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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海妖饲养指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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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看到还有现在这事?宋书玉警告地瞥了鱼香一眼,才对解远洲道:“等会再跟你说,我先去隔壁问问。”
  过了会,解远洲就见宋书玉脸色难看地走进屋,“问到了?”
  宋书玉嗯了声,“他听郑庆兰说的。”
  解远洲笑:“这有意思了,说实话老宋,我一开始听到还以为是你支使的何秀秀,别瞅我,就你那晚那反应,能怪我这么想么?我他娘的被你一巴掌扇醒,差点以为你犯了事,结果您牛,直接把人屋点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事八成是真的,我听说昨天郑庆兰和李大壮他那个妹子打架就是因为何秀秀多看了你几眼,郑庆兰上去骂了人家。”
  说到这,解远洲望着宋书玉笑了:“这郑庆兰对你是贼心不死,咱小宋同志要时刻保持警惕啊。”
  宋书玉坐在凳子上,敲了下桌子,“你说,这郑庆兰又是从哪听来的?”
  解远洲可不管这事:“你管她从哪听来了,又没咱的事。”
  “胡文瀚现在还不知道藏在哪,你能听到这事,谁能保证他听不到?”
  解远洲愣了下,“你是说,胡文瀚要是听到了……”
  “何秀秀怕是要出事,”宋书玉还是没坐住,到底这姑娘也养了鱼香半个月,而且,如果胡文瀚真找上何秀秀,万一她为了自保说出他和鱼香的事,那事情就太糟糕了。他可以自圆其说,鱼香呢?她的存在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灾难还是诱惑?
  宋书玉抿了抿唇,他拿下挂在墙上的黑伞,经过炕边时,顺带将小人拎在兜里。
  “我去找下郑庆兰同志。”
  解远洲也抱着猫爬下炕,“行吧,这日子太枯燥了,我还是去隔壁听咱贺刚同志讲讲小人书。”
  宋书玉关上门,弯腰卷起裤脚,鱼香扒着他的衣服,好奇道:“解远洲说的小人书是什么书呀?”
  “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我好像没在你面前喊过他。”
  “我听别人喊得,小人书是什么,小人是像我一样的人吗?”
  哦,宋书玉一本正经道:“嗯,和你一样,不过……没你漂亮。”
  这话鱼香就爱听了,“谁让我是最漂亮的那个。”
  可把你骄傲坏了,宋书玉笑了笑,他撑开伞,走进雨中,高瘦挺拔的身影在雨中徐徐而过,丝毫不见午时的狼狈。鱼香蹲在兜里,盯着他看了会,突然道:“宋书玉,其实你也怪好看的。”
  宋书玉很淡定:“哦,我记得昨晚是谁说我长得不好看来着?是你吗?最漂亮的那个。”
  鱼香:“……”
  “哦,看来是。”
  “宋书玉,你真烦~”
  “嗯,我现在不仅不好看还烦了……”
  “……”
  女同志的宿舍与男知青宿舍中间隔着澡房,宋书玉经过前面的草丛时,拍了下兜里自闭的小人,“你在赵香身上时为什么要跟着我?”
  鱼香闷闷道:“你香啊。”
  宋书玉冷哼一声,“你哥哥不香?你跟着我。”
  “可他们都没你香呢,你的肉跟小海蛇的味道最像,我在海里最喜欢吃这个了。”
  海蛇?宋书玉揉了揉眉心,“行了,你还是不要说话了,一说话我就头疼。”
  鱼香别过小脸:“我才不跟你说话呢,我也头疼。”
  “行啊,那你别跟我说话了,反正我也没肉给你吃。”
  “……”
  “那,那还是可以和你说话的。”
  “哦,我可稀罕死了。”
  鱼香:“……”
  到了女知青宿舍前,宋书玉又警告了鱼香一遍不许说话,才板着俊脸收起伞,走上前敲了敲门。
  郑庆兰因为昨天和李翠芳打了一架,此刻正坐在桌边写着检讨书,嘴上还不时还骂骂咧咧几句,多是些难听话,同屋的刘静文坐在煤油灯下安静地看着书,置若罔闻。
  听见敲门声,郑庆兰烦躁地扔下笔,“谁啊?!刘静文,你去开下门。”
  “宋书玉。”
  郑庆兰心里咯噔一下,“……谁?”
  “我是宋书玉,同志,麻烦帮我找一下郑庆兰同志。”
  冷沉的男声落在耳边,像一把箭射中了郑庆兰的心脏,宋书玉竟然来找她?为什么,他找她是有什么事吗,是因为知道她和别人打架受伤的事?还是别的?
  然而不管是因为什么,郑庆兰都被宋书玉主动来找她这事给取悦到了,她嘴角自然而然扬起笑,正想跑过去打开门,就透过桌上的镜面看到了自己鼻青眼肿的脸。
  “同志?”
  “宋,宋同志,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郑庆兰眼睛在屋里一转,突然走到刘静文的面前,“静文。”
  刘静文皱着眉头:“干什么?”
  “你之前家里给你寄的那条丝巾拿出来借我用一下。”
  ???
  刘静文简直要被她气笑了,“那是我哥哥寄给我的生辰礼,不能借。”
  “我们住在一起一年了,就借个东西你怎么还这么抠?”
  “我抠?郑同志,要不是其他女同志不愿意和你住一起,我会来和你住?”
  “刘静文,你什么意思?!”
  刘静文笑:“我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昨天大家真的拉不开李翠芳吧?还有你最好还是小点声,怕人家宋同志听不到了你的大嗓门是吗?”
  想到宋书玉还站在门外,郑庆兰闭上嘴,狠狠地剜了刘静文一眼,才拿出手帕遮在脸上打开了门,“宋同志~”
  宋书玉被这矫揉造作的一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郑庆兰同志?”
  郑庆兰一双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宋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
  尽管她脸上遮着帕子,但那帕子还是有点小了,宋书玉只是瞥了眼,就决定以后要绕着李大壮他妹子走,他清了清嗓子:“郑同志,我听到些事,想问问你。”
  宋书玉的模样是极俊的,自从他来后,女同志们私下总有一个话题是关于他的,而一提起他,女同志中总是有人要红了脸的,或因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又或是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更甚者,是上工时他挥洒汗水的模样,尽管那并不多见。而喜欢他的女同志又何其多,这周遭几个村子就连镇上有些人都会到村里来打听,更不用提他那周身的气度,时刻提醒着大家这是个出身不凡的人。
  此刻郑庆兰被宋书玉那双清冷又多情的眼看着,一时也没想到除了和李翠芳打架的事他还有什么事要问自己的,郑庆兰那颗在去年寒冬沉寂的心又蠢蠢欲动了,“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郑同志,我听说了何秀秀同志的事,我想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
  郑庆兰愣了愣,脸色一下子白了,眼神闪躲:“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何秀秀有什么事吗?”
  宋书玉:“郑同志,此事非同小可,胡文瀚现在还未找到,就传出这样的谣言,万一何秀秀同志出了什么事,公社来抓人,是要有人担责任的。”
  这下郑庆兰才是真被吓着了,“我,我又没说假话,这本来就是真的,就是何秀秀说看到胡文瀚杀了赵傻子,再说了,胡文瀚还不知道跑去哪了,怎么,怎么可能会听到这个。”
  昨天郑庆兰和李翠芳打架,王春华赶到后把人拉开,后来两人都被带到大队里教育,离开时郑庆兰恰好看见王春华和何秀秀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就躲在树后面听了两句,这才听到了这么个大秘密。
  这可把郑庆兰高兴坏了,她被李翠芳打成这样,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何秀秀吗?要不是因为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也不至于因为说个话就被李翠芳那泼妇揍了。
  当天晚上郑庆兰就把这事跟院子里的女同志说了,哪家好女儿会半夜跑出去,那赵傻子是傻子,这何秀秀总不能是傻子吧,谁知道她不是出去会野男人去了?但传到男同志那边她也是没想到的,这不能怪她身上吧?
  郑庆兰小心翼翼瞥了宋书玉一眼。
  “我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郑同志最好还是跟院里的人澄清一下。”
  宋书玉原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至少没传开胡文瀚躲起来应该没那么快知道,但他没想到傍晚就听到了何秀秀被胡文瀚打伤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25章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鱼香正趴在宋书玉手边的杯子里睡得正香,宋书玉低头盯着她嘴边的哈喇子看了好一会,又嫌弃地撇开眼。
  解远洲端着碗饭蹲在门口,看江斯齐和院里的同志下棋,时不时往屋里瞅两眼,“老宋,我说你这两天没事就拿着你那宝贝杯子躺炕上干啥呢?外面凉快,你出来坐坐。”
  这时,“别坐了!”贺刚推开院子大门,大步走过来,他摘下头上的斗笠,因为跑了一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江斯齐几人见状纷纷站了起来。
  雨水顺着贺刚坚毅的脸庞流了下来,他看着众人,表情严肃:“村里出事了,赵队长让我们都过去。”
  “怎么回事?”
  “胡文瀚回来了,”贺刚走到屋里拿出哨子,吹了一声:“集合!全体集合!”
  “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文瀚都跑了还能自己再跑回来?”
  解远洲伸头往屋里探了眼,“老宋,胡文瀚回来了!”
  “听到了,”宋书玉盖上杯子,走到外面,他看着面前的贺刚,语气淡淡的:“贺大哥,胡文瀚既然回来了,赵队长让我们过去做什么?”
  因为借猫的事,这两天宋书玉和贺刚上工时熟悉了不少,知青点的人都看在眼里,现下宋书玉当众喊一声贺大哥,也没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只是贺刚心里却有点感动,不为别的,只因这宋书玉人到知青点一年多,除了和他一起下乡的解远洲,没见他和谁亲近过,如今他能喊他一声大哥,也算是看得起他了。听到他这么问,贺刚无奈道:“胡文瀚是回来了,可他又跑了。”
  刘静文几个女知青打着伞走过来,“贺同志,这话怎么说,胡文瀚都回来了,怎么又跑了?”
  “说到这个问题,”贺刚瞧了眼走在几人后面的郑庆兰,“估计还要问一下郑庆兰同志。”
  贺刚的脸色不对,郑庆兰几乎一下子就想起了宋书玉下午说的话,她神情不安地往后退了一步:“贺同志,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这胡文瀚跑了怎么关我的事了。”
  有人问:“是啊,贺同志,这事怎么拐到郑同志身上了?”
  然而听到胡文瀚回来又跑了,宋书玉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是不是何秀秀同志出了什么事?”
  这一问总算把疑惑的大家给反应过来了,难不成……
  贺刚点点头,“不知道胡文瀚从哪听到的消息,幸好何秀秀同志没什么大碍,不过有人看到他往后山跑了,赵队长让我们集合和村里人一块去后山抓人,今天抓不到人大家是别想睡觉了,大家现在回去穿上蓑衣,现在就过去。”
  他这话一说完,众人就见郑庆兰身子晃了下。
  ——
  解远洲戴上斗笠,见宋书玉还站在炕边没动静,皱眉道:“老宋,你干嘛呢,贺刚都在外面喊人了。”
  “等一下,”宋书玉抿了抿唇,轻轻地把竹杯放在柜台上,又把旁边肉罐头的盖子拧了半开,才跟着解远洲往外走。贺刚已经说了赵振国的意思,怕是今晚找不到胡文瀚,大家都不能回来,他出去寻人也不方便把鱼香带在身上,把她放在那,倒不至于饿着她。
  后山离知青点并不远,宋书玉一群人走了半晌,很快就看见拿着火把站在山下的河西村村民。
  女同志被滞留在山下,村里的男丁和男知青被赵振国分成两批人分别从两条道上山。眼看就要到半山腰,解远洲拨开前面的草丛,朝前面走的老快的赵从军看了眼,苦巴巴道:“这胡文瀚能躲在后山躲了半个月,也是厉害了,我看他那个身板也不像是能爬上山的,而且,这山上能有什么吃的,要我我才不躲在这。”
  事情刚发生时,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来山上找,只是河西村的后山实在是太高了,上山的路又弯弯曲曲,最重要的就是深山里有野兽,即便是村里人砍柴火,也不过来这,大家也不认为胡文瀚会自己找死跑上山。
  雨从刚才他们上山时就下小了,闻言,宋书玉望着上面一片火光,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如果是你,你不躲山上,躲哪儿?”
  “果林吧,最起码不会被饿死。”
  “可果林有人看着。”
  解远洲笑:“我瞎扯的,那晚这河西村哪儿我们没找过,我就是觉得这胡文瀚躲哪也不会傻到躲山上来吧,我现在还没到山上呢,听耳边的声音胆子都有点颤。可娄国立那鳖孙看上去也不像是骗我们的,这河西村这么多人跑山上,他要是说的是假的,有个万一,他那老爹都保不住他。”
  “说起来,他和何秀秀的关系好像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啊,就今天这个天,他能一路跟在人姑娘屁后……”解远洲说了半天也没听见宋书玉声音,他转过头,果然又见这人站着发愣了,“老宋,你怎么回事?”
  “你确定我们哪儿都找过了?”
  解远洲挠挠头:“除了这后山,还有哪儿没找过?”
  哪儿没找过?哪儿没找过?宋书玉手心不知不觉浸出了汗,脑子里浮现出的那个地方像是一根木棍一下子敲醒了他。
  鱼香……
  宋书玉声音都抖了:“远洲,我们忘了知青点。”是他大意了,明明那晚胡文瀚比他早走,明明何秀秀回去时说没见着胡文瀚,他怎么就忽略了即便他跑的快,胡文瀚一个在乡下劳作多年的男人又比他能慢上多少?他在杀了赵香后,还敢和赵家人打交道,还敢在夜里跑去湖边,这样的人胆子会小到做贼心虚直接跑路的地步吗?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晚胡文瀚应该是看到了自己打翻煤油灯点了他的屋,将计就计让众人以为他跑了,然而实际上,他就躲在知青点,是澡房?灶房?还是院子里哪个角落?宋书玉不知道,没人比胡文瀚这个在大院住了七八年的人更熟悉这个院子了。
  “什么意思?老宋!”解远洲见宋书玉说完话就拔腿往山下跑,期间几次差点从斜坡下滑下去,心脏都要吓了出来,“老宋,你慢点!去他娘的,我怎么就那么难?!”他转过头,喊住还往山上走的赵从军:“赵从军,把人都喊下来,胡文瀚估计不在山上。”
  从傍晚得到胡文瀚出现的消息后,赵从军整个人就像包着一团巨大的怒火,外表看起来很冷静,然而他眼中那股就要喷薄而出的怒意瞒不住任何人,先前要不是有赵振国拦着,他怕是早就爬上了山。现在解远洲却跟他说胡文瀚不在山上,赵从军皱眉:“解知青,我姐夫弟弟亲眼看到胡文瀚往后山来的,你说他不在山上那他在哪?”
  解远洲指了指山下那个小院子:“娄国立没看错,胡文瀚是往后山这个方向跑的,但他不是跑山上,是跑知青点了。”
  宋书玉跑的很快,比他那晚在玉米地里跑的还要快。胡家早些年出事,胡文瀚被迫下乡插队,这些宋书玉都曾经耳闻过,毕竟曾经住在一个大院里。但到了河西村,他才发现胡文瀚是在这里。后来,胡文瀚上工给他使绊子,宋书玉都知道,所以他小心眼地想把这人送回首都,以胡家这两年的情况,胡文瀚不死也要脱层皮。但现在这种心知肚明让宋书玉害怕,胡文瀚躲在知青点这半个月来不可能没有在暗处盯过他,那这是否意味着他也知道了鱼香的存在?
  这种害怕在宋书玉快跑到知青点时上升到了顶峰。
  解远洲和赵从军一群人才从山上下来,就看见不远处那个院子亮起了火光。
  “着火了!”
  “宋书玉!”解远洲一颗还没来得及平静下来的心脏又提了起来,他一路跑进大院,直接奔向那间已经燃起来的屋子,还未进去就见那人拿着个杯子从火光里跑了出来,“宋书玉你他娘的疯了!”
  宋书玉:“……”
  “我就进去拿个杯子,你激动什么?”
  解远洲瞪着眼:“我激动什么?你他娘的要是在屋里出了什么事,我回去怎么面对宋叔,宋姨看到我问她儿子哪了,我咋说,我说您儿子为了拿个杯子被火烧了?我要不赔您个杯子?”
  宋书玉哑然片刻:“……解远洲你可以适可而止了。”
  解远洲表示不行,他还想继续膨胀一会,然而对上宋书玉那双仿佛早就看透他小心思的眼睛,还是闷闷闭上了嘴,不过两秒,又说道:“我回去得跟宋叔说说,你为了他送的一个杯子,可他娘的不要命了。”
  宋书玉懒得搭理他,趁着众人忙着救火的同时,他拿着杯子走到一边,然而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他就懵了。像是不敢相信般,他又往里看了两眼,才终于确定鱼香是真的不在里面。
  解远洲见他阴沉着一张脸盯着燃烧的屋子,忙伸手把人按住,“不是,您又怎么了?”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宋书玉不说话。
  这边,赵从军用脚踹着女知青宿舍旁边的仓库门,朝旁边喊了声:“哥,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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