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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爱到掉了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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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艺洁瞧着她身上带有猪头图案的毛茸茸的睡衣，睡衣也是黑黑的，颜色全然没有刚买时的粉嫩，从包中掏出了小圆镜，在胡美丽的脸前照着，冷嘲热讽道：“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再瞧瞧照片上的你，你觉得照片上美丽的女人还是你吗？”
胡美丽歪着头看着镜中的女人，她瞧着了好一会儿，抬起双手抓着脸庞，捏着脸上的肉，惊恐道：“不是，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可美呢！我可美呢！”
“镜中的女人才是你现在的样子！胡美丽！你可醒醒吧！”
胡美丽瞪着镜中的女人，喊道：“不是！她不是我！这个像死猪一样的女人才不是我呢！你一定在骗我！你将镜子挪开！别让我再看见这个像死猪一样的女人！”
“胡美丽，你认清事实吧！你瞧瞧照片上的你，你再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你现在有哪里是陆城想要多看一眼的啊！”
“不，这不是我！陆城说我长得好看，他最喜欢我了！”胡美丽疯狂的摇着头。
“陆城喜欢的人是鹿纯儿，不是你！”
“不是，陆城最喜欢我啦！他最喜欢我！我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鹿纯儿才没有我长得美艳，才没有我长得好看！”胡美丽看着镜中的女人，拉住了姜艺洁的手，抢夺她手中的小圆镜，姜艺洁凝眉，冷声道：“镜中的人才是你！胡美丽，你疯了五年了，还不够嘛！你醒醒吧！”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胡美丽厉声喊着，抓着姜艺洁手中的镜子，姜艺洁也紧紧的握着小圆镜，将小圆镜凑近她的脸，“你好好看清楚你现在的模样！这就是你！这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胡美丽的长指甲掐在了姜艺洁的手背上，怒吼道：“这个恶心的女人才不是我，你将镜子给我，我要除掉这个恶心的女人！”
“胡美丽，你以为你将家里的镜子都砸碎，将能投影出你样子的盆都摔了，你就能够成为你想象中的你年轻时的模样了吗？”
胡美丽瞪着姜艺洁，姜艺洁嘲讽道：“胡美丽，镜子中的才是真实的你！这五年你将自己作践成了什么样子！你瞧瞧你自己，你再瞧瞧这样的家，你要躺到什么时候才能惊醒！”
“不是我，不是我，我很美，我很美！破镜子！破镜子！这才不是我呢！”胡美丽瞪着姜艺洁，弯腰，伸头，张嘴咬上了姜艺洁的手腕。
“啊。”姜艺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甩了甩胳膊，胡美丽松了口，小圆镜‘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姜艺洁收回了手，瞧着手背上的牙齿印，轻笑，道了句：“好，胡美丽，你做的很好！你就陪着你的照片过一辈子吧！”姜艺洁笑着将手中的照片丢到了胡美丽的花被子上。
被子上的照片底已经犯黄，照片上是一张四五十人的合照，上面有老师和学生，最上方写着一行字——榆中三年三班毕业照。
*
月上梢头，窗外星辰点点。
鹿薇薇瞧着面前的数学题，头枕在了胳膊上，握着笔在草稿纸上画着圈圈。
鹿薇薇听到门响的声音，竖起了脑袋，她走到了门口，瞧着妈妈接过了爸爸的衣服，爸爸将妈妈揽在怀里，妈妈仰着头吻了他的侧脸，道：“城，我也给你留了一块蛋糕呢！”
鹿薇薇听着这话，哼道：“妈妈，你不是说店里剩下的草莓蛋糕，给我拿回了来一块吗？”她歪头想了想，了然道：“原来是给我拿了一块，也给爸爸拿了一块啊。”
陆城吻了鹿纯儿的嘴角，问道：“你吃蛋糕了吗？”
“还没有呢。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你真的没有吃蛋糕？”
鹿纯儿点了点头，陆城瞧着她的眼眸，道：“那你的嘴角怎么这么甜呢！”
鹿薇薇听着这话，吐了吐舌头，乐呵呵的笑着，小声道：“太油腻了，实在是太油腻了，我还是去做我的题吧。”
……
“薇薇，爸爸可以进来吗？”陆城站在门前，先敲了三声门，才询问女儿可不可以进来。
“爸爸。进来吧。”
陆城走到了鹿薇薇的身边，低头瞧着她面前的试卷，又瞧了试卷边的草稿纸，问道：“累了吗？”
“不累，就是题有些难。”
陆城搬了椅子，坐在了她身边，道：“不急，慢慢来，你数学的基础不好，我们从基础的开始，这试卷上的最后一道题，就放弃吧。”
“爸爸，你是老师啊！你怎么能让我放弃试卷上的任何一道题呢！”鹿薇薇瞧着身为老师的父亲，控诉他的行为。顾留白对她讲题的时候，都没有让她放弃试卷上的任何一道题呢，她这个做父亲的，做老师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薇薇，这道题班上第一名才能做出来，你觉得，我给你讲上多少遍，你才能做出这一道原题呢？更何况，高考也不会考原题。”
鹿薇薇歪着头，道：“爸爸，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我还是你可爱的女儿了嘛！”
陆城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道：“你当然是我可爱的女儿啊！你要突击数学，就先要把基础掌握好，说到这里，还是我这个做父亲做的不够好，教了这么多的学生，没有将你教好。”
“我的爸爸，我怎么就不好了？我不就数学不好了吗？”她学习也不能怪父亲了，父亲不是在她的学校教书，又是教毕业生。她和父亲都很忙，她又不喜欢学数学，对数学也不是很上心，数学不好当然不能怪父亲啊！
“我的女儿哪里都好，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儿啦。”
鹿薇薇歪着头，头靠着爸爸的胳膊，撒娇道：“我的爸爸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
*
月亮蒙上了一层沙，地下室的防盗门被一个头发凌乱，脸上带疤痕的男人将门砸的咣咣的响，他手中还握着一只啤酒瓶，里面的酒已喝了大半。
门砸了好几下，屋内的人都没有回应，站在门前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他仰头将酒瓶中的酒饮尽，用脚跩了门，大声的喊道：“老子回来了！娘们死哪里去了！听到别不出声，赶紧给老子开门！”
第8章 八颗甜牙齿
“快点！死娘们！给老子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老子知道你这个臭娘们在里面！”男人大声叫喊着，脚咣咣的跩门。
胡美丽听着外面的叫骂和砸门声，早已经醒了，她惊恐的将怀中的照片藏在床垫底下，用被子蒙住了头，被子将她的身体都已经裹成了蚕茧状，她恐惧的打着哆嗦。
床头是亮着一盏灯的，姜艺洁摘下了耳塞，掀开了被子，她身上套着毛衣和绒裤，她的这身装扮，仿佛再需套上大衣，就能够随时逃跑。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男人回来了，快给老子开门！”
姜艺洁打开了门，咣当的一声，男人的身体撞了门，手中的酒瓶子也摔的四分五裂，他瞪着姜艺洁，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开的门！”
姜艺洁冷哼，瞧着地上的碎渣子，“呵，你怎么不醉死在外面。”
“小兔崽子，有你这么和老子说话嘛！”啪的一声，他的一掌直接打在了姜艺洁的脸上，姜艺洁没有躲，也没有哭。
哭什么哭，也没有人会心疼她。
*
星期一，有很好的天气，也是很忙碌的一天。
林慎思工作了一上午，看了上百副牙齿，便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准备去吃饭，他打开了手机，看了一眼他和她的聊天记录，聊天记录上躺了二十几只小兔子，小兔子有各种各样的心情。
——想我吗？｛这还是她给他发来的表情包，兔子拿着电话，在狂摇小尾巴。｝
我想你了呢！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很想。很想她。
“师哥，去吃饭啦。”招呼他的是林木口腔的另一位口腔助理医师赵川，赵川来他的牙室前便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黑色的大衣。林慎思和赵川都是毕业于x医科大学口腔医学系，不过是不同届。两人在大学便认识了，又都曾在第三人民医院实习过一段时间，后来两人便一同来到了林木口腔。
两人走在去食堂的途中，林慎思低头瞧着手机屏幕上的狂摇小尾巴的兔子，随意的问道：“赵川，喜欢一个人，只要一想到她的声音，就想狂摇小尾巴吧。”就像他现在这样，想要联系她，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很想她，想的心里痒痒的。抓心挠肺。
“啊？”
赵川看向林慎思，皱眉道：“师哥，你是发烧了还是吃错药了？”这不像是林大医生说的话啊！喜欢一个人？这个人在大学的时候，有个女同学问他手机号码，他直接丢下一个手机在宿舍，没有装着便走了，在医院的时候，好多女患者都问他要电话，他都很正经的背出诊所的电话。赵川还记得，有一次一个来医院的女患者将林慎思招惹的烦了，林慎思直接丢了一句，“我这人对女朋友没有什么要求，但是，在看第一眼时，就奠定了以后会不会和这个人接吻的基础。”
就这样一个将女人拒之门外的男人，现在对他说——说喜欢一个人，只要一想到某人的声音，就想狂摇小尾巴？这是发什么精神病了？
“你说谁发烧了？”林慎思一直想着那只小兔子，没有听清赵川的话。
“师哥啊，那你听到谁的声音，就想狂摇小尾巴啊？”赵川很是疑惑，他这师哥，他可是跟师哥是上下楼啊，师哥作息良好，要去健身房运动也要拉着他，让他挡着桃花，哎？赵川想了想，远离了林慎思好多步。
林慎思瞧着赵川后退远离的动作，疑惑。
赵川盯了林慎思片刻，心中憋着的话冲出了嘴，“师哥啊，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我和别的男人都一样啊！我没有什么好的！我只喜欢姑娘啊。”不是他不相信他有喜欢的姑娘，是他才和他整天混在一起呢！他别说是一个姑娘了，就是个姑娘的头发丝他都没有见过啊！
林慎思瞧着他，一本正经道：“不，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啊？”赵川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该怎么办，他把他当最好的兄弟啊！！！而他的兄弟却想……！！！
林慎思慢慢的走进他，林慎思走一步，赵川便后退一步，林慎思将他逼到了墙角，赵川想死的心都有了。林慎思轻笑，道：“你确实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别的男人都是脚底板后，你倒是脸皮厚。”
“……”真损。
……
榆高一中的教室里 ，鹿薇薇瞧着试卷上的数学题，打了个呵欠，她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台历，现在已经是十月的尾巴，她翻过了一页台历，十一月上的日期画了个红色的圈圈，十一月会更忙了，拿了高考追考证，她就该去新面貌模特学校去参加两个月的考前培训了。
鹿薇薇歪着头，又翻过了两张台历，过了1月，她就该考试了。时间过的总是很快啊。
铃的一声响，鹿薇薇抬头瞧了一眼前面，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前排的同学还在埋头看着卷子上的试题，似乎不弄明白，便不吃饭。高三啊，是要废寝忘食的时段啊。
“走啊，走啊，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晃。”她听到了后排男生的声音。后门打开，几个男生一伙出了教室。
“鹿薇薇。”她的视线和顾留白对上了，两人无话，对视了三秒钟，鹿薇薇觉得有些尴尬，猛地转过了身，她咬着唇，低着头，手摸了摸发热的脸颊，那短短的三秒钟，好像过了很久，久到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此处是哪里，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会知道顾留白想了什么。鹿薇薇吸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叶小禾，道：“小禾，我们也去吃饭吧。”
*
赵川一边吃着鸡块，一边瞧着对面的林慎思，他还在想林慎思念叨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近女色的林医生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了？
“赵川。”
“啊？”这么突然的叫他，他手中的筷子都抖了两抖。
“你看够了吗？”
“啊？”
林慎思吃了一口白菜，端着盘子，站了起来，赵川看着他盘子的菜，道：“你这就吃饱了？不吃了吗？”林慎思实在是太反常了，反常的不像话。
林慎思瞥了他一眼，冷淡的说了句，“你如此饥渴的盯着我，我很怀疑你的性向。”
“……”赵川抬手捏了捏喉结，咳了两声，他口中的鸡骨头吐在盘子中，他才平缓了些，喘了口气。他差点被鸡骨头给卡死。
这人真是太记仇了！
他才没有来得及问林慎思到底想对哪个人摇尾巴呢！实在是令他太好奇了啊！这万年铁树开花了？不容易啊。
……
“爱的魔力转圈圈，想你想到心花怒放白天黑天。”
林慎思走在楼道中，便听到了手机的铃声，手机的主人跟他打了个招呼，“林医生。”
苏萌接听了电话，林慎思站在原地没有走，他想着那只让他心痒痒的小兔子，脸上带着笑意。
鹿薇薇，他记起了这个好听的名字。那是在十二年前，就在第三医院，他和她就坐在楼道的座位上。那时她的手中拿着一根棒棒糖，对他说：“哥哥，你别哭了，我把糖给你，你别哭了。”
原来，早在十二年前，早在第三医院，早在那个时候，他就见过她。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只有六岁的粉嫩嫩的小娃娃。
那个时候，她拉着他的手，道：“哥哥，你的家人生病了吗？你不要怕啊！我在这里陪着你呀！”
在那个时候，他和她交换了姓名。
她说她叫鹿薇薇。
她说，哥哥，你别怕，糖给你吃。
当时，只觉得那个小娃娃美的像是橱窗里的娃娃，她的眼睛就像小鹿一眼好看。他活了三十年，不曾想过哪一天会对一个姑娘一见钟情。
事情发生了，很意外。他对她一见钟情了。
也许，真的是爱的魔力转圈圈吧。
苏萌已经打完了电话，她见林医生还未走，心里有些激动，支支吾吾的问他，“林医生，你……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她吸了口气，好激动啊啊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萌，你的糖果蛋糕能写个制作过程给我吗？”苏萌是诊所的护士，来这里也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平时很喜欢做些糖果蛋糕带来诊所，分给几个护士，各个医生在看病的时候，哄小朋友的糖果和糖果蛋糕，也都是苏萌给的。
“林医生，你要写制作五彩缤纷的糖果蛋糕吗？”苏萌有些惊讶，林医生啊，他要学制作糖果蛋糕啊！他是喜欢她制作的糖果蛋糕吧，她好开心啊！原本以为，送给他的糖果和糖果蛋糕，他都给患者小朋友了，她还以为他不喜欢呢！他喜欢啊！她好开心啊！想要转圈圈。
“林医生，你是要给谁制作蛋糕吗？”苏萌想了想，能够让林医生亲手做蛋糕的，那么。苏萌歪头问道：“林医生，你是要给你的母亲做生日蛋糕吗？”
“……”咳，妈妈吗？连诊所的小护士都对他有这样的误解了啊！
“林医生，伯母的生日是在哪一天啊？”
“……”妈妈啊。他生活里的女性也只有妈妈了吗？好像挺悲哀的。以前倒没有那么觉得。
苏萌摆了摆手，解释道：“林医生，我是想着你如果不着急的话，我们都准备好了原料，我可以和你视频通话，我担心光是制作的教程和在制作中要注意的事项的话，你学不会。”
视频通话吗？林慎思皱了眉，苏萌对他的心思，他也能瞧的出来，林慎思淡淡的回道：“会耽误你的时间，太麻烦了。”林慎思颔首，道：“麻烦你将制作过程和制作中要注意的一些事项都写给我吧，谢谢，麻烦你了。”他虽然没有吃过苏萌做的糖果蛋糕，但是，来让他看病的小孩子都说很喜欢的。他想，他亲手做的糖果蛋糕给薇薇的话，她应该会喜欢的。
林医生拒绝了她的视频通话，苏萌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依旧笑着说道：“那我下班前写好给你。”
“多谢。”
*
榆高一中的食堂，鹿薇薇和叶小禾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姜艺洁今天画了彩妆，卷发披着，一身艳红的大衣，走在身穿校服在打饭的同学群中，属她最光鲜靓丽。
姜艺洁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端着盘子缓缓走向鹿薇薇和叶小禾的桌子。
“艺洁，你要坐在这里吗？”问她的不是她们班的男生，那男生的头发染的棕黄，也没有穿校服。那男生和两个兄弟坐在一起，而那张桌子就在鹿薇薇和叶小禾桌子的旁边。
“好呀。”姜艺洁坐在了男生的身边，笑着问道：“冯超，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
冯超的身子贴向了姜艺洁，他伸手揽了她的腰，调笑道：“你过几天不是要去培训了嘛！我想着好多天不能见到你，我会想你的。”
姜艺洁笑了笑，没有再搭理他的调情。姜艺洁的盘中就有几十粒米，少量的清炒白菜和清炒西蓝花。她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清炒西蓝花，放在唇边一点点的咬。
“艺洁啊，你太瘦了，要多吃点。”冯超说着这话，便用自己用过的筷子给姜艺洁夹了一块排骨，放她的盘中。
叶小禾瞧了一眼，小声说道：“你说她会吃那块排骨吗？排骨都沾了那个男生的口水了呢，好脏啊。”叶小禾是两个月前才转来这个学校的，性格有些内向 ，除了同桌鹿薇薇，和班级的男生女生都没太多说过话，更和风评差的姜艺洁更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她在宿舍听了室友说了姜艺洁的好多事情，什么姜艺洁很爱玩，和好几个男生都打的火热之类的。
“……”鹿薇薇想起昨日在黄金大厦看到顾留白和姜艺洁亲吻的场景，心中还是闷闷的。
叶小禾拿着筷子，夹起了一小块胡萝卜丁，校服袖口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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