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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星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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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如一阵风,去如一阵风。
林栀默了默,低下头迅速将碟子里的鱿鱼须吃完,然后挣开沈南灼的手,拿着筷子跑到他对面。
沈南灼:“……”
他失笑,隔着长长的桌子,帮她把碗碟和蘸料也放过去,低声:“谁又惹我的小宝贝不高兴了,嗯?”
他声线很低,带点儿哑,像冰八度的啤酒。
玻璃门里面,抱着吉他的歌手坐在台上唱一首小情歌,悠扬的调子顺着风飘出来,林栀被这声“小宝贝”苏得一个激灵。
她摸摸发烫的耳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嘀咕:“你是怎么认识我师姐的啊?”
沈南灼并不掩饰:“在医院里,她是我当时的医生。”
林栀心里一揪:“你病了吗?”
“嗯。”
她思索片刻,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问:“你想告诉我吗?”
沈南灼身形微顿,抬起头。
夜色幽深,露台建在三楼,下面就是熙熙攘攘的商业街。
她坐在面前,背后天幕无边无际,城市黑影如同蛰伏的巨兽。
露台上没有点灯,只有熹微的烛火,可她的眼睛好亮啊,像长夜里的星星。
他心里柔软极了:“好啊。”
他以前确实没谈过恋爱,无论在大学还是在部队,朋友们的恋爱总是伤筋动骨,男生大多数时候猜不到女孩子们在想什么,一旦分离或者异地,维持关系就变得困难重重。
可林栀好像从来直白,又拥有不可思议的共情力,哪怕一个人生闷气,也会站在对方的角度,飞快地想通。
偶尔骄纵偶尔安静,可跟他在一起时,满脸都写着,“来爱我吧,我需要这样的爱”。
沈南灼心下微动,望着她的眼瞳如同一片深海:“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林栀也不知道。
但她喜欢顺其自然:“就……从你觉得可以开始的地方,开始吧。”
“好。”沈南灼目光专注,坐下时腰也挺得很直,面庞清俊,整个人正气凛然,“那,林栀,我来重新向你介绍一下我的职业。”
“沈南灼,NZ现任执行总裁,沈氏唯一合法继承人,你上司的上司——”
他微顿,声音清冽,热气打个旋儿,在空气中缓慢地散开。
“也曾经是中国最后一批,穿军装的消防员。”
林栀呼吸一滞。
***
隐蔽的夜色中,沈南灼细细碎碎地回忆。
他的记忆并不连续,跳跃性很大,不是一条线,而是一块一块的碎片。
林栀撑着下巴耐心地倾听,大多是在消防部队时的事,那时森林消防还没被并入应急管理部,他同好友一起住在A城,过简单但有趣的生活。
那时沈爷爷身体还很硬朗,经常在电话里嚷嚷,既然毕业了就快点回家来啊——
他一直在嘴上应好,但始终没有动身。
真正让他离开的,是后来的一场火灾。
林栀曾在网上搜索过这场在当年几乎震惊全国的火灾,山火年年都有,只这一场劳师动众,死伤无数。
沈南灼对这一段记忆的叙述简直东倒西歪,林栀艰难地理解他的意思,耳朵里听着后面的,脑子里还在想前面的。
到头来,只死死记住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火灾结束之后,我照例点名。”
青山作响,树木群唱。
他每读一个名字,声音就乘着山风,占满一次河谷。
山有回音,水有回应。
从始至终,独独无人应答。
沈南灼大病一场,再回过神,已经置身北城。
他退出现役、回到家人身边,青春岁月,前尘往事,如同南柯一梦,蕉鹿一枕。
他从那时开始频繁地出现幻觉,不得不求助于医生与药物,后来甚至搬离沈家,一个人在外居住了很长时间。
是的、是的,我知道,我从来都知道——
没有一个冬天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①
可没有人告诉过我。
原来发生在冬天的事,会有许多个春天,都忘不了。
***
其实就算沈南灼不说,林栀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可等他亲口说完,她更惆怅了。
他接受过很长时间的治疗,说自己现在已经没事了,但林栀无法完全放心。
她以前和应之遥一起,在精神病医院实习过一段时间。
林栀曾经长久地踏入误区,认为现代脑科学足够发达,药物至少可以治愈百分之九十的患者。
可她在精神病医院遇到的大多数患者都并非刻板印象中的歇斯底里,他们安静而沉默,离开医院时甚至表现出无措,也有人直白地告诉她,“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的家人和朋友都不爱我,我没有可以生存的土壤。
——他们是令我病情加重的原因之一,他们不能让我拥有稳定的、可供疗愈的精神环境。
林栀从那时候起,明白了一个道理。
老话说得没错,一切心理问题,本质上都是“关系”的问题。
单纯的药物治疗并没有用,说到底,人类是需要关爱的物种。
吃完晚饭,沈南灼开车带林栀回家。
两个人一路上都很沉默。
沈南灼刚刚说了太多话,回忆塞满脑袋,需要一些时间去清空。
等林栀也将思路理顺,已经到达公寓楼下。
他凑过来帮她解安全带,她鼻尖再一次嗅到雪松木的气息。
林栀突然有些词穷,小声叫他:“沈南灼。”
他微顿,尾音清澈地上扬,发出一个短促的问句:“嗯?”
“我刚刚突然发现,你这名字怎么又是水又是火。”
沈南灼失笑:“嗯,可能天生要干这一行。”
林栀再一次陷入词穷。
她特别想问,我们没有在一起的这些年,有人爱你吗?
但转念立马想到,他父母早早离世,这些年没有女朋友,爷爷身体不好,干儿子还是个傻逼。
嗨呀。
林栀在心里叹口气,没办法似的,伸手抱住他。
这个拥抱猝不及防,沈南灼有些意外,她将脸庞埋在他颈窝里,闷声:“我现在已经很喜欢你了。”
他微顿了一下,心头一软,下意识回抱住她。
然后,他听她嗫嚅似的,小声说:“我以后会更喜欢你的……”
把你那七个小兄弟的份儿,全都补上。
***
知道沈南灼的小秘密后,林栀一边忧心忡忡,一边又迷之满足。
在外面跑了一天,难得不用写论文,她洗完澡后就早早睡下。
没想到刚闭上眼,就又回到高一那年。
林栀:“……”
自从搬到沈叔叔的公寓,她几乎没再做过这个梦。
午夜梦回,火光冲天,她蜷缩在角落里,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楼上踩碎玻璃一跃而入,将她拽起来。
“林栀。”他声线清澈,带着点儿焦急,“你们家逃生通道在哪个方向?”
林栀手指微顿,心头浮起巨大的难以置信。
她被强烈的不可思议感淹没,一言不发地,伸手掀开身上湿漉漉的浴巾,慢慢抬起头。
与男人四目相对。
她屏住呼吸,心脏猛跳。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这样清晰地听清这个人的声音、看清这个人的脸。
……是沈南灼。
作者有话要说:
附注①:“没有一个冬天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的出处是南方周末,感谢原作者,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我基友说,沈叔叔是,海的儿子。
我……???
虽然梗没错,但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第36章
林栀差一点就又失眠了。
从梦里醒过来时已经五点半,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索性穿衣起床。
等她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走出房间,见沈南灼也刚好走出来。
他显然有些意外,下意识又转头看眼表:“现在才六点多。”
言下之意,你不多睡会儿?
“可能是周末睡得太多了。”林栀挠挠脸,“所以今天醒得比较早。”
沈南灼点点头,没有多问。
他去准备早餐,红枣桂圆都是前一天晚上就处理好的,林栀帮不上什么忙,一脸乖巧地坐在餐桌旁等。
公寓的厨房是半开放式,她撑着下巴盯着沈南灼出神,思绪完全不受控制,又落回昨晚那个梦上。
是因为对他产生了共情吗……
沈南灼的经历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她也确实很在意他。
林栀难以确定,到底是因为沈南灼说出那段经历之后,她潜意识将他代入了梦境;还是这段记忆从一开始就是存在的,只是这些年来,长久地被她遗忘。
她郁闷地捧住脸。
小姑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一脸苦恼地撑着下巴沉思。
沈南灼看见了,心里好笑,从背后靠近,居高临下捏捏她的腮帮:“小小年纪,哪儿来那么多心事?”
“我俩恋爱之前,你还一直强调,你只、只比我大七岁。”林栀的脸被他捏住,说话都显得含混,“怎么恋爱之后,就天天倚老卖老。”
沈南灼失笑,松开她,顺势俯身亲亲:“好吧,小朋友也有小朋友的烦恼。不妨说出来听听看,说不定老人家有解决方法。”
他下手很轻,被他捏过的地方没什么感觉,那个吻的触感倒很明显。
这一大清早,林栀身边又开始冒粉红泡泡:“叔叔,你平时会做梦吗?”
“偶尔。”沈南灼迈动长腿,在她身旁坐下,“怎么?”
“虽然到现在为止,脑科学也没办法完全自洽地解释人的梦境,但在心理治疗中,我们会偏向于认为,梦是有‘启示’或‘暗示’作用的。弗洛伊德甚至认为,梦代表着人的潜意识,能折射出最真实的想法。”
沈南灼颔首,挑眉:“然后?”
“昨晚我梦到你了。”林栀舔舔唇,神情严肃,“所以我今天一整个早上都在想,这个梦的启示是什么。”
她眼睛黑漆漆的,光芒流转,说话时很认真,看他的眼神也很认真。
天色慢慢转亮,她坐在窗边,背后的天空呈现渐变般的浅白深蓝,说不出的静谧美好。
沈南灼微顿,狭长的眼尾不自觉地浮起笑意。
他捏捏她的脸,站起身:“我去帮你盛粥。”
林栀鼓着腮帮眨眨眼,对这个回应不太满意。
仿佛听到她的心理活动。
下一秒,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沈南灼低沉清澈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弗洛伊德在解析梦的领域就是个江湖骗子,你也不能因为他是你男神,就什么都信吧。”
林栀原本还想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儿话。
结果他一提弗洛伊德,她立马就被带着跑了:“那,不然,怎么解释?”
沈南灼看她一眼,唇畔噙抹笑:“我们一般解释成,谁在想你,谁就会进入你的梦境。所以如果梦到了谁,醒过来就要立刻去见他。”
林栀心头一跳,睁圆眼。
又听他声线低醇,不疾不徐地,轻声说:“可别让他等急了啊。”
***
林栀觉得,跟沈南灼在一起时,心里好像总有一群兔子在狂奔。
这群毛团非常不安分,每天蹦来蹦去,声音传进她耳朵,就是一声一声的“扑通扑通”。
她每天都在偷着乐。
可一想到那个梦,又觉得很惆怅。
林栀处理完上午的工作,吃完午饭后回到办公室,脑子里还在回旋这件事。
她想了想,给徐净植发消息:【问你个小问题喔,你说,怎么才能让一个男生,心甘情愿地脱掉上衣给你看?】
徐净植秒回:【勾引他。】
林栀犹豫:【啊?可是这种事情我控制不好度,万一过了火,他把裤子也一起脱了怎么办?】
徐净植:【岂不美哉。】
林栀:“……”
开完玩笑,徐净植正经地问:【怎么,你想扒掉谁的衣服?】
林栀:【你记得吗?这些年我一直做噩梦,但一直看不清那个救我的人的脸,我现在怀疑,沈叔叔才是把我带出火场的人。】
徐净植:【所以你就打算,扒掉他的衣服以示尊重?可以,很狂野。】
林栀:“……”
她艰难地打字:【不是。只是我记得,救我的那个人当时替我挡了一盏倒地的灯,如果不出意外,他左肩应该留着道疤……我想看看沈叔叔身上有没有。】
徐净植奇怪:【就这么点儿事,你干吗不直接问他?】
林栀舔舔唇:【不够狂野。】
徐净植:“……”
林栀本来确实是想直接开口问,但早饭时气氛那么好,沈南灼误会了她那个“梦”的意思,她总觉得自己要是冷不丁冒出一句“恩人”,好像非常煞风景。
何况……
她转念立马就想到,这是个绝佳机会啊。
沈南灼是不是救命的人根本不重要,重点是,他到底行不行,她实在是好奇很久了。
徐净植沉默几秒,显然也立马反应过来。
【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什么疤不疤的,这就是个幌子!你真正想问我的是,怎么才能睡到他!】
她兴奋得不行:【崽崽你终于长大了!会想做大人的事了!】
林栀被她戳破,热血瞬间涌入脑袋,红晕从耳根蔓延上脸颊。
幸好这不是面对面,徐净植现在要是坐在她旁边,尖叫声不得把房顶掀了。
她想让小闺蜜矜持点:【你冷静点……】
徐净植嗷嗷叫:【呜呜呜,你等着!我现在立马发一百个方案给你!保证让他二话不说乖乖把衣服脱光光!】
林栀捂住脸。
就算现在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她也觉得难为情。
小A从外面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林栀捧着脸趴在桌子上。
她凑过去,关切地摸摸她的额头:“怎么了栀栀,不舒服吗?”
林栀赶紧直起身:“没有没有,我有点困,趴一会儿。”
可脸颊还在发烫。
她一边两手朝自己扇风,一边故作好奇地转移话题:“午饭后就没见你,你去哪儿了?”
“去了钱总办公室。”小A在她旁边坐下,半点儿没有隐瞒,“他把我叫过去,让我跟楼涵做工作交接。”
微顿,她纳闷:“就算楼涵要走,我们组也还有好几个成员呢,为什么只叫我过去做交接?”
林栀思考半秒:“虽然我们小组还有其他成员,但每个成员负责的板块都不太一样。现在你负责的部分和楼涵最接近,她走了之后,工作交到你手上最靠谱。”
是这样吗?
小A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可林栀说得确实也不错:“也许吧……”
她小声嘟囔,“可楼涵也走得太突然了,就算是被辞退,好歹跟我们打声招呼啊。”
林栀停顿一下,没说话。
楼涵被辞退了,这事儿她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
一个年会加一个周末,短短几天,人事部上下变动不小,还一件都没放在明面上。
林栀那天喝酒喝得上头,不管不顾地扑在沈南灼怀里撒了一晚上娇,脑子清醒之后就开始头疼日后跟同事相处的问题。公司里其他部门可能还好,但人事部现在无人不知,她是沈总的女朋友。
往远了说,NZ科技这个EAP的项目只有半年,她倒也不需要跟这群同事长久地相处;可往近了说,怎么也还有好几个月。
结果林栀预想中的尴尬场面并没有出现。
她照常来上班,钱总照常开例会,部门里其他人也照常跟她打招呼。每个人的态度都跟年会前一模一样,刻意中透出一丝淡淡的做作。
只有小A在开会之前,握着她的手,小声感慨了一句:“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沈总女朋友呀,那我作为你的朋友,以后是不是可以打着你的名头,在公司里横着走?”
林栀乐不可支。
钱烨彬今天早上的晨会跟以往没什么差别,只在最后加了一个小议项,部门内部出现了一点点人事变动,楼涵已经离开NZ,之后不再接手相关工作。
他话音落下,会议室内立刻响起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林栀也被吓了一跳。
“安静点,我还没说完。”钱烨彬没有看她,公事公办地敲敲桌子,对着所有人交代,“楼涵被辞退的原因是涉嫌泄露NZ员工资料,公司报了警,在警方出正式的调查结果之前,我会先把辞退原因公示在部门公告栏。能拿到全部员工资料的人并不止楼涵一个,如果这几天有警察上门调查,希望各位能配合工作。”
会议室内瞬间鸦雀无声。
散会之后,小A私下扯着她问:“我们什么也没做,你觉得警察什么时候会上门找我们?”
林栀摇头说不知道,但心里想的其实是,警察可能永远不会上门。
钱烨彬把楼涵弄走了,得找个人来顶替这个位置。
林栀现在过于招风,而且组长事情太多,钱烨彬得在不给林栀添堵的前提下,留足她和总裁谈恋爱的时间。
所以排除掉林栀,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跟她走得近的小A,她晨会时猜到了钱烨彬的安排,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栀栀……栀栀?”见她半晌不说话,小A忍不住伸手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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