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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哥打电话让安蕾把手头的事情交接好，准备一下，明天跟符总出差。

　　　　“去哪？”安蕾问。

　　　　“厦门。”

　　　　方勇上次说被符千阳退回的那个法学院的项目就是在厦门。安蕾不禁联想到，“是方勇的事情吗？”

　　　　“不然还有会是什么事情。”刀哥的语气也不轻松。

　　　　“方勇也一起去吗？”

　　　　“估计他不去。”

　　　　安蕾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还想问什么，刀哥说，“赶紧动手准备吧，你过去就知道了。”

　　　　说完刀哥急匆匆把电话挂了。

　　　　安蕾坐在位置上，心神不宁的，她给方勇发信息问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方勇回复还在忙，让她自己去吃。

　　　　把一些日常需要处理的事情跟同事交代了一会，也就到了吃午饭的点。安蕾闷闷地一个人到饭堂里。打了几样素食坐下来。

　　　　阿华端着托盘很八卦地飘过来坐下，挺直腰斜脑袋，压着安蕾的耳根说，“方勇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安蕾正着急没地方问，

　　　　“出大事情了。”阿华不知道哪里得到了一些消息，还不情愿干脆利落地把这个惊天大八卦倒出来，扭扭捏捏，故作矜持，摇摇摆摆，左顾右盼，看看能不能吸引更多想听八卦的苍蝇。

　　　　“别摇了，快说！”

　　　　“方勇在厦门那个法学院的设计方案被泄露了。”

　　　　安蕾倒抽了一口冷气，确实事情不小。

　　　　不知道什么时候lily已经站在身后，小小声说，“不会吧？这个项目是cc今年的重头戏，要是搞砸了，我们不是都要喝西北风了？”lily真不愧对八卦天后的称号，具有狗仔队的天资，耳朵出奇灵敏，能够分辨各个方向传来八卦消息的声音，并及时出现在每一个可以得到新闻的现场。

　　　　安蕾一下子着急起来，拉着阿华问，“这个设计方案怎么会被泄露出去呢？”

　　　　阿华撇撇嘴说，“你看到信息安全部发布的紧急通知了吗？我们那的人都在猜，大概是方勇在哪个环节上被有心计的人使用高科技的手段窃取了他的方案。所以全公司现在内防外防，下通知把所有的无线鼠标和无线键盘都换了，而且不允许将有设计方案的电脑直接连接到互联网。”

　　　　lily恍然大悟，拍拍安蕾说，“今天我听见市场部有人说，nik给我们发来一封邮件……”

　　　　“nik是什么。”阿华问了安蕾想问的问题。

　　　　lily解释道，“就是这次颂美法学院设计的一个竞争对手，跟cc抢过几次项目了，你们闻所未闻？”

　　　　安蕾点点头说，“似乎听说过，但听过就忘了，不是很了解。”

　　　　“这就联系起来了，”lily一拍大腿，大胆地推测道，“早上nik发了邮件，邮件里是方勇的设计方案，说明他们对我们的设计已经完全掌握，这完全是一种讥讽和挑衅，现在离投标的日子已经没多少天了，nik这么做就是逼cc要么放弃要么重新设计。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我们对nik一无所知，他们却掌握着我们的设计方案，你说这仗怎么打？所以今天各大部门的老总都跑总裁办公室里商量这事情怎么应对呢。”

　　　　安蕾知道方勇他们部门的人为竞争这个项目忙活了近4个月，投入了很多资金和精力，大家都觉得这次竞标志在必得。现在出了这件事情，看来跟方勇还有很大的关联，安蕾再也坐不住了，饭也不吃了，赶紧去找方勇。

　　　　拨了几个电话，方勇没接。安蕾直接跑到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大家都吃饭去了。

　　　　安蕾正准备离开，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她发现方勇正在办公室外面的阳台上默默地站着。

　　　　她走过去，轻轻地喊了一声，“方勇，你没事吧？”

　　　　方勇转过脸，一双十分沮丧的眼看着，他轻轻吐了一口烟，把手里的烟灰弹了弹。方勇很少抽烟，一般加班十分疲倦或者心烦的时候才会抽两口。

　　　　安蕾被呛到，轻咳了两声，“到底怎么回事？”

　　　　方勇只是叹气，不说话。

　第38章　这鸭子真的不能吃

　　　　方勇转过脸，一双十分沮丧的眼看着，他轻轻吐了一口烟，把手里的烟灰弹了弹。方勇很少抽烟，一般加班十分疲倦或者心烦的时候才会抽两口。

　　　　安蕾被呛到，轻咳了两声，“到底怎么回事？”

　　　　方勇只是叹气，不说话。

　　　　安蕾拉着他的手臂说，“是敌人太狡猾，你不必太内疚。”

　　　　方勇眼里尽是惭愧，他摇摇头，说，“你不知道。”

　　　　“具体的细节，我确实不太清楚，但是现在全公司上下都没有人指责你，大家都是想办法在帮你。所以你也要振作起来，跟大家一起努力！”

　　　　方勇别过脸去，安蕾又把他拉回来说，“你看，符千阳和几个老总都打算亲自到厦门去处理这件事情，说明cc还没有放弃，这个项目还没有到完全没有希望的地步。方勇你不要这样意志消沉，就算失去了这次机会，cc遭受损失，我们还会赚回来的，我们会挺过去的，没有过不去的坎。”

　　　　方勇忧郁地说，“安蕾，你不知道，这整件事情，都是我的错。”

　　　　“你别再自责了，”安蕾一双善良单纯的大眼睛看着他，“偷东西不厚道的是nik，用盗贼的无耻折磨自己不值当，方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一切困难都会过去，没什么大不了。”

　　　　方勇还想说什么，想想又把话收回去，勉强翘了下嘴角，将安蕾搂入怀中。

　　　　“安蕾，还好我拥有你，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都不知道是否还能坚持。”

　　　　安蕾把脸靠在他的胸前，用手轻方勇的后背安慰他。

　　　　这温情的一幕，被27楼上一个伸着懒腰，起身到窗边赏车赏楼赏阳光的人看到，他那张冷峻的脸上划过一丝悲凉。

　　　　符千阳的下唇咬出了印子，他自己却毫不知觉。

　　　　下午符千阳让安蕾到他办公室里，交代了这次她到厦门的任务。虽然整个设计外观会做一个比较大的改动，但是室内的设计基本还是会按照原来的基调。安蕾比较熟悉这块，所以带着她去，要是帮得上忙就帮忙，帮不上忙就打杂。

　　　　这意思让安蕾听着很不舒服，她心里暗想，方勇出事情，符千阳表面上没什么，说不定心里幸灾乐祸呢。还趁机把她框进去，真是，事情越做越过分！

　　　　不过这个时候，安蕾还是很识大局的，大家都忙着拯救这个项目，她还是抛开私人情感，别耽误了时间才好。

　　　　所以她乖乖把手头事情都交代好，准备着明天跟符总裁一行飞往厦门。

　　　　回到家里，她也大包小包收拾行李。没给符千阳找麻烦。

　　　　这家里没人照顾白白，安蕾打算把白白交给李大妈帮忙代养几日。

　　　　咚咚咚，门一开李大妈看到安蕾抱着个鸭子，脸上那个高兴，一个劲地推着安蕾的手，说，“蕾蕾，哎呀，你说你，邻里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还买什么鸭子送过来呢。对你李大妈还这么客气，太见外了！”

　　　　安蕾一脸的竖线，咽了咽口水，赶忙跟李大妈解释这鸭子是宠物，不能拿来吃的，她来是请李大妈帮她养几天，等她回来了，就过来领回去。

　　　　李大妈笑脸一收，心想，大概是这孩子来不及杀鸭子就要出差了，送她又省不得，所以想放她这帮养几天，回来再杀来吃。那也不用找这么多借口，直说就好，还编些鸭子是宠物之类的，真不实在。

　　　　李大妈白高兴了一场，虽然没有多大的不情愿，但刚才自己误会了，以为安蕾送礼呢，这脸上怎么也有些过不去，“行吧行吧，我先养着，你回来再吃哈。”

　　　　知道大妈误会了一场，安蕾也有些不好意思，把鸭子抱怀里，说，“李大妈，这鸭子真的是宠物，养了一阵我对它有感情了。”

　　　　李大妈一脸疑惑，鸭子成了宠物，还有这种事情，现在的年轻人的想法真难理解了。

　　　　李大妈想了想，又问，“最近不是有禽流感嘛，鸡鸭都不敢买来吃，你这鸭子养了一阵铁定没病，要是哪天买不到鸭子，我先煮来吃，回头再给你买一个差不多的可不可以？”

　　　　安蕾悲切地摇头，说：“不可以！”

　　　　李大妈为难了，看着鸭子说，“猫猫狗狗的还好说，这鸭子，到处拉屎的，杀了比养着还容易些。我杀了放冰箱里冻着不会坏，你回来煮了一样香，这样好不好？”

　　　　安蕾差点就给李大妈跪下了，“李大妈，这鸭子当真不拿来吃的，”她从兜里拿出一盒高丽参，是方勇前段时间去韩国带回来的，塞在李大妈手里说，“这高丽参从韩国带回来的，您知道这人参在韩国分好几等呢，你看到这天字没，这是上好人参，一点点心意我孝敬您，帮我养几天，不管肥瘦，活着就行，好吧。”

　　　　李大妈摆摆手说，“你这高丽参的价格比鸭子贵多了，我帮你养只鸭子，怎么能收你这么重的礼。”

　　　　安蕾拉着李大妈的手，说，“李大妈，我住这几年，你这么照顾我，就算不帮我养鸭子我也该孝敬您的。”

　　　　李大妈当真是个心慈面善的好老太，抱过鸭子说，“好了好了，看你这么喜欢这鸭子，我就先帮你养着，保证不吃哈！”

　　　　安蕾一时间感激涕零。

　　　　第二天一早，符千阳还要去公司一趟，所以安蕾没跟他走，蹭市场部顾总的车一起到机场，他们比符千阳早到一小时，在登机室坐着看杂志。

　　　　已经开始登机了，符千阳才到，看他和小幽走过来，刚才坐在安蕾后面的五六个人都同时站起来，一起朝符千阳走过去，领头的人一边走一边伸出手来，点头打招呼说，“符总，你好！”

　　　　安蕾愣了，心下奇怪，她从未见过这几个人，都不是cc的员工。他们是些什么人，认识符千阳，还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符千阳与他们一一握了手，说，辛苦了。又问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握着符千阳手的人回答说，办完转机手续，在这等了大概半小时。

　　　　符千阳微微点点头，跟大家说，可以登机了，我们过去吧。

　　　　一行人鱼贯而入登上飞机。

　　　　安蕾跟在他们身后，小小声问顾总，“顾总，你认识他们吗？”

　　　　顾总回头小小声答她，“不认识，不过知道是过来帮忙的。”

　　　　一上飞机符千阳就靠在头等舱的座椅上闭目养神，小幽则打开电脑刷刷干着活。安蕾的位置安排在符千阳旁边，她无聊了近20分钟，终于忍不住拍拍符千阳问道，“那些是什么人呀？”作者有话说：动动手指，评论一下，给小女子一点点支持吧！谢了！

　第39章　我是有条件的

　　　　一上飞机符千阳就靠在头等舱的座椅上闭目养神，小幽则打开电脑刷刷干着活。安蕾的位置安排在符千阳旁边，她无聊了近20分钟，终于忍不住拍拍符千阳问道，“那些是什么人呀？”

　　　　符千阳似乎很累，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便说，“应该怎么称呼呢，‘小幽的超能突击队’？小幽，你说这名字好不好？”

　　　　小幽笑道，“符总裁，你才是头，怎能冠我的名字。”

　　　　符千阳浅浅一笑，还是闭着眼。

　　　　又过了一会，安蕾问，“你故意的吧？”

　　　　符千阳开一条小眼缝，瞅了她一眼，又闭上眼，问“你指什么？”

　　　　“把方勇差去巴黎才回来，没过几天又弄出一单事情拉我出差，这不是方勇管的项目怎么不让他来，你诚心让我们没时间腻在一起是吧？”

　　　　“是，我是挺讨厌你们俩在一起的，我见着就烦。”

　　　　安蕾挪动身体，找个舒服的姿势，漫不经心地说，“你没听说过‘距离产生美感’这句话话吗？就是见不着他我才更想他，更清楚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看到符千阳不高兴地扭过头去，安蕾更加来劲，“有些人就是远在千里也心有灵犀，但是跟某些人在一起，就是近在咫尺也心如止水毫无感觉。”

　　　　符千阳扭过头来赖皮赖皮地坏笑，说，“你在指我们分开那五年你和方勇近在咫尺却也心如止水毫无感觉，虽然跟我远隔千里但——”

　　　　安蕾气结，不理他。

　　　　“被我说中了？”他探过头来问。

　　　　这回轮到安蕾闭目养神不理他。

　　　　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安蕾看看表，过了40分钟。

　　　　符千阳已经原地满血复活，精神奕奕地坐在小幽旁边指着屏幕说着什么，看见安蕾醒了，便对她招招手说，“过来看看，给点专业的建议。”

　　　　“我还是算了，免得商业机密再次泄露，我被嫌疑。”

　　　　符千阳走过来，坐她旁边，“哎，你知道我这么辛苦奔波为的是什么吗？我在挽救你男朋友，让他不至于在业内声名狼藉，前途尽毁，你倒好，不闻不问还诸多理由。”

　　　　“照你这么说，我还应该跟你说谢谢对吗？”

　　　　符千阳点点头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还确实应该说的。”

　　　　“你是在挽救你的公司。”安蕾继续低头看杂志。

　　　　“cc这么小的公司，盈利也不算好，倒就倒了，我何必花这么大劲挽救。”

　　　　“开什么玩笑，你仅仅为了方勇的名誉而来，别忽悠我了。”

　　　　“我是有条件的。”符千阳的眼里发出狡黠的光。

　　　　安蕾扭头看他，问，“什么条件？”

　　　　他嘴角一翘，说“我希望你离开他，来我身边——心甘情愿下嫁与我，挽救我飘荡的灵魂。”

　　　　安蕾瞪了他一眼，换了一个杂志继续看，不跟他说话。

　　　　就知道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诡计多端的，把她和方勇当棋子耍，实在是可恶，关键时候肯定会拿方勇的前程要挟她，遇上这样的妖孽真是走霉运！

　　　　符千阳见安蕾气呼呼地翻杂志，抬手按铃。

　　　　漂亮的空姐走过来鞠个躬问，“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符千阳对空姐乐呵呵地说，“给这位美女拿杯冰水降降温吧，她火气太大，我怕机舱要冒烟了。”

　　　　飞机在厦门机场降落已是华灯初上，英凯厦门分部的总经理江毅专程到机场接机。江毅四十多岁，应该比符千阳大近两轮但对他还是恭恭敬敬的。两人在前面嘀嘀咕咕议论着什么，安蕾在后面拖着行李有点沉。走了几十米她渐渐跟得有些吃力。终于符千阳发现了自己的不绅士，他停下来回头问安蕾，“要我帮你拿吗？”

　　　　“不用！”安蕾不屑一顾，硬生生地说。

　　　　一时间旁边的人都回头吃惊地看她，自己对上司的不敬被众人发现，她还是多少有些心虚，赶忙堆起笑脸，补充道，“一点都不沉，我自己可以拿。”

　　　　路边停着几辆5座的商务车，司机都在车旁候着，众人纷纷上了车。

　　　　安蕾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长长的海岸，岛屿上的灯恍如天边的繁星，她的心绪变得平静而悠远。安蕾突然发觉自己是有一丝快乐的，这种快乐熟悉又遥远，像星星点点的灯光，正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到了酒店，下了车。到大堂办理了入住手续，符千阳走过来递给安蕾一张房卡，他说，“你住我隔壁，这样好照顾些。”

　　　　安蕾一脸满不在乎，说，“我不需要你照顾。”

　　　　符千阳挑眉看她，说，“是方便你照顾我。

　　　　“……”

　　　　上电梯的时候，符千阳对安蕾说，酒店2楼现在正举行一个小型的公益拍卖会，资方颂美集团的董事长方卿穹在那拍卖几件藏宝，让她赶紧到酒店房间里整理一下，30分钟之后在服务台等他。

　　　　把行李搬进房间，安蕾也没多想，洗把脸，梳个头，把自己整理得干干净净的，穿黑色小西服，银灰色长裤，镜子里照照，显得职场干练。

　　　　她锁好门，符千阳和江毅已经在走廊尽头等她。

　　　　三人一起进了电梯，到酒店2楼。

　　　　进入会场，他们在离门不远的一个角落坐下，看见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士被一群人如众星捧月般围在当中。第一轮的拍卖已经结束，中间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开始第二轮的拍卖。

　　　　“人群中央那人就是方卿穹。”江毅低声对符千阳说。

　　　　符千阳问江毅，“他有什么爱好或者是经历？”

　　　　“方总以前挺爱喝酒的，几年前做了结肠癌手术后，就不再喝酒，喜欢起收藏。他有个残疾的儿子，30年前被一辆货车撞伤，但是由于当时的法律还不健全，可能也存在一些徇私枉法的情况，他儿子最终没有得到赔偿，肇事者也一直逍遥法外。因此方总对残疾人的公益事业和法学人才的培养特别看重。所以大家才会把这次颂美学府的法学院建筑看做是整个设计蓝图的重中之重。”

　　　　符千阳听得很认真，若有所思，频频点头。

　　　　突然江毅变了种语调，“那边朝我们走过来的一男一女，是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