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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阿方索自言自语般，“游戏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间啊……”
　　汤姆躲在厕所瑟瑟发抖，双腿蹲坐在马桶盖上，祈祷不被发现。
　　上帝啊，我每天晚上都会向您祷告，妈妈说只要我做个好孩子，您就会保佑我。
　　求求你，让我不要被那两个怪物发现吧。
　　男孩双手划十字在胸前祈祷着，耳畔传来脚步声。
　　嗒、嗒、嗒，水龙头也应和着脚步发出滴滴答答地声音。
　　“奇怪，难道不在这里吗？小老鼠躲到哪里去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在汤姆所在的隔间门口停顿了一下，汤姆心中一紧，惶恐不安的眼神死死盯着隔间的门，生怕被打开。
　　“好像不在这里啊。”
　　男人轻轻说着，听脚步应该是往外走了，汤姆将头埋在双腿间，又抬头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
　　太好了，上帝一定听到他的祈祷了吧，他安全了，现在只要等那两个人离开，他就可以逃出去，去茉莉阿姨家了。
　　一直到四周没有半点声音的时候，男孩抬头，却看到阿方索趴在隔间上方盯着他，浅色眼眸倒映着男孩惊恐到几乎扭曲的脸庞。
　　“哟，抓到你了喔，可爱的小东西。”
　　——
　　“啊！”
　　恐怕的叫声从薛雪旁边的卧室中传来，就算向来睡得很熟的薛雪都从睡梦中被惊醒。
　　“乔娜，怎么了？”
　　专程将乔娜安排在旁边的房间，就是担心女孩的精神状况出什么事，乔娜看见薛雪后似是看到救星般死死抱着女孩，通过薛雪身上温柔到不可思议的气息慢慢抚平心中惊恐。
　　“太可怕了，我刚才又梦到阿方索了，那简直是个变态！”
　　再次梦到酒店中那一幕，阿方索让女人保持着兴奋状态，缓缓剥下那张脸，乔娜在梦中似是变成那个女人，能亲身体会到这种痛苦。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也不如死了的好，起码不用日日夜夜想到那个画面。
　　“别怕……”薛雪被乔娜死死抱住，轻轻拍着女孩背脊，“他现在不在这里。”
　　想起来褚明泽好像也经常做噩梦啊，阿方索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以此为乐趣，和他接触过还能侥幸活下来的人恐怕都会变成乔娜这样，要么变成变态，要么一辈子都走不出这种噩梦。
　　“怎么办Sue，我好害怕如果你被他捉到……”如果薛雪因为她的缘故也变成一张面具，乔娜恐怕自己会彻底崩溃，变成疯子也说不定。
　　“不会的。”薛雪温柔劝慰着，一直到乔娜的状态渐渐稳定下来。
　　怎么会呢，如果她真的被捉到的话，那一定很有趣吧。
　　无论她杀了阿方索，还是对方把她做Cheng人皮面具，变态与变态的较量总是让薛雪热血沸腾啊，何况是阿方索这种无法被原谅的变态。
　　看着薛雪柔和的表情，乔娜也终于心情平复下来，但不敢一个人睡。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无礼，但是求求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乔娜捂着脸开口，实在是因为在薛雪身边自己好像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如果一个人入睡的话，说不定又会梦到这些。
　　“好。”
　　薛雪点头，没有分毫迟疑，乔娜越发感激。
　　“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前对你做了那些抱歉的事。”
　　薛雪轻轻拍了拍乔娜的肩膀，帮她垫好枕头，“别多想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乔娜抱着薛雪的胳膊终于闭上眼，这一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薛雪在的缘故，乔娜终于从那件事发生后能睡一个好觉了。
　　“小雪，我来啦~”
　　曲野一大早又来找薛雪一起上学，但是万万没想到，来到薛雪卧室后竟然扑了个空，还是在女佣的指引下才找到薛雪。
　　一看薛雪竟然和乔娜睡在一起，曲野顿时炸毛了。
　　“小雪，你们这是干什么？”
　　看模样活像是发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薛雪缓缓坐起身，朝着曲野做了不要说话的手势。
　　“嘘，让她好好睡一会吧。”看乔娜眼底的黑眼圈恐怕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现在不容易能熟睡，薛雪也不希望将她吵醒。
　　曲野也只好耐着Xing子等着薛雪起床，两人去了门外，薛雪轻轻合上门。
　　“她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我没睡醒出现幻觉了咩？”曲野百思不得其解，薛雪面色稍稍严肃了点。
　　“小野，这件事从头到尾说很麻烦。”
　　“没事，咱们上学路上慢慢说。”
　　鲜少能看到薛雪如此严肃的表情，曲野似乎也明白应该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一直到薛雪洗漱好准备出门上学，她也难得没有开口。
　　两人上了一辆车，曲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想了想——是不是顾霖死了？”乔娜之前陷害小雪不都是因为顾霖，该不会是那个祸害死了，乔娜来找小雪诉苦吧，那曲野就该考虑到底为以前的朋友哀悼三秒钟，还是立刻去买个鞭炮庆祝了。
　　“噗。”薛雪本来严肃的心情都被曲野逗得一乐，“不是这件事。”
　　“那？”
　　薛雪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曲野，她一直希望小野这种乐天派的Xing子不要有太多压力，只是很多时候让她知道世界的危险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小野，你还记得上次我拨出去的视频电话吗？”
　　“是乔娜发来求救短信的那个吧。”曲野一下子想到，薛雪点了点头，将大部分的事都告诉曲野，曲野一开始还以为薛雪开玩笑，什么变态啊，人皮面具啊听起来简直就像火炉旁老NaiNai为了吓唬小朋友编造的劣质故事，但很快联想到今天看到乔娜加上薛雪严肃的表情，曲野终于还是明白这件事的严重Xing。
　　“所以说，小雪你现在是被一个变态盯上了？”
　　如果忽略自己也是变态的话，这件事听起来的确挺严重的，“是这样没错。”
　　“我去，简直可怕！”曲野吓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算薛雪已经尽量将血腥画面轻描淡写地讲出来，但还是让曲野很难消化，忍不住爆Chu口，“靠靠靠，要不然直接报警抓住那个人吧。”
　　“如果能抓住的话，阿方索也不会活到现在了。”就算米国没有死刑，但是对阿方索这种变态恐怕也会被送进去做研究，或者被判在监狱里待个几百年的。
　　“天，那怎么办，小雪要不然你别出国了！”曲野眼泪婆娑地抱住薛雪，好像女孩下一秒就可能被做Cheng人皮面具般，那泪眼朦胧的模样让薛雪都忍不住笑了。
　　“不要笑啦，我说的是真的，变态啊，这可是真正的变态。”
　　“但其实你身边也有变态喔。”
　　“谁？”曲野立刻瑟缩在薛雪怀中，难道一直有人潜伏在校园中？
　　“褚明泽啊。”薛雪笑容温柔，似是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可是一直很喜欢吃少女心脏啊……”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治疗
　　今日的阳光分外灿烂，诺顿商学院的草坪被照得油亮亮的，褚明泽饿着肚子无精打采地走到教室，因为当初薛雪下的禁令，导致他这段时间一直饿的半死，甚至昨天晚上还需要输营养液过活，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被饿死啊啊啊啊。
　　走到位置上，褚明泽有气无力地把书包放在桌柜里，看了眼曲野，“对了，昨天作业布置的什么？”别看褚明泽是个医学天才，但其实对普通的学科还蛮厌学的，严格来说应该算一个非常偏科的天才。
　　若是往日曲野一定会一边嘲笑一边将薛雪的作业本递给褚明泽抄，但是今日听到褚明泽的声音，女孩却一蹦三四米远，一脸戒备地盯着褚明泽。
　　“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啊。”
　　“搞什么？”褚明泽趴在桌子上，肚子咕咕作响，“快把小雪作业给我抄抄。”
　　但此刻曲野越看褚明泽越觉得他和变态两个字挂钩，看他那种饿了好久的模样，就连眼睛好像都变成绿色，一定是觊觎小雪！
　　“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褚明泽琥珀色的眼中满是问号，看向薛雪悄声道：“她怎么了？脑袋被门挤了？”
　　一大清早对他摆出这种表情，昨天看起来不是还挺正常嘛。
　　“大概是因为知道了你变态的身份？”薛雪轻笑，实在觉得有点好玩。
　　“我去……”褚明泽白眼差点翻到天上，无奈地对曲野喊道，“放心吧，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这个她指的当然是薛雪，女孩身上的气息不管什么时候闻起来都是如此甜美可口，相比之下其他人当然没什么诱惑力，但这样的话语非但不能让曲野放心，反倒猛地将桌子与褚明泽的拉开，恶狠狠道：“想得美，你要是敢动小雪一根指头，我就、我就咬死你。”
　　“我动她一根指头？我不被她弄死就不错了。”褚明泽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实在有点莫名其妙，喂喂，要说让人害怕的变态，你身边坐着的薛雪才是吧。
　　所以一上午褚明泽的时光都在曲野警惕的目光和警告中度过，顿时有种蛋疼的感觉。
　　好在还有没多长时间就要毕业，他也只好当没看到。
　　何况最近这段时间随着阿方索这个名字的频繁出现，他的食欲也在逐渐降低，不但是对普通食物的，就算对少女心脏好像也没以前那样的食欲了。
　　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始终是他心中一根刺，他若不死，自己一辈子恐怕都活在阴影中。
　　——
　　被关在房间中男孩似是已经被吓傻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珠直愣愣朝前看。
　　多丽丝不解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阿方索耸了耸肩，一脸风淡云轻的笑容，“看来这只小老鼠心理已经出问题了。”
　　“警方现在已经开始重视这件事了，甚至与国际刑警合作，我们要不要想办法躲一躲？”
　　阿方索笑了，“躲？躲到哪里去？”
　　“我只是担心会被发现，毕竟这是那个小崽子的学校，到时候说不定会被查到。”
　　“不，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是安全。”阿方索淡淡道：“只要过了这个风头就会变成无头冤案。”
　　在这种时候多丽丝也只能相信阿方索，“反正现在已经变成这样，这个小崽子？”
　　她的眼中已然浮现杀机，阿方索却冷冷觑她一眼，“不要想着对他动手，否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多丽丝咬牙，不知道阿方索为什么会看重这个男孩。
　　男孩一动不动痴痴傻傻地坐着，好像对周围一无所觉，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多丽丝和阿方索谈论他的死活也不能让他有半点的情绪波动。
　　阿方索缓缓蹲下身揉了揉男孩脑袋，亲昵地似是男孩的父亲般，“小家伙，我可是非常看好你啊。”
　　在经历这种事后精神还能不崩溃，应该就能慢慢和他变成一类人了吧。
　　他真的很期待啊。
　　——
　　咔嚓咔嚓，拍照声不停响着，学校门口停了一排警方的车辆，就连局长也到了现场。
　　法医戴着白色手套查看保安大爷喉咙的伤口，皱眉道：“凶手可以肯定不是初犯，心理状态非常稳定，这一刀没有丝毫抖动，刀口很锋利、宽0。5cm符合手术刀的尺寸，应该是非常熟练的外科医生用执笔式的手法快速割喉，根据溅出的大量血液形状也可以判断这一点。”
　　局长虽然早已习惯这种血腥画面，但还是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恐怕又是阿方索犯下的案子？”
　　探员点头道：“是的，我们查过死者的人际关系，最近他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平常的关系也相对简单，现场没有财物的丢失，恐怕是临时起意，是阿方索的可能Xing很大。”
　　“该死，这个变态这么多年竟然又重新回来了。”
　　局长气得胡子都在抖动，忍不住狠狠咳嗽，“现场，咳咳，采集到毛发或者指纹了吗？”
　　阿方索这个人素来狡猾，脸上的人皮面具千变万化让人不知道他真实的长相，但如果能采集到指纹或者DNA就好办的多。
　　“有，但是……”
　　探员犹豫，局长急忙道：“说，怎么了？”
　　“死者身上的确有指纹，但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阿方索的。”
　　“咳咳，为什么，难道还有别人？”
　　“是……”探员拿起一张之前拍下的照片，“这边的地面被鲜血覆盖，上面有一个脚印。”
　　局长有点感冒，看到这么多的血双眼被刺得一阵晕眩，不过很快明白了探员的意思。
　　“这只脚绝对不可能是成年人的脚。”
　　“没错，所以从死者身上采集的指纹也可能是这个孩童的，但我们现场并未发现这个孩子的尸体，当天也没有接到家长报案。”
　　局长凛然道：“莫非这孩子被阿方索带回去了？”
　　“很有可能，他虽然喜欢收集人皮面具，但根据我们对阿方索有限的了解，却知道这人好像很喜欢小孩子，说不定这孩子现在还活着。”
　　“局长！”另一探员一阵小跑，汇报道：“我去四周调查了一下，这附近的摄像头当天都被凶手用特殊手法关闭或者破坏了，没有得到太多有用信息，但我们采集了几处和照片上相似的脚印以及死者身上出现的指纹。”
　　局长很快跟着探员一路查看，发现留下指纹的孩子恐怕一路在逃跑，从一楼跑到接近顶楼的楼层，又一路跑下来，从步子之间的间距看恐怕已经惶恐到了极点，甚至还有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擦痕，这也是因为他们在第一时间接到宿舍附近某个保安的报警后立刻过来，没有让人破坏现场才能得到的讯息。
　　“等周一开学后立刻调查，看看每个班有没有少人。”局长当机立断发布命令，“这孩子看样子对学校还是很熟悉的，应该就是本校学生。”
　　探员们立正敬礼，心上均是蒙上一层阴影。
　　——
　　薛雪回到家的时候乔娜早就等在门口，看眼底又有泪水的痕迹，曲野是陪着薛雪一起回来的，原本对乔娜意见很大，但看女孩此刻的模样也不由得同情。
　　“小雪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遇到这种事的确蛮可怕的，要不然我带你玩游戏吧？玩游戏说不定就不怕了。”
　　“不用了，谢谢。”乔娜微微摇头谢绝了曲野的好意，叹了口气问道：“Sue，我听说你毕业后就要去特富森大学读书？”
　　“是的。”估计乔娜刚才和爷爷聊了会天，薛雪也就直言不讳了，“还有一个月，等考试完我就会直接去米国，提前报道适应环境。”
　　“可是阿方索恐怕也在找你啊，你在华夏他不敢做什么，但你如果去了那边……”
　　乔娜简直不敢说下去，一不小心又勾起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噩梦。
　　“放轻松。”薛雪柔声安慰着，“如果害怕的话，一辈子我都要活在恐惧中，还不如将这件事早早解决。”
　　“但是……”
　　乔娜是见过阿方索的可怕之处，对于一个正产生人现在心理已经时刻面临崩溃，曲野更觉得乔娜可怜。
　　“相信小雪，她一定不会输的，何况姬少爷的人也肯定会保护小雪的。”
　　这也是薛雪给曲野做了一天思想工作的结果，甚至将褚明泽拉出来现身说法，这个一直想吃她的变态现在差不多都要饿死了，曲野这才稍稍放下心。
　　乔娜抿着唇一言不发，恐惧二字已经根植在她的心中。
　　如果长此以往，乔娜恐怕整个人都会被吓得失常，薛雪看了眼天色还不晚，轻声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见一个人。”
　　曲野大概猜到了什么，打招呼道：“我也先回去了，小雪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曲野女侠一定随时随地来救你。”
　　“好~”薛雪含笑应了曲野的好意。
　　褚家正在做饭，厨房飘出来的香味总能让人食指大动，褚妈妈喜欢亲力亲为，哼着歌正在炒菜，随着她的动作，锅里的菜肴散发出越发诱人的气息。
　　“褚妈妈~”
　　薛雪甜美的声音让褚妈妈心情大好，关了火转身欢迎道：“小雪，一直说让你来阿姨家吃饭，今天总算是等到你了，乖乖坐着，等阿姨再多炒两个菜。”
　　“好。”薛雪点头，介绍身旁的乔娜，“这位是我的朋友，刚从米国过来。”
　　“哎哟，看起来也是个乖孩子。”褚妈妈笑着打量乔娜，有点惊讶，“是不是时差还没调整过来？看着黑眼圈有点重啊。”
　　“最近她的精神不太好，所以想找叔叔开点药。”
　　褚妈妈应道：“他在书房，你们直接进去就行了。”又兴高采烈道：“小雪想吃什么，今儿你的朋友也在，要不要加个牛排？”
　　看乔娜的模样应该也吃不了多少，薛雪微微摇头，“不用了，谢谢阿姨。”
　　褚妈妈也没在意，薛雪拉着乔娜上楼走到书房门口。
　　“里面这位是褚勋，也是华夏大名鼎鼎的褚一刀，你别怕，将这件事告诉他，他应该会帮你想办法的。”
　　乔娜咬着下唇，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催眠
　　薛雪和乔娜进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