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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了，你去忙吧！”
“那我出去了，少奶奶您好好休息。”小星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顾言汐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目光再一次落在照片上的女孩子身上。
这确定不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吗？
可她只有一个哥哥啊！而且，哥哥早已不在人世。
裴锦程从公司离开准备回家，接到江以信的电话，两个人去咖啡厅小坐了一会儿。
对于母亲的事，其实江以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他还是想听听裴锦程的意见，毕竟在感情方面，他没有太多的经验。
裴锦程和顾言汐分分合合无数次，怎么都已经掏出了经验。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稳住伯母的病情，你和倾玥还年轻，来日方长。”裴锦程的答案是以大局为重，如果换做他自己，他也会这么选择。
“如果我和安诺结了婚，那么这辈子，就只能辜负倾玥了，我担心她……”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和安诺结婚是目前最佳的选择，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裴锦程搅了搅咖啡，端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笃定道，“但如果是我，我宁愿她做我的情人，我也不会放过她。”
“很自私。”江以信笑了笑，“但可以实施。”
“倾玥那边你先稳住，虽然在你的事情上，她有些极端，但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目前这样的情况，她分得清轻重，你跟她好好说，她会理解你的。”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她。”
“知道对不起她就好，以后会有机会弥补的。”裴锦程站起身，越过他身边时轻轻摁了摁他的肩，“我都挺过来了，你也可以的。”
江以信轻轻搅着咖啡，转头看着窗外倾盆大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早一点接受江倾玥的感情，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否验证了那句话：拥有时从来不珍惜，想要珍惜时已不再拥有！
裴锦程到家的时候，顾言汐正躺在沙发上小憩。
他想抱她去床上，又怕惊醒她，只得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小毛毯为她披上，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低声责备道：“怎么睡在沙发上，被子也不盖，就不怕感冒吗？”
不知是他的声音吵到了顾言汐，还是顾言汐自己做了噩梦，她猛地惊醒过来，倏然坐起身。
裴锦程被吓了一跳，急忙握住她的手：“怎么了？我吵到你了吗？”
顾言汐愣了愣，随后道：“你怎么回来了？”
“刚才打电话听你声音不对劲，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锦程……”顾言汐双手捧起他的脸，茫然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似乎想看出什么似的。
“我在，宝贝我在，怎么了？”裴锦程蹲在她面前，握住抚在脸上的那双小手，心里头一种不好的预感直线上升。
“你爱我吗？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跟我说你爱我？”
“你想听吗？如果你想听，我以后天天说给你听。”裴锦程疑惑的拧起眉心，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样的话？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我不是想听你说你爱我，我只想知道，你所在乎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这张脸？”
裴锦程拧起眉心：“你在说什么？”
她疯了吗？什么这个人这张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言汐抽出手来，拿过那张照片递到他面前：“你告诉我，这个女孩子是谁？”


上卷：天长地久有时尽　173章　　哔了狗了

这个事情，顾言汐酝酿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决定问出来。
她宁愿为真相痛哭，也不想自欺欺人！
尽管真相真的会让她哭。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裴锦程微微拧起眉，这是什么情况？
他拿过照片仔细端详着，又看了看顾言汐，心里震惊不已，这确定不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怎么了宝贝？有什么问题吗？”裴锦程问道，她这么反常，不会是为了这张照片吧？
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她为什么问他这个女孩子是谁？
她以为他认识？
“你告诉我她是谁！”顾言汐坚持问道。
“我不认识。”裴锦程懵头懵脑，他真的不认识啊！
“不认识？”顾言汐扬了扬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带了一丝丝讽刺，“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裴锦程双手握住她的肩，一头雾水的双眉紧蹙，“你怎么了？为什么拿张照片来说事？”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这张照片会在你的书里面？”顾言汐指了指床头柜的柜子，“就是那个柜子，你平时喜欢把一些经常看的书放在里面对吗？照片就在其中一本书里，你说你不认识？”
“不能因为照片在我书里面，你就断定我认识她！”裴锦程真是要疯了，为了这样一张照片来吵架，值得吗？
照片里的女人和她几分相似，这确实很奇怪，但又能代表什么？
难不成她以为，这张照片是他的？
真是哔了狗了！
“你确定你不认识？”顾言汐注视着他的神色，他的样子明明是对她的不信任无可奈何，可看在她眼里，显得那么的虚假！
他是真的不认识，还是不想告诉她？
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来解释？
裴锦程握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认识，百分之百的确定加肯定。”松开她的肩，轻轻钳住她的下颌，“顾言汐，你是不是在家闲的太无聊，非要弄点事情来跟我吵？”
顾言汐推开他的手，将照片反过来：“那么这个呢？”
裴锦程目光恰好落在那一排字上：锦瑟十八，挚爱的你，唯一的你。
字迹很工整，落笔很有力，笔锋间透露着兴奋与快乐，可见写下这排字的人，当时心情很不错。
可在裴锦程的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个桥段。
锦瑟十八？指的是十八岁的时候吗？
十八岁的他，正处在叛逆期，又刚刚知道母亲因父亲而死，在家里闹的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心思诗情画意。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言汐拿这张照片来质问他是什么意思？
照片上的女孩子和她有些相似，后面批注着挚爱和唯一，恰好又出现在他的书里面，她就以为是他的照片。
也就是说，她以为照片上的女孩子是他曾经爱过的！
就在刚才，她问他，他所在乎的是她这个人，还是她这张脸！
裴锦程眉宇一挑，如那烛台上的火焰，烨烨生辉！
这个女人该不会认为，他把她当成照片里那女孩的替身了吧？
她脑子是被门夹了吗？这都能扯到一起！
他对她怎么样，她还不清楚吗？
果然，胡思乱想和疑神疑鬼是女人的天性！
“不就是对照片的标注吗？有什么问题？”裴锦程并不拆穿，他倒要看看，她想闹出什么名堂来。
“所以你说不认识这个女孩子？”
“顾言汐，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认识她！”裴锦程真是忍不住要发飙了，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夫妻之间应该有信任这两个字？
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感情怎么样，她不清楚吗？
他是否真心爱她，还是拿她当替身，他感觉不出来吗？
现在为了一张来路不明的照片，这样来质疑他！
如果说照片上有他的署名，那么他认了！
但仅仅只是一张照片和一排字，她有什么资格来质疑他！
不知道是不是裴锦程的声音太大了，顾言汐被吓了一颤，眸中流露出惶恐。
她不是不相信他，她只是害怕，害怕她所猜想的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去面对？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承受七年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替身。
所以她才要一遍一遍的问他，问的他不耐烦了，说不定会脱口而出说出真相。
但即便是裴锦程说了他不认识照片上的女孩，可她还是不愿相信，她不知道该怎么来解释那张照片为什么会在裴锦程的书里面。
那些放在柜子里的书，裴锦程平日里都会翻看，难道他都没有看到过吗？
看着她受惊的样子，裴锦程又心疼起来，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脸：“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大声音。”细柔的指尖轻轻抚着她的脸，将她揽进怀里，“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我，我一时着急就……不要怕，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好不好？”
“锦程……”顾言汐抱住他，一直强忍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你不要骗我，我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自己的猜想，我害怕得到你的证实，我又害怕你不告诉我实话，让我一直活在另一个女人的影子里。”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认识她。”裴锦程下颌抵在她肩上，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脑勺，“老婆，你相信我。”
“锦程，你一定不可以骗我，一定不可以。”顾言汐哭得稀里哗啦，像是受了极大极久的委屈过后，终于找到了释放的机会。
“傻瓜，我骗你做什么？”裴锦程放开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了，若是动了胎气怎么办？乖。”
“锦程，我好害怕，我还是觉得你心里有事瞒着我，这张照片，太难以释怀了。”
“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好不好？”
“我一定是太在乎你了，才会胡思乱想那么多。”
“这下你明白我看到你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时的心情了吧？”裴锦程笑了笑，捏了捏她被眼泪染得冰凉的小脸，“所以我们以后，都要与身边的异性保持距离，不要让彼此都不开心。”
顾言汐双手环住他硕壮的腰身，侧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炽热的温度。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这一场闹剧，仿佛已经尘埃落定。
但事实，真的仅仅如此而已吗？
虽然照片的事情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但在顾言汐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心结。
只要她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不停的胡思乱想。
万一裴锦程没有说实话，万一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是他的前女友，万一哪一天她回来了，万一……
她不敢去猜想有多少个万一，可她好害怕，好难过，好心痛，每次一想到裴锦程有可能会弃她不顾，她就双腿发软。
如果……如果那天她没有手贱的去翻那个柜子该多好！该有多好！
因为照片的事情，顾言汐快要把自己逼疯了，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她就找江倾玥和裴锦娴逛街，让每天的生活更充实。
只要没有多余的个人时间，她就不会想那么多。
“言汐，你告诉我，言姝是不是和你有联系？”裴锦娴握着她的手，满脸期待的看着她，“我弟都快疯了，你知道吗？他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回家了。”
“如果二婶不逼着锦恒结婚，他也不至于不回家。”顾言汐抿着唇，心里想着二婶就是一奇葩，干嘛非逼着自己的儿子娶不喜欢的女人！
“那还不是为了言姝吗？你知道我弟的，傻傻的一根筋，非要找到言姝不可。”裴锦娴鼓了鼓腮帮子，“做事情也不知道想办法，全世界这么大，他上哪里去找啊？”
“我也不知道言姝在哪里，不过前阵子我发现她可能就在悦城，我让锦程帮我找了，回头我问问看。”
“真的？要是在悦城的话，那就容易了。”裴锦娴挽起她的胳膊，白皙的手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轻轻抚了抚，“言汐，好羡慕你哦，每次看到你这个肚子，我就在想，如果我自己也有个孩子该多好。”
“那你赶紧生一个啊！”顾言汐笑着道，“你的韩先生呢？你们两还是没进展吗？”
“韩先生……”裴锦娴将尾音拉的很长很长，忽然很正色的看着她，“言汐，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什么？”
“每次我暗示我喜欢他的时候，他都会说，他不是好人，不值得我为他付出。”裴锦娴抿了抿唇，“他会不会真的不是好人啊？”
顾言汐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见过哪个坏人说我是坏人的？”
裴锦娴撅起唇，露出几分不高兴：“那他就是不喜欢我，用这样的理由来拒绝我咯。”
“也不一定，韩先生是锦怿的朋友，我相信锦怿的朋友应该不是坏人，或许……”顾言汐停了一停，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裴锦娴脚一跺，“你在笑话我？”
“没有，我哪里敢笑话你。”顾言汐抿着唇忍住笑意，转头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裴锦程脸上泛起一丝绯红，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
顾言汐笑着道：“我哪里是胡说了，这可关系着你一辈子的幸福，人家不想耽误你嘛！”
“看来我哥把你滋润的不错嘛，懂这么多。”
顾言汐笑而不语。
说到性这方面，她不得不承认，裴锦程确实把她照顾的很好。
嫁个器大活好的老公，也是一种幸福。
两个人一边逛街一边聊天，走了一会儿顾言汐就有些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目光转动时，却见裴锦怿捧着一束花从花店出来。
只是他手中的花……
顾言汐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
她碰了碰裴锦娴的胳膊：“锦娴，你看那是锦怿吗？”
裴锦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裴锦怿，一见他手上捧着花，就忍不住兴奋起来：“哇！从来都是其他女孩子给锦怿买花，这回居然看到锦怿给其他女孩子买花，真是稀奇。”
“你不觉得锦怿手上的花很奇怪吗？”
“没有啊，很正常嘛，这个臭小子一定是谈恋爱了！”裴锦娴挽起衣袖，“谈恋爱居然不告诉我们，哼，我倒要看看，他找了个什么样的绝世美女，走，言汐，我们跟上去。”
“去哪儿？”顾言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走了。
“跟踪锦怿。”裴锦娴打开后座车门，让顾言汐坐进去，随后自己坐到驾驶座，发动引擎，踩下油门，偷偷跟在裴锦怿后面。
“锦娴，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好啊！”裴锦娴说道，“他不告诉我们，我们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了。”
“可是我觉得，锦怿那束花，好像不是要送人的。”
“不是送人的？”裴锦娴脱口而出，“难道送给鬼啊！”
送给鬼？顾言汐被这句话吓了一颤。
虽然不可能是送给鬼，但确实很奇怪啊，哪有给女孩子送花送彼岸花的？
而且，一般的花店都不会卖彼岸花，如果要的话，估计要提前预定。
彼岸花！预定！
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会让裴锦怿如此的上心？
车子缓缓行驶着，一路跟着裴锦怿。
而顾言汐心里，泛起隐隐的不安，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她拧了拧眉。
这条路，她来过！
裴锦怿为什么要走这条路？难道他……


上卷：天长地久有时尽　174章　　想我啦？

顾言汐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可冷静下来想一想又觉得很正常。
人有生老病死，谁身边没有几个过世的亲朋好友呢！
只是这位过世的朋友，应该是裴锦怿比较在乎的人吧，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上心。
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个女孩子。
只有女孩子，会更喜欢彼岸花。
女孩子？是裴锦怿喜欢的女孩子吗？
为什么去世了？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在国外八年，是否与这件事有关？
顾言汐心里泛起满满的疑惑，她不禁有点心疼起裴锦怿来，他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悠闲自在，殊不知他心里……
车子沿着那条路一直前进着，到了尽头才停下来，果然不出顾言汐所料——墓场！
裴锦娴双手握着方向盘，嘀咕道：“这家伙怎么来墓场了？害我白高兴一场。”
“那我们回去吧？”
“不行，来都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归。”裴锦娴将车子熄了火，一边开车门一边道，“言汐，墓场阴气重，你怀着孩子不适合去，你在车里等我，我过去看看马上回来。”
“锦娴，算了吧！”顾言汐想要叫住她，但她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小心翼翼的跟在裴锦怿后面。
顾言汐抿了抿唇，又不好跟上去，只得在车子等着。
闲来无事，她拿过旁边的袋子，将里面的小衣服小鞋子拿了出来，托在手里欣赏着。
看着看着，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出小宝宝的画面，她开心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裴锦娴悄悄跟着裴锦怿，生怕被他发现似的，战战兢兢。
而裴锦怿，哪里有心思去想有没有被人跟踪，一颗心早已被回忆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裴锦娴担心被发现，不敢隔得太近，以至于三百度近视眼的她，看不清石碑上的照片是男是女。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看不清楚。
该死的近视眼！裴锦娴愤愤的踢了一脚，恰好提到旁边的水泥石板上，痛的她尖叫一声。
万籁寂静的墓场，她的尖叫声显得格外尖锐，她下了一大跳，慌忙蹲下身。
等了片刻没有听到有反应，她缓缓站起身，探出脑袋朝裴锦怿看去，见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本想再上前探个究竟，但想想还是算了，顾言汐还等在外面，不能让她等太久，这种地方也不宜呆太久。
江家。
因为江母的病情没有好转，江以信并不打算举办婚礼。他知道，母亲要的，不过是一份结婚证明，他和安诺先领个结婚证，至于婚礼，办不办他都无所谓，如果安诺一定要，以后再补给她。
母亲病危，他实在没有心情弄婚礼的事情。
好在安诺是个懂事的女孩儿，江以信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从不勉强什么，要求什么。
能够嫁到江家，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