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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我也不清楚谁是凶手啦。”秦晓琳汗颜的苦笑道，“不过如果仅仅有动机就是凶手，那么可能当凶手的人太多了。”
　　这倒是没错。两位急于求成的警官同志终于冷静下来。
　　“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已经列出来的线索，嗯……”
　　秦晓琳又从上往下，从下往上看了几遍。
　　“有几条好像是重叠的。”
　　“嗯？”大家的注意力放回黑板上。
　　“这里，江帆是加拿大籍的，夏雪也是。他们会不会认识？或者他们的亲人认识？或者这个看林人死于纵火的案子，跟十年前的绑架案有某种关系？还有E。I。的新药到底为什么必须下架不可？到底是什么药那么危险，让他们不惜用绑架这种形式阻止新药上架？”
　　李青点头，这他也想到了，正在找人调查。毕竟一个案子里出现两个加拿大籍的有些太过巧合。
　　“另外，还有几个地方相当的不协调，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有些奇怪呢。”
　　秦晓琳接着讲述下去，提出自己的疑惑。
　　第一，为什么要在火车上杀死亨利？又故意留下请柬？看起来，就像是让谁知道。是的，好像孙红化作火焰的那一幕，想要让‘死亡’作为恐吓，深深让人记下了。
　　如果是要挟，火焰能够联系到的案子就是十年前的绑架案，跟看林人的火灾了。那么要挟对象肯定就是E。I。的总裁跟所有知情人。
　　“既然已经杀人了，如果憎恨E。I。的总裁，直接去杀了他就好了。为什么要花费手段杀死别人来要挟他？”
　　李青激动的站了起来。
　　“凶手的目标是E。I。的总裁！他再等着E。I。的总裁担心暴露当年的事，直接跟他接触！”
　　E。I。的总裁有多难见到，从他没有出席自己女儿的婚礼，还有当年为了停止新药不得不发起绑架案可见一斑。那么凶手为了直接跟E。I。总裁接触，以凶杀案作为要挟，让总裁感觉到当年秘密暴露的压力，不得不跟他见面！
　　第二，凶手或者帮凶之中有女人吗？为什么会穿着婚纱跟孙红见面？就算穿着婚纱，不是新娘的事实也会被孙红察觉。而旁观者不也因婚纱不对，察觉了那个人不是新娘吗？到底有什么必须穿着婚纱出现的原因？
　　第三，为什么用蜂蜜来延迟输氧管被割断的时间？既然白龙能避过监视，偷偷潜入医院，被秦晓琳目击到……那么凶手肯定也能偷偷潜入的。那么偷偷潜入之后杀了孙红就好，为什么要制造时间延迟这种事？
　　“第三点我也考虑过，”董琪回答，“很明显是凶手想要嫁祸给有探望并登记在记录里的人。他恰好时间，让人误以为是输氧管断裂时的那个人做的，不知道其实凶手是之间跟孙红会面的人。”
　　“不对。”李青打断了董琪的话，“我让鉴定科的人做过实验，实际上这种手法根本不成立。输送的氧气压力很大，只要管道有裂口，哪怕有蜂蜜的粘着，也会很快断裂，根本不能支持超过十分钟时间。”
　　“也就是说……”董琪惊讶。
　　“也就是说，蜂蜜可能不是因为延迟时间的原因附着上去的。或者凶手本身的手上就沾满蜂蜜，或者，这个蜂蜜是凶手留下故意暗示什么的。”
　　“手上沾满蜂蜜却没有留下指纹，这样不太可能。也就是蜂蜜本身是什么暗示吗？”
　　董琪陷入沉思。案子里出现的是被烧死的看林人又不是养蜂人，这到底是什么暗号？
　　“或许是为了让我们认为，凶手想要进行时间延迟而涂抹蜂蜜而故意留下的。”李青皱眉，“如果没有经过试验，我们肯定会中他的圈套。反过来说，既然让我们误认为‘留下名字的探望者是被凶手陷害’，那么实际的情况很可能是‘凶手就在留下名字的人之中’。”
　　这样一来，名单上的人都相当可疑了。但是反过来说没在名单之中不代表没有嫌疑，真是让人头疼。他们的对手是个相当高智商的罪犯呢。
　　剩下未能解答的就剩第二点了。
　　“至于第二点，我有一个猜想。仅仅只是猜想——大概我是编剧的话，会安排这样的设定吧？”
　　秦晓琳不好意思的挠头笑道。
　　“穿着新娘礼服的人会不会不是凶手，而是孙红本人呢？她想冒充新娘跟什么人见面，那么装扮成这样是理所当然的。只要对付没见过真正的新娘，完全可能被骗到。”
　　李青跟董琪立即想起一个人——亨利！是的，如果是应邀前来的亨利警官，至多在十年前见过李丽莎，那么面对十年后化过妆还穿着婚纱的孙红，很可能没有一下子认出来！
　　想想看，有人通知亨利警官来参加婚礼，亨利怎么会突然自己跑来，一点都不怀疑呢？恐怕他也有想跟这对新人交流的话题。是的，或许就是十年前案子！他约好了跟新娘见面，交换什么情报！但是孙红知道了，她偷偷换上了新娘换下的礼服之中的一件——更甚至，可能那本就不是新娘的礼服，而是她自己找人做的跟新娘同样款式的礼服！于是她冒充新娘，跟亨利去接头。
　　但是她不知道亨利已经死了，跟她接头的是凶手。凶手可能将花捧交给她，告知线索就在其中，但是必须等自己离开再查看。孙红比较谨慎，她等对方离开之后脱掉了新娘的礼服，并将自己的礼服跟新娘本身的那套礼服一起处理掉——因为她在路上遇到了招待生，如果招待生跟别人说看到了有人穿婚纱，很可能会有人去查看新娘的婚纱。两个都处理掉就死无对证，大家最多会怀疑新娘，不会怀疑她。做完这些后，她换好衣服，离开了招待室，翻看花捧想找到重要线索，却引燃了花中的磷火。
　　“等一下，这里有个疑问，着火的时候她为什么不丢掉花？如果花没有绑在她的手上。”董琪问道。
　　“应该是来不及。孙红的头发上都是可燃性的发胶，她的衣服里也被浇了可燃物质，她自己却不知道。”李青思考后回答。婚礼现场的录像上燃烧的速度太快，所以他让人调查过，的确衣物上有助燃物。
　　“如果这个推测是真实的，那么就有一点很奇怪了。”秦晓琳继续说道，“你看，我刚才说是电影，如果是电影，我是编导就这么安排。现实生活之中，不会有人为了取东西就这么麻烦的乔装改扮，还要嫁祸新娘吧？”
　　“当然有。如果是犯罪行为的话。”李青双手交握，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孙红当初只是为了确认取得证据，在取得证据之后就准备杀死亨利呢？”
　　“……！！”大伙大吃一惊！
　　“当然可能不是她动手，但是她肯定知情。她知道亨利要来，要跟新娘接头；也知道有人准备暗杀亨利，因为他掌握着相当重要的证据。那么在亨利死前获得证据的她不就是最大嫌疑人？为了让自己被摘出去，她当然要做掩饰。”
　　“这么说，杀死亨利的人……”
　　“嗯，亨利被杀的事孙红虽然知道，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被杀害。因而才冒充新娘，跟自称是亨利的人接头，骗取证据。想不到那个人的目的其实是杀死她。那个冒充者显然比孙红还先一步知道亨利被杀的事，因而这个计谋才得逞。”
　　大家深吸一口气，看来这个案子里不止一股势力在行动，因而才令案子错综复杂。
　　“看来，案子的突破口应该就是秦晓琳手中的笔记，还有十年前的那起案子的真相。如果没有猜错，十年前的案子中，真正的犯人跟真正的受害者，在现在完全颠倒了过来。”
　　李青做出了结论。
　　这是针对E。I。的复仇，为了他们在十年前所犯下的罪责，曾经的受害者化身死亡天使，将惩罚带给他们。

　　☆、第21章　CASE。7二重身（19）

　　电脑在运行着，大约是黑暗之中的光差缘故，屏幕上闪烁的字让人眼睛刺得生疼。
　　ID　CONDUCTOR（指挥家）：【Adriel（安德烈）暂时待机，接下来要麻烦你了，Samael（萨麦尔）。】
　　ID　ADRIEL（安德烈）：【啊？为嘛啊！才刚刚上手就叫停，太不够意思了。】
　　ID　Samael（萨麦尔）：【收到。】
　　………………ID　Samael（萨麦尔）退出聊天室……………………
　　ID　Azrael（亚兹拉尔）：【CONDUCTOR（指挥家），交替使用两名死亡天使不符合惯例。而且你上一次甚至没有使用CLEANER（清洁工），给条子留下很多线索。】
　　ID　CODUCTOR（指挥家）：【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ID　Azrael（亚兹拉尔）：【你是说那一位？我明白了。原来是测试啊。那么期待你的考试结果^_^b。】
　　ID　ADRIEL（安德烈）：【测试？给我等等，是我知道的那个测试吗？通过的话可以晋级，失败直接抹杀！？】
　　ID　Azrael（亚兹拉尔）：【没错，主考是那一位的话，连晋数级都是有可能的。】
　　ID　ADRIEL（安德烈）：【数级……再晋级也只是死亡天使吧，跟现在没有多大差别。】
　　ID　Azrael（亚兹拉尔）：【那是就我们的职业类别是HUNTER（猎人）而言。CONDUCTOR（指挥家）的职业类别可是SEEKER（寻找者），通过的话说不定能得到‘跨越区域’的特权。】
　　ID　ADRIEL（安德烈）：【啊，这倒是。SEEKER的较高等级能够横跨ARMY（军队）、JUSTICE（司法）跟FREEMAN　ZONE（自由者领地）三个区域，不像是我们猎人被锁死在自由者领地里。】
　　ID　Azrael（亚兹拉尔）：【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所以才有晋级评估的存在。如果通过听说可以奖励双ID呢！CONDUCTOR（指挥家）几年前就拿到了，所以这一次的评估肯定是跨域评估啦，恭喜~（≧▽≦）/~。】
　　ID　ADRIEL（安德烈）：【等、等一下，你刚才说双ID？也就是说能有两个号？】
　　ID　Azrael（亚兹拉尔）：【是啊，我们都是首次登陆时按照自身属性强制定位的职业，如果有双ID就有机会尝试其他职业了。我想要个SEEKER，早就想去JUSTICE（司法）或者ARMY　ZONE　（军队区域）去看看了。这边的职业选择太少了。】
　　ID　ADRIEL（安德烈）：【是吗，我倒是更喜欢做HUNTER啦，猎杀比搜集情报更有趣。】
　　ID　CONDUCTOR（指挥家）：【打断一下，有外来者入侵，TIMBERMAN（木柴人）这个ID应该已经被作废掉了才对。】
　　…………………TIMBERMAN（木柴人）退出聊天室………………
　　ID　Azrael（亚兹拉尔）：【……！！】
　　ID　ADRIEL（安德烈）：【查查他是谁，老子去做掉他！】
　　ID　Azrael（亚兹拉尔）：【不要激动，指挥家刚才不是已经说过让你待命吗？说不准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交给指挥家吧，他肯定能处理好。】
　　ID　CONDUCTOR（指挥家）：【……被他逃掉了。呵，稍微有点意思了呢。】
　　迅速切断电源，并很干脆的重启电脑格式化整个硬盘，同时用另一台电脑清除服务器的数据，刘琦才擦把汗松口气。
　　天啊，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对方也有高手，网吧的电脑根本不行，必须是相当高配置的电脑才能掩盖自己行踪。
　　“李警官，每次你都让我玩这么个心跳，总有一天我得把你给的这条命给赔回去。”
　　拍拍胸口，这位超级黑客已经是一身冷汗。
　　前一阵子李警官让他调查一个死人在网络上的活动记录，因为是十年前的资料相当难找，几乎都被清理掉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记录，证明那个人曾经登录过某个论坛，利用一些方法（不可说是什么方法哦）搞到了对方的登录ID跟密码，结果看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从论坛的聊天室里的对话记录来看，这些家伙，难道说……在现实世界里玩真人游戏吗？
　　事情的规模有些超乎想象了，如果这些家伙也跟案子有关的话。
　　但是现在的情报告诉李青也无济于事，所获得的信息太少了，必须再深入查一下看。刘琦想虽然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无异于走钢丝，但是没有风险怎能拿到回报？
　　*****
　　“你说什么，发现王律师了？”
　　当李青接到通知，与其他人一起赶到现场，看到的是一辆车门敞开的出租车之中，有位男子合眼坐在出租车中一动不动。就算自己不是法医，也看得出这个面色发起的男人已经死了。
　　“我也没想到呀，坐在车上突然嘴里流血，吓死我了呀！一看没气了，我赶紧报警了！”
　　出租车司机惊慌失措的跟警察解释。
　　“一般这种情况应该直接送医院吧？”李青反问。
　　“哇塞老大，死人啦我哪敢碰啦！连车都不敢开直接跳下来啦！”
　　“……”李青很有敲一下司机脑袋的冲动。
　　法医老太太过来大致检查了一下，告诉他们应该是中毒身亡。鉴定组的人从尸体上没有找到有用线索。
　　“查清楚他最后接触的人是谁！”
　　“那大约，是我啊，李队长。”
　　李青惊讶的看着布兰特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
　　布兰特表示，自己‘偶遇’王律师后，似乎把人吓得够呛。王律师找个机会离开（应该说是逃走），布兰特就也打了一辆车从后面跟上。没想到，前面的车开着开车突然停下了。过一阵，警察就跑来了。
　　“你刚才说，车停下了，之后什么都没发生，警察就来了？”李青惊讶的问。
　　布兰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李青打开放置尸体的出租车，自己进去查看了一下尸体的状态。男人坐在后车座上，安详得像是睡着了。他的唇角跟鼻孔处有血迹，可能是毒物作用。他的身体还保持着柔软，应该才死去不久。
　　“把他抓起来！”
　　李青一挥手，其他警察连忙将司机给抓起来。
　　“干什么呀！你们怎么能这个样子啦！！”
　　“哼，应该是我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李青冷冷的瞪司机一眼，“行驶中的车辆突然停下，身体不会因惯性而倒下吗？而且你没有下车到后座来确认，怎么就那么肯定他死了需要叫警察而不是医生？”
　　“我探过他的气啦！”司机赶紧解释。
　　“从前座，探手到后座看他有气没气？打开门出来走到后座，再打开门探看要更方便吧！你是想尽量避免留下线索，才没有到后座去。”
　　司机立马飙泪出来：“我不知道的啦！我没有谋害他的啦！真的不是那样子的啦！”
　　“没错。如果你是凶手，直接拉着他离开，将他的尸体丢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就好，没必要报警把自己卷进去。”
　　布兰特出人意表的为司机辩护。
　　“但是，你知道他是被杀的，比我们警察知道的更早。”所以不想在后座上留下不必要的线索。
　　“我……我真的不知道啦！但、但是，真的有点奇怪，所以我才……”
　　司机说，有人给他一笔钱跟他订车，说让他在某个楼下等着接王律师，还把王律师的照片发给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在王律师上车的时候在靠边的座位上放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
　　“难道说，矿泉水——？”李青惊讶。
　　“我随便买的啦，都没开过封怎可能有问题啦！”司机再度喊冤。
　　“那么给你钱的人是谁？”
　　“路上随便拦车的人我怎么记得啦！”
　　总之司机照做之后，王律师果然上车，看到水就随手拿起来打开了。
　　“他自己喝了什么药，从他上衣口袋里拿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嘛！”
　　众人翻找上衣口袋，只找到一个纸包，看上去是为了方便携带他只拿了几颗药，没有药瓶。
　　“既然知道有问题，你怎么见了警察还不肯说？”
　　“我一看就是有问题啦，万一我被凶手灭口怎么办啊？”
　　李青真的很想抽他。不过这样就难以想通了，难道是自杀？
　　“想自杀的人怎会为了活命从我身边逃走呢，李队长。”布兰特教授轻声叹道，“他并不知道药物有毒，经常发抖，有虚汗，他大约有心脏病。他的家里应该有药瓶，但是急忙出来没有带。自己身上有常备一些药。”
　　“这么说，有人换了他的药？”
　　布兰特摇头：“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所以，应该是最初他拿到手的药就有问题。”
　　但是，那个下毒的人也很阴损，仿佛早计算好了他的时间，跟他服药的用量，知道他在此时此刻需要用到药物。
　　“应该是他的药剂师，或者其他知道他病症的人。他唯一接触医院跟药物的时间只有探望孙红的那次，所以，对方是那所医院的人。”
　　李青补充说明完，自己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对，之前孙红的输氧管被隔断的事，大家的第一反应是探望者有问题。如果是医院本身的医疗人员，更容易做到这一点吧！
　　凶手就在医院之中！

　　☆、第22章　CASE。7二重身（20）

　　“医生，14号床的病人有情况！”
　　听到护士的急切呼唤，医生跟其他人立即行动起来。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