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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平浪静的时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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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西西听明白这是体质问题,更加懊丧:“不公平不公平,老天爷不公平!”
林阳给张西西夹了一条肥牛,安慰她:“没事啦,你很漂亮的啦。”
张西西咬住肥牛,皱着眉:“骗人吧你就,我知道你们男人喜欢皮肤白的。”
像是想要验证这句话,张西西凑过去问江水:“水哥,你说对不对?”
江水垂着脸捞火锅料,半天才说:“都可以。”
张西西明显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满意:“什么叫都可以啊?水哥你意思是你黑白通吃呗?”
林阳一口气没憋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喷出口汤。
张西西白了他一眼:“干啥啊你,想造反?”
林阳拍着胸脯缓劲:“没……”
张西西哼了一声,林阳就说:“你也别老说男人了,你们女人不也喜欢白的,就像你。不然你也不会找上我啊。”
这一点张西西倒是承认,她是喜欢白皮肤的男生,但是……
张西西立马扭头找同盟:“杨梅,你呢,你喜欢皮肤白的男人吗?”
杨梅摇头,很真诚地说:“不,我喜欢皮肤黑的男人。”
时间过半。
这一桌林阳点的菜不多不少刚刚好,几个人里头,杨梅吃得最少。
林阳就问:“是不是我点的不合你口味?”
杨梅摇头:“我不是很饿。”
不是很饿,但她一直在喝啤酒。
杨梅左手握着啤酒罐一刻都没放下,很快,一罐啤酒就被她喝得见底。她起身,去冷藏柜又给自己拿了一罐。
林阳见了,从碗里抬头:“杨梅,你还喝啊?虽然热,但这玩意儿这么冰,喝多了也不好。”
杨梅没听他的,他就找江水求助:“水哥,你看她,你劝劝她啊。”
江水低着脑袋,声音闷闷的:“随便她。”
杨梅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林阳眼睛毒,这么相处下来,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他想象力不够丰富,只能凭着直觉说话:“杨梅,那什么,开车戴戒指档位抓不踏实,穿高跟鞋的话,脚掌感受不到踩刹车的感觉。上午的时候,水哥那么说是为你好。”
杨梅不禁瞄了林阳一眼。
林阳以为事情真被他说中,舔了舔嘴唇就准备大说特说,哪想杨梅啪一下把啤酒罐拍在桌面上,用力捏扁,语气很淡,但很严肃。
“小屁孩儿,你懂什么。”
林阳想回一句你凭什么叫我小屁孩儿,可一见杨梅那凌厉的眼,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午餐过后,又投入练车的大氛围中。
张西西下午要提前走,练车的顺序就不是几个人一人轮一次了,张西西连续着练,练得差不多了她就走。
等张西西和林阳走了,杨梅就替换上去。
午饭的时候杨梅喝了好几罐啤酒,胃里全是液体,车子一颠,她胃里就跟要翻船一样。
她平时不会这样,或许是因为坐在车内,这让她觉得有点难受。
车开到曲线行驶的位置,她停了下来,开了车门就往外走。
停车的位置和厕所外面的水龙头距离不远,但这短短的距离,杨梅走得很慢。
她还没走到水龙头边上,身后的男人就超过了她。
“你干什么?”
杨梅没理江水,径直朝前走。
“是不是晕车?”
杨梅停下来,定睛看着江水。
半晌,她说:“我醉了。”
阳光之下,杨梅的眼睛很亮,像泡在水里一样,隐隐荡漾着细微的涟漪。
江水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发现杨梅在大多数时候是冷而静的,像盛放在冰山的雪莲,碰一下都难得。可某些时候,她却截然相反——仿佛雪莲被人染了血,刹那间晕成朱红,成为白茫一片中唯一的火。
孤独却又热情的火。
江水的身体渐渐发烫,不是室外高温所致,而是——
杨梅的热烫伤了他。
他在炽热的空气里缓慢而沉重地呼吸,一下又一下。脑子里猛地叮一声响,像是某种信号,敲碎了他所有的臆想。
最终,他很肯定地说:“你没醉。”
杨梅闻言就笑了,这抹笑令江水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脑子轰地一下又乱七八糟。
他努力集中纷乱的精神,才能使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那么像裹着一层雾。
“不,我醉了。”她说,“知道我为什么醉吗。”
“因为你。江水。”
☆、遐想的男人
如果不是车喇叭声断了江水脑子里的那根弦,江水都不知道自己要在那里站多久。
幸好他将自己拔了出来。
江水走向自己的车,声音随着风飘荡进身后杨梅的耳朵里:“晕车就跟我来。”
杨梅跟过去,站在他身后,他矮身坐进副驾驶,抬头,看见她还站在外面,下巴朝旁边指:“坐进来。”
杨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绕着车头走,坐进驾驶位,发现江水从车前抽屉里拎出一袋橘子。
“这个季节的橘子不好吃……”
“不是用来吃的。”
“那是……”
杨梅话音未落,江水就剥好一只,橘子肉丢回袋子,留在手里的是一张完整的橘皮。他剥橘子的功夫不错,这么小个的橘子还能剥下整皮,橘皮摊在手心,仿佛一朵完全打开的花。
江水把橘皮递给杨梅:“闻这个会好过一点。”
杨梅接过,按在鼻下,清凉的气息钻入鼻孔,瞬间令她大脑清醒。
以前她想错了,原来他并不是喜欢吃酸橘子。
“你怎么还搞这个?”杨梅问。
“以前有个学员,晕车比你厉害,有次练车的时候吐了一整个方向盘。”
杨梅听了情不自禁地瞄了方向盘一眼,有点嫌弃地往后靠了靠,可惜她已经靠到底了。
江水看她一眼,说:“我早擦干净了,也有段时间了。”
“所以你就在车里放了橘子?”
江水点头:“他闻了橘皮说是舒服多了,那我就放一袋在车里,以备不时之需。”
杨梅说:“你还挺尽职。”
江水意味深长地说:“我希望每一个学员都能考出驾照。”
杨梅定定地看着他,他也同样。
过了半晌,杨梅从橘皮里舒出一口气,说:“好吧,我把戒指摘了还不行么。”
她摘下戒指,江水依旧在看她。
她笑了一下,脸贴在方向盘上,弯下腰,手低下去。
她是打算把厚底鞋也脱了,干脆赤脚踩刹车和离合。
“其实你也不用这样……”江水想表达的只是希望杨梅下一回来练车的时候能换上平底鞋。
可他话没说完,杨梅已经把鞋脱掉了。
她光着脚踩在刹车上,刹车很黑很脏,她的脚很白很细。
江水移开视线:“你还是穿上吧。”
“不穿了,省得你话里有话。”
杨梅重新启动车子,刚要起步,车窗就被人砸了。
没错,是砸。
实际上,江水的车常年不关车窗,驾驶座这边的窗户藏到最下面,而江水那边太阳很大,车窗只滑下一半。
那剩下的一半,就被人砸了。
更准确地说,是被人猛烈地敲打着。
这么大的动静,杨梅和江水没法儿忽视,双双扭头看过去。
那是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所谓小姑娘,是对于杨梅而言的。在杨梅看来,敢穿得如此花里胡哨,头上还顶着大红蝴蝶结的,也只有年纪轻轻的初高中生了。
杨梅想,她应该是高中生,并且是刚高考完的高中生。因为初中生不应该出现在驾校。
除非她有别的目的。
这个小姑娘的确是有别的目的。
她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却没拿正眼瞧杨梅一下,她的目光像火炬,只集中在江水身上。
“水哥,我给你带来了巧克力和薯片!”中气十足的声音。
杨梅往小姑娘手里的零食看了一眼,满满一大袋,装的都是小女生爱吃的零食。视线上移,她发现小姑娘笑得人蓄无害,两只小眼睛眯成月牙儿,露出可爱的虎牙。
这是个把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孩儿。
只不过……
江水淡淡地瞄了一眼那些零食,直接说:“我不爱吃这个。”
果然如此。像江水这么古板无趣的男人,怎么会对这些小零食产生兴趣。小姑娘有满满的心意,只是用错了地方。
江水目视前方,声音很平:“开车。”
杨梅却没动,这时小姑娘急了,再次抬起手砸了几下窗户:“水哥,先别走啊。你不爱吃这个,那你爱吃什么?”
江水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我爱吃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他看了杨梅一眼,再次命令:“开车。”
杨梅依旧没有动作,她直觉这个小姑娘还有其他话要说。
果然,在下一时刻,小姑娘微弯下腰,脸朝车内大喊:“水哥,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一个主语,一个宾语,一个动词,就概括了所有。
她把所有的心意都化作一个简单的词语——喜欢。
这是个简单而又直白的小姑娘,像一条射线,起/点开始,勇敢无畏地冲向不知止境的终点。
江水什么也没说,这句话这么响亮,却仿佛连打动他分毫的力量都没有。他像是一块静止的木头,端坐在座位里。
小姑娘喊完这句话,就安静了,像只漏气的气球。她很勇敢,但她的勇气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杨梅莫名觉得揪心,她索性熄了火,歪着头,看着江水近乎冷酷的侧脸:“喂,她说喜欢你。”
江水看过来,杨梅的表情很淡,但很正经。
过了片刻,江水告诉杨梅:“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下了车,小姑娘怀揣着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一蹦一蹦地跟着走。
江水把她领到一处僻静的树荫下,杨梅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从他们的神情能猜出大致的谈话内容。
其实也根本不用猜,杨梅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江水这种木头会说出什么话。
他好像给自己盖上了一只透明的罩,习惯于将闯过来的人阻挡在外。
江水拒绝这个小姑娘花费了一点时间,结束以后他走回来,上车。
杨梅正趴在方向盘上,听见声音把脸转过来,听见他说:“抓紧时间,再练十圈。”
杨梅什么也没问,听从他的指挥,将下午的十圈练完。
练完以后,江水送她回家。
一路上都很沉闷,车厢内安静得仿佛与世隔绝。
杨梅侧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安静的时候很安静,坐在那里像个不会讲话的人偶。
江水瞥眼看了看她,在下一个红灯前急刹,车子在水泥路面上迅速减速滑行,划出一道嘎吱的叫声。
杨梅惯性前倾,双手不由自主地撑在车前。
这时候,她才扭头看了江水一眼,江水也在看她,表情平静,黑眸闪烁。
那一眼以后,杨梅忽然笑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江水回答地理所当然:“刹车啊。”
“哦,刹车。”杨梅点点头,又摸了摸下巴,“你刹车什么时候这么没水平了?”
江水无意识地抿了抿唇,没回答。
车行至某个路口的时候,不知为何路上变得很堵。
红绿灯成了摆设,双向四车道停满了车,这个路口变换了三次红绿灯,他们的车才刚刚通过马路。
“为什么这么堵?”杨梅把头探出去看。
“别把头伸出去。”江水瞄她一眼说,“这里是双向四车道,前面是两车道,这里什么时候都堵。”
“那你为什么往这边开?”
“开错了。”
杨梅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江水脸上,像是想要搞清楚他一个老驾驶员开错的可能性有多大。只是江水的脸藏在黑暗的车厢里,她只能看清他的轮廓。
驶上忽然变窄的车道,车流缓慢,车外有忽明忽暗的灯光投射进来,江水也跟着忽明忽暗。
杨梅忽然问他:“你是不是很招女人喜欢?”
江水:“没有很招。”
杨梅掰着手指头数:“今天下午那个小姑娘算一个吧,还有……”
还有她。
但她没说完。
“还有什么?”寂静之中,他突然来这么一句。
杨梅支着下巴在笑,没有出声。
江水说:“我拒绝她了,我叫她好好学车。”
杨梅轻轻点头:“嗯。”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你也好好学车。”
杨梅转开视线,不说话了。
穿过那个骤然变窄的车道后,路况渐渐变好,江水开车很快,没过多久就开到了杨梅住的那个小区。
这段时间太短,让杨梅觉得刚才堵车的情况就发生在一秒以前,江水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在耳边,仿佛他堵在那里,就是为了说那一句话似的。
江水依旧没把车开进去,而是停在路口,老位置。
杨梅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江水看向她,她则指了指自己的脚。
她没穿鞋子。
江水问她:“你的鞋子呢?”
杨梅摊开手:“丢在驾校了。”
江水的手去摸方向盘,杨梅说:“要回驾校找么。”
“太晚了。”江水瞄了一眼车内的时间表,他的手伸向车钥匙,旋转了一下,熄了火。
他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杨梅:“我记得那时你把鞋丢在车里。”
杨梅耸了耸肩:“车里没有。不信的话,你可以搜。”
江水静静地看着杨梅,杨梅就那么无所畏惧地坐着,仿佛从未涉世的麋鹿。
他们的车停靠在路边,这个位置不好长时间停车,后面有急冲而上的其他车,刺目的车灯直指过来,而后和他们擦肩而过,重新回到黑暗。
光阴交叠之间,江水觉得自己看见了这只麋鹿摇曳着狐狸尾巴。
江水不会真的搜车,因为这样他会很像傻子,而杨梅会很得意。
“从这里走到我家门口,起码百来米,你不能让我光着脚进去。”
的确如此,江水低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杨梅的脚——白皙,细腻,像削了皮的山药——这双脚赤脚走在水泥地上,肯定会破皮,会流血。
“怎么办呢。”杨梅笑。
江水默默地咬了咬后槽牙,两脚脚跟互相踩着,手伸下去,拾起一双灰褐色的布鞋,拎到杨梅眼前:“你先穿着。”
杨梅垂目看下去,那双布鞋很普通,没有牌子,也看不出价格,甚至鞋面还有点脏,但这是一双适合开车的鞋,光是看着,杨梅就知道这双鞋穿起来相当舒适。
“谢了。”杨梅飞快地接过鞋子,套在自己的脚上,“你脚多大?”
“45。”
“哦。”
杨梅走下车,绕到驾驶座窗边,和江水招手:“我回去了。”
江水点头,说:“记得明天换上平跟鞋。”
杨梅听了只是笑了一笑,转身走了。
江水看着她的背影在视野内渐行渐小,过马路的时候,杨梅停了一下——她的鞋掉了,或者说,是他的鞋掉了,她就站在路中央重新套鞋。
她的脚比他小得多,江水想,就像藕段,他一掌就能握住。
☆、警告女人的男人
杨梅回到家后首先换了鞋,江水的鞋被她丢在玄关的某个角落。她进了厨房,准备给自己炒碗蛋炒饭。
吃炒饭的时候,她就坐在餐桌旁,正对着玄关的座位。炒饭喷香,可她的眼睛却没放在它上面。
那双鞋穿得有点久了,鞋面很久,鞋底很软,他脱下来递给她的时候,还有点淡淡的味道。味道并不好闻,但那时候,杨梅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脚套了进去。
炒饭吃了一半,杨梅去摸手机,她给李艳打电话。有些事情,她觉得有必要和好朋友分享。
可惜电话没人接。
杨梅挂了电话,把剩下的炒饭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把碗放进水槽,拾起钱包出了门。
第二日清晨,江水开车来接她,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往下瞟。
杨梅缩了缩脚趾,江水移开视线。
她穿了一双绑带的细高跟凉鞋,没有防水台,跟又细又高。
杨梅坐进去,林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赞叹了一句:“杨梅,你今天这么漂亮。”
为了搭配这双细高跟,杨梅穿了一条深蓝色的碎花连衣裙,无袖,A字型,裙子下摆蓬蓬的,像展开的伞花。
杨梅无意识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轻声道:“谢谢。”
上午的练习非常顺利,只是江水的话很少。
张西西练车的时候,江水基本上不用多加指导,她的技术练出来了,自己多练习几遍,上考场没有问题。
林阳更不必说,他只是个陪练。
唯独杨梅,依旧磕磕绊绊,但还是能看出来,较之以前,她有了很大的进步。
午饭的时候,张西西和林阳先去买盒饭,杨梅还在练车,江水坐在她边上说:“前面那里,你停一下。”
“你要去吃饭?”杨梅问。
“嗯。”江水答,“练完这圈,你也可以吃饭了。”
杨梅把车开得很慢,她想了想,说:“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江水看过来,杨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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