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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又如何？妖也分好坏和人一样，换个皮囊活着罢了……央乐！”卫星双眼泛红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这是央乐说过的话，是央乐。
　　卫星双眼模糊，仿佛又看到了被俘虏时的央乐，听到了众将士猥琐的笑声……
　　“干的不错！才入伍一月有余，便将马匪全部剿灭！”将军拍着自己的肩膀，醉眼迷离的当着所有将士的面褒奖自己。
　　“他们说了，是盗马贼，烧粮草只是为了声东击西，士兵不是他们杀的，还有另一伙人！”
　　自己替央乐辩解几句，换来的只是将军的一巴掌。
　　“胡说！马匪就是马匪，杀人放火抢马无恶不作！咱们替天行道保四方黎民安全！这是大功一件！他们杀了六个！不，七个无辜的平民啊！这种人就该杀！”
　　将军说着将手中的酒壶狠狠的扔在央乐身上，央乐被吊绑在十字木柱上，已经被毒打过一顿了，满脸的青紫一身的鞭痕，衣服早已被打的破烂不堪，和血污一起黏连在皮肤上，被脚下的火盆烤干，又被汗水浸透，这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酒壶掉落到火盆中，残存的酒水被点燃，火焰突然变旺，燎烧到央乐的裙摆，众人没有一人上前帮忙，全都在嘲笑着央乐的狼狈，将她当成一个玩物。
　　我冲上前去帮央乐灭火，却被央乐呸了一口：“呸！害我们的是你，现在跑来假仁假义，倒不如直接烧死我给个痛快！”
　　带血的口水落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不亚于自己在火中被焚烧，疼的我根本无法辩解，一张嘴双唇就在哆嗦。
　　将军见我过去灭火，自己也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一把推开我，伸手捏住央乐的下巴抬了起来。
　　“呵，你想要痛快？哈哈……兄弟们，咱们出征到现在多久没见过女人了？”
　　我清楚的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所有人的都疯了围成一圈对着央乐起哄，但他们还不敢碰央乐。
　　因为将军没动手之前，央乐还是安全的，但很快就会不安全了，这已经不是当年的大汉了，这也不是卫家铁骑，大汉早就亡了！只有自己的梦还没醒，这就是群打着保家卫国旗号指鹿为马唯利是图的小人！
　　“啪！”巴掌的声音，将自己唤醒，自己已经被这群疯狂的人，挤到了外围，而圈内央乐咬断了将军的舌头，被将军掌掴。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必须要救央乐，她只是偷马，根本没有杀人。
　　我刚想动手，营外真正的马匪来了，他们带着火箭来的，根本不给帐中众人反应，万箭齐发，一时间整个军营一片火海。
　　众将士早就将盔甲脱掉，根本就是一群手无寸铁之人，四散逃离，反而被大帐缠住葬身火海。
　　我趁乱解开了央乐，抱着她逃跑，顺便放了她的小弟们。
　　带着央乐跑进深山里用妖术帮她治伤，央乐高烧昏迷了三日，一睁眼就是想办法逃跑，自己反正也回不去军营了，就陪央乐在森林里玩躲猫猫。
　　躲了一个月，明知她在那里我也不去打扰她了，只是将一日三餐送给她，答应她伤好了就送她出树林。
　　结果我们出出树林的当天，就碰上了朝廷派兵剿匪，他们剿的也不是马匪，是央乐的家，她靠偷东西抚养起来的老弱病残，他们都是被战乱迫害的可怜人。
　　央乐看着认识的人一个个倒下，连那天在军营内和她一起被捕的小弟，也因为她挡刀而亡，央乐彻底崩溃了，捡起地上的锄头冲了了出去。
　　她只是贼，手上都没沾过血，根本不是这群精兵的对手，很快就被俘虏了。
　　这群士兵只杀老弱病残和男人，女人全部留下囚禁起来，这已经不是士兵该有的样子了，他们就是一群打着朝廷旗号的土匪。
　　我捡起地上的刀，终是为了心里仅存的那点正义出手了，但手上一旦碰到了血，体内百鬼的怨气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们说他们是马匪，无齿小儿是吗？耄耋老妇是吗？断手断脚无法行动的是吗？你们就是害怕被真正的马匪屠杀，才拿妇孺首级邀功！一群小人怎配得上肩负国家！”
　　我发疯似的乱砍，他们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最后只留下了领队的先锋，我质问他，他却只会跪地求饶，哭诉自己家中还有老母妻儿。
　　我刚想给他个痛快，央乐就开口了：“别杀了！你现在的样子，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刀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我楞楞的看着一地尸骸发呆，我自己又失控做了什么？满地的腥红尸横遍野，自己是妖的身份也很快就会被发现，正义人士又会用妖物祸国为借口，骗钱围剿我来平定战乱。
　　又要假死一次了！我刚想起身离开，先锋官从袖内拿出一把银制匕首，刀刃是黑的，似乎是浸了毒。
　　我已经看到了匕首，没有躲避，想让他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反而是央乐飞扑过来，替我挡了一刀。
　　“我是被你抓的又是被你救的，你又替我报了仇，这刀算我还你的。”
　　“人为什么要犯贱，我根本不需要你保护也不需要你还债！因为我根本不会死，我就不是人！是妖！”
　　我伸手当着央乐的面将先锋提起，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
　　在央乐瞪大的眼睛里我看到了短暂的惊恐，随后平静到如死水一般，低下头伸手自己将腹部上的刀拔了。
　　“妖又如何？妖也分好坏和人一样，换个皮囊活着罢了，是我眼瞎是我咎由自取！”央乐转身刚走两步就栽倒在地上。
　　幸存下来的人早就吓的瘫软在地上，根本没人敢碰央乐，是我扶她起来帮她解毒，顺便重建了新家，再顺便娶了她，又收养了一群因战乱流离失所的孩子。
　　“哦！所以这就是你背这个女孩回来，还把郑陆飒车撞废了的原因？”玖雅坐在柜台内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第一百一十七章　莫问「9」
　　“对！”卫星肯定的点头。
　　“呵呵……你当我这是慈善机构吗？你开车撞断了【德玖雅】别墅区的电调杆，整个南部郊区停电，交警队，供电局都在找你，你都上新闻了！我现在把你交出去，我还能有一千块钱呢！包庇你和你背上那个对我没有一点好处。”
　　“所以……你是见死不救了吗？”
　　“别想道德绑架我，你和你前妻有多惨我不管，就你背上那个绝对不是央乐。”
　　“为什么？”
　　“她骗你的，郑陆飒根本没有老相好，我和古诺刚才就是说着玩的，她可能真的就只是个杀手，倒是你脖子上的伤，该去缝缝了。”
　　“我不需要，郑陆飒人呢，他用什么伤的她，伤口为什么不愈合？”
　　“郑陆飒的伤口也不愈合，还溃烂了呢，我还想问你，你这把银匕首什么来路？为什么能克制郑陆飒的伤口。”
　　“知道这吧刀身上的经文什么意思吗？”卫星将匕首放到柜台上让玖雅看。
　　“不知道。”玖雅看一眼就知道自己不认识。
　　“这是鲜卑文，是鲜卑的诅咒经。”
　　“诅咒？你和你妻子的定情信物是诅咒匕首？”玖雅吃惊的看着卫星，用被诅咒过的东西当定情信物，两个人能白头到老才叫邪门呢。
　　“它本来只是普通的匕首，但人与妖不能相恋，会被人为的天谴。”
　　“人为的天谴？哦，名门正派！会对你图谋不轨！”
　　“不管过去多少年，人与妖都是对立面的存在，就像当年一样，妖界追杀央乐，人类道士追杀我，我们两个人的日常就是，躲避追杀顺便踩点，偷窃逃跑躲失主躲追兵，销赃依然是躲追兵。”
　　“他们追杀你们，比你们一天吃三顿饭都准时？”
　　“差不多，后来鲜卑入土中原，央乐父亲听闻了我们两个人的狭义行为，认了央乐，并封她为鲜卑公主，我们收养的孩子全都有了住的地方，但我们依旧会被追杀。”
　　“你们这都能不反抗？”
　　“你想让我们怎么反抗？”
　　“例如……反杀他们？获得自由。”
　　“你是傻子吗？先不说他们的命也是命，追杀这种事情都是有黑市悬赏的，杀不干净的，永远都会有不要命的人追杀你。”
　　“问个不该问的，央乐陪了你多少年？”
　　“七十二年，她死时都九十三了。”
　　“哦，亏我还同情你们，觉得你们不容易，现在看来，是我脑子有问题了，你们不是不容易，是太容易了！”
　　“那主要还是我给她续命续的好，她吊着最后一口气，愣是多活了七十多年。”
　　“是吗？劳驾二位下楼出门不送！要谈恋爱要生死与共？呵，出去！你不是会续命吗？继续续啊！”
　　“我只有知道解法，才能帮她续命。”
　　“我们郑家的东西岂是会随便告诉你的？得到是需要条件的。”
　　“什么条件？”
　　卫星听到身后楼梯口处有老者的声音传来，转头看去是位没见过的老人。
　　“郑爷爷好。”玖雅起身站在柜台内，有礼貌的向郑裘问好。
　　“坐下吧，自家人不必拘谨。”郑裘微笑着对玖雅说。
　　“你是郑陆飒的……”卫星不确定面前这人的年纪，说是老人，面相上还有几分年轻，有种回光返照的意味，说他是中年人，声音又如此的苍老。
　　“我是郑家现任家主郑裘，郑陆飒我孙子。”
　　“莫问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郑老爷子高抬贵手，告诉我她身上的伤口为何不愈合。”
　　“咱们各退一步，以后在Z市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用你刀上的诅咒解法和我互换如何？”郑裘气场全开，往沙发上一坐就压卫星一头。
　　“成交，我需要点材料。”卫星也客客气气的开口，爽快的同意了互救。
　　“巧了，我也需要点材料，姜家丫头，你家有针线吗？”
　　“画爷可能有，我去帮你们要。”玖雅小跑着下楼，两边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赶紧逃离这里最好。
　　只可惜，玖雅刚出门就被拾亿拽住了，直接拉街首警亭去了。
　　“她为什么要干掉我孙子？”郑裘看玖雅走开，蹲在地上伸手摸着莫问的脉搏问。
　　“她是郑陆飒的老相好，因爱生恨嫉妒姜玖雅，她也只是一时走错了路，以后不会了。”
　　“我就知道陆飒那小子不可能这么老实，真的就非姜玖雅不娶，你我都是男人都懂，陆飒肯定有生理需求的，有相好的人我就放心了，这姑娘能治，你放心，我虽然对玖雅不讨厌，但她比起玖雅和陆飒的关系更近一步，我肯定能治好她的。”
　　“他们……他们是真的？”卫星的心都碎了，他们居然真的是老相好，睡过觉的那种。
　　“我救着她点，你快去坟地救救陆飒，一会让他们见一面，没有误会是解不开的，万一玖雅这边黄了，还有这个莫问呢。”
　　“你把莫问当什么了？”卫星听不下去了，越想越气，自己还去救郑陆飒？不给他那种渣男多补几刀就是好事。
　　“备胎孙媳妇啊。”郑裘毫不避讳的直接回答。
　　“你们郑家竟然如此开放？呵呵！放开！我要带莫问走。”卫星拍落郑裘的手，梗抱起莫问向楼下走去。
　　“只有我能救她！你现在走了，她只有等死了。”郑裘也跟了过去，靠墙而立伸手拽卫星的衣领，提醒他放手就能救。
　　“死也要死在心上人怀里，而不是活着去见那个可恶的男人”
　　“你还是放手吧，我先把人救了，至于她和陆飒的关系，我还会再查的。”
　　“……”卫星停顿了，他在犹豫要不要留下来试试，不然真把她抱走了也只有等死。
　　“别犹豫了，人给我吧。”郑裘伸手从衣服内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卫星。
　　“想办法喂嘴里去？”
　　“这是什么？”卫星放下莫问，交给郑裘，自己则在原地研究瓶子。
　　“陆飒现在在墓地，如果不救陆飒，我会让她躺在地上的。”郑裘威胁着卫星。
　　“好！咱们谁也别试探对方了，等当事人自己选择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莫问「10」
　　我的天！那个女的真的是杀手？还是谁给钱就能杀谁的那种？”
　　玖雅惊叹的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女人能得到的少量信息。
　　中东地区邪教头目的养女，代号修罗，养父雇佣兵出身，中东土豪被谋杀的案子，十起有七起是修罗做的，邪教被剿灭后，修罗成为职业杀手，拿钱办事。
　　“没什么好惊讶的，只要有钱她什么都会做。”韩王收回平板电脑，拍拍玖雅肩膀让她安心。
　　“所以你们是来抓她的？”玖雅看着不大的警亭内，坐了五六个身穿黑色防弹背心的警察。
　　“嗯，从监控上看她应该是受伤了，被你家的房客救了。”韩王又调出段模糊的监控给玖雅看。
　　玖雅瞟了一眼监控画面，就知道是卫星背着莫问奔跑的画面，真不愧是汗血宝马，两条腿跑的速度监控只能捕捉到残影。
　　“我家的？不，他不算我家的，他没办入住手续，所以你们要行动抓人什么的，我都会积极配合的！”
　　“那就好，你在警亭里坐着别动，我们自己摸过去抓人就好了。”韩王将平板电脑调成游戏，交到玖雅手中，手一挥带着众人离开了警亭。
　　警亭内只剩下了鹿昭，拾亿和玖雅。
　　“你不去帮忙吗？”玖雅见两个人都在看自己，有点尴尬，想把鹿昭支走。
　　“不需要，韩王把消息透给了你们，我只需要看着你们就好。”鹿昭露出暖暖的微笑，看着玖雅露出疑惑的表情，非常想伸手去揉她的头发，但还是忍住了，用力攥了攥拳头。
　　“那你要玩吗？瞪着我看，看什么看！”玖雅一看到鹿昭的笑容就慌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头凶巴巴的把平板递给拾亿。
　　“好啊，我反正没事干，玩会。”拾亿毫不客气直接接过平板划拉了起来。
　　“咳咳……鹿警官，听说你二哥在交警队工作？”拾亿划拉几下便试探性的套鹿昭的话。
　　“嗯，你是出了交通事故了吗？”鹿昭微笑着对拾亿点头承认，但那笑容一看就是假笑，反而让拾亿如坐针毡。
　　“不是我，我就随便问问，假如啊，撞断电线杆这种事情该怎么处理？”
　　“根据受损程度处理，如果像今晚报道的那个，市南郊区全部停电那种，还要追究刑事责任。”
　　“刑事责任？”拾亿放弃了，本来想自己去顶罪，赔点钱就算了，现在看来，必须抓卫星去自首了，自己还能得到一千块酬金，在人类监狱里关他几个月，再出来就会老实很多了。
　　“我可以举报吗？”想通了以后拾亿马上翻脸，要举报卫星。
　　“举报？”玖雅也反应过来了，那可是一千块钱啊！
　　“我也想举报，鹿昭不然你考虑联系一下你二哥？实名举报都行。”
　　“你们要举报什么？”鹿昭疑惑的看着拾亿和玖雅。
　　“南区停电的罪魁祸首啊！”拾亿和玖雅抢着说。
　　“这是大事，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鹿昭刚拿出电话准备拨号，警亭门口一道身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鹿昭根本没看清那个人是谁，但凭着本能马上追了出去。
　　“让开！”韩王速度太快与冲出来的鹿昭撞了个满怀。
　　两个人都被对方牵制住了，结果谁也没有跑出去。
　　“修罗跑了？她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会那么快？”鹿昭等韩王申请完支援才开口询问。
　　“旅馆内没人，我们四处搜查时在墓地B区找到了她，除了修罗，背她来的那个房客也在，这就是他的速度，不去参加奥运会都可惜了，他们不熟悉路况没有从墓地别的门跑走，应该很好抓的。”
　　韩王大概说了下情况，看到警亭门口使眼色的玖雅，韩王大概明白了玖雅的意思。
　　“我给你们拖后腿了。”鹿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你值班吧，我送他们两个回去，对方毕竟是专业杀手扑空很正常。”韩王拍拍鹿昭，示意玖雅可以跟自己走了。
　　回去的路上韩王开口问玖雅：“你让我支开鹿昭是想跟我说什么？”
　　“卫星是妖，汗血宝马，半年前刚从妖狱里出来，托管给养拾亿了，他怀疑你们要抓的修罗是他老婆央乐的上一世。”
　　“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玖雅被韩王吓了一跳，没想到韩王会这么生气，连本就面无表情的脸都有轻微的表情变化了，玖雅赶紧甩锅给养拾亿。
　　“对啊！你为什么不早说！还把卫星说成是我的房客。”
　　“卫星只是和社会有点脱节，他曾为了保护汉人和元兵对抗过……”拾亿想替卫星辩解一下，毕竟卫星以前救过的人足有一个省，称他为乱世救星都不为过。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但是浪费了警力调查，又从傍晚守到半夜，你们突然说他是妖，不是普通人能对抗的，这和浪费警力资源有什么区别。”
　　韩王根本没听拾亿解释，先控制情绪狠玖雅道歉。
　　“我才应该道歉，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妖和人之间的关系，我以为他只要不违法，救个人也没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