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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梦·笑忘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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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潜下水去。
  夜夕拉着凤音游了回去。
  那不过短短几百米的路程,夜夕却仿佛是觉得经历了千百个轮回。手中握着的手冰冷得毫无生气,那个女子紧闭着眼睛,似乎是再也不会张开。
  脑海中有着相似的画面,好像是真的,好像又是在做梦。来来回回,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在脑海中不断反转,让他下意识抓紧了对方的手。
  对方朦胧中似乎张开过眼睛,又似乎没有。脸上带着惨淡的笑容,好像是此生再无遗憾。带着一种抛却生死后淋漓尽致的笑意,解脱了一般。
  那笑容看得他胆寒,从撑天柱中一跃而出后,他立刻将她拖到了边上,甚至都没有去将撑天柱重新封印回去,便先去给她疗伤。
  将她腹间的水都压出来,将身上有的灵丹妙药都给她喂下去。做完这一切后,他终于来得及好好看她。
  此刻他已经是精疲力尽,将她从撑天柱中带出来,着实不是什么易事。他颓然坐在地上,看着她苍白精致的面容,觉得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
  她的气息微弱,身体冰冷,沉静的睡容,仿佛要一直这么沉睡下去。
  记忆中仿佛也曾经有这样的时光。
  然而他想不起来。
  前尘纠葛,纷乱往事,哪怕是从天地镜中查看,却都只有一片白雾茫茫,被人隐藏了起来。
  有隐隐约约的片段闪过,让他一瞬又一瞬,慌了神,乱了心。
  他也曾逃离过,在某个夜晚,他也曾站在她寝宫门口,用剑为他们两人划下一道界限,然后告诉自己——跨界者死。
  他这样的,理所应当,不该有情爱。
  可是终究还是做不到。
  当那个雨夜,这个姑娘躺在他怀中对他说那一句:“夜夕,我喜欢你。”的时候,他突然就明白了。那样千万年来从未有过的欣喜雀跃,让他几乎忘却了所有。似乎马上去死,都无所谓。他注定逃不开,那么,他便宁愿背负她前行。
  可惜她不要……
  看着面前躺着静静呼吸的人,夜夕仰起头来,痛苦地闭上了眼。
  她有喜欢的人。
  那一句喜欢,那一句在一个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所说的、打动他的喜欢,不过是个美丽的谎。骗得他心甘情愿去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更可怕的是,哪怕做到这一步,夜夕发现,自己却依然不能恨她。
  不能这样提剑杀了她,不能毁了她,看她如此伤痕累累躺在地上,仿佛随时要离去的样子,他居然不觉得开心,反而是无可抑制的惶恐。
  开天辟地千百万年,他一生骄傲不羁,哪怕当年被裂魂之时,都不曾惧怕过什么。然而却在这样的地方,惧怕了一件还未发生的事。
  他颤抖着伸出手,将她冰冷的身子抱进了怀里,感觉到怀抱中人实实在在的呼吸,他才觉得心中的惶恐慢慢退却了一些。
  他紧抱着她,将脸贴在她脸边,毫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你醒过来,醒过来,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他紧抱着她,将脸贴在她脸边,毫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你醒过来,醒过来,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似乎真是觉得自己太过狼狈,太过可悲,于是慢慢言语:“你说,我怎么就喜欢了你?你看,你脾气这样坏,这样能惹事,这样不温柔不善解人意,我为什么就单单喜欢你呢?”
  “你从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他的语调颤抖着,似乎带了莫大的痛苦:“更不会,将我放在心上。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不过,不过就是仗着如此而已。”
  言到此处,他紧抱着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周边再没有任何声音,无论是撑天柱内洪水的轰鸣,还是洪荒百兽的惊叫。他感觉他们仿佛是堕入了一个无声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在里面,相依相偎。
  心中是不知从何而来满满的惶恐,似乎一抬头,便要看到洪荒黎明黑暗的天空,和望不到边际的滚滚洪水。
  年少的他会被那洪水淹没。
  满心哀伤,满心绝望,满心……欢喜。
  他不知难过的是什么。亦不知欢喜的是什么。
  明明是从来没发生过的幻想,那个画面却是一遍一遍,在他脑海中浮荡。
  年少的他似乎努力的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终究没有抓到。
  只能让那滚滚洪水淹没,再求不得。
  同样拥抱着那个人的感觉,同样拥抱着那个人的惶恐。
  不只是过了许久,怀中一声嘤咛,那个人终于慢慢睁开眼来。
  她转头来看他,他便颓然放开了手,让她转过身来,审视着他狼狈的模样,沙哑着声音,不可思议地问了句:“夜夕?”
  他看着她,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颤抖着唇,几次欲言,最后却终于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扬起手来,随即就是响亮的一耳光。
  凤音的脸被他打得偏了过去,然而打的人似乎受到的刺激比她更大,整只手都颤抖着。
  一耳光的痛楚,倒是把凤音打得冷静了下来。她转过头去,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面色平淡道:“你打我做什么?”
  “你又气恼什么?”她抬起头来,目光沉静的看着他。
  “凤音,你是真能惹麻烦。”夜夕沙哑着声音开口,音调里全是疲惫。凤音却是笑了起来,笑容里全是嘲讽:“我的麻烦,关你什么事?”
  “这一次,你有帮我么?”她追问,笑意爬满了眼角,却看得人心寒。
  “找撑天柱找到昏倒的是我,跳入撑天柱的是我,抢得清和的是我,和恶龙厮杀的是我,伤痕累累的是我,舍生忘死的还是我。”
  “你呢?”她笑出声来:“我倒真不知道,我给你惹了什么麻烦?”
  惹了什么麻烦。
  她当然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害怕的心情跳入撑天柱,她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后悔的心情将她带回来。她不知道,甚至有一刻,他曾想,如果她死了,他是不是也该毁了这撑天柱,让整个洪荒为她陪葬。
  他的心意,她从不能了解。她永远只是在惹了一池春水后,然后飘然离去。
  可悲他居然阻止不了,只能让那池水继续荡漾开去。
  他闭上眼,冷笑出声来:“是,是我多管闲事。如果不是碧华开口,我一定不会来救你。”
  “你是谁?你与我何干?你的命向来不值钱,向来没有别人重要。哪怕是碧华开口,我都不该去冒这个险。”
  说着,他直起身来,转身离开。
  他身上都湿透了,还犹自带着血腥之气,有些许伤口仍旧流着血,从衣服里透出来,在衣衫上晕开大多大多血花。墨黑的发贴在他脸上,他背对着她走开,看上去竟是带了失魂落魄的味道。
  然而那些话终究是伤人的。
  因为能捍卫自己的骄傲,因为捍卫自己骄傲的方式是自伤七分伤人三分,所以他那些话说出来,不过是让自己更难过,让对方更气恼。
  听着他的话,凤音也冷笑起来。
  “是,你有你的碧华。”她扬声开口:“我祝您和碧华仙子白头偕老,恩恩爱爱,直至地老天荒。但也请你祝福我。”
  “我的命不是不值钱,”她的声音渐渐柔和下来,带了一丝温柔:“只是那人太过珍贵,珍贵到我便为他去死,也是心甘情愿。”
  这明明是谎话。
  然而说出来的时候,凤音却莫名其妙觉得,似乎说多了,都快成真的了。
  于是那言语之间,满是柔情蜜意。夜夕站在那里,他动了动手指,觉得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疼痛,从指尖开始,一直传达到心底。
  他想笑,但僵硬的勾了勾嘴角,最终,终究是没能笑出来。
  他终于是没有再说话,走到撑天柱边上,沉默着将结界修补过后,转身离开。
  洪荒终于是回归了平静。碧蓝如洗的天空,毒辣的太阳,龟裂的地面和迎面扑来还带着尘土味的风,好像,他们记忆中的一样。
  凤音坐在地上,看着他远走。
  谈不清是怎样的情绪。只是在闭上眼的时候,便能看到,那个漆黑的黎明,那个一手拉着她挡在身后、一手执剑而立,挺拔如苍松的少年。那个少年的身影逐渐和面前渐行渐远的背影重叠在一起,早已分不清谁是谁,可能,本也不该分清谁是谁。
  她在原地等待了许久,终于看到木子悠带着简兮一行人赶了过来。几个人把她带回天界,而后便拿着清和的本体去了水晶宫找夜夕。她本有些不放心,大猫便一把按住她,同她解释:“百里岛主会和我们一同过去,他和夜夕元君是好友,夜夕元君总归会卖他这个面子。”
  听了这话,凤音终于放下心来,沉沉睡了过去。她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到前方有光。
  她好像是走在一条阴暗的小道上,小道周边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只有前方,有微亮的光明。
  她努力奔跑起来,不断的向前跑着,似乎有谁在呼唤她,许许多多的声音,熟悉而又亲密。她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许久,终于冲到了那光亮之处。
  刺眼的光芒迎面而来,让她有暂时的失明,片刻后,入目而望,是大片大片的梧桐林。
  林子里有人在玩闹,有人在歇息,有一些还没修长成人形的雏凤,正在梧桐树上扑腾着翅膀。她的父母姐妹们都在那里,看着她,含笑而立。那么多年,她难得梦到他们。一次次梦到,不是血肉纷飞的战场,就是阴冷的黄泉。她常常是惊叫着惊醒,难得有美梦。几万年来,他们头一次这样温柔的出现,仿佛还是在很多年前,她还是凤族的三殿下,还有许许多多的族人长辈叫着她“小阿音”“音姐姐”。
  她站在那光芒的边缘看他们,他们都转过头来,对她展颜而笑。仿佛是欢迎,又仿佛……
  是告别。
  风吹过来,树婆娑作响。她看着这些早已逝去的人,内心一派安宁。
  但是看着看着,终究是留下了泪来。
  她想,是不是结束了。
  他们来看她,是不是想告诉她,那么多年痛苦、那么多年跋涉、那么多年一个人的绝望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她流着泪睁开眼睛,正好是清晨时分。阳光洒进屋来,她转头看向阳光传来的方向,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
  杏色的长衫,散披的墨发,手执一支玉笛,正坐在窗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从床上坐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
  千万年时光,千万年岁月,当她从一个小女孩成长至今,绝望得都快无法继续走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她从床上翻身下去,跌跌撞撞的扑向他。
  在她扬起纯白色的袖子的瞬间,她整个人恍如一只展翅的蝴蝶,轻盈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然后她伸出手来,死死抱紧了他,像一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清和伸出一只手来环住她,另一只手覆上她柔顺的秀发,叹息出声来。
  “阿音,”熟悉的声音慢慢传来,带了丝丝涩意:“来晚了这么多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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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仙女吟唱的安魂曲,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安宁之意。
  这是碧华死后第四天,她的葬礼由夜夕一手操办。至于她的死因,夜夕给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她出生的时候太过艰险,落下了病根,成婚当夜急症突然,当时他又离开,无人应答,暴病而亡。她的身体被他掩饰得极好,来的药君都没有察觉出异样,只说是急症。她是孤女,自然也就没有人多加追究,反倒是夜夕为表示对妻子的尊重,将葬礼办得极为奢华。
  此刻他坐在水晶宫的内殿里,看着手里刚刚制出来的药。
  灯火映照下,药在琉璃瓶中泛着奇异的色彩,他在手里晃动着,许久,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终于是打开了它,将它一饮而尽。
  这种药,叫销情。
  它会让你记起你人生所有遗忘的事情,但是它又会为你封印这些感情。
  你将是那场情爱的观众,你演绎了它,却无法知道,在那场戏里,你到底是怀以了怎样浓烈的情感。
  喝下药后,夜夕就倒了下去,他做了一场梦。
  一场,又美好,又荒唐的梦。
  梦里面,他回到了洪荒,碧蓝的天,枯竭的地,还有那个小小的草庐,而那里,多了一只火红的山鸡。
  那只山鸡一点都不可爱,还有一些欠揍。但是她却愿意为他冒险,会对他好。
  在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散仙之首,他除了一把剑、一个草庐,就一无所有。他甚至没有一件精致的衣裳。没有人和他说话,也没有人对他好,他的世界,长时间以来,只有杀和被杀。
  而她不是的。
  她是那么特别。
  她会对他好,哪怕只是一点点好,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动。
  于是他又回馈以这样的感动,对方再返还给他。一步一步,他便发现,他已经离不开她。
  她这样美好,这样漂亮,这样精致。
  他为她挡天劫,他为她做饭,为她做衣服,听她说外面的人事。只要看到她笑,他就觉得全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所有为她做的事,都变得幸福了起来。只要有她在身边,他便觉得心中再无恐惧。哪怕是面对那几千条恶龙的时候,握着她的手,他便觉得,一片心安。
  只要她在的地方,便就是他的归宿。
  只要她能开开心心的笑,哪怕是让他死,他都愿意。
  那样纯粹的感情,那样浓烈的爱意。他在梦里起起伏伏,感觉千百年来的记忆,都快要被这短短几年的记忆摧毁掉。
  他在梦里被洪水淹没。
  那些洪水夹杂着无数记忆碎片,在他身边咆哮,卷席,然后四处奔流而去。
  他再梦里哭出声来。
  他在洪水里挣扎,抗拒,想要努力向上,然后握住那个姑娘的手。
  他有好多话想和她说,他有好多言语还没说。
  他想告诉她,阿音,我会做新的菜了;他想说,阿音,我又为你做了新的衣裳;他想说,阿音,你真好看;他还想说,阿音,我喜欢你,我想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
  可是他都做不到了。
  梦境里他只能不断坠落下去,直到最后,他落到一片土地之上。
  那是一片漆黑的地方,只能感觉身下厚实的土地,除此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他躺在地上,努力用拳头砸着旁边的土地,呜咽出声来。
  他从没这么放肆的痛哭过,好像是失去了再珍贵不过的事物,经历了再惨烈不过的痛苦。
  “阿音……阿音……”
  预知到了后来,他嚎哭出声来,呼唤着那个姑娘的名字,一遍一遍。
  然而躺在那里,渐渐的,他的情绪平静下来。
  他开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他开始感觉不到痛苦,也感觉不到喜悦。
  直到最后,他躺在地上,静静发着呆,什么都不能理解。
  他回想着那些他难以明了的、一件件奇怪的事情。他其实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他曾经爱上了一个姑娘。可是他却不能明白,所谓爱的感觉是什么。
  就像他记得他会看着那个姑娘傻笑,但是他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有什么好笑。
  许久后,他闭上眼睛。
  ——也好。
  他想。脑中瞬间想了许多,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清和复生后,凤音大多数时间就和清和在一起。
  她也知道了碧华的死讯,同清和一起去出席了夜夕的葬礼。那天夜夕穿了素衣站在门口迎接宾客,面上表情不悲不喜,任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凤音走过去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节哀。”
  许久没有同他说过话,同他说话的时候,依旧会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震荡。听她的安慰,他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她。
  那是如湖水一般澄澈的眼睛,静静看她的时候,倒映着她的容颜,看起来仿佛他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再看不到其他。他静静注视了她片刻,把目光放在了她身后的清和身上。
  “还好?”
  “还好。”
  清和点点头,不温不火的回应。夜夕又点了点头:“找个时间出来谈谈吧。”
  “嗯。”清和应了一声,表示明白。接着便拉着凤音往里走去。凤音跟着清和跌跌撞撞的走,走到一半了,还时不时回头看看站在门前的夜夕。清和不由得笑了起来,握着她的手道:“阿音,还是魂魄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嗯?”凤音收回神来,算是回应。清和拉着她坐到了正堂的位置上,继续着那个话题道:“有一天我梦见我成了一个船翁,坐在船上的等一个人。那里很漂亮,清澈的河水,大片大片荡开的芦苇花。我穿着杏色碎花长衫,头戴着竹条编织的斗笠,闲适地坐在那里。”
  “我等了很久,终于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我便看到你拨开了比人还高的芦苇花,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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