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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动(天下)-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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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南浅隐隐觉得心头有点紧,并不是因为担心易凡,只是生气的男人让她感觉有点不安。眸光轻轻一闪,看见男人将手中端着红酒递了出去,“易公子,请。”
  声线凉薄,却又是十足十的温润好听。
  易凡的眼中微光一闪,虽然是不知道池慕辰是要做什么,但是还是接过来微妙。所以便也缓缓伸出手去接住了男人递过来的那杯红酒。
  “方才——”男人的脸上布满了漫不经心的表情。可即使是这样,依旧好看到极致,只是他淡淡开口,“易公子不惜一掷千金竞拍,花了整整六十万,只为和浅浅喝一杯酒。”
  易凡的神经陡然一紧,心头划过一丝丝不安。要是说他知道池慕辰也在这里的话,他是断然不会这样子做的。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
  沙发上坐着的其他人都屏息着,不敢发生一点细微的声响,只是视线通通放在了那个眉眼无双精致的男人身上。
  “池公子。”易凡端着高脚酒杯的手指不由得收紧了一些,只是维持着平静开口,“我没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男人挽唇微笑,眸光闪烁,“你只是想和浅浅喝一杯酒。所以,人我带来了,酒我也带来了。”
  说完之后男人脸上的微笑更甚,随随便便一眼都能勾得人直直沉沦下去。诱人,实在是太诱人!可是这般惑人的微笑,危险,当真是危险!
  易凡觉得自己额头突突突地跳,竟然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来。这样子的池公子,怎能让人不害怕。他有时候都在怀疑,南浅到底是怎样在这个男人身边待下去的。这个凉薄狠辣的男人。
  周围两张桌子客人的视线也被吸引过来了,毕竟安城第一名媛和安城第一贵公子都站在一块儿了,不仔细凑过来看看热闹怎么行。又看见第一名媛的前任易凡正和池公子对峙着,不由得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
  苏南浅抬手摁住眉心,隐隐感觉到有些头疼。只见男人将手中的高脚杯举出去,风度翩翩,听见他微笑开口,“你这么想和浅浅喝酒,那么我满足你。只是这杯酒,我替浅浅喝。所以,我敬你——”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视线纷纷如火烧般落在风华绝代的男人身上了,他只是唇角含着淡笑,然后举起了酒杯。
  这样就让旁边忍不住就要浮想联翩了,到底是什么关系舍得让池公子挡酒。要知道,能够和池公子喝上一杯酒那是何等的荣幸。心底忍不住对这个第一名媛是既鄙夷又艳羡,到底是什么关系,能够得池公子恩宠至此。
  毕竟,池公子用的可是敬这个字眼。这个让别人听起来唏嘘不已的字眼。是的,他说,我敬你。
  “使不得!”易凡连忙双手握住酒杯,眸光之中有些慌乱,只是努力让自己对视上男人的黢黑眸子,“池公子,你别介意我方才的举动。你敬我,怎么使得,使不得使不得!”
  “我敬你。”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执着高脚举杯,只是将酒杯轻轻碰上了易凡手中的酒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响。继而男人清浅如光的嗓音泛滥开来,“易公子,我谢谢你。”
  众人算是彻底蒙圈了,连一旁神色复杂的苏南浅也看不透他是要做什么。只是在大家怔忡的时候,男人眯眸浅笑,“谢谢你当初的不娶之恩。”
  不娶之恩!
  好一记浓烈的嘲讽,让易凡瞬间脸上就变了颜色!周遭乱语的声音丝毫不减弱半分,只是让人觉得更加激烈了。苏南浅只是有些错愕地转过脸,盯住男人清俊矜贵的侧颜。
  苏南浅的眼瞳陡然一闪,突然想起,他曾说过的,她对他是鸿天的恩赐。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沦陷了下去。
  男人却未曾理会碎语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只是将酒杯送入唇边,仰头,灌酒,动作优雅得宛若谪仙。
  易凡见状不敢怠慢,只是连忙仰头喝酒。而周围的人,是一片苦笑不得了。看见易凡被羞辱成这样,想笑却得偏生忍住。而周围的人,只是一心想要逃离这里,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了。
  池慕辰将深红的液体喝得一滴不剩,只是挽唇轻轻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再会。”
  话音落下之时,男人伸出手去拦住她纤瘦的腰肢。这样大胆的举动不知道惹了多少的眼球过来。苏南浅只是感觉到腰间多出了一只凉薄大手,缓缓一用力,便带着她一同离去。
  转过身,便看见了凝立在一旁的莫归年和顾一哲。顾一哲掀唇笑了,“慕辰,这样的威胁好生高明,我可算是学会了。”
  男人并不理会,只是不停下脚步地离去带着怀中的女人离去。顾一哲挑挑眉,丢了一个眼神给莫归年,二人便也双双转身。
  留下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你看见了吗,池公子居然将那个落魄名媛揽在怀里!”
  “我看见了,那一直恩宠不断的白微儿呢,难不成就这样歇菜了?”
  “肯定的!白微儿哪能比得过这第一名媛啊——”
  ……
  唯有易凡没有加入这激烈的讨论中,只是铁青着脸色,一言不发。池慕辰,当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男人。
  *
  “我先回去了。”池慕辰的声线淡得不能够再淡,话是对着其他二人说的。
  “我和归年再喝两杯。”顾一哲回到座位上,姿态懒散地坐下,“你和你家心头肉先回去。”
  苏南浅抿了抿唇,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望过去,“顾公子,诗涵母亲住院了,这个你知不知道?”
  “我早上就去看过了。”顾一哲懒洋洋地,“岳母要休息,不想我烦,阿涵也撵我走。没办法,只好拉着他们两个喝酒了。”
  “岳母……”苏南浅听到这里失笑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不叫阿姨改叫岳母了。”
  “你管我。”男人的蓝瞳璀璨,脸上只是挂着漫不经心地笑容,“再说——”
  他的话头却陡然止住,眸光缓缓落在远处。然后顾一哲的唇角带上玩味,“归年,你看看,那是谁——”
  莫归年抬起干净得如云如卷的容颜来,视线追随着一哲所说的方向,眼瞳凉凉一缩——
  十月。
  她好似也看见了这边有人在看她,竟然是直接就朝这边走过来。隔着五光十色的灯光,温十月的容颜看起来迷蒙美艳,有些容易让人沉醉其中。
  “南浅。”她走近了,笑盈盈地冲苏南浅打招呼,“好巧。”
  苏南浅以微笑回应,她又朝着他们颔首,“池公子,顾公子,莫老师。”
  莫老师。
  这一个称呼,当真是怎么听都怎么变扭。池慕辰轻轻点头算是回应,顾一哲眼角眯着笑,“你好,大美女,出国几年更漂亮了。”
  温十月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只是微笑,“哪里的话,谬赞了。”
  “十月,你一个人来酒吧?”苏南浅忍不住开口问。况且,她有些疑惑,那晚分明看见她扑在莫医生的怀里哭,怎么现在又是衣服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了。
  “不是,我不是来喝酒的。”温十月的大鬈发很是漂亮妩媚,懒懒是散在腰间,“我是来送票的,我出国之前就和这里的酒保很熟。”那时候为了能让他来接她,总是喜欢跑带酒吧里面坐着。一杯柠檬水,然后和酒保天南海北的吹牛。
  “原来是这样。”她听后点点头。
  “对了,南浅。”十月低头从包中抽出两张票来,递了过来,“我还说怎么拿票给你呢,现在可不正巧。”
  苏南浅伸出素净的手来接过那两张票,只是眸光轻轻一闪,“这是什么票?”
  “我——”十月不知道为何顿了顿,或许是因为旁边射过来灼灼如火的视线。但是默然了两秒之后又继续开口,“我先生下个周末在安城开野生动物摄影展,这是门票。到时候,来捧场啊。”
  她以故作欢欣的语气说了出来,看得出来又造作的痕迹。置于为什么,大家都十分明了了。
  “谢谢啊。”苏南浅笑得眼角眯了起来,“我家长离很喜欢野生动物摄影。”
  她说,我家长离。
  这个字眼让身旁的男人眸底光晕涌动。真的,这是一个多么温馨的字眼,让他的心脏都变得十分柔软。
  温十月跟着微笑,“不谢不谢,池公子要是能来,指不定多长脸呢!”
  她说完之后越过二人走向了坐在一旁的顾一哲,以及……莫归年。温十月唇角噙着清丽却舒适的微笑,将手中的票递了出去,“顾公子,来,票拿着,一共两张,到时候和诗涵一起来。”
  顾一哲勾唇一笑,“谢谢温小姐。”然后他伸手接过了票。
  苏南浅借着这这霓虹的灯光,可以清楚看见十月拿着最后一张票的手微微收紧,收紧,再收紧。最后却是端着一脸礼节性的微笑,将手中的票递到了莫归年的面前,“莫老师,摄影展的票,如果说有空的话,还请赏个脸。”
  男人的眸光陡然泯灭,只是凉悠悠地抬起脸来,望进她的眼瞳。温十月只是觉得浑身陡然一僵,血液稍稍有点冻结,那一双眼眸,那一双曾经无数次将她吸纳进去的眼眸。此刻,就正正望着她,就这么望着,好似要望进眼瞳,还要望进灵魂。
  她拿着票的那只手,依旧在半空中,在男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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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164米 凤凰

  此刻,其余几个人的目光是近乎意味深长地落在了莫归年的身上,无非是想看看,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来。
  温十月的递出去票就那样悬在半空中,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一般。而她面前坐着的男人,眉眼淡漠,姿态从容优雅,只是缓缓品尝着那醇美的红酒。
  她突然很想知道,那红酒的滋味到底好不好,竟然惹得他如此漠视她。
  温十月唇角残存的笑意终于是僵住了,永远凝固一般,只是凝眸望着容颜绝世的男人。半晌之后,她选择收回手,却在收到一半的时候,手中的票被一只指骨分明的手给抽走——
  “谢谢你的票。”男人的嗓音温润如玉,既然是你先生举办的摄影展,自然是要去的。”
  自然是要去的,肯定是要去的,死都要去的。
  极为平淡的口气,却硬是让旁人听出了意味深长的味道来。
  苏南浅的眼眸一闪,望着那男人淡漠的容颜,终究,他还是选择了接下她手中的票。或许再不愿意看见她的先生,但是心头就是钻出一股执念,偏生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娶了他的苦苦思恋的姑娘。到底是哪个何德何能的大人物。
  温十月漂亮妩媚的脸上有一瞬的失神,目光有些停滞,落在自己那只没有票的手上。方才,触碰到了他微凉的指尖,明明只有一点点的凉意,却硬是感觉到了有十分的寒意。他的指,一直都是这么凉么?
  转瞬,她的唇角却轻轻挽出清丽的弧度,“那你们慢慢喝,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朝着众人微笑颔首,然后转身朝着酒吧大门走去。池慕辰和苏南浅也不做停留,双双离去。
  座位上,莫归年如墨潭般幽深的眼瞳狠狠地盯着手中的票,眼底浓烈卷起浮冰碎雪般的凉意,“不错,当真是不错!”
  声线低沉得犹如地狱传来,只是让人觉得阴寒。只是这般的话语也不知道是要讽刺她,还是要讽刺自己。可是,他连对自己都无能为力,又能讽刺谁?
  顾一哲看得心头不是滋味,只是将酒杯推过去,“来,喝酒,别想那么多。”他亲眼看见,一向冷静自持的归年双眼阴鸷,老实说,那样阴寒嗜血的眼神,不应该是一个医生该有的。可是偏偏,归年就是有了。
  “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莫归年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来,却是极尽嘲讽,“按道理,那是我妹夫,我怎么能不好好看看。”怎样的男人,居然是有这样的本事。
  顾一哲的蓝瞳之间微光泯灭,“你别这样,搞得老子一个大男人都要心疼你了。”
  “滚。”莫归年黑色眼瞳之中的光晕最终完全泯灭,变成了一团乌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活该。
  想到这里,他默默掏出那旧式的诺基亚,开机,点开短信,那条短信又那般清楚地呈现在了眼前——
  归年,我以为我努力过就可以,到最后却只抓住了回忆。你知道的,我愿意半夜裹着外套承受着冷风等你,承受着困意也要陪你,可是我也愿意退后一百步离开你。
  【十月和你,后会无期。】
  他和她,果真,遥遥无期。
  “归年。”
  一哲的一声唤使他回过神,只是抬眸望过去,“别叫我喝酒了,我不想喝。”他要学会靠自己克服那种致命的疼痛感,酒精只能麻醉。一觉醒来,那种钻心痛骨的感觉还在那里,无法消磨。
  “不叫你喝酒了。”顾一哲也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我只是想问问你,真的就这样算了?”
  他的喉间一紧——
  “我不知道。”
  脑海之中突然跳跃出多年前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她说,归年你尝尝我才做的糖醋排骨好不好。她说,归年我这次的化学比上次进步了十分,都是你的功劳。她说,归年我以后肯定是要嫁给你的。
  “我懂的。”顾一哲微沉的声线听起来却是十分的深刻,“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一边忍受着折磨,一边还要去想她。”所以到最后,输的是他。
  爱情里面没有对错,爱得深的人先低头,就是这么简单。
  他的容颜是那般的英俊如斯,气质如幽似兰,只是那满目的苍凉蝼蚁却是怎样也盖不住的。
  “一哲,你知不知道。”男人星眸眼底光晕渐渐流逝,只是凉薄惑人的唇角溢出苦笑——
  “曾经,她是我一颗糖就能骗走的姑娘。”
  “现在,她是我十座金山也换不来的人。”
  *
  外面的月光清冷一片,遥遥一轮弯月挂在如墨黑的苍穹之中,万物寂静无声。踏出酒吧的那一秒,男人拦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收回。苏南浅转过脸,望向男人矜贵清俊的侧颜。他抿唇,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去,身姿颀长料峭。
  她却顿在原地,眼角有些无可奈何,她没有说谎,但是他确实是生气了。远处是老白站在黑色的黑色宾利慕尚旁边等候,苏南浅微不可微地叹口气,然后抬脚走了上去。
  却又在短短数十步的距离处顿住了脚步,并不是她不走,而是高跟鞋的鞋跟陷入了地面的裂缝之中。大晚上的,没有看见,她有些烦躁。
  稍稍用力,拔不出来。
  使劲用力,还是出不来。
  直到一张清丽的容颜微微有些涨红,细细的高跟鞋鞋跟仍旧安然无恙地卡在裂缝中,纹丝不动。她抬眸,男人颀长的身姿又重新从后座中探了出来。
  修长的腿极其笔直,朝她走过来的时候,披着月光,宛若从天而降的神祈一般。他的容颜极致,眉眼精致得如一副水墨丹青,只是寒气阵阵缠绕住他的眼瞳。
  恰好,一群嬉笑且带着三分醉意的人从晚庄走出来,却是被眼前所看见的一幕给惊呆了。只见那满身风华的安城第一贵公子在她的脚边缓缓蹲下,指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她的鞋跟。
  那眉眼,要多温润要多温润,那场景,要多唯美有唯美。让一干人的酒意的三分酒意都瞬间烟消云散了。
  终于赶到脚底一松,鞋跟终于拔了出来。男人缓缓直起身子,颀长无双,在他转身之际轻轻拽住他的袖口,“谢谢。”
  他的视线淡漠,凉凉扫过她的眼睛之后便屋子转身。
  要不要这么高冷。
  平时他的唇角挽着那般温润刻骨的笑容,总是会眯着眼角笑得一脸魅惑地和她说话。现在这般凉薄的模样,是要吓住谁。又或许,他本就是这般凉薄的人,只是在她面前,全部收敛住了而已。
  越想越觉得有些不顺畅,那种不顺畅最终竟然化成了隐隐怒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总之就是莫名其妙。坐在车上的时候她将脸对着窗外,车子的速度已经不足以让她看清窗外的物体了。
  就快要到别墅了,可是心底的怒意还是压不下去,甚至还有越来越强烈的趋势。
  *
  别墅。
  苏南浅径直下车,平日经过院子的时候,都要细细凝眸看一看那妖娆妙曼的洛阳花。只是今夜,实在是毫无心情。她丝毫没有留意身后投来了幽深如潭的视线。
  进屋,上楼,动作没有一丝的停留。
  在她卸妆的时候,男人敛着眉眼进了房间。她没有停下的动作,也没有看他,只是兀自望着镜中的自己,卸妆。
  男人也慢条斯理地脱掉西装,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衫,以及那精致无比的锁骨。
  她进去洗了澡出来,他还深情专注地盯着电脑。
  苏南浅眸光闪了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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