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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魔镜魔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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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维尔的眉头微蹙:“我很担心您,埃莉诺女士。”
“担心?”
塞维尔抿唇:“卡斯蒂利亚和美泉堡那些事之后……”
埃莉诺利落地截断话头:“如果您对我有怀疑,可以再次调查。”
神官无言半晌,才坚定道:“我有自己的判断。但埃莉诺女士……”他顿了顿,似乎因为无法找到合适的措辞而为难起来,“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是对主父和三女神最大的不敬。”
埃莉诺没有笑:“我知道。”
塞维尔的眼神便微微黯淡,他深呼吸,似乎还想说什么,埃莉诺却泰然自若地侧眸道:“该入座了,塞维尔大人。”
金发神官只得暂时将这话题搁置。
托马斯伯爵早就安排好了座次。埃莉诺与塞维尔在长桌上首相对,而在埃莉诺左手边坐下的是一位陌生青年。
“埃莉诺女士。”青年满头淡金的头发剃得很短,凸显出英挺的面部线条,他向埃莉诺微笑时不露齿,“我们之前尚未见过吧?我是来自威海姆的格里高利。”
时至今日,八国各处称呼姓名的方式依然有所不同。威海姆所在的北荷尔施泰因保留着以主城名作为族姓的习惯。而这位格里高利,显然就是抚养乔治成人的威海姆伯爵的长子、亦是伯国年轻的男主人。
“格里高利大人。”埃莉诺客套地笑笑。
对方却没因为她明显疏离的态度退却;“现在效忠于您的乔治·马歇尔是和我一同长大的。”
“我听说过。”
格里高利淡绿色眸中一闪:“我十分了解乔治为人,在见到您之后……”他怅怅叹息了一声:“我愈发为您感到可惜。”
埃莉诺似笑非笑,顺着对方的话头问下去:“您这是什么意思?”
格里高利呷了一口酒,眼神擦过杯沿向她一掠:“乔治从小就是个擅于讨人欢心的家伙,我的老父亲就是因他的那些好听话才没有将他处死。而我的姐妹们--”
他适时停住。
埃莉诺被他的小伎俩逗乐了,勾唇:“您真是会吊人胃口。”
格里高利也不窘迫,戏谑地眨眨眼:“被您看穿了……”他转而正色道:“实不相瞒,家中的姐妹们都被他的甜言蜜语迷得神魂颠倒,幸而没闹出什么丑事来,我一直把他当作亲弟弟看待,便没多管教他。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我那时的未婚妻出手……”
“那时的未婚妻?”
“她叫丽莎,是父亲世交的女儿。那年仲夏乔治也回到威海姆,丽莎不知怎么着了他的道,竟然想和他私奔。”格里高利摆在桌上的拳头攥紧了,“但我及时发现了……这门婚事当然也告吹了。”
埃莉诺拈着一枚糖杏仁沉默。
见她不说话,格里高利快速地勾唇,加快了语速:“因此我奉劝您对他多加小心,即便现在他效忠于您,那也绝对只是因为他垂涎您名下的产业。”他朝长桌尾普通骑士们的方向抛去隐含轻蔑之色的一瞥:“说到底乔治也是马歇尔家的人,如果无利可图,他绝不舍得有所付出。”
“按您的说法,如果乔治爵士确然想与丽莎女士私奔,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他只怕什么都得不到。”埃莉诺指尖在唇瓣间一压,将指腹沾上的糖霜舔去。
格里高利竟然因她的这一个小动作支吾起来。他随即回过神,恼羞成怒起来:“埃莉诺女士,我是好心提醒您……”
埃莉诺微微一笑:“多谢您的好意。”
“没想到您也完全被他迷住了。”
她神情奥妙:“您肯定听说过许多关于我的传言,对于我多疑这点,我不否认,因此我当然不能立即相信您的说法,毕竟您唆使克莱芒的文森特爵士攻击乔治爵士的事……我也并非一无所知。”
格里高利的脸色立即精彩起来。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次转向埃莉诺时已经全无那股暧昧的亲热劲:“希望您不会为此后悔。”
此后,他便没有再与埃莉诺说过一句话。
堂堂伯爵居然气量如此狭隘,埃莉诺反而觉得好笑起来。塞维尔被托马斯缠着解释诺恩经文中的精妙之处,偶然间与埃莉诺目光交汇,无措地怔了怔,才再次转向布莱斯劳的男主人。而桌首的托马斯伯爵也几乎没有与埃莉诺交谈过,这顿晚餐的气氛便十足微妙。
最后一道甜点也撤桌后是舞会。
“埃莉诺女士,我是否有幸与您共舞?”托马斯伯爵的长子与父亲截然不同,是个无畏的小伙子,顶着针一样的视线前来邀约。
埃莉诺看了看身上的黑丧服:“我还不方便跳舞,而且托马斯大人也不乐见您邀请我。”
小托马斯也不在意,粲然一笑:“父亲就是个满脑子经书的老古板,您别记恨他。等您从艾斯纳回来,有机会请您再到布莱斯劳做客。”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来叨扰。”
得到满意的答案,青年便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看起来这位托马斯大人比父亲更通人情世故。”乔治侍立在埃莉诺身侧,等青年走远了才来了这么一句。
埃莉诺目不斜视,声音里含笑:“即便讨好我也没什么益处,反而有损他的名声,但让长子前来和我道歉,来日方长,受益的总还是他的子息,老托马斯比看上去要更精明。”
乔治一本正经地垂头:“受教了。”
“你不去跳舞?”埃莉诺四顾,揶揄他,“那么多淑女的目光都往这里飞来,可不是看我。”
“您怎么知道她们不在看您?因为我在您身边,所有的女人都在嫉妒您。”
她终于看了他一眼,神态很克制:“你这是在夸我还是自夸?”
“两者兼有。”乔治这一笑,落在埃莉诺身上的目光变得更加扎人。
“我们要在锦标赛结束后再启程,我可不想在那之前让所有的贵族小姐们都记恨上我。再下去……她们就要以为是我刻意留着你不让你跳舞了。”
乔治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抱怨:“可我并不想和她们跳舞。”他顿了顿,以只有彼此听得清的声量低语,“我只想和你跳舞。”
“今天不行。”埃莉诺摆摆手,向门边看去,“塞维尔大人似乎还想和我谈谈。”
乔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改口:“那我先失陪了。”
合乎礼仪,他邀请的第一位女士是托马斯伯爵的女儿。
而骑士没离开多久,塞维尔果然就来到埃莉诺面前。
“没想到神官也会出现在舞会上。”埃莉诺口气轻松。
塞维尔又以那种夹杂着迷惑与惊疑的眼光看了她片刻,才摇摇头说:“刚才还有些话没能和您说完。”
埃莉诺微微笑着抬头看他:“您想说的我大致都明白。塞维尔大人,我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并不是您的错,我也从没有怨恨过您,请您不要有不必要的罪恶感。”
神官蹙眉,她抢在他之前继续说:“如果您对我有所怀疑,那么就请您按照往日作风彻查到底,做出您自己的判断。其他的……我心意已决。但还有一件事,我想要拜托您。”
“请说。”
“与您随行的还有两位神官吧?我想明日请三位作为证人,公证我立下的遗嘱有效。”
塞维尔绷紧了唇线,最终还是没拒绝:“我明白了。但明天是锦标赛第一日,乔治爵士无法列席。”
“我知道,”埃莉诺轻声说,“如果可能的话,我还不想让他知道遗嘱内容。”
乐曲悠悠止声,这支巴塞舞结束了。
塞维尔凝视埃莉诺片刻,一颔首:“那么我先告辞了,明日正午我会派人来请您。”
“谢谢您。”
神官唇线苦涩地一拧,仿佛不愿接受她的谢意,最后只沉默地离开了舞厅。
埃莉诺独自走到长厅靠海一侧。春浪在宁静的夜晚拍打着岩石,浪花飞溅,坠入无尽的深蓝海面,水下的一切被幽暗掩埋,只有一轮初升的满月在水天相接处发光,撒下的银色光斑如雀跃的一尾尾鱼。
艾斯纳云宫的露台上看到的是否也是这轮月亮?
这念头令她迁怒于明月,背转身去。
离启程前往艾斯纳还有三天。
第52章 恶言筑塔
“我,埃莉诺·卢克索,曾用名埃莉诺·提奥朵拉·夏特雷,神智清醒,身体康健,鉴于斯库尔德的意图奥妙难测,在此立下遗嘱。”
缕缕金灿灿的暖阳透过狭长的高窗投入布莱斯劳的图书室,坐在阳光里的书记员抚平羊皮纸,笔尖在墨水中一点,抬头示意埃莉诺继续。
“其一、我死后若无子嗣,应由神殿、梅兹梅洛家族及我名下产业三方派出代表共同清点土地、财物与票据,财物包括但不限于金银器、衣物、藏书。葬礼一应花销从遗产之中扣除。如我死时有负债尚未还清,可在前述三方共同监督下变卖产业偿还。”
“其二、我名下南乌尔姆的盐矿,包括但不限于眼下发现的三座,一座归于八国共主克洛维陛下和他的子孙们,一座献给乌尔德的圣所,这两座盐矿不得经由任何人手转让给圣所或梅洛家族以外的任何人。另一座南乌尔姆盐矿及之后在我名下所有土地中可能发现的所有矿产,包括但不限于盐矿,其归属见下文。”
“其三、我名下的主城,即南乌尔姆的维斯、原特里托的美泉堡和北洛林的卡斯蒂利亚,如我有不测,三城中的藏书归于枫丹尼的爱莲娜·古拉女士及其继承人,上述藏书之后的归属与用途由爱莲娜女士或其继承人决定。”
“其三、经由八国共主克洛维陛下裁定归于我的美泉堡及其近旁封地,如我遭遇不测,我赠予原名伊莎贝拉·奥瓦利、现名为伊莎贝拉的女先知。”
塞维尔原本注视着书记员写下的字迹,闻言讶然抬头。
埃莉诺神色如常,说出的一切显然深思熟虑:“但赠予的条件有三,一为她与其指定的继承人,包括但不限于圣堂,不得将美泉堡以任何形式转赠予或租借给希尔德加女士及任何梅洛家族成员。二为夏特雷家族在美泉堡的祖墓不得遭受任何侵扰。三为美泉堡的老管家亨利可以在金银器中选取所需要的部分维持生计直至其亡故。如伊莎贝拉女士违反了任何一条,上述三方代表人必须将美泉堡、周围领地及其中物件变卖,其中所得归属下述。”
“其四、若我死时在帝国境内有任何产业、财物、私人物件,其归属与在八国的遗产同在本遗嘱生效范围内。”
埃莉诺语毕沉默了良久。
书记员不由出声提醒:“女士,墨水要凝住了。”
“其五、除上述已确认归属的产业与遗物外,我死后去除葬礼费用和债务余下的所有产业,包括但不限于南乌尔姆领地与第一条所述以外的矿产、维斯比城、北洛林领地、卡斯蒂利亚和在以上及我名下所有地区的收税权、通商权、开采权和一应资源权利,还有一切财物,包括但不限于金银器、首饰、衣物、床帐被褥枕头等,”埃莉诺轻轻呼出一口气,“我赠予来自荷尔施泰因的乔治·马歇尔及其后裔。”
三位神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乔治·马歇尔本人有权对上述遗产做出任何处置。如果乔治·马歇尔没有继承人,上述所有产业应由第一条所述的三方共同见证变卖,所得一半归于八国共主克洛维及其继承人,一半归于乌尔德的圣所。”
埃莉诺的口气突然轻快起来,最难出口的部分已经过去:“其六、我希望以帝国人的方式落葬,心脏葬在美泉堡夏特雷祖墓中,躯体其余部分按帝国方式火化,骨灰不需要保留,不需要渡灵人为我死后诵经。”
她与塞维尔眼神相交,微微勾唇:“如出现了我躯体不存的意外,前述要求不再有效,我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在八国或帝国境内为我立碑建冢。”
塞维尔全身一震。
“遗嘱内容如上,一式三份,分别由卡斯蒂利亚、梅兹鹰堡和德菲圣堂保存。”
书记官将遗嘱抄了三份,而后一一询问三位神官的名字,写下后起身让出椅子:“请三位签下名字作为见证,证明这份遗嘱有效。”
“埃莉诺女士,请您也在三处都签上您的名字。”
书记官最后将三份遗嘱以火漆封上,微微欠身:“我也必定遵守保密的誓言,遗嘱内容绝不外传。”
埃莉诺颔首:“有劳三位了。锦标赛下午的比赛也快开始了,我必须走了。”
塞维尔却追出几步,随着埃莉诺来到藏书室外:“埃莉诺女士!您最近是否……”
她回眸,因为对方半途而废的问话抬了抬眉毛:“最近?”
“不,请您忘了这话,一定是我弄错了。”神官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语毕便转身远去。
埃莉诺回到特意开辟出的锦标赛赛场时其余宾客早已抵达。
小托马斯和昨日一样笑眯眯地迎上来:“刚才我还和父亲打赌,他觉得您肯定不会来了。”
“乔治爵士要出战,我怎么可能缺席?”埃莉诺微笑着在看台遮阳棚下落座,向托马斯伯爵颔首致意。胡子花白的伯爵也点点头算是回礼,依旧表现得十分冷淡。
号角齐鸣,下午第一轮比拼应声揭幕。
上午的初回比拼已经令技艺不精的骑士们退场,余下的选手至少都小有名气,当然也不乏几位初出茅庐的少年人崭露头角,引得观众席上的淑女们挥舞起纱巾喝彩尖叫。
“格里高利的枪术比之前精进许多!”埃莉诺听见小托马斯和围着他的淑女们高声谈笑,“获胜者就能选择一位女士加冕为春之王后,格里高利这次与夫人千里迢迢赶来,看起来我们的伯爵大人今天志在必得。”
有个少女笑着反驳:“可别忘了乔治爵士。”
小托马斯哧哧笑起来,向埃莉诺看来:“各位是否愿意和我赌一赌今日的胜者?”小托马斯笑嘻嘻地从腰间解下个精巧的金香囊,“乔治爵士上个赛季出战不多,我押格里高利。”
埃莉诺将随身的小钱袋往对方一抛:“我当然要押乔治爵士。”
青年掂量着钱袋的分量,吹了个口哨:“您这手笔,我都想改投乔治爵士了。”
他身周的女伴们哄笑起来,也纷纷下了赌注。
首轮格里高利与乔治都轻松取胜。埃莉诺观战后也不得不承认,格里高利虽然身为继承人,却没荒废马上功夫,的确是位优秀的骑手。
“下面是本日最后一场比赛,”托马斯养着的侏儒小丑冲到场边添油加醋地充当解说,他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胜者会是谁呢?是威海姆的格里高利大人?还是卡斯蒂利亚的乔治爵士?又或者……是我?”
小丑装疯卖傻了一阵,连托马斯伯爵也面露笑意。
而与此同时,格里高利与乔治已经在赛道两侧准备完毕。格里高利坐骑通体雪白,是罕见的良驹;乔治则依然骑黑马,马额前的菱形白斑在阳光下分外醒目。
裁判官吹响号角。
马蹄扬起尘埃,日光在铁甲上一晃而过,枪尖与盾牌相撞,发出巨响。
观众席刹那间鸦雀无声。
尘土落下,乔治与对手错身而过,两人都毫发无伤。
格里高利手中长|枪因为用力过猛折断,他将断枪往身后一掷,马童连忙跑去取新武器。格里高利明显有些焦躁,连声呵斥马童,似乎是嫌他呈上的长|枪不合意。
相较之下,乔治要从容许多。他让坐骑在原地悠悠打了个转,抬起头盔护目,将长|枪在手里来回掂量了片刻,才接过马童递来的新枪。
他调转马头前往观众席看来,而后才将护目往下一拨。埃莉诺竟然有些心跳加速。她随即失笑,若无其事地将颊边红发往耳后一别。
号角声再起。
这一次格里高利与乔治的冲刺速度明显加快。两人都想在一击间决定胜负。
格里高利看准了方位,枪尖猛刺,乔治手中的盾牌竟然应声碎裂!
看台上一阵抽气声,埃莉诺不觉腾地起身。
乔治却早有准备,上身微微前倾,长|枪擦过他的背甲,未中要害,而他手中的长|枪也因此绕过了格里高利的盾牌,以刁钻的角度撞上对手侧胸。
轰!
格里高利顿时失去平衡,摔落马背。
人群瞬间爆发出阵阵喝彩。
埃莉诺坐回原位,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
在口哨与欢呼声中,乔治扯下头盔,策马缓缓向主看台行来。后排胆大的少女将身上纱巾和发间鲜花向他扔去,他一勒缰绳站定,将濡湿的额发向后捋,噙笑两指在唇上一压一送,向观众席送了个飞吻,目不转睛看向的却是埃莉诺所在的方位。
“今日的冠军是--卡斯蒂利亚的乔治爵士!”
托马斯伯爵从侍官手中接过一顶缀有新鲜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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