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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梅有些尴尬：“这是裴叙选的人……年年，和MIA老师打个招呼。”
　　杜年年也很尴尬，但还是忍住不适朝MIA点头示意：“MIA老师，我是杜年年，请多指教。”
　　MIA绕着她走了两圈，捏了捏她的肩膀和手臂，“以前跳过舞吗？”
　　“……玩过跳舞机算吗？”
　　“……”MIA叹了口气，“那是要多指教了。”
　　虽然是这么说，MIA却还是很认真地给杜年年进行了一番指点，“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吃有油脂的食物，早饭可以多吃点，但不要见油，午饭只能把鸡胸肉作为肉类，其他只能吃蔬菜，晚饭最好是只吃水果和蔬菜，晚上七点之后就不要吃东西了。健身房每周来两次，公司就有专门的老师……你这个身材是还可以，但是也只是还可以，离完美还差了点……”
　　杜年年一脸痛苦，“……嗯、嗯。”
　　“今天开始跟着队伍一起练舞，马上就是发布会了，你先把首发曲的舞蹈动作全部学会，然后再合走位。我会尽量给你简单的舞步，听说你不住合宿，那就每天晚上留下来，我会请舞蹈老师给你单独指导，多练两个小时，OK？”
　　“……OK。”
　　杜年年就这样跟进了一个全新而陌生的团体内。
　　因为她是空降兵，又不和其他人住在一起，所以和团里其他人的关系也都比较陌生，只有和林语珏还能聊上几句。听说杜年年每天要多练习两个小时，她很主动地提出了一起的想法，“年年，你介不介意我跟你一起练习啊？”
　　杜年年很是诧异，听MIA的意思，林语珏在ILIGHT团里属于很拔尖的位置，歌舞水平都相当平均，颜值也过得去，是很被裴叙看好的团员之一。
　　现在她乍一提出这种请求，杜年年很是不理解，“为什么啊？”
　　林语珏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当明星是我的梦想，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希望我能做到最好啊，能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一线，跟你一样有机会出个人专辑啊。”
　　杜年年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好呀，那一起吧，反正我一个人挨训也很无聊。”
　　杜年年是典型的半个宅女，长期坐着的那种，加上以前胖更加懒得动，所以四肢很是不协调，MIA为了打开她的身体就费了好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把她扳得能做出几个像样的动作来了，又是前学后忘，完全不能用培训从小练习到大的艺人的方法让她跟跳，只能像教小学生广播体操那样喊着节拍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教。
　　相比之下林语珏就太完美了一点，舞蹈老师的动作做一遍就会，练完了自己的舞步之后就来帮着杜年年踩节拍，给她做小动作防止她忘记动作挨训。
　　这样练习了近两周之后，杜年年的协调性也好了不少，整套舞也能磕磕绊绊地跳下来了。
　　……虽然她并没有听MIA的食谱，但是健身房和七点之后不吃东西这两件事还是遵守了，便明显感觉到了身上的肉都有些绷紧了，应该是在往肌肉改变着。
　　她和林语珏的关系也渐渐好了起来，她也会偶尔指点一下林语珏一些发声的小技巧，为了让她能在现场表演的时候不出现一些细节问题。
　　林语珏真的是那种挺外向的人，杜年年也是小太阳型的女生，两人相处久了自然很是合拍，渐渐无话不谈起来。
　　等杜年年能完整地把整首主打曲跳下来的时候，她也通过林语珏知道了队内的大部分情况。
　　“我是RAP担当，玄紫是混血儿，定位是门面担当，平时很不喜欢别人评价她的任何事情，是属于不触到她逆鳞就很好相处的人；乃青是舞蹈担当，这次的歌我们俩分别有一段各自的SOLO，她是有一段舞蹈SOLO，但是脾气不太好，有点耍大牌的感觉，听说是因为裴总监私下说要让她当ILIGHT的队长……”
　　林语珏介绍的时候，杜年年已经拿到了舞曲的小样，试听了一遍也试了试歌词。
　　这种日韩风的舞曲她没有尝试过，但是感觉不是很难，除了最后的高/潮有一个高音之外，于她这种实力型选手而言都没有什么难度，最大的难度就是如何又唱又跳还保持气息稳定，这才是令她这个现代音乐门外汉最纠结的一点。
　　等林语珏说得差不多了，杜年年这才抬头，双手合十，“语珏！”
　　“干、干嘛？这么夸张……”
　　“拜托你一件事行吗！”
　　听完杜年年的拜托，林语珏有些为难，“你想让我给你做一个示范？我是没问题啦，但是你知道我是唱RAP的，一般RAP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很大的舞蹈动作，所以你说的让你感受一下跳舞时候发声的气息，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乃青……”
　　“我这不是跟你熟嘛！那我明天去问问MIA……”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忙了许久的秦源终于有了空闲，特地跑到公司来接杜年年了。
　　杜年年一抬头就看到秦源靠在门边，话也来不及讲，很是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力地朝他挥了挥手，“秦源！你怎么来啦！”
　　秦源难得地笑了笑，走过来弯腰捏了捏她的脸，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瘦了。”
　　杜年年立马喜笑颜开，“真的吗真的吗？MIA老师还说我身材保持得挺好的，其实我根本没有节食来着哈哈哈哈哈……”
　　秦源拍拍她的头，“练完了吗？吃饭去？”
　　“好呀好呀！”杜年年兴高采烈地答应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看被两人忽视的林语珏，林语珏似乎是没想到杜年年还跟大老板有一腿，长时间保持着一种很是惊讶的表情。
　　杜年年有些尴尬，呵呵地笑了下，欲盖弥彰地退开了一步，与秦源保持了一个合理的距离，向他介绍，“这是语珏，林语珏，也是团里的……哦对你肯定看过企划不用我介绍了，是裴总监的爱将哦！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很好！”又转过头向林语珏发出邀请，“语珏，现在这么晚了，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这些天各种麻烦你啊超级不好意思，今天就早点结束联系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等会儿还可以让秦源把你送回去……”
　　林语珏只犹豫了一瞬间，立马答应下来，“好啊！”
　　一时间，秦源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微妙的寒意。
　　杜年年挪了两步，掐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笑嘻嘻地上去挽住了林语珏，率先拉着她出去，“走吧走吧！语珏你们每天的食谱是不是都是规定好的？然后宿舍里都没有零食的？”
　　“对啊，宿舍里有营养师，每天吃什么都是固定的，体重一上升还会采取措施，哪有你这么幸福啊”
　　“……这么厉害？那你们几个都是怎么进公司的啊，年纪都这么小？”
　　“我是自己面试来的，其他几个不清楚，好像是有星探发现的，也有什么从各种地方海选招募来的……说起来GS还是国内第一家养了大批练习生的经纪公司呢，这种模式好像只有韩国才有的，我听说的时候高兴的不得了，立马来面试，一通过就去把休学手续办了，免得夜长梦多名额被别人抢走了。”
　　“……”杜年年咂舌。
　　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好命了，搞得她以为娱乐圈真的是说进就能进的，原来也是充满了巨大的竞争压力啊！
　　而跟在他们后面的秦源则是一脸无语——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一起吃个饭劈劈情操，居然就这样被这个傻妞搞毁了，带了个电灯泡进来！而这个小姑娘也是不懂事，和情侣出去吃饭不觉得尴尬吗！她怎么能这么自如地答应下来呢！
　　因为林语珏的加入，三人也没有走远，而是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好评比较高的烤肉店，为了能补偿一下这些日子来辛苦的训练。
　　在秦源去停车的时候，杜年年拉着林语珏走进去已经飞快地点好了菜，“好久没吃烤肉了，简直迫不及待啊！”
　　“这样不太好吧……”林语珏的表情有点担忧，“要不等老板进来一起点？”
　　“没事的，我把他喜欢吃的都给他点好了。”
　　听她这么说，林语珏也不再说什么，喝了口水之后转而说起新主打的话题，“年年你歌词什么的都熟悉好了吗？听说过几天就要去试录了，明天后天会排舞蹈的走位，然后就是合音了……”
　　杜年年点点头，“基本都背好了，”她的定位本来就是主唱，所以有不少地方都是和其他人合音，“但是还是要试一下，因为我没有听他们几个唱过，每个人唱法都不太一样的，熟悉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又唱又跳她不见得很行，但是进录音室她还是挺有把握的，毕竟不是第一次了，这种团曲还能比一个人唱更难更考验唱功吗？
　　林语珏听了很是羡慕，“好希望自己能有你这种唱功啊，这样我也能出SOLO曲目了……可惜练习生的时候主要还是培养舞蹈和音准，很多东西到实践上就差了点……”
　　两人聊着聊着也没有注意到秦源已经进来了。
　　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一贯是很高冷的——当然好像没外人也挺高冷的，但是偶尔还能开个玩笑搞点黑色幽默什么的，不会沉默得令人尴尬。
　　杜年年忽然想到秦源就是GS娱乐的老板，便强行拉着他进入了话题，“秦源，ILIGHT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像这种新生代团体一般是一张主打专辑之后就会去参加各种综艺、签唱会、参加一些同公司一线明星的演唱会、上各类访谈，如果还比较受欢迎的话，可能会有个人或者团体的广告合约、代言合约之类的。
　　ILIGHT据杜年年所知，出完这张同名专辑之后就没有下一步行程了，陆梅好像说是要看群众的反应，可能会给她们做一档节目，这可是一个全新的路线，为偶像明星单独打造一档节目，应该是前无古人之举，怪不得裴叙说ILIGHT是GS公司今年最大的企划呢。
　　面对她的问题，秦源沉默了一下，“GS现在不是我在管。”
　　他早就放权给裴叙和职业经理人了，像女团这种大企划也只是签个名同意就行了，小细节肯定是裴叙去落实的。
　　杜年年和林语珏都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
　　秦源看杜年年这样子，有点好笑，她怎么能这么快就把自己看成这个团体的一份子、并为她们这么担心呢？明明才进入没多久吧，感情应该是比不上她们其他几个一直在一起的团员才对。
　　“不过关于你个人，程佩琪和剧组离开S市之前好像是提到了如果你这次表现好的话，会和你签一个长期合作的合约。”
　　“啊！！！！《歧路》！！！我怎么给忘了！！！”
　　离这个剧开拍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她居然连主题曲的歌词和伴奏都没认认真真地研究过一遍！这样的话有可能会赶不上发预告片的时间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赶紧吃赶紧吃，我等会儿还要回一次公司！”
　　现在已经晚了，回家再听的话可能会扰民，还是回公司的练习室练习比较好，不仅仅是音效，还能让她自己用乐器伴奏试唱一下。
　　

　　☆、第四十六章

　　这场三人行的晚餐因为杜年年突然想起来的工作而不得不加快速度，她也来不及聊天了，就是拼命地把服务生烤好肉往嘴里挖。
　　另外两个人本来就不熟，即使是林语珏再能聊天，在大老板面前没杜年年撑着也不好再说什么娱乐气氛的话了，三个人难得地沉默了搞定了一顿晚饭。
　　等杜年年飞快地把很久没吃烤肉的遗憾补偿回来之后才算是告终。
　　结账的时候林语珏看着自己吃掉的账单忍不住仰天长啸：“天哪我又要一个月吃不了晚饭了！”听了这话，杜年年偷偷捏了捏肚子上快要膨胀出来的一小层肥肉，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林语珏叹了口气，朝着秦源和杜年年俏皮地鞠了一躬，“那两位加油，我先回去了，谢谢今晚的招待！>///<”
　　杜年年一把拉住准备告辞离开的她，伸手挽住她，“说好了送你回去的，让秦源送你回去吧，把我放在公司门口就行了。”
　　秦源对杜年年的决定毫无意见，摇下车窗对着已经下了车正在朝他们挥手的少女说了一句：“注意安全，一会儿见。”
　　说着便发动汽车把林语珏送到宿舍去了。　　
　　杜年年笑了笑，嘟了嘟嘴，转身进了GS的大楼。　　
　　秦源这天晚上可能真的没什么事，再加上第二天是周末，所以即使是夜很深了也依然折返了公司，轻声走到练习室门外透过玻璃看着正在弹琴的少女。
　　杜年年确实是对这个风格的歌毫无办法，再加上她最近一直在接触加了电音的流行音乐唱法，很久没碰这种有点深意的歌了，哼了两个调找感觉，却觉得怎么都唱不到点。
　　就像是考试前很紧张的时候却总会忍不住地哼起一些朗朗上口的歌一样，她越紧张，脑子里浮现的却是《ILIGHT》，这首歌像是充满了魔力一样让她根本无法沉入到《歧路》里去。真正唱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她才发现，《ILIGHT》的编曲居然是有些口水歌的方向，旋律上口得不得了。
　　虽然这可能让这个组合一炮而红，但是对赶时间录小样的她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整首歌已经反反复复地弹了两边，她却连一句完整的歌词都没法好好唱下来，气得她忍不住狠狠地砸了一下钢琴，发出刺耳的声音。
　　就在杜年年思考怎么能把《ILIGHT》暂时忘记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声轻笑。
　　她头都没转，声音很是低落，“秦源你来了啊。”
　　秦源笑了不超过一秒钟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走上前去像是摸小狗一样摸了摸杜年年的脑袋，在她旁边坐下，拿起架子上的谱子看了起来。
　　杜年年让出一半钢琴凳给他，整个脑袋都磕在了琴键上，“怎么办啊，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我应该在没有学完《ILIGHT》之前就来把小样录掉的！”
　　秦源手指敲了两下琴盖，偷偷地往杜年年的方向挪了一点点，轻声咳了一下，“现在也来得及。”
　　“来不及了啊……我本来就不会唱这种饱含沧桑的歌，而且还是有情节的大片插曲，我觉得我现在的声音不管怎么样被剪到背景里去都很突兀啊……天哪……”
　　用唱HIPHOP的方法去唱这种歌简直就像是在草原旁的公路上跳广场舞一样让人崩溃、啼笑皆非啊！
　　秦源看她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眯了眯眼睛，把她的脑袋从钢琴上搬起来，顺口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活动了一下手指，把谱子放在架子上，伸手开始弹奏起来。
　　杜年年不明所以，盯着他看了一下，开始认真地聆听他的演奏。
　　听着听着，杜年年的困意和绝望之感渐渐消失不见，眼神光都变直了。
　　一曲终了。
　　杜年年忍不住扑到秦源身上，狠狠地抱了他一下，“亲爱的，你真是个天才！”
　　短短几分钟里面，秦源把这首歌在不改变主旋律和乐器的情况下进行了一次简单的重新编曲，让本身有些凄凉的旋律变得轻快而明亮起来，就像是沉闷的大提琴变成了轻快的小号，甚至有些朗朗上口起来。
　　杜年年回忆着他刚才弹的旋律，轻声哼了几遍副歌，不得不服。
　　到底是做过专业编曲人的人，这能力也是没谁了，现在她满脑子都在主旋律的那个调调了。
　　她拿起歌词看了两眼，抱了抱秦源，撒娇一般地说道：“秦源，再弹一遍吧，这次把节拍换成慢两拍的。”虽然慢两拍，但是比原曲还是要快了一点，弹出来应该是那种慢摇的舒缓曲。
　　在秦源按下第一个键的时候，杜年年也站直了身体，开始合着伴奏慢悠悠地唱了起来。她并没有考虑歌词的意境，也不想想着电影的情节，只是随着本能将自己的歌声与伴奏相契合，让这个夜晚的练习室因为歌而显得悠扬舒缓，令人放松起来。
　　等秦源按完最后一个音，很自豪地为杜年年鼓起了掌，“很不错，天赋太好了。”
　　杜年年对这波夸奖很满足，虽然是来自男朋友的夸奖不见得有很大的真实性，但是秦源又是专业的音乐人，在他认真夸奖她的时候，她也会有很强烈的被专业人士认同的满足感。
　　更重要的是，得到秦源的夸奖得多难啊！
　　秦源看她笑成这样，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不再肉肉的脸颊，“去录音室？”
　　杜年年一愣，立马又开始愁眉苦脸，从旁边抱了个吉他上来，随意地调了一下音，没有谱，按了几个差不多的和弦，将就着唱了一下这首歌的高/潮部分。
　　“这样怎么录音啊，我还只是单纯地会唱而已。”
　　会唱和唱得好差距可大了，杜年年对程佩琪老师的看中很重视，不能单纯用唱功应付过去。
　　秦源想了想，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杜年年放下吉他，绕着练习室转了几圈，很是苦恼，“其实早在拿到伴奏的时候我已经把这首歌完整地背下来了，只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在练习别的歌才会一下子连节奏都找不到的……关键不是这个，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