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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好像某种程度，也算是短他粮了……
　　严素嘴角一抽，猛然意识到自己都被带歪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
　　严严实实捂住他嘴，咬着牙，她声音闷闷的。
　　梁政轻哼了两声，垂眸瞧眼自己嘴上的手，又吊着眉梢去望她。
　　——又堵他嘴？
　　——又用手堵！
　　默了两秒，严素犹豫地抿抿唇，最终还是抵不过那锐利的目光，撤开手，飞快凑上去，在他嘴角印了下，一触即离。
　　蜻蜓点水的一下，根本不够梁政解馋，但时候的确不早，再磨蹭下去，吃的估计就不是晚饭，该是明天的早饭了。
　　还将严素一只手牵在手里，梁政贪心地多捏了捏，等到她又推他了，才不舍地松开，退到一边去，抱肩依着书柜，懒散站着。
　　严素收拾东西很快，三两下就把凌乱桌面收拾了干净，同时检查了一遍，之前落在电梯里的东西一样没少，梁政的特助办事牢靠，都给她放回来了。
　　包背上肩，按亮手机检查一遍通讯记录，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
　　发现严芳月并没有给她打电话，只是发了条微信问她今晚回不回去。
　　严素快速找了个理由，发送过去，瞧见严芳月立即回复，让她一个人住宿舍要注意安全，她如常回了个明白，才收起手机，转头看向梁政。
　　“走吧？”
　　办公室开的灯不多，光线不是很亮，甚至显得有些暗淡。
　　严素说话时，表情温和，嗓音细柔，已经过肩的乌黑长发披散开去，有几缕还钻进了敞开的白衬衣衣襟里，勾引人的视线贪婪深入，无可抑制地浮想联翩。
　　梁政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在严素的身上，体会到“风情”这两字。
　　立那儿半晌，不见梁政有动静，严素困惑眨眼，脱口问：“怎么了？”
　　梁政没做声，放下抱肩的双手，朝严素慢行过去，站定她面前，因身高优势，居高临下望着眼前明明横生风情却不自知的女人。
　　他长睫半落，筛下两扇弧度漂亮的阴影，将浓稠化不开的目光藏住，忽抬手，指尖触上她颈项，指腹擦过她唇。
　　严素惊了一下，本能后退，却被修如玉竹的手钳住下巴，动弹不得。
　　静了一会儿。
　　梁政声音哑得像是得了重感冒，“别动……”
　　吞咽时喉结滚动着，极性感，另一手也抬起，钳住她下巴的手松开，将她在电梯里为了好受些解开的衣领纽扣，一颗颗给扣上。
　　一直扣到最后一颗才停住，俯身亲了下她嘴，又很不甘心地恨恨嘟囔，“下回非得带你去我办公室一趟……”
　　严素颦眉，虽然不是很能领悟，但总觉得这家伙的话没安什么好心！
　　…
　　因为用餐时间晚，晚饭结束已经过了九点。
　　严素又被梁政拖去了服装店，美曰其名两人衣服都皱巴巴的不好看，得买套新衣服，那既然都要买新衣服，便不如买套情侣装。
　　所以当严素跟梁政穿着同款薄毛衣，同款风衣，同款牛仔裤，甚至同款眼镜，走出商店的时候，一侧头，看着玻璃橱窗上倒映出的他们侧影——总觉得是哪里来了一对龙凤胎。
　　——就是长得不太像。
　　——不过龙凤胎本来长得像的几率就不大。
　　严素觉得自己想法偏过头了，转眸看眼搂着她、满脸兴奋的梁政……幸好没说出口，要说了，她可能会被当街收拾……
　　被牵着朝前走，走了老长一段后，严素忽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广场，我们刚是不是走过了……”
　　“哦？是吗？可能迷路了吧，没关系，时间还早，我们再逛逛。”
　　“……”
　　“对了，地铁几点停运？”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刚让家里司机把车开走了，所以我们等下得坐地铁回去了。”
　　“……我记得，你好像没喝酒？”而且你语气为什么这么高兴？
　　“嗯，的确没喝。”
　　“那为什么——”更　多　文　公　众　号：A　n　g　e　l　推　文
　　“啧，你这智商，在学校真不会被学生欺负吗？”
　　“……”
　　干嘛忽然怀疑她智商？！
　　而且她教的是小学生！
　　想想更羞辱人的好吗？！
　　当街将人抱进怀里，梁政松开故作忧愁皱起的眉，笑话她说，“你说都长这么大了，这小脑袋瓜子怎么还是不开窍呢？”
　　说着，他还动手动脚，看似用力，实则很轻地敲了敲她头顶。
　　敲完又低头亲一口，腻歪得周围过往路人无不侧目。
　　而梁政却熟视无睹，笑得更高兴，折下脖子，唇贴着她耳郭，“我们难得穿一回情侣装，不应该好好炫耀下？”
　　严素：“……”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令人费解……
　　然而，即使心中难解，严素也老实地没扫兴反驳，只推了推他，让他松开，别当路柱子，挡了别人走路。
　　旁边正巧有人走过，女孩声音活泼轻快。
　　“你看那男的好帅哦~”
　　“啊他还跟他女朋友穿情侣装唉！”
　　“他女朋友身材看着挺好，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是不是也很漂亮。”
　　“应该是对俊男美女吧？我也好好奇噢！！”
　　“万一长得很平常怎么办？听说长得好看的，另一半长得都会很普通。”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啊……哎哎哎，人家看过来了，快走快走……”
　　原本想退出梁政怀里的严素，听见那路过小女生们的对话，霎时没了抬头的勇气，双手揪住梁政身上与她同款的薄毛衣，鹌鹑似得埋着头。
　　反倒是梁政，将她拨了出来，掐着她下巴抬起来，左右仔细瞧一番，煞有其事地点头说，“嗯，是很漂亮……”
　　挑挑眉，端出副严苛样，梁政忍笑，“不过主要我眼光高，不会因为自己颜值顶级，就对另一半长相敷衍了事。”
　　严素：“……”
　　实在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一巴掌拍掉梁政的手，红了脸谴责他一声，“不要脸！”转身便走。
　　一串轻笑从后面传来，带着男人独有的低沉，敲击耳膜，牵动心跳。
　　梁政步子大，两步便追了上来，放声笑着牵住她手，不管不顾招摇过市，等他过足了瘾，在严素即将走不动的时候，两人终于进了地铁站。
　　入口一段很长的人行道，两边墙上绘着亮丽的山水壁画，有学生在壁画前，穿着华丽的古风衣服，拿着模型刀剑，摆出姿势拍照。
　　而最吸引严素目光的，不是这几个学生的行为，而是他们身上的衣服。
　　她认出来，那好像是《荒》里面几个高人气NPC，还有一个不像是在模仿游戏NPC，但看着也莫名熟悉。
　　墨发青衫，手持长剑，腰间携玉，额心印素花。
　　“她这是不是在COS……见素？”
　　严素眯了眯眼，心里话脱口而出。
　　本来还没什么反应的梁政，骤然一愣，侧头看她，一时不知道应该惊讶严素竟然知道COS，还是应该惊讶她竟然还记得……
　　“什么见素？”梁政不动神色地问。
　　严素微惊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么。
　　顿了顿，她解释说：“那是我大一的时候，被朋友拉去玩的一个游戏。我们那个服里面，有个游戏玩家人气很高，ID叫’思卿不见素’，所以别人都叫他见素公子。”
　　“那你怎么叫他见素？”
　　梁政紧了紧手，余光睐着她。
　　手被牵紧了，严素以为他这是吃醋，不由一笑说：“因为我们是一个联盟的，经常一起开荒打本，一来二往，大家渐渐就熟了。”
　　半敛眸，梁政追问：“就这样？”
　　“不然还能怎样？”严素笑得更无奈了，想了想，转移话题问他，“话说，那游戏当时挺火爆的，你大学没玩过吗？”
　　梁政转回头，望去前面，迟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没，大学我出国了……”


第39章　
　　——没；　大学我出国了……
　　温馨的高级公寓，从高空俯视城市；　霓虹流光汇成一条条，仿似天河；　洁净的落地窗玻璃上；　映着男人俊美的轮廓。
　　梁政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握着鼠标；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正待处理的邮件。
　　他却撑着脑袋，侧头发怔。
　　书房门被叩响了。
　　梁政回头；　望见披着长发的女人，穿着白色条纹睡衣，脚上趿着粉色棉拖，立在半开的门口；　望着他；　却没有进来的意思。
　　梁政一笑，放下撑脑袋的手，朝她伸去：“干嘛不进来？”
　　“我看你在想事情，怕打搅你……”
　　忸怩了下；　严素脚步很轻地走过去，刚将手伸给他，便被他拉进了怀里。
　　抱紧腿上身子柔软的女人；　捉住她纤细的手，梁政下巴抵着严素的肩，半垂眸；　视线越到她身前，望着他们指尖缠绕的动作，半晌，都没出声。
　　严素察觉他异于寻常的沉默，望着他侧脸，轻声问：“……你怎么了？”
　　“嗯？”梁政掀起眼帘，朝上望去的目光有些茫然，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抿唇勾笑，捉起她手，亲了下她指尖，反问说，“我能怎么了？”
　　严素皱眉，感到为难：“……我不知道。”
　　只是觉得从坐上地铁开始，他脸上的笑就淡了，起初她还以为他是坐不惯地铁，可这会儿都回来这么久了，他却还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
　　“……工作上的事，别多心。”
　　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梁政吻了下她脸颊，将人牵起来，带出书房，一路走到阳台。
　　推开阳台的推拉门，漂亮的原木花架上，只放了一盆花。
　　他将阳台的灯按亮，又从身后拥住严素，视线越过她肩头，望着那盆紫黑色神秘的玫瑰。
　　“送你的，喜不喜欢？”梁政问，“路易十四玫瑰，很好养的。你想带回家，还是直接搬过来住就近养，都可以。”
　　这套公寓靠近勤德小学，不远就有地铁，如果严素愿意，他还可以给她配车，但他心里明白，严素多半不愿。
　　所以后面那半句话，也就是表明个态度，他倒没有奢望过严素会为了一盆花，或者他，就搬进这间新公寓里。
　　——虽然，他仍旧希冀。
　　近乎纯黑的玫瑰花，神秘高贵，令人惊艳，严素伸手去触碰它，有些想不明白地笑问：“怎么送我活的花？万一我养坏了怎么办？”
　　梁政闻言一挑眉，心里怪了，她怎么和不欢想法一样？
　　笑了笑，拨开她颊侧的发丝，忽然张牙，一口咬在她嫩脸蛋上。
　　严素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吓了一跳，忙侧身躲，捂住了脸，惊惶又怨怼地睨着他。
　　梁政手一紧，将她圈牢在怀里，不许她乱跑，面对她的怨怼神色，老神在在的，半点愧疚都没有，甚至一开口，语气还有些凶恶。
　　“你试试看养坏了？”吊着眼梢，这人模人样的男人，笑得像个恶徒，“以后隔段时间，你就给我发段视频，你和它一起入镜，要让我看见你把它养坏了，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乖狞的笑容，凶恶的语气，哪一样都让人匪夷所思。
　　严素皱起眉，脸色变得不好看，眼眶发酸，鼻尖又被他点一下。
　　“做什么？”梁政还在笑，“觉得委屈了？让你养好我送的花，就觉得委屈了？那我煞费苦心让人将这盆花从法国空运过来，送你讨你高兴，结果没一句感谢，还被问万一养坏了怎么办，我便不委屈了？”
　　“你——”
　　简直强词夺理，无理取闹！
　　严素有口难辩，心里一阵憋屈，生了些小脾气，双手一挣开他，便想进屋里去。
　　可才绕过他走了半步，又被抓住胳膊拽了回去，背脊蓦然撞上阳台对外的玻璃墙，睡衣单薄，一触上，便觉得冷。
　　她哆嗦一下，还未回过神，高大的阴影覆下来，惊呼未及出口的唇被封住，男人的舌钻进来，勾着她起舞纠缠，深切又缠绵，不许她有一丝分神。
　　起初，严素攥紧拳头，捶了两下他胸膛，又被他捉住腕，拉去他背后，人再顺势压下来，两人严丝合缝，她的手，便除了抱住他，没了其余用途。
　　严素揪住他背后的衣服，有些难受又心慌，难受是氧气一直被剥夺，心慌是因为她知道，她背后便是一整块透明玻璃墙，她正位于高空，背对整个城市夜晚。
　　等梁政结束，退离她唇的时候，严素脑子已经一片混沌，除了喘气，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见她唇红艳又小巧，浅浅呼吸的样子更是可爱，梁政暗着眼眸，勾唇笑，又低头啄了啄她嘴角。
　　“怎么这么容易生气的？说几句话，就跟我闹，平时不是最爱讲道理了吗？”梁政抱着人，抚摸她发烫的颊，心里稍微满足了些，语气也好多了，“而且你……怎么到现在都学不会换气？”
　　这人无奈又宠爱的语气，那么温柔，跟刚才凶狠吻她的样子，相差太大，让严素一时适应不良。
　　“你以前也是这样？”
　　严素眯起眼，声音有些哑。
　　梁政抚弄她脸颊的手顿住，挑眉反问：“以前也是怎样？”
　　“以前……”两个字又立即语塞，严素觉得自己想多了，“算了，没什么……”想拨开他手，离开阳台进屋里。
　　可梁政的手牢牢箍在她腰上，不放人，又追问道：“把话问完。”
　　严素无奈了，沉下心，脸上的热渐渐消退，就是唇上的痛仍在，约莫是刚才被咬了破皮。
　　她平静地望着梁政问：“你以前，也是这样对其他人的？”
　　眉心抽动一下，梁政望着她没动静，不出声，也不松手。
　　那双干净又漂亮的丹凤眼，目光从来都是极具侵略性的。
　　在这样的目光笼罩下，咫尺的距离，严素越发心慌无措，觉得快撑不下去，悄悄咬住牙。
　　忽的，却见梁政脸上一扫阴霾，笑得光芒大绽，低下头，幼稚地用鼻尖去戳弄她的鼻尖。
　　“吃醋了？”他沙哑的声音很性感，在问她。
　　严素偏头躲，脸上才降下去没多久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声音也显得没底气，“没有……”
　　似乎很喜欢看她嘴硬的模样，梁政唇角翘得更高，眼波越发温柔，又凝了她半晌，才忽然呢喃似的，说了句话。
　　“以后你就会知道，我只对你这样。”
　　——患得患失。
　　——爱翻旧账。
　　——小气得不像个男人。
　　梁政忽然爽快松开她，什么也没再说，直接转身进了屋。
　　背靠已经被焐热的玻璃墙，严素有些失神，刚刚梁政呢喃的那声太小，她没听清楚，只听见了一个“以后”一个“你”，可仅这两个很寻常的词，连不成完整的意思。
　　怔了怔回神，严素扯平被弄皱的睡衣，双手抱肩，一回头，望见足前毫厘便是俯瞰的城市，立即被惊了下，连忙后退几步。
　　这一惊便把混沌的脑子惊醒了，她往屋里走，路过原木花架，余光瞥见花架上的紫黑玫瑰，目光又柔了，凝望一阵才进屋。
　　穿过宽敞明亮的大客厅，循着开了灯的卧室走去，听见卧室配套的淋浴间传出水声，她顿了顿，又转身出去，回到客厅，找到沙发上自己的包，拿出手机。
　　浏览下各种群的消息，又看了看新闻，却始终心不在焉，略有些烦闷。
　　严素无声叹口气，扭头又望见阳台花架上的玫瑰。
　　……路易十四玫瑰？
　　……法国空运？
　　忽然福至心灵，严素舔了舔唇，在手机上搜索“路易十四玫瑰”词条。
　　以“太阳王”路易十四名字命名。
　　原产法国。
　　实为杂交月季。
　　象征尊贵与权威。
　　四季开花，强香。
　　充足阳光可使其发育良好。
　　适量有机肥，对水肥要求不严。
　　花语：我只钟情你一个。
　　……只钟情你一个。
　　……你一个。
　　严素心扑通扑通跳着，不明所以地心悸，脸上越加滚烫，像是要烧起来，连呼吸都开始艰难。
　　忽然，一声开门声传来。
　　吓得严素立即按黑了手机，迅速塞进沙发缝隙里，一切做完，才觉得自己欲盖弥彰的行为，简直蠢极了。
　　一咬牙闭眼，还没在心里多谴责自己几句，蓦然身子腾空，她吓得急忙抱住什么，睁眼一瞧，便瞧见梁政勾起的薄唇，含笑的眼，湿漉漉的短发，还在滴水。
　　抿抿唇，严素红着脸怪他：“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嗯，回房你帮我吹。”梁政笑，扭头亲她，话说得理所当然，暧昧地压低声，“吹完就睡觉。”
　　…
　　星期天下午，严素回了家，还抱回一盆漂亮的花。
　　严芳月下班回家，一进门，就望见严素在阳台摆弄着什么。
　　她一边换鞋，一边喊：“严素？”
　　严素扭头，脸上浅浅温柔的笑，应了声：“妈，你回来了？”
　　“嗯，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明天不就周一了吗？”
　　从学校宿舍去上班，不是比从家里近吗？虽然她也很高兴女儿能回来。
　　“没事，我明天起早些便好。”
　　见严素又转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