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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唯你终老-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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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无助和虚弱。
    很快,詹少就回来了。汽车缓慢地驶开,我狠下心收回目光,心情变得十分沉重,就连呼声都变得难受起来。
    虽然我没有回头,但可以猜到,小岚充满哀伤的眼眸,一直在身后目送我们的汽车离开。她知道我的死讯那刻,情绪会崩溃吗?
    “海,是儿子,叫秦康。你把项链留下来,是为了让她记住你吧。”詹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语气黯然,“我明白这种撕心的痛楚,但你们不是我和永恩,如果想要重新开始,还是有机会的。”
    我望着窗外,在阳光下绽放的白兰花,无奈地说,“已经回不去了。”
    再见了,海市!再见了,我的过去。
    新加坡的生活,忙碌而充实。作为兄弟,詹少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把一个银行卡匝在我的额头上,然后递给我一罐冰镇啤酒,笑嘻嘻地说,“海,卡里有一百万,算是我给你的投资,以后赚回来了,连本带利还给我。”
    对于男人来说,这些帮助,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的感激。我用他给我的钱,开了一间酒庄,每天与江小七过着卖醉的日子。
    别看江小七吊儿郎当的模样,谈起生意来却毫不含糊。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勾。搭上单身的中年富婆,经过对方的牵线,成了几家连锁餐厅的供应商,酒庄的生意逐渐变得红火起来。
    用他的话来说,小时候缺钙,长大后缺爱,所以对年长的女人特别有归属感。来新加坡半年,酒庄站稳了脚步,我和江小七也慢慢忙碌起来。
    充实的新生活,让我们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忘记曾经的身份。唯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坐在阳台上喝酒,聊起往事。
    “海哥,现在回想起来,生活虽然忙碌,可是没有了那种时刻提心吊胆的感觉,也不算太坏。”他喝得有点醉,瘫痪在沙发上,嘻嘻笑起来,“你也该找个女人,重新过日子了。”
    或者我也喝得有点醉了,脑海中不断浮起一张含笑的脸孔,以及她怀里皱巴巴的小孩子。
    已经很久没想起她了,那个远在海市的女人。可是这晚的我有点感慨,厌恶地把靠在肩上流口水的江小七推开,“我不需要女人。”
    “海哥,你并不是不需要女人,而是你需要的那个女人,叫陆晓岚!”说着,他挪开了醉醺醺的身体,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不,我说过会在新加坡重新开始,就不会再回头。
    为了证明重新开始的决心,我开始不再拒绝酒庄热情搭讪的女客户。jasim是个年轻、身材火爆的混血儿,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小酒窝十分迷人。
    我们一起约会、品红酒,大家都有过几年在纽约生活的经历,所以交往起来十分投契。她不但聪明,而且很有个性,极限运动玩得比我还狠,两人独处的时候却温柔入心。
    那天晚上,是jasim的生日。酒过以后,她主动地提出,“”这个富有考究性的问题。
    我是男人,避免不了内心蠢蠢欲动的渴望,答应了相识一个月以来的主动邀约。她热情如火,踏入公寓的那刻就缠上了我的颈脖,淡淡的香水味就像*药般让我欲摆不能。
    坦诚相对,淡淡的灯光洒在jasim含笑的脸容上。在那一刻,我失了神,小巧的酒窝,与我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重叠了。
    她咬住我的耳垂,呵气如兰,“海,i。”
    声音细细软软的,萦绕在耳边,让我沦。陷。那一刻,我似乎觉得自己压在小岚的身上,久违的、熟悉的感觉重新回来,让我情不自禁动了情。
    曾经,梦里的那个女人也喜欢搂住我的颈脖,微凉的唇瓣贴在耳际,恶狠狠地说,“秦海,我爱你…这辈子,下辈子,只爱你一个,所以不许让其她女人爱上你。”
    “海,我等不及了…”jasim说。
    一瞬间,我突然清醒过来,身体有种被电流击过般的酸痛。慌忙推开了jasim,我六神无主地扯过一旁的被单为她披上,头脑一片空白。“jasim,对不起…我不行…今晚不行”
    没错,我真的不行了。
    压在这个身材火辣辣的女人身上,我已经没有了那种浑身灼热的感觉,精虫上脑的感觉,就连某处也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没关系,可能我太心急了。”jasim苦笑说,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失落和无奈。
    背对着这个失望的女人,我狠狠地抽了几支烟,心情苦闷而难受。
    原以为那次的意外,不过是偶尔的走火而已。但后来的一次又一次实践,足以证明现实的可笑和悲凉。
    即使换了不同的女人,在不同的地方,只要每次即将进入状态的时候,身下的女人就会变成小岚的样子。
    她娇媚的、冷漠的、羞涩的样子,从内心深处的牢笼里疯狂地涌出。曾经的点滴就会浮现在脑海中,然后变得越来越清晰。
    如果恨只是锁住这些记忆的牢笼,那么压抑不住的想念,已经冲破了这种枷锁,让我的情绪瞬间泛滥。
    男人最痛,莫过于此。此后,我逐渐与jasim疏远,好像又回到了刚来新加坡那个封闭的自己。
    直到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詹少从海市归来,在酒庄与江小七喝酒聊天。他们拿着平板电脑在角落里小声讨论,似乎在八卦些什么。后来觉得无聊,又相约去打桌球。
    他们走后,我取回自己的电脑,发现浏览器并没有关掉,打开的页面是我意想不到的图片。
    草地上,笑容甜美的宝宝姗姗学步,而旁边的女人蹲在地上,朝他展开了双臂。
    我的心突然一紧,压抑不住的揪痛随即涌上心头。想不到一眨眼,秦康已经快一岁了,五官与我神似,笑容却很像小岚。
    微博上的照片,就像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就再也合不上。
    晚上回到公寓的时候,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再次打开电脑,进入了小岚的微博。断断续续的记录,均是她和秦康的生活点滴,描述却很简单。
    “康康会坐了。”
    “康康会爬了。”
    “康康开始吃粥。”
    “康康喜欢喝鱼汤。”
    如此之类,没有什么特别。有时候会配上他们玩耍时的图片,或者大手牵小手的温馨画面。看着照片中消瘦的女人,我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伸手想去触及的时候,发现指尖碰到的却是冷冰冰的屏幕。
    无可否认,我想她了。想念深入五脏六腑,就连抽烟的时候,都会想起她曾经在耳边劝说,“秦海,少抽点烟行不?我还想多活几十年。”
    时间总是最好的良药,那种恨得撕心裂肺的感觉在不经意间已经淡化。阿公已经离开快一年,所有的恩怨在我离开海市的那天,大概已经走到了尽头。
    正当我准备关掉电脑的时候,发现微博提示更新的信息。我连忙刷新,发现只有一行简单的文字,却让我无比心痛。
    “我想你了,多么希望可以到有你的世界,哪怕只做你身边的一缕阳光。”
    心虽然早已麻木,可是还会痛。昏暗的灯光下,我发现自己的身体颤抖不已,只因压抑得太痛苦,连一张简单的照片或者一行文字,都能让我全身的每一条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那天以后,我拒绝了jasim的一切约会,每天晚上回到公寓,第一时间打开电脑,不断地刷新微博上的新闻。
    这些天,她发布的文字越来越多,却越来越伤感。
    她说,“喜欢上喝鱼汤,可是已经太迟了。”
    她说,“今天在公园的树下看书,看到一个很像他的身影。直到康康睡醒哭闹,才发现书页已经被泪水打湿。”
    她说,“今天由爸爸和李姐照顾康康,我独自一人在街上散步,不知不觉来到那间电影院里。我买了一张票,坐在他曾经的座位上,一杯可乐、一桶爆米花、一个人。”
    她说,“下周要去清宁市,可是心情很沉重。如果…阿朗能照顾好康康,是否我就可以去追寻他的脚步?”
    最后的这条微博,让我感到有些担忧。她为什么会说想要追寻我的脚步?难道她忍心丢下秦康吗?
    关了电脑,我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小岚的性格很倔强,如果决心要去做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止。
    然后,当第二天清晨再次打开网页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小岚微博上所有的记录都删除了。那一刻,无疑是晴天霹雳,所有记录小岚和秦康的文字,以及那些还没来得及收藏的照片,全都没了!!!
    我狠狠地砸掉了手中的平板电脑,独自倒在沙发上,心情变得很差。为什么她的微博全都删了?是因为已经把我忘记,所以选择删除一切重新开始吗?还是…还是她发生了什么事?
    那句该死的“追寻他的脚步”让我变得胡思乱想,她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如果担心她,就回去看看。”江小七终于忍不住,看着地上被我砸坏的平板电脑,表情不屑而无奈,“你欺骗了所有人,唯独不能欺骗自己。”
    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发现满脑子都是小岚喝秦康的笑脸。我自言自语地敷衍说,“最近太累了,过几天我买一张到巴厘岛的机票,去度假休息一下。”
    机票是买了,不过不是到巴厘岛的,而是清宁市。
    江小七说得没错,我骗得了所有人,唯独不能欺骗自己。我迫切想要见她一面,那怕只是一面,只要她安好,我就马上离开。
    在清宁市住下来以后,仔细打听了两天,我才来到了这个宁静而美丽的乡村。她所住的地方,有一棵杨桃树,而我就站在铁门的旁边,盯着树下的母子,却迈不开脚步。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只是看一眼而已…看看她好不好,然后就回新加坡。
    可就是这一眼,让我无法再挪开脚步。树下的女人轻轻地哼着跑掉的童谣,逗弄婴儿篮里的秦康。
    记得一年前,秦康还是个像小老头般的婴儿,如今却牙牙学语,长成了壮实的小家伙。他趴在婴儿篮上,不断地扯小岚的头发。她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见过的温柔。
    我看得入了神,透过生锈的铁门偷窥这对母子玩耍。骨肉亲情是无法割舍的心灵感应,在秦康大笑的时候,我的内心就会感到特别愉悦;而他被小岚逗得撅嘴发脾气的时候,我的心会感到紧紧的;当他的手不小心撞在篮子边缘上,痛得大哭起来,我的心又会揪痛万分。
    然后,小岚拿出图册开始教秦康看图说话。
    以前的我很讨厌小孩子,可是一年前第一眼看到秦康的时候,心里却有种痒痒的感觉。而一年后的今天,我终于明白那种痒痒的感觉,就是作为父亲的自豪感。
    他是我的儿子,是我血脉的延续。如果妈妈在天之灵,知道自己有一个如此可爱活泼的孙子,一定会感到很欣慰。
    从新加坡归来的飞机上,我一直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假如当日监狱的那场打斗中,死去的人不是罗海,而是我,还会因为自己执迷不悔的恨意而后悔吗?如果阿公知道自己的牺牲,没有成全我的幸福,会责怪我吗?
    正当我再次陷入沉思中时,院子里传来稚嫩的声音。
    “爸爸…爸…爸…爸爸…”
    也就是这一声充满朝气的呼唤声,让我情不自禁地推开了院子的门,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206。命运的选择1

院子的杨桃树下,吊着一只精致的婴儿篮。
    秦康再过两天就一岁了,小家伙自从学会走路以后,就不喜欢被陆晓岚困在婴儿篮里,非要坐在地板上玩耍不可。
    可是陆晓岚总是紧张兮兮的,不是担心草地有虫子,就在担心秦康会摔伤。
    每年的春天和夏天,陆晓岚都会带秦康回家乡住一段时间。
    秦康出生的时候并不足月,先天不足,身体孱弱。所以陆晓岚在每年的春天和夏天,都会带着他回清宁市住一段时间,希望这些空气清新的山间田野,有助儿子的成长。
    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陆晓岚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轮廓与梦中的某人也长得越来越相似。再多的痛苦,也逐渐被秦康的欢笑声淡化,心里渗出的,也慢慢从痛苦变为平静。
    秦海已经死了,是陆晓岚不愿意去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小家伙的双眼长得与陆晓岚一模一样,水汪汪的,很讨人喜欢。脾气却与秦海很像,动不动就摔东西,还喜欢与同龄的孩子打架,即使打输了,从来不哭。
    秦康学会说的第一个词语,是妈妈。睡觉前要找妈妈,饿了要找妈妈,玩耍的时候也吵着要妈妈。
    可是隔了很久,他却学不会其它称呼,就连最基本的饭饭、奶奶、姐姐之类的单音字,都不会说。
    对于才一岁的小孩子来说,陆晓岚是过于紧张了。她曾不管邹阿姨的劝说,偷偷带秦康到市里的医院看专科门诊,得到的结果如出一辙,“小宝宝才一岁,只会说妈妈很正常。平时多跟他说说话,慢慢就会说开了。”
    今天的阳光很柔和,穿过杨桃树的树叶照洒在院子里。早上邹阿姨带着小雨到镇上走亲戚,大概后天才回来,所以家里只剩下陆晓岚和秦康。
    陆晓岚的心情不错,拿着新买的婴儿图书陪秦康看。小家伙坐在篮子里,双手不断地在半空中挥舞,咿咿呀呀说个不停,却没有一句是她听得懂的。
    “康康,爷爷…伯伯…”陆晓岚指着图册上的图像,耐着性子教他,“这是苹果…果果…”
    可是秦康的注意力却不在图册上,伸手不断去抓阳光下的灰尘,不断地叫嚷,“呀呀…呀呀呀…”
    “不是呀呀,是果果…康康你真笨。”陆晓岚又翻了一页,指尖落在图画上,轻声说道,“这是妈妈,妈…妈…”
    顾着玩耍的秦康摇着头,挥舞右手跟着念,“妈……妈……”稚嫩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夏日,甜甜地进入了陆晓岚的心。
    “乖…然后呢,下一个是爸爸,爸……爸……”陆晓岚说着,手指突然一颤,心脏有那么几秒钟停止了跳动。爸爸这个词语,在秦康过去一年的生活里,是陌生的名词。
    因为秦朗估计陆晓岚的感受,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都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起秦海这个名字。因为每次不经意说起的时候,她的心还是那么痛,说着说着,眼泪就会情不自禁流下来。
    “爸……爸………”秦康嘟着小嘴,奶声奶气地不断重复,“爸……爸………”
    心酸的感觉涌上心痛,陆晓岚把图册放在地上,轻轻地摇晃婴儿篮,温柔地说,“康康…你爸爸是个大坏蛋呢…他说要陪我们离开海市,然后到妈妈喜欢的地方重新开始。爸爸说谎—说………谎,是大坏蛋。”
    “爸……爸………”秦康还在不断重复这两个字,双手不断地往大门口的方向挥去。陆晓岚的脸上只剩下苦笑。
    她紧咬嘴唇,用手指戳了戳秦康红扑扑的脸颊,故作生气地说,“康康,是坏爸爸…坏爸爸你知道。”
    可是一岁大的小家伙,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一旦遇到喜欢的词语,就会不断地重复。“爸爸…爸爸…爸爸…”
    越说越流利,可是这两个字落在陆晓岚的心上,酸意很快就泛滥成灾。一岁的小孩子总是天真烂漫的,如果秦康长大了,没有爸爸的陪伴,能快乐地成长吗?
    就在陆晓岚发呆之际,院子的铁门发出了吱吱的响声。秦康有个习惯,每次听到金属发出的“吱吱”声就会特别兴奋。
    他坐在篮子里,双手伸得老高,不断地朝门口的方向叫到,“爸爸…爸。。爸…。爸爸…”
    一把熟悉的,略带磁性,听起来显得十分深沉的男声,从陆晓岚的身后响起。“如果他爸爸知道有人在儿子面前诋毁自己,你确定不会发飙?”
    陆晓岚先是一愣,然后缓慢地回过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过去。
    生锈的铁门旁,倚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对方穿着浅灰色的衬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头发剪得很短,皮肤黝黑。他的左肩上背着一个旧的帆布包,阳光洒在含笑的脸上,亮堂堂的,就像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那么美好和充满朝气。
    陆晓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虽然秦海经常会在梦里出现,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真实。她的身体像漂浮般离开了小板凳,不听使唤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她只专注于眼前的男人,看不到地下的杂物,一不小心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掌心都擦出了血丝。再次抬头,她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脸,身体也不受控制。
    “秦海…”
    秦海彻底无语了,三两步走上前扶起了跌倒在地的女人,拍了拍她衣服上的杂草和灰尘,小声埋怨说,“真笨…别人久别重逢都是女主角扑在男主角的怀里,原地转几个圈子,然后深情拥吻。你看自己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哭得多难看…”
    “我…你…”陆晓岚的情绪太激动了,变得语无伦次,擦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是你吗?还是你想报梦给我,在下面缺钱花、缺佣人或者什么,让我烧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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