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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
　　卫霄不说话，只无奈地看着她。
　　白璃忽然反应过来，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一开始就看穿了！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伪装的！”
　　“咳咳，”卫霄不自然地道：“没错。”
　　白璃心里跟起了场大地震似的，她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因激动而捂脸尖叫：“怎么会怎么会！难道不是琴台酒醉那晚上你知道的吗！”
　　“琴台那晚开始我知道你是个姑娘，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雄的来着。”卫霄赶紧起来把她重新抓回怀中：“好了好了是我坏是我不好，琉璃儿不怕不怕。”
　　“谁怕了，怕你个大坏鸟儿吗。”白璃深吸两口气平静下来：“只不过一时震惊罢了——天哪，你竟那样能装！”
　　她回忆起和卫霄从初见开始的种种，却想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一开始你为什么不戳穿我？为什么不吃了我？那时候你既不知道我是个姑娘又不喜欢我的。”
　　卫霄沉吟了一下，却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我的耳力能够覆盖千里，今天你和摩昌私底下说的话，我也听到了的。”他说着，把她抱的更紧，唯恐她跑掉的样子。
　　他这个预防措施是有必要的。因为白璃听了之后眼波一动，脸上的笑意迅速消失不见：“我、我本来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要提起……难道，那不是他的胡言乱语？”
　　“听我解释好不好？”卫霄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语气皆放的很柔很柔，一副把白璃当易碎品的模样。然而抱住她的双臂却收的很紧很紧，把白璃勒的几乎要喘不过气了。她不得不推他：“你说就是了，我没那么想不开。”
　　卫霄松了一口气，可双臂还是牢牢环住他：“摩昌说的，别的我不知道，你是被送到我身边这一点，呃，可以这么说吧。”
　　“什、什么叫可以这么说？”这话真从他嘴里说出来，白璃还是觉着有点承受不来：“我明明是自愿参加牧水龙神的选拔，并且击败数百对手，这才被甄选上。然后由西海龙宫上报天庭，天庭下敕令，堂堂正正地分封到大泽，什么叫被送到你身边？”
　　“有个人还记得吗，那个害过你的金卓。”卫霄的头低了下去。
　　这个人，白璃怎么会忘！“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她突然想起那次金卓抓了她之后有去拜访过西海龙君，说是他的故友……
　　“我告诉过你，金卓对我有所图谋。所以他时不时会到大泽看我，也经常送我各样礼物。”卫霄的头垂的更低，几乎不敢看她：“我无意间跟他提起琉璃白龙的美味，最好是生吃更美味……后来他跟我来信说发现一条琉璃白龙，很快就会活生生送到我这儿。再后来你就出现在大泽了……”
　　白璃呆呆看着卫霄，她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我受佛祖教导多年，早就不肯吃开灵智的生灵了！”卫霄赶紧又给自己辩解：“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想吃你，只是觉的你很有趣，也佩服你的胆量，所以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后来和你接触越来越多，尤其发现你是个姑娘，就越来越喜欢你了……”
　　“有趣？”白璃喃喃道：“对我来说只有荒谬。”
　　“不，琉璃儿，和我在一起对你来说是荒谬吗？你知道不是的。”卫霄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璃，却只看见白璃目光涣散，面无血色。
　　这是卫霄最不愿意看到的。他努力让自己沉住气，继续道：“并且摩昌也未必就如他所说的那般无辜。即使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他身后的势力并不弱，他不至于被逼的毫无还击之力，这只能说明他并没有尝试反抗。倘若是我，琉璃儿，纵是失去性命也不能屈从这卑鄙的威胁。”
　　他能说的都说完了，然而白璃长久的沉默不语。随着时间的推移，卫霄越来越慌。“琉璃儿求求你说话好不好？哪怕打我骂我呢。”他抓起白璃的手拍自己的脸。
　　白璃深吸一口气，夺回自己的手。“金卓到底是什么来路？他图谋你什么？”她平静地问。
　　“他把自己隐藏的很好，我暗中安排，查了很久，查出在当年我们大鹏族和孔雀族的那场纷争中，他应该就是挑唆离间的那个幕后黑手。”卫霄道：“至于他的身份，我还不能完全确定，只是有很大可能和魔族有关系。”
　　“自魔族魔王梵夜被天帝与佛祖联手所灭之后，魔族不是退居极北冰川之下，久不踏足世间了吗？”白璃问：“他现在插手你们族中事务，又接近你，是想图谋你们的力量为魔族所用吗？”
　　“我不知道，琉璃儿。”卫霄诚实地回答：“不管他的图谋是什么，我并不畏惧于他。他图谋于我，我也在设计于他，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他和他的同伙一网打尽。这个时机，我已经等待了很久，以往我有的是耐心。可是现在，我发现他的磨爪似乎伸向了你，琉璃儿，这是我无法容忍的。”
　　“所以你今天要把这一切告诉我？”白璃渐渐明白。
　　“没错。”卫霄点头：“你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人。”
　　“也是你的软肋，亦或是伤害你最锋利的一把剑。”白璃完全明白了：“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
　　卫霄紧张的神色终于放松：“你才要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再有机会碰到你的——那么你当真可以放下摩昌所说的事？放下我们那个不好的缘起？”
　　白璃苦笑：“因为你没有说错，我了解摩昌，他的确是像你说的那样，不会反抗的……亦或者是人心易变吧，现在对我而言，你比他重要的多——你比我最看重他的时候，还要重要的多。”
　　卫霄悬着的心完全落到肚子里，并神色越来越欢喜：“那就是说，你对我的感情，比当年对他的多得多，对不对？”
　　白璃依偎进他怀里：“傻瓜，那是因为你对我，比他对我付出的要多得多啊。”
　　“真的吗真的吗？”卫霄听了这话一阵狂喜，仔细一琢磨又是心疼：“那他对你付出的也太少了点儿。怎么没让我早点遇见你呢。”
　　然而白璃想想又有点慌：“你说我这是不是水性杨花啊？”
　　“怎会！摩昌就是差我差的远啊，你不喜欢我那才是天理不容。”卫霄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
　　“可是，可是假如我再遇到一个比你更好的，我又转变心意喜欢人家怎么办啊。”
　　“……你敢！”

　　☆、第67章

　　并非只嘴上说说，第二天开始，龙帝敖顺坐镇龙宫，亲自指挥着整个龙族都忙活起来，为白璃和卫霄准备婚礼——至于摩昌的婚礼？没人关心。
　　“帝君不必如此费心。”卫霄来龙宫与龙帝闲话时谦逊地推辞了一番。
　　“这是吾族之荣幸啊，请少主，哦不，妹夫，妹夫千万接纳为兄这一点心意啊！”敖顺这一口一个妹夫叫的美滋滋的。转头看见玥公主走过来了，忙问：“你姑奶奶的嫁衣准备的如何了？”
　　姑奶奶……玥公主对于白璃这辈分的骤然拔高非常不习惯，不过在龙帝面前也只得忍了：“估摸下午就能得了，届时送到府中请姑奶奶过目。”
　　“哦。催紧点儿。”敖顺点点头，又问卫霄：“妹妹为何没和你一起过来？是要出嫁了害羞吗？”
　　“她呀，临阵磨枪呢。”卫霄忍俊不禁地笑了。
　　成亲有什么好临阵磨枪的？龙帝想不明白。
　　此时的“临时行宫”里，珠珠的尖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大大大王，你行不行啊，千万别伤了我的花容月貌啊！”
　　“哎呀你别叫你别叫，你越叫我越慌！”白璃眼紧盯着珠珠，而缓缓举手，手指缝隙里，扣着一大把冰针。
　　珠珠站在远远的墙边，手捏一颗珍珠高高举起并晃来晃去给她做靶子。
　　“去！”白璃一挥手，冰针脱手而出。
　　“啪叽！”珠珠手里的珍珠被冰针射中，碎成一滩粉末。
　　“大王好厉害大王好厉害！终于成功了没我事儿了吧？”珠珠鼓掌并摆尾想开溜。
　　一根冰锥射入她身前地面挡住她去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珍珠是你捏碎的，我根本没射中。”白璃翻白眼：“陪我继续修炼。”
　　说着她挠挠掌心——好痒！那里之前给摩昌塞乳牙链子的时候戳破了，她体质特殊，伤口没等宴会结束就愈合了，可是现在却频频发痒……
　　珠珠不情不愿地游到白璃身边摇着她胳膊撒娇：“哎呀大王，你这马上就成亲的人了，就应该好好休息睡美容觉保养皮肤才是，修炼的事情以后再来也不要紧吗，好不好？以后让少主陪着你练，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多么好……”
　　“不行，怕是没多少时间了。我必须抓紧修炼，不能成为他的负担。”白璃坚定地道。
　　“什么没多少时间？什么负担？”珠珠不明所以然。
　　“这些你别管。去，继续当靶子去。”白璃推她。
　　“大王好狠心，哪里有我这般美貌的靶子。”珠珠不情不愿地挪步：“惊吓和恐惧会让皮肤变差呢……话说少主的弟弟们会来参加婚礼吗？我可不要让那样好看的弟弟看到不好看的我嘤~”
　　“许会吧，花花没说呢。”白璃想等卫霄从龙宫回来要问问他，做好准备，别在他家人面前失了礼数。
　　然而没等卫霄回来，他的家人就已经上门了。
　　“卫霄是住这里吧？”来者问守门的水族。
　　那水族光会瞪圆鱼眼翕动着鱼鳃，却说不出话来了。
　　来者自己拔腿往院子里走。
　　隔了几重屋舍的白璃已经听到这声音了，她忙走出去迎接。“直觉告诉我是花花的弟弟来了。只不知是哪个弟弟。”边走她边和珠珠说。“一定要是卫霆，一定要是卫霆。”珠珠搓手祈祷。
　　“是卫云才好，我想他家的小毛团子了。”白璃笑道。
　　绕过一重花树，她们果然和一团移动的金光碰上了。
　　那一瞬间，白璃觉着海有点深水有点暖时间有点静止空间有点梦幻——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生灵呢！！
　　白璃本来觉着卫霄已经长的很好看了，后来见了他弟弟们才发现，他在他们兄弟里真是相貌最普通的——但是偏他们又长那么像，白璃时常会有种想法，那就是卫云是卫霄的年少俊美版，卫辰是卫霄的霸气冷酷版，卫霆是卫霄的圣洁尊贵版……
　　可现在眼前的这个，必须是终极进化版啊终极啊！！
　　这终极就那么像个发光的美梦一样，静静地任由她们傻看，直到珠珠的口水自然垂落到白璃的衣袖上，才把白璃惊醒。
　　“咳咳。”她推一把珠珠，让她别丢人现眼了。“你，你是卫霄的弟弟吧？”她开口和终极说话，她说话的时候感觉软绵绵的晕乎乎的。
　　终极转眸打量一下她，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很冷，也没什么表情。可是白璃就是觉着给他这么一看漫天的花儿都开了喂！
　　“屋子里坐，少主屋子里坐。”珠珠磕磕巴巴地出声。
　　终极淡定提步往屋里走——如何会有人走路也这么好看！白璃和珠珠对视一眼，惭愧地发现自己忘了怎么走路。
　　进了屋子终极自动往主位一坐。白璃和珠珠往客位一坐，继续傻看。
　　“我饿了，听说你的厨艺不错？”终极终于开口说话了——哎哟喂，这声音，便是鲛人的歌声也难比万一啊。白璃和珠珠对视一眼，捧心赞叹。
　　“我、饿、了。”终极再次强调。
　　“啊啊啊，好，我，我给你做吃的。”白璃反应过来，手足失措：“你你你你要吃什么？”这么好看的人该给他吃什么？吃什么能长成这么好看的？
　　“卫霄吃什么我也吃什么。”终极说。
　　“哦，哦哦。”白璃应答着，一转头又问珠珠：“花花平常都吃什么来着？我怎么都记不得了？”
　　“我也是。”珠珠晕晕乎乎说：“脑子，脑子一片空白……”
　　一通折腾，好不容易让终极吃上了饭。许是吃饭这个动作让终极看起来接了点地气，白璃和珠珠终于能从他美貌震慑下摆脱出来，好好和他说话。“你叫什么？你是花花的第几个弟弟？”白璃问。“我猜是最小的！面相这么嫩！”珠珠欢快地接嘴。
　　终极进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用眼角眉梢表达出“食不言寝不语”的意思。
　　然而两个姑娘的叽叽呱呱没个完。
　　“对，是小七儿吧？”
　　“卫霄少主的家人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的。”
　　“花花也好看的，花花气质最好！”
　　“好好，气质，气质……咦你看，小七儿的头发是笔直的耶，不像卫霄少主是卷的。”
　　“笔直的也好看，他们家人头发都好看。”
　　“我觉着还是卫霆的青色头发好看，月光下发光的！”
　　“金色好看！花花的像波浪一样，小七儿的像绸缎一样呢！”
　　“是啊是啊好想摸一摸！”
　　“小七儿我们可以摸一摸吗？”
　　“长嫂为母嘛摸一摸不要紧的。”
　　终极只管吃饭不理她们。等她们真伸出魔爪摸啊摸的时候他依旧淡定吃饭不理她们。
　　他如此的“驯顺”，让俩人不禁产生得寸进尺的*。
　　好想往下挪挪手，摸一摸那漂亮的脸蛋……我也想啊……俩人以目光交流。
　　正当她们鼓起勇气准备实施的时候，一声暴喝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卫霄终于回来了。看清屋内情形，他几乎要气晕。
　　偏白璃还不知好歹地傻乎乎地和他讲：“你看弟弟来了，你怎么不早叫弟弟来呢？这个弟弟好好看啊……”
　　卫霄大步上前，拎着白璃脖子把她拎开距离那人三丈开外。
　　“圣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他冷冷地说。
　　圣主……白璃脑中有片刻空白。她想起她和来自西方的商贩的交谈：
　　“您所说的圣主是指？”
　　“哦，这是我等对少主的父亲，现如今的金翅大鹏鸟的族长的称呼。”
　　“他他他他就是你父亲？就是你口中的老头子？”她捂着心口，小声问卫霄。
　　卫霄挑挑眉表示没错。
　　白璃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差点没晕过去：礼数啊，形象啊，天那我刚调戏了自己的准公爹……
　　终极圣主大人依旧只管吃饭，半眼也不看他儿子。吃完了，吩咐一句“伺候洗漱”——珠珠忙颠颠儿地伺候了——这才抬眼跟卫霄点点头：“嗯。”
　　“圣主莅临，不知有何谕示？”卫霄叉着手站着，用词虽恭敬，语气却准确无误地表达出“干嘛来了没事儿赶紧走”的意思。
　　白璃此时终于把那口气顺下去，赶紧装起贤媳模样：“圣主大人这时候来，还能做什么，定是参加我们的婚礼呀，是吧圣主大人？”
　　终极圣主大人优雅地颔首。
　　“圣主日理万机，何须屈尊来我这小小婚礼。”卫霄依旧一副气不平的样子。
　　“花花！”白璃哀求地拉着他衣袖摇摇：这么好看的父亲大人，你怎么忍心往外赶！
　　卫霄只好认了：“既然圣主圣意已决，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圣主出行，仪仗车马何在，简直不成体统。”这话的眼下之意却是你平常好大的阵势，特么的今儿来参加我婚礼，就一个人空手来了？
　　“他们在后边。”终极圣主大人的声音里丝毫觉察不出情绪起伏：“你的弟弟们也在赶过来。”
　　“大人和弟弟们辛苦了。”白璃觉着自己有必要帮忙调解下气氛，她凑到圣主大人身边问：“大人可吃好了？吃食可还过的去？”
　　“不错。”终极圣主大人倒好说话：“你的厨艺不错。”
　　停了一下，他又道：“你也不错。”
　　白璃的眼睛弯了起来：还好还好，形象好像挽回了一两分……
　　卫霄的脸却沉了下来，他一把把白璃拉走：“你身子弱，以后不要随便下厨给不相干的人做饭！”
　　说话间他已经拉着白璃远离了客厅。
　　“花花，你干吗呢，”白璃一溜儿小跑才能跟上卫霄步伐：“什么不相干的人，那是你父亲呀。你怎么可以对你父亲态度那么差呢？”
　　卫霄停下脚步，气呼呼地看她：“我告诉过你我和他关系不好。我也告诉过你他做过的好事。”
　　尽管他那么生气，可是白璃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长成那副样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呀！风流又如何，那么好的模样不延续下去才是暴遣天物啊！混账又如何，合该拱手山河讨他欢啊……”
　　“你你你你！”卫霄难得的气的急赤白脸全身发抖：“你不许被他勾引去！”
　　“哈哈哈哈，”白璃笑的前仰后合：“逗你玩儿呢！好啦，花花最好了，在我心里谁都没有花花好。”
　　“不用辩解了！”卫霄是真生气了：“你们这些肤浅的女人，一个两个都是看脸的！”
　　“没有啊，我们也看气质的。”白璃软绵绵的依偎到他身旁：“真的，虽然你长的没你爹好看，也没你弟弟们好看，但是你气质比他们好，真的。”
　　卫霄的气这才消下一点去，然而还是不依不饶：“怎么个好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