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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泡沫蹭到她身上来，手开始乱摸，万穗眼睛一瞪：“别动！再动我把你拧成麻花！”
　　邵成手撑着墙，笑得不行，“真凶。”
　　后半程果然老实下来。
　　浴室里太热，也不能久待，万穗很快帮他洗完，连推带踹地把人赶了出去。
　　迅速冲了澡，包着头发出来。
　　邵成没在卧室，她去厨房弄了冰袋，在阳台上找到人，他赤着上身站在那儿，正在打电话。
　　万穗对他勾了下手指。
　　邵成打完电话回来，万穗指着床：“趴下。”
　　邵成唇角微勾，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捏了捏她脸蛋儿：“上瘾了？”
　　这样管着他，感觉确实不同，所以万穗很来劲。被他戳穿了，就一口咬在他下巴上：“谁让你以前老凶我。”
　　“以后让你凶我。”邵成吻了吻她嘴唇。
　　抱着亲了一会儿，万穗推推他，“你快趴好，敷一会儿。应该早点敷的，拖了这么久，效果都不好了。”
　　邵成在床上趴好，万穗把冰袋放到淤青最严重的地方。“你老实点啊。”
　　她叮嘱完，过去吹头发。
　　坐下没一会儿，邵成走到她身后，把吹风机接了过去。
　　万穗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邵成只是笑，弯腰吻了吻她发心，动作轻柔地撩起她的头发，帮她吹。
　　已经很晚，万穗靠在他身上，犯困。
　　等吹完头发，她打着呵欠站起来，又把邵成按倒床上，重新弄了冰袋拍上去，跟他并排趴着。
　　“困了就睡吧。”邵成摸着她的眼睛。
　　“不困，”万穗枕着胳膊，眨巴眨巴眼睛，“我在这里监督你。”
　　“真的不困？”
　　“嗯。”
　　邵成没再说话，直接压了上来。
　　“哎呀你好烦啊。”
　　万穗把他伸进睡衣里的衣服往外推，却抵不过他的力量，反而被他带着，更加真切地感受他的动作。
　　“你受伤了就不能老实点嘛。”她挣扎着说。
　　邵成吻着她的脖颈，低声道：“做运动，活血化瘀。”
　　“少来，你现在应该冷静一点，让血管收缩，免得，肿的更厉害。”万穗哼唧着说。
　　邵成在她耳边低哑道：“宝宝，我想你……”
　　“我也想你。”万穗心里软乎乎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片刻后，她忽然睁开眼睛，面色潮红地望着他：“可是昨天才……”
　　邵成吻住她的嘴，将剩下的话都赌了回去。
　　……
　　隔天，公事繁忙的老邵便要离开了。
　　万穗一早和制片方开了会，赶到机场去送人。
　　老邵对待万穗时，态度总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温和：“有时间陪你爸过来H市。”
　　万穗笑着点头：“我爸现在就在计划着过去玩呢，等这段忙完了，我就跟他去看您。”
　　跟邵伯伯说完话，万穗逮着机会把邵展拽到一边，悄声问：“你前天说要告诉我的秘密，是什么呀？”
　　“你都说是秘密了，当然得交换啊。”邵展笑得贼兮兮，“要不你告诉我，我老哥为什么被揍。”
　　“你先说。”万穗一脸机智。
　　“啧啧，我想想啊，我知道的秘密可多了，看你想听什么。”
　　万穗想了想：“他是不是从小就喜欢大波？”
　　邵展乐了：“诶，你这问题让我很羞涩啊。”正正衣领，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这分两个阶段，你想知道哪一个？”
　　万穗伸着两根手指：“两个。”
　　“还挺贪心。”
　　邵展往那边瞅了一眼。他老哥正被老爹一脸严厉地耳提面命，他在这边毫无心理压力地出卖他。
　　“年轻时喜欢大波，后来好像换口味了，喜欢A罩杯。”
　　万穗眉毛动了动：“为什么？”
　　在嫂子面前说这个，似乎有点以下犯上的嫌疑啊。
　　邵展以拳抵唇，咳了一声：“这个，”他指了指万穗身后，“你自己问吧。”
　　说完，顾不上打听被揍的内情，溜了。
　　邵成走过来，把万穗揽到怀里：“离他远一点。”
　　看他溜得那么快，就知道没干好事。
　　“你弟弟诶。”万穗好笑。
　　“回头就把他赶出家门。”
　　回城时，万穗想起小叔子分享的秘密。
　　“你到底喜欢胸大一点，还是小一点？”她瞅了瞅自己的胸，努力一下，应该还能再丰满一点。
　　邵成手伸过来，在她头上摸了摸，带着笑道：“喜欢你。”
　　哎呦。
　　万穗眼睛忍不住弯起来。
　　老爸和老哥都已经是默认的态度，万穗又搬到了公寓去住。
　　方便照顾邵成，也方便谈情说爱。
　　工作室仍然忙得晕头转向，所幸一切进展顺利。
　　新款面料第三次打版很成功，喜服正式进入制作阶段，顺利的话刚好能赶在约定期限时交货。
　　另一边，剧装的设计构思虽然需要一层一层的审核加讨论，导演、副导演、编剧，各有各的看法，麻烦且诸多限制，但最终得到了认可。
　　薄颜婚礼的服饰在有条不紊的制作中，万穗这边加班加点地画设计图。
　　在这期间，她生日会上大受刺激的一帮同学，张罗了一场同学聚会，再三提醒万穗，一定要携伴出席。
　　可惜的是，邵成那几天出差，去不了。
　　万穗跟陶宁结伴去的，到场时，很意外地在那里见到了许久未出现的韩树。
　　陶宁脸色僵了僵，很快整理好，若无其事地冲他颔首，然后走到离得很远的位置去坐。
　　组织聚会的是以前的女班长，现在自己开饭店，生意做的不大不小，见了她们热络地招呼着。
　　和众人寒暄过，万穗径直走到韩树身旁，把椅子拉开，坐下，高跟鞋的鞋跟踩在他脚面上　，狠狠碾了几下。
　　韩树也磨着牙，愣是一声没吭。
　　他状态并不好，眉眼倦怠颓然，以前那种嚣张的精神气儿大打折扣。
　　万穗拿开脚。
　　他身边仍像以前一样，总是有人围绕。她找不到机会说话，被那几个男同学好奇地拉着问了些近况，然后在或探究或兴味的几种目光中，起身走了。
　　万穗出去上洗手间，回到包厢时，在门口遇上一人，细纹衬衫，戴着眼镜，很斯文。
　　他正要打开门，看到她，收回手。
　　“好久不见。”
　　万穗瞅着他，脑袋里飞快检索，嘴上客气着：“你好。”
　　对方扯了下嘴角：“不认识我了吧，老同桌。”
　　万穗一下子想起来了。
　　她的学霸同桌。
　　咳，表白被拒，就找老师调了座位，再没跟她说过话的那位。
　　“你变了很多啊，”她礼节性地笑着，“我真的快认不出来了。”
　　“你倒是没怎么变。”对方道。
　　万穗笑笑，越过他走进去。
　　她走到陶宁身边坐，悄悄指了指学霸，跟她咬耳朵。
　　陶宁小幅度地扫了一眼，惊讶道：“变化好大，以前瘦得跟杆子似的，现在身材还挺不错。”
　　学霸现在省属的一个研究院工作，一帮同学都羡慕又好奇，免不得一番打听。
　　“我还没有女朋友。”学霸道。
　　提起话茬的人惊讶：“不应该呀，你这样斯斯文文的，最讨女人喜欢了。”
　　“女人大概都喜欢肌肉男吧。”学霸说着，往万穗的方向瞟了一眼。
　　万穗泰然自若地喝水，陶宁慢慢把头靠过来。
　　“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
　　过了一会儿，陶宁忽然想到什么：“……穗儿，你当时怎么拒绝他的？”
　　万穗思索片刻，捂了捂脸。
　　她当时说的是——
　　你喜欢吃白斩鸡吗？我不喜欢。
　　“……”
　　陶宁皮笑肉不笑，“你看你给人留下的心理阴影。”
　　万穗手搭在桌子上，指尖在杯子上轻敲着，一边微笑：“我已经努力在委婉了。”
　　“委婉地捅刀，也是刀。”
　　“人都到齐了吧，咱们开饭？”有人提议道。
　　班长挨个点了一遍：“等等吧，还差一个，程慧慧。”
　　一帮人的视线瞬间往韩树的方向飘过去。
　　男同学开起玩笑：“哎，树，不是你女朋友啊，怎么没一块来？”
　　韩树一脸无趣：“早分了。”
　　“你小子真是不懂珍惜，咱们班花，多少人追呢，结果糟蹋到你手里了，”男同学嘻嘻哈哈，挤眉弄眼，“睡了吗？”
　　话音落地，包厢门从外头推开，一瞬间，像是一片耀眼的光涌入。
　　“不好意思，来晚了。”
　　程念踩着高跟鞋，步伐款款地走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定没有人猜到！


☆、chapter62

　　前一秒钟还人声喧阗的包厢；　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有一刻，所有人的呼吸仿佛都暂停了，只能听到程念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笃笃的响声。
　　直到她从容地拉开一把椅子，优雅落座。
　　有位男同学率先回过神，巨大的冲击令他声音变得异常尖细：“你是程；　程惠惠？”
　　程念转头；　小小的一个动作也暗藏风情；　她冲对方笑了一笑：“叫我程念吧。”
　　那位男同学的心智立刻又消失无形；　愣愣地啊了一声。
　　满屋子的人里，只有韩树一人，没有被“大明星是我的高中同学”这件事惊到。
　　他似乎早已知情。
　　万穗眉头轻轻皱了下。
　　电光火石间；　许多事情串联起来。
　　短暂的集体懵逼后，众人相继回过神来；　气氛一下子掀到顶点。自带聚光灯的大明星成了聚会的焦点。
　　在场的男同学、女同学的男伴；　多少男性不能免俗地将她视为女神。
　　万穗和陶宁坐在激动热闹的人群背后；　却都沉默着；　没有就这件事展开任何讨论。
　　热闹劲儿过去，人群渐渐散开时，有位女同学和同伴交头接耳：“她整容了吧；　不说根本认不出来。”
　　“我要是能整成这样，我也当明星去了！”
　　陶宁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嘀咕一句：“跟你结梁子的就是她啊……”
　　“不是梁子，”万穗把口红拿出来补；　厚涂，将活泼亮丽的唇色描得深而艳，气场随之长了三分。
　　“血海深仇。”
　　道理上，她和邵成的事怪不上程念，毕竟她算个屁。
　　但倘若当时程念把礼物和话带到了，根本不会有中间的这七年。
　　个人感情上，万穗跟她大概天生犯冲吧。
　　以前她和韩树好的时候，万穗就和她玩不来，现在，已经不单单是看不顺眼这么简单了。
　　这场聚会远远超出了班长的预料，她大概是最开心的一个，当年的同学还能联系到的都来了，能把人召集齐，也是一种人格魅力的体现。
　　她招呼着服务员上菜，大家各回各座。
　　程念这才注意到万穗似的，笑容浅浅：“你也在啊。”
　　万穗轻轻乜了她一眼：“对啊。”
　　程念正要转开脸，万穗却将声音提高些许，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分贝道：“你架子大，想见一面都联系不上，正好今天你来了，咱们把旧账清算一下。”
　　不明情况的众人停止说笑，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程念笑容不减，十分惊讶地挑了挑眉：“哦？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账？”
　　“你欠我的东西可不少。”万穗冷冷道。
　　陶宁在桌子下拉了她一下，万穗没理，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
　　“三月份你从我工作室借走一套拿了设计奖的汉服，至今没还，之后包括你的经纪人和几个助理在内，所有人都再也联系不上，毫无信誉。”说到这儿，她扫了眼看戏的众人。
　　“这事儿你们有人应该关注过——本来觉得是你以及你的经纪团队人品有问题，现在有理由怀疑，从一开始，你以换助理为借口，一拖再拖不签协议，是早有预谋吧。”
　　程念神色自如：“你说这事儿啊，我不知道那个工作室是你的，助理交接工作不到位，弄丢了，我也没办法。”她笑了一下，“说有预谋就可笑了，一套衣服而已，只有你那么稀罕。”
　　有人出来劝和：“这里头肯定有误会，都是老同学，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一方对万穗道：“人大明星，肯定不会图你一套衣服……”
　　一方对程念道：“要不你再好好找找，得奖的作品，还是挺重要的。”
　　但显然万穗和程念都没有“和”的意思。
　　都不应声。
　　一直游离在外的韩树，这时候忽然起身，走过来，坐到万穗身边。
　　“我也挺稀罕的。”他说，“程慧慧，那套衣服她花了很多心血，找得到你就还，找不到就赔罪，别这么咄咄逼人。”
　　他这一插手，事情瞬间就升级了。
　　程念嗤了一声：“咄咄逼人的是她吧。反正你永远向着她。”
　　“我向着正义。”韩树说。
　　万穗无语又想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低声道：“你边儿上坐着去，我自己来。”
　　她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个。
　　劝和的人又要开口，万穗一抬手，制止了他。
　　“那套衣服我不要了，我想要回来的是另外一样东西，”她好整以暇地看着程念，“高考结束，我过生那天，邵成让你转交的礼物，你私藏这么多年了，现在还给我吧。”
　　众人哗然。
　　韩树和陶宁齐齐皱眉：“还有这回事？”
　　“你记错了吧，”程念扯了下嘴角，“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礼物。”
　　“你知道。”万穗不冷不热地看着她。
　　程念微笑：“抱歉，真不记得。”
　　“那你记性真差，”万穗嘲讽道，“看来外面传你记不住台词，在剧组被前辈骂哭，是真的咯。”
　　程念脸色冷了。
　　眼看战况升级，其他人连忙七嘴八舌地两边劝起来。
　　万穗暂时也拿她没办法，没再继续。
　　聚会一下子变了味。
　　其他人努力挑起不尴不尬的话题，两个当事人却一个比一个淡定。
　　饭局到了尾声，陶宁起身去洗手间。过了半分钟，韩树也站了起来。
　　万穗反应迅疾地拉住他：“你想干嘛？”
　　韩树表情有点不自然：“撒尿，还能干嘛。”
　　万穗用一种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她，几秒钟后，松手，什么也没说。韩树走出去。
　　有人来找万穗聊天，她应付着，过了会儿，却猛地发现，程念也不在了。
　　本能地皱了下眉，起身出去。
　　洗手间外的走廊，韩树懒懒散散倚在墙上，眼睛盯着地面。
　　“等人啊。”女人的声线在一侧响起。
　　韩树抬了下眼皮，见是程念，又落回去。
　　“你还真墨迹啊，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跟她在一起。”程念的语气有点讽刺。
　　韩树直起身，目光沉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程念嗤笑：“你装什么呀。”
　　“我问你到底什么意思？”韩树逼近一步。
　　程念被迫往后退，后背抵在了墙上。她冷笑道：“我看到她吻你了，万穗生日那天。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和你分手。”
　　韩树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慌乱。
　　程念看他的目光，含着轻蔑：“我还看到，你当时根本没睡着。”
　　韩树猛然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咬牙切齿地低声威胁，“别再提这件事！”
　　程念的视线扫向一侧。
　　韩树跟着看过去，立刻松手，退开。
　　程念冷哼一声，整理好衣服，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韩树沉默地看着陶宁，她脸上什么看不出，从他身旁走过。
　　“陶宁……”
　　她已经走出几米，韩树忽然大步走上前，拽住她的手。
　　动作凝滞一瞬，他低头，看向她的手。
　　手指上一枚素戒。
　　他慢慢松开手。
　　“你要跟他结婚了？”他声音很低。
　　陶宁点点头，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之前的事你忘了吧，别影响我们的感情，”她笑着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老铁。”
　　言罢，转身向前走。
　　万穗站在拐角的地方，伸手抱住她，在她背上拍了拍。
　　“过来啊。”她对韩树喊了一声。
　　他走过来，长臂一伸，把两人圈住，很快又松开，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
　　夜幕降临。
　　离开饭店时，没尽兴的人正商量着换个地方喝酒，万穗已经眼尖发现了等在路边的邵成，以及他身边的老徐。
　　两个男人并肩走过来，万穗蹦着下了两层台阶，伸着手臂。
　　邵成笑着抱住她。
　　“你不是今天回不来吗？”
　　“提前完成，赶回来接你。”他搂着她，向后面的一帮人点头致意。
　　几位男同学走上前来寒暄，明明只见过一次，却像是很熟稔。
　　另一边，陶宁简单介绍了老徐，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夜里有雨，温度有点低，小心着凉。”他握住了她的手，很自然地体贴和照顾。
　　陶宁有点僵硬：“谢谢。”
　　和万穗的同学应酬一番，邵成正要揽着她离开，程念迈下台阶：“邵总，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邵成道：“不好意思，没看到你。”
　　明星的气质跟普通老百姓还是有差别的，程念今天又刻意打扮，在人群里可谓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