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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脖子上坠着一块玉，颜色并不深，我不懂玉，成色应该是不错的。运动的时候，那玉会在我们之间一荡一荡。
　　很荣幸，我流血了，有些倒霉姑娘是没有血的。王昭阳抱着我去厕所里洗，他放水的时候，我就一丝不挂地坐在马桶上，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
　　目光盯着他同样什么也没穿的躯体，反而给他看不好意思，瞋我一眼，他似笑非笑地吩咐，“过来。”
　　我懒懒地过去，坐在浴缸边缘，没打算进去。我不动，用手搂着他的脖子，“你帮我，我没劲儿了。”
　　王昭阳又看我一眼，满眼拿我没办法的宠溺，顿下来用莲蓬头轻轻帮我冲洗下身。我就这么看着他，看着这个伺候我给我洗澡的男人。
　　他这样一点也不窝囊好么，我就觉得我要爱死他了，不管天昏地暗，都要爱死他了。
　　王昭阳抬头看我，我抿着嘴巴甜甜的笑，浴室里烟气氤氲，这仿佛是个梦境，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梦。
　　我一直就不怎么动，冲洗完以后，他用毛巾给我擦身体，我小胳膊小腿儿的，特别配合，跟他闺女似得。
　　然后把我抱回床上，王昭阳特地从衣服里翻出手机，看了一眼，那边传来关机的声音。
　　摊开一只手臂他躺在床上，我偎在他怀里，没骨头似得扒在他身上。
　　“你为什么骗我？”
　　王昭阳微微一愣，嗓音仍有些低沉，“怎么了？”
　　“你为什么冒充覆水难收？”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我接着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王昭阳低头看我一眼，侧过身把我抱进怀里，仍然低着头，这样他能勉强看着我的脸。他说：“我看见你空间截图了，就想上去试试运气，正好找到了。然后那天看见你和朋友说要注册小号，我就去新手区等你了。”
　　“你为什么要去游戏找我呢？”我接着问，其实就是想套点甜蜜的话出来。
　　他说很坦然的模样，“玩儿什么不是玩儿。”
　　“这样啊？”我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的下巴、嘴唇、鼻子和眼睛，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了。
　　王昭阳笑笑把我收进怀里，没说明确的答案，问我一句，“你那几个朋友呢？”
　　“毕业啦。”
　　“你喜欢的那个呢？”
　　“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回答。想了一下，忽然看他，“你不会也……”
　　王昭阳眉眼一滞，再次讲我收紧怀里，虽然我也喜欢扑在他怀里，可这样我看不见他，也不舒服。
　　他说：“我都一把年纪了。”
　　我没懂什么意思，手指摆弄着他胸口的玉，凉凉的。　

☆、032　我会记住的

　　睡到半夜我有要了他一次，是的，是我要他，哈哈。我觉得我不算小色女，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切实地品尝到其中的快乐，还不能完全的适应。
　　我只是想跟他做这件事情，这件好羞羞的，只有关系亲密的男女才能做的事情。起码在这个时候，他是完全地绝对地属于我的，天塌下来都是我的。
　　我是想和王昭阳在一起，马上就在一起，但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的一些小沟壑。在我想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这是我的心愿，为了达成所愿我可以不惜一切，所以在当时，我也没说一定要什么承诺。
　　下面的事情我也并不着急，且先看看他的意思他的表现。
　　我没和人抱着睡过觉，记忆中连和自己妈妈抱着睡都没有过。所以虽然渴望，但我并不能真正理解抱着睡的温暖。
　　现在是冬天，尽管开了空调，也许是因为晚上折腾，我还是有点着凉。睡醒的时候，王昭阳已经穿好衣服在我身边，但还是搂着我的。至于他怎么穿的衣服，怎么把纵容我以这么个豪放的姿势趴在他身上，我就不太清楚了。
　　撑了撑眼皮，窗帘没开，但能看到细碎的阳光，我显然还没有睡醒。我已经习惯晚睡晚起，并且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这会儿鼻子还有点不通气。
　　不大好受。
　　想对王昭阳说点什么，但喉咙干干的。此时我还是没穿衣服，小小的裹在被子里，王昭阳用一种看着小宠物的目光看着我。
　　我半眯着眼，摸到他身上的衣物，“你不会要走了吧？”
　　耳朵贴在他胸膛的位置，隔着衣物，我能听到他的心脏跳得好急好快，这一分钟起码得一百二十下吧。
　　可王昭阳看着也不像身体不好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跳这么快，可能是激动。
　　他说：“你想让我走？”
　　我摇摇头，抱得紧一些，苦涩地撒娇，“我想跟你一起走。”
　　我多想一直跟着他，哪怕只是个跟班，在我需要他的时候我能马上拥抱到他。可是我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任何决定都不能轻易做的，如果我不管不顾跟着王昭阳，王昭阳大约不会甩开我，但等于我把自己的人生压在了他的身上，我并不想给别人这样的压力。
　　王昭阳转身抱了抱我，拨开我鬓角粘着的头发。有点热，我把被子掀开一些，但发现自己说话已经带着鼻音。
　　我想睡一觉大概就好了，他说：“吃点东西再睡。”
　　我摇头，他说：“听话。”
　　真是受不了，我一点也受不了他用乖啦听话啦这些词来哄我。我躺在他的怀里吃大包子，他刚才下楼买的，现在还是热乎乎的。
　　王昭阳从被子里拎出来一袋牛奶，这是他烧好热水现烫的，擦掉表面的水，慢悠悠递给我。
　　又是纯牛奶。从高中毕业，王昭阳不再给我牛奶开始，我也就不喝纯牛奶这个玩意儿。喝些早餐奶什么的，都是甜的。
　　可是王昭阳似乎就偏爱纯奶，觉得这个东西比有味道的有营养吧。
　　我这边嚼着大包子，那边喝着纯奶，这俩味道搀和在一块儿，怎么这么奇怪呢。我躺在王昭阳的怀里吃东西，天啊，这个画面做梦都不敢想。
　　他的心跳渐渐平复了，没有刚才跳的那么快了。
　　吃完了我抱着他的手臂，好奇说：“老师，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
　　“别叫老师。”他说。
　　我笑笑，这不习惯了么，笑着改口，“师父。”其实让我直呼他的大名，或者叫个昭阳什么的，我真心有点喊不出口啊。
　　王昭阳回答我的问题，他说：“我什么时候话多过？”
　　“游戏里啊，游戏里你话还挺多的啊。”
　　他说：“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游戏的时候你又看不见我。”我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脑子很快就跳到了别的地方，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我怎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呢？”
　　“那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开心么？”他笑容淡淡。
　　我傻笑，“嘿嘿嘿，挺意外的。”
　　王昭阳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提起身子来看着他，不禁又想和他接吻。然后就又吻上了，吻着吻着，我又把人家穿的稳稳当当的衣服给扒了。
　　接吻的时候，他会逼上眼睛，很忘情的模样，手掌在我后背上抚摸，不撩人却温暖厚重。
　　我骑在他身上，又把他上了一回，这次时间比较长久。他释放在我身体里，我也没啥意见，最多不过就是怀孕生孩子的问题，让我给王昭阳生孩子，我一百个愿意。
　　唯一不大愿意的是，我觉得我们才刚刚开始，我还想两个人没有负担地多玩儿上一阵子。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对我这种年轻女孩的诱惑根本抵挡不了，尤其在她没穿衣服的情况下。
　　之后我又睡了一觉，睡醒王昭阳确实没走，他带我去狂接。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太久没有过，集中三次做这种运动，且还比较激动，这一整天身体都是虚乏无力的，他哪好意思告诉我。
　　王昭阳非要给我买电脑，这事儿我有点意见，因为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让他在我身上花钱。虽然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花这点钱一般都开销的起。
　　可是我会觉得怪怪的，如果他和我年纪差不多，他省吃俭用一个月，送我什么东西，我会非常开心满足。但就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生存等级不同，他用金钱示好，会让我产生不好的联想，比如被包养什么的。
　　可是他又说实在见不得我天天泡网吧了，万一哪天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但这网我是非上不可的，在以后王昭阳活人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只能游戏能和他有交流接触了。
　　所以这事儿我还是咬牙受了。
　　我这人其实不怎么认生，虽然这么久没见，可我一点不觉得尴尬。逛街的时候就很自然地挽他的手臂，把自己的重量往他身上压，一直笑容很甜，也很放松。
　　我不计较什么表白不表白名分不名分的，形式上是那么回事儿已经足够。总之有一刻，我就珍惜一刻。
　　买了电脑，我们一起吃晚饭，等菜的时候，我说：“你现在做生意，不应该很忙的么，怎么都没人找你？”
　　王昭阳坦言，“我关机了。”
　　我说：“你不会是怕什么人找你，被我知道了？”
　　王昭阳笑笑，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扔在我面前。嗯，好手机。我撑着下巴看他，看他这个坦然大方的模样，心里依然很美，特女王架势地说，“检查就不用了，人靠自觉。”
　　王昭阳扯唇笑了笑。
　　这天我还是没去夜店上班，跟经理请假，经理在那边说，“哎哟燕子，现在正是生意好的时候，你这是和小费过不去啊。”
　　我们偶尔是能有小费拿的，但其实比歌手拿到小费的机会少。因为钢管舞这边太透明了，许多人都不怎么关注。
　　算了，钱么什么时候都能挣，多陪王昭阳一分钟，这价值远高出那些金钱。
　　吃晚饭，两个人又回了酒店，联网以后，我让王昭阳帮我下游戏。这时候我对软件什么的还是很白痴的，在网吧从来都不用下载，什么时候都自动更新好了。
　　我盘腿坐在王昭阳旁边，他耐心地帮我下着，说了句，“我明天得回去了。”
　　“嗯。”我装作不当回事儿。其实我心里在滴血啊，我不想让他走。
　　“你要不要换份工作？”他转头问我。
　　我知道他肯定得说这事儿，如果我需要，没准儿他也能给我找到一工作。可是我现在还不打算让他管我那么多，我就想先用自己的能力，帮吴玉清把三万块钱换上，然后我才是真正的轻松无牵挂。
　　这是我自我安慰的想法。
　　到时候把自己交给谁，我心里也没负担。我已经习惯了，不去依赖谁，我知道依赖会产生习惯。也就是因为我和王昭阳之间这八岁的差距，我想尽可能的，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
　　我点头，说：“该换的时候自然就换了。”
　　他还是不放心，说：“要尽快。”
　　我把头往他的肩膀上靠了靠，“安啦，放心，你看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谁能欺负得了。”
　　王昭阳笑了笑，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吻了吻我的额头，他说：“我会记住的。”
　　他会记住，我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留给了他，但其实我不需要他对我的第一次负责，一个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一个男人为自己的爱情负责。
　　我爱他，百分之百的确定，尽管这么多年没有真正见面过，但从他再次出现那一刻起，我就明了我爱他。
　　“我跟你视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想你现在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
　　我斜着眼睛看他，傲娇上了，“对啊，年轻的好看的有钱的……”
　　他弯起眼睛来微笑，不发表特殊看法。他应该不傻吧，我说这些就是给他制造下危机感，不要觉得我就是白捡的。
　　第二天，我送王昭阳去机场，他在登机口抱了抱我，什么都没说。
　　目送他离开，转身之后我泪如雨下。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033　站着茅坑不拉屎

　　我不相信王昭阳对我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不相信网络上的陪伴照顾，只是出于无聊和师生之间的关心，我能因此对他产生多余的感情，他就能对我有。我也不相信，这两天的事情只是出于一个年轻女孩对中年男人的诱惑，哪怕是冲动，这冲动也得有个来源。
　　有多深刻我不知道，但要说王昭阳不喜欢我，没有那么一点点擦边的爱情，我绝对不信。
　　这但信心我还是有的。
　　也就是因为我知道一定有感情，尽管我嘴巴上不说不要求，但不代表我不奢望。有些话，我不知道王昭阳说出来之后，我会个他怎样的答复，但是他不说我就懂了。
　　他甚至没有争取过，开玩笑地问我一句，要不要跟他一起走，要不要他留下来陪我，也没有承诺过什么时候会再来看我。
　　我印象中的王昭阳，不是随便瞎承诺的小青年，但也不是个会忘记承诺的糊涂蛋。他不说，一定是这背后有什么我暂时不知晓的原因，他心里有事儿，有牵绊和负担，一个中年男人的牵绊个负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婚姻。
　　我也不想相信，王昭阳会做出出轨的事情，而且这个对象还是我。
　　所以我不问。
　　我只是确定，我对于他，还没到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地步，作为女人，我难过。
　　既然他走了，在感情之外的生活表象上，我还是可以像过去那样生活，即便我确定我是爱他的，但在一起也不过两天而已，倒不至于习惯到放不下的地步。
　　擦了擦眼泪，我回住的地方，安顿好他给我买的笔记本，收拾收拾准备去上班。
　　就这样过了元旦，迎接新年。
　　王昭阳回去以后，依然会上网，陪我到我准备睡觉。我现在可以在家里上网了，但因为贪图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就睡得比较晚，一把是两点作于哦。
　　很奇怪，王昭阳很少有说提前睡觉不陪我的时候，如果按照不好的想法，他结婚了或者有女朋友，那对方不应该允许他这么晚还在玩儿。
　　他的这种时间自由，又让我觉得，我的猜测根本不切实际。
　　反正日子还照着我所习惯的，想要的方式进行着，我不贪心，已经很满足。游戏上，我们的话也不是很多，系统又一次全面升级，开启了新的副本地图，难度大大提升。
　　我们既然在游戏环境中，玩儿的又是高端，必然要顺应大环境，忙着刷图搞装备。没有什么感情交流，说的都是游戏上的事情。
　　感情内，有点冷淡的意思。之前那几天，谁也不提，公会里的人没见到我和王昭阳老公老婆的叫来叫去，看我们如今对彼此的态度，也就识趣地不提。
　　只有小五偷偷问过我一次，“你那天和会长走了以后，干什么去了？”
　　我说：“你觉得呢？”
　　小五说：“不好说，会长看着不像流氓，”停顿一下，“你比较像，我比较担心会长。”
　　为了不破坏游戏环境，我说：“玩儿蛋去吧，我们俩谁也不是流氓。”
　　小五跟我开玩笑，“有蛋么你，玩儿啊玩儿的。”
　　我这是在北京夜店混多了，听京片子学来的口头禅，在网上经常顺手就打出来了。我还没想怎么回答呢，旁边一个围观的说，“妹子，我有蛋，给你玩儿啊。”
　　我没打算搭理这个陌生人，他又说，“哥蛋可大，一个手握不过来。”
　　这就有点猥琐了，我打算骂他，在角落研究装备的覆水难收过来了，打了两个字，“单挑。”
　　当时没反应过来他跟谁说话呢，这个人还在试图调戏我，我说：“你再这样我师父要跟你单挑了。”
　　那人看一眼，鼎鼎大名的覆水难收，不敢打，问：“这就是你师父？”
　　我站到覆水难收后面，“嗯。”
　　这人急忙给覆水难收做个弯腰的动作，打字，“师父好。”
　　覆水难收没理他，这人说：“我想跟你徒弟说句话，可不可以？”
　　覆水难收敲字，“可以，先打赢我。”艾玛那个高冷帅气啊。覆水难收说完，就冲进竞技场了，给我发私聊告诉我PK的房间号，他说找不到刚才那人的名字。
　　我告诉这人房间号以后，也冲进去观战了。后来这人也确实进来打了，打了半局，实在不是对手，什么也没说，强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覆水难收，唔，也就是王昭阳。
　　我打字，“至于么，说句话你就打人家。”
　　王昭阳：“他那是在说话么？”
　　我：“……是调戏……”
　　王昭阳，“那你就给他调戏？”
　　我……
　　我心里一甜，“你在吃醋啊？”
　　覆水难收：“没有。”
　　“那你干嘛打人家？”
　　“手痒。”
　　我怎么这么喜欢他这股傲娇劲儿呢，于是调戏他，“你吃醋你就承认嘛。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我不知道我怎么防止你吃醋呢？”
　　我一连发了好几句，他终于说话，“你想怎么防止？”
　　我：“那我以后不跟游戏里的男人说话了行不行？”
　　覆水难收：“可以。”
　　我靠，他还真的顺坡下驴啊他。但我想了想，一句话都不和别的男人说不现实，我说：“那公会里的行不行？”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