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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里，幻想着穿着紫色华袍的他斜坐在椅子上，用淡淡的目光看着他，并用慵懒地语气对她说“蚯蚓没培养出来就算了，还给弄死了，你的能力只能到这里吗”之类的话，她就浑身不舒服。
　　后来的云蚀天才知道，她这次不顾身体冒险捡回来的“蚯蚓”，日后居然成为她契约妖怪团里的主要战斗力之一，她就觉得今天所做的，绝对是明智中的明智。
　　“受伤了，不错！”初三嘿嘿地笑着：“初五，一起杀了她，杀杀那狗屁百年天才的威风！”
　　“好！”
　　初五应声后，又配合着自己的契约妖怪，准备对云蚀天发动最致命最猛烈的攻击！
　　几乎是同一时刻，只听“轰”的一声，光芒一闪，领域爆破！
　　余波肆意地破坏着酒馆内的桌椅，在场吃饭和看戏的人纷纷往余波攻击不到的地方靠。
　　余波散尽后，只见双目透着怒火的牧河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长枪，这把枪有两个抢头，根部有一圈金色的长柄，整把枪都散发着黑色的浓雾。
　　牧河拖着枪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抢头划在地上，拉出了“滋滋”的火光。
　　“你们两个混蛋，我最讨厌杀人，这是你们逼我出手的！”牧河的身体冒出了巨大的气团，整个人的表情像是要吞噬一切的戾气，随后他的力量连续突破，直接晋升到了中境界炼虚五层。
　　初五惊愕地长大了嘴巴：“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了修为！”
　　而且是从下境界的化神晋升到了中境界的炼虚五层，相当于进了五次阶，一般人根本没办法达到这点。
　　“你们怎么能理解我和花非花的感情！”牧河步步逼近，说话的语气，凌冽的眼神，和平时一根筋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你们眼里，契约妖怪就是奴仆吗？你们懂伙伴的关系吗？”
　　




☆、040

　　
　　牧河转动着长枪，身体快速地一闪，长枪出手，猛地对着初五刺了下去。
　　初五脖颈处的猫头鹰露出半张脸，锐利的眸光一暗，然后飞了出来，爆射出了一道结界。
　　牧河看也不看，长枪劈下，直接爆破了结界，抢头卸下了初五的一只胳膊。
　　“啊——”
　　初五捂着身侧空空的手臂，爆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我现在倒是明白，为什么他能活到今天了！”云蚀天伸展了一下手指，十四岁的牧河达到下境界的化神在同龄人中还算是佼佼者，但是对于高手来说，还是弱到不起眼，但是他现在使出的那把武器，绝对不是普通的武器。
　　这把武器一出，对付一个上境界的人是没有任何压力的，况且他的力量还不够，否则能杀更高修为的人，也不是问题。
　　牧河都出手了，她可不想落后。
　　“雷诺，出来！”云蚀天的右眼变成了红色，头顶飞出了契约的光轮，穿着银色战甲，左手拿着镜子，右手拿着梳子的雷诺缓缓地从契约光轮里降落。
　　“哎呀，怎么越来越帅了！”雷诺一边照镜子一边梳理头发，在那自我感觉良好。
　　忽然，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来到了人界，低头一看，就见到了云蚀天的脸。
　　“找小王有事吗？”雷诺一边打理头发一边问。
　　云蚀天的嘴角一抽，指着那边的初三和初五：“快点过去解决那两个小子！”
　　雷诺斜眼看了那边的战况，此时的牧河已经将初五踩在了脚下，长枪劈射下去，又卸掉了他另一只胳膊。
　　雷诺没有做出任何出手的准备，而是继续照镜子在那悠闲地说：“这还用得着小王出手？黑神长枪在此，虽然那小子修为不高，杀一两个散仙级别的仙人玩玩不成问题，而且那两个小子不过是上境界，杀他们就等于虐小鸡呢！”
　　云蚀天立刻问：“黑神长枪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神器了！”雷诺眨了眨眼：“八大神器之一。”
　　没想到牧河居然有神器！
　　看来这小子真的不简单，而且不是一般般的深藏不露。
　　有那么多的空间戒指，还有这样的武器，恐怕他不是普通人吧。
　　这时候，团子跳到花非花的身上，用舌头在它的伤口上舔了几下，然后对云蚀天说：“哥哥，它伤得很重，全身被麻/痹了，因为刚才领域的效果，它现在还是很痛苦，我带它去妖界治疗。”
　　“好。”云蚀天说着偏头对牧河说：“把花非花送到妖界！”
　　那边的牧河也听到了团子的话，立刻提着枪跑了过来：“花非花没死吗？”
　　团子点点头：“只是受了重伤，不会死，去妖界治疗一段时间就好！”
　　“呜——”牧河抬着手臂擦了一把热泪，立刻将枪甩在一边，俯身将花非花抱了起来紧紧地搂着：“你这家伙，没死就吭声啊，骗我眼泪！”
　　被抱在他怀里的花非花睁着双眼，表情异常的痛苦。
　　“哇哇哇哇——”团子一边跳一边叫：“你这是干什么，别那么用力，没死都被勒死了！”
　　“呜呜，对不起！”牧河立刻将花非花放在地上。
　　花非花挣扎了一下，小嘴一啐，喷了牧河一脸血，表示鄙视。
　　什么白痴主人，差点要了它的小命。
　　牧河一边擦眼泪，一边用契约关系将花非花送到了妖界，云蚀天也跟着将团子一起送到了妖界。
　　雷诺飞了下去，两只小手将枪拿了起来抗在肩膀上，因为人小，那枪抗在他身上看起来特别的别扭。
　　“你这小子还真大方，神器也随便丢，被人抢走，你连哭都哭不起了！”
　　“我只是太激动了！”牧河依旧在那擦热泪。
　　“给你！”雷诺将长枪丢给牧河：“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神器！”
　　“这是神器吗？”牧河似乎完全没有意识自己身边有一件超级大宝贝。
　　雷诺有点崩溃：“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的武器是什么？”
　　云蚀天也小小的囧了一下。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神器，但是牧河拿出手的时候，她也看出了这武器不简单。
　　“不知道，就知道很好用，每次打不过敌人的时候，拿出它就能退敌！”
　　牧河的一番话，说得云蚀天和雷诺的脸都黑了。
　　周围正在观战的人也个个露出了痛苦和惋惜的表情。
　　一把好好的神器，居然落在了白痴手里，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那边，见情势不妙的初七立刻混进了人群，准备找个机会溜走。初三也见识到了牧河的黑神长枪不好对付，而且这个叫雷诺的妖怪出现后，他的甲壳虫明显出现了精神萎靡的状态。
　　这是低等妖怪遇到高等妖怪时出现的本能反应。
　　原本也想趁着他们放松的时候先离开，但是初五却央求道：“师兄，别丢下我！”
　　那边的云蚀天、牧河、雷诺纷纷将目光锁定在初三身上。
　　初三气急败坏地踢了初五一脚：“叫什么叫？”
　　“雷诺，这家伙交给你了！”云蚀天对于这种人不屑出手：“往死里劈，千万别客气！你要是对他客气，我就对你不客气！”
　　“知道了！”雷诺举起手，手指间缠绕着一道纵横的电流：“雷霆，雷击！”
　　一道雷电劈射而下，直接将初三劈倒。
　　“把那两个人的妖怪顺便杀了，妖珠收着。”云蚀天又给雷诺安排任务。
　　“知道了！”雷诺嘀咕了一声：“我都成小打手了！”
　　嘴巴上抱怨，行动还是开始了，这猫头鹰和甲壳虫合作，确实能形成不错的领域，可防可守，但是他可是雷龙，精神威压都会对他们造成一定的威慑，加上神器爆破了领域，初五被卸掉两只胳膊，算是废掉了。
　　契约妖怪在人界本身就是借助主人的力量战斗，不论他们在妖界多厉害，主人不强的话，力量很难发挥出来，所以初五的妖怪猫头鹰基本上处于弱势状态。
　　两道雷电劈下后，直接将它们劈成了灰，然后两颗妖珠飞了出来。顺手抓住妖珠，雷诺将它们丢给云蚀天，她很快地接住，丢进了怀里：“辛苦了！”
　　然后目光一扫，摩拳擦掌，逼向了那边正在观战的人：“你们，都召唤出自己的契约妖怪来！”
　　




☆、041

　　
　　某人瑟瑟发抖着问：“干什么？”
　　因为她的目光实在是太邪恶了，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决斗！”云蚀天直奔主题，言简意骇。
　　有人立刻吼着：“我们为什么要找你决斗？”
　　“我们刚才进门的时候，你们都朝这边看，那眼神，不就是想掠夺吗？”云蚀天一挥手，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封死了他们的出路。
　　见出路被封死，又有人高声喊道：“想仗势欺人啊！”
　　“不，我只是给你们机会！你们不是想抢我们的空间戒指吗？你们一起上，或许会有胜算！”云蚀天邪恶地笑着，眼里精光毕露：“你们刚才不是鄙视我的妖怪弱吗？只要杀光你们的妖怪，我的就算是蚯蚓，也成了佼佼者！”
　　今天在场这么多人，她有雷诺坐镇，牧河有神器在手，在场的这些人，还是他们的对手吗？反正她想提升修为是吃妖珠，那就借着这件事，来杀光他们的契约妖怪好了！
　　反正这些人已经盯上了牧河的空间戒指，不消除他们的战斗力，那就是等于放虎归山，给自己留隐患。
　　在他们被初五和初三围攻的时候，这些人留下来不走，不就是想坐山观虎斗，自己趁着双方虚弱的时候来掠夺吗？太贪心的人，到最终只会自食其果。如果在开战的时候，他们立刻离开，事后她就算想仗势欺人也找不到人来欺负！
　　“这是什么人呐！”
　　“这是什么变态的想法？！”
　　“简直是一个超级变态！”
　　“自己的契约妖怪弱，还不许别人的强了！”
　　……
　　人群一片哗然。
　　听着他们的嘀咕，云蚀天不以为然，然而更加邪恶了。
　　…
　　二楼隔音效果非常好的厢房雅阁里，一张大圆桌上摆放了数十盘精美的菜肴，碗筷整齐地放在桌子的边缘。
　　外面喧闹，而这里静悄悄的，几乎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清楚地听见。
　　“夜儿，知道娘亲找你来做什么吗？”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华丽长袍的女人，这女人的外表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相貌美艳，风韵中带着雍容的华贵，她端坐在那里，有股说不上来的严厉。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散仙的气息，虽然没能正入仙阶，但是出于散仙的位置，也算是半个仙人，能保持年轻的容貌。
　　墨夜起身，给她夹了一些可口的菜放在她碗里，声音出奇的温柔：“孩儿多日没拜见娘亲实在是有要事在身，以后我多注意就是，娘亲可不要记挂在心。”
　　“你知道娘亲想说的不是这点。”烟罗不悦地开口，眉梢皱在一起，带有责备的意思：“听说你要去迷雾森林？”
　　墨夜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筷子平放在碗上，双手搭在膝盖上，做得很端正，没有往日的慵懒和随意。
　　“娘亲是听二哥说了什么吗？”
　　烟罗垂眸，半天才说：“你真的要去？”
　　“娘亲，吃菜，凉了味道就不对了。”墨夜扯开话题。
　　烟罗正视这个问题：“不要岔开话题，好好回答娘亲的话。”
　　“是，孩儿决定去。”
　　既然她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他也没必要再回避这个问题。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
　　烟罗有些痛心疾首道：“你为什么总是反其道而行呢？”
　　墨夜认真地回答：“我只是在做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和你二哥作对，你就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烟罗不悦道：“鸣卿才是你同母的胞哥，鸣侗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什么你总是偏向他，而不是鸣卿呢？现在你父亲大人在外，鸣室阁现在的阁主，只是你父亲的一个幻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鸣室阁以后就由你们三个人来掌管，你不愿意当阁主，你二哥可是负有雄心才略的人，你不扶持他，反而去帮鸣侗，这就是的良心，你的亲情观？你对得起我，对得起鸣卿吗？”
　　墨夜忽然抬头，海蓝色的眸光变得无比深邃，里面的波光掀起了一阵浪潮。
　　“娘亲，您非要把这件事上升到亲情观和对得起与对不起这个层次来，那么孩儿想问问您……”墨夜的语气带着质问：“在我出生那年，父亲大人的剑对着我的心脏，甚至想要挖我眼睛的时候，您做了什么？在我三岁的时候，被扔进妖怪群践踏和蹂躏的时候，娘亲您就站在身边，那时候身为散仙的您，为我做过什么？那时候，您只要动一根手指头，它们岂是您的对手？”
　　墨夜的一番话，说得烟罗震愕了，几乎都无法应对。
　　可是这还没完，墨夜继续质问：“在师父收我为徒的时候，您又做了什么？当二哥剑的贯穿我的身体时，您有责备过他一句吗？在绝望的深渊时，请问，娘亲你在哪？那个时候，是大哥拼了命来救我！”
　　“跟我讲良心，跟我说对得起？”墨夜变得有些激动了，他站了起来，眉头皱在一起：“我只知道，大哥为了救我变成了你们口中所谓的‘废物’，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去为大哥做点什么，这才是没良心的表现！我还知道，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至于鸣卿，我压根就不欠他什么，我不杀他就已经很顾及兄弟情谊！至于娘亲您……我尽量做到一个儿子的本分，那是因为，我是您怀胎十月所生，但这不代表，我必须要听从您！”
　　“夜儿，你——”烟罗气得身体在发抖，但是又不能说些什么。
　　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在他十五岁之前，她这个做母亲的，确实没为这个儿子付出过一点点，哪怕是分给他最微薄的母爱。
　　“可是，鸣侗现在就是一个废人，难道你想把他扶持成掌管锋芒大陆第一阵营的少主？”烟罗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试图说服这个倔强的儿子：“他能胜任这个位置吗？”
　　墨夜毫不顾忌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当不当鸣室阁的少主，那要看大哥的意思，他要是有意，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他。他要是没兴趣，那就让二哥捡个便宜！”
　　“夜儿——”烟罗开始安抚墨夜：“娘亲知道在你小时候，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可那时候娘亲也是有苦衷的，你知道那时候凡是和你有关联的人，都……”
　　




☆、042

　　
　　“娘亲，别再说了。”墨夜迅速打算她：“这些话，我听过不下于百遍。”
　　“但是……”
　　“你有苦衷，我能理解。我不能自私地要求每个人都必须为我付出，就算是娘亲也不例外。”墨夜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下面说出来的话，在对烟罗的称呼上变得非常疏离：“母上大人，关于站在大哥这边的事实，这点我绝对不会动摇！若是您要坚持，您就只能当作没生我这个儿子，到时候因为大哥的事情与二哥有什么冲突，您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随即，他睁开眼睛，眸光愈发的暗沉：“如果他想对大哥不利，必要的时候，就算是弑兄的罪名，我也愿意去扛！”
　　强硬而带着威胁的话，听得烟罗脸色一阵煞白。
　　丢下这番话后，墨夜很冷漠地转身：“娘亲，孩儿吃饱了，先行告退，若是有不敬之处，还请您见谅！”
　　墨夜前脚刚离开厢房，一个影子从偏门闪了过来。
　　“你都听到也看到了，就算是我出面，也无济于事。”烟罗将筷子丢在一边道。
　　鸣卿哼了一声：“既然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不会顾及兄弟的情面，到时候谁杀谁，还说不定呢！”
　　“你们毕竟是亲兄弟，为什么就不好好相处呢？”
　　“你看他把我当做兄弟了吗？他只认鸣侗这个哥哥，眼里还有我？”鸣侗再次冷哼了一声。
　　烟罗叹息：“小时候，确实是我对不起他，忽视了他。所以，娘亲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和夜儿相处，他现在比以前冷静，身上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你……”
　　“娘亲，不要再为他说话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要忘记那年发生的事情。我永远无法忘记那夜的血，和他肆意的屠杀！”鸣卿没好气地丢下这句话后，忿忿地转身。
　　…
　　墨夜刚出厢房下了楼梯，便听到了下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只见一个身影高高的飞起，又高高的抛下，随后又有不少的影子接二连三的抛起再摔下，酒馆的一楼，那些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脸颊被揍得面目全非，不少妖怪被雷电劈死，一时间几十颗妖珠升腾而起。
　　云蚀天将这些妖珠全部收了起来，丢进怀里，勾起唇角，在那暗想，有这么多的妖珠，她是不是能晋升到上境界，或者渡劫飞升？
　　“墨，墨夜……”有人见到墨夜下楼，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另一边还在和云蚀天做誓死对抗的人，一见到墨夜下楼，有人立刻喊着：“你的徒弟杀了我们的契约妖怪还夺走妖珠！这就是你教徒的处事方法吗？”
　　墨夜一边优雅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