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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晴朗,橘子辉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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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南橘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按住蒋璃的手：“真的没有，就是起太早了，有点困。”
蒋璃将信将疑，又抓着她的手心搓了搓：“那我们就早点儿玩儿完早点回酒店。”
对面的女生明显是误会了什么，看看蒋璃又看看盛南橘，笑的脸都红了。
这位小姐姐，你内心戏也太丰富了吧？
再说了，我都还没脸红，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盛南橘内心无声的哀嚎，却并没有从蒋璃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也许是……
自从蒋璃拉住她的手，那些女孩子就不再偷拍他了。
全世界的游乐园里游乐项目都大同小异，盛南橘这些年跟着父母，大大小小的游乐园去了能有几十个。
S市这个她也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但不知为什么，这一天玩儿的格外开心。
大概因为跟父母来都是他们看着她玩儿，但蒋璃会陪她一起玩儿吧。
难得的是两个人都不恐高，玩儿什么项目都不用顾虑，运动员又精力旺盛，一整天下来除了中午吃东西休息了半个小时，余下的时间他们几乎全都在疯玩儿。
晚上七点半，看烟火的时候，他们才终于有机会坐下休息，盛南橘才发现自己玩儿的有些累了。
再看蒋璃，精心打理的发型早就不知道是在云霄飞车上还是在跳楼机上被毁了。
盛南橘笑了起来，忍不住伸手又揉了一把他被发胶喷的有点儿硬的头发：“让你闷骚！”
“啧”蒋璃被她揉的无奈，只好长臂一展把人整个圈在怀里：“看个烟花你都不老实！”
他说的严肃，却难掩羞赧之色，显然对于自己“闷骚”被发现这件事，他还是害羞了的。
盛南橘笑的更开心了。
烟花毫无预兆的在天边炸开，蒋璃碧波一般的眼睛映照着五彩的烟花，竟然比烟花还要耀眼夺目。
盛南橘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她隐隐觉得自己不该这么盯着蒋璃看，但眼睛却不听使唤。
直到蒋璃回望过来，那眼底的光华层层漾开，盛南橘恍惚起来，只模糊记得蒋璃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叫了声她的名字，接着……
他竟然就那么靠了过来，整张脸靠了过来，毫无预兆的一个吻，少年微凉的唇，在夏日温热的晚风里，在万千烟火的映照下，落在了盛南橘光洁的额头上。
那个瞬间，她恍惚到游离的大脑里，唯一清晰的想法竟然是“我额头上有汗诶！会不会很咸？”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从落下到离开不过三秒。盛南橘却僵硬了足足三分钟。
蒋璃从抑制不住的欣喜雀跃，到掩饰不住的紧张担忧，最后终于哑着嗓子垂下头去道歉：“对不起……我……我没忍住……”
盛南橘似乎这才被他的声音唤醒，她如梦初醒般“啊？”了声，然后蹭的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说完，盛南橘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在了前面。
蒋璃泄了气，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远远的跟在盛南橘身后，他自责又纠结。
该怪烟花太美，还是该怪自己太没自制力？
或者，该怪盛南橘太可爱？
她那样的看着他，叫他还怎么自控？
第40章
蒋璃闷头想的出神，迎面伸来一只小手戳在他胸口上。
“我要跟你谈谈！”
蒋璃抬头，对上盛南橘严肃的表情。
他一阵心慌，下意识的就开口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不是故意的？难道是不小心亲了我吗？”盛南橘挑眉，看起来似乎，更生气了……
蒋璃一滞，抿着唇垂下头：“也不是。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盛南橘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可能平静的开口：“蒋璃，既然不想让别人喜欢你，就不要做那么多引人误解的事。不要总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不要随便牵我的手，也不要……控制不住你自己做什么奇怪的事。”
盛南橘的声音很稳，但蒋璃能听出她压抑的怒气，这是真的生气了。
不是闹别扭，不是开玩笑，她应该是真的，很生气。
蒋璃慌了，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抓她，又在她严肃的眼神中垂下了手。
半晌，他只憋出了一句：“对不起。”
尽管已经默默在心里被打脸很多次了，但这样当面被赤裸裸的打脸，还是头一回。
蒋璃心里纵有千言万语，可在这人潮涌动的游乐园门口，他的嗓子却像被黏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是准备告白的，但总觉得，并不该是现在，不该是在这里。
跟盛南橘告白，这件事对于蒋璃来说不次于拿金牌，那个时刻应该是精心挑选的，盛大的，完美的。
他于是抿着唇，彻底的不说话了。
盛南橘看着他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心里莫名的有些失望，她无声的叹口气：“我相信你没有想过要伤害谁，但我，不想成为下一个乔珊。不喜欢一个女孩子，就不该去招惹她，拒绝一个女孩子，就该直接坚决，否则，被人喜欢上的你，也并不无辜。对于男人来说，优柔寡断，一点也不帅。”
盛南橘说完，转身大踏步走开。
蒋璃愣在当场，看着盛南橘的背影，眼见她越走越快，就要消失在他的眼前。
她说的那些话振聋发聩，蒋璃的耳朵和大脑都开始嗡嗡作响。
时间和地点真的那么重要吗？
喜欢一个女孩儿，一定要拿到金牌才有资格告白吗？
在感受到对方的柔情和期待时，仅仅因为自己内心对自己的不满意，因为那一点点的不自信，就顾左右而言他，真的是个男人该做的事吗？
蒋璃垂在身侧的手攥了起来，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忽的跑了起来，人群在他身边飞速掠过，而他心爱的女孩儿，离他越来越近。
蒋璃穿梭在人群中，白色的T恤被跑动时的风带起，像一张白色的帆一样鼓起，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气，停在盛南橘面前。
游乐园周围连路灯都是米老鼠形状，暖黄色的灯光下，熟悉的香味让盛南橘忍不住又想起那个名字“黑暗诱惑”，真的每每在黑暗中，这个味道都还是，挺诱惑的。
S市夏日的夜晚十分闷热，跑动中蒋璃的鼻尖额角都浮起了薄汗，刘海也被汗打湿，一缕缕的垂在额前，看起来实在有些狼狈。
这模样完全没有早上在地铁上那么帅那么吸引人了，但那双眼睛依然是那么好看。
而此刻，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只有盛南橘一个人的影子。
“我喜欢你。”
少年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城市的夜晚没有星星，盛南橘却仿佛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整条银河。
“我喜欢你，还想要爱你，并且，我要开始追求你了。”
蒋璃一字一句，说的认真又笃定，只是嘴角紧绷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那一点点害羞。
盛南橘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蒋璃深呼吸一下，又说：“这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以后，也不会再跟别人说。我这个人很轴，做事情一根筋。认定了的事，就不会变。追不追的上，这辈子也就是你了。”
盛南橘终于笑了出来：“你这哪里是追求啊？你是恐吓我咯？‘追不上，我就一辈子不放过你’，这样吗？”
蒋璃一脸严肃的点点头：“对，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放过你。”
看着蒋璃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盛南橘眯着眼睛笑的停不下来，忍不住踮起脚，又揉了揉他汗湿的头发。
“啧”，蒋璃躲了一下，“有汗。”
盛南橘也“啧”一声，“我脑门儿还有汗呢，你不觉得咸咸的吗？”
蒋璃顿住，突然，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凑在盛南橘耳边说：“不咸，可甜了。你要尝尝吗？”
盛南橘“噫”了一声，一把推开他：“我可还没答应你呢。”
“喔”蒋璃应了声，直起身子走在盛南橘身边：“没事儿，不着急，你慢慢考虑。是我要追你，还没追你就答应了，多没挑战性。”
盛南橘笑的更开了：“不愧是蒋大神，还真是……”
她说了一半，拖着长长的尾音，不说了。
“什么？”蒋璃忍不住追问。
盛南橘笑的狡黠，吸了吸鼻子：“闷骚啊。你是什么星座？摩羯吗？”
蒋璃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盛南橘挑眉：“因为你闷骚啊。”
“啧”蒋璃抬手捏了捏盛南橘的丸子：“这个梗你停不下来了是吗？”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回到了酒店，蒋璃把盛南橘送到门口，盛南橘靠在门框上，突然问：“我能问问，你打算怎么追吗？”
蒋璃手臂撑在门框上，看着盛南橘想了半天，看起来十分认真的模样：“emmmm，先好好比赛吧。”
“滚蛋！”盛南橘朝天翻了个白眼，打开房门闪了进去，哐的把门拍上了。
门口传来蒋璃低低的笑声。
盛南橘倒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莫名的也笑了起来。
是有期待的吗？
今天之前其实并没有。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不往“歪”里想，努力说服自己只要做好队友就好。
然而蒋璃那一吻落下来的瞬间，或者说，在烟火中看着蒋璃眼睛的那个瞬间，盛南橘突然就发现，有些事，是没办法克制的。
她能控制自己的饮食十几年无糖少盐，能控制自己十几年不睡懒觉，能控制自己十几年风雨无阻的训练，就连来月经也没请假休息过。
但这样强大的自制力，在“心动”这件事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
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但此刻，当她真的面对他的告白，除了雀跃，盛南橘还有些憋屈。
如果她不说那些话，他是不是还会忍着一直不说？
即使他已经“控制不住”的亲了她，可那句“喜欢你”，还是要她激将几句才肯说出来。
这让盛南橘很不爽。
所以没有答应他，所以也学他的模棱两可。
她倒要看看，冰山蒋璃，是怎么追人的？
所以说到底，现在她还是期待的。
满心的期待。
抑制不住的期待。
盛南橘傻笑着，手机突然响了，她点开微信，是蒋璃发来的截图。
总共有两张，一张是微信，一张是短信，都是他和乔珊的对话。
他很绅士的截掉了乔珊说的话，只留下了他自己的。
两句话，全都很简短，直接明了的拒绝。
“我们只是队友，我只想好好比赛。”
这是微信。
“我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喜欢你。”
这是短信。
还真是……冷酷啊……
盛南橘咂咂嘴，蒋璃又发了语音过来，她点开，蒋璃的声音传来：“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解释清楚，她跟你不一样，我从没有招惹过她，拒绝的也很干脆。”
他似乎是喝了冰水，声音水润润的，带着点儿冰过后的发紧。
很好听。
又一条语音，“还有，我一点儿也不优柔寡断，对你，那叫‘想要触碰又收回手’的，‘爱的犹豫’。”
男孩子充满磁性的嗓音低沉婉转的念出这么肉麻的一句话，盛南橘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连肩膀都忍不住抖了抖。
她很想收回“想看看蒋璃怎么追人”的这句独白。
闷骚的人，追起人来，攻势也太猛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难以招架。
然而口嫌体正直的盛南橘把两条语音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最后回了一条文字过去。
盛南橘：你竟然还留着你们的聊天记录？？？！！！
蒋璃：……
盛南橘：哼。
蒋璃：我从来不删聊天记录，我很少聊天，没多少记录，不占内存，我就没删过。不信我把手机拿过去给你看？
盛南橘：休想找借口大半夜来我房间图谋不轨！
蒋璃：……？？？我是那种人？？？
盛南橘：代表我的额头控诉你：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人！
蒋璃：……你的额头难道没觉得很幸福吗？
盛南橘：……我的额头让你滚蛋！
蒋璃：哈哈哈哈哈，晚安我的追求对象。
盛南橘：……晚安我的追求者
盛南橘：之一
蒋璃：之你大爷！
盛南橘笑成一朵花，哼着小曲儿爬起来洗了个澡。
橘子味儿的沐浴液味道很清新，但她闻着闻着，却有些想念蒋璃身上的“闷骚”味儿了……
第41章
《美女与野兽》的装扮很特别，盛南橘的衣服是一条满钻的黄色紧身短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名字的关系，蒋璃觉得这个颜色实在很衬她。
明艳，耀眼，朝气蓬勃，当她朝他滑过来时，蒋璃张开双臂，感觉自己抱住的是一团明朗俏丽的小太阳，冰场的冰面都要被她融化一般。
而蒋璃身上是中世纪的贵族装扮，可装扮的重点并不在衣服，而在于脸。
他的头发被整个梳向后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立体的眉骨，脖颈处的头发还接长了几捋，带出几分不羁狂野。
化妆师在蒋璃脸上化了一道长长的伤疤，从额角斜跨眉骨，消失在耳畔。蒋璃俊朗的面容被这道狰狞的伤疤一分为二，看起来没了平日里少年的青涩，多了些沧桑和凌厉，搭配力量感十足的动作，充满了侵略感。
盛南橘随着音乐抬头，细细看着这张熟悉又隐隐有些陌生的脸，心脏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快。
这样的蒋璃，出奇的好看。
动作已经练过很多遍，他们配合的非常默契，有了服装和灯光效果的加持，做起动作来比起平时练习，更多了几分激情。
盛南橘渐渐融入剧情，看向蒋璃的眼神中，情愫渐浓。
虽然只是微妙的情意，蒋璃却还是敏感的感受到了。
以往只是他的目光黏着她，而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她的回应。
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像有一团温暖的气充斥在蒋璃的整个胸膛，让他做起动作来格外轻盈，仿佛有了用不完的力量。
一个捻转三周，蒋璃抛出了自己前所未有的高度，将他怀中的小太阳送向真正的高空，让她照耀整个冰场。
盛南橘也彻底的进入了状态，依旧是单臂过头的难度姿态，她转动腰肢，运用自己纯熟的力量技巧，完美的借了蒋璃那一抛所用的力道，在高空中完美的旋转，竟然足足转了四周才轻盈落地！
这个落地干脆利索，单足落地滑出，冰刃在冰面上旋出的晶莹冰花犹如仙女脚下的云雾，而她身姿优美，轻盈的滑过冰面，脸上是灿烂如阳光般的微笑。
场边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掌声欢呼声，不断的有玫瑰花被丢向场中。
蒋璃和盛南橘稳稳的做完最后的结束动作，完整的完成了这个精彩的表演。
谢幕时，除了盛阳的名字，他们隐隐听见，有人喊出了盛南橘的名字，也有人在询问“那个男孩子叫什么？”
可惜接下来的一句并没让蒋璃感觉开心，她们问的是“他好帅啊”，而不是“他的技术真好”。
但这并不能破坏他此刻的好心情，他牵着盛南橘的手，满心的雀跃兴奋。下场之后，还没等到回休息室，他就一把抱起了盛南橘。
“你竟然做到了？！四周！四周啊南橘！”
蒋璃太高兴了，以至于声音都在颤抖。
这里的观众大多外行，他们只知道动作好看，但并不知道刚才那个动作的难度系数，也不知道这样难度的动作做的那么好有多难得。
充分的高度，完美的转体，轻盈的落地，这中间任何一个环节有任何一点点的差错，这个动作都会被大打折扣。
然而他们每一步都几乎完成到了极致。
甚至，盛南橘竟然超常发挥，转出了四周。
国际大赛中也有人完成过四周，但难度系数提高，并不代表动作就能得高分，花样滑冰相较于其他竞技体育，讲究的不仅仅是难度，还极度追求完美。
越是难度高的动作，想要拿高分就越难，因为更不容易做到完美。
而刚才盛南橘那个捻转四周，如果是在比赛里，一定能拿高分。
盛南橘也高兴的有些懵了，傻乎乎的笑着任由蒋璃将她抱着冲进了休息室，连挣扎都忘了。
休息室里化妆师正等着给他们卸妆，看见蒋璃抱着盛南橘进来，一时有些尴尬，忙说：“呃，要不我先出去一下……”
蒋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他忙把盛南橘放在了椅子上。
盛南橘瞬间红了脸，慌张的拿水出来喝。
就这么让他像抱孩子似的抱了一路？
盛南橘很想捂住脸，这得被多少人看到啊……
直到卸完妆离开场地，两人都没再说话。
场馆离酒店并不远，白天下了雨，S市难得的凉爽，他们也就没打车，走小路往酒店慢慢的晃着。
晚风轻拂，被大雨冲刷过的绿植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南方城市的绿化带比北方的要茂密许多，各种阔叶植物高高低低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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