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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鬼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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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跣足而至。宙惊喜发狂,执手问其从来。泣曰:‘君厚意如此,寝食相感。今将夺我此志,又知君深情不易,思将杀身奉报,是以亡命来奔。’宙非意所望,欣跃特甚。遂匿倩娘于船,连夜遁去。”
这《离魂记》讲的是写张倩娘与表兄王宙的故事,两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突破重重阻碍,有情人终成眷属。
“室中女闻,喜而起,饰妆更衣,笑而不语,出与相迎,翕然而合为一体,其衣裳皆重。其家以事不正,秘之。惟亲戚间有潜知之者。后四十年间,夫妻皆丧。二男并孝廉擢第,至丞、尉。”说到结局处,裴然望向戏台前方,和站在最前面的谢小玉四目相对,两人均湿了眼眶,任掌声四起,也是静对无言。
下了台,裴然径直来到茶馆门外,小玉正站在门边,脚下将一块石子踢过来踢过去。
“怎么样?”他笑着问她。
小玉斜眼瞅他,“裴然哥说书,都要提前定位子,否则根本挤不进来,新安城里谁不知道这事,还用我来评断你说的如何吗?”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在说张倩娘和王宙,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谢小玉瞪他一眼,将辫子拿在手中捋着,“又逗我。”
裴然靠墙站着,本就明亮的眼睛现在更是微光闪烁,昭示着他的紧张,“我看过黄历了,这月十八是个好日子。”
“哦?”
“那天我要是让媒人到你家提亲,你爹可别把人打出去。”说完,他嘿嘿的笑,企图掩饰住心里的不安。
笑声落了,两人站着的这一方天地又一次寂静下来,纵使周围热闹异常,他们这里却像是和别处隔断开来似的,静的惊人,这静让裴然心里一阵慌乱,他抬手想撸撸头发,又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太傻,手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摸索到衣角,紧紧的将它拽住。
“我爹喜欢醉香楼的桂花酒,你到时可不要忘了带来。”
说完这句话,小玉便朝人群跑去,跑到一半,她回头,目光和裴然缠在一起,脸上飞起一片红云,她咬了咬嘴唇,又一次扭头朝着长街那头跑去。
裴然愣了半晌,终于回过味儿来,他一蹦老高,满心的欢喜都昭示在脸上,他将一个正蹲在墙角玩弹珠的小孩拦腰抱起,连连在地上转了几圈儿才将他放下,“谢小玉同意了,她同意了。”
那小孩被他转得晕头转向,晃了晃脑袋,“谢小玉是谁?”
“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不过,马上就要成为我裴然的夫人了。”
***
月照西山时,常春泽才从外面回来,他喝的有些醉了,眼前的景物从一个变成两个,摇摇晃晃的过上一阵儿,又重新合为一个实体。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家门,迈过门槛时,还差点绊了一跤,扶着门框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步子,这才又朝着内室走去。
还未走近门边,耳中便先传来一阵笑,笑声甜腻中带着娇俏,很是动听。常春泽的脑子昏昏沉沉,一时分辨不出这声音到底是谁,他推门而入,刚跨进室内,就被一只水袖拂面而过,紧接着,一缕青丝扫过他的耳鼻,发丝中的清香让人心醉神迷。
常春泽被这么迎面一撞,脑子里更糊涂了,恍惚中,他似乎看见房梁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板也像是用白玉铺成的,内嵌金珠,珠子发出的金光和头顶的银光交相辉映。他一手摸索着墙壁,想靠上去歇一歇,希望能把这股强烈的酒意抵抗过去,可是手探出去,竟然摸到了一根粗壮的红柱子,柱子上雕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金凤凰,旁边还刻着李白的诗句:“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红柱微微的动了两下,突然不见了,常春泽发现自己伏在墙上,向前望去,一个体态曼妙的女子正朝自己走来,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
她的发间,簮着那只蝴蝶玉钗,不过,他似乎是眼花了,那玉钗的钗头上竟然不是一只蝴蝶,而是两只,交相辉映,翩翩起舞,煞是可爱。
“相公,”女子冲他伸出一只手臂,“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想是吃多酒了吧。”
常春泽有些糊涂了,眼前这女子分明不是他的妻子,为何口口声声的唤自己相公,难道自己真的醉得一塌糊涂,连妻子的模样都不记得了吗?
可还没容他想明白,丰腴的手臂就圈上他的脖子,两片樱唇也覆在他的耳边,“相公,抱我”
欲念取代了理智,常春泽脑子一嗡,伸出手将女子抱起,两人一起倒在床上,刚要行那云雨之事,门突然被打开了。
常夫人站在门口,脸涨得通红,手指着屋内,急得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下,常春泽彻底清醒过来,屋门口站的是自己的夫人,那么他身下又会是谁?
他低下头,看见丫鬟春梅正怯怯的盯着门口,她的头上,簮着那支比血还要红艳的蝴蝶玉钗。
………………………………
第六章 信物
“春梅走了?”常春泽站在夫人身后,小声问道。
常夫人头也没回的梳着头发,“怎么,舍不得我赶她走?”
常春泽苦笑了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天这事着实奇怪,许是我喝多了吧,我是真的将春梅当成了夫人你,所以才和她和她”见常夫人不做声,他又接着说道,“还有那玉钗,夫人啊,我总觉得它不是什么吉物,今天春梅也是带着它,才变得和以往有些不同了,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她平时少言寡语,是个最老实不过的,怎么可能在我们的卧房公然勾引我”
常夫人把梳子“啪”的放在桌上,“玉钗玉钗,难道春梅不是自己偷偷的将它带上去的?就算她无心勾搭你,但也算是手脚不干净吧,我赶走她,总也没有错处吧,你怎么到巴巴的替她求起情来了。”
常春泽知道她怒气未消,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只得讪讪的站起来,一个人到书房去了去睡了。可一直到了半夜,他还是翻来覆去的无法成眠。
方才的事情着实蹊跷,把春梅当成了自己的夫人倒还勉强能解释的通,毕竟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认错了人也是有的。可是春梅并不会跳舞,至少她来家里这么多年,自己从未见她舞过,可是刚才那名女子,身如青燕,腰似杨柳,一招一式,都是可以扬名天下的舞姿,这种境界,绝不是一般人能练就达成的,对于身姿僵硬的春梅来说,更加不可能。还有房子里的装饰,又怎么会变了样子,富贵逼人,竟比宫殿都不差上几分。
再联想到昨日自己经历的那件怪事,常春泽心里一时间是七上八下,惶恐难安,他又躺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径直走向了卧房。见里面的灯已经熄了,他便悄悄将门打开,一点一点的挪到桌边,摸索着找到了那只木匣。将匣子握在手心,他心里方踏实了一点,猛然抬起头,却被镜中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月光正照射在镜子上,将他的五官衬得一片模糊,竟和昨天见到的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
常春泽定了定心神,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卧房,将门带上后,便直冲院外走去。
现在已是深夜,街上空空寂寂的,除了他自己的影子,一个人都没有。常春泽走着走着,觉得手心里的匣子似乎跳动了一下,他站住,一动也不敢动,目光直直的落在木匣上面,等了许久,匣子却一动也没动,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虽然如此,他还是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到了拱桥上面,深吸了几口气后,他猛地挥动手臂,将木匣抛入到远处的河面上。
听到“扑通”的落水声,常春泽终于露出了笑容,心里压了很久的大石终于放下了。他盯着河面大约有一刻钟光景,发现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并未有什么东西浮上来,这才坦然步下拱桥,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第二天一早,常春泽乐滋滋的搬着被褥从书房出来,来到卧房门口,在门上轻扣了几下,“夫人啊,能让我进来了吗?书房的床又冷又硬,我着实睡不习惯。”
见没人回答,他又加了一句,“主要是夫人不在身边,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总想着夫人,想的心口都痛了。”
门内传出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官人想是当差当惯了,就算是在家里,嘴皮子也如此利落。”
常春泽知她气消了,忙不迭的打开门走了进去,他把被褥放到床上,刚想朝常夫人行个大礼陪个不是,身子却歪了歪,差点没站稳:常夫人正在梳妆,由于春梅昨晚已经被赶走了,所以她不得不自己盘髻,两手背在脑后,颇显得有些不利索。她费了不少功夫才将头发扎好,然后从桌上的木匣中取出了一只像血一般鲜艳欲滴的玉钗子,将它插进发髻中。
蝴蝶玉钗似乎从她满头乌发中攫取了生命力似的,显得更为耀眼,红与黑交叠在一起,结合成一股惊心动魄的美,不过这美感非但没有吸引到常春泽,反而让他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堵在胸口,半天都喘不出去。
似乎是注意到了夫君的不正常,常夫人扭过头,嘴唇翘起一个妩媚的笑,“官人,我笨手笨脚的,这发髻怎么扎都不满意,倒不如官人来帮我,若是扎得好,我便不生气了,饶了你这次,官人觉得如何?”
她话音还未落,常春泽已经气冲冲的走了过去,一把将那玉钗从她头上扯下,“是你,是你对不对?我把它丢掉后,你又将它捡回来了,你竟如此舍不得这个邪物吗?”他眼中布满了血丝,每一条都暴躁的从眼球上凸起。
常夫人被他拽的摔下凳子,满头的青丝都流泻在背上,她抬头望向自己的夫君,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惊惧,她和他成亲这么多年来,从未见他如此愤怒过,不对,他的怒火中似乎掺杂着其它东西,是恐惧。也许,正是这无法言说的恐惧主宰了他,让他的怒火不再被理智所束缚,愈燃愈旺。
“爹爹,娘亲”
门口突然传来常远的声音,听到儿子虚弱的呼唤,常春泽终于从盛怒中解脱出来,他回头,正对上常远空洞的眼神,他本来就生的女相,现在不知为何,连眼尾都有些翘翘的,带着一丝妩媚,似乎和平日的他不太一样。
“父亲,你为何要丢了我的玉钗?”常远盯着他,眼神迷离,像是在梦游一般。
常春泽感觉自己的心都凉透了,他刚想走到儿子身边,却发现门外有一条长长的水渍。
是脚印和常远身上滴下来的水珠,他浑身都湿透了,好像刚从河里爬上来似的。
“父亲,玉钗是信物,丢丢不得的”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白眼一翻,身子一软,整个人朝后面倒去。
………………………………
第七章 玉破
常夫人盯着双目紧闭的常远,他长眉长眼,鼻子小巧挺拔,看起来是有几分女孩子的模样。难道刚才竟是自己看走眼了,连儿子的模样都认不得了?
不对,他方才分明不是这个样子,至少神态不是,他那时斜倚在门边,眼尾提的高高的,就像一只鸟似的,眼角又尖又翘。
“这是什么?”常夫人发现儿子的脸蛋上有一点乌青,便用手抹了抹,黑色蹭在她的指头上,晕成浅浅的一片,她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又轻嗅了一下,“石黛?难道这孩子竟用我画眉的石黛涂了眼角?怪不得他刚才的样子有些古怪。可是这些女人用的玩意儿,他平时一向都不感兴趣的,今儿怎么”
正想得入神,常远忽然张开了眼睛,眼神直勾勾的,没有一丝温度,“娘,你盯着我做什么?”
“我”常夫人觉得后背飘上一层寒意,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孩子吓成这般模样,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铛铛哐哐”
外面传来的响声拯救了她,常夫人连忙站起来,“我出去看看,外面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谁知刚走出两步,却又被常远叫住了,他一手撑住床面,身子起来一半,声音还是懒懒的,透着丝嘲讽,“让爹别白费功夫了,那东西他毁不掉的。”
他的声音让常夫人如芒在背,她推开房门冲到院内,看见常春泽正蹲在鱼池旁边,手里举着把锤子,一下一下的砸向地上的某样东西。她朝前走了几步,看到无数红色的碎片正从地上飞溅出来,有的落入鱼池,有的钻入旁边的假山,而常春泽,则像是被笼罩在一片深红色的雾气中,一边持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砸碎你,将你砸得粉身碎骨,看你还怎么害人。”
他的声音又小又浊,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在说些什么,眼神竟也同常远一样,直直的,到了远处,涣散成一团散沙。
“相公,使不得,你不想要它,将它卖了也行啊,还能赚上几个钱。”常夫人扑上去拽他的胳膊,却被他甩到一边。
那只玉钗子被砸碎了,蝴蝶的身体烂成薄薄的一片红粉,触角也飞了起来,落入鱼池里面,溅起一小圈水纹。
终于,蝴蝶玉钗全部碎掉了,变成了一坨细碎的红粉,常春泽站起来,用脚将它们踢散了,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呼全没了”他抖着肩膀,“这下看你怎么造孽。”
背后猛然刮来一阵寒风,常春泽刚才力气用大了,浑身都是汗,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战。
“砸的这么碎呀,”常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常春泽回头望向他,见他已经走出了门外,脸上横着几道乌青,“玉破魂不破,又有什么作用呢?”
“玉破魂不破?”常春泽念出这几个字,在心里细细的品味,突然,他大笑了几声,抬脚冲出门外,头发在风中凌乱的飞舞,竟像疯了一般。
***
马车缓缓的在新安府门前停下,门帘掀开,程牧游抱着已经睡熟的迅儿从上面走下来。史飞迎上去,想将孩子接过去,程牧游冲他摇摇头,“他好不容易睡熟了,别再把他折腾醒了。”
他一路走到迅儿的睡房,将他放在床上,又轻轻的帮他掖好被子,这才带上房门走出去。
来到书房,史飞已经候在那里,见他进来,起身鞠躬道,“大人,这才刚回来,就要急着处理公事吗?”
程牧游在椅子上坐下,“这几日府里可有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现在是春假,到处都一片太平,也没人来官府报案。”
“那就好。”
“对了,押司常春泽今天倒是来找您了,见您没在府上,便又离开了。”史飞回禀道。
“今天还是假中,他过来做什么?”程牧游抬起眼睛。
“不知道,他什么也没说,不过看起来很慌张的一副样子,我说您还没回来,他便说明日见了您再详谈。”
程牧游点头,“现在天已经不早了,明天见了面我再问他吧。”
“大人,我刚才见小公子睡得不是很踏实,是不是到了外地,有些水土不服?”
“迅儿这几日总发噩梦,精神也有些不济,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让他服食了丸药,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梦里,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她坐在一只高高的秋千上,蓝色的裙摆随风飘动,就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她在笑,声音从脆嫩变的尖锐,如一把钢针扎进迅儿的皮肤里。
猛一转头,一头青丝被风吹的飘散开来,盖住她白皙的脸庞,整个头颅仿佛都长满了黑发,看起来怪异又恐怖,笑声持续的从那颗人头里传出来,飞下秋千,一声声的击打在迅儿的耳中。
“啊。”
他从梦中惊醒,手在两边拍了拍,却发现父亲不在身旁,深喘了几口气,才发现自己躺在卧房中,原来,他已经离开了汴梁,回到了新安。
梦里的笑声还在脑海中回荡,迅儿堵住耳朵,却挡不住女人撕心裂肺的笑。
终于,这笑声停止了,它是被一阵阵推门生打断的。
迅儿从床上坐起来,惊恐的望向门口,那里没有人,门也没有任何动静,那这声音源自哪里?
“砰砰砰”
迅儿轻轻将头转向右侧,他看到橱柜在猛烈的晃动着,两片门板震得几乎要飞出来。
柜门,是锁上的吗?
还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的将他带到橱柜旁边,迅儿深吸了口气,一把将柜门打开。
数不清的头发从柜子里飞出来,将他的脸遮了个密密实实,眼睛也被遮挡住了,他只勉强看到这团乌黑的长发中,插着一枚蝴蝶玉钗,红得耀眼,比血还要鲜艳。
迅儿拼命的拉扯着缠在脖子上面的发丝,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尖叫。
大门猛地被推开了,蒋惜惜闯了进来,她冲到床边,拼命的摇着在梦中惊叫不已的迅儿,将他抱在怀里。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对了,项圈,项圈也在这里,被晏姑娘送回来了。”
………………………………
第八章 惨案
已经是三更天了,常夫人还是躺在床上没能入睡,常春泽已经出去了这么久,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常远身体还是不舒服,早早睡下了,她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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