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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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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传来久违的女声,沉静恢弘——
“赫克托,我在天水湾,带人过来接我。”
……
一场交锋持续了40多个小时,不眠不休。
双方似都有些疲倦了,心照不宣地慢下步伐,给了自己和对方一段时间修整。
容鸢见各项数据基本算是稳定,便推开总裁办的门,望着办公桌后方的男人,冷声道:“今天各部门可以按时下班了吧?”
男人“嗯”了一声,黑眸幽深无波,“可以。”
“那你回去吧。”她道。
男人不动声色,“我还撑得住。”
容鸢也不多劝,只话锋一转:“你几天没回家看过女儿了?”
陆仰止远山般淡漠的眉峰微微蹙起。
“昨天说昏倒那个是唐言蹊吧?”她继续有条不紊道,“她还活着吗?不回去看看?”
陆仰止脸色更深沉了三分。
“现在双方休战,估计明天就会接着干起来。你今天空耗心力守着一座无人的战场,明天撑不住了,我们是直接收拾收拾缴枪投降吗?”
陆仰止从座椅上站起来,单手拎起西装外套,沉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容鸢看也不看他,挥挥手,“滚吧。”
陆仰止走到门前,脚步一顿,却又回身,阒黑的眸子如古井无波,“容鸢,女人要学会示弱,霍无舟那样的男人,看上去可不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不知能不能忍得下你的脾性。”
这一针见血的话精准得扎在了容鸢的脊背上,她的背影僵直了好一阵,才道:“不关你的事。”
他勾唇,好整以暇道:“是我多嘴了。”
……
回了一趟家,和相思一起吃了顿晚饭,陆仰止又开车去了天水湾。
暮色四合,整座别墅安安静静的,他一踏进客厅就忍不住想起昨天的事。
陈姨没想到他会回来,忙迎上去,接过他的外套,“先生,您吃过晚饭了吗?”
陆仰止颔首,“吃过了。”沉黑如玉的眼眸往二楼一扫,明知故问道,“她呢?”
“唐小姐昨晚没睡好,吃过午饭以后就一直在卧室里睡着。”陈姨道,“您要上去看看吗?也快到饭点了,顺便叫她下来吃个饭吧。”
没睡好?唇角抿出一丝凉薄的笑。
是担心墨岚担心得睡不着觉吧。
他解开领带扔在沙发上,陈姨赶紧收了,转眼就见英俊淡漠的男人迈开长腿,朝着二楼卧室而去。
她心下一喜,又暗暗祈祷俩人可别再吵了。
陆仰止在门口站了许久,终于伸手打开房门。
屋里没人。
他眉心一蹙,走进去,又打开浴室的门。
还是没人。
心头划过的念头让他猛地握拳,棱角分明的俊脸顷刻间如被雾气笼罩,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跑了?
别墅里只留了陈姨一个人照顾她的起居,如果她想趁着陈姨在厨房忙碌时出门,也有可能。
但,别墅前后门分别派了五六名保镖把守,凭她细胳膊细腿的,想要逃出去,不可能。
除非,有人帮她。
陆仰止沉着脸走出门,前门的保镖见了他问了声好,他眉间青筋跃起,又走向后门。
空无一人。
唐言蹊!
耳畔忽然回响起她那天掷地有声的话语:“陆仰止,你敢不敢跟我打赌?若我真想走,你这方寸困守,我还不放在眼里!”
好,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本事!
他怒极,一脚踹翻了的盆栽,疾步走回卧室里。
这别墅内外都装了信号干扰器,网络也全部被掐断,甚至连她的手机都停机了,她究竟是——
思绪戛然而止,他忽然看到了床边的地板上那些零零碎碎的物件。
这是!男人密不透风的黑眸间浮现出深深的惊愕,麦克风,收讯器,三极管,还有电阻……
她居然把手机拆了,做了个简易的传讯器!
男人拿起那东西,五指一用力,泛白的指节间有被生生攥碎的零件掉出来。
怪不得,怪不得她最近一直在以超常的强度训练自己的大脑,原来如此!
……
几公里以外的车上,赫克托仍然不能理解她是怎么做到的。
女人枕着车窗,换了个稍微舒服的坐姿,“信号干扰器无非就是把移动设备发出的信号频段放大或者缩小,如果是放大的话,我把初始频率人为调小一点就好了。”
她说得轻巧,赫克托却深知不易,“道理我明白,可是您是怎么确定信号会被放大还是被缩小,倍数又是怎么计算的?”
“这个啊。”唐言蹊打了个哈欠,“试出来的。”
赫克托震惊,“什么?”
试出来的?
“不然你以为老子为什么用了整整两个星期。”唐言蹊自己一说也有点哀怨,“累死了。”
三大运营商上行下行的频段各有不同,从826到2655兆赫,根据军用、民用、警用等用途划分了将近三十个频段。
要在拨通电话和电话被挂断之间的短短不到一分钟迅速记下十几位数进行反算,还要排除干扰器的干扰。
赫克托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运算,让计算机来做都要卡半天,她竟然…… “我头疼。”唐言蹊闭着眼,虚弱道,“这几天脑子用得多,你开慢点。”
正文 第83章 师哥打了唐言蹊?!
赫克托依言将车开慢了些。
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女人安静了许久,忽然又问:“我让你们做的事,都做好了?”
赫克托道:“是,老祖宗。已经按照您的交代,把谣言散布出去了,那个人……肯定也听说了。”
唐言蹊睁开眼,褐色的瞳孔里清明一片,没有丝毫刚醒时该有的混沌,“是吗?”
她拨弄着手上的红绳,笑道:“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晚上随我去抓贼。”
“好。”
“啊,对了。”她想起什么,又侧过脸,“手机借我用用。”
她的手机已经被拆得面目全非了。
赫克托自然而然地将手机递了出去。
只见女人修长漂亮的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打着什么字,而后设置了定时发送,给一个陌生的号码。
赫克托疑惑,“您这是?”
“好戏总要有人欣赏。”唐言蹊把手机还给他,懒洋洋地重新阖上眼帘,“请个观众罢了。”
……
与此同时,市中心一家富丽堂皇的七星级国际酒店的总统套间里,一个青年男人正焦急地走来走去。
时不时捂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坐以待毙吗?”
一旁的真皮沙发上,身穿藏青色西装的男人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坐着,垂眸安静地吹着茶杯里的热水。
袅袅雾气氤氲蒸腾,模糊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却无法使他脸上漠然的神色回暖半分。
他没说话,倒是身旁另一个男人嗤笑道:“胆子这么小,盗陆氏机密的时候你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
青年无奈,“那、那是因为墨少说了,他肯定能保下我,我才……”
说着,还底气不足地看了眼沙发上喝茶不语的深沉男人。
这二人正是刚刚从英国飞回来的顾况与墨岚。
墨岚抿了口茶,淡淡询问:“什么消息把你吓成这样?” 青年哭丧着脸,走到他面前,“墨少,这两天工程部里一直有人偷偷传着,说是陆总用了两个多星期,硬是从分部的电脑里恢复出来一段操作记录。只是他这两天被您逼得公司集团两头跑,没时间继续
处理,所以打算明天移交司法部门,请专人往下追查呢!”
男人眸光一凛,放下茶杯,“操作记录?你没按我说的做吗?”
“我确实都是按您说的做的!”
“那操作记录不可能被人恢复。”男人斩钉截铁。
青年心有余悸道:“墨少,那可是陆仰止啊!”
是,按常理来讲就算把电脑砸成粉,也不应该找出一丁点操作痕迹的。
可他一是心虚,二是陆仰止这几年来威名在外,几乎被传成了神话,谁也不知道他本事到底有多大,能不能做到这不可能之事。
墨岚没说话,目光深邃了不少,倒似乎,也对那人有几分忌惮。
顾况见状,对青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动手!今天晚上正是动手的好时候!”青年肯定道,“公司上下已经连着加了两天白夜无休的班,今晚是容总亲自吩咐的,所有人都放假休整,除了大门外面几个保镖和监控室里的人之外——”
墨岚似笑非笑地打断他,“所以你打算偷偷摸进总裁办,把东西删了?”
“墨少,我只剩这一晚上的时间了!”
顾况忍不住冷哼,“蠢货。”
青年一怔。
墨岚添了杯茶,看也不看他,“你信不信你前脚进了总裁办,后脚就能被人抓个现行?”
顾况道:“这是陆仰止的圈套,他就等着你过去对他的电脑动手脚呢。到时候就算他电脑里什么都没有,你也逃不掉了。”
见青年呆呆站在那,墨岚往沙发上靠了靠,哂笑,“看来陆仰止还真是不把你当回事,竟然准备用这点小伎俩来对付你。” 顾况却嘲弄道:“陆仰止大概是没料到我们会在今天赶回国内吧。这点小伎俩虽然不像陆仰止一贯大开大阖的做派,不过拿来对付这个蠢货,也尽够了,假如我们今天没回来,他肯定一股脑就钻进人家
设好的套里了。”
青年崩溃了,“墨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他电脑里真的有证据,我岂不是完蛋了?”
“慌什么。”墨岚面不改色,唯独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眼眸里寒芒湛湛,“销毁点东西而已,何须亲自出马?”
“您的意思是……”
墨岚给顾况使了个眼色,顾况附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青年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
“不敢?”顾况睨着他,“那你就等死吧。”
青年吓得哆嗦,“不、不要啊,墨少,您说过会保我的!”
“我是说过。”男人的嗓音平静低沉,“这话到如今也还是算数的。” 他话音刚落,顾况就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冷声道:“这是墨少给你做好的新身份,还有一张直飞伦敦的机票。你女朋友我们已经送过去了,你可以选择现在就走,冒着被陆仰止翻出来的风险,也
可以选择销毁了证据,再潇洒利落地走个干脆。”
青年抽出文件袋里的东西,身份证、护照、机票……和一张数额庞大的支票。
他咬牙,“好,我做!”
……
晚上八点三十分。
陆氏集团的大楼里安安静静的。
保安拿着手电筒巡视过每个部门。
这是头一次,陆氏办公楼里没有人在加班。
这两天与英国那边的血拼让整个公司都陷入了疲倦,幸好,今天英国那边也似支撑不住停了手,容总才大赦了底下的员工,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保安巡完最后一间办公室,回到监控室里,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起来。
晚高峰渐渐结束,各大主路也恢复通畅。
一辆黑色的跑车宛如从漆黑的天幕中来,撕裂夜风,以飞速往市中心疾驰而去。 陆仰止也是男人,也有男人骨子里的阳刚热血,可惜他在最该肆意玩乐的年纪选择了与金融商业作伴,白手起家,创立了陆氏旗下这间属于自己的公司。每天望着股价上下窜动,那是远比喝酒飙车玩
女人还惊险万分的事情。
于是,追求刺激的心气儿便随着日消夜长而沉淀在了悠悠岁月里。
他很少将车开到这个速度,开到这个让他血脉偾张、眉心处青筋猛跳的速度。
因为不久之前,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简简单单,只说让他去陆氏办公楼,有件事需他亲眼见证。
可署名却教陆仰止沉了眸光——
唐言蹊。
这三个字碾过唇齿间的刹那,他觉得血液里的不安定因子又沸腾了起来。
通往市中心的高架桥从层层叠叠的楼宇之中穿行而过,他隐约已经可以看到那间昂扬立于天地间的高楼大厦了。
可,下一秒,从大厦中间偏上的某个窗口里,骤然跃出了烈烈火光。
陆仰止眼波一震,左手狠狠往方向盘上砸了一下,脸色阴沉得厉害。
那火势蔓延得极快,就在他的注视下、很快往楼上楼下扩散开来。
滔天的怒意几乎将他灭顶,男人下意识将方向盘握得更紧,脚下猛踩油门,超车并道一气呵成,朝着那处而去。
陆氏楼下,已经聚满了围观的人群。
消防车辆将这座楼都圈了个水泄不通,因为楼层太高,火势极难控制。
庆幸的是今晚楼里的人不多,都已经被消防员第一时间救出。
唐言蹊坐在一旁的救援车上,发型凌乱、形容狼狈,身上还披着一件薄薄的毯子,脸上满是错愕和难以置信。
“怎么会……”
她等了一晚上,没等到该来的人,却等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赫克托此刻的样子也没比她好到哪去,皱眉道:“怕是David已经看穿了您的……”
“看穿了又怎么样!”唐言蹊蓦地起身,杏眸里倒映着熊熊烈火,却又有种奇异的悲哀,“区区一个David,火烧陆氏大楼,他跟老天借的胆子吗?”
她想到这个计策时便不怕被对方看穿。
甚至,赌的就是对方看穿以后仍会惴惴不安、孤注一掷,前来删记录。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赫克托亦是望着火舌卷上天空的场景,在滚滚热浪中开口:“就算David真的有这个胆子,就凭他一个人,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备好足够的可燃物,让保安都来不及反应,就使火势大到这个地步。”
唐言蹊闭了眼,嗓子里一片苦涩,轻声打断:“别说了。”
“老祖宗!这次恐怕真的是……”赫克托咬牙,道,“墨少的主意了。”
“我叫你别说了!”
女人大声喝住他。
那陡然拔高的嗓音,竟是,微微颤抖。
赫克托复杂地望着她,“老祖宗……”
指甲嵌进掌心,唐言蹊却浑然未觉。
只是睁开眼,茫然地望着无垠夜空下的大火,唇角弯了弯,“赫克托,你说我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啊?”
赫克托惊道:“怎么会?您别瞎想。”
女人身形一晃,似乎已经站不住了,他想伸手去扶,却被她制止。
一抬手,却无意间看到了腕上那根红绳。
唐言蹊瞬间就流下了泪。
她背对着赫克托,扶着救护车的车身,地面上不停地有水滴落下。
连声音都是咬着牙,怕被听出哭腔,“你知道我有记忆以来见到的第一张脸是谁吗?”
赫克托沉默。 “不是我爸,不是我妈,是墨岚。”女人的手攥了个拳,深深吸气,却又流着泪笑出声,“从小他就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他第一次梦遗是什么时候,他知道我第一次例假是几岁,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懂吗
!你能想象吗!”
他不能。
“父母是什么,兄弟姐妹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学刚开学、每个孩子都需要登记家里有什么人的时候,我满世界地找人问,墨水的墨怎么写啊?”
墨水的墨,怎么写啊?
仿佛能想象那画面。
画面里小女孩怯生生地拿着原子笔,轻轻浅浅地问出这一句话。
赫克托眉峰一拧,别过头去,眼里泛上水光。
这些事,他听墨少身边的顾况当笑言说过。
说是老祖宗月经初潮的时候吓得要死,跑到墨少屋子里一直念叨着“我要死了”、“我得绝症了”。
墨少也没有经验,就抱着她往外冲,打不到出租车,一路跑进医院里。
三伏酷暑,他把她送到,就自己中暑昏过去了。
“老祖宗。”他喉头哽咽了下,“您不要太难过了。”
这话,他自己说着都觉得好笑。
苍白无力,连他都说服不了,又怎能安抚那真正满心创伤的人?
唐言蹊单手撑着车身,缓缓把自己撑起来。
而后,解开了手腕上编织精致的红绳。
一道伤疤就这么落入赫克托的眼中。 “看见这个了吗?”唐言蹊举起手,像喝醉了般,转身又晃晃荡荡地靠在车身上。掩面低笑,“我十岁的时候,跟墨岚一起放学回家,胡同里有人打架斗殴,好几个混蛋在殴打一个比猴子还瘦的小屁孩。
”
赫克托眼尾一紧,好像联想起了什么,倏地抬头,“是……顾况?”
他几年前有一次和顾况喝酒聊天,顾况说过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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