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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魔镜魔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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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莉诺没有回避大学士的瞪视。她一脸悲愤耗尽后的倦怠,极其平静地报以凝视,眼是幽深到几近纯黑的蓝。

    索非斯学士一震,看了看塞维尔,又看了看乔治,最后看向大神官,突然放声大笑。

    大神官脸色阴郁,塞维尔却客气地问:“您在笑什么?”

    “嘲笑自己不自量力,笑世间所有人的愚昧。”大学士暧昧不清地答,再次狂笑起来。

    在这令人胆寒的笑声中,卡斯蒂利亚的这场审判也很快尘埃落定。

    亡者在死灵质询中的证言被重新解读:一直埋藏在艾德文身边的祸源正是大学士。很多人甚至感叹为何之前没有想到这点--大学士在艾德文身边的时间可比新娘埃莉诺长了数倍。

    索非斯没有顽抗,很快招供了神殿想要的说辞。他被贪欲驱使,召唤魔物并签下契约,除掉艾德文、阿曼达和埃莉诺后,他准备制造意外杀死小艾德文,将卡斯蒂利亚占为己有……

    “索非斯大人多次为你求情。”埃莉诺转着手上的戒指,朝阿曼达踱了半步,“他的许多发言甚至让人怀疑他一心求死。”

    这是相遇后两人首次法庭外面对面交谈。她与阿曼达各占据了囚室的一侧。

    阿曼达抹了把脸,垂头喃喃:“我知道他会的……”

    学士享有司法豁免权,索非斯虽然罪恶深重,却未能如愿被判死刑。他只被剥夺了教籍,将在某所隐修所中忏悔着度过余生。

    “时间定在明天傍晚。”

    阿曼达点点头,颧骨突出的脸上毫无波动。

    埃莉诺说的当然是阿曼达的死期。

    失去了正当壮年的小领主,卡斯蒂利亚的附庸们不可能原谅阿曼达。她将被当众处以绞刑,以最卑贱的方式死去。

    “我没想到来的会是你,”阿曼达费力地聚焦眼神,从头到脚地来回扫视了埃莉诺好几遍,扯起唇角,“但这样很好。”

    埃莉诺不答话。传达行刑日期的当然不必是她,本不该是她。

    半晌,她才传达又一则讯息:“小艾德文会继承爵位,我会抚养他。”

    阿曼达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凶狠,但她随即尖刻地笑起来:“我相信你会演好母亲的角色。”

    埃莉诺沉静地注视黑发女子。

    阿曼达的声音低下去,幽幽的生寒:“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知道背后捣鬼的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

    地牢中片刻寂静,洞顶积水坠地,一滴滴数着两人呼吸的节拍。

    “艾德文不是个好父亲,整天围着女人转,我也不太称职,如果不是……”阿曼达止声,挣扎着靠墙站起来,向埃莉诺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罪恶感……小艾德文就交给你了。他会忘了我,忘了艾德文和索非斯,长成一个像样的小伙子。”

    埃莉诺依然非常平静:“你不拜托我,我也会这么做。”

    阿曼达哧哧笑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我能见索非斯大人最后一面吗?”

    “恐怕没有机会了,他们一会儿就要启程。”

    “这样啊……”阿曼达自言自语着蜷缩起来,宛如回到母亲胎中的初生婴孩,妄图以这样的姿态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埃莉诺见状准备离开。

    阿曼达却叫住她:“你爱过艾德文吗?”

    此情此景,这问题荒谬可笑。

    不等埃莉诺回答,阿曼达又问:“不,你爱过哪个男人吗?有谁真的爱过你吗?”

    埃莉诺没回头,却没挪动步子。

    阿曼达又换了个说法:“有没有一个人,你咽气的时候,会第一个也最后一个想到他。而且你知道,他也会在死时反反复复地想起你、想起的只有你?”

    埃莉诺反手阖上狱门。这里已经不需要锁,神官在阿曼达身上施加了限制术法,她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座地牢。

    向着埃莉诺远去的背影,阿曼达声调甜美、无比骄傲地宣称:

    “我有那么一个人哦。”

    阿曼达的话在耳边反反复复回响,埃莉诺一口气走到了城堡中厅才停步。

    神殿车队整装待发,马厩伙计正最后一遍确认马口铁完好无损。塞维尔虽然站在奔忙的人丛中,却十分惹眼。他将视线从灰蒙蒙的石堡上转开,与埃莉诺四目相交。

    “谢谢您。”埃莉诺行了个礼。

    神官罕见地默了片刻才应答:“义不容辞,您无需道谢。但与上次见面时相比……您变了很多。”

    她抬头看他,在对方湛蓝的眼睛里寻到了一丝谴责的痕迹。

    “您没有必要……”塞维尔半途止声,歉然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请您原谅。”

    埃莉诺微微一笑:“的确没有必要,但我已经变得无法轻易原谅。”

    她完全可以在拿到戒指后立即向神殿求助。但这么一来,她就无法闹出那么一出大戏,更无法当众揭露大学士的“真面目”。

    塞维尔眼神一黯,似乎还想说什么。

    车队启程的号角却响起来。年轻神官便转而微笑:“但愿之后还有机会与您见面,愿三女神与您同在。”

    “愿三女神与您同在。”

    神殿车队不久便消失在了山下的乡野间,埃莉诺踩着傍晚的钟声来到西塔。

    “夫人……”为老侯爵看门的依然是位妙龄少女,面对眼下卡斯蒂利亚真正的主人手足无措。

    “我来看看艾德文大人。”

    “好、好的,我这就带您进去。”

    侯爵房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味。少女忙不迭解释:“索非斯大人说香料对艾德文大人不好,所以……”话说一半,她才想起大学士倒台,不由惶惶地咬住了下唇。

    埃莉诺宽和地摆摆手:“我想和艾德文大人说说话。”

    少女立即退了出去,重重带上门。

    在低垂的床帏边立了片刻,埃莉诺手一扬,将帘子猛掀开。

    盘腿坐在床头的黑发男人支颐抬眸,红眼睛在阴影中幽幽发着光:“我猜你也该来见我们亲爱的老侯爵了。”

    她没搭理阿默斯,垂头看向老艾德文,双眼同样泛着诡异的红光。

    侯爵目呲欲裂,满脸惊恐,嘴唇开开合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艾德文大人,是我,埃莉诺。”她露出无害的微笑,纤细白皙的十指交错,准确勒住了侯爵咽喉,轻声细语,“我终于来见您了。”

    忍耐、等待、再忍耐,艾德文、阿曼达、大学士、审判,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开胃菜。

    她终于以这样的方式、以她真正的模样,来见他了。

 第16章 无归果实

    老艾德文费力地发出一个单音节,眼珠凸出,活像被捞出水池的金鱼。

    阿默斯事不关己地说闲话:“真是绝情的女人,这几天我只能对着侯爵大人的丑态发呆,或者看那个老傻瓜自作聪明,居然还不肯稍稍抚慰我无聊得滴血的心,嗯?”

    老艾德文显然看得见阿默斯,闻言又是一阵大喘气。

    “把限制解开。”埃莉诺没有兴致与阿默斯调笑。

    “是,是,遵命,我亲爱的主人。”

    听到这句话,侯爵差点背过气去。压在他胸口的无形之力却骤然消失,他张口便大声呼喊:“来人!来人!”

    埃莉诺头也不回:“不会有人来的。”

    她加深了笑弧,右手食指指腹贴着侯爵凸出的喉管,几乎是挑逗地一路描摹着向上,最后索性勾起了老艾德文的下巴。

    “你……”侯爵想甩开她,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埃莉诺含笑的、迷人的、却也令人不寒而栗的面容越凑越近。

    “您在发抖?为什么?我很可怕吗?”埃莉诺感到委屈般嘟嘴,恶意地朝对方脸上呼气,“您不喜欢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那些守着您的小姑娘都是这么服侍您的。”

    老艾德文颤栗着,试图避开她的视线。

    阿默斯叹息着扳住侯爵的脑袋:“我亲爱的主人在和您说话,您要是再这么失礼……我说不定会手一抖把您的头拧下来。”

    “您别害怕,”埃莉诺的指尖在老艾德文的面颊上轻轻一刮,“我只是想和您说说话。”

    “你……这……艾德文……”侯爵语无伦次。

    “您想知道什么?”

    老艾德文哽了哽,终于成句:“你都做了什么?”

    埃莉诺噗嗤一笑:“您真会提问。但看在和您交情的份上,我会原原本本地回答您的……”

    心跳居然自说自话地加速,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憋了太久终于有机会,迫不及待地要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恶行和战果。

    “首先,用了一点小手段后,艾德文爱上了我,爱得要发狂,为此不惜抛弃小艾德文。”埃莉诺在床边坐下,以说睡前故事的语气娓娓道来,“阿曼达当然恨不得能亲手杀了我,然后我就拜托这几天陪着你的这个家伙……”

    阿默斯拉长了声调插嘴:“你这么称呼我,我会伤心的……”

    “我拜托这恬噪的家伙去劝说阿曼达,她竟然反而下定决心,对旧日的爱人痛下杀手,真是让人遗憾。当然,您如果贸然行动会很碍事,所以我就让您在这里静养。到这里为止,您有什么问题吗?”埃莉诺一歪头,笑得纯然如稚子。

    “你会受天谴的……你这个……你这个……”

    “我还没说完呢,”埃莉诺哄孩子般嘘了一声,“您忠实的仆人索非斯大人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他明智地与阿曼达联手,对我做出了正确的指控。但是可惜,他找不到证据。”

    老艾德文暂时安静下来,粗重地喘着气。

    “找不到证据,就只能制造证据,不知道为什么,索非斯大人认为只有在卡斯蒂利亚真的召唤魔物、并将痕迹嫁祸到我身上,才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阿默斯柔柔窃笑:“那当然是因为我好好地说服了他、让他对此坚信不疑。”

    “索非斯大人就召唤出了恶魔,并与之签订契约。他命令魔物阻碍死灵质询,让爱丽丝和乔安偷出了我的首饰、在上面刻下魔咒后再放归原位……”埃莉诺亲昵地点了一下侯爵的鼻尖,“您以前和我说过,大学士做事最小心谨慎。索非斯当然在事成后,销毁了所有使用魔法的痕迹。”

    片刻的停顿。

    “很遗憾,大学士不仅没有成功栽赃,还暴露了他使用禁术的罪行。”

    阿默斯兴致勃勃地扮演起好奇宝宝:“提问!索非斯大人明明销毁了证据,为什么神官们还搜出了赃物?”

    埃莉诺看着老艾德文的眼睛,柔声问:“您一直不说话,我倒寂寞起来了。您觉得这是为什么?”

    “你那卑鄙的魔物骗过了索非斯,重新制造出了痕迹。”

    埃莉诺满意地颔首:“虽然您病入膏盲,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洞察力。”

    老艾德文再次愤怒得浑身发抖。

    “索非斯大人为召唤魔物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会在悔恨和祈祷中度过余生。一命偿一命,阿曼达只能死。”讲述的故事接近尾声,埃莉诺的声音低下去。

    房中片刻的寂静。

    侯爵急促的呼吸终于一点点、一点点地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埃莉诺冷不防再次开口,轻柔的语声无比冷酷:“艾德文,阿曼达,大学士……您猜现在该轮到谁了?”

    老艾德文窒息般抽了口气,仓皇地喃喃:“不……不……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埃莉诺!”

    “给我一个放过您的理由。”

    “我和你父亲是至交,我们不该变成这样……”

    埃莉诺的喉间溢出一声变调的蔑笑:“您居然敢在我面前提起父亲。您的羞耻心是否也和您身上的肿块一样,溃烂成脓了?”

    “如果你还在因为查理的事恨我……你失去了父亲,我失去了仅存的孩子,这还不够吗?”侯爵歇斯底里起来,试图坐起来,却被阿默斯狠狠按了回去。

    埃莉诺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幽冷地笑:“您从我那里夺走的只有父亲?”

    “我……”

    不等对方说完,她嚯地跨到老艾德文上方,钳住了他的下巴:“如果您真的是那么认为的,那么就再说一遍,看着我,把这话再说一遍!”

    红发红眼衬得她肤色病态得白,老艾德文就好像看见了来自冥界的乌尔德本人,寒颤着吐不出一个音节。

    而埃莉诺因为暴怒,同样半晌口不能言。

    随后她开口了,以极低极低的、冷静得可怕的语调:“父亲去世时名下有三座庄园,还有我母亲的嫁妆美泉堡,您都吞为己有,并将我送进圣所。假如我成了渡灵人,也许总有一天能对这一切释怀、甚至原谅您。但您……”

    埃莉诺再次露出轻挑又冰冷的微笑,双眼宛如暗影中燃烧的两颗红宝石:“但您不肯放过任何利用我的机会,您觊觎南乌尔姆的盐矿,将我先嫁给了马修。”

    她仰头,仿佛终于无法忍受房中腐臭憋闷的空气:“您毁了我对婚姻、对人生、对人、对神明仅存的希望。”

    老艾德文被这话语的分量激了一记,下意识想解释:“我并不知道马修对你做了什么……”

    “您不知道?您不知道维斯比的那对兄妹是什么情况?”埃莉诺哑声笑,“家业还算丰厚、却始终未婚的老单身汉,嫁过去只等丈夫去世就能为所欲为,真是这样的美事还轮得到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但你的确……”侯爵无力地反驳。

    “如果没有……”埃莉诺朝阿默斯瞟了一眼,“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老艾德文咽了口唾沫。

    埃莉诺温柔地笑,再次俯身凑近,手指隔着濡湿的亚麻内衫,在对方的胸口游走:“当您虽然因为梅毒而无法当众现身,却还是和那些貌美的农家姑娘在这里、在这张床上鬼混的时候,我在干什么?”

    她手指用力,侯爵哀嚎起来。

    “我的丈夫对我没有任何的爱意,我只是一个可能带来子嗣的工具。最可悲的是,就连丈夫应该履行的义务,大多数时候他都力不从心。”埃莉诺事不关己地叙述着,语速越来越快,“还有时时刻刻刁难我的卡洛琳女士……您真该和她凑一对,看看是谁会先被对方折磨至死。”

    “我……对此很抱歉。”侯爵忍着伤处撕裂的痛楚,艰难地吞咽。

    “不,没什么,反正他们都死了。”

    埃莉诺说着站起来,将靠窗一面的床帐也卷起来,随后打开窗子。

    夏季的北洛林白昼很长,已经是夜晚时分,山峦轮廓线后的霞光才露出日落的端倪。

    “我能和您说的话,都说完了。”她回头,混杂的柔光在她眉眼间闪烁,一阵紫一阵橙红,“您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我也许罪有应得,但求求你放过小艾德文。”

    埃莉诺哧地笑了:“啊,您放心,我不会迁怒他的。”

    费力地咽着唾沫,艾德文大人努力表现得无所畏惧:“来吧。”

    他一闭眼:“杀了我吧。”

    也许只等了须臾,也许很久,但老艾德文什么都没感觉到,便带着希望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埃莉诺噙笑的脸庞:

    “我的确要您死,但我可没承诺会给您个痛快。”

    艾德文大人瞪圆了眼,僵了片刻。突然间,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大张的嘴中冒出尖叫。如野兽般嘶叫着,他的手颤抖着向两腿间摸索,却半途因为剧痛全身无力。

    “您一直喜欢夸耀自己作为男性有多勇猛,”埃莉诺垂睫微笑,“那么就从那里开始。最后您全身都会和那里的伤口一样,一点点地化脓溃烂……”

    老艾德文在她眼中看到了惊恐的自己,倒置着,宛如被倒悬受刑的罪人。

    “再看一眼夕阳吧,艾德文大人,日落时的卡斯蒂利亚很美。”埃莉诺顿了片刻,五指一松,隔光的厚床帐随之委地。

    “这恐怕是您最后一次见到太阳了。”

 第17章 无归果实

    热水倾泻而下,水珠溅出铜盆。

    埃莉诺开始洗第三遍手。

    一入夜,空气立即流动着寒气,热水很快就凉了。往掌心呼了口气,她盯了十指片刻,一闭眼。

    水声再起,她再次一丝不苟地搓揉指掌。

    “差不多够了吧?刚刚洗澡也花了那么长时间。”面前水银镜中现出黑发男人微微笑着的脸庞。

    埃莉诺口气冷淡:“还脏。”

    阿默斯便哧哧笑起来:“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嫌脏?真论灵魂的污秽程度,老侯爵和现在的你不相上下。”

    他摄人心魄的迷人脸庞前倾,从镜面中探出,几乎与埃莉诺额头相抵,深深吸了口气,他的语声也变得暧昧而低沉:“嗯--果然,你的味道变得更美妙了,真糟,这么忍着好辛苦……也该让我再吃一口了吧,埃莉诺?”

    “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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