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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晴朗,橘子辉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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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是这样没有信仰的闷头学了十来年,当他想到“放弃”的时候,还是心痛到就像被人生生从身体里拆走了一块骨头。
  还是脊椎上的一块。
  他痛到连背都直不起来。
  这感觉就像放弃了自己之前十几年的人生,那些努力,那些拼搏,那些流过的血和汗,在放弃之后,就再无意义。
  十几年,大梦一场,醒来后,一切成空。
  蒋璃越哭越凶,最后干脆哽咽着咧嘴嚎啕起来,连嘴里的饭都掉了满身。
  一向洁癖的他却全然没注意,他哭的那么认真那么专注,就连当初父母去世,尚懵懂的他都未曾这样哭过。
  那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失去,而如今,他已经失无可失。
  生命中最后能够攥在手里的这一点温暖,除却奶奶,就剩下花滑和南橘。
  而现在,他必须要在这所剩无几的温暖中做出抉择。
  蒋璃哭的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脑中闪过一句十分俗气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过去他总以为自己已经经历了人生能给的最严酷的锤炼,到如今就算做不到百毒不侵,也该是铜皮铁骨了。
  可如今左手南橘右手花滑,蒋璃却又一次被人生钉在了冰冷的十字路口,他茫然四顾,看不到一点儿光亮。
  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想着如果自己那天真的死在了雪地里,死在心爱的姑娘怀里,是不是比起现在,还要幸福些?
  这一夜,蒋璃流干了十几年积攒的所有眼泪。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偷偷换掉了病号服,溜出了医院。
  公车地铁几经辗转,蒋璃赶到远郊那片平价墓园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饭时间。
  不节不假的,墓园里空空荡荡,这里价格低,墓间距极近,半点绿化也没有,冬日里灰扑扑的看起来格外萧瑟。
  守墓的大爷牵着一条刚足月的小田园犬,敬业的在墓园里溜达,看见垃圾就弯腰捡了。
  这里埋的多半是没什么家底的人,亲属们疲于奔命,不到清明春节,几乎没人有时间来扫墓祭拜。
  活着的人能挣口饱饭都要咬着牙用尽所有力气,谁还有功夫在意死了的人有没有吃喝呢。
  蒋璃也是这样的人,而且他训练起来更加没时没晌,清明都鲜少来,春节更是从没来过。
  花滑是冬季项目,春节正是赛季,蒋璃掐指算算,他都有五六年没回家过过春节了。
  姑姑自打嫁出去,每年就只有初三才带着姑父和表弟回去看看奶奶。
  这么些年,奶奶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知每年春节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蒋璃想着,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四处望了望。
  他不路痴,记性也不差,但实在是太久没来了,这里又添了许多新住户。他竟然原地兜了三圈儿,都没瞅见父母的墓在哪儿。
  巡墓的老爷子终于看不下去了,“哎,你搁这儿消食儿呐?哪家的?”
  蒋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蒋若涵……”
  老爷子咂咂嘴,咕哝着带路:“造的什么孽,年纪轻轻的撒了手,老娘病了没人管,儿子连坟头都认不得。所以老话就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什么事儿值得那么想不开,非得……”
  老爷子停住脚步,重重的叹了口气,指着面前的一块墓碑:“喏,再怎么着也是你爹,没事儿还是来瞅瞅他。人死了这么多年了,多大的怨气也该淡了。”
  蒋璃愣了愣,声音有些哑:“您……”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你奶奶每年清明春节都一个人过来,年纪大了走两步就要歇歇脚,常在我那儿歇口茶。”
  蒋璃“哦”了声,点了点头。
  老爷子瞅了一眼蒋璃空着的两只手,又叹了口气:“哎,年轻人啊……”
  他说完,转身朝值班室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叮嘱蒋璃:“你搁这儿等着……”
  蒋璃没明白老人要干嘛,但反正他也并不急着走,只是腿上的冻伤还没好彻底,这么遛了几圈,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弯腰搓了搓膝盖,瞅着墓碑下一块石板还挺干净,干脆就盘腿席地坐了下来。
  自打认识盛南橘之后,他这洁癖似乎越来越随意了。
  蒋璃想着,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冲着墓碑上父母的合照晃了晃。
  “爸,妈,给你们看看未来儿媳妇儿,怎么样,漂亮吧?”


第55章 
  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两人笑的温和含蓄,黑白的影像掩不住他们眼神中暗藏的情愫。
  蒋璃歪着头努力的回忆,在他所剩无几的记忆里,父母相处的时光似乎总带着这样的眼神。
  他们眼中好像永远只有彼此,蒋璃蹙起眉,短暂的童年里,他甚至从未见过父母拌嘴或争执。
  他们就像一对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眷侣,活在对彼此浓郁的爱意里,每日散发着甜蜜的气息,把清贫的日子也过的有滋有味儿,仿佛世间万物白云苍狗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彼此。
  甚至很多时候,就连幼小的蒋璃,都会敏感的察觉自己是被父母隔绝在外的。他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却很少在他们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就像此刻,他端坐在这里,时过境迁,他已经从一个八岁顽童长成了七尺男儿,可照片里三十出头的父母满脸洋溢着爱情的滋润,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年轻不少,他们含笑的眼睛透过照片望出来,目光却并没有落在蒋璃身上。
  那两对目光透过十年的时光荏苒沧桑变化,最终,还是坚定的落在了彼此身上。
  那眼里的温柔也好,含蓄也好,欲语还休的情愫也好,全都属于爱情。
  甚至没有一丝眼风带出一点儿父慈母爱来给被他们抛在这人世间的孤儿蒋璃。
  蒋璃忽然就兴致缺缺,抿着唇收起了手机。
  他们大约已经手牵手入了轮回,重新投了胎,生死相依的感情或许会被上苍眷顾,换来新一世的青梅竹马相伴终老也说不定。
  怎么还会有功夫搭理他这个“弃儿”呢?
  蒋璃无声的叹了口气,搓了搓自己僵硬的膝盖,忽然不明白自己大老远跑这一趟的意义是什么。
  “哎呦,你怎么坐这儿啊!年轻人,真是太不讲究了!”
  蒋璃后背一轻,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这么被瘦小的守墓老头儿一只手拎着后脖领子提溜了起来。
  蒋璃“哎哎哎”的踉跄着,顺着老头儿的力量站了起来,脖子被衣领勒的发了红,他搓着脖子喝着北风咳嗽了好一阵儿。
  老人不知从哪儿挎出来个古朴的小竹筐,拎走了蒋璃,他从小筐里翻出一条抹布,弯着佝偻的老腰,吭哧吭哧的擦着墓碑前蒋璃坐过的那块儿石板。
  然后他就像机器猫似的,从那小小的竹筐里依次掏出了一束有点儿蔫了的白菊花,一把香再一个香炉。
  老爷子把这些东西摆好,已经累的呼哧带喘,人老了,做别的事儿还行,但低头弯腰太久血压就上去了,有点儿着不住。
  蒋璃忙扶了老爷子一把,看了看摆在石板上那些东西,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根。
  他临时起意,只想过来看看父母,压根没想起“看望”去世的人的那些老规矩。
  老爷子喘匀了一口气,从竹筐里又摸出一盒火柴,递给蒋璃:“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柱香,送束花吧,怎么说也是你父母。”
  蒋璃点点头,恭顺的应了,接过火柴,在老人的指点下跪在墓碑前,恭恭敬敬的上香献花。
  冬日里的老北风就像青春期的俏姑娘,十分任性不讲道理,蒋璃背着身用各种姿势遮挡,废了三四根火柴才点着三根香。
  但香比火柴□□,在任性的北方中一明一灭的燃着,烧起三缕随风摇曳的细烟,借着风不知飘去了谁家的坟头上。
  老人叹了口气:“现在也不让烧纸钱了,不知道在下面的人都怎么过的。”
  这样的感慨听在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少年耳朵里,多少有点儿滑稽,但老人说的感情真挚,蒋璃听了,心里竟也生出一丝淡淡的忧伤惆怅出来。
  许是蒋璃惆怅的太过真情实感,老人看了他一眼,叹出一口沉沉的气,心疼的拍了拍这个孤儿少年的背:“也别太怨你父亲了。他也就是活迷了眼。”
  蒋璃茫然的“嗯?”了声,随即明白了老人的意思,他摸了摸鼻尖,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笑脸,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羡慕:“他也算求仁得仁了。”
  老爷子似是不满的“哼”了声,不屑的反驳:“求什么?一辈子就求一个殉情?爱情是个好东西,可人这一辈子,不管什么事儿,迷进去了就算是活完了。再好的东西,你要是没了别的念想,着了魔发了疯,只要这一样,旁的都不管不顾,豁出了命也要强求,那就是迷了眼了。跟那些赌徒和吸毒的,有什么分别?”
  老爷子说完看蒋璃整个人愣怔在那儿,僵的就像一根冻挺在老北风里的水逆电线杆儿,皱巴巴的嘴唇抖了抖,觉得自己大概是说重了。
  再怎么没感情,那毕竟也是这孩子的爹。
  老人于是又踅摸着找补一句:“但迷了眼要是能回过劲儿,也是好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个补丁打的实在不合适,这小伙子的爹不就是没回过劲儿,才殉了情吗?
  老爷子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干脆装起了树桩,不再说话了。
  蒋璃却全没注意到老人的不自在。
  他脑子里从昨晚就成了一团浆糊的思绪,渐渐清明起来,条分缕析的站好了逻辑顺序,让蒋璃突然脱离了所谓的“左手南橘右手花滑”的选择,清醒的站在了圈外。
  这样的旁观让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根本没有选择的必要。
  对他自己来说,他是蒋璃,他不是蒋若涵,他的人生不是只有爱情。
  无论是在遇到盛南橘之前还是之后,蒋璃这么多年的信念从未改变过,他要夺冠。
  不仅仅为了奶奶,也因为花滑是他十几年的血汗努力,是他的事业,是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是支撑他坚持挺立在这残酷人世间十几年的一块脊椎骨。
  而对盛南橘来说,她还有半个月就十八岁了。
  她即将成为一个成年人,她要不要花滑,要不要爱情,这都该是她自己的决定。
  蒋璃无法代替她选择,盛阳即使作为父亲,也不能代替她做决定。
  尽管她的选择也许会有风险,伤病或是下一个背后下黑手的竞争对手,这都无法提前预测,但作为一个成年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在这件事上,蒋璃能为她做的只有尽可能的保护和陪伴。
  甚至就算盛南橘最终被盛阳说服,去了国外读书……
  蒋璃抿了抿唇,忽然对着照片里的父亲笑了笑。
  只要他们都还活着,来日方长,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花滑这么辛苦这么难,十几年,他不是也坚持下来了?
  异国恋再难,还能难过拿花滑冠军?
  任性的老北风似乎对戳在这里挡道儿的蒋璃很不满意,又是狠狠一巴掌拍过来,咧着嘴笑的蒋璃被猛地灌了一嘴的凛冽寒气,呛得打起了嗝儿。
  这是喝风喝饱了。
  蒋璃强忍着嗝儿,心情轻松的跟守墓的老爷子几番道谢,才打着风嗝儿晃悠悠的离开了墓园。
  北风里高大的少年打着风嗝儿,从背影看就像是走一步跳一下似的,活泼的有些过了头。
  守墓的老爷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咂咂嘴,收起香炉,拍了拍蒋若涵的墓碑:“你儿子比你心大。”
  蒋璃吹了一上午老北风,冻坏了的关节经受了一轮二次伤害,怄火一般歇斯底里的疼了起来。
  他于是放弃了立刻找盛阳给答复的计划,老实的在医生护士的轮番数落下按时按点儿的乖乖接受了三天理疗。
  他对于治疗配合的堪称殷勤,想要尽快痊愈的心思只差没用红笔写在脑门儿上。
  前来探病的向嘉见他这劲头,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盛阳要欺骗盛南橘的计划也是需要向嘉配合的,蒋璃并不是盛阳约谈的唯一一个人。
  虽然“不懂变通”的向嘉一口回绝了,但是作为一个教练,实际上她对队员父母的决定是没能力干涉的,尤其是盛阳这样拥有一定话语权的父母。
  因此她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蒋璃身上,听见蒋璃问她归队以后恢复训练的事儿,向嘉总算是彻底的放了心。
  但也不全是好消息,至少系列大赛的决赛他们已经来不及准备了,只能弃赛。
  这次机会放弃的非常可惜,按照初赛的排名,他们俩在决赛里夺冠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这种全是高手的比赛,要是能一举夺冠,对他们树立信心和打响名号都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但眼下两人都还在医院躺着,向嘉也只好忍痛提交了弃赛申请。
  蒋璃听到这个消息失落了一阵,但却没有向嘉预想中那么痛苦,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对于一场比赛的得失突然就看的很通透了,甚至还安慰了向嘉几句。
  向嘉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在雪山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但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是有些道理的。
  蒋璃下午的理疗时间要到了,向嘉不再多留,起身告辞,蒋璃腿脚已经好了很多,站起来送她。
  送到门口,蒋璃没忍住,拉住向嘉,问:“您,去看南橘了吗?”


第56章 
  向嘉脚步微顿,轻叹一口气,拧着眉说:“去是去了,但她父亲……”
  “没让您见?”蒋璃反应过来,抿了抿唇,没再问别的。
  向嘉又叹了口气,拍了拍蒋璃的肩,才住院一周而已,他似乎是瘦了不少,肩膀上原本被肌肉包裹的骨头倔强的戳了出来,有点儿硌手。
  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向嘉难免有些心疼,捏了捏蒋璃的肩,她语气带了点儿严厉的意味:“再怎么心里不痛快,饭要好好吃。”
  说完她看了看蒋璃,又补一句:“她父亲虽然没让我见着人,但让我跟医生聊了聊,她的冻伤并发症已经渐渐开始痊愈了,所幸没有冻坏筋骨,炎症什么的消了很快就能恢复。注意以后别再着凉就行。”
  蒋璃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他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追问什么,最终却没开口。
  向嘉看着蒋璃的眼睛,猜到了他在犹豫什么,“医生说她的伤恢复以后不会影响她继续练习花滑。”
  蒋璃沉沉的眸子终于亮了起来,紧绷的嘴角浮起一个浅浅的笑,由衷开心的模样。
  向嘉忍不住有些心酸,怕他希望太大将来失望会更大,忍不住劝说:“你也别……哎……她父亲的态度很坚决,我觉得,没什么说服的希望。”
  蒋璃点了点头,声音沉稳,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的样子:“我知道。但我还是希望南橘有自己选择的机会,只要身体没问题,她就还有选择,不是吗?”
  蒋璃的眼神真挚清澈,带着满满的少年天真。
  这样的眼神,在别的十八岁少年身上是常见且正常的,但蒋璃,这么多年来,向嘉还是头一回看见蒋璃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似乎一夜之间,他放下了肩上沉沉的担子,终于像个普通的少年一般,开始对这个世界好奇,开始对未来充满希冀。
  他就像阳光下的琉璃一般,纯净却绚烂。
  向嘉蓦然有些鼻酸,她笑着点了点头,“嗯”了声,忽然觉得对于年轻人们来说,父母的意愿就算是禁锢,却也并非不能冲破,毕竟他们才是未来,是希望,是更好的新世界。
  向嘉走后第二天,盛阳如约而至,这一次的蒋璃没有上次那么局促,虽然还是难免有些紧张,但他表现的大方自然多了。
  可惜此刻的盛阳一脑门官司,满腹的心事,并没心思观察未来女婿的言谈举止。
  盛南橘这两天已经彻底清醒,她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多,开始闹着要见蒋璃,见向嘉,只要一有精神就会询问蒋璃的状况和未完成的比赛。
  盛阳一方面下定了决心要为了女儿的身心健康强硬的限制她再度回归冰场,另一方面又不忍心对病中的女儿说一句重话。
  所谓父爱如山,沉重到能压垮一个影帝的肩膀。
  无论他在外面有多么辉煌的成就,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他还是会左右掣肘,焦虑无措,轻了怕放飞了她,重了怕伤了她。
  “你考虑好了吗?”连日来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身体和精神双重疲惫,盛阳有些耐心告罄,说话不再端着成年人的礼数,学起了年轻人的直来直去。
  蒋璃反而更加习惯这种方式。
  他准备了很多话想说,如果盛阳像上次一样先发挥一通,他可能会忘词儿。
  蒋璃清了清嗓子,从桌上拿起自己准备好的文件夹打开,摊在盛阳面前。
  盛阳有些诧异,眉心轻蹙,垂目看去。
  蒋璃一边翻页一边“讲解”。
  “这是您第一次提名影帝的作品,当年您为了演这部戏,一个月瘦了三十斤,也是从这时候起,媒体和观众开始意识到,您除了是个偶像歌手,其实还有不错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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