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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重生之买来的媳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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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只有一家国营照相馆,照相馆里只有两块幕布,一块是十几年前就有的金光照耀下的□,还有一块是新出的,带着白塔的颐和园□。不知道是不是张家栋穿军装的缘故,拍照片的老师傅让他们选□的那块幕布,田兰看着幕布就想到红卫兵手拿红语录、跨步向前的样子,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张家栋以为田兰喜欢,就对老师傅说:“师傅,我们就要这块了,麻烦您拍的好点。”

    田兰和张家栋坐在凳子上拍了他们的第一张合照。田兰觉得那块新的幕布也挺有时代气息,想再拍一张,“哥,咱们难得有机会拍一次照,把另外一块布也拍了吧。”

    张家栋想想也是,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多拍一张多留个念想。两人按着照相师傅的指导,在幕布前站好,又拍了一张。

    这年头的照片都是有底片的,要冲洗,不能现拍现取。因为张家栋要赶着回部队,田兰交了加急费,又说了一箩筐好话,和照相馆的人商量好吃过午饭来取。

    从照相馆出来,两个人肩并肩在县城的大街小巷转悠,无论前世今生,原西县城对田兰来说都是陌生的。张家栋在这里读了三年高中,那会正是闹□的时候,学校也不正经上课,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在县城四处走。现在故地重游,他一处处的给田兰指点:这是县革委会的家属院,他假装尿急要借厕所,骗过看门的老大爷,在里面逛过;那是县图书馆,他经常在那借书,然后躲到某段塌掉的老城墙里看······

    逛了好久,等到两个人的肚子都开始叫起来,张家栋领着田兰去国营食堂吃饭。吃食堂除了钱还是要票的,田兰身上只有钱,好在张家栋带了全国粮票。一顿饭花了不少钱,不过味道确实不错,分量也足,田兰请服务员拿了塑料袋,把没有吃完的打包,准备带到小学给润叶。润叶回家抱怨过,学校食堂的菜,不是白水煮土豆就是白水煮大白菜,连点油花都没有。

    吃过饭,两人去照相馆取了照片,又去润叶那拿包裹。拿好东西,田兰要送他,张家栋不愿意,说:“你这是第一次来县里,不认识路,润叶去上课了也不在,把我送到汽车站你怎么回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这等润叶吧。天天在家里忙,难得出来一次,在这住一晚,和润叶好好聊聊,明天再回去。”

    田兰拗不过张家栋,只能在小学门口目送他离去。

    因为有老师临时有事,润叶替人代课,下午上了四堂课,脚疼嗓子哑的。等她一步一挪的回到宿舍,透过门缝好像闻到自己屋里有肉香味,她还以为是太累了,出现幻觉。等她开了门,瞧见田兰正在她冬天取暖的小煤炉上煮东西。

    “兰子,柱子哥没走吗?你怎么还在这?”润叶惊讶的问。

    “他走了,晚班车走的。咱们好久没见了,我想留下跟你聊聊。”田兰用筷子翻动着炉子上的小铝锅。

    “你咋进我屋的?”润叶看锅里有肉片子,伸手拈了一块放进嘴里“哎呀,真好吃,好久没吃肉了。”

    “什么我怎么进来的,早上不是你告诉我,钥匙在花盆底下的嘛。”瞧见润叶又要来拈肉,田兰一筷子打到她手上“饭前要洗手,不知道啊,还是老师呢。去,先洗手去。”

    “遵命,田螺姑娘。”润叶俏皮的立正敬礼。

    美美地吃了一顿,润叶捧着肚子坐在凳子上,幸福地叹息:“自从过完年来学校,这是我吃得最满意的一顿啦!”

    “学校的饭要真这么难吃,你以前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以前不是有我二叔家嘛,现在他们搬走了,我又没地做饭,只能吃食堂,你瞧我都瘦了。”润叶把脸伸到田兰面前。

    田兰把润叶的脸左左右右仔细看看,“是瘦了不少,你娘瞧见要舍不得了,有空就多回回家,家里肉管你够。”

    “有空我早就回家了,现在这不是忙嘛,哎,在这一个亲人都没有,我都想调回咱们公社教书了。”

    “别说的这么惨兮兮的,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田兰拿出一瓶辣酱,她想着润叶一个人在县里,吃饭不方便,给张家栋熬酱的时候多做了一瓶。

    “哎呀,你熬的辣酱!”润叶抱着瓶子“这下我又可以蘸馒头、拌面条了。兰子,你真是我的田螺姑娘啊!”

    田兰在润叶这住了一夜,两个闺蜜笑闹着,说了一夜的私房话。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会写到润叶的归宿,读过《平凡的世界》的亲们,你们想看润叶和少安在一起还是和向前在一起?在评价里给我留言吧!

    感谢陌上、sai、707。jj、淡淡的丄、12114129、贝贝利亚的地雷。

    快要开学了,各种聚会、请吃饭,最近好忙,请大家多多见谅!


☆、34相框

  田兰从县城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存折交给婆婆;张寡妇密密地藏好存折。婆媳俩翻看起了田兰和张家栋在县里拍的照片。
  婆婆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抚着田兰的背,美滋滋的说:“咱兰子长得就是俊,瞧这照片拍得多好啊!你跟柱子坐在一块,就是那戏文里唱的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娘,哪有人这么夸自家人的。”田兰不好意思的说。
  “咱就在家夸夸;别人也听不见;你不用怕他们笑话。好了;别把照片看坏了,咱把它们放到放到相框子里去。”像很多人家一样;张家的墙上有一块嵌上玻璃的大木相框子,里面放着张家栋、姐姐姐夫甚至猫蛋狗蛋的相片,唯独没有张寡妇的。
  取下大相框,把照片放进去,田兰感到奇怪,问道:“这里头怎么没有娘的照片?”
  “娘都多大年纪了,拍什么照片,要拍也是拍到时候柱子该捧的照片。”张寡妇说的是遗像,在农村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会趁身子还硬朗的时候,穿上一身好衣服,拍一张头像,放在箱底,以备去世时使用。有些考究得的人家,老人到了一定年纪,家里还会早早的把寿棺、寿衣准备好。这不仅不是诅咒,相反还是孝道的一种体现。
  虽然张寡妇自己不忌讳,但田兰不喜欢,“你还年轻着呢,这是说什么话啊!等有空了,咱们去县里,咱娘俩拍一张带风景的。”
  “是人都有那么一天,没啥可忌讳的。”婆婆倒是看得很开,她又想到最近店里忙“兰子,现在还早,你还是赶快去店里吧,怕你姐他们忙不过来。”
  “哎,我知道,这就准备去呢!”
  田兰到店里,正赶上最忙的时候,顾不上说话,撸起袖子就上了灶。店里的经营一直都处在不断改变中,现在的“好吃来”已经不是只卖面条、羊肉汤的小吃店,炒菜什么的也有所涉猎。以田兰的手艺,生意自然不错。
  过了12点半,店里的客人就渐渐少了,田兰他们这才能炒几个菜,自家人吃午饭。自从润叶娘也到店里帮忙,家里就不开火了,到了吃饭的点,张有堂就带着孙子孙女来店里。吃过饭,猫蛋狗蛋都会跟附近的孩子一起走着去学校,完全不用大人操心。
  田兰给家里人说了润叶在县里的情况,润叶娘听说女儿顿顿白水煮土豆、白菜,心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对张有堂说:“他爹,老二一家子都去了黄原,润叶一个人在县里,也没个照应。我做些孩子爱吃的,你明个去看看她吧!”
  张有堂答应下来,等润叶娘去忙着给女儿准备东西,这位张家湾的强人,独自思索起来。他可不像老伴那样,以为是弟弟一家走了,女儿没人照顾。多年基层斗争培养起的政治敏锐感,让他立刻觉得可能是弟弟在县里当官时惹着人了,现在他一走,人家就拿润叶来撒气,不然孩子怎么会好几个月都忙得不着家。
  张有堂就润叶、润生两个孩子,两个都像他的眼珠子一样宝贝。他舍不得自家闺女,第二天天不亮,就在公路边拦了一辆去原西的车。
  润叶热了俩馒头,就着酱马马虎虎吃了早饭,刚准备出门看早读课,她爹就来了。
  “爹,你怎么来了。”润叶很惊讶。
  “哦,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家里人都想你了,你娘做了点你爱吃的,让我来看看里。”
  “肯定是田兰回去说的,哎,爹你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进屋吧。早饭吃过没?”润叶把她爹让进屋。
  “吃过了,早起你娘给下的面。”张有堂制止了准备给他张罗早饭的女儿。
  润叶是班主任,早上要看着班里的早读,安顿好她爹就匆匆去教室了。
  张有堂在县里待了两天才回去。回到家就宣布,下学期润叶回家来教书,而后又把张润生叫到窑里,父子俩谈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过渡章,大家先看着。
  还欠亲们三章更新,乖乖记得,会补上的。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__^*) 嘻嘻……





☆、35包工

  自从去县里看过润叶;张有堂就不怎么在家待着;一天到晚捧着茶缸子在公社各个机关之间转悠;找人拉话闲聊;有时候晚上还把公社的一些机关干部带到家里喝酒吃饭。田兰的手艺好;每次请人吃饭都是她掌勺;经常把她耽搁到很晚回去;姐姐和润叶娘都很不好意思。
  这天晚上,张有堂请了公社供销社的主任,润生照例在旁作陪;三个男人咿咿呀呀的喝到很晚。
  “兰子,这每次都让你留到这么晚;真是不好意思。”润叶娘抱歉的说。
  “嗨;不就是帮着做些酒菜,这有什么,咱一家人还跟我客气啥!家里就我和娘两个人,平时你们帮我们的还少啊!”田兰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而且她觉得张有堂既然能在张家湾当这么多年的土皇帝,肯定是有过人之处。他最近反常的行事,也肯定不是对外说的,在家闲的无聊,找老伙计们聚聚那么简单。
  姐姐觉得最近自家公公请客,为图方便,用的都是店里的食材,一天两天的还好,可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有心让田兰把那些东西估个价,她把钱补给弟妹。可听田兰刚才对婆婆说的,加上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对田兰的了解,真要是给了钱,田兰怕会更不高兴。
  姐姐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时候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娘在家该等急了。他们要是还要酒菜,我们对付对付就行了。”
  田兰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准备回家。还没等她出门,中窑的门就开了。供销社主任好像喝高了,整个人软绵绵的,全靠润生撑着他。张有堂拉着他的手,拍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小小声的说着话。
  说了几句后,润生架着供销社主任往外走,张有堂站在门边,笑眯眯的目送,脸上的那种光彩是责任制之后就没有出现过的。
  “润生啊,天黑,扶着你老叔,慢点。”张有堂叮嘱润生,声音都载着欢畅的笑意。
  等润生架着供销社主任消失在黑暗中,张有堂这才转过身,进了女人们待得那孔窑里,“大家都到中窑里去,我有些事要说啊!”
  三个人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中窑,各自找位置坐下。
  “供销社的老营业部旧了,准备盖个新的,我打算跟润生一起把这活揽下来,店里的事你们就多担待点。”张有堂近日来的举动终于有了答案,他这是要想办法好好栽培儿子。
  “爹,咱家的生意这么好,忙都忙不过来了,咋又想着包工去呢?”张桂香不懂。
  润叶娘也有同样的疑问。
  张有堂没有说话,看了看旁边的田兰。刚刚那一会的功夫,田兰已经把事情想得七七八八,笑着说:“姐夫和叔出去包工是大事,店里的事都有我们呢,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我就请个人帮忙。这包工程也是要管人饭的,我们可以在店里做好了,到吃饭的时候给您拉过去,也省得再雇人做饭了,您觉着怎么样?”
  张有堂让女人们把店里的事多担待点,这话好像是给三个人说的,其实是说给田兰一个人听的,毕竟他是张家的一家之主,老婆和儿媳妇做啥事都得听他的。
  田兰听说他们要出去包工不仅没意见,还主动提出帮着做饭,这让张有堂觉得有点意思。
  “他娘,你们去把桌子收拾收拾。我跟娃他舅娘有话说。”张有堂支走了老婆和儿媳妇,留下田兰单独聊聊。
  平时家里人都叫田兰,兰子,称呼很亲昵,但总让人有一种叫小孩子的感觉。今天张有堂却称她为“娃他舅娘”,很明显是把她当成当家做主的大人。田兰听了,不禁绷了绷面皮,一脸严肃庄重。
  “你说的有道理,咱家既然开着饭铺就用不着再雇人做饭。让店里给工地上送饭,你觉着一天给多少钱合适,咱先立个章程。”张有堂以为田兰是想借机扩大经营,和他做买卖。
  田兰明白张有堂这是曲解了她的意思,解释道:“叔,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跟你做买卖。我只是觉着你和姐夫包工是件好事,别的我也不会,只能在这上头帮点小忙、尽份心。当然亲兄弟明算账,这米面肉菜啥的,您得自己去买,买好了送过来,店里给做,不收钱。”
  张有堂一听,感情田兰是真想帮忙,也就不推辞,“那我就承你的情了,回头你和你姐夫商量商量章程。”
  “哎,行的。”田兰想了会,实在忍不住“我知道叔费这么大劲揽这工程,是想历练历练姐夫,让他以后能支应起门户。可是姐夫当年学习不错,现在又已经恢复高考,干嘛不让姐夫好好复习、参加高考,这将来毕业就能当国家干部,不是更好吗?”
  “润生的书本已经丢了这么多年,考不考得上还两说,就算考上了,以后也是当不了啥官的。他现在虽然能听见音了,可到底还是个聋子,你见过哪个当大官的整天耳朵上挂个助听器,官也要讲个官威官样。”润生的耳朵是张有堂心中永远的痛“你咋就看出来我揽这工程,是为了历练润生。”
  “您从县里回来后,行事就和前阵子大不一样。一回来就说下学期润叶回公社教书,然后到处打关系请人吃饭,现在又说要包工。再加上咱店里南来北往的人不少,经常能听他们说上一耳朵。我前后一寻思,怕是张县长走了之后,他以前得罪过的人拿润叶撒气。这种事又不能老是麻烦张县长,您就想着把姐夫培养出来,等自家有了势力,谁还敢把咱当软柿子捏。”田兰把自己的分析经过和结果都说了出来。
  以前张有堂就觉得田兰是个有见识的,现在看来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差。她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那依你看,我这步棋走得对不对。”
  “包工程当然是对的,这十多年除了修梯田,哪还有什么挖土动墙的事。可现在不一样了,世道活了,以后建房造楼的事少不了,您选的这条道肯定是对的。”田兰想到了未来发展迅猛的房地产,咱国家的有钱人,除了煤老板就是地产商啊!
  “呵呵,这也是你从那些过路司机嘴里听来的?”张有堂觉得田兰的话有道理,可潜意识里还是不相信,一个连县城都只去过一次的小姑娘,能懂这些。
  田兰顺着他的话头,“是啊,我就是听他们那么说的。您也知道我能想起把家里的醋批给别人卖,也是受了一个过路师傅的启发。”
  “这倒是真的,现在你们家的醋都能和县里醋厂的卖得差不多了,光靠亲家一个人也不行,你应该在扩大点。”张有堂感慨道。
  “我们也有这个想法······”
  一老一少两个人在窑里聊着生意,知道润生送完人回来,才惊觉时间已经太晚了。怕田兰一个女人家走夜路不安全,姐夫又跑了一趟,把她送回家。



☆、36砖厂

  张有堂以他多年村支书的号召力;迅速的拉起一支队伍;润生木工活、瓦工活都能来两下子,就在工地上当起了总监督。
  有人说权力是最好的□;这句话对不对得问姐姐。但以田兰自己的日常观察;自从姐夫主持起工地上的事情,整个人变得更加自信、更加意气风发倒是真的。
  张润生身上的这种变化,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姐姐和润叶娘脸上的笑影也多了,张有堂把事情都甩给儿子,整天陪着人吃吃喝喝,有闲心也顺便管管村里的事。
  如今是责任制;这播种、除草、撒农药都用不着村干部安排了,农民们比谁都经心。春耕的时候地都比往年多犁一遍;沟沟坎坎也都利用上,有些勤快的还在田埂上点了豆子。可这家长里短、打架斗殴的事也不少,大部分都是为了放水浇地。
  张有堂调解完又一起村民纠纷,背着手、哼着曲,摇摇晃晃的往家走。自从拉起了包工的队伍,给大家伙指了条生钱的道,他在张家湾的威信更高了。
  张有堂走到家的时候,正赶上田兰她们给工地上送完饭回来。因为忙不过来,田兰做主请了钱万有的老婆来,一个月给20块钱,帮着摘菜洗碗,这样田兰早晚来回也有个伴。
  “书记,又去做工作啦,这回是谁和谁打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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