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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完MV之后她们就要准备去录歌，不然就赶不上新文发布会了。
　　对这个杜年年倒没觉得有什么压力，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试着和别人合作，但是因为主唱的原因，她大部分的歌词都是副歌或者和声，只要不出错，就算有一点点小瑕疵也能后期处理掉。
　　没想到就是因为她的这种心理，到了正式录音那天竟然反复出错。
　　在录音老师第五遍在副歌部分叫停的时候，旁边的陆梅做出了暂停的手势。面对团员们有些疑惑和质疑的目光，杜年年羞愧地红了脸。
　　因为昨天是少有的一天休息，她没克制住自己去吃了一波麻辣小龙虾，那个辣的感觉一直在烧嗓子，到晚上还没解决，她就知道要出事，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就出事了——副歌有一个小高音，是配合RAP的合音，她怎么都合不到拍子上，好像气息赶不上念RAP的林语珏一样。
　　杜年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反复地对着团员还有录音老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给大家添麻烦了，真的不好意思。”反反复复地鞠着躬。
　　陆梅看她这样，示意其他几个姑娘先休息一下，“年年你跟我出来一下。”
　　杜年年已经做好陆梅训她一顿的准备了，低着头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
　　陆梅叹了口气，“杜年年，不解释一下吗？我记得你的出道曲是我做的吧，那首歌难度比这首歌大多少？公司为你做的宣传大都是涅槃重生、为新女团拉高艺术水准这类宣传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就是你交上来的答卷？让粉丝听你气息不平的合音，成为首发曲最失败的因素？”
　　杜年年没说话，眼眶红红的。
　　这次确实是她的错，她没什么好反驳的。
　　陆梅停顿了一下，“年年……或许你是不是觉得这种流行舞曲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对你来说是大材小用了？”
　　“……”杜年年震了一下。
　　确实，这就是她的想法，她会出道做歌手是想挑战一下自己，同意加入女团也是想要挑战一下自己，所以对自己从未涉及到的现代舞非常上心，力求做到最好，而歌曲演唱部分，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所以她也只是大概地熟悉了一下节奏和歌词，甚至没静下心来花上一天来研究一下不同的唱法。
　　陆梅能成为业界的金牌经纪人不是没道理的，她对观众、艺人的心理熟悉程度是谁都比不上的，读心似乎成为了她工作的本能，看杜年年的反应她就大概能猜到自己说对了。
　　“……杜年年，你真的毫无身为艺人的职业素养啊，今天录完之后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这种问题我希望不要再跟你花时间来谈了，别无端端地给人看了笑话。”说完，她拍了拍杜年年的肩膀，“总之去喝点水，二十分钟后再继续。”
　　杜年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批得这么狠，入圈以来好像大多都是表扬大于批评，一是因为实力足够，二是她做什么好像都挺认真的，但是这次却出现了例外。
　　不得不说，陆梅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她就是喜欢挑战，别人觉得她做不到的事情她越想去试试，就好像那时候去做网配也是，离开家出去工作也是，减肥也是，大多都是憋着一口气为了反抗某些现实，但是她觉得没挑战性的事情好像就很难花时间去把他做好。
　　艺人的职业素养这个词，她是今天第一次听到、感受到，陆梅就是想告诉她，她现在在工作，不管她有多么了不起的家世背景，如果不能做好这份工作，那还是得滚出这个圈子。
　　网友最喜欢攻击的就是这种没实力拿着背景当饭吃的艺人了，杜宇当初花了多大的努力才让他摆脱富二代的称号成为一个实力派演员，今天她就要花出多大心血来得到认同。
　　杜年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到休息室，反倒是跑到旁边的练习室，拿出耳机，静静地再次听了一遍这首曲子。
　　还是一如既往的电音舞曲，编曲上很嘻哈现代，连全曲最高的高音都说不上是什么高音，从演唱的角度来讲可以说是毫无难度。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几个妹子的唱法，还有个人换气的习惯，为了让自己的合音显得不那么突兀，能完美融入进去。说实话，队里几个女生的声线绝对都是拔尖的，又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从技巧上来讲比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要更好一些，她唯一的优点就是音准和乐感，她原本以为这个团是完全不会唱歌，没想到真的真枪实战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妹子虽然当歌手差了点，但是当偶像水平已经绰绰有余了。
　　等手机里ILIGHT的旋律反反复复放了三遍之后，杜年年终于开嗓试了几个音。
　　因为她的不重视，甚至连录音前必要的开嗓试音都没有做。
　　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过得很快，等她觉得自己的状态已经调整到之前练习室的练习状态时，那边已经都在等她一个人了。
　　杜年年一路走过去一路认真地和大家道歉，“对不起大家，这次我一定会努力加油的。”
　　等重新一遍的时候，终于没有被半路叫停，而是全曲唱了下来，虽然还不太完美，录音老师和制作人在旁边回放了几遍之后纠正了几个唱法和音准问题，让她们几个再来一遍。
　　杜年年终于找到了一点唱歌的感觉，虽然状态不如《致遥远的你》的时候，但是也可以听出唱功实力比其他几个女孩子要高了那么一点的感觉，最后的副歌也是她带出了节奏。
　　这一试就试到了暮色四合。
　　终于完成了全部的录制之后，几个女生和在场的工作人员认真地道谢，陆梅则是在旁边告诉他们接下来的行程，“ILIGHT组合的发布会在一周之后，到时候会把这首歌的副歌制作完成，做成一分钟的试听版，然后在发布会的时候试听，这个发布会对于除了年年之外的人都不是很重要，就是第一次亮相而已，重要的还是两周后的专辑发布，到时候会安排个人采访等等活动，大家没事的时候一边跳舞一边练习一下对口型，虽然国内不流行对口型这一套，但是万一有人气不行还是只能半开麦的话……”陆梅停顿了一下，“希望大家都不要做拖后腿的那个人。当中的时间有个人活动的私下我会安排，好了，我们去聚餐吧，公司买单。”
　　得到解散的通知之后几个姑娘包括助理都轻松了不少，步伐也轻快了起来。杜年年因为跟其他人不算太熟，就只能和陆梅林语珏走在最后。
　　林语珏还是那副亲亲热热的样子，和杜年年手挽着手说悄悄话：“年年，今天你男朋友怎么没有来啊？”
　　杜年年一愣，“怎么这么问？”
　　“我看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啊，听那边的老师说你以前都是一遍过的，是不是因为男朋友没来？”
　　“……”杜年年笑了起来，“没有啊，他不太来的，我们各自有工作，你也知道的。”
　　林语珏尴尬地笑了笑，吐了吐舌头，正好陆梅好像也有话要和杜年年说的样子，便识趣地跑到了前面，“我先去和玄紫说个事啊。”
　　陆梅顺势走到杜年年旁边，翻了一下手里的文件，“《歧路》的小样这周之前要做完给程佩琪寄过去你还记得吗？明天来录一下，如果她说没问题的话马上就把完成版做好，免得之后忙了赶不上电影预告片发布。”
　　杜年年点点头，“我知道了。”
　　陆梅抬头看了她一眼，“对这件事我还是很放心的，我今天跟你说的事情……”她叹了口气，示意她赶紧走过去跟着前面的人一起上保姆车，“先上来吧。”
　　聚餐还是老三样，烤肉啤酒加上K歌。
　　这时候陆梅也不要求他们减肥保持身材什么的了，反倒是举起酒杯鼓励她们，“这只是个开始，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希望你们能保持此时的干劲直到梦想成真的那一刻！”
　　借着这个机会，杜年年也和队伍里的几个小姑娘玩熟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就喝得有点多了。
　　烤肉店的厕所做在很里面，等她晃晃悠悠地走到里面之后，就听到女厕所里面混合着水声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杜年年到底是为什么会进我们组合的？之前都没听到风声突然就空降了……看实力也就那样啊，是来拉低我们颜值还是拉高我们平均年龄的？”
　　杜年年即使是有些迷糊的状态反应也很快，及时停止了冲进去的动作，反身贴到墙边。
　　“啊你不知道吗？她可是裴叙亲自请来带进队里的，根本没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我本来以为是借着她林妍曾经的各种八卦帮我们搞一下知名度的，结果才知道……”
　　“什么？”
　　“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
　　“谁啊？”
　　“……”
　　杜年年在门边几乎要被气笑了，忍不住歪了歪头，掏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虽然隔着一道墙，可是受过训练的高亢女声还是能清晰地传过来，被手机一点一点录入其中。
　　她忍不住感叹，这才是娱乐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场撕逼大战！完结倒计时！
还有两章！么么哒！

　　☆、第四十九章

　　厕所里面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自顾自地聊得很是欢快，只能说毕竟还是娱乐圈新人，虽然半只脚知道水深了，很多细节还是差了点。
　　杜年年听里面的动静觉得估计差不多该出来了，连忙躲到旁边的拐角，等几个女生出来之后再默默地踱了进去。
　　她现在有些想念黎尹姐姐了，毕竟对方至少也说得上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怎么说也是因为明恋秦源很久却被她半路截胡，所以该讨厌她也是应该的，可是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惹到了这几个说悄悄话的女生。
　　甚至她还表达了很足够的善意，可惜别人却不这么想。
　　杜年年用水拍了拍脸，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忍不住给秦源打去了电话。这个时间秦源所在的地方应该还是早上，可能他正准备穿鞋出门，或者是打算挑一条合适的领带。
　　“秦源，我好累啊QAQ”
　　秦源的声音听起来神清气爽的，背后也安安静静，应该和她猜想的情况差不多，“怎么了？”
　　杜年年觉得自己就像是泄了气的可乐一样，整个人都失落了，“今天犯了点小错误……”
　　“嗯？”
　　杜年年没有继续，反而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娱乐圈，我算是摸到进圈的门了啊。”娱乐圈，一点都不娱乐，真心好像在这个地方并不值钱的样子。
　　秦源在那边想了一下，转头好像和别人低声说了两句，然后转回来淡淡地开口：“我会让裴叙叫停林语珏的一切活动。”
　　“……”杜年年张大了嘴巴，“你怎么……”
　　没错，刚才在厕所里对她议论纷纷的正是林语珏和她的助理，还有团里的另一个女生乃青，也是陆梅今天通知他们的，ILIGHT的队长。
　　她很惊讶林语珏会在背后这么说她，认为她只是靠家世和秦源的关系才能进到GS今天首推的团里，毕竟虽然她今天的录歌发挥的不怎么好，但是她每天辛苦的训练，别人不知道，林语珏可是每次都和她一起的，怎么能不知道？所以她也只是觉得林语珏可能是想讨好乃青，所以才顺着她的话抹黑她的。
　　可是秦源怎么会知道呢？
　　秦源沉默了一下，“下次别把手机给别人玩。”
　　“我没有……”杜年年顿了一下，“这不是重点，她加你微信了？还是打你电话了？”
　　秦源没说话。
　　林语珏心术不正他上次送她回家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不管是眼神也好说话的方式也好，都很像是有点什么意思一样，可惜秦源在这个圈里混了这么久，这种小姑娘的把戏怎么能看不出来，只是单纯不想让杜年年难受所以没有点破也没有接招。没想到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他的微信号，反反复复地加他，加到他不耐烦通过了之后又开始撩他，套路还是很老套什么“我今天不开心啊”、“好累啊”什么的这种方法，秦源连看都没有看的欲/望直接把她拉黑了。
　　他想了又想，觉得林语珏肯定没法主动和杜年年要他的联系方式，大概就是小姑娘之间互相玩手机的时候她记下来的。
　　虽说杜年年比对方年长几岁，但是毕竟从小娇宠长大的，对别人没什么防备，和林语珏这种在经纪公司里和无数练习生打拼长大的女生肯定不能比，没想到居然能让素来阳光坚强的杜年年喊累——他认识杜年年以来，不管什么情况，她好像都没抱怨过什么。
　　秦源现在很生气。
　　杜年年听着秦源沉默中的呼吸，整个人冷汗都要下来了，“别啊哥！千万别！我们好不容易才把ILIGHT做好，裴叙好不容易挑出来的人，你可不能把她拆了啊，不然全部都要重来不说，别人还以为我多不能容人呢！”
　　秦源和林语珏又没什么交集，要是ILIGHT突然把她除名的话，总能传出风声是秦源干的，到时候有心之人一联想，不就落到她身上吗？秦源的形象也无端端变成了公私不分的昏君了。
　　特别是裴叙可不得气死，要知道现在有实力的女RAP可比主唱还难找。
　　“大不了我以后不跟他们玩了，反正我也不跟她们住一起啊！”杜年年一清醒过来觉得自己真是嘴贱，去打扰秦源的工作不说，现在还搞得对方被自己的负能量影响了，“千万别做什么事！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秦源，“……知道了，累了就休息，我会给你们经纪人打电话的。”
　　“嗯嗯嗯嗯嗯！”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杜年年还是忧心忡忡的，秦源可不像是那种能善罢甘休的人，“万一下次我再不开心，我就手撕她们！你可别捣乱！要是我没这个机会，我就手撕你！”
　　手撕的机会来得很快。
　　杜年年才把《歧路》的小样交给程佩琪的团队，ILIGHT的发布会就迫在眉睫，MOLLY在陆梅的要求下给杜年年画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妆，等她走出休息室和其他几名队友汇合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妆好像太过于出挑了一点，衣服也是全队最能抓人眼球的带亮片的裙子。
　　之前没有听到厕所的那段聊天还好，现在知道队友对她有不满了之后她再看她们的眼神，就觉得怎么都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好像是在嘲笑她就那么想出挑一点。
　　杜年年虽然心里有疙瘩，但是为了团队的和谐，也不让陆梅难做，只好勉强自己摆出一个不太诚意的笑容，和队友们一个一个问好，也没有甩开林语珏挽上来的手臂。
　　林语珏比杜年年要矮上不少，即使是穿了高跟鞋看起来也矮了一点，跳舞的时候因为动作还有队形不怎么看得出来，到两人并排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了，特别是素来平底鞋的杜年年还穿了高跟鞋。为了能和杜年年说说悄悄话，林语珏很费劲地踮起脚尖，凑到她耳边，“年年，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杜年年恶心得整个人鸡皮疙瘩都在往上跑，却还是不得不扯了个笑，“嗯，有点累了。”
　　“因为那个电影插曲的事情？听梅姐说你昨天已经把小样交掉了，是不是连续工作太辛苦了？”
　　“嗯……”
　　“公司推得也太急了，我感觉我们还有好多没有磨合好呢……是为了赶今年的新人奖吗？”
　　杜年年很佩服林语珏私下那么看不起她，表面功夫却能如此完美无瑕，让她真的以为她很喜欢自己想跟自己做朋友呢，还不如其他几个人，干脆就不交集当普通的工作伙伴，还不会让她这么伤心。
　　因为公司早就提前安排好了发布会的行程，所以也没有什么记者一上来就问杜年年一些很难堪的问题，大多是围绕这个新组合、新单曲以及GS下一步的动向所做的提问。
　　发布会后半段基本就是杜年年的个人秀时间，这是她在公众面前的首次亮相，自然是吸引了不少关注度，一开始林妍出道的时候也是经过一番炒作的，现在把她个人的炒作、话题度转移到ILIGHT上也不算过分——因为提前已经和记者们打好了招呼，所以大多都是问一些比较容易回答的问题，比如从个人歌手进入团队的原因和感想，或者是谈谈前几张个人专辑单曲，最过分的也不过是问了她为什么之前走了“蒙面歌星”的路线。
　　陆梅早就给过她回答这些问题的答案，基本都往那种意味不明的方向谈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话可以隐晦地谈一谈能炒起话题的料，但是不要把和杜宇的关系还有什么和GS一开始所做的条约说出来就好了，这种敏感话题很容易让群众忽略她的实力把关注转向其他方面。
　　因为发布会不过是一场作秀，便很是安然地过去了，最后也公布了《ILIGHT》的试听片段，总算是大功告成。
　　结束之后陆梅没有让她们自由活动，而是把她们带到了MIA那边做身体、体型、外貌的全面检查，以保证接下来几个人单独的行程所展现出来的面貌是完美的。
　　虽然团体粉也有，但是毕竟个人粉才是主流，如果团里有外貌或者实力特别出众的，那么圈到个人粉也会转化为团粉。
　　这次首先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