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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鬼事-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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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疑那登徒子是韩公子所杀?”
徐子明微微摇头,“不知道,毕竟我也没有亲眼见着,不过,小姐出事后的第二天,韩公子曾上门拜访,他得知老爷被讨要说法时被那人赶出府邸,气愤异常,指天对地的发誓,要让那人不得好死,我本来也只是以为这是他的气话罢了,可是后来送他出门,我看到他的眼神阴冷的吓人,便觉得许会生出事端,果然没过几日,那人便离奇的被人杀害了。”
程牧游疑道,“既然怀疑,你为何不将此事告诉他人或者报官呢?”
徐子明直愣愣的盯着他,“大人,韩公子在那人出事前两日,已经随军出征了,而我又无凭无据,说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程牧游一怔,“你是说那韩公子事发当日根本不在现场?”
徐子明点点头,“我知道大人您在想什么,您一定觉得我疯了,才会在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后,又告诉您一个可以推翻所有假设的事实,可是,若您也在场,就会知道我这点怀疑绝不是毫无根据的,因为那韩公子一向果决刚毅,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他绝不是一般人,而且而且他那个阴鸷的眼神,我记到现在,每每想起来,还是会战栗不已”
程牧游在他肩头轻轻一拍,“我信便是,只是辽阳发生的这几起命案,难道也与那韩公子相关?且不说这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那韩公子变成了什么样子你我都不知道,只单说动机,他为何要杀死刘家满门和卖豆腐的陈老头儿呢?”
徐子明嗫嚅了几声,过了许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也想不明白”
正说着,屋门被推开了,两个衙役顶着一头热汗走进来,“大人,有发现,那刘成茂确实与陈老头儿是旧相识。”
程牧游脸上一喜,“这么快就查到了?”
“这事不难查,很多人都知道,刘成茂曾经当过兵,还参加过宋辽之战,而那陈老头儿,当时也在军队里,两人就是在那里相识的。”
“都当过兵,都打过辽军,史飞史今也是在阴兵槽失踪的”喃喃说出这几句话,程牧游突然一握拳,“看来这辽阳县发生的惨案,还是与当年的那场战役有关,可是时隔多年,为何有人会旧事重提?难道只是为了那三千辽军报仇不成?”
此话一出,身边的徐子明身子微微晃了晃,用手捂住腹部的伤口,呻吟出声。
程牧游忙扶住他,“你这伤是被鱼妇所咬,不比普通的创伤,着实不易康复,若是她在,或许还有灵药可解,现在,你只能暂且忍耐,让伤口慢慢长好。”
徐子明虚弱一笑,“我不碍事,只是有些乏了,大人,我先回房歇着去了。”说完,他便蹒跚着走出房间,扶着墙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大人,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对那曲正坤亮明身份,让他加强防查?”两个衙役询问程牧游的意见。
程牧游浓眉紧蹙,“这辽阳县衙已经烂到了根子里,更何况敌人行踪诡谲,他们怎么能应付的了?我看,”他略一沉吟,“你们两个今天就启程,到汴梁去找刘叙樘刘大人,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他,让他多带些人手过来。”
“可是大人,我们一走,这里就剩下您和蒋大人,怕是不妥。”其中一个衙役犹豫着说道。
程牧游轻轻挥了下手臂,“没什么不妥的,它的目标不是我,且我们现在还在暗处,暂时还不会有危险,倒是你们两个,一定要快去快回,路上切不可耽搁。”
***
一道黑影趁着夜色潜入到辽阳县衙内,蹲伏在墙角下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巡视的人,便朝着西边跑过去。马不停蹄的来到一座偏僻的院落旁,他发现空气中的尸臭味儿越来越重了,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准备推门进去。可是手刚刚放到门环上,大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他惊了一跳,赶紧闪到一旁,身体紧紧贴住墙面,将自己隐入高墙的阴影中。
三个衙役从门内依次走出,捏着鼻子的手一直到大门合上才放下来。带头的那个衙役清了清嗓子,朝地上吐了口痰,“臭死老子了,这些尸首什么时候才拉到义庄去,难道案子一天不破,它们就一直放在衙门里不成?”
后面跟着的那个衙役也苦着一张脸,“这么热的天儿,尸体败的快,可别再整出疫病来了,不行,我得赶紧去回了大人,让他下令将这些尸首运走。”
“两位大哥,你们就放心吧,”身量最小的那个衙役也说话了,“今儿我经过大人的卧房,听那二姨娘抱怨来着,说自己被熏的睡不踏实,大人应了她,也不准备再进一步验尸了,明儿一早就要把尸体运走,咱们几个也就不用再费心了。”
几个人说着话走远了,站在阴影中的徐子明轻手轻脚的走出来,轻轻吁了口气,“还好,若是再迟一步,就寻不到这些尸首了。”
………………………………
第十九章 红线
徐子明撕下一角衣服掩住口鼻,轻手轻脚的推开两扇木门,身子一侧闪进门内。
荒芜的院子里面摆放着二十几具白布蒙身的尸体,在暗夜的衬托下,那惨白的颜色更是触目惊心,看得徐子明心里一慌。曾几何时,他面前也横满了残缺的尸体,形状可怖、面目扭曲,他本应同他们一起躺在那个山谷中的,可是,他却活了下来,独自一人,日暮途穷。
徐子明使劲摇了摇脑袋,将惨痛的记忆从脑海中挤出去,他注视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具尸体,走上前蹲下,轻轻的拉起覆在上面的白布。
一张女人的脸蛋映入他的眼中,她双眸微睁,眼球凸起,里面全是不甘和惊惧。眉心处破了一块,应该是被荷塘里的鱼啄烂的,里面的肉黑里透着红,正朝外散发着阵阵腐臭的气味儿。
徐子明身子一抖,重新将白布覆在她的脸上,口中絮絮道:“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只是若要查出真凶,徐某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话毕,他又走到另一具尸体前,颤抖着掀开上面的白布,看到布下面是一个男子时,他略略松了口气,旋即,身子猛然一紧,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
他咽了口唾沫,伏在男人面前磕了三个头,道了声“得罪了,”身子直立起时手中却猛一用力,“嗞”的一声划开了男尸的肚子。
一股恶臭从男尸的腹腔中铺面而出,徐子明强忍住喉头的呕意,将双手都伸了进去,在那团模糊的血肉中仔细摸索。
突然,他的手僵住了,脸上惊恐万状,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像落了一层白霜,白得有些吓人。
俄顷,他缓缓将手从男尸的腹腔中伸出来,只不过,右手的两指之间,多了一根红线。
徐子明低下头,看着那根再普通不过的红线,它将将不到一尺长,被血液泡成暗红色,虽被他加在两指之间,却仍在轻轻的扭动挣扎着,线尾处还朝上翘了起来,像是一条被扼住了七寸的蛇。
徐子明轻呼一声,将那截红线扔到地上,用匕首在上面戳了几下,将它碎为几截。可是断掉的线头却依旧不愿安生,在地上拼命扭动着,像一条条丑陋的蛆虫。见状,徐子明又在地上狠踩了几脚,才让它们彻底安静下来。
他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盯着下面那几截线头,嘴中喃喃道,“原来是你,原来真的是你”
回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闭上双目,思绪又一次回到三十年前的夏天,那非礼三小姐的登徒子死后,他们家按照风俗,要以刃破其腹,取肠胃涤之,以香药盐矾,五彩缝之;又以尖苇筒刺於皮肤,沥其膏血,且尽,用金银为面具,铜丝络其手足,再装棺下葬。
当然,这风俗不是汉人的,而是辽人贵族才遵循的葬俗。
徐子明当年也不叫徐子明,他叫萧律,是辽太尉府中的一名帮工。
那日,他听说那男人被破腹之后,肚子里爬出了一段红线,像妖异附体一般,在地上扭来扭去,惊得四下皆落荒而逃。
大家都说,男人是中了邪术,所以才死的这般凄惨,萧律也相信,不过,纵使是邪术,也总得有人驱使,他想起那双眼睛,那双凶狠的被复仇的烈焰吞噬的眼睛,心里惶惶不可终日。即便后来他离开了太尉府,到军队中做了一名兵士,却仍然会想起那个人的双眼,那么黑,那么阴沉,像终年见不到阳光的暗河,深不可测,阴鸷残暴。
只是这里是辽阳,是大宋的领土,虽然也受战乱所扰,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罢了,那人为何在时隔多年后,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杀人呢?
想到这里,徐子明不禁打了个寒战,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心里却纠结不已:到底要把真相告诉程牧游吗?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必然败露,不告诉他,面对这个未知的敌人,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他的那点私心终于还是占了上风,于是他下定决心,不将此事说出。他安慰自己:事到如今,他也只知道是谁在杀人,却不知那人是如何杀人,即便现在说出实情,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不如提醒程牧游多加小心,不要莽然行事。
如此一想,徐子明心里舒坦了很多,他将白布重新覆在尸体上,蹑手蹑脚的朝院门走去,可是刚刚走到门口,身后忽的刮来一阵风,这风刮得又急又猛,将尸体上的白布吹得劈啪作响,更有甚者,白布竟被整个卷起,像暗夜里的幽灵,在空中“哗啦哗啦”的飘了一会儿,用力的砸在地上。
徐子明抬起头,他看到那轮泛着毛边的黄月已经被乌云遮上了,黑云还在持续不断的从远处赶来,眼看一场大雨就要倾盆而至。
“得快点走,若是被淋湿了,一会儿回去了不好交代。”
想到这里,他拉门便要出去,可是手还未触到门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声音很小,走动的却很快,踩在地面上沙沙作响,只有特别小的孩子才能惹出这样的动静。徐子明不敢动,将脸贴在门板上,屏息凝气仔细听着,心里的疑问却越堆越高:这辽阳县衙里面,怎么会有孩子呢,即便有,却又为何深更半夜的出来跑动?
可是声音就那么一阵儿,任凭他如何仔细聆听,也没有再次出现,那个东西像是从门前跑了过去,然后被吸进了黑暗里,就此踪迹全无。
徐子明不敢再耽搁时间,擦擦额头泌出的汗水,推门走出院子,加快脚步跑到墙边,费力的翻身过去,头也不回的朝客栈的方向跑去。若不是走的如此着急,他本应该留意到,空气中的臭味儿越来越重,夹杂着泥土的腥气,罩满了整座县衙。
………………………………
第二十章 师爷
天还没亮,一个衙役就被尿意憋醒了,他弯腰弓背的冲出房门,一路小跑的朝茅厕冲去。
茅厕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扶着墙摸索着走过去,站到茅坑前面,刚刚解下裤子,却看到靠墙的位置杵着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
身上猛地一紧,尿意也被憋回去了,他抖了两下,冲那团黑影大喝一声,“谁?”
没有人回应他,影子也兀自不动,那衙役提着裤腰,呆若木鸡的站立着,一时不知该先过去查看,还是先纾解了自己这燃眉之急。
正在茫然无措,黑影突然顺着墙面慢慢的滑了下去,“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摊成一个“大”字。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正好从窗户里穿进来,照在黑影上,明晃晃的一片,将他的扭曲的五官完完全全展现出来。
那衙役像被烫到似的朝后跳开,边提裤子便朝外飞奔,声音响彻了整座辽阳县衙,“黄师爷被杀了,黄师爷被杀了。”
***
曲正坤对着黄师爷的尸身有一炷香的功夫,才终于挤出了第一滴眼泪,他夸张的擦擦眼角,嘴里干嚎一声,“黄老弟呀,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这可让我怎么和弟妹交代啊。”
旁边的巧芸忙扶着他坐下,用娟帕在他额头上轻轻擦了擦,“老爷,现在天儿热,您可别伤心过度,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呀。”
曲正坤紧握椅子的扶手,咬牙道,“这贼人竟如此胆大,竟敢杀到我辽阳县衙来了,这次,我定不会放过他。”
见这对公婆你一唱我一和的演着戏,屋里的几个衙役有些看不过去了,他们走到门口,彼此对视一眼,嘴里小声嘟囔道,“他与这黄师爷一向不睦,现在人死了,反倒哭起丧来了。”
另一个衙役摇头道,“我看呀,多半是被吓得,最近辽阳出了这么多命案,可谁也没想竟然连县衙里都死人了,你看黄师爷的样子,和那卖豆腐的陈老头儿一模一样,都是活活给憋死的,你说,会不会是那凶手到咱们县衙耀武扬威来了。”
“我看多半就是如此,这黄师爷一向为人稳重,从不与他人结仇,怎么会平白无故被杀了呢?”他朝房内一瞟,“你看,如今咱们县太爷是知道怕了,今儿一早,就派了十几个弟兄出去,说是要挨家挨户的排查,什么人都不能放过。”
“嘁,他能不怕吗,昨天还有一具尸体让人给剖开了肚子,肠子什么的的流了一地,你说现在这些贼人,进咱们衙门如入无人之地,我估计咱们这县太爷,也是生怕有一天在睡梦里被人取走了脑袋。”
正说着,里面又传出一阵干嚎,“黄老弟,你一路走好啊,你放心,我定会抓住凶犯,为你报仇,绝不让你含冤九泉啊。”
说完,曲正坤恨恨的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踩着重重的步子朝外面走出来,冲恭立在门口的两个衙役说道,“备马,我要亲自查,挨家挨户的查,一定要把那凶嫌揪出来,断不能让黄老弟死不瞑目。”
***
蒋惜惜趴在窗口,看着街面上那番沸腾喧闹的景象,摇头冷笑了一声,“大人,衙役们在挨家挨户的搜人呢,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到咱们客栈来了。”
程牧游头也不抬,冲着她和站在一旁的徐子明吩咐道,“沉稳着点,到时候别说走嘴了就行。”
蒋惜惜耸耸肩膀,“果然针不刺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你瞧那曲正坤前几日懒怠的模样,和现在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如今他那师爷去了,看把他给紧张的,”她又朝外伸了伸脖子,“又来了一队人,呦,大人,这次,这位曲县令亲自过来查人了。”
果然,她话音刚刚落下,就有几匹高头大马走到客栈门前停下了,曲正坤在其中一名衙役的搀扶下从马上爬下来,威风的抖了抖官袍,一摇一摆的踏上了客栈的台阶。
未几,外面就响起了咚咚的砸门声,力道之大,仿佛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出来他们是公家。
蒋惜惜翻了个白眼,走上去一把将门拉开,看到曲正坤挺着个肚子进来,她做出一副殷勤模样,“县令老爷,难道难道是我表叔家的事情有眉目了?”
曲正坤看到是他们三个,脸上颇显得有些没好气,“这不是正查着吗?官府的人都忙成这样了,你们几个就不要再追问了,耐心在客栈里等着,有了消息,我自会派人来通知你们。”
说完,他淡淡瞟了几人一眼,背手转身就要离开,谁知还未走出屋门,却被身后的程牧游叫住了,他不耐烦的回头,“还有什么事?”
程牧游冲他恭敬的行礼,“大人,昨日我突然想起一事,本想今天到县衙禀报大人,现在既然大人亲自来了,便索性在这里将它说出来。”
曲正坤拍拍袖子上的灰尘,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有事快说,后面还有好多家要排查。”
程牧游朝前倾了倾身子,“我那表叔年轻时曾经当过兵,昨日我无意中听到他人说,那卖豆腐的陈老头儿也当过兵,不知道他们二人的死是否与这个经历有所关联呢?”
曲正坤抓着脖后颈,“你是说那凶手专杀当过兵的人?”
程牧游陪着笑,“这我可不知道了,这些都是小人胡乱猜测的罢了,还要烦请大人明察了。”
“好了好了,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会查个明白的。”曲正坤不耐烦的冲他摆摆手,带着身后的衙役离开了。
一直到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了,蒋惜惜才冲程牧游小声问道,“大人,您刚才为何将话说的如此隐晦?为何不直接问他,那黄师爷是否在军队里面待过?”
“大人一方面是为了自保,不能把事情说的太通透,另一方面,他只是在提醒那个傻子县令,让他找到这几起命案的关联,好去将案件彻查清楚。”一直沉默的徐子明终于开了口,说出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
………………………………
第二十一章 汤
黑漆漆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透不出来。
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多了些许凉意,可是这点凉,对于两个提着小心急匆匆赶路的人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他们走几步便回头看一下,身上不时被冷不丁窜出来的夜猫子吓出一层薄汗,所以在终于来到黄家门外时,夜行衣几乎已经湿透了。
程牧游和蒋惜惜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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