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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天尨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买这么多零食干什么？”
　　“看电视。”
　　“电视？”程天尨心想；　她一般回家不被他缠着，肯定就在看她那些专业书；　居然会看电视？
　　安禹诺还真打开了电视，无聊地追剧，还是一部很粉红的韩剧。
　　不过宿舍真的是很冷啊，窗户关着也会漏风的感觉。
　　“萌萌。”她冲着程天尨喊了一声。
　　“……”他看着她的阵法书不理她，感觉不会是好事。
　　“你能不能变成猫？”撸着猫，追着剧，吃着零食；　人生可以圆满了好吗？
　　她确实有点想把前辈子，想做不敢做的事，做全了。
　　至于程天尨；　她又不是要和他闹翻，只是不想两人的关系质变。
　　程天尨打量了她一眼；　大约猜到这女人想干什么。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　变成猫趴在她腿上。
　　安禹诺愣了一下；　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这么听话，这样让她反而不敢撸了。
　　程天尨趴了一会儿；　“哼”了一声，从她腿上跳下来。
　　他变回人的模样，在厨房冲了一杯热牛奶；　然后拿过来递给她。
　　她这种零食只吃奶糖的人，买其它的就是浪费。
　　安禹诺呆呆接过来，捂着手。
　　他坐到她旁边，霸气地搂着她，让她靠在他肩膀上。
　　“你？”安禹诺愣愣的，眼睛转了转，没敢动。
　　程天尨看她僵硬成这样，无奈叹了口气，身子一转躺她腿上，继续看书。
　　躺了一会儿，他发现她还僵着。
　　他黑着脸问：“你敢不敢动？”他有那么可怕吗？就那么怕他赖上她一样。
　　“感动？”她没听懂。
　　他就不懂了，她原来胆子那么大，自己一个人敢跑去和一群鬼拼的人，就那么怕他喜欢她？
　　他没好气地说：“你僵着干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还不如吃了。”她喝了一口牛奶，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立即起来，脱衣服。
　　“等等，我敢动。”她赶紧把他摁回沙发上，然后靠在他身上继续看剧。
　　一集都没看完，折腾什么，她刚看出点意思，还想继续看看。
　　结果，程天尨陪着她，看剧看到半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脑袋都是蒙的。
　　安禹诺才动了一下脖子，就痛得“嘶”了一声。
　　“怎么了？”程天尨紧张地坐了起来。
　　“脖子疼。”她轻轻转动着脖子。
　　“我还肩膀疼呢。”他揉着她的脖子抱怨着。
　　“是我非要枕你肩膀上吗？”
　　两个人互相抱怨，搞得像老夫老妻一样。
　　程天尨看着也不早了，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出去吃吧，我听说医院门口有一家做煎饼的网红店。”这家店其实红很久了，她是现在才想起来去吃。
　　“好，等我。”他去了浴室洗漱。
　　安禹诺趁着这个时间，从包里拿出药，赶紧吃了。
　　药的份量越来越多，她轻咳了两声，把药的苦味咽下去。
　　程天尨叼着牙刷出来问：“嗯，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她突然发现，程天尨好像没有别的事，每天围着她打圈，这就好比宠物对主人的忠心，有很大成分是因为宠物生命里只有主人一个人。
　　但是他并不只是有她一个选择，相信脱离这样的环境，他就不会这样。
　　早上还是下着雪，程天尨打着那把大黑伞遮着两人的头顶。
　　网红煎饼店的门口有很多年青人在排队，这样的天气，还这么多人也是醉醉的。
　　“要不，不吃了。”安禹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等一下吧，大概十分钟。你帮我去那边奶茶店买两杯热奶茶，回来应该差不多了。”程天尨计算了一下，难得她想吃一样东西，他想满足她的愿望。
　　他把伞递给了她，只是小雪，他用不着伞。
　　“好吧。”安禹诺打着伞去了路对面。
　　等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生，给程天尨打着伞，一把透明伞，大部分挡在程天尨头顶。
　　“帅哥，我又看到你了，我们真有缘。”女生壮起胆子说着。
　　程天尨一脸冷漠。
　　女生继续找话题，“你也住医院宿舍吧，你是哪个科室的？我好像没见过你。难道你也是来实习的？”
　　程天尨走开了一点，没有共她的伞。
　　正好等待的队伍到他了，他买了两个煎饼出来。
　　红衣的女生还在等他，不过有些不敢在上前搭讪，可看他没有伞，还是硬着头皮，过来给他打伞。
　　女生鼓起勇气问：“能问你的手机号吗？”
　　安禹诺打着伞站在路边，犹豫了一下，咬牙走了过去。
　　程天尨看到她，立即走到她伞里。
　　熟悉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然后把煎饼的纸包装打开给她。
　　那女生认出安禹诺，紧张地问侯：“安，安医生，早。”
　　安禹诺并不认识她，礼貌地问了声，“早。”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女生有些尴尬，毕竟安禹诺是她的前辈，撬她墙角还被抓了个正着，要不说点什么，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指不定给自己找了个仇人。
　　女生尴尬地拿出开玩笑的语气说：“安医生，我不知道你们认识，所以厚脸皮地问了一下手机号。”
　　“没事。”平心而论，安禹诺很佩服这女生的勇气，换作她什么都不敢。人在她眼前，她还害怕地想推开他。
　　程天尨看她闷不吭声，还以为她是吃醋了，他眼睛转了转，故意笑着低头问安禹诺，“我要给手机号吗？”
　　安禹诺面无表情地说：“那是你的事。”
　　她冷漠地说着，扎心的话，不等程天尨有什么反应，就打着伞先走了。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程天尨僵硬站在原地，雪下得更大了，但他心里比这雪天还凉。
　　红衣的女生并没有走，她还在那里给程天尨打着伞。
　　她犹豫了一下问：“你和安医生吵架了吗？”
　　程天尨没说话，他心想着，吵了还好了，他也知道为什么。
　　“安医生是我学姐，她的事我听一个导师说过，你要听吗？”
　　“说！”
　　“她的母亲是癌症去世，她母亲最后那段时间，是她在照顾，她当时只有几岁，将死的病人，那种恐怖的模样，肯定在她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她这种心理上有残缺的人，是不会懂得爱情的。”这个女生耐心地劝着程天尨。
　　当然导师和这个女生聊这些的时候，是在一次公开课上想劝他们加入临终关怀这个行业。
　　当时说的是，为什么安禹诺这个优等生为什么选择临终关怀这种冷门职业。
　　导师拿安禹诺的童年遭遇做了例子，想说她是因为童年经历，不想看到病人受苦，选择了这个行业。
　　不过这个女生做了过度解读，显然她的猜测没有什么错，不过她这么说有一定的目的性。
　　安禹诺咬了一口网红煎饼，但是甜腻的味道，她并不喜欢，还不如随便买的热奶茶好喝。
　　“所以说，想要的，不一定是适合你。不那么想要的，反正是你真正需要的。”她拿着东西走到办公室，看到一个穿着貂皮的女人站在门口。
　　一看到她，安小蕾立即冷笑说：“早啊，你这是踩着点上班呢。”
　　“怎么，我们医院请你查表不成？”她冷淡说着，拿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安小蕾被她怼了，没好气地说：“我爸让你明天回家吃饭。”
　　“嗯。”她应了一声，坐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工作。
　　安小蕾被她当了透明人，气得想怼她几句，可这时，林小小一脸防备地走了过来。
　　一副怕她欺负师父的模样，挡着她。
　　“哼！”安小蕾气得甩手走了。
　　安禹诺抬头回想了一下，她刚才有注意安小蕾的眉心，只是她脸上的妆很厚，看不了来有没有黑印。
　　“林小小，赶紧去13号病房。”
　　林小小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还是听话的赶紧去了。
　　安小蕾从她办公室出来，顺路去看了一下韩晓晓。
　　“你的节目被我接了，现在收视率比你那时候好多了。”她特意跑来说这话，把韩晓晓气得想把吊瓶里的盐水甩她脸上，两个女人立即吵了起来。
　　还好林小小来得及时，立即阻止了战争。
　　安小蕾被半推半赶的送了出去，她“哼”了一声，拍了拍貂皮大衣上，并不存在的灰。
　　“安禹诺，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从电梯里上来，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一脸黑气的安小蕾。
　　他折回来问：“你认识安禹诺？”
　　“怎么？”
　　“也许我能帮你。”
　　两人小声说着什么，一齐下了电梯。
　　安禹诺今天先给13床的韩晓晓做检查，她的血压有些高。
　　“别生气，这对你的身体不好。”安医生耐心劝着。
　　“你以为我是你吗？被人诅咒，还能稳稳坐着等死。”韩晓晓生气吼着，血压更高啊。
　　“你就那么肯定是她？”安禹诺说着看了一眼对面的病房。
　　高老太太正念叨着，“怎么还没来，是看着我要死了，亲孙子都不来看我了？”
　　

　　第59章　搞鬼

　　
　　安禹诺并不是坐着等死；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人搞鬼。
　　“早啊！”焦少寒又捧着玫瑰花准时出现了，他一张公事脸；　装都会不装，这表情哪里是来追女人的；　分明打卡上班。
　　就他这直男的表情，现在护士长都不萌他这种CP了。
　　“早！”安禹诺看着他眼睛一亮。
　　焦少寒打了个哆嗦，莫名觉得很危险。
　　“陪我回家一趟吧。”
　　“啊！”果然直觉是准的，焦少寒感觉到背后的寒意，“你，你接受我了？”
　　安禹诺抬眼看着他，“你好像很害怕。”
　　“哪；　哪有。”焦少寒紧张地说着，额头上冒起一层薄汗。
　　“放心吧，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只是让你帮我演戏。”安禹诺打量了他一下；　建议说，“你换一套衣服吧；　你这身黑看起来像保镖。”
　　程天尨给她惹了个麻烦；　她得找个人回家交差；　不然又不知道他们要怎么闹。
　　她肯定不能找程天尨帮忙，上午才把他推给别的女人，隔天就带他见家长；　她真这么做，怕是有病。
　　她不知道程天尨和那个女生的约会状况怎么样，也不能去想。
　　总好过她这种无趣的人吧。
　　中午的时候；　程天尨又一次没出现。
　　这下连热心八卦的护士长也死心了。
　　“这对cp是真的被拆了吧。”
　　女人间的八卦传得飞快，不到一天时间，隔着几层楼的卓凯也听到了八卦，安医生把她帅气多金的男友甩了。
　　许多适龄不适龄的女性蜂拥跑到卓凯这里，打听安医生前男友的号码。
　　卓凯一脸的黑线，这些女人是等不及地想去撬墙角了吗？
　　而且这波八卦来得特别汹涌，很快又有新瓜，程天尨那小子已经和一个漂亮实习生勾搭上了。
　　安医生被各种笑话，面瘫高冷的安医生，肯定可爱懂事的小女生。
　　外面纷纷扰扰，安禹诺一直在忙，直到天微暗的时候，卓凯来敲门问：“还不下班呢？”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卓凯靠在门上，挺无奈地说：“也不知道你忙什么，赶紧把事情交给别人，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好交接的几个，我总得处理好了。”她说着又低头，忙碌写着报告。
　　卓凯走了进去，把打包来的一杯奶昔放在她的手边。
　　然后像逛自己的办公室一样，熟练地在柜子里拿出咖啡，给自己泡了一杯，坐在她对面小口喝着。
　　安禹诺注意到手边的奶昔，拿起了喝了一口。
　　“谢谢，还有一会儿，忙完请你吃饭。”
　　“嗯。”卓凯应了一声，原来这种时候，他都是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她。
　　但今天他没有，他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女人。
　　窗外，一点夕阳的橘红色光芒笼罩在她身上。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听起来好像很美，但他只想骂一句，去年买了个表。
　　老天就只会捉弄人，命运总把人按在地上摩擦。不管是钝痛，还是尖锐的刺痛，总之不会让人好过。
　　“你干吗呢？”安禹诺感觉到一股阴气扑面似的从卓凯那边涌过来。
　　“没什么，我在思考人生。”卓凯咬牙切齿。
　　“看来你的人生充满负能量，行了，我弄完了，想去哪里吃饭。”安禹诺开始收拾东西。
　　“随便，我想喝酒。”
　　他们找了一间家庭餐厅，暖黄的灯，原木的桌椅，才坐下来，卓凯先点了一瓶白酒。
　　他给两人的酒杯里满上酒，靠在椅子上问，“怎么样？”
　　安禹诺尝了一口，就拿开了，“不好喝，酒精和香精味，不是真正酿制的香醇。”
　　“我TM不是问你酒，我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卓凯一口把酒喝了。
　　“还行！”她想起，早上好像有人问了类似的问题。
　　“那小子呢？”
　　“不知道。”安禹诺随意夹了一点菜咀嚼着，很浓的味精味，完了，嘴被养刁了。
　　“你真有那么洒脱就好了，跟我就别装了。”卓凯又一杯酒喝了下去，酒杯磕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安禹诺相当淡定地又给他继上酒，闲闲地说：“他其实挺好，有点可惜，不过也没办法。”
　　“切，又傻又傲娇，怎么活到3000岁的，没被哪个女妖精抓去吃了也是奇怪。”卓凯忍不住一通吐槽，想想这家伙那天打电话给他，明里暗里宣布主权，他就呵呵了。
　　他卓凯要真想和他抢女人，早多年就出手了，还轮得到他来显摆。
　　要不是安禹诺没多少日子了，也不会接受他。
　　“呃？”卓凯突然想到，“你说，会不会我们不敢尝试，所以一直单身。其实试试发现，有些人看着沙雕，相处起来也还好。”
　　安禹诺的眉头皱了一下，这沙雕说的是谁？听着有点刺耳。
　　“你……单身？”安禹诺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你不会是怕逼婚，所以和你爸妈说，你是gay吧。”
　　“嗯，你没看出来？”卓凯有点怀疑，这不该是安禹诺的智商啊。
　　“没注意，又不管我的事。”她淡漠说着，这事她早就释怀了，所以也不怎么在意他到底和谁交往。
　　卓凯瞬间受到了伤害，“喂喂喂，姐们，你这话也太冷血了，还是不是一起偷尸体，一起吓唬欺负我们那些沙雕的好战友了。”
　　他说着，气愤地磕了一下酒杯。
　　“好了，你少喝点，一会儿你喝醉了我拿你没办法。”安禹诺发现他一瓶酒已经喝了一大半。
　　“怕什么，我酒量好着呢。”他自信的喝着，饭没吃完，他已经趴到桌上。
　　安禹诺看着头疼，这要怎么办？
　　这家伙怎么突然酗酒起来？该喝得烂醉的是她才对吧，一上来喝得比她还凶，都不给她机会买醉。
　　“完蛋，我怎么把你弄回去。”她折腾了半天，也没把他抬起来。
　　“呵呵，不怕，我找了白痴。”卓凯醉醺醺的说着，也不知道说真的，还是假的。
　　喝醉酒的人，那种沉重感和死人有一拼，安禹诺请了餐厅里的人帮忙，才把他拖出餐厅。
　　不过到了路边，她又犯难了，这怎么回去？
　　这种雪天，根本打不到车子。
　　没办法，她准备拖着他去坐地铁，这时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她面前。
　　程天尨从车里出来，不那么温柔地把卓凯提起来，塞进车里。
　　他全程没有说话，关上车门，自己坐回驾驶室。
　　安禹诺呆呆站在车外有点愣，她想到，卓凯应该是叫了程天尨来接他。
　　这两人关系几时这么好了。
　　不过他是来接卓凯的，以他的傲娇脾气……
　　果然，他一踩油门丢下她走了。
　　安禹诺看着远去的车子，心情有些复杂。
　　天上又开始飘雪，她打着伞慢慢走向地铁站。晚里路上没有人，地面一片雪白，她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在这样的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破坏般踩上几个脚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还是没走到地铁口。
　　“共下伞。”穿着白色风衣的程天尨，突然钻到伞下，带着一股很浓的寒气。
　　安禹诺把伞移过去了一些。
　　她有些疑惑，他不是开着车吗？车哪去了？把卓凯丢哪里去了？
　　程天尨这时用手握住她拿伞的手，他的手很冰。
　　安禹诺感觉到有哪里不对，还没想通呢，他突然抱住了她，就要亲过来。
　　“等等！”她赶紧躲开，但是这种时候，她的脚却像被冻住了一样，居然动不了了。
　　她低头一看，脚下还真的结了冰，而且那些冰正迅速往上走。
　　不对，她感觉到有问题，这个人不是程天尨，地上连脚印都没有。
　　“别过来！”这种时候，她也没别的东西可用，只能用头猛地撞向他。
　　不过她这种有肿瘤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