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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一座钻石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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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她，然后笑了一下。
他们又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站在小树林里。天气冷得鼻子酸酸的，手脚发僵，但他们都没有提议回去。他们一会儿说普通话课，一会儿说他们的专业课，但都有些心不在焉。之前的遗憾在蔓延，他们都有些不甘心。
终于，他们说不下去了。
他又捧起了她的脸，两个眼睛看着她。她仰着头，慌乱又期待地动着眼珠。
“我们……重新来一次。”他低声说。
她的脸又一下子滚烫起来。她的眼睛看着他的脸靠近。她的心脏“噗通”快跳了一下，他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她闭上了眼睛。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先是不动，后来开始在她的唇上一下一下地轻轻磨蹭。他冰凉的唇渐渐变得温热。片刻后，他含住了她的下嘴唇。再然后，他的舌钻进了她的嘴里。她一个激灵，体内的所有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她一动不动地承受着他的吻。
他的吻由生涩到熟练，转变的过程很快。她就全程生涩、被动，最后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他停下那个吻时，她重重地喘着气，他的呼吸也又沉又重。
他的手指插在她的头发里，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捋了捋，看着她喘气的样子笑。
第一次接吻……她低了低头，一边喘气一边偷偷笑。
曾经她喜欢着、期盼着一个男生的拥抱和吻，曾经这个男生是她所爱。
寒风呼啸，她回过神。
殷秀云已经越过她走到前面去了。她也加快了步伐。
杨红娟向顾子航汇报她已经将袁飞送走了。顾子航随口说了一句：“你动作挺快的。”
杨红娟笑了笑，不语。
站在一边的殷秀云看着杨红娟说道：“袁先生的衣服落下了，得尽快联系还给他才好，需要我帮忙吗？”
“袁先生的衣服落下了？”顾子航看向杨红娟。
袁飞的大衣一直搭在杨红娟臂弯，她的臂弯因为那件大衣而暖洋洋的。不过，身上还是冷。乘客落了东西，空乘人员要主动联系失主，如果联系不到失主再把失物交给公司的，由公司想办法把东西还给失主。杨红娟道：“是的，顾经理。”
“赶紧联系袁先生。”顾子航道。
杨红娟点头：“我在系统里查一下袁先生的电话，查到后立即联系袁先生。”
“不用查，我知道他的电话。”殷秀云说道。
杨红娟和顾子航都看向殷秀云。顾子航催促：“那你赶紧给袁先生打电话。”
殷秀云笑道：“好的。”
其他乘务员都围了过来。
殷秀云摸出手机拨打号码。“提示忙，袁先生可能再打手机。”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对顾子航说。
顾子航道：“过一会儿再打。”
殷秀云答：“我知道了，顾经理。不过，就算打不通电话我也可以亲自把衣服送到袁先生那里去。”
顾子航点头，他看向杨红娟，说道：“你可以把袁先生的衣服交给殷秀云，由她送还给袁先生。”
杨红娟笑道：“好的。”
杨红娟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袁飞的大衣递给了殷秀云。
来参观的大佬们已经离开，顾子航对乘务员们说了句“你们也可以走了”便率先离开。
杨红娟转身就走，忽然听到罗雅在问殷秀云：“唉，秀云，你和袁先生好像很熟？”
杨红娟脚步一顿，只听殷秀云道：“也没有了。”
罗雅笑道：“我才不信。无论能不能打通袁先生的电话你都能亲自把衣服送还给袁先生。不熟怎么做到的？”
杨红娟抬步继续走。
*
袁飞开完会时天已经黑了，他和廖强一起乘电梯下楼。一出电梯他就看到殷秀云坐坐在公司大厅的沙发上。
而殷秀云一见袁飞和廖强下来便站起身来笑着招呼：“袁总、廖经理。”
廖强点头，笑道：“殷小姐怎么来了？”
袁飞的目光落在殷秀云手中的衣服上，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冷了：“这衣服怎么在你这里？”
殷秀云被袁飞的样子给吓得愣住了，片刻后才说了是杨红娟说这衣服是他落下的，她只是帮忙还回来。
袁飞刮了殷秀云一眼，他接过衣服，冷着脸离开。
“袁总？”袁飞那一眼让殷秀云感觉很不好。
廖强吃了一惊，刚才开完了会袁飞还跟他说笑，这时袁飞的脸色很难看。他提醒殷秀云道：“别说话。”
“袁总他……”殷秀云皱眉。
“他生气了。你回去吧。”廖强说。
*
翌日，杨红娟执飞。起飞时间是上午十点。落地时已是晚上十二点。她打开手机就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在早上十点半发来的信息：晚上七点，中心广场皇后餐厅。
还有一条信息是晚上八点发的：你在哪？
她猜到是谁发来的信息，不知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号码的。她没回，而且已经过了时间了。不过，他在餐厅等了她一个小时吗？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发信息的手机号码打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门一趟，有点中暑。
又这么晚了才写完，唉，作息又乱了
回忆有点多，给大家发红包
第76章
杨红娟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一个低沉的男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到旧金山了？”
杨红娟这次飞旧金山，没想到袁飞连这个都知道，那他约她吃饭，还在餐厅等她？他是在之后才知道她飞旧金山的吗？她对着手机“嗯”了一声，说：“你有事吗？”
“我约你吃饭的时候你没告诉我你要执飞，故意的？”
袁飞在质问。
杨红娟说道：“我又没答应你要跟你吃饭，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飞行任务？况且你也没有问。”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才说：“下次如果我没问，提前告诉我你飞哪里。”
“不。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再好好对你一次。”袁飞没了质问的语气，声音轻柔带着一点沙哑。
杨红娟心头忽然一跳，她握着手机没说话。她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是北京时间，不是旧金山时间，北京时间晚上十二点，而旧金山还是早上。她站在机翼之下，抬眼看见有飞机起飞，不一刻又有飞机降落。其他机组人员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有人回头叫她快点，别错过了车子，不然得她自己坐车去酒店。
杨红娟回过神来，她笑了一声，说：“也有男人这样对我说过。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坐车。再见。”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拉着飞行箱匆匆去追机组人员。他们并没有丢下她，而是在前面不远处等她。她加入了他们，然后一起乘车到酒店。
杨红娟躺在酒店的床上，想着袁飞说的话，想起之前他突然的吻，他还当真是想跟她复合。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点儿乱。她揉了揉额头，最后，长途飞行的疲惫让她闭上了眼睛。
*
旧金山的天气也不好，杨红娟没怎么出门。两天后，机组开始返航。北城大雾，飞机备降在距北城几百公里的岛城机场。杨红娟和乘务组其他人员一起组织乘客下飞机等待后续安排。
岛城机场接受了不少飞机备降，不少飞机停在远机位，没有廊桥，乘客们要乘坐摆渡车到候机楼。一架飞机几百人，摆渡车也忙不过来，乘客们下了飞机要等许久才有摆渡车。
杨红娟和其他乘务员一起维持着几百人的秩序。此时头等舱乘客和其他舱的乘客站在一起。杨红娟还要向头等舱乘客鞠躬道歉，说特殊情况，只能让他们先在这里等，她们尽量联系专车，但有可能没有专车，他们得和其他人一起挤摆渡车。这架飞机上的头等舱乘客还算好说话，都说理解。
长吉有两个航班备降在岛城机场。杨红娟一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停着一架印着“长吉航空”几个字的飞机，飞机下，有几十个乘客，看来其他乘客已经乘坐摆渡车先走了。几十个乘客旁有三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空乘，其中有一个是罗雅。杨红娟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她收回目光，再次联系专车，没有联系上，于是又向头等舱乘客道歉，因为他们只能挤摆渡车。
片刻后，一辆摆渡车停在了罗雅那边的乘客前，那几十个乘客和三个空乘人员全都上了车。车子缓缓开了过来，乘务长让杨红娟组织头等舱乘客先上车。
车上没位置，人挤人。杨红娟挨着两名头等舱客人站着，她尽量用身体挡着其他人，不让其他人撞到这两位乘客身上。她要这么做就只得让自己承受更多的拥挤。后来罗雅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她身边，她的脚被罗雅踩得生疼。
“你过去一点！”罗雅感觉快被人挤扁了，她朝杨红娟低吼。
杨红娟哼了一声：“你踩到我的脚了还有礼？你往那边挤挤不就得了？”
“那边挤不动！”罗雅皱眉道。
杨红娟说：“我这边也动不了了。”杨红娟寸步不让。
罗雅道：“我快被挤扁了。”
杨红娟不理，她的脚趾头都快被罗雅踩断了，她还没找她理论。
十多分钟后，摆渡车停下，大家陆陆续续下车。杨红娟带着她那架飞机的头等舱乘客走进候机楼。
两个多小时后，据说北城机场的大雾消散些了，飞机可以起飞开往北城机场并降落。杨红娟和其他乘务员又组织乘客登机。
飞机降落在北城机场时天气还是阴沉沉的。北城的冬天大多如此。杨红娟拉着飞行箱一瘸一拐地走着。有乘务员叫她快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走。杨红娟往打车的地方走，她远远地看见有个人站在出租车上下客处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而之后就再也没人等车了，她也没看见出租车。她知道她错过了出租车接*客时间。
杨红娟拉着飞行箱走得更慢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还好这鞋子好，她的脚疼成这样鞋子倒是依然漂亮。忽然传来车子喇叭声，她抬头就看见了袁飞的车。她停下脚步，吃惊地看着车上的人。
袁飞下车，走到她面前问：“脚又怎么了？”
“被人踩了一下。”杨红娟说。
“伤得很严重？”袁飞又问。
“可不是？一个女人，一身蛮力。”她讨厌死罗雅了，顺口就说了。
袁飞伸手就夺过她手上的飞行箱，另一只手牵起她的手。
杨红娟反应过来，她抽手，袁飞把她的手握得更紧。然后一言不发地牵着她走到他那辆车边。他放开飞行箱，拉开车门，说：“上车。”
“我自己打车。”杨红娟站着没动。
袁飞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杨红娟“啊”的叫了一声，她被抱到了车上，然后车门被关闭。他又拉着飞行箱走到了车尾，然后打开后备箱，把飞行箱放了进去。
袁飞拉开车门坐在了驾驶位上，但他没开动车子，而是转了转杨红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然后他抬起了杨红娟的右腿，将她的右腿放在他身上。杨红娟动了动腿，想把腿抽回去，但袁飞没放，他脱掉了她的高跟鞋。她穿着黑丝袜，他看不到她伤得多严重。他握着她的脚，隔着丝袜轻轻揉。
“好些了吗？”袁飞问。
杨红娟想抽会腿。
“多揉几下。”袁飞说。
杨红娟没说话。半晌，她忽然道：“你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当初罗雅错给别人升了舱，你那么仁慈没投诉她，我被她踩了这一跤，也用不着你假好心。”
袁飞想起是有个乘务员弄错了升舱对象。她当时问他会不会投诉那个乘务员，他回答不会。他抬眼看她：“是她踩你的？”
杨红娟鼻子里发出一声“哼”。
袁飞道：“我以为你会踩回去。”
杨红娟白了他一眼。罗雅虽然讨厌，但这次罗雅不是故意踩她的。踩来踩去，三岁小孩的话题。她本意是嘲讽他对罗雅仁慈，对她可没有那样。想到这里她又蹙了下眉，她并没有希望他要怎么怎么对她。
袁飞笑了一下，说：“你从来就不会任人欺负。真有人欺负你我也不会轻饶。”
杨红娟看着他的样子愣了愣，然后别开眼。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她怎么会跟他说这些？他们的关系并不适合谈这些。
冷风从车窗吹进来，但杨红娟忽然有些烦躁，脚收不回来她便一踹，恰好他放手，她这一不小心就踹到了不该踹的地方。
第77章
袁飞脸色一变，嘴里发出沉沉的一声闷哼，手钳住杨红娟的脚腕，她那一脚踹得实在太狠。杨红娟踹完后就反应过来自己踹到什么东西了。她尴尬不已。她抬头，看到袁飞一脸痛苦，她屏住呼吸，不发一言。
袁飞盯着杨红娟，眼神复杂。
杨红娟看着他很痛的样子张了张唇，她好像应该道歉，但她却没开口。
车内的空气凝滞，安静得让人不自在。
“你往哪里踹？”
袁飞隐忍着疼痛，声音轻轻淡淡。而杨红娟觉得这句话一直飘在空气中，不断地在她耳畔回响。往哪里踹？往哪里踹？她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那个地方，还回想起了刚才的触感。然后她不着痕迹地转开眼，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但她终究无法切身体会那种疼，她说抱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抱歉，只是有一点点尴尬。她抽了抽她的腿，她的脚腕被他的大手钳住，腿依然搭在他身上无法动弹。
袁飞盯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杨红娟对上他深沉的眼眸，小声说：“放开我。”
袁飞没放手，他低头看着她的脚，她的脚小巧，脚腕性*感，腿形漂亮完美。他隐忍着疼痛，目光停留在她的腿上。
杨红娟又说了一遍：“放开我。”还没有男人敢这样捏住她的脚腕看她的腿。
袁飞还是放开了她的腿，他淡淡道：“下不为例。”
杨红娟赶紧收回腿，调了调坐姿，眼睛看着前方说：“我的鞋子。”
袁飞弯腰捡起他刚次给她脱掉的那只高跟鞋，递给她：“给。”
杨红娟又转过头去，迅速伸手接过那只高跟鞋，然后放在脚下，把脚伸进鞋子。她说：“还开不开车？不开我自己打车。”
袁飞瞥了她一眼，倾过身去。他的气息扑打在她脸上，她一惊，但袁飞只是拉了安全带给她系上。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没系安全带。袁飞坐回了身，发动车子。
“现在我们去吃饭。”袁飞一边开车一边说。
此时中午一点，杨红娟的肚子的确有点饿，但是作为空乘，经常是到了饭点不能吃饭，到了睡觉的时间不能睡觉，生活极其不规律，她已经习惯了，能忍受。“都这个时候了，你没吃饭吗？”她问。
袁飞的双眼看着前方路况，说：“一直等你。”
“有什么好等的？我又没答应过要跟你一起吃饭。”杨红娟说。
袁飞没说话，他忽然按了一下喇叭，原来右边岔道有车想抢道。
袁飞把车开到了北城中心广场皇后餐厅大门口。车子停下，外面已经站着一个服务生。袁飞下车，绕到车子另一侧给杨红娟开了门，并向杨红娟伸出手。他的姿势、态度很是绅士。杨红娟见有服务生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了袁飞手上。袁飞握着她的手，牵着她下车。服务生笑意盈盈地对袁飞说会帮他把车停好，袁飞点了一下头。又一个服务生迎上来，笑着说：“袁总，这边请。”
杨红娟被袁飞牵着跟着那服务生进了皇后餐厅。这家餐厅是北城最有名的餐厅了，有名的原因是里面的消费极高。此时餐厅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杨红娟在一张餐桌前坐下后看着袁飞问：“你包了整个餐厅？”
袁飞“嗯”了一声。
杨红娟撇了一下嘴，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她去过不少高档餐厅吃饭，但皇后餐厅还是没来过。
袁飞看着菜单，问杨红娟：“吃蟹吗？”
他记得大学时有一次逛街，她看着螃蟹很想吃，但那时候他没什么钱，那螃蟹很贵，他说等他有钱了请她吃，她很高兴地点头。那天他请她吃的米粉。
杨红娟道：“不，不喜欢吃。”
袁飞道：“这里的蟹很有名，不如尝尝？”
“不，不喜欢，腻了。”
“腻了？”
杨红娟说：“有人请我吃过太多。”
袁飞眯了眯眼，有人，自然是男人，大概还是给她买鞋的那位前男友。袁飞没再问她，自己点了菜。
而袁飞点的那些菜都很合杨红娟的胃口。
两人吃饭的时候没怎么说话。
就在此时，廖强和陈齐到了皇后餐厅门口想进门，一名服务生拦住了他们，笑着说抱歉，餐厅被人包了。廖强说：“我是元通集团市场部经理廖强。”
服务生一脸抱歉：“廖经理，我知道。”
廖强奇怪，平时即使有人包了这家餐厅，但只要他说了自己的身份，他们就会给他特别准备一个包房。
陈齐问服务生：“是谁包的？”
“抱歉，陈经理，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廖强和陈齐只好离开。陈齐笑道：“廖经理这个身份竟然会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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