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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生也在询问乔娜需不需要帮忙，女孩顾不得回答出门后坐上出租车就立刻离开了。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恶魔？
　　她宁可这一切都是梦。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应该相信薛雪直接将药物注射给Lin，而不是引火自焚找到这样一个变态来鉴定，甚至连累了薛雪。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太蠢……
　　酒店的房间内，在处理好一切后阿方索和重新戴上硅胶面具的多丽丝离开了，不同的是多丽丝背着的手包里已经多了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
　　在阿方索带回秘密实验室经过特殊处理后，这张面具就能成为多丽丝新的一张脸了……
　　一直到了深夜，有一位服务生才终于注意到放在门口的甜点餐车，有点疑惑般的喃喃自语。
　　“奇怪，怎么会一直放在这里呢？”
　　从傍晚好像就看到这辆餐车停在这个门口来着。
　　“会不会已经坏掉了？”
　　男人不经意地伸手打开其中一个餐点的盖子，顿时睁大了眼，吓得从喉咙中发出石破天惊的嘶吼，一屁股坐在地上。
　　餐盘上放着一顶头颅，上面的脸露出内里的骨骼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仿佛有人将她的整张脸揭了下来般。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被带走的小男孩
　　诺顿商学院的教室中，薛雪重新回到座位上，面色看起来比起往日有点严肃。
　　“小雪，发生什么事了吗？”曲野往日大大咧咧，今日却敏锐地察觉到薛雪有点不对劲。
　　“不，只是觉得……好像最近太安静了，让我都忘了这个世界有多么可怕。”
　　之前阿永说过，她的气质太过特殊很容易吸引些潜藏在黑暗里的生物，当时的薛雪还不以为然，但现在她忽然明白了。
　　当初的怀特、褚明泽还有这个阿方索，好像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她兴致盎然，不是要将他做成收藏品，就是要吃了她，现在还有人想要剥掉她这张脸。
　　只是很可惜，她并不打算将自己贡献给这些变态，而是要好好地和阿永一起生活啊。
　　“明泽？”
　　薛雪轻轻唤了声，趴在薛雪后面座位看起来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男人懒洋洋地应了声。
　　“干嘛？”
　　“当初引诱你的魔鬼，就是阿方索吧。”
　　一瞬间，男人原本懒洋洋的背脊立刻挺直，琥珀色的双眸闪烁着危险光泽，“你——怎么知道？”
　　“这么戒备的样子，被说中了吗？”薛雪没有往日的温柔，甚至有点冷淡，褚明泽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你被盯上了？”这也难怪啊，阿方索那个家伙除了喜欢引诱出人类黑暗面变成和他一样的变态以外，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人脸，据说当初从某个医院中逃离被警察找到他租住的地方时候，竟然搜出来整整一个箱子的人皮面具，每一张都栩栩如生并且是真正的人皮，谁知道私底下这个变态到底还藏着多少藏品。
　　毕竟被他仓促之下丢弃的都是些残次品。
　　而薛雪这样甜美又温暖的气质，让往常只希望吃少女心脏的他都想完完整整全部香下去呢，阿方索大概重要看一眼就会被吸引吧。
　　“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讨喜，有点冒犯到我了呢。”
　　薛雪轻描淡写着，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呵，倒是忘了你也是个变态。”
　　褚明泽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着，被冒犯对于变态来说可是不得了的事，看来这次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本来在他看来，战胜方毫无例外应该是阿方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隐隐约约希望薛雪能赢。
　　“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褚明泽摸着下巴想了想，“不，不用去刻意找他，你本身就像一只漂亮的发光瓶子，只要出现在阿方索附近，那个男人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扑过来呢。”
　　“很好。”薛雪勾起唇淡淡笑着，褚明泽却忽然有种胆寒。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薛雪生气，看起来有点不妙啊……
　　——
　　翌日，小男孩睡眼朦胧地从床上起来，通红的脸蛋看起来就像苹果一样可爱。
　　“妈咪……”
　　又软又甜的声音没有唤来妈咪，却让被委托照顾他的茉莉阿姨闻声赶来。
　　“宝贝，你的妈咪过会就会来了喔。”
　　看着茉莉阿姨的脸蛋，小男孩扁了扁嘴有点难过般，“昨天晚上妈咪怎么没有回来。”
　　以前不管怎么样，妈咪都会在夜晚之前把他接回家的。
　　茉莉阿姨也有点奇怪，不过一想到女人是去约会也就释然了，“宝贝，这是大人的事，无论如何妈咪还是爱你的，她刚才给我打电话了，马上就能过来，对了，她好像有点感冒了。”
　　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分外沙哑的样子。
　　“好吧。”男孩抿唇，乖巧懂事地将被子叠好，“但是我昨天晚上做了好可怕的梦，梦到妈咪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茉莉阿姨俯下身亲了亲男孩的脸蛋，拍了拍他的肩膀，“宝贝别怕，梦里都是假的，你的妈咪很快就要到了，我先去给你做早餐，想不想吃茉莉阿姨的三明治？”
　　“想！”
　　厨房中茉莉阿姨刚刚将黄油扔到锅中化开，就听到门铃声，只好用围裙擦了擦手转身去开门。
　　“hey亲爱的，宝贝刚才一直念叨你呢。”
　　女人的话语戛然而止，目光满是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无比帅气的男人。
　　浅色的瞳孔高大的身形，身上的西装也造价不菲的样子，看起来是个年轻有为的人，至于女人则有些羞涩般地站在男人身后，让她看不清长相。
　　“抱歉来晚了，刚才我在电话里说过的，这位是我现在的男朋友。”多丽丝低着头说着，自从在女人手机上看到短信后，阿方索通宵将面具赶制出来让她戴上，两人身形差不多高只要穿一双适合的鞋子倒也看不出来，只是她却不敢抬头正眼去看茉莉阿姨。
　　“你的嗓子感冒了吗？”茉莉阿姨倒是没怎么怀疑地就打开门，让两人进来，“听起来有点不对劲，来点糖水怎么样？”
　　“不，谢谢，我只是来接儿子回家。”
　　“你说汤姆？他乖极了，就是有点想你，你们一起进来吧，他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早就听到门铃声一溜烟跑过来的男孩躲在门后，举止犹豫。
　　“快看啊，妈妈回来了，给妈妈一个拥抱~”茉莉阿姨轻轻推着小男孩，男孩却拉着她的围裙死命后退。
　　“怎么了？这是妈妈啊……”
　　可无论茉莉阿姨怎么劝说，小男孩都死死后退不愿靠近，茉莉阿姨有点无奈地看向女人，“亲爱的，大概因为昨晚你没有及时过来接他，汤姆有点生气了，来亲亲他的小脸蛋吧。”
　　多丽丝死死握着袖子不愿意上前，她对这个男孩分毫好感也无，走上前不给他两巴掌就不错了，更遑论亲他。
　　茉莉阿姨见女人没有挪步眼中浮现几许狐疑，心道她不是真的被爱情冲昏头脑为了眼前这个俊美的年轻人不要儿子了吧……
　　阿方索眼中浮现几许不满，面上却微笑着解释道：“她有点感冒，怕传染给了汤姆。”说着伸出手对准小男孩，“还记得我吗？我们一起回家吧。”
　　看见这样人畜无害的笑容，男孩犹豫着靠近，但总觉得母亲有点奇怪。
　　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完全亲近不起来。
　　“我会好好疼你的，乖。”阿方索摸了摸男孩脑袋，笑容越发温柔，茉莉阿姨这才放心下来，笑着道。
　　“太好了，你们要不要留下来吃早饭，尝尝我的手艺，当初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在一家很著名的餐厅干过。”
　　“不了，谢谢您。”
　　阿方索回首不满地看了眼多丽丝，女人只要咬着牙走上前来，男孩嗅觉敏锐兀然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失声道：“你不是……”
　　只是还不等说完，一阵昏厥的感觉袭上他的脑袋，男孩晕晕乎乎地靠在阿方索怀中，男人伸手将他抱起朝对面的女人打招呼，“麻烦您了，那我们先走了。”
　　“没关系，汤姆非常可爱，欢迎你们一家前来做客。”茉莉阿姨毫无所觉地挥了挥手，只是没想到女人约会的对象竟然是这样年轻俊朗打扮不凡的男人，而且看起来对汤姆很喜欢的样子，说不定真能成为男孩的父亲。
　　怀揣着祝福的心思，茉莉阿姨缓缓关上门……
　　“这个该死的东西，我要杀了他！”眼看着阿方索将男孩抱到车的后座，多丽丝怒气冲冲也要一起坐到后面，刚才这个男孩肯定又要说出些不该说的话，一想到飞机上受的那些侮辱她就恨不得像对待他母亲一样把这个男孩也一起砍碎放到餐盘或者下水道里。
　　“滚回来。”
　　阿方索冷冷提着多丽丝的衣领将她甩到旁边，“现在米国的警察应该已经在追查酒店中发生的事了，我们必须换一个身份，单身母亲是你最好的掩护，你要是对他做什么引起警察的注意……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多丽丝打了个冷颤不再开口，虽然眼中还有不甘心但还是乖乖地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经过酒店中目睹了那样血腥画面后，多丽丝对阿方索的惧怕已经到达顶点，同时也觉得心中有什么恶魔要被释放出来一样……
　　——
　　别墅的房间中，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一丝光线，乔娜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体温冰冷地不像活人。
　　她根本睡不着，只要闭上眼好像就能看到那样血腥的画面，听到那些惨然的叫喊。
　　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阿方索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恶魔！
　　“乔娜，你怎么了，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布鲁斯在门外轻轻敲门，眉宇间满是焦急。
　　昨天晚上一下班他就来找乔娜，却得知女孩独自去找阿方索只是想让他来打掩护，布鲁斯又是无奈又是担心，后来却得知那家酒店中出现被肢解的无名女尸的事，因为整张脸都已经被撕掉，所以根本无法直观判断身份，只能通过高科技手段查验DNA，布鲁斯心急如焚回到家中想要动用家族给他有限的资源时又看到乔娜的求救短信。
　　那时的布鲁斯简直着急地像热锅中的蚂蚁，甚至不惜一切地想要找到阿方索报仇，谁知就在这时他却接到乔娜管家的电话，得知女孩安然无恙到家。
　　只是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无论他怎么呼喊里面都没有半点动静，让他越发担心。
　　乔娜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分歧
　　管家出现在布鲁斯眼前，微微摇头，“布鲁斯少爷，让小姐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吧。”
　　布鲁斯如同见了救星般焦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管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从昨晚小姐回来后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或许只有小姐自己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肯定和阿方索有关！”
　　“或许是的，小姐昨天去了阿方索落脚的酒店，当晚那边就出了命案。”
　　“难道？”布鲁斯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乔娜目睹了这一切？”
　　听说尸体被斧头砍得四分五裂，甚至头颅也变得面目全非就连原本的模样都看不出来，让人难以想象死者生前到底经过了多少折磨。
　　阿方索，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个变态。
　　“少爷，请回吧。”管家劝说着，布鲁斯一拳狠狠打在墙壁，“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没有这样建议乔娜……”
　　“什么？”这件事管家并不知情，只知道小姐突然让他调查疑似阿方索的人。
　　“不，没什么……”布鲁斯咬牙，又狠狠敲门，“乔娜你开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初布鲁斯也是存有私心，之所以让阿方索而不是别人鉴定也是因为这个男人亦正亦邪行踪不定，他本以为无法联系到对方，谁知道就在乔娜眼前刚巧阿方索回了消息，让他反悔都来不及。
　　更没想到乔娜对Lin竟然执着若此，甚至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找他。
　　说不定乔娜已经遇到了无法想象的可怕的事。
　　“听说阿方索最喜欢收藏人皮面具……说不定这个过程被乔娜撞见了。”
　　“什么？”管家顿时惊住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小姐整个人恐怕都已经崩溃了。
　　“有备用钥匙吗？想办法把门打开啊！”
　　布鲁斯越想越觉得后怕，管家急忙道：“有，但是只有老爷那边才有，我去汇报给老爷。”
　　“不，他如果知道这件事恐怕就会闹大，乔娜说不定会受到更深的伤害。”
　　布鲁斯顾不得多想狠狠撞门，砰地一声，卧室的门被撞开，乔娜瑟瑟发抖地从被子里探出头，似是受惊的兔子，就连双眼也是一片通红。
　　“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布鲁斯心焦似火地冲上去，乔娜却猛地将头缩在被子里，泣然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现在已经受惊到了极点，管家吃了一惊。
　　“糟了，恐怕要让小姐去看心理医生……”
　　布鲁斯一把推开管家坐在床上，轻轻拍着被子里瑟瑟发抖的乔娜，声音放轻仿若儿时的歌谣。
　　“别怕，不用怕了，一切都过去了，好好睡一觉吧，什么都不用怕。”
　　乔娜的情绪在布鲁斯的安慰下似是缓了过来，但一直到晚上才终于愿意从被子里钻出来，双眼已经哭得红肿，看起来可怜极了。
　　“布鲁斯……呜……”女人嚎啕大哭地伏在布鲁斯肩头，男人深吸一口气轻轻安慰着，“我在，我在你身边。”
　　“我好后悔啊，我可能要把Sue害死了！”
　　“什么？”
　　布鲁斯一时之间没有明白，到底为什么会把薛雪也牵扯进来。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相信她不去调查什么狗屁成分，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在说什么？”
　　布鲁斯听得云里雾里，乔娜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将这件事的经过描述出来，包括她衣柜里发信息的事，乃至于亲眼见到听到阿方索剥下一个女人的脸，以及薛雪最后为了救她答应与阿方索做交易。
　　“被那种变态盯上，Sue肯定会死的……”乔娜哭得歇斯底里，似是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发泄出来，管家垂首立在一旁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只好轻声道。
　　“小姐，那位Sue的死活其实和我们无关。”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小姐去了华夏就是为了踩薛雪一脚，就算对方和阿方索做了交易又怎么样，只要自家小姐平安无事就好。
　　“怎么可以这样说！”乔娜顿时用通红的眼死死瞪着管家，“都是因为我，她好心好意给了我药，但我却把她也牵扯进来，难道我还要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吗？”
　　她会直白面对心底最深处的愧疚，大概因为经历了生死之后才发现以前的执念可笑到不堪一击，在最后即将面临死亡的时候，她想到的不是顾霖而是从小到大一幕幕的回放，想到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她身为亚当斯家族的独女，但父亲从小将她呵护在掌心养成了天真烂漫的Xing子，却抵不住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
　　太可笑了……
　　管家不再开口，布鲁斯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为乔娜此刻的转变开心还是难过，“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去华夏，我要提醒薛雪。”
　　这件事因她而起，乔娜决定不再逃避。
　　“别傻了……你去能帮什么忙？”布鲁斯还想劝阻，乔娜斩钉截铁道：“让我去吧，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这样决绝的话语让布鲁斯和管家都无话可说，只好点头道。
　　“我陪你一起。”
　　“不，你留在这里，如果米国有关于阿方索的消息随时通知我！”
　　——
　　放学的音乐铃声响起，同学们却不像往日那样雀跃，毕竟随着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大家很快就要天各一方。
　　“小雪，再见~”
　　“雪儿，明天见。”
　　薛雪和曲野顺着楼道走去，一路上和许多人挥手微笑着打招呼，或许有时候离别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人珍惜，这段时间就连学校中平常许多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也变得亲热起来。
　　褚明泽双手交叠枕在脑袋后，看起来懒洋洋的，但那双琥珀色的眼却显得很漂亮精神。
　　“你准备怎么办，阿方索和一边的变态不同，如果盯上了你，恐怕你这辈子都逃不掉。”
　　曲野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薛雪，心道阿方索是谁？难道又是薛雪的暗恋者。
　　薛雪唇畔浮现淡淡地微笑，“为什么要逃？”
　　她也很期待遇到那个人啊，在镜头面前做出那种血淋淋的画面给她看，这样的挑衅和冒犯她可不认为就这样算了。
　　“啧啧……”褚明泽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说薛雪胆子太大还是有点太淡定，反正在他心中阿方索可以变态中的战斗机，当初如果没有阿方索的引导，现在的他肯定只不过是个有点抑郁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