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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望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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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望楼点了点头道:“好。”他目送段伯儒离开,倒也当真是说到做到,为自己引灵疗伤。
按理而言,仙剑只伤妖灵邪物,伤不了凡人生灵,可陆曦月这一剑却是劈得结结实实。仙剑本就不同一般剑灵,它又厚又沉,以己身修为供奉御之,虽只伤在肩脖处,可伤口之深,伤势之重,几乎要了秦望楼半条命去。
即便是他心甘情愿,可仙剑伤人之说,在天华门却是史无前例。
秦望楼松下疗伤的手,在确认伤口再不会因他随意一举崩裂之后,将衣裳重新穿好,起身取了书架上的一个锦盒。他于桌前坐下,轻手将那锦盒打开,里头赫然是陆曦月为他所绣的那一方绢帕。
秦望楼早知她欲离开之心,然如今,人依在,独独只能睹物思人,再不得贴心之言。
* * *
陆曦月自萧彤走后整整三天都未踏出房中一步,除了蓝落与白隐给她送来吃食,其余时候也都是在外头站着,从不曾进屋打扰。让陆曦月奇怪的是,南崇却也是意外的好脾气,她半步不出,他也半步不进,也不催她,也不问她,似是完全不着急她究竟怎么做,只待她给出结果。
念起萧彤那日所说的话来,陆曦月心中本就纠结的情绪更是强烈,她有些后悔听她说那些话,毕竟她本可拒绝,可听了那些话后,再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来。
“我不做糊涂的买卖。把你瞒着我的,都说出来。”
陆曦月这般一说,萧彤也自知隐瞒不得,只能道:“说来也是,这买卖,也是该有些诚意。”她说着,想了想道:“只是……该从哪里说起呢?啊,对了,便从南崇承妖王之力时说起吧。”她说得随意,全然不像什么十分重要的话:“我与南崇虽为兄妹,可却小了他足足三十的年岁,说来,便是当爹也嫌多了。”
她顿了顿道:“妖王之力世代承袭,只传男不传女。可因南崇并非生为精灵之身,是随了母亲不过普通凡人一个,虽有血脉,可按理而言这一生都碌碌无为,平庸至终的。”
“精灵?”陆曦月疑道:“我听说的却是妖身。”
“妖身实为精灵之身,因承妖王之力方才被传为妖身。世人不知,只将其归为妖类,归为邪类。”萧彤说着,转而看向陆曦月道:“对世人来说,妖王既是邪,而那足以视为无敌的妖王之力更是为恶。精灵之身与妖身,于他们而言又能有什么区别?”
陆曦月这才明白缘由,可面上却是淡然:“然后呢?”
“我虽应了父亲心意为精灵而临,却可惜是个女儿身。阴阳相辅,双阴对冲。女子承其力,只得三年寿命。”萧彤一顿,道:“然妖王之力不可不传,但却定然不会考虑我的。故我待父母归西,独自离开南崇身边,到了那芦霄山上,更名换姓,隐居独活。”
萧彤道:“本以为这一世清平,只过那种花养鸟的日子便就心满意足了。却不想有一天,那芦霄山上来了两个天华门的弟子。”
陆曦月一惊:“天华门?”
“是呢,天华门。”萧彤笑得别有深意,转而问道:“你猜是谁?”
陆曦月隐约间似乎念起过去有人同她提过一句,可如今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你只说后来呢?”
“虽说正邪自不两立,可又有什么能阻挡得了□□的深情呢?”萧彤一叹道:“只可惜,我那些花草初成道行阴气极重,他与我待得时间久了,更也抵不住阴气入体,他那师兄自是不许他这般堕落,然收了我的那些花草,却是放过了我,只因我本无害他之心,更不是妖。”
陆曦月一怔,忽地想起秦望楼曾同她提过的一事。
多年之前,他曾与孙飞下山历练,途径芦霄山,遇一片桃林成精。孙飞日日私会那种花之人,却是被阴气侵体险些丧命。秦望楼无奈之下只得除妖保人,却是为此得了孙飞怨恨,多年不得释怀。
“怎么会是他?”
“看来你知道。”萧彤瞧她反应,却也并意外:“也是,秦望楼与你这般无话不说没些秘密,孙大哥的事自然是会告诉你的。”
“你要承妖王之力,同孙飞又有什么关系?”陆曦月蹙眉道:“南崇如何也是你的亲兄,你竟忍心夺他之力害他性命?”
萧彤闻言,却是怪笑出声来:“蓉儿,你莫不是在这异源宗呆久了混乱了,是敌是友都不分了吧?虽说是亲父,可他才该是你的仇人才对,如今你句句为他说话,是舍不得这个父亲了?”
陆曦月一怔,继而道:“怎么可能。”
“那如何还要说出这些话来?”萧彤站起身来,于她身前道:“一些事,该狠心的时候是不能太过替他人着想的,你在可怜别人的时候,那人说不定已经在念着怎么让你死才更好一些呢。”她说着,见陆曦月似乎厌恶,垂了眼帘嘲讽一笑:“这怜惜他人的话,还是不必说了。毕竟,你也想过要他的命呢,装什么圣人?”
“够了,不要说了。”
“那,我还是说我的事好了。说到哪儿了?啊对了,说到为何要承妖王之力,瞧我这记性。”萧彤一笑道:“我因为精灵,自不可与他这修仙之体共覆云雨之欢,那样是会害死他的。除非我承妖王之力免了那千百年修行,方才可与他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即便那一生一世才只三年?”
“三年如何?”萧彤神色一动:“这三年于我,便是一世。然他的一生却等不了我一个千百年的修行,精灵不同妖,修成仙道那是天方夜谭。”
陆曦月并不言语。毕竟一生一世,白头偕老,这曾也是她的期许。
“故而我离开芦霄山,去寻南崇商量此事,不想他不但不拒我,还告诉我若我可留下子嗣后代并有男丁,他便愿将妖王之力传给我儿,替我毁去精灵之身以永吟珠续我性命得以重生。待到那时,妖王之力得以留存,我也可以同孙大哥一生一世不止一个三年。
“要知道,世代妖王除了南崇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不是精灵之身,然他还走上我父亲的老路,一生只娶了谈朝雪这样一个凡人为妻,煞命的儿子遗落人间,天命的女儿与他为敌,无人承他妖王之力,也是可怜至极。”萧彤说着,看向陆曦月道:“这闻之动听的条件,自叫我期许,毕竟那个时候,只有我能帮他。我当时一心只想同孙大哥在一起,并未想那么多就答应了。”
“可你不能同……”
“我一心想留下为精灵身的孩儿,故而找的自是这世间罕见精灵。可我忘了,我有一半的血,还是凡人的。”萧彤说着,面上的也跟着冷漠几分:“留下的孩子不但不为完全的精灵之身,还都是女儿。”
“女儿?”陆曦月忽是想到了那蓝落白隐二人见到萧彤时异样的反应,一下便知道自己所猜无误:“是她们……”
“如今,南崇得到了烈儿,如何还会在意当年与我的约定。”萧彤一双美目中神色冷冽非常,满是被欺的懊恼与怨恨,满满当当:“什么手足之情,同母同胞,都是假的。唯有当真将力量握在手中,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陆曦月膝上一疼,颓然退了一步:“所以,你要我帮你夺来妖王之力,无所谓南崇是生是死?”
“我随你心愿,却不好么?”萧彤语调忽是一变,道:“也算作当年秦望楼放过我的恩情吧。”
第66章 各人心各人所念,随真心期盼之愿
段伯儒离开水榭一路去到镇星阁后头的厨房,因好些天前后打理安顿昼夜不停,腹中多少饥饿,本想先寻些吃的,不料才一进门,就同叶慈迎面遇上了。他略一怔,还是有礼退了一步,施礼道:“大师姐也在。”
他这一声大师姐,着实是叫进了叶慈心里,然她面上也未显露些什么,只应道:“伯儒回来了。”
段伯儒朝她身后瞧了一眼,道:“来找些吃食罢了,不知大师姐在此。”
“无妨的,我拿给你吧。”叶慈将手中食盒放到一边,从笼屉中取出一碟枣糕来,道:“师娘早前去荧惑阁助宛乐料理阁中事务,她想你回来定要说饿,热了这枣糕特为你和望楼留了。师叔一去,望楼重伤,也该有人照顾,你多费心些。”
“劳母亲和师姐挂心,我自关照他的。”段伯儒从一旁的碗柜中又取了干净的碗勺,盛了两碗温热的米粥,与枣糕一道放进食盒里。叶慈看在眼中多少也是不舍,知道他又要走,也不多言,取了食盒先退了出去。
段伯儒目送了叶慈离开,才转向云栖水榭去了。
而叶慈驻足于明月庐大门前时,段苍远正于桌边静坐,她见此本不愿上前打扰,然这前后犹豫间段苍远就已经知道她来了,这进退不得,更是紧张:“师父……”
段苍远哪里不知她心事,站起身来,招了招手道:“既是来了,如何却不进来坐。”
叶慈闻言紧了紧手,方才上前将食盒轻轻放到桌上:“师娘不在,我也没些事可做,就去厨房做了些简单的,也不知……”
“慈儿。”她话还未完,段苍远却是忽打断她道:“你如今身子不比过去,多该在凝音堂中休息,这做饭的事,有弟子管着。”
叶慈只坐在那里闷不吭声,段苍远如何不知她在想什么,顿了顿道:“月儿的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叶慈一怔,抬头道:“师父,你早知道月儿是南崇的女儿,是不是?”
段苍远只一叹道:“慈儿,为师知你心中不好释怀,然这恩怨恨意,是不该算在月儿身上的。你恨南崇,她也是恨的。”他道:“若要当真归咎,也是我们让她暴露了身份,天华是该要担这个责任的。南崇的话也不无道理,并非信口胡说。”
“所以她对我的好,皆是因为她想赎她父亲的罪,怕我知晓真相时,念着父债子还要她偿命。”叶慈蹙眉道:“她对我好,我不会忘记。可南崇的仇,便是我死也不会忘的啊。”
段苍远望着叶慈眼中又燃起当年的仇恨,无奈道:“那你如何要替她破了结界让她出来呢?”
“将她留在天华,岂非天华大难?”叶慈咬牙道:“再者,我恨的人终究不是她。”
段苍远并不接话,然心中却是十分明白。
放了陆曦月,哪里又只是她嘴上说的原因呢。
* * *
段伯儒将吃食送到云栖水榭时,秦望楼也未拒他,与他同桌而坐将米粥枣糕吃下,更不躲他查看伤势。段伯儒临行之前将在厨房遇到叶慈一事顺口一提,秦望楼面上虽未表现出什么,可心中却是对此事十分重视。他知叶慈两难,毕竟她过去与陆曦月情同姐妹,又日日夜夜的粘在一起。陆曦月修习功法法诀皆靠她日日指导,若非有她,陆曦月即便是天命在身进展也不会如此顺利。她于陆曦月义重恩师情重姐妹,然如今,陆曦月生带天命又为南崇之女的身份暴露在了天下眼前,对她而言,陆曦月是仇人的女儿,却也是能替她报仇的杀人利剑。
思及此,秦望楼整了整衣衫,离开水榭直向镇星阁的凝音堂去了,然到门前时,大门未关,里头安安静静,含笑与白莲开得正好,隐约一股淡淡香气,沁人心脾。秦望楼于门前敲了敲门板,却也不见里头有人应门,他猜想叶慈许是外出,思量一番也没有擅自进去,只站于门前池边静静等她回来。
那水池里氤氲水雾,层层叠叠将青砖盖过,池边的花儿皆是娇艳绽放,这般美景之下,哪里能让人想到才经大战。若非肩上的撕痛时不时的提醒,秦望楼更愿是一场不会发生的噩梦,待梦醒时,陆曦月依旧在他身边,他依旧可每日清早前来等她起身,让她第一眼便瞧见他。
再到日落,盼得暮色沉寂,亥时十分,用一支笛曲相陪,同她入眠。
只是这般平静安逸,却再不复从前。
“望楼?”秦望楼□□到此处,忽是听人在身后唤他。他回身望去,正见叶慈。
“师姐。”他躬身施礼,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他本不善言辞,虽于陆曦月话有许多,可同旁人却是少言。叶慈见此自也不去为难他,只道:“进来说话。”
秦望楼略是犹豫,可还是应下道:“好。”
凝音堂内过去只住了陆曦月与叶慈两人,地方不大却极为清静。偶尔有姚卿宁与丁应连前来,也会热闹许多。然如今独剩叶慈一人,多少也是空荡了。
“这凝音堂过去偶有人来做客,我总也备些茶在,可也不知什么时候,卿宁和应连都来得少了……”叶慈本欲给秦望楼倒上杯水,然话到此处,手上一顿:“是啊,我早该想到的……他们都知道,但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秦望楼看着那杯中清茶,抬了抬手将叶慈手中的壶扶稳,只轻言问道:“师姐可恨月儿?”
叶慈摇着头,嘲讽一笑道:“人的出生是不好选的,我怎好去恨她呢。”她怔怔望着茶水出神:“只是,怕也缘尽了。”
“月儿多年来最担心的事,无非是你恨她。”秦望楼道:“整日战战兢兢,不敢将真相告诉你。可她对你的好,却是真心的。”
“我懂的。”叶慈道:“是天华暴露了她,确实也该天华担责,天华该付的代价,都已经付了。如今哪里还纠结我恨不恨她,她该行她天命之责,不是吗?”
秦望楼听她这话,眉头一动,道:“师姐是想她亲手弑父。”
“不该吗?”叶慈红着眼道:“那是南崇啊!这样的父亲,如何还要认得?”
秦望楼见她如此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一时间凝音堂中一片寂静。便在叶慈正欲再开口之际,外头轰然一声震耳雷鸣,竟是那还未修复完整的结界又被外力击得粉碎一片。叶慈猛地站起身来,忙忙问道:“南崇?!”
秦望楼眉头紧拧,慢慢起身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是月儿。”
“月儿?!”叶慈惊道:“怎会是她?天华的结界除了南崇哪里容得他人来破?况且她……她还有仙身护体仙剑随身,天华的仙灵如何会许门下弟子破本门结界?”
“从她仙剑伤我那时起,凰鸟仙灵的本意就不可知了。南崇没有再来天华的理由,所以,这一定是月儿。”
* * *
陆曦月往日里吃惯了天华门的饭食,虽说都是些素的,然比起这汉修万年冰雪的天气,新鲜的菜也定是比存放的要爽口好吃得多了。只是她本就是苦命出生,猛这么一变化自也不觉什么。白隐每每给她送来,她也都是通通吃了,不留一点。只是今天却奇,半点不进。
“少主可是身子不适?或有心事?”白隐前来收碗勺筷子时,见是饭菜一口未动多少奇怪。然陆曦月也只是摇摇头,淡道:“不,只是不饿。”
“那,属下去热着,少主想吃,吩咐就好。”白隐说着,就要伸手端盘,却让陆曦月挡下了手:“少主?”
陆曦月定定望着她,道:“坐下,我有话问你。”
白隐犹豫一番,跟着将手松了,却是站在那里道:“少主有话,问吧。”
陆曦月也不同她纠结许多,只问道:“那日于寒灵寺前帮我的女子,你与蓝落可认得?”
白隐一惊,可随即便否认道:“不认得。”
“不认得?”陆曦月哪里会料不到她否决,依旧望着她道:“那你如何初见她时怕成那样?还有,蓝落是你的姐姐?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白隐到底年纪太小,虽从小由南崇抚养长大,可少女的心思多少还是有着寂寞与渴望。她被陆曦月这般一问,显然动摇,可念及蓝落嘱咐,还是不愿认下:“少主听错了。”
“其实你大可不必瞒我。”陆曦月柔声道:“那萧彤是你与蓝落的生母,你们究竟为何出生,父亲是谁,又怎会被留在异源宗内……这些,我都知道。”
白隐常年在异源宗内长大,涉世不深,多少不如同她一般大的孩子活络,况且冷漠与无心,本就非她所愿:“少主到底要同白隐说什么?”
“这里没有旁人,只有我和你。”陆曦月伸手将她带到身边,只道:“我问你话,你只用心答我就好,不必骗我。”
“我……”
“你可曾恨过萧彤?”陆曦月不待她答应,先行问道。
“我……”白隐怔怔站在那里,一时却是当真答不上这话来。她便就这么愣了许久,陆曦月也不去催她,终于片刻过后,白隐终是手上一软,道:“我再如何恨她,母亲,终究是母亲。”
陆曦月心中一震:“即便她曾弃你不顾你死活?”
“宗主自小教我们,无情无爱,无念无心,然情为何?爱为何?念为何?心又为何?”白隐道:“我与姐姐从未走出过这异源宗,不涉世事,哪里知道什么爱恨情仇。然当知道她本为我二人生母,又因得不到儿子而杀了父亲时……我和姐姐一瞬便知道什么叫恨。”
陆曦月只轻轻握着她手,看她满脸苍白,听她细细言说。
“姐姐说,恨就该是一辈子的,我却觉得,恨是可终的。”白隐话到此处,慢慢望向陆曦月道:“恨一瞬,痛一瞬,恨一生,痛一生。”
陆曦月手上一颤,仿佛被她这话说进心里。
“我不喜欢那样的痛。”白隐道:“每次见她,她总笑得很美。弃我也好,哪怕杀我也罢,她是母亲,终究是母亲。”
陆曦月慢慢松开她手,心中一直以来的纠葛似乎终是有了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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