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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悄悄告诉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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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带。每每在这种时候,我都会在心里由衷地给舒默点赞。真不无法想象他切换自如从不出错的中枢神经是有多么的强大。
落落很漂亮的波浪长发自然地披在肩膀上,瀑布般一直垂到她的腰际。她挎着一只田园风情的草绿色碎花布包,跟她今天米白色的棉质长裙很搭。她看起来是那种这几年很流行的“森女”风格,让我很难把她和印象中金灿灿俗艳艳的江小白联系在一起。
我下意识地撇撇嘴,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幽默。
落落垂着眼帘在摆弄手机,听到“叮”的一声,抬起头刚要迈进电梯,忽然脚下一顿。
她深褐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清秀的眉心微微蹙了蹙。我瞪圆了眼睛眨了眨,无辜地看着她的脸。
难道她刚才看到我撇嘴了?
——白痴啊,那她也不可能知道我是因为觉得她和土豪江不般配而撇嘴啊?除非她是会读心的楚汶泽。
难道她认出我了?
——这倒可能,她和我这副身体那天在手术室门口有过一面之缘。
这样一想,我干脆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冲她摆了摆手:“嗨,好巧。”
她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她把手机握在掌心里,踏进了电梯。
落落进来之后站在我的右前方,只把后背冲着我,压根没有接我话茬的意思。我觉得有点尴尬,为了缓解这份尴尬,我决定把这个本就相当尴尬地话题继续下去:“我们那天见过的,你不记得啦?上周二,在手术室门口,是舒医生做的手术。”
落落侧过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地拢了拢挂在身侧的包:“嗯,记得。”
我忙呲出两排整洁得大白牙:“对呀,是我嘛。你家病人,现在怎么样啦?”
落落把头转了回去,声音听起来平淡又冷静:“很好,谢谢。”
到了一楼,落落闪了闪身子,示意让我先过去。
“你不下嘛?”我在踏出电梯门的瞬间狐疑地瞄了她一眼,可还没等我再说什么,落落就伸手按住了电梯内的按钮。她的一只手臂握着另一只手臂的肘关节,垂着眼帘看着脚下的地面。电梯门缓缓关了起来,她没有再抬头看我。
我后退了一步,仰起头看见电梯上方亮起一个红色的数字“…2”。
负二层是停车场,我耸耸肩,不晓得江小白现在开的是不是当年那辆艳俗招眼的阿斯顿马丁。
外面的阳光很明媚,就像上周二一样的明媚。温暖的阳光洒在我仰起的脸蛋上,热烘烘的很舒服。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摘下别在风衣领口的墨镜,潇洒地架在耳朵上鼻梁上。这妹子还真是有钱,连墨镜都是范思哲Signature系列的。
我走到医院大门外,最后帮她捏了捏风衣的肩膀,整了整风衣的领口,抓了抓她蓬松地头发,才转过身子望了眼医院大门上方庄严巍峨的门匾,低声告别道:“美女,只能送你到这里啦,下周二再相会啊!”
可还没等我姿态优雅地退出来,我的身体就失去平衡地向前一栽。我惊呼一声脚下趔趄,好在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一把扯住了我:“抱歉!你没事吧?”
我感觉心脏扑扑跳得忒快,拍着胸口大喘气:“你脑后没长眼吧?没长眼干嘛倒着走啊?这前面要是个木头桩子水泥台子钢筋铁钉子,我一头栽下去你能想象是什么后果吗?啊?能想象吗?”
“实在对不起,我赶时间,刚才还通着电话。”
我挣脱开那人的胳膊,转身一看,原来是个身材壮硕的男人。那男人个子并不算很高,肌肉却很结实,浑圆饱满的手臂被包裹在黑色的T恤里,把原本休闲的款式硬生生撑成了紧身款。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那种欧美人崇尚的健康古铜色,深邃的面部轮廓也有点混血儿的意味。
我撇撇嘴,长得这么壮,怪不得刚被一撞就差点要栽倒。
“喂?喂?”那男人的手机里传出来隐隐的呼叫声,当然这在我听来已经相当清晰,“出了什么事么?”
“居然还不舍得挂!帮帮忙!”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歉都没有诚意!”
那男人叹了口气,勾起食指“咔啪”一声按断了通话,双手并拢垂着身前,冲我弯腰鞠了个躬:“姑娘,实在对不起,刚才走路不当心,差点撞倒了你。”
“你已经撞到了我了,是我自己没有倒而已。”
我一字一字地帮他把事故经过阐述清晰,然后高风亮节极为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你走吧,以后走路记得当心。”
那男人忙不迭地点头:“一定一定。”
我翻了个白眼朝大门外走去,当下有人不方面现在出来,我预备朝外走走到路边人行道再把苏小姐抛下。我正朝外走着,就听见身后的男人苦笑一声,又接起了电话:“喂,没事,刚才出了点小意外。”
我走到大门口,要转弯的时候最后望了他一眼。他边走边打量了眼四周,握着手机的手依然贴在耳边:“负二层是么,我马上到。”
吃过晚饭,舒默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我趴在客厅的地毯上看一部蛮无聊的文艺爱情片。片名叫《被偷走的那五年》,白百合演了一个失忆症患者,一觉睡醒丢掉了五年的记忆。记忆停在最幸福的新婚蜜月旅行,不记得自己与爱人的彼此背叛与相互折磨,不记得自己离过婚,不记得自己出过轨。因为这些幸运的不记得,她才得以跟她爱的人从头开始。可好景不长,刚刚重拾甜蜜她就被确诊脑退化,手术失败全身瘫痪,自杀未果从床上摔下来,一条腿感染要被截肢。最后的最后,她咬牙切齿地恳求他结束这一切。
三个字概括这部狗血离奇用力过猛表演狰狞的片子:烂到家。
我看着最后剃了光头的白百合拼了命的用头撞墙用牙撕咬着输氧管,内心不由得泛起一股混杂着些许恶心的怀疑:真的会有人,那么地厌倦生命么?
我一直觉得活着是最美好的,不论是用一种怎样的姿态活着。但那或许是因为我死了太久的缘故。人总是在艳羡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条亘古不变的真理对于鬼同样适用。
仔细想想,如果让我活着,但是却是一个得了类似于血癌脑萎缩二十一三体综合征之类的绝症的化疗化得头发掉光牙齿脱落脸颊凹陷身如排骨的活骷髅,那我还会选择活着么?
呃,答案是果断的NO!!
我捋了捋我柔顺的一九分齐肩长发(这是我昨天照着沙宣新季度流行风向杂志刚换的新发型)拍了拍我玫瑰花瓣一样柔嫩水润的脸颊,扭头望了望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看本医学杂志也这么帅的舒默,再回过头看着屏幕上白百合那张呲着一口白牙万分狰狞的脸,心有余悸地默念:“如果我是人,失忆了就会搞成她这么惨。感谢上帝,还好我是鬼。”
第27章 chapter27
我捋了捋我柔顺的一九分齐肩长发(这是我昨天照着沙宣新季度流行风向杂志刚换的新发型)拍了拍我玫瑰花瓣一样柔嫩水润的脸颊,扭头望了望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看本医学杂志也这么帅的舒默;再回过头看着屏幕上白百合那张呲着一口白牙万分狰狞的脸;心有余悸地默念:“如果我是人,失忆了就会搞成她这么惨。感谢上帝;还好我死了。”
我抛下IPAD上惨不忍睹的白百合转身蹭到舒默身边。他刚洗过澡;套着一身白色的起居服,闻起来像一块绿茶清香的透明皂。他神情惬意地躺在柔软的沙发里;两条大长腿悠然地翘在沙发扶手上。他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举着那本封面上印着“中华医学”四个苍穹大字的杂志,修长的眼睫毛扑扇扑扇,眼神专注地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印刷黑字。
我堆起了平易近人的笑容;趴在松软的羊毛地毯上;仰起头问:“亲,在看啥呢?”
“不要叫我亲。”舒默抽出垫在后脑勺下的那只手,缓缓地翻了个页,“我不是淘宝。”
我扶额:“舒医生,您在钻研哪篇文章?”
“利拉鲁肽对糖尿病大鼠肺组织局部RAS活性及TGF…β1、Ⅲ型胶原蛋白表达的影响。”
舒默薄薄的嘴唇不急不缓地一开一合,吐完这串单独每个字我都懂连起来我却完全不懂的汉字之后,他轻轻挑了挑眉毛,余光瞥了我一眼,“你确定你感兴趣?”
“你确定你说的是中文?”
舒默不无得意地笑笑,侧过头去,目光重新落在了杂志上。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忽然很想喝杯永和冰豆浆。
“舒默,问你个问题。”我清了清嗓子,半个身子挂在沙发扶手上,嘴唇刚好对着舒默的左耳,“你觉得,就是,怎样才算是,确定了恋爱关系?”
舒默的奶白奶白的耳垂一下子红了,然后迅速地晕染开一片,好像是一滴血掉进了牛奶里。他沙发里面缩了缩,又伸手拨了拨耳边的头发,我猜大概是想遮住他此刻一直红到脖子的耳朵根:“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我歪了歪头,眼神很无辜:“就问问啊,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有时候想想觉得其实很不了解你哎。”
舒默嘲讽地说:“你不了解我?你连我的脚步声开车生都能认得出来,每次锁门要推几秒都掐的神准,你还要怎么了解我?”
“那是跟你相处这么久,我自己总结出来的。”我瞪大眼睛望着舒默,认真地说,“我每时每刻都花全部的心思观察你研究你琢磨你,才总结出来的。是我单方面的研究成果,你从来没有主动跟我揭露过什么。”
舒默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眉毛一挑等着他开口。可他的目光就在我脸上停留了五六秒,又转过头去看手里那本杂志,默不作声。
我撇撇嘴。
他心知肚明,我说的一点都没错。
舒默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他的任何事情。我所得知的,都是我们一同经历的。我们相遇之后,所有的光阴都是笔直向前的。我的过去是个大写的零,而他从不跟我提起他的事。类似他的过去他的家庭他的成长,具体如他当初为什么会转学来圣爵,或是他为什么会忽然迷上江小离,甚至他是怎么发现我是鬼的。沉默是他浑然天成的保护伞,他缄口不言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望而怯步的距离感。他不说,我就不敢问。这么多年,我说白了就是舒默的寄生虫,我是不敢得罪他。
楚汶泽的话对我的灵魂产生了一丝丝触动。别的我可以不管,他是双亲健在还是父母离异或是生于小三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我总要搞搞清楚,舒默的爱情观婚姻观家庭观,哦——还有对女生的审美观。
“喂,你还没回到我问题,你到底觉得怎样才算开始恋爱啊?”我动作夸张地拍了拍沙发扶手,虽然听不到一点声音但胜在涨了自家气势,“一垒?那肯定不可能,这又不是旧社会。说说看,二垒?三垒?本垒?”
我脑袋往前凑了凑,眼神紧紧地逼视着舒默,“还是,全——垒——打?”
舒默缩在沙发的最里侧,一动不动地静静看我,嘴巴张了张半天也没吐出什么。顿了好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看上去像刚才有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他脖子让他没法呼吸似的。
我不依不饶:“到底是几垒?”
“你这又是抽什么风?”舒默把脑袋重重地靠回扶手上,扬起手拿那本《中华医学》盖住了脸,“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不正常。”
“我是鬼,我还失忆,我本来就不正常。”我干脆利落地斩断他想要转移话题的诡秘企图,“先回到我问题!”
舒默的声音在杂志下面闷闷地发出来:“我听不懂你刚才那些代码,什么几垒几垒的,我没怎么碰过棒球。”
“OK,我来解释给你听。”我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就像你刚才说的,一垒二垒三垒本垒全垒打本是棒球术语,现在通说用于比喻男女之间的交往程度。此用法起源于台湾。”
我趴在舒默耳朵边字正腔圆柔声细语:“一垒,牵手搭肩;二垒,亲吻拥抱;三垒,爱抚触摸,本垒,呵呵,就是XXOO。哦SORRY,纯洁的舒医生,你连全垒打都不知道就更不用说XXOO了吧?呵呵,我的错,我怎么能用高级概念去解释低级概念,这简直就是跟一个毫无天文学常识的人用儒略年来解释光年。”
我顿了顿,调整了下思绪,决定用更直白的语言完成我的阐述:“本垒就是——Making Love。”
“曾子若!”舒默一把掀开盖在脸上的杂志,气恼地丢到一边,“你到底想干嘛?”
“智力测验,根据前面的概念解释,猜一猜全垒打的正确含义?”
舒默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
“顾名思义,就是把前面的一套全部做一遍。”我乐呵呵地自问自答,“所以舒医生,以你根正苗红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来判断,走到哪一垒,才算是真正的恋人?”
舒默白皙的脸蛋泛起一抹粉粉的红潮,清秀的眉心深深地绞在了一起,看起来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你这又是从哪期台湾综艺里看来的直觉测试?”
“20140321,女人我最大。”我脸不红心不跳睁着大眼编着瞎话,“所以,快给个答案。”
舒默无奈地回应着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大概,最后一步吧。”
“最后?”我皱了皱眉头,“全垒打?”
舒默摆了摆手,用厌恶的眼神阻止了我继续使用这套恋爱代码:“我是从现在普遍的,现实状况考虑。单纯的肢体接触,朋友之间也会有吧,哪怕是异性。”
“那亲吻拥抱呢?你会和单纯的异性朋友亲吻拥抱吗?”
“不一定啊,我们在美国的时候,出去玩打招呼不都是要先拥抱的?哦还有那些意大利人,哪次见了走了不要先在脸上亲四个八拍。”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所以你是一定要搞定全套就对楼?”
舒默皱着眉头挠了挠下巴:“你怎么了,不是你非要我说个答案?”
我刷地站起身,大踏步地朝房间走去,只给他留了个长发飘飘的后脑勺。
搞什么~?
全——垒——打?!
那我算什么?
所以在舒默眼里,我和他在当年在美国认识的那群洋鬼子妞归为一类,就是个见面Say Hi分手Goodbye时搂搂抱抱顺便在脸上磕点口水的普通朋友??!
我接下来的三天都没有跟舒默好脸色看。
江小白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我偶尔闲了会跑去他房间看看。他自然是住在堪比五星级酒店套间的VIP病房里,每天窝在温馨舒适的一点不像病床的床上用挂在墙上的巨大的3D电视看完全不带3D的悬疑推理电影。这王老五酷爱阿加莎,有一次我在他房间连看了三部。。。,出门看见舒默,打个招呼都带了点比利时口音。
落落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来,而且一待就是大半天 。舒默叮嘱江小白现在只能吃流质食物,她就每天煲各种的汤水粥品,顿顿不重样地做给江小白吃。因为江小白现在还不能吃水果,她还特意买了一只榨汁机放在病房,每次来的时候都洗一些新鲜的水果,削皮切块榨成新鲜果汁给那货补充因为无法晒太阳而缺失的维生素。
我每次见到落落,她要么是在低眉顺眼地削着苹果皮剥着橙子皮,要么是在小心翼翼地从保温煲里盛着热气腾腾鲜香四溢的汤汤水水,要么是勾着脚尖站在滋滋作响榨汁机前等着等着即将出炉的新鲜果汁。她始终长发披肩,永远恬静寡言。
有次舒默吃过中饭回来,在医院门口正好碰到了落落,两个人就并肩朝大楼里走。我退到他们身后,默默地观察着他们并肩而行的背影。落落那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蕾丝长裙,跟舒默的白衬衣很搭。两个人边走边聊,舒默偶尔侧脸看她,微笑的嘴角旁边漾起一枚浅浅的笑涡。
我冷哼一声,跟美女聊天,很开心嘛!
所以趁舒默回休息室换衣服的时候,我就心怀叵测地试探他:“亲,你觉得落落怎么样?”
舒默对着镜子理了理白大褂,面无表情地弹掉领口上沾的一根毛衣的细绒毛:“最后再重复一次,我不是淘宝。”
我翻了个白眼:“舒医生,您觉得落落怎么样?”
舒默挑了挑眉毛:“你最近怎么对两性话题这么关注?”
“切~”我报以嗤之以鼻的笑声以及配套的眼神,“这只是你一个对你审美观的普通测量,求别多想。”
“很好啊。”舒默淡淡一笑,把目光拉回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又拨了拨头发。
“就完了?”我直接跳进镜子里,大喇喇地正面迎接舒默注视的目光,“好在哪,比如说?”
舒默厌恶地撇了我一眼:“比如说,不会像你这样,动不动就趁人不备地扮贞子。”
我扬了扬下巴,眼神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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