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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纳注视着奥莉薇。
　　“终于有一天，我不再视他为洪水猛兽，我接纳了他，就像是接纳了自己。后来，我们变成了更好的人，更好的班纳和浩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将这个故事吗，奥莉薇？”
　　奥莉薇低下头，她小声嘀咕道，“你在类比我现在的状态？”
　　“是的。其实我们面临的痛苦是同样的。我当初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而感到痛苦，而你，你在因为自己无法断掉血液而痛苦。”班纳说，“我们都有失去控制、被‘欲望’控制的时刻。我知道那让你很痛苦，毕竟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是奥莉薇……不要排斥它，相信我，那并不是什么丑陋的东西。与之相反，那就是你的一部分。当你接受了它，也就接受了自己。”
　　奥莉薇沉默不语。
　　班纳的话让她陷入沉思，可是仍然有一个大石头压在她的身上。
　　“可我只是一个吸血鬼而已……”
　　“为什么要用‘只是’二字呢？”班纳注视着奥莉薇，“吸血鬼是更加强大的人类，就像是变种人的加强版。你因为吸血鬼基因而与众不同，其他超级英雄也是因为自己的超能力而如此出众，你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他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奥莉薇的肩膀上。
　　“我有一个愤怒的浩克，而你有一个贪嘴的朋友。”班纳轻轻地说，“这并不是坏事，重点是，你如何看待自己，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
　　当奥莉薇走在林荫小路上的时候，她的心情就像是海浪一样起伏。她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她似乎想起在刚刚初拥的时候，路易总是露出复杂的神情。那时她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或许路易自己都没有完全接受自己，只是无奈迎着生活继续，最后妥协和习以为常了。
　　所以，他才那么担心和不想让奥莉薇变成吸血鬼。
　　她想起了莱斯特，或许就连莱斯特也不完全觉得当吸血鬼是好事，不然他也不会努力将吸血鬼所有的劣根性埋藏这么久，只为将好的那一面留给她。
　　父亲们很爱她，但却从未教过她如何爱真正的自己。
　　而现在，她终于迟来地在班纳的劝慰和史蒂夫的坚持下，与自己达成了和解。
　　好吧。奥莉薇想。或许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她在小路上前行着，注视在在树荫下斑驳的地面，还有几十米，就要到达公园边缘了。
　　既然如此……奥莉薇对自己说，走出这段阴暗的小路，她就重新开始，给自己一个新的未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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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时候，史蒂夫跟特工夫妇一起去美国境内出了趟小差，赶回纽约的时候，正好是下班打卡时间。
　　史蒂夫在基地里洗了澡，换好了常服，这才骑着摩托下班。
　　他呼啸地穿越市内，习以为常地在奥莉薇所在的咖啡馆旁停下，却没有看到奥莉薇的身影。
　　“今天她请假了。”店员告诉他。
　　史蒂夫重新跨上摩托，他的心有点不安稳。
　　班纳说他今天去找奥莉薇谈了谈，而奥莉薇没有在店里。如果谈失败了，反而刺激到她，她消失不见该怎么办？
　　史蒂夫心事重重，他骑车前往奥莉薇居住的地方，远远地便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背着手，低着头在路边用脚踢来踢去，像是一个无聊的小孩子。
　　这下，史蒂夫的心终于重重地放回肚子里。
　　他将摩托车停在路边，快步向她跑了过来。
　　“奥莉薇，你怎么在这里？”
　　奥莉薇抬起头，看向跑向她的史蒂夫，直到他停下来。
　　奥莉薇踮踮脚，她说，“我在等你。”
　　史蒂夫吃了一惊，随即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我的荣幸。”他莞尔地说，“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奥莉薇和史蒂夫之间的身体差异太大。不知是不是要给自己打气，奥莉薇又向前了一步。
　　此刻，他们的脚尖已经对到脚尖，那已经是非常近的距离了。
　　奥莉薇一向心思难猜，她站得离他如此之近，史蒂夫已经能够闻到她惯爱喷的那一款香水味，就好像跌入了吸血鬼姑娘的小陷阱里，竟然不由得还有点紧张。
　　奥莉薇一脸严肃地抬起头，她踮起脚尖，努力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后，她说，“我想尝试一下。重新开始。”
　　史蒂夫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
　　“重新生活，重新接纳自己，重新谈恋爱。”奥莉薇说。她仰着小脸，睫毛如同刷子一般眨啊眨啊的，她说，“史蒂夫，你愿意和我重新谈恋爱吗？”
　　奥莉薇话音未落，便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史蒂夫低下头，紧紧地抱住了她。
　　“我曾经以为，我会再一次失去你。”奥莉薇的耳边，史蒂夫低声说。
　　史蒂夫滚烫的体温包裹着奥莉薇，仿佛也让她的心尖温暖起来。
　　奥莉薇伸出手，缓缓地抱住了他的后背，然后拍了拍。
　　“我也想你。”她说。
　　终于，在经过几个月的波折之后，奥莉薇终于重新接纳了自己，也接纳了所有人。
　　她和史蒂夫就如同许久未见的情侣，当天晚上便进行了热烈的深入的交流。
　　交流结束，因为过于认真，再加上史蒂夫四倍血清体力太好，奥莉薇累得只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她连续吃了这么长时间的素，如今史蒂夫就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奥莉薇的肚子忍不住咕咕作响起来。
　　见鬼，史蒂夫闻起来实在是太美味了，尤其是他深入学习过之后，体温升高、心跳紊乱、再加上史蒂夫的心情变化，真的美味加倍。
　　史蒂夫本来刚刚去洗完澡，蒙着浴巾在奥莉薇的面前转来转去倒水喝，就感觉女孩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他转过头，摊开手。
　　“要吸我的血吗？我已经做好献血准备了，女士。”
　　奥莉薇渴望地注视着他，过了半响，她哀嚎一声抱住了枕头。
　　“不行！我都已经坚持吃素好几个月了，如果喝了你的血，我就前功尽弃了。”
　　史蒂夫在她的身边躺下，顺手将吸血鬼姑娘扒拉过来。
　　“你能活那么长时间，等活腻了再减肥多好？”他说，“你还没到一百岁，这么年轻，实在是不需要做这种事情。”
　　奥莉薇知道史蒂夫说的是歪论。可是、可是……她真的好馋好馋好想念史蒂夫的味道啊！
　　“那我……我就只喝一口，绝不多喝！”奥莉薇犹犹豫豫，终于下定决心。
　　——然后喝了个痛快。
　　饱餐之后，奥莉薇再次瘫躺在床上，只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这才是鬼生应有的感觉啊！
　　再想起之前那吃糠咽菜的生活，奥莉薇满足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啊，好幸福。
　　忽然不知道之前都在苦恼什么了呢。
　　她甚至怀疑，自己之前那么消极，是不是喝动物血喝得营养不良，所以才脾气那么暴躁？
　　再转过头看向史蒂夫，史蒂夫却碰巧也在看她。
　　男人嘴角微勾，他伸出手，用拇指刮掉奥莉薇嘴唇上的血迹，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我很高兴你再一次选择我。”史蒂夫说。
　　奥莉薇注视着他。
　　良久，她也缓缓地露出了微笑。
　　“我很高兴我没有放弃你。”
　　或许世事境迁，他们都变了，就连世界也早就和1942年不同。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任由万物改变，可唯一不变的，仍然是他们对彼此的感情。这才让一切变得更加宝贵。
　　这就够了。奥莉薇心想。过了那么久，她还是喜欢他，喜欢到可以战胜一切，不可自拔。
　　至于未来？那就未来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大结局，会有番外


第073章　大结局
　　几个月之后；　斯塔克家新添了一个小生命——佩珀生下了一个小男孩；　取名为摩西。
　　他是托尼的第一个孩子；　也复仇者们的第一个孩子。
　　摩西的出生；　极大地鼓舞和治愈了复仇者们。
　　“我觉得自从我儿子出生之后，我在联盟里的人缘急速上升。”有一天；　托尼吐槽道。
　　他的话并不夸张，摩西简直就是在复仇者们的万千宠爱中长大的。
　　超级英雄们用生命捍卫住了地球的和平；　而此时此刻新生命的诞生；　在他们保护下的新乐园里成长，这难道不是一个十分令人高兴的事情吗？
　　小摩西的孩童时光过得非常快乐，托尼有了他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但托尼和自己父亲的养育方法完全不一样。
　　在有了孩子之后，托尼原本身上的锋芒和那些尖锐的东西似乎也都消失不见。没有人能够想到；　托尼·斯塔克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奶爸。他对儿子温柔的样子；　能让这些年被他针对过的敌人们都不敢相信地跳起来。
　　在摩西三岁的时候；　托尼·斯塔克向全世界宣布，他决定隐退；　退出现役复仇者联盟。
　　作为整个美国最富有的男人之一；　托尼本来不应该和超级英雄扯上任何关系，哪怕他不是钢铁侠；　也可以安享自己富裕的一生。
　　公众也和超英一样很高兴看到小斯塔克的诞生，与此同时，他们对于钢铁侠的退休表现出了非常一致的理解。
　　如今地球武装到牙齿，而许多危机派出无人钢铁军队再加上国家部队的配合便绰绰有余了。如同现代部队一样；　无人战甲配合AI已经足够解决大部分问题，托尼可以不用亲身上阵。
　　托尼在民众眼前卸任隐退，可是实际上，他的活跃战场转移到了后方。相比于当回有钱的斯塔克老板，托尼更偏向当一个科学家。
　　他仍然把斯塔克工业给妻子管理，自己则是在家陪儿子、做实验、每个礼拜去三次复仇者联盟基地，和老友们聊天瞎侃，顺便把自己做的一些小玩意友情提供给神盾局，间接地承担了后方工作。
　　孩子的出生，让托尼有了人烟气息。
　　他搬离了远离城市的海边高科技别墅，带着小辣椒和摩西来到了纽约富人区居住，和史蒂夫以及奥莉薇住隔壁。
　　小摩西三岁的时候就对科技和闪着光的能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但是他也很喜欢史蒂夫。每一次见到史蒂夫，都要奶声奶气地叫史蒂夫‘罗杰斯叔叔’，然后求抱抱。
　　看起来，他也很喜欢美国队长坐在有力的臂膀上。
　　史蒂夫很喜欢摩西，奥莉薇也喜欢。她甚至为此有时感到难过——吸血鬼无法怀孕生子，其实她也很想要一个孩子。
　　“没关系，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史蒂夫则是安慰她道。
　　这件事很快有了转机，摩西四岁的时候，有整整半个月都寄养在史蒂夫的家里，小辣椒出国开会，而托尼和班纳博士则是消失了十四天。
　　对于托尼的心大，史蒂夫忍不住叹气。托尼真是十分信任他，才能把他的宝贝儿子放在他家，整整半个月一个电话都不打。
　　半个月之后，史蒂夫去复仇者联盟基地，正好碰上了两位博士，他们满面倦容，却十分兴奋。
　　“史蒂夫，快把奥莉薇叫来。”托尼说，“我们有新发现。”
　　……
　　当奥莉薇听着两位学霸讲述了一堆有关于各种名词数据之后，她终于听晕了。史蒂夫看起来也没好哪去。
　　“诸位，请问你们能说人话吗？”史蒂夫建议道。
　　托尼和班纳博士互相对视一眼，班纳开口道，“简单来说，奥莉薇，你进化了。”
　　“我知道。”奥莉薇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么说，她是一个进化中的吸血鬼，这件事五年前她就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托尼说，“你知道你存在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吗？你就好像是第一个猿人、第一个变种人、第一个……总之！你可能是吸血鬼进化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或许从你开始，吸血鬼将逐渐变得和过去不一样。”
　　“……比如？”奥莉薇委婉地询问。
　　“比如，人类和吸血鬼的状态或许可以同时存在在你的身上。”班纳博士说，“你在变成蝙蝠时有心跳，这不是一个巧合，奥莉薇。”
　　“蝙蝠也是你，如果你能把蝙蝠时的状态保留到平时人类的时候，那么——”托尼停顿了一下，才说，“那么你就又拥有了心跳，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奥莉薇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这代表，她不用被嗜血的欲/望控制身体，她可以像是人类一样哭泣、一样有着汗液、跳动的心脏，这也代表……她可以孕育生命？
　　这件事情实在意义重大，奥莉薇慌乱地看向史蒂夫，却看到男人坐在那里，一副呆滞的样子，早就没有了平时的英明神武。
　　接下来的半年里，两种身份特质在奥莉薇的身上越发明显起来。有时她是温暖的、甚至有小小的心跳声，但她有时也仍然和过去一样，精致而毫无改变。
　　有一天清晨，史蒂夫刚刚晨跑归来，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尖叫——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跑入浴室。
　　“奥莉薇？”史蒂夫焦急地唤道。
　　他推开门，却看到奥莉薇好好地站在镜子前，她睁大着眼睛，似乎处于震惊之中。
　　“史蒂夫！”奥莉薇激动地说，“我上个礼拜剪的头发，到现在还没有长出来。”
　　这代表着……奥莉薇的人类状态，已经持续整整一个礼拜了？
　　史蒂夫知道她在高兴和着急什么。奥莉薇太想要一个宝宝了。尤其是前两天她刚刚和小辣椒喝下午茶，小辣椒也很希望她能生一个孩子，让两个小家伙结伴成长。而且——摩西作为哥哥大一点，更能培养他的责任心。
　　可是史蒂夫却高兴不起来。他的确也很想要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相比于孩子，他更关心奥莉薇。
　　奥莉薇一副如果能够稳定下来，她就要立马怀孕的样子。史蒂夫担心……奥莉薇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怕怀孕会让她受伤害。
　　幸好，奥莉薇还算理智，没有拿自己开玩笑。她先是学会和掌握了在人类以及妖怪之间切换之后，又一直保持人类的样子。
　　整整一年之后，奥莉薇都仍然保持人类的身体状况，这才让史蒂夫放下心。
　　摩西五岁的时候，奥莉薇怀孕了——别说高兴的复仇者们，这件事情无疑在黑暗世界也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尤其是莱斯特和路易，还有爱德华，他们都非常高兴。
　　作为无法自己生育的吸血鬼，他们甚至比人类还要高兴小生命的到来。
　　而也在奥莉薇确定怀孕的这一天，史蒂夫当机立断地选择了退役。
　　作为复仇者中最著名的两位超英，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在五年间相继退休。
　　民众都知道美国队长有了家庭，但是被保护得很周密，网上猜测遍天，却没有一个找得到奥莉薇的消息。和钢铁侠退休时一样，民众也很理解美国队长的离开。
　　作为服役时间最长的士兵，也作为目前唯一一个参加过二战的老兵，美国队长本来就有退休和重返家庭的权利。
　　这么多年以来，民众们与超英经历了那么多次危机，不知不觉间，两者彼此的关系已经如同老友般紧密。所有人都很高兴，两位复仇者元老都有了自己新的人生。
　　在奥莉薇怀孕的这段时光里，史蒂夫无时无刻都在她的身边，生怕她出现什么危险——作为第一个怀孕的吸血鬼，一切都是未知的，史蒂夫实在是担心奥莉薇会发生什么意外。
　　一般孕妇的家属，可以用长辈们的经验、医院的建议和网络上的小贴士来获得知识，以此照顾孕妇。
　　可是奥莉薇？史蒂夫简直愁得要命，谁知道吸血鬼的怀孕和人类之间有没有差别，谁知道人类孕期能吃的东西，会不会对吸血鬼造成伤害？
　　尽管奥莉薇的孕期还算平稳，可是史蒂夫还是每天心惊胆战，她哪怕孕吐，史蒂夫的表情就好像是她下一秒就要去世一样。
　　在史蒂夫的高度紧张之中，来年的春天，奥莉薇也平安生下一个可爱的男婴。他们把他取名为‘杰克’。
　　其实奥莉薇哪怕转换成人类，她的体质也远超普通女性，她本人除了被神经兮兮的史蒂夫搞得有点烦之外，还挺想再生个女儿的。可是史蒂夫严词拒绝了她，并且要求奥莉薇转换回吸血鬼，他不在的时候，不许她变成人类。
　　奥莉薇当了小一百年吸血鬼，仗着自己无敌的体质，养成了大大咧咧的习惯。她变成人类之后，总会忘记自己现在对疼痛更敏感、更不好恢复，可是奥莉薇总不当回事，小伤不断。
　　史蒂夫在家里呆了整整两年，前一年照顾孕期的奥莉薇，后一年当奶爸。
　　幸好，隔壁的托尼和小辣椒还有摩西，以及其他超英总来帮忙，让这对新手夫妇没有特别手忙脚乱。
　　在杰克一岁时，史蒂夫恢复了自己的部分工作——他的确退休了，但更准确的是，告别了外部战场和卸下了美国队长的官方责任。但是他和托尼一样转移到了幕后。
　　美国政府升级了史蒂夫的军衔，他每个月会去军队里做做演讲，考核考核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