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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和截教大师兄谈恋爱那些年-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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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很紧张地盯着男人的侧脸,那张紧绷的小脸上显示着揣测不安; 大有不管接下来他是拒绝或者是皱眉——总之但凡继续露出一丝不耐的言行,她就会立刻飞弹开三米远。
  还好这次他没有。
  薄一昭后知后觉地在脖子上的红疹带来的痛痒中,反应过来自己到底为什么吃下那一口虾; 他目光微敛,低头看着她。
  徐酒岁睁大眼,乖乖地,像是等他的回答。
  姜宵看她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冷汗,额前短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心想你没事才有鬼了。
  徐酒岁没理他,直接走向前,对还在拍照取证的警察表明店主身份,并询问自己能不能进去检查下私人财产。
  获得批准后,她才从包里开始掏钥匙,低下头感觉眼前的地都在晃,掏钥匙的手也有点抖——
  站在她身后的姜宵看她抖得像筛子,站都站不住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面色很不好地冲着站在她面前的姜泽使了个眼色。
  姜泽会意上前,轻轻接过她手里的包,掏出钥匙给她打开了店门,推开门回头看着她。
  “姐姐,里面大概点玻璃渣,小心点。”少年嗓音温和。
  说实话,看着开启的大门,徐酒岁自己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好笑,毕竟这会儿她店里的橱窗被人砸了个稀巴烂,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她直接走进去估计都不用弯腰……
  开门实在多此一举。
  徐酒岁从打开的门进入,开了灯,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店里如同狂风过劲的毁坏程度又让她下意识地畏缩紧绷了下。
  环视周围——
  鬼·畜啊!
  男人果然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
  ……
  徐酒岁惶恐之中终于等到了比赛的那一天。
  进了初赛之后,就不再刻意分原本的题材组别,四个组四十个人一锅炖,大家按照名字开头字母顺序轮流进小房间抽签,对应的签号对应不同的承载者——
  这象征两个信息。
  第一,这次比赛的题材还是活生生的人,这些人都是志愿者,因为稍微了解都知道,进入ITATAC初赛的这些人,除却许绍洋那种元老级别的,国内剩下顶尖刺青师基本都在这了,哪怕是现场发挥也可以基本做到品质放心。
  第二,承载者不同,这象征着他们的体型、性别、年龄和肤色都各不相同,如果比赛是遮盖相关的,他们本身带着的疤痕或者刺青面积、色彩程度也各不相同……
  比如纹身遮盖吧,如果抽到姜泽那种,新手纹的,年代久远的,就是一些丑陋的线条加褪成青色,那就是简单遮盖。
  如果抽到个大满背锦鲤重彩求遮盖的,那大概就是今儿出门前没烧香,或者烧香前拉屎忘记洗手。
  站在阳台吹吹冷风醒了一会儿酒,除了吹得头疼之外他也没什么收获,没想明白到底是留在国内算了还是灰溜溜地回美国委曲求全……
  想得烦了就不想了。
  转身想要回浴室冲个澡,结果刚把衣服脱一半,他的手机就躺在床上开始尖叫,扫了一眼,视频通话请求,来自【岁岁平安】。
  黑暗中,男人染了醉意的眸子亮了亮。
  伸手拽过浴巾随意围住下半身,拿起手机想要接通的那一秒,站在床边看着手机,他又犹豫了……
  没想到可能是犹豫得久了,那边挂断了视频通话请求。
  男人漆黑的眼眸就像是被人在旁边“呼”地吹了口气,里面刚刚被点亮的光伴随着手机屏幕,跟着一起暗了下去。
  “……”
  三分钟内再不重新响起来,你就再也别响了。
  他默默地对手机说。


第59章:

  顺手回给小船一个“嘻嘻”,正想回徐井年,这时候,不远处的男人拿起手机看了眼,“唔”了声。
  “怎么啦?”徐酒岁像是兔子似的竖起耳朵。
  “徐井年发微信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带你走,”薄一昭对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并让我想好再回答,他是一个脆弱的,高三备考生,经不起刺激,以及惊吓。”
  徐酒岁撇撇嘴:“提前半年通知还不算有良心么,他这惊吓要缓冲半年?”
  薄一昭瞥了她一眼:“你这回答太有攻击性。”
  徐酒岁挥挥手示意你最温和你自己来。
  凑过去扒着男人的手臂看他扣字,于是就看见他坚定地打出两个字——
  【薄:是的。】
  发送。
  发送完毕。
  徐酒岁借着坐下的姿势扫了一眼,今儿薄一昭穿的休闲裤,往下坐稳时微微勒紧,可以看到一点点小腿的肌肉曲线……
  她咬了咬下唇。
  男人坐下来后,从书桌旁边一堆文件夹里翻了翻抽出来一个黑色的,打开里面一大堆物理练习试卷,毫不犹豫翻到最后,抽出一张卷子,修长的指尖压着卷子推到她的面前。
  徐酒岁低头一看,一整张A4纸正反面的英语题目,并不是常规听力选择,而是针对一整段英语听力材料的几个小提问——
  ……他还真的很认真给她准备了练习材料。
  而且还把她“听力不好”和“阅读理解不好”这两个缺陷结合起来,想出了一种新的训练方式呢,好认真。
  徐酒岁轻笑一声。
  “先看看你听力水平,”他撇了眼她勾起的唇角说,“我会念的稍微慢一点。”
  薄一昭打开笔记本电脑,书桌的灯光高悬于男人的头顶上,原本他整个人处于半明半寐之中,现在电脑的荧光将他的脸照亮了,五官立体冷硬,唯独薄唇性感微抿……
  徐酒岁脸微微发烫,她抬起手,指尖不自然地撩了下耳边垂下的软发。
  徐酒岁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怎么了?”
  “下午到底遇着什么事了?”他问。
  徐酒岁眨眨眼:“没事,我能解决。”
  “真的?”
  “真的。”
  男人不问了。
  直起身正想去驾驶座那边,这时候又被一把拽了袖子,他低下头。
  “老师,”她捏着他的袖子,想了想居然忽然有些紧张,“那个……我们今天——”
  “是约会了。”
  “……”
  因为徐酒岁他们在停车场腻歪了会儿,乔欣已经提前到了,如今是大明星还出现在这种场合,那叫个众星拱月地被人围着,周围围得水泄不通,有男有女,大家跟她说着话。
  可惜她本人好像兴致不太高,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
  薄一昭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眼尖叫了声“班长来了”,顿时,包厢里安静了下来,那几十双眼睛都纷纷投向了门口——
  “班长!”
  “我的薄哥!”
  “我的妈耶,班长你比以前更帅了!还是美金养人呐!”
  “薄哥,您没长残!啊啊啊我好感动!隔壁班的李冒都成啤酒肚油腻大叔了,您还是韩国欧巴!真给我们高205扬眉吐气!”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来,薄一昭一脚迈进包厢门,给他老师先打了个招呼,再把身后猫着腰的小姑娘拽出来往灯光下面一推:“我女朋友,徐酒岁。”
  这言简意赅,毫不含糊的介绍。
  众人:“!!!!!”
  说完,就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像是X射线似的将她从头扫到尾。
  他不说话,那种强压气场就能把人逼得腿软……徐酒岁吞咽了口唾液,觉得自己应该是搞错了什么:喝醉的豺狼虎豹依然是豺狼虎豹。
  她都不敢抬头看他。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见头顶男人缓缓道:“我没有支付宝,几百块的东西,不用了。”
  几百块。
  “……那么便宜啊,”徐酒岁终于抬起头看他,笑了笑,“我还想给我舅妈还有姑姑还有姑妈还有姨婆家都买一台,我把钱给你你帮我再买四台吧?”
  “……”
  “……”
  走廊里陷入沉默。
  男人谎言被揭穿一点也不尴尬,抬手松开衬衫上面两颗扣子,皱着的眉头似乎从未松开过,淡淡道:“皮什么,你不是学生么,哪来的这么多钱?”
  看向他的目光没有不耐烦,就是淡淡的。
  姜泽回望她了一会儿,一只手撑在沙发边的扶手上付下身,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起来,缓缓道:“姐姐,你挂在素描教室里那张《米开朗基罗》七年了也没有本校艺术生能超越,我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而已……”
  徐酒岁眨眨眼,有些惊讶他居然知道。
  想了想,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早就告诉你了我不随便收徒。”
  老娘是谁?
  许绍洋的徒弟,兼前女友。
  千鸟堂的大师姐。
  纹身届的九千岁。
  好汉不提当年勇而已——
  介于昨天被狠狠地提醒了下这一大堆头衔的真实存在性,徐酒岁今儿的腰杆比前两天的自己挺直许多。
  “啊!我们可以看见,36号参赛选手!36号参赛选手给自己的纹身枪换上了割线针!这是为什么!她的作品还没有完成吗,已经是黑臂了啊!”
  嘈杂的背景音中,徐酒岁冲着站在镜子前面对黑黢黢的手臂和胸口一脸惶恐的下下签大哥招招手:“看够了没,看够了就回来,割线了。”
  ——正常纹身顺序,割线,打雾,上色(黑白色可省去此步),提白(*等同于正常绘画高光部分)。
  而徐酒岁此时却在大片打雾结束后,将她的纹身枪换上了割线针头,伸进了提白用的白色颜料里。
  下下签大哥也不知道该怜悯她还是怜悯自己:长得那么好看,可惜是个老骗子刺青师,不讲章法,如此乱来!
  他想落荒而逃,然而今天换上了新战袍,扬言要把比赛台当T台的女刺青师看上去相当不好惹,一个眼神飞过来,他就像是中了邪术——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重新躺在了纹身椅上。
  笔落在他胸口上,几笔勾勒出了唐狮大概的形状。
  她温暖柔软的手重新压在了他的胸口上,带着一点点笑意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一会儿我要开始割线了,白色色料颗粒大,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哈——”
  说着就下针了。
  她回过头,看着好像已经几天没正经八本打过照面的薄一昭,捏着一瓶矿泉水靠在冰箱旁边沉默地看着自己。
  徐酒岁:“……”
  捏了捏手里的菜刀,强忍着才没尖叫着条件反射一般照着那张英俊的脸扔出去。
  薄一昭看着她楞楞地站在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有点儿傻乎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徐井年说的大病初愈的关系,面色不像平日里那样红润,有些苍白,婴儿肥也下去了点。
  下巴都尖了。
  两人沉默对视几秒,男人看了看灶台上扔着的一把香菜,拎起来放到她的手边。
  香菜落在身边的一瞬间,男人身上的气息也同时抽离,徐酒岁手抖了下,切豆腐的菜刀没握稳往下沉了沉,在她柔软的掌心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嘶”了声,扔了菜刀。
  男人放下手中刚拧开的矿泉水。
  没来得及丢进去的豆腐沾了血扔进垃圾桶,她握着汩汩往外冒血的手转身正想叫徐井年赶紧滚进来帮忙,这时候被人一把握住手腕。
  短短十个小时,要克服题目本身的附加条件(如各种遮盖情况下原有疤痕或刺青),要设计,还要下针扎,这对于刺青师的基本功和创造力都有极高要求。
  徐酒岁画设计稿,客人不那么着急的情况下她可以磨叽一个月,东改改西改改。
  眼下自然有些揣测不安。
  自打摸透了初赛模式之后她就噩梦不断。
  ——这天晚上,徐酒岁甚至梦见自己在比赛现场,几百个人众目睽睽之下急得尿裤子!
  醒来之后,徐酒岁躺在床上好半天回不过神,夹着尾巴冲进厕所,出来还给薄老师打了个越洋视频压惊。
  地球另一段男人正坐在学校餐厅吃午餐,听到视频另外一边,黑暗之中的她焦躁得快要哭出来,可怜巴巴:“我梦见我在比赛现场毫无灵感,下面好多人看着我站在台上发呆,许绍洋也面目表情地盯着我仿佛在骂我捞逼,然后我就尿裤子了!尿裤子了!”
  徐酒岁崩溃至极,生怕噩梦成真。
  这边,男人却没有良心地笑到拿不稳手里的餐具。
  “薄一昭!你笑什么啊!”
  男人垂下眼,安静地夹起一筷子青菜,忽然想到:不知道做鱼的人吃饭了没有?
  ——结果就是白天不想人,晚上不想鬼。
  正琢磨隔壁的小姑娘,他在放在手边的手机就响了,一桌子的人聊得热火朝天也没人搭理,就薄一昭和坐在他旁边的乔欣同时低头看去……
  乔欣发现那是一个单独被备注了个“诈骗犯”三个字的来电,她真的以为是骗子,并且根据”丰富的被挂电话经验”,理所当然地以为男人会把电话挂掉时,令她惊讶的是,男人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说。”
  他嗓音低沉。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大概也没反应过来他真的接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软趴趴的,带着一丝丝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我,那个,是我。我要病死了,我家保险丝烧了停电,我摔了一跤脚扭了走不动路,也不会换保险丝,家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好饿,手机还剩6%电量……”
  乱七八糟且可怜巴巴的一串抱怨。
  薄一昭:“……”
  手机那边很快有了反应。
  【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你嗑药了?】
  【年年有鱼:……】
  【岁岁平安:满脑子黄色废料!!】
  【年年有鱼:你懂什么男人。】
  【岁岁平安:你算鸡毛男人。】
  “……”
  徐井年抓着手机,仰天长叹,只觉得一切显得那么地一言难尽,叫人操碎了一颗少男心。
  少年长吁短叹之中,外面忽然打了声闷雷,阴郁了一早上的天终于落下倾盆大雨。
  马莉莉尴尬地站在那不敢说话了,谁都知道姜泽脾气不好,很不好惹,听说哪怕是隔壁七中那边的人见了他,都老老实实叫一声“泽哥”的。
  而姜泽显然没打算跟她继续浪费时间,抬起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他从书桌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皱巴巴但是明显写完了的物理奥赛习题卷,又随便拿了一支笔塞口袋里,站了起来。
  一米八五的个子像个小山似的将面前的姑娘笼罩起来。
  他皱皱眉:“让开。”
  等马莉莉让开,他往外迈了一步,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缩回脚,退回来,拎起挂在书桌上那把长柄洋伞,长腿迈开往门外走去。
  ……
  姜泽到多媒体教室的时候,很多人都到了,他一眼就看见了上午给自己送伞的人正趴在窗口,笑眯眯地跟徐井年讲话。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黑色牛仔裤,整个人一黑到底,塞给徐井年的饭盒却是粉色的。
  姜泽认识徐酒岁,也知道她是徐井年的亲姐姐。
  三两步走上去,在姐弟俩讨论“你他妈能不能用个颜色正常的饭盒”“挑三拣四都是惯的明天喂你吃翔”这种邋遢话题时,他在徐酒岁面前站定:“姐姐。”
  徐酒岁使劲儿挣自己的手腕:“你不站着跟我说话,难道还能趴着——啊!”
  一声尖叫打断了她喉咙里的话,徐酒岁整个人往前扑了扑,捂着自己半边屁股,眼眶迅速泛红,难以置信地瞪向男人——
  他打她屁股!
  …………他居然打她屁股!!
  ………………她都多大了,还被人打屁股!!!!
  …………………………这是奇耻大辱!
  只见此时男人衣领散开,手腕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捞至手肘间,他咬着烟屁股,垂着眼,看着面前小姑娘那张整个都因为羞辱静止了的脸。
  “我不好好站着,我只是有另外的法子让你老实站着。”他淡淡道,“还跑不跑了?”
  他那一下其实没怎么用劲儿,她却疼得要命的样子……
  徐酒岁现在确实觉得半边屁股火辣辣的疼。
  “可靠的男人。”
  “脸都不要了是吧?”
  “不要,脸值几个钱?”
  徐酒岁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心想但凡我还要脸,怎么可能还会缩在你怀里哭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男人压着她的肩膀把她放回床上,大概是刚才她哭得太起劲了,他捏着她的肩膀似乎觉得她体温比刚才更高,隐约记起了还有吃药这件事,转身要给她拿药——
  却不料转身的瞬间,身后的人跪在床上,膝盖着力,在床垫上飞快挪了过来,像是离开他一秒就会死去一般从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
  “老师,你真的不能和我谈恋爱吗,我成年了的。”
  柔软中,只是带着单纯询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和她平时问他想吃什么用的语气一样。
  “……”
  薄一昭低下头看着腰间缠绕的那双洗白的后,腰后两团又软又暖和的肉压着他的腰,那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
  徐酒岁心想你脾气真坏。
  然后也大胆地说了出来,也不知道那倒霉孩子说什么了他这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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