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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我,抓紧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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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抱着文件夹等,莫元阙迫于压力,放下筷子,喝了口清茶:“周淼淼,你这样逼宫真的好?”
  “抱歉,”我惯性道歉,“我没考虑到你,但既然你已经不吃了,就听我说吧。”
  莫元阙看了我很久,没说话,眼睛里却全是内容。
  “你要拒绝我?”我揣测。
  “咳,没有,”他拿过我的文件夹,“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呃,强势?”
  我笑笑,“还好吧。”
  侍者很快收拾干净了桌面,上了甜点。
  我没兴趣吃,显然莫元阙也没有。他刚开始是笑着看的,看到后来,他嘴角僵住,脸色凝重。他把冰淇淋的碟子推开,文件摊开,很认真地看着。
  许久,他迟疑地问我:“你为什么要查这个案子?”
  我回:“唐续雪是我一个故人。”
  “哦?”他正式打量我。
  毫不畏惧,我和他对视:“你在荣城,却对海城三年多前的案子很感兴趣,我是不是找对人了?”
  灯光闪烁,莫元阙忽而闪了眸子:“荣城和海城是邻居,当时轰动海城的大案子,荣城人知道不稀奇,我身任其职,更要从中吸取经验教训。”
  “你愿意帮忙吗?”我问,“我的意思是,我想要替我朋友翻案。这案子有诸多疑点,如果有莫警官的帮助,我想我会更顺利。”
  不管在哪里,警察更方便,比如莫元阙拿着证去询问一个人问题就没问题。
  当然,这些事,我可以随便找一个警察。显然,莫元阙是送到眼前的,不是吗?而且我看他的表情,像对这个案子有执念。
  “周末,我们一起去海城。”莫元阙道,“我希望,最后真的能证明唐续雪是无辜的。”
  “你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我问。
  他回答:“那我也问你,为什么这么久你才替她翻案?”
  “行,我们都不问了。”我指了指文件夹,“我们这算是达成共识了?”
  “是的。”他回答,“唐续雪。”
  “嗯,续雪。”我起身,“要是没事,我先走了。文件留给你,我有备份。”
  他给我腾了空位,我顺利走出去。刚想拐弯下楼梯,他突然喊住我:“周淼淼。”
  我回头,眼神询问。
  犹豫再三,他问:“她,还活着吗?”
  压住被风吹乱的碎发,我露出悲伤的表情:“很抱歉,她已经死了。当年轰动一时的新闻,是真的。”
  莫元阙不愿意交代,我不敢胡乱揣测。始终我是拿命在博,我不能违背唐续雪的医院。她说死了,那就死了。土反池才。
  他也许是当年负责案子的警官,也许只是隔壁城市过了眼结案报告的警察,也许是故人……我从照片里看当年的唐续雪都惊为天人,当年他看到活生生的唐续雪,暗生情愫也正常。
  理了理心绪,我给小新“报告进展”,大致和莫元阙用餐愉快。
  能让小新忘记白誉京,是我所乐见的。
  翌日。
  我刚进公司,徐再思就喊住我:“淼淼,有好事了。”徐再思和我来往多了,渐渐和我熟络。我发现,她是全公司小道消息最灵光的人,但凡什么事,哪怕是关于我的,都是她告诉我。
  “嗯?”我表示疑问。
  徐再思猫着腰张着手转告我:“淼淼,我们和日本的合作案成了。据说,那是白总去之前都没说有把握的案子。嗯,白总说你是第一功臣,跟,呃,没有,夸奖你,说你具有谈判天赋。”
  “再思,我需要消化一下,这到底对我是好是坏。”我回答,“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眼前的所谓的褒扬,是走在悬崖边得来的。唐续雪的案子,始终不算有眉目。
  陈隽特意集结所有助理,说了我的功劳,重点落在晚上有庆功宴,白誉京请客。
  “啊,白总请客,那我不是可以和他……”陈琳忍不住先说,意识到失言,赶紧捂住嘴。
  陈隽微笑:“晚上有庆功宴,大家现在也不要懈怠工作。”
  一干人等四散,乔小雨留下,微笑示好:“恭喜你,周淼淼。”
  “谢谢。”我礼貌回。
  顾艳怡并没有因此改变对我的态度,不过有些中立派已经向我示好,比如楚央愿。
  我没有资本居功自傲,甚至还在为维持这个合作案苦恼。一整天都埋头工作,庆功宴也是陈隽催我下班的。
  一行人都到离大厦不远的城楼酒店,徐再思也去。所谓的庆功宴,就是聚在一起吃个饭,主要是陈隽的人,零散几个其他部门的。人群之中,我看到了不太显眼的钟以谦。
  两桌,我第一次私底下见到余羌,公司的副总裁,白誉京的好兄弟,林舒的常客。
  据给的消息,余羌是个gay,他喜欢的男人,正是白誉京。余羌长得是很精致的,美且媚。他既然是gay,我不会怀疑他是小受。
  我问过林舒,余羌既然是个gay,找她干嘛。林舒说,他就是为了藏好自己的取向,如非必要,不会和她做。
  我坐的位置,离他们很远,余羌在,白誉京倒没逼我坐在他身边。席间,他不过公式化地敬我酒。
  公司同事,我不想应酬,默默躲在一边。
  而他们,自有乐趣所在。
  饭后去唱歌,余羌提议的,他请。不得不说,这货gay的本质藏得很好,公司女同事都不知道。他举手投足间,仍然能赢得很多欢呼声。
  我要走,却被拖住——理由今天我是主角。
  被徐再思拖去,我恹恹坐在角落里。昨天白誉京在办公室对我做那些事,使得我暂时不想靠近他。
  他像是知道,由着我,偶尔不咸不淡看我一眼。
  我心惊肉跳。
  等到大多数人都玩疯了,我拎着抱,跟有点醉了的徐再思说:“我去下洗手间。”
  “好,去吧,去吧。”
  我把包藏得挺好,几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走在金碧辉煌的过道,我加快步子,跑了几步。
  鬼使神差,拐弯时,白誉京站在我面前。
  收回脚步,我稳了稳,微笑:“白总,怎么巧?”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包上:“逃走?”
  我尴尬:“我不会唱歌,也不太喜欢热闹。”
  “还是逃我?”他掰住我的手腕,把我桎梏在墙和他的手臂之间。
  “白先生,我哪里会逃你。”后脑勺处撞得发麻,我憋着说了假话。
  “好。”他骤然把我抱起,“那就开房。”
  “我来那个了。”我顺势圈住他的脖子,一派温顺。
  他抱着我加快脚步:“别以为我不知道哪几天。”
  我:“……”
  走到他的车旁时,我突然说道:“余副总在等你。”
  他锐利的眼神扫过我的脸:“怎么,你似乎和余羌很熟?”
  “不,我和余副总至今没交流过。”我撇干净。
  他带我去酒店,堂皇抱着我去开房,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他是无所谓,我不行。不能从他怀里挣脱,我只能把脸埋在他胸前,尽量让别人看不见我。
  翻云覆雨的结果,我再次跟邹定邦说我通宵加班。
  腿脚酸软去上课,不曾想,等着我的又是噩耗。
  徐再思喊我,向来都是有笑意的,今天却愁眉苦脸。
  “怎么了?”我奇怪,缓步走向她,看起来正常。
  “淼淼,你这次有大麻烦了。”徐再思说道。
  我眼前一黑,对不知道是什么的事些微烦躁。
  她让我看她电脑:“我收到的匿名文件,我估计全公司上下,都会收到。上面有你昨晚你和白走过开房的照片,还有之前你在日本和白总泡温泉的照片,还是说你潜规则上位。你知道,女同事暗地里碎嘴和现在一封邮件传遍公司上下,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第51章 四仰八叉】

  徐再思难得忧愁。
  我看了照片,拍得十分高清。
  以白誉京的警戒,根本不可能被人拍成这样。难道是他整出来的?可于他何益!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冤枉他。
  深呼吸,酝酿,我朝徐再思柔柔一笑:“没关系。我可以。大不了,辞职换工作。”
  说是这么说,可显然我并不想换工作,不想失去走近白誉京的机会。我想取代陈隽,甚至成为更重要的人——无论在他的公司还是他的生命。
  幸好我去得早,抵达办公室的路上,没碰到对我斜眼相待的人。昨晚还是庆功宴主角,今早就是丑闻主角,呵,我习惯了。
  白誉京有女人算什么?邮件主旨还是大肆说我不要脸,暗指白誉京偏私。如徐再思所说,暗地里和公开是两个性质。前一个可以视而不见,后一个却必须要给答案。
  “哟,这不是我们名扬四海的周淼淼么。”顾艳怡早到了,对我冷嘲热讽。说话间,她暗暗含着得意。应该看过邮件了。
  “顾助理,早。”我回,不想多做争执,坐回自己的小天地。
  顾艳怡并不放过我,大步到我面前,手轻轻一拂,把我的杯子撞到了地上。咔嚓几声,杯子碎裂,细碎的瓷片四溅,些微落在我的脚面上。
  我轻微动脚,抖落碎瓷:“您到底要做什么?”
  她勾起嘲讽的笑。贴近我:“不好意思,周淼淼,我不小心打碎了你的杯子。你不会怪我吧?”
  “您是不是还想说您不小心踩了我的脚?”我忍着痛,字句缓慢地问她。
  原本踩着我,听我一番话,她不仅不移开,反而变本加厉地碾压。
  “周淼淼,这次,你别想留在这里了。”顾艳怡调子平缓,“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
  顾艳怡下脚重,我痛得出汗,出手推开她:“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恨我?”
  不成想,她夸张地后仰,我意识到什么去拦住她时,她已经重重摔在地上。
  “啊”。“砰”,一时间,各种声音揉杂。
  我眼睁睁看她自己摔倒,看她露出的小腿划上碎瓷,渗出细细长长的血流……
  “你……”我拉长音调,伸手去扶她。
  她大力拍开我的手,恶狠狠瞪我:“不用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假好心。”
  说完,她倒抽着冷气,放慢动作站起,涓涓的血流顺着她的小腿而下,她缓慢地走。
  我问她:“你没事吧?”
  她没理我,坐好,拿出她的储物箱。在里面翻找一会,自行处理。
  我则是认栽,清理残局。
  扫到一半,陈琳来了:“啊!艳怡,你这是怎么了?”
  “被某个花瓶推了一把。”顾艳怡诬蔑我。
  陈琳尚未收到邮件,但听顾艳怡说花瓶,自然看向我。对上我的目光,她颇有心虚地移开了。
  如果论视频来说,确实看不清我推倒了她还是她自己倒。而且在场的就我和她。支持她的人明显比较多。我是花瓶,名声不好,但我打赌,更多的女人,是在嫉妒。
  归根究底,做白誉京的花瓶情人,有什么不好?
  这不过是大多数人的愿望。
  我母亲就被邹定邦所害,我曾在邹家受尽侮辱,因此我对富贵却危险的生活不感兴趣。我喜欢周渊给我的未来,努力,奋斗,平实喜乐。
  然而,被白誉京一手摧毁。
  我假装向往荣华富贵,我假装我渐渐入了他的局,只为铤而走险,和他玩一局。
  事已至此,挣扎无用。我端坐办公桌工作,谁让我端咖啡送文件修文稿……我都答应。一封针对性的邮件,把我再次拉到最底层。
  我不急,陈隽收到邮件后,第一次从办公室出来。我明目张胆打量他紧绷的神色,我在想,以后怎么扳倒他。这个男人看似温润无害,心机也不会浅。他会被我骗得心软,也有绝不撼动的时刻。偶尔认真,他也能压得住场。
  能成为白誉京的左右手,当然不会简单。
  调查资料,他未婚,基本没亲戚,只有一个远房表妹袁柠。联系甚浅,最近袁柠病了,陈隽出钱给她看病,但没去看过。这种关系,很难让陆柠成为他的弱点。
  他缓步走向我,迎上我的打量,忽而嘴角微勾。他停在我的面前,眼神细柔,似乎在询问我是不是能忍受。
  “大家过来一下,”陈隽短暂和我眼神对视后,开腔,“到周淼淼这边。”
  很快,同事们围着我办公桌,聚起来,而我也站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很可笑,每天和我朝夕相对的同事,没有一个是徐再思。出了事看了邮件,全都是那种让人憎恶的眼神。
  陈隽见人差不多齐了,右手叩了几下桌子聚齐众人的注意力:“想必大家都收到匿名邮件了,我希望你们主动销毁收到的邮件。此事非同小可,不仅关系到周淼淼的清白,还有白先生的。谁发的匿名邮件,不会无迹可寻。调查,处罚的事,公司自有人处置。我不希望,我的人扩散出去谣言。出了这样的事,你们,首先要互相信任,明白吗?”
  陈隽自有其气场,徐徐说完一长串话,也没人议论了,心底不服也罢,面上是“明白”了。土农页划。
  我一向坚定不移地肯定,陈隽的意思,就是白誉京的意思。
  等众人散开后,我坐在座位上,翻开记录本,拿着钢笔,陷入深思。陈隽这意思,就是护短了。白誉京整出这事,然后再来护短?
  我咬唇,其他也没什么头绪,索性不管了。
  埋头工作到中午,我没兴趣吃饭,继续端坐。
  等到人都走光了,我倏地泄了口气,单手撑着下巴,胡思乱想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淼淼,去吃饭吧。”徐再思轻盈地走到我面前,右手在我眼前摇晃了很久,“好吗?”
  “我不饿。”我调整焦距,和她对视。
  她走到我面前,半弯着身子,双手托腮,快频率眨眼:“淼淼,去吧?”
  这是……卖萌,还是撒娇?
  我浑身一抖,妥协:“好。”
  并肩去吃饭,我到底没错过她狡黠的眼神。
  邮件毕竟传遍了,以前是知情的人斜眼看我,现在全部的人都是了。我和徐再思一起,都牵连了徐再思。
  面对面坐下时,我跟徐再思说:“你没必要和我一起,会连累你。”徐俨俨就是这样,被我连累。不知道徐俨俨现在怎么样,我想去看看她。但又觉得,也许我少出现,陈璇会少刁难她。
  徐再思摇摇头:“淼淼,以前她们也说我花瓶。我才不介意呢,就算是花瓶,我不也长得好看?没关系,她们吃饱了撑的,过久了就好了。”
  “你想好就好。”我还真意外,徐再思能说出这番话。
  “而且,”徐再思凑近我,“我还真是靠关系进来的,不过现在,我没觉得比她们差。”
  “嗯,”我回道,“我也会证明我不比她们差的。行了,吃饭吧。”
  “好的,”徐再思笑得愈发高兴了,把筷子移到我面前,指了指她怂恿我要的菜,“淼淼,你尝尝这糖醋排骨,特好吃。”
  徐再思尾音未落,她的筷子就被汤汤水水污染了。油腻腻的汤顺着筷子淌到她手指,她猛地扔了筷子,站起来怒喝罪魁祸首:“顾艳怡,你以为公司是你小学吗?多大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顾艳怡丝毫不为所动:“幼稚吗?对不起,我一时没端稳汤,让你说了幼稚。”
  “你那叫不小心?分明是别有用心!”徐再思憋红了脸,和顾艳怡争论。我看徐再思那样子,很少争吵吧,有点谁音量高谁厉害的意思。
  我不再观战,饶过顾艳怡,走到徐再思旁边,看了看她的手:“没事吧?”
  经我一问,徐再思才缓和下来:“没烫到,就是被她气到了。”
  我拍了拍她后背:“别生气了。”
  顾艳怡抢我话头:“是啊,大花瓶都没生气,你什么气?”说完,她绕开我,和徐再思说:“徐再思,你在公司这么久,可别站错对。像她这样的人,过几年年老色衰,哪里还有指望?嗯,我想,她以后就算结婚,丈夫都会被她克死。咦,她现在不老了,说不定已经克死过丈夫了。”
  “你怎么可以……”徐再思憋着气,反问顾艳怡。
  我告诫自己忍耐,她说我克死丈夫时,我握紧拳头,指骨突出。脑海里,齐齐涌上周渊的笑脸,我想躲,却无处可躲。
  顾艳怡还不够,转而挑衅看我:“我不可以说?周淼淼,那你说,你克不克男人?”
  我咬住下唇,扯出个笑,温吞道:“我克你。”
  顾艳怡还没想好怎么回嘴,我已然给她脸上印了五指痕。
  “周淼淼,你居然打我!”她捂着脸颊,动作不便地后退,怒火腾腾地瞪我。
  我收回发麻的左手,右手再度给她一个耳光。
  她腿脚不便,再退几步,双手捂脸,根本没想到我会反击得这么剧烈。
  “周淼淼,你疯了!”顾艳怡声音很大。
  我步步逼近她:“下次口出恶言时,千万别忘了查查病史。顾艳怡,我有间歇性精神病,我现在,确实疯了。”
  她小腿贴着创口贴,走得不利索,显然被我吓住了。四处张望,她求救那些看好戏或者不愿意惹麻烦上身匆匆而过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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