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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跟了他们一路，倒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养拾亿看着额头上渗出细汗的玖雅，知道她是真被自己吓了一跳，便也没在靠近，两个人隔着胡同说着话。
　　“我……”玖雅刚开口，一口血涌了上来，顺着嘴角溢出。
　　“你家诅咒都破了，你怎么还吐血？这不科学啊。”拾亿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到玖雅身边，扶她起来。
　　“没事，自从吞天印丢了，只要我心跳加速就吐血，以前诅咒在去医院说我是肺癌，现在检查又说我有心脏病了。”
　　“吞天印丢了？大姐，那可是朱家的传家宝啊！算不上神器吧，但也是凶兽与人类缔结的契约，你说丢就丢了，没遭天谴都是便宜了你！”
　　养拾亿震惊的看着，轻描淡写说出吞天印丢了的玖雅，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也不稀罕，就这智商真的能威胁到兽管所的地位吗。
　　“你以为我想把吞天印弄丢吗？要不是那个小女孩太厉害了，我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小女孩？那条虬褫的主人是个小女孩？那就好查了，等我帮你把吞天印找回来。”
　　拾亿自从上次抓到了一条小白蛇，它仗着自己是虬褫有剧毒，拒绝配合提问，天天在笼子里绝食，一个字也不说。
　　拾亿也懒得问了，心里也大概有数了，这又是一个听信了谣言，为了玖雅的血来的妖，反正对方不配合，就先养着了。
　　“跟我走，他们出来了。”拾亿拉起地上的玖雅，快跑几步，两个人跳进路旁的绿化池中趴在地上，从植物缝隙中看着帝子衿和鱼玄机。
　　“他们两个怎么这么开心？那女人手里拿的什么？”玖雅看不懂了，这姓帝的厨师刚才还皱着眉似乎有心事，现在开心的就像得到了宝贝，高兴的搂着身边的女人。
　　而女人手里拿着一把疑似刀的东西，不过外面用绷带缠了一圈，绷带上还有红色的印记符号，似乎是封印。


第93章　包满意宠物店之食生馆XIV
　　“那女人手里拿的是她弟弟的遗骨。”
　　“什么？”
　　“你一惊一乍的想吓死我吗？那女的就是鱼玄机。”
　　“你家鱼祖宗？”
　　“嗯，她看来是确定了，那个男人就是杀她弟弟的凶手了。”
　　“等等，有点乱，这都那跟那，你能稍微给我解释一下，你家鱼祖宗为什么会被抓吗？”玖雅彻底听不懂了，怎么还跑出弟弟来了。
　　“那个女人就是那条鱼，她叫鱼玄机，是鱼玄冰的姐姐，她们还有个弟弟叫鱼玄铃，十年前被虐杀致死。”
　　“是那个姓帝的厨师杀的？”
　　“应该是吧，没有证据，鱼玄铃二十年前失踪，丢了十年以后突然出现还是被虐杀了，你可以想像一下，你的亲人失而复得，却又惨死，那大起大落的心情谁都受不了。”
　　“然后鱼玄机疯了？”
　　“没疯，人鱼族祖上是从西方迁徙来的，西方的人说他们的歌声，会迷惑远行的船只让水手们癫狂，为她们而死，成为她们果腹的食物。”
　　“咱们能不跑题吗？我问你鱼玄机的弟弟，你跟我科普美人鱼是怎么来的，你在逗我玩吗？”
　　“没逗你玩，只是告诉你一下，咱们本土的美人鱼是鲛人。”
　　“好吧，鱼玄机他们祖上被迫害，来了咱们这边定居，我懂了你……”玖雅还没说完，被拾亿拽着胳膊拉出绿化带。
　　“路上我再跟你细说，人鱼族比较特殊，他们归西方管却住在东方，我们不能阻止她吃人，却可以在她吃人后抓她。”
　　“你们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要出事以后才来亡羊补牢？”玖雅被硬拽上摩托车，拾亿开车去追鱼玄机。
　　“妖警队的神仙逻辑，你不会懂的，人鱼族之所以迁徙到东方来，是因为他们的族内的女巫。”
　　“封建迷信迂腐！女巫是不是和咱们的祭司是一个东西？”
　　“你都不知道是干嘛的你先骂上了，确实是一个东西，但人鱼族的女巫被奉为神，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全人鱼族的鱼都要听。”
　　“你跟我科普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因为女巫的预言，二十年前鱼玄铃丢了的时候，全人鱼族没有一条鱼出去寻找，只是在深海的栖息地附近，找了三天就放弃了。”
　　“怎么可能？鱼玄机不是大公主吗？那鱼玄铃就是王子了，王子丢了不找，听女巫的坐以待毙？”
　　“对，就因为女巫的预言造成的十年后的悲剧，鱼玄铃在女巫预测的归来的那天，抱着巨石回到海底了。”
　　“为什么？”
　　“因为他身上的鱼肉，被一片一片的切割，做成了鱼体寿司，就是生鱼片。”
　　“做这一切的人，是怎么下的去手的？人鱼，上身还是人呢，这和杀同类有什么区别。”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在厨师眼里，人鱼就是最接近人类的顶级食材了，杀同类犯法，但杀人鱼不会。”
　　拾亿停了车，拉着玖雅跟着鱼玄机和帝子衿进了寿司店。
　　“他们居然还能吃的下去寿司，我一想起你刚才说的就饱了。”玖雅坐在靠边的桌台上，看着面前的旋转台，不断有各式各样的寿司转走。
　　“十年前的事情了，估计帝子衿应该早就忘记了吧，在他眼里，他是厨师是艺术家，他所烹饪的食物，不过是一件又一件的艺术品，没什么罪孽感。”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人有恩怨可以找警察，但是妖呢？只能靠他们自己，我接手妖狱十年来，见过太多妖和变态之间的恩怨了。”
　　“听你说话真费劲，你总是扯远了，你就说鱼玄机是因为什么入狱的。”玖雅本来就反应慢，拾亿害怕玖雅听不懂，就讲的更多更细，反而让玖雅一点也没懂。
　　“吃人。”
　　“吃的什么人？”
　　“厨师。”
　　“为什么？”
　　“女巫占卜出来的，鱼玄铃死于厨师之手。”
　　“那还能是一群厨师动的手。”
　　“就一个，但是鱼玄机从深海上岸开始，将海边附近的村镇但凡是做厨师的人全吃了。”
　　“你们妖警队是吃干饭的吗？一条人鱼吃了十年的人，你们现在才抓她，还把她送到凶手手里？”
　　“她平均吃五个人，就会被抓一次，只是最近才开始在H省吃人的，我接手她以后就没给过她出狱的机会，是帝子衿自己找上门来送死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因果报应？这次该轮到帝子衿死了？”
　　“算是吧，指名买某只妖，我们是不能拒绝的，但一开始我拦着是因为怕他是无辜的，现在看来他一点也不无辜，生死就全看命了。”
　　“那你还跟着？”
　　“跟着也只是为了确定鱼玄机只杀他一个，我好抓鱼玄机回去，万一她伤及无辜，就必须……”
　　“当场打死吗？”
　　“嗯。”
　　“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懂了吗？还跟我扯历史，那鱼玄机手里拿的怎么就成她弟弟的尸骨了？”
　　“人鱼族的女巫，最近开始纷纷上岸开占卜店，他们刚才去的那家店，是人鱼女巫的陈列馆。”
　　“那是干什么用的？”
　　“人鱼死后，尸骨会被做成不同的东西，放在陈列馆里用于供养怀念，鱼玄铃的骨头被做成了一把鱼骨刀。”
　　“你从哪知道的？”
　　“鱼玄冰告诉我的，沙鲛被片成那样，鱼玄冰肯定会和鱼玄机反目成仇，所以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可信的。”
　　“鱼圈真乱……唉~咱们两个光顾着聊天了，人呢？鱼玄机和帝子衿呢？”玖雅抬头一看，桌子另一头，一个人也没有了。
　　“果然有你在的地方，就是麻烦，你自己能回家吗？我去找他们了。”养拾亿头也没回的走了。
　　“什么情况？我到底在干嘛？多管闲事了半天，还什么忙都没帮上？”玖雅无奈只好打电话求助古诺，带自己回旅馆。
　　鱼玄机庆幸自己甩掉了养拾亿，跟着帝子衿回了食生馆。
　　“说吧，说出你的第三个愿望。”鱼玄机坐在食生馆密室的大理石水台上，微笑看着帝子衿。
　　“鱼缸里是什么？”帝子衿扫了屋里一眼，看到了墙边碎裂出纹路的鱼缸，里面水的颜色似乎不对。
　　“那里装的就是唐幂幂，她可是对你有很大的意见。”
　　“你吃了她？”
　　“不可以吗？我不是妖，妖警队为了控制我，让我更像妖，在我身上埋了东西，我吃她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像人一点，好对抗妖警队的这些邪物。”
　　“埋的是什么？”
　　“退形粉压缩成的药片，一旦我不帮你实现愿望，药片在我血液里化开，我会再次变成一条鱼的。”


第94章　包满意宠物店之食生馆XV
　　“如此说来，我对你至关重要，如果我不许第三个愿望，你就会变成一条鱼。”
　　帝子衿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利用鱼玄机的这个秘密，拖着不许第三个愿望，等她变成鱼再料理了她。
　　“我对你一点都没有隐瞒，你也别骗我。”鱼玄机嘴角上扬，她看出了帝子衿的小心机。
　　“我骗你什么了？”
　　“目前没骗，但一会，会不会骗就不好说了。”
　　“你想问我什么？”
　　“十年前的事。”
　　“那条鱼真的是你弟弟？”
　　“你是怀疑我在骗你？”
　　“你们差太多了，十年前那条鱼，鱼鳞黯淡无光，眼神如一汪死水，除了肉质嫩点外，根本没有可取之处。”
　　“所以……所以你将他凌迟了？”鱼玄机看到帝子衿说话时的轻描淡写，强压住怒火，咬牙切齿的说出了凌迟两个字。
　　“那不叫凌迟吧，又不是人，一条鱼而已，有多少人不是满足着口腹之欲，而又打着正义的旗号说自己不杀生。”
　　“呵……你还知道那是一条生命，你这双手亲手解决过多少这种生命？”鱼玄机冷笑，在帝子衿眼中，他杀的只是一条鱼，可对于自己来说，那是唯一的弟弟。
　　他能面不改色的回忆着，自己却不能镇定自若的听下去。
　　“数不清了，我以前信过佛，厨师这个职业，本来就是替众生担杀戮业障的，但后来我不信了，因为我本身没有错，我选了这个职业，就要为我的食客们负责。”
　　“真会为自己的滥杀无辜找借口。”
　　“哈哈……你呢？鱼缸里那个又怎么说？你恨我的同时，你又何尝不是在做着和我一样的事情？”
　　帝子衿忍不住大笑，人也好妖也罢，和自己有关的事可以对别人恨之入骨，和自己无关的一切都可以牺牲，反正对自己一点影响都没有。
　　“你笑什么？别以为我弟弟的死我就不会找你报仇！”
　　“咱们之间，不过是看谁先把谁弄死而已！我背负的杀戮是为了食客和自己的名声，你呢？我实在看不出，你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帝子衿慢慢靠近鱼玄机，盯着她的眼睛看，鱼玄机避开帝子衿的视线，她怕自己看到帝子衿的双眼会想起弟弟忍不住流泪。
　　“你躲什么？你清澈的眼神下藏着的是颗复杂的心，你打着为弟弟报仇的旗号，吃了不少人吧，你又何尝不是在拆散别人的家庭？”
　　帝子衿用手捏住鱼玄机的脸，让她看向自己。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连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另一边，玖雅没联系上古诺，反而碰到了在送货的霸季，搭上了顺风车，回了旅馆。
　　“姜小老板，听说你明天要跟老板去吃饭，你是不是要升级为老板娘了。”霸季停下车，犹豫了许久，用讨好的语气问着玖雅。
　　“你想多了，你可能不了解你家老板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你觉得他给我买电视，买衣服，请吃饭就是在追我？”玖雅笑了，没想到霸季会纯。情成这样。
　　“难道不是吗？民俗街上的长舌妇们，时刻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呢！还有用你打赌的呢。”
　　“都赌什么了说来听听，我就告诉你，你家老板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为了什么。”
　　玖雅早就知道自己在民俗街上的风评不太好，过好自己的日子管她们干嘛，全当茶余饭后听个乐子了，但用自己打赌，这就必须要听听了。
　　“赌你和谁是一对。”
　　“是赌就有赔率吧，多少比多少？”玖雅来了兴致，更加好奇自己在众人眼里的价值了。
　　“呼声最高的是鹿警官，好运来客栈老板娘亲口说的，你们要成了，她管全套婚宴！”
　　“哦，还有这事啊，你不说我真不知道呢！我和她很熟吗？”
　　“再有就是这条街背后的大老板，那个姓吴的台湾人，以物业为首的人全看好你们，你们要在一起，物业费免三年！”
　　“全是无稽之谈，你听着当一乐就好，还有吗？”
　　“再就以前那个韩警官，和我家老板了，还有去当经纪人的孟大哥也在候选人里。”
　　“呵呵……这条街上的人都玩的挺嗨啊，我居然这么多绯闻男友，挺好。”
　　“什么挺好？”古诺抱着一束玫瑰花回来，听到玖雅说挺好。
　　“没什么，你不是跟礼服店小老板聊了挺好吗？怎么自己回来了？”玖雅看到古诺手里的玫瑰花好奇的问着。
　　“打听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
　　“咱们楼上聊，霸季，花送你了，你随便送谁都行。”古诺把花塞给霸季，拉着玖雅上楼。
　　“你打听到什么事情很多神秘？”
　　“解家，你听说过吗？”
　　“没有啊，那是干嘛的？又是个能通灵的家族？”
　　“我收到个委托，点名要你，给我三百万，对方是食生馆老板，解凡尘。”
　　“你怀疑他是为了我的血来的？”
　　“不是怀疑，就是，今天礼服店的老板她弟弟，就在食生馆H省总店打工，我出卖了一天我自己，帮你打问到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解凡尘明天要带着他姐姐来Z市。”
　　“然后呢？”
　　“没然后了。”
　　“你出卖了一天自己的那啥，就换来这么一条没用的消息，你是长得多丑让对方讨厌你了，还没养拾亿知道的多。”玖雅鄙视的看着古诺。
　　“我和养拾亿又不是一回事，他管妖，我管你，你要死了，我房租给谁去。”
　　“不对，你有事瞒着我，我要看解凡尘的邮件，三百万不是小数目，你把我卖了很正常。”
　　“不给你看。”古诺对着玖雅做个鬼脸，转身下楼。
　　“姜小老板，你还没说完呢，老板明天为什么要请你吃饭？”霸季看到古诺下楼，跑上来问玖雅刚才还没聊完的话题。
　　“因为他在追我呀！”玖雅赌气回了霸季一句。
　　“果然，老板帅气多金，根本没有女生能拒绝他的魅力。”
　　“他多金？他欠我六十万，给都没给，他要多金，我就是富婆！”
　　玖雅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电脑，找古诺的邮箱，被清空了。
　　“霸季，程涛今晚值班吗？”
　　“嗯，怎么了？”
　　“坑你们老板笔钱，跑路。”
　　玖雅跟着霸季下楼，让程涛复原了古诺信箱里的邮件。
　　‘我是食生馆的老板，解凡尘，这个名字你可能不熟悉，但如果提解丹青你还记得多少？
　　你还欠我姐姐一个恩情，我给你三百万，把姜玖雅送到食生馆来，无论用什么方法。
　　你也可以选择不答应，那我就会亲自推着我姐姐，带着钱去找你。’


第95章　包满意宠物店之食生馆XVI
　　“解丹青……”玖雅看到丹青两个字，想起了刚来旅馆时，喜欢站在楼梯口上的莫丹青，她女儿是姜家曾经的守镜人。
　　丹青姨被长月送走了，也不知道现在过的如何了，解丹青啊，重名了，也许和丹青姨一样是个好人呢。
　　“姜小老板，你发什么呆？”霸季看着玖雅抱着程涛的笔记本发呆。
　　“没事，把邮件删干净了吧，不然你们家老板就知道我偷看了。”
　　玖雅有些迷茫，铜镜的事好不容易结束了，又冒出这么多人打自己血的主意，自己明明什么都不会，血也一点都不好喝，还会害死妖，可为何还会有这么多人打自己的主意？
　　“姜老板，这么晚你还要上街吗？”玖雅出门只想在民俗街上走走，被画爷发现了。
　　“画爷？好久不见，我一直没跟你道歉，把你弄散了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不会死的，可以随时复原的。”
　　“画爷，你的本体是什么？墨水成了精吗？”
　　“呵呵，你真可爱，我的本体大概是思念成疾吧。”
　　“那是什么？画我的人是个男人，他爱上了自己同学的弟弟，就是我一个样。”
　　“那个年代就这么开放了？”玖雅吃惊的看着画爷。
　　“怎么可能，古时候能读的起书的都是大户人家，两个人根本没戏，甚至画我的人到死都没有表达过爱。”
　　“后来呢？”
　　“后来同学的弟弟染了恶疾，没治好死了，画我的人不吃不喝天天看着我，我莫名的有了生命，而他和叫长月的人猜拳，化作守墓灵，附在同学弟弟的棺材画中。”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