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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不要这正道之首的位置，甚至麟台阁，他都可以不要。但是她不行，他放手不了，也不想放手。
　　明苑只觉得齐霁简直要把自己身体里的空气给全部夺走，她止不住想要挣扎起来，可是齐霁渡了清气过来，将她所有了不适全都压下。
　　明苑睁开眼，模糊中见到了那边躺着的女子。那是她，是曾经的她。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双目紧闭，对外界无知无觉。但她自己却在此刻十分深刻的感觉到齐霁的存在。
　　他凶悍蛮横的扫荡，纠缠住她，不给半点后退的道路。带着一股要将她一同拖下深渊的气势。
　　明苑的眼角余光瞧着床上女子明艳的面庞上，嘴唇微微上翘，保持着刚开始初见的时候，那一抹淡淡的弧度。诡异而恐怖。
　　这一切都是她当年种下的因，如今这般也不过是她得到了果。
　　想要一点麻烦不沾，全数把好处给收了，哪里有这种好事。
　　明苑察觉到齐霁滑落向她的耳垂，对着点小小的肉百般折磨，明苑忍受那股痛麻在浑身上下乱窜。
　　明苑抖了两下，齐霁轻轻按住她，在她耳边道，“你痛吗？”
　　明苑没有说话，齐霁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比你更痛，比你痛十倍百倍。尤其我听到你说的那话，我痛的说不出来……”
　　明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初用在他身上的那些招数，竟然有一天会被他用到了自己身上。
　　真是遭报应了。
　　要是知道齐霁暗搓搓的端着镜子监视她，打死她也不对清机说那话。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
　　她扑过来，一下扑在他身上，手臂勾住他的脖颈。
　　现在是真的没好办法了，既然不知道做什么，那么就拼命的吻他！
　　要是这个没什么作用，那就只有把他给吃掉了。
　　齐霁气息有些不稳，她扑过来的力道极大，一下两个人就齐齐倒在地上。齐霁连带着她，一同撞在地上。
　　背撞在地上，一阵阵轻微的痛意从后背传开。
　　她撞得太重，又太心急，牙齿磕破了唇，微微的痛意从唇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弥漫在唇齿之间。
　　腥甜的味道，顺着舌尖，在彼此之间漫开，很好的取悦了齐霁。唇上的刺痛让他有一种活着的感觉。
　　对，活着的感觉。
　　他处在她方才所处的位置上，扶住她的后脑勺，他贪婪的索取，将她彻底吞入腹中才好。只要能把她彻底的吞入到肚子里，才算是自己的了。
　　不管她的想法是什么，也不管她的挣扎和抵抗。就这样，和他一块沉沦。
　　明苑狂野了一回，她等着找机会，剥干净齐霁，好生米做成熟饭。她对男人这种生物着实经验算不上丰厚，很多都是看来听来的，危急关头上，带上一股孤勇，直接全都用了。
　　不知不觉间，她被齐霁扣住了腰，一下又压了回去。
　　齐霁埋首在她的脖颈里，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他从她的脖颈里抬头，嘴唇又碰上她的，这次他凶悍许多，带着汹汹的攻势，无尽的索取。
　　齐霁的手握住她的脉门，封住了她所有的灵力流动，明苑感觉到四周的寒意顿时涌入，还没等她反应，齐霁整个人都已经压了下来，他身上带着灵力流转后的暖意。
　　她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爱你，爱到失去自己，变得如今这个样子，也是因为你。”齐霁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他数次想要就这么把她困在这里，困在这方寸之间，又或者让她吃尽苦头。可是一想到她会因此痛苦，原本升起来的狠心，又散开了。
　　她可以对他各种动手，可是他却对她下不了手。
　　齐霁把她抱起来，因为寒冷，明苑将自己蜷成一团，往他的怀里凑。
　　齐霁这么做，应该是不要搞死她。
　　齐霁对折磨人没有任何的喜好，和她不同，他若是要杀，会干净利落的直接动手。而不是这样，虽然齐霁想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明苑被他封住了灵力，冻得够呛，她往他的怀里窝着，齐霁双臂环在她的身上，感觉到她贴近过来，如同孩子一般依赖他，齐霁痴痴笑起来。
　　他是故意的，可是又怎么样呢。
　　哪怕假的，骗骗他自己也好，可若是连骗自己都骗不过，恐怕他就真的不行了。
　　明苑被封住灵力，就算有齐霁加持，她也扛不住太久。两人倒是真的和鸳鸯一样，直接抱在一起，明苑感觉到齐霁身躯上传来的热意。
　　她整个都钻到他的怀里，似乎他的怀抱隔开了一个世界。
　　齐霁在那里一动没动，没说话，同样的也没有放她走。
　　明苑在那方温暖的天地里，缓缓觉得眼皮沉重起来，她想要抵抗那股疲惫，可他的怀抱太温暖，她两眼还是缓缓闭上了。
　　齐霁轻抚着她的长发，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怀抱自己的挚爱，他紧紧贴在她的额头上。
　　“你说我要把你怎么样呢？”
　　齐霁自言自语，怀里的人已经沉沉睡去，只要他一松手，她此生的性命就会被他亲手终结。可是只要他稍稍松开手，让寒气拂到她身上，怀里的人颤抖，他就一阵心痛，心口的位置如同有把尖刀在来回刺。
　　他放不下她，哪怕她满嘴谎话，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在骗他，他也放不下她。
　　不仅放不下，也不能放开她。
　　放了她，怕她的人逃走。关她，怕她依然烈性如当年，做出那种惨烈毫无挽回余地的傻事来。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齐霁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问到。
　　他眼里的水色浓烈起来，最后他抱着她痴痴笑。
　　明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有瞬间的懵逼。她睁开眼就对上屋梁，人才醒，又挨了一下冻，只觉得这里看着好像很眼生，可又有点熟悉，好像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盯着头顶半晌，明苑突然想起来，这里的风格似乎是齐霁那样的。
　　顿时一个激灵，她就彻底清醒了。
　　明苑下意识的动了动脚，脚上空荡荡的，伸头一看，见着脚踝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她曾经在梦貘幻境里见过的脚链子。
　　要是齐霁给她戴上那个，明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暴走，和齐霁撕破脸皮。
　　系统给她的任务，她一直都记着，但是她要是被拴起来，那么明苑觉得自己恐怕绝对会爆发。
　　齐霁有本事和她打一架都成，就是不能把她拿铁链子给弄起来。
　　脚上空荡荡的，她下了床，在那里坐了会，打算出去看看。
　　才要站起来，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明苑一下认出是齐霁的脚步声。她一下就坐了回去。
　　她想要看看齐霁发疯过后，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醒了。”齐霁见着她坐在床上，他向她笑了笑。笑容柔和，带着点点的让人安心的意味。
　　“好点了吗？”齐霁坐到她身边，他柔声款款，似乎不记得在那个冰室里的一切了。
　　明苑心情有些复杂，她望着他，感觉齐霁疯的很愉快，疯完了就过了，她却要被带着一块疯。
　　明苑点点头，齐霁笑了笑，满脸的温柔，他伸手出来，往她额头上探了探。
　　落在她额头上的手指是温热的。
　　“你怎么了？”明苑察觉到些许反常。
　　齐霁含笑看她，眼里温柔荡漾，可他越是这样，明苑就越心惊胆战。
　　“苑苑想知道我怎么了？”
　　明苑心下一咯噔，感觉齐霁之前的那股疯劲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过去。
　　齐霁轻声唤她，“苑苑。”
　　明苑嗯了一声，只见齐霁眉眼里的笑意似乎比刚才越发浓厚，可是那笑意看在她的心上却是有几分叫她胆战心惊。
　　“如果我想要你做什么，你是不是一定会做到？”
　　当然不会。
　　明苑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齐霁靠近她，带着眼里的温和笑意，声线越发温醇，“杀了我。”
　　明苑微微睁眼，瞧着他，满脸懵逼，她感觉自己如同脑袋上被人重重的敲了下，双耳嗡嗡的，几乎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
　　明苑惊愕的脸庞很好的取悦了他，齐霁笑起来，言语里还带着一股温软，“杀了我。”
　　他说着持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脖颈上。他的手是温热的，脖颈上也诡异的泛着一股热意。和他往日里的冰凉完全不同，似乎坐在她面前的只是普通人一般。
　　“杀了我。”齐霁缓缓道，“我实在太痛苦了，患得患失求而不得，这么多年，我真的受够了。可是我放不下你。我不能恨你，只能恨我自己。现如今你给我一个痛快，让我从求不得的痛苦里彻底解脱出来。”
　　明苑目瞪口呆，她果然是小看了齐霁，她方才只是觉得齐霁的疯劲没过去而已，没想到齐霁竟然给她疯出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明苑见着齐霁眼里丝毫不掩饰的癫狂，只觉得嘴里全是苦味。
　　她要给齐霁给跪了，真的给齐霁跪了。
　　还没等她有反应，齐霁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短剑出来，塞在她的手里。
　　刀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魔气，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不是俗物。
　　齐霁把那把短剑塞到她的手心里，他缓缓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曲过来握紧。他拉开自己的襟口，露出心口的那片肌肤。瓷白的肌肤下，隐约可见横错的淡淡的疤痕。
　　“杀了我。”
　　明苑握着手里的短剑，目瞪狗呆，她愣愣得望着齐霁，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把手里的短剑一丢，抱住他嚎啕大哭，用无尽的爱来温暖他。
　　还是立刻跳起来，对着齐霁就是一顿抽。
　　她真的好想选后面那个。简直恨不得对齐霁一顿暴打，直接把他的脑子给打清醒了。
　　齐霁等了小会，没有见着她动作，他伸手过来，嘴里的言语依然温和，“不要怕，就只有那么一下，我不会反抗你，很快就过去了。”
　　说着，持住她的手，对着他自己的胸口刺来。
　　明苑手腕反着他的力气，一把将他挣开。
　　“你既然想死，那么我先死好了。”
　　说着，明苑就反手过来，直接持着尖利的那段，对准自己的心口用力的刺下来。
　　麻蛋，系统最好让她成个黑脸大汉，这样她就可以把齐霁压住，看他身下喘，好好的出这么一口恶气！


第135章　肌肤
　　明苑手持短剑，对准自己的心，她神情癫狂，到了现在她满肚子的怒火。齐霁的难搞程度已经远远超乎她的想象。不过比齐霁更难搞的是那个狗比系统。
　　先是要把人给弄黑化，这就罢了，总比要她来什么感化圣母光辉照耀大地强。她千辛万苦把齐霁弄得成个黑化大佬，结果回头过来说黑化过头要她又把人掰回去。明苑心里头这么多年来，差不多每天都有一万匹羊驼狂奔而过。
　　当她是压着齐霁这根弹簧的坨是不是，齐霁说被她压下去就压下去，说弹上来就弹上来。狗比系统不做人，齐霁也从来不照着她的预想来，说看她的实时监控就看她的实时监控，现在明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冲上高坡，然后哗啦一下，翻了个底朝天。
　　她能用的招数都已经用完了，把齐霁摁在墙上亲，都没有用的话，她难道还能干嘛？
　　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再说明苑觉得除了逼着齐霁疯得更上一层楼，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磨破嘴皮子，还让齐霁疯的更别致，明苑已经心累的想哭了。
　　明苑手里持着短剑，对着自己，齐霁神色冷下来，他双眼盯着她，神情里露出一股疑惑。
　　同样的招数，再用一遍，明苑在心里把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后手里的剑没有任何迟疑的直接对着自己的脖子刺下来。
　　她这一剑用了不少的力气，要是砍中了，估摸着直接能把脑袋给砍下来。
　　她不干了啦！
　　齐霁伸手出来的时候，刀剑已经没入她的咽喉的皮肤中。
　　他以为她是骗人，没想到她真的刺下去了，齐霁还没动手，明苑就一把拔出手里的剑，鲜血迸出，直接迸溅上他的脸上身上，浑身上下满满全是一身的血。
　　明苑知道动脉大出血，死也不过是三四分钟的事，只要她下手够精妙。连三四分钟都不用。
　　她想起前一次她自绝的时候，好歹是给自己心口捅一把，断了心脉。现在弄得满身血污，感觉就是有点难看。
　　温热的血液将齐霁的理智拉回来，他一把将已经瘫软在那里的明苑抱过来，他伸手捂住她脖颈上的伤口，灵力从破开的口子里汇入，急速的修复她脖颈上的伤口。内里的肌理被灵力一一修复，手里的冰蓝光闪烁，他紧紧抱着她，眼里的水光掉落下来。
　　明苑没觉得疼，她原本就杀人如麻，手里沾染上的鲜血不知道有多少，自然下手干净利落，她只是觉得脖子上有些凉。可是齐霁救她的时候，明苑只觉得脖子那儿可疼了。
　　这家伙果然是恨她！
　　明苑那一刀很有分寸，原本她打算把自己脑袋卸下来算了，可是到底没办法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脑袋还是没被她卸下来。只是一片鲜血也是吓人。
　　齐霁抱住她，当他终于放开手，原本的破口终于恢复了原先的平整光滑，只是伤口处依然还残留血迹。
　　齐霁捂在她之前伤口的那只手开始颤抖，他眼里的水光化作晶莹的水滴落在她的脸上，一颗接着一颗，将她脸上的血迹冲出浅淡的痕迹。
　　明苑感觉到落在脸上的泪珠，她睁开眼，就见着齐霁死死的盯着她，他的脸上和身上全是鲜血。
　　双目布满了血丝，死死的盯着她。
　　那眼神很痛，明苑忍不住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为什么？”
　　过了好会，明苑听到齐霁终于开口，明苑有些奇怪，她看过去，看见的齐霁的双眼，他的脸上和衣襟上沾满了血。到现在血已经有些干了，干涸的血迹就贴在他的脸上。
　　“什么为什么？”明苑开口。
　　“我原以为你对我始终是有些怜惜在的。”齐霁低头看她，“但我没想到，却是你一而再的在我面前一刀刀的剐我的心，要将我伤的体无完肤，你才甘心是不是？”
　　他抱着她的手依然在颤抖。
　　“你不是恨我吗？”明苑伤口被齐霁完全修复，但是到底有些失血过多，她靠在那里，颇有些疲惫的闭上眼，“我亲自出气还不好。”
　　她知道齐霁心里清楚她不愿意他有任何闪失，所以逼着她持刀去伤害他，来惩罚她。
　　她不知道齐霁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的确有用。
　　明苑的确舍不得齐霁有半分差池，但是他这样疯癫，她也只好跟着一块疯了。他疯她更疯。
　　疯疯说不定就得正了。
　　齐霁咬住嘴唇，嘴唇上一股腥甜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你说我骗你，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行了，那就只好这样了。”明苑靠在那里，她两眼泛着死鱼眼的光芒。
　　反正对她来说，就是换号重来，再加上角度巧妙，根本没有任何痛苦。
　　要是换个黑脸大汉，更合她意，直接把他给压了。出心头的一口恶气。
　　齐霁双眼通红望着她，明苑看一眼，心虚的不行。她自认一身的血，不管怎么说都该把心里的那一口恶气给出了。
　　“你不是在给我出气，你是在凌迟我。”每一个字从唇里出来，都是带着一股痛意。
　　“那难道你要我捅你，难道就不是在凌迟我了？”明苑反问。
　　若是可以，她真是不想和齐霁吵架。吵架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和生命。可是齐霁每次弄出来的动静不得不让她注意。
　　“捅你还不如捅我自己算了！”明苑挣扎着就要从他的手臂里起来，奈何齐霁的双臂紧紧的抱住她，双臂锁的很紧，饶是她费了不少力气，还是没能从他的怀中挣脱。
　　“不要动，不要动了。”齐霁化开她挣扎的所有动作，他低头俯在她的身上，血腥味在两人的身上弥漫开来。齐霁似乎回到了十年前，任凭他如何施展灵力，她始终都对他没有任何反应。
　　明苑仍由齐霁在她身上俯首呆了一段时间，小会之后，他抬头起来，看着她脖颈里的血，血迹已经干了，紧紧贴在肌肤上。
　　“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齐霁抱着她，轻轻问。
　　明苑舒出口气，“那你也不要和之前那样了，你想杀了你自己，还是想要杀了我？”
　　齐霁听她问，他整个人将她紧紧拥住，双臂把她抱的太紧，紧到她都觉得胸口那儿一阵痛，她忍不住想推，但是他抱得太紧，别说抬手，就连动一动都艰难。
　　对付疯子，要么把他捆起来，要么就得比他还疯，疯劲压过他，也不怕他闹出什么来。以毒攻毒，看谁能闹得更厉害。
　　“以后不要这样。”明苑开口，“你放开我。”
　　“不放。”齐霁干净利落的直接拒绝她，明苑两眼都要翻出来了。
　　“你抱的太紧了，我都要被你勒死了。”说着，明苑察觉到他的迟疑，立刻再接再厉道，“你要是不放开，我可就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