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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请自重-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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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介之的娘自从被耿老爷收入房中之后,性情变得淡薄了很多,或者说,变得更加聪明,更加识时务,虽然有耿母的照应,但介之他娘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侍妾身份,耿母对自己多加信任,也不过是看中自己的识时务,但是,主母既然已经进府,这耿家的后院,最终还是属于主母的,因此,她很聪明地选择了不争。
    而由于她的不争,耿老爷自然很快就被新进府的侍妾和丫头给吸引走了,主母也不再视他为眼中钉,耿母年纪大了,也不再管下面的事,这样下来,她的日子竟然渐渐地变得自在清淡了许多,虽然比不上那些受宠的侍妾的待遇,但是,却更加的平安和安心。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在主母怀孕六个月之后她随之而上的怀孕而结束。
    那一段时间,她都觉得是她这辈子最难过的日子,主母的敌视,老爷的忽视,全耿府所有人都围着主母转,跟着主母的心意变动,唯有她,一个人默默在小院里孤独养胎,院子里就只有最开始赐给她的几个丫头和婆子,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那时候的她,甚至一度想过自杀或者杀掉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在每个夜深孤独的日子里,陪伴她的那永恒不变的从腹部传来的微弱的跳动感,却让她在寂静而孤独的夜晚感动安心,感动温暖,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渐渐地,竟然开始对这个孩子有了期待,不论她是男是女。
    主母的儿子早她五个月出生,介之则是不足月而出生的早生子,由于早生,被一家人都觉得不吉利,只不过,由于是男孩,倒也受到了重视。
    主母的儿子,从取名到请师傅,都是耿母和耿老爷一手包办,生怕有一点不好,而介之,名字还是他娘自己去求取的,正好那天耿老爷在读离骚,便从所读的诗句中随意撷取了一词,组成了自己二儿子的名字。
    而从那一天开始,介之的娘就很聪明地意识到,有主母的儿子在,她的儿子是永远不会被看见的。
    当然,她自然不会蠢到去害主母的儿子或者主母,她本来的就是个聪明人。
    既然永远争不过,那么,所幸永远不要争。
    在介之慢慢长大,到了蒙学的年纪之后,介之的娘便央求耿老爷给介之寻了一个品学不错的师傅,虽然说不上对自己嫡子的用心,但多少还是自己的骨肉,而且,介之的母亲,也是陪伴自己长大的人,耿老爷倒也做得不赖。
    而从那时起,介之的教学,便一直在他们那个小院中进行,由于母子二人都默默无闻,府里的丫头侍从,知道他们的,都甚至屈指可数。
    而这便也是介之的娘最开始的谋算,只有连丫鬟们都看不到了,主母才看不到了。
    哪怕介之到了可以辟自己的院子住,介之的娘也从来不主动提,大家忘了,他们才有生存和发展的空间,偷偷的,默默的,十分小心的。
    介之从小便是一个敏感而懂事的男子,从出生没多久,父亲几乎没出现在他们的院中,似乎便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他也从来不问,从来不抱怨,总是微微笑着,默默地陪伴着忍受着惊怕和孤独的母亲,介之的娘喜欢礼佛,他便也在闲余之时陪母亲一起钻研佛法,本就恬淡的性格,这样一来,便愈发的静默。
    只不过,不是那种冷若冰霜的沉默,而是一种以宽大和包容的目光容纳所有人的无声。
    介之自然也是聪明的,尤其是年岁的慢慢长大,在一年里屈指可数的几次家宴上,他从来都是沉默地找个角落,不说话,不出彩,只在一旁陪着自己的母亲,感受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喜悦和无望的期待,以及,默默的忍耐。
    如此审慎而小心的心理,使得介之的娘在三十出头的年纪,都已如半白老妇般苍老衰弱。介之每一次在给母亲梳头时,都会将母亲不小心梳断的白发默默地收起来,不说话,他知道,母亲希望的,不是他的话,而是他的不说话。
    母亲喜欢,便好。
    只是,有些光环,是无法掩饰的,哪怕你已让自己蒙上尘土。
    耿家嫡子到了考学的年纪,介之自然也到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耿家嫡子这人,耿家嫡子,字约法,很正派的名字,似乎还是耿家祖上留下给自己孙子的名字,在取名时被耿母拿出来的,只是,这个约法,虽然请的师傅一流,下得功夫一流,耿府的照顾一流,性格也温温和和,丝毫没有大户人家的嫡子的任性跋扈,却偏偏在读书这一门上,怎么教都不开窍。
    不论请多少师傅,多么有才学的师傅,哪怕约法夜半读书昏倒在书房里,所有师傅对他的评价都是不约而同的摇摇头,此子无这方面的天赋。
    介之却是不同的,虽然他的师傅说不上多有水平,耿府更是说不上对他有多关照,偏偏,他仿佛就是那个天生的适合读书的那个人,府里有很多书,但是,其实他大多没有看过,他也不敢去借,母亲说了,在耿府,他们只有低调,才能生存,他所有看到的书,都是托府里看门的小厮,用自己每个月为数不多的月钱偷偷买的。
    《山海经?西山经》:“﹝竹山胁菅桑涿换齐q,其状如樗,其叶如麻,白华而赤实,其状如赭,浴之已疥,又可以已胕。”
    
    第五十五章情字不堪记
    
    而这次考学,却是一下子让兄弟二人暴露无遗。
    只不过,一个好,一个坏。
    介之自然是好的,一直静心读书的他,连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得了乡试的第一,而约法却是堪堪挂在乡试所过之人的最后面。
    而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整个耿府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不受主母和老爷待见的默默无闻如同隐形人的耿府二公子竟然在这次乡试中脱颖而出,连考官都止不住地摸着自己半百的胡须夸赞,此子天赋异常,他日会试,必得进士。
    此话出了之后,整个耿府都陷入了半喜半忧的状态,喜的是耿家如今有人可以重振老祖宗的光辉,再次踏入朝堂之中,而忧得是,这人偏偏不是耿府的嫡子,而是一个通房丫头的儿子。
    耿府的上位者对此特意开了一场紧急的家庭会议。
    会议的内容,介之自然无从得知,这个时候的他,还是一袭半旧的白衫,站在母亲的背后,一下一下地,十分轻柔地给她梳头发,有些刺眼的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棂洒进来,铺在母亲依旧花白而不再柔软的发丝上,明明是很温暖的午后,介之却第一次觉得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悲哀。
    母亲的悲哀,他的悲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的悲哀。
    耿府会议的结果还没有下来,介之的娘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介之的脱颖而出,在她的心中,既是出乎意料,也确实在意料之中,介之会考中,她是他的娘,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考了第一,而且耿府的嫡子却差点名落孙山却实在是出乎意料。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介之考上了,还被考官亲口夸赞,这样一来,介之再也不再被耿府随意淹没,他也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立刻这个危险的地方,一个人,光明正大的,立刻这里。
    不得不说,介之的母亲是聪明的,介之和她这些年的默默无闻,成功地让他们逃离了主母监视和敌视的视线,而府里那些恩宠一时的侍妾,在老爷喜新厌旧之后,无一不被主母以各种理由或杀之,或卖了,还有很多,连她都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而那些不论出生与否的妾生子,更是这么多年以来,她除了知道几个小姐外,少爷,除了介之,就只有主母所生的约法……
    在这个吃人的府邸,多待一刻都是危险的,这么多年来,她的隐忍便是等待,等待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让介之光明正大地走人大家的视线,走出耿府,站在所有人的眼中。
    而如今,她终于做到了,介之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光风霁月,清风拂面。
    午后的阳光还是懒懒的,介之沉默地听着一向话少的娘亲絮絮叨叨地像个欢喜的少女般一遍一遍地表达着她的高兴和期望,一遍又一遍,那么高兴,那么轻松。
    介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本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人,这些年的隐忍,他自然也是明白的,不过,他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相反,这种岁月如水汩汩流过的日子,却让他从身到心都觉得愉快、放松。他本不是喜欢争斗的人,他喜欢的,不过是陪着娘亲,坐在院子高高的梧桐树下静静欣赏每一次日升日落。
    只是,日升日落的实在太快,在他无言、无奈的岁月中,时间渐渐地走过,娘亲,也是渐渐地老去了。
    那种无可阻拦、肉眼可见的衰老。
    他心疼的只是,娘亲,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硬生生的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小院里,无人欣赏地错过了一个女子最美的花期,那么寂寞,那么苦痛。
    ……
    耿府的决定最终还是下来了。
    没有多么的出乎意料,介之,自然是被承认了,不仅如此,还被耿府亲自入了耿家的族谱,真正成了耿家的一份子,生是耿家的人,死是耿家的鬼。
    自然,他也可以如他娘所期待的那般进京赶考,只是,却是在大后年,会考的前半年出发,而在这未能离开的两年半里,他将作为愈发的伴读,一起学习,并负责约法的考学。
    这一决定不得不说对于介之的娘亲来说可谓晴天霹雳,她有张良计,可是,主母却有过梁梯。她一下子就慌了,难道这么多年的隐忍,还是徒劳一场,不可以,不可以!
    介之也有些惊愕,也有些不喜,倒不是为主母的心思,而是他本是喜静之人,除了母亲,他并喜欢和他人有所接触。
    只是,这却是耿府最终的决定。
    他无能为力。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他便独自搬离了那个他自小和娘亲一直待着的小院,搬到到了约法旁边的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小院,每日,他不再和以前那般自在,不仅需要日日早起和耿、耿母和祖母请安,更是在早膳之后到约法的书房中,陪他一起读书,并给他讲解所有他所不明白的,而约法本就是个用心的,对这个庶弟也没有特别的敌视,相反,也不知道是耿府对他保护的太好,还是怎样,对介之他倒是喜欢更多一些,毕竟,耿府子息太少,他兄弟姐们更是少之又少,和介之一样有才学的更少,故而,对于介之的到来,他自然是欢喜的,只是,他的苦读,却害了介之。
    介之本是自然恬淡之人,就算以前读书,也从来是日出开始,日落便息,不强求,顺其自然,心境平静而放松,且介之和他娘亲之前每个月的月钱与花费都不过一般,这也让他的身体远不如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强,只不过由于他喜好锻炼身体,时常在早上伸展一下拳脚,故而显得挺立。
    这样一来,这夜读了一个月,介之便明显地消瘦了下去,面色也变得苍白而病态,然而,介之自然是不说的,他知道,他就算说出一千个他坚持不下去的理由,他们也会找出一千个让他继续下去的理由,立场不同,多说无益。
    偏偏约法也是个蠢的,只看出介之的身体不好,便想着法的让厨房多做些滋补的汤药给介之,只是,想法或许是好的,介之却照例是不敢用的,他怕万一有一天他不小心喝了这么一口汤,那么,会不会第二天,他再也看不到娘亲的那担心慈爱的面庞。
    那么,这样下去,介之的书必然是读不好的,这也就罢了,又坚持了一个月,介之便在当天晚上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介之便看见娘亲双眼红肿的看着他,一脸的惊喜和歉意,便一遍一遍地说是自己没用,害了他等等的,可惜当时的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嘴唇开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他最爱的人,在温柔地抚摸过他的脸颊之后,第一次面上出现决绝和绝望的表情,万分留恋而不舍地离开了他,而他由于一时激动,再次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边果然不再是娘亲那带着温暖的脸庞,而是用既惊喜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的小丫头,他没有问,也不想问,第一次觉得好疲倦,好累,好想就这么睡下去。
    故而,在他所谓的父亲亲自来看他时,他第一次忤逆了母亲曾对他说过的,对父亲要尊重、敬爱的嘱咐,他淡淡的、冷漠的,连眼神都不愿意往他那边瞟一下地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看他。
    不是赌气,只是觉得,对一个陌生人,他不想浪费力气让自己说话,尤其是对这么一个令他讨厌的陌生人。
    或许是儿子冷漠的态度,一向高高在上的耿父竟难得地感到了一丝愧疚,又想了想那个从小伺候自己的女人声泪俱下地在自己面前的倾诉,耿父竟然没有生气,而是有些尴尬地叫了声介之的名字。
    当然,介之是不会答应他的,现在的介之,满脑子想的都是娘亲昔日的音容笑貌。
    耿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未曾跟儿子说的话全部补上。
    只是,说者有心,听着无意。
    ……
    在回到了那个装满他们母子的记忆的小院中之后,介之断断续续地病了将近一年,病好之后,便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般地恢复了以前一般的神貌,每日早起看书,锻炼,礼佛……
    很多时候,若不是看见那个有些破损的铜镜前在没有那个温柔着眉眼让自己梳头的女子,他甚至一度怀疑他又回到了从前。
    而不久之后,在主母召见他被他坦然而温和地拒绝后,他第一次主动去了那个叫做父亲的书房,拿走娘亲用生命给他换来的东西。
    而在他离开之后,耿老爷第一次和自己的结发妻子发生了争执,而在这场争执不久,介之便带着对母亲生前的记忆毫无眷恋地提着包裹离开了耿府,投奔在京城为商的舅父。
    娘亲第一次那么强硬地用生命给他争来的机会,他怎么可以不珍惜?
    至于这个家,除了母亲,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
    
    第五十六章东风夜放花千树
    
    只是,他或许想得简单了些,以为离开了耿府便烟消云淡了去。
    很多事情,往往不是单纯的我想。
    或许是顾忌到他姓耿,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耿府主母之前在他走的时候送给他的一名书童竟是暗暗下了杀心。
    在意外得知的那一刻,介之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一刻自己复杂的心情,也不知道是该为这伟大的母爱而感动,还是为自己的微小而感叹。
    只是,世事弄人,他本想独自一人离开,避开这场无奈的祸事,哪知才走没多久,便有埋伏他们的土匪出现。
    他们本是和商队一起结伴出发的,初衷是求着安全,如今看来,这个选择似乎是他所有选择中最蠢的。
    不过,不幸中的大幸,他本就已经在商队的边缘,他不是圣人,也不是大侠,更不是蠢人,自然不可能以一个书生的本事跑回去救商队,那不是去救人,那是去送死,他虽然怜悯,却不傻。
    只是,或许是他太倒霉,也或许是他这人本就是被上天诅咒之人,才跑了没几步,就听见他的书童在远处死死地大声地叫着他,那声音,听着他都觉得凄厉,那一刻,他都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他没得罪过他,更别说害他,他是以怎样的心理,就是死,也要把自己拖进黄泉?
    冰凉锋利的刀刃重重地切入自己的背脊时,介之却忍不住笑了一下,是要解脱了吗?就这样走了吗?
    巨大的冲力迫得他的身子往前滚了出去,颇为湿滑陡峭的山坡让他一下子滚了过去,在最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闻到了仿佛那个小院里夏草在炽热的太阳炙烤下散发出的懒散而迷人的痒痒的味道。
    那个时候,娘总是搬个小蹬,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蹲在墙角捉吵个不停的金龟子。
    ……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在介之讲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青衣都觉得讪讪的,面上微微有些发烫,她逼人家说出这些本不该拿出来当故事讲的过往,对介之来讲,过分残忍了。
    “青衣姑娘不必觉得抱歉,”介之本是一直看着篱笆墙外的,一回头发现青衣满脸讪色,顿时笑了,“相反,介之还想谢谢青衣。”
    “谢我?”青衣呵呵干笑两声,谢她啥?
    “嗯,”介之微微笑着,很认真地点点头,“本以为这些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与人说,可是,今日给青衣姑娘一说,反而忽然觉得心口一松,比之前好受多了。”
    青衣见介之说得认真,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笑笑,点点头,“没事没事……”
    她都在说什么……
    介之见青衣愈发尴尬不甘,不知是由于心情放松的原因还是什么,竟然朗声笑了起来,那笑容干净清爽,就如同他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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