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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天妃-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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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哇哇……”
小青龙忽然在空中打起滚来，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异常伤心，“好想哭啊……可是，可是我到底在为谁哭……”
“小青。”
洛笙在一旁看着，心中滋味万千。
这一刻……
她，已经隐约猜到了小青龙的身份。
这些年来，她从未想过……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调皮捣蛋的小青龙，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来历！
“无妨。”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过，洛笙并没有纠结太久，“无论你曾经是谁，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无论如何……这一世，你就是我的小青。”
“呼——”
人皇不禁摇了摇头，一挥手。
“唔……好困啊……”
小青龙一阵头晕，趴在洛笙的膝盖上，直接睡着了。尽管如此，它还用四只爪子紧紧抱着千叶莲花，不肯撒手。
“原来如此……”
轩辕人皇看着这一青色小龙，表情颇为复杂，“这一切，果然是天意么？”
“人皇前辈。”
虽然猜到了一些东西，可洛笙心里依旧还有太多困惑，不由开口问道，“这一切，到底是……”
“别着急。”
人皇微微一摆手，神情也恢复了平静，“我唤你来，就是为了替小友你解惑。听完三界的历史，或许就能明白一些了。”
“是。”
洛笙当即正襟危坐，认真听着。
整个三界，从古到今的历史……就算是无上仙帝，恐怕也对此知之甚少。毕竟岁月悠远、而那上古一战又太过惨烈，整个历史几乎完全断代了。
“便从开天辟地之初说起。”
人皇眼中有着一抹缥缈之色，“无尽岁月以前，天地初生。那时还不存在人族，更没有所谓的修仙者。”
“那个时代，被上古万族称为‘太古时期’。”
“遂古之初，鸿蒙始降。有万物之祖形诞生，大地渐渐繁荣，为真龙、凤凰、麒麟三族所统治。”
“三大神族？”洛笙听着。
虽然已经过去了亿万载岁月……
然而，当初的三大神族，在现世依然留有种种痕迹。如龙兽，就是真龙一族存在过的最好证明。
“生灵繁衍到一个巅峰后，随之而来的，自然是战争。”
人皇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大神族逐渐积累起仇怨，爆发了一场又一场族群之战。”
第1008章 禁忌历史，深渊的诞生
“疯狂的血战，令太古万族都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堆积如山的神骨、汇聚成海的血泊、无尽循环的怨恨与报复……一代又一代堆砌下来，最终化为了无尽深渊。”
谈话间带着神念，展示了一幕幕尸山血海的景象，极为惨烈。
太古盛世，群雄并起。若说强者如星辰，那么，漫天都是璀璨耀目的流星雨。
“无尽深渊……”
洛笙心中一阵冰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云梦泽一役、西陵帝国、轩辕圣城……这些地方，都曾有过不死魔物出没。
而这些魔物……皆是来自于传说中的“无尽深渊”！
“最后一场上古内战，地点就在无尽深渊。”
果然，人皇叹道，“那一战，凤凰神族败北。一怒之下，竟化九冥死气为漫天大海，淹没了整片战场！”
“糟了！”
洛笙心一颤。
九冥死气，又名‘不死河水’，有着逆转生死的诡异魔力。
然而……所谓生死，乃天道之循环！逆天而为，定会引发更可怕的后果！
“的确，糟糕透顶啊。”
人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是世间最黑暗的一天……禁忌之门开启，亡者从地狱深处归来。”
“无尽神骨血池中，一个个深渊魔物被孕育诞生。由于生前残留的怨恨，对在场的三大神族，它们发起了毫无差别的血腥杀戮！”
“得知消息，三大神族高层极为震惊。立即联手镇压，欲要收起不死河水、阻止这一场灾难。”
“可惜，覆水难收。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祖龙、凤皇、麒麟之祖等大能赶到前，从不死河水中……诞生出了第一位天魔王！”
“真正不死不灭的存在——不死之王，阿孽仑！”
“第一位天魔王，阿孽仑？”
仅仅听着，洛笙就有一股窒息般的压抑感。
这一刹。
她又想起了云梦泽一役，想起了那个结合美艳与狰狞的绝世魔神。诡秘的心机，狠辣的手腕……以及绝世的、凭临众生的威严！
那仅仅还是不完全体的天魔王，实力大损，不过地仙巅峰罢了。但站在她的面前，自己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三族联手，阿孽仑自然不是对手，当场被压制下去。”
“但是很快，又有新的天魔王从深渊中诞生！一个接一个，根本无法全部灭杀！”
又是一幕幕画面在元神中展开……诸神陨落，整个纪元的黄昏到来。不知不觉间，洛笙屏住了呼吸。
“从此，进入了后太古时代。”
“三大神族联手，耗尽族群底蕴，欲彻底镇压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原本，三大神族还是有望取胜的。”
人皇喟叹，“深渊一族虽然不畏生死，但毕竟底蕴不足。漫长的神战过后，已经被封印了大半。”
“后来呢？”
虽然明知道结果，洛笙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三大神族统治大地无尽岁月，实力无可置疑，肯定有道祖一级的大能坐镇。
为何，竟会被新生的深渊一族给覆灭了？
第1009章 深渊君王，末世降临！（上）
“后来……”
人皇声音低沉，“自无尽深渊中，诞生出了一位凌驾于天魔王之上的存在！至高至德、全知全能，被一众天魔王奉为主君！”
“那位深渊君王，他的尊号是……‘谛摩天’！”
神念中带着画面，大雨滂沱，天地幽蓝。一袭黑衣的背影凭临高山绝顶，俯瞰大地，孤独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个男人，生来就拥有绝对的智慧与力量，可看尽过去未来。据说，他的本质极为高贵，甚至能与天道平等对话！”
“与天道平等对话？”
听到这里，洛笙露出一抹强烈的惊悸之色，“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需知。
天道，乃是整个三界运转的本源规则！即使是本源剑道，也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纵然一代至尊道祖，认真说起来，亦仅仅悟透部分天道罢了。天道会给予道祖一定的尊重，可就算如此，也不可能与天道对等啊！
那位深渊君主……
修为再高，也不过是一个生灵而已。区区一个生灵，凭什么与整个天道等同？
“前辈，之后呢？”
洛笙心都提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开口，“有深渊君王带领，三大神族被一举毁灭了么？”
“不。”
人皇眼底淌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诞生之后，谛摩天并未直接掀起战争，反而邀请三大神族一起磋商。”
“磋商？”洛笙一怔。
在她记忆中……
天魔王，是一类无比强大而孤傲的存在。
洛笙隐隐有一种感觉……直到被神雷劈成灰烬，云梦泽那位天魔王，仍然不曾正视过自己。
然而，这群傲慢存在中诞生出的王者……居然选择先与敌人进行谈判？这是一场阴谋，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因为那个人……其实并非灭世狂魔，而是一个想要救世的疯子！”
人皇幽幽地叹息一声，苦笑，“谛摩天告诉三大神族，以暴制暴是生灵的本能。只要本能存在，万族就会彼此毫无意义地杀戮下去，陷入永恒的轮回。”
“他的诞生，源于众生想终结这一悲剧的愿心。”
“而他真正的愿望，就是挽救这个必然毁灭的世界！”
“他……想要救世？”
听到这番极尽疯狂的言论，洛笙不由屏住了呼吸，“深渊的君王，居然……居然说要拯救世人？”
太疯狂了……
太不可思议了……
这句话……就仿佛狼王悲悯羊群、狮子同情麋鹿一般荒谬！分明他自己就是深渊的王、史上最大的邪恶，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来？
然而——
不知为何，洛笙又隐隐有一种直觉。
这一切，尽皆是真实的！那个男人，的确甘愿以骨血铺路、不惜一切地终结绝望的轮回！
“在与三大神族的会谈中，谛摩天坦言，他将构建一个旷古绝今的神魔法阵！以法阵之力，把众生的七情六欲一举泯灭！”
人皇深吸了一口气，“他告诉三大神族……从此以后，人人都将无喜无悲、无血无泪。自然也就不会再起任何争执。”
第1010章 深渊君王，末世降临！（下）
“……泯灭众生的欲望？”
这一刹，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自心底涌起。洛笙听着这个极尽疯狂的想法，不可置信，“那个男人……是疯了吗？”
将众生的情与欲一举泯灭……
留下的，究竟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圣人盛世，抑或只是一个充斥着行尸走肉的冰冷炼狱？
试想一下。
生灵被剥夺了情感和欲望，固然不会再起兵戈。然而，相对应的……作为一个“人”所存在的意义，也被完全抹杀了！
看待挚爱，与看待杀父仇人。
都将抱着一视同仁的心情，一样毫无波动。
——这种日子，与行尸走肉何异？！
“为了救赎肉体，就把灵魂彻底毁灭掉……”
洛笙越想越是心寒，脸色发白，“如果这样，还谈什么拯救？”
“不错。”
人皇露出郑重之色，“三大神族，也是这样认为的。与其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活在仙境，还不如有血有肉地生在地狱！”
“但是，谛摩天不这么认为。”
“在那个最接近于‘神’的男人眼中……所谓七情六欲，仅仅是一种无所谓的附加品罢了。”
“既然阻碍了他的愿望，那么……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抹杀！”
“磋商破裂之后，三大领袖当场与谛摩天开战！并且，随后愈演愈烈，最终演化为太古神族与深渊一脉的全面圣战！”
“诸神陨落，万物归一……”
人皇幽幽地叹息，整个天地仿佛都染上了一层苍凉之意，“付出整个大地生灵近乎灭绝的代价，终于封印了无尽深渊。”
“真是……彻头彻尾的……”
听完这一段太古时代的秘闻，洛笙不由深吸口气，一字一顿，“……疯子！”
她终于明白……
上古三神族，为何宁可族群灭绝，也绝不肯对深渊一脉低头！因为一旦遂了谛摩天的心愿，那将是永恒的、活生生的地狱！
“无尽岁月之后……天地间，诞生了一缕木华生气。融入大地，令死寂的世界再度回复一点生机。”
“从那以后，天地元气渐渐恢复了流动。”
“野兽呼吸天地，逐渐通灵，诞生出最初意义上的‘妖’。妖兽们日益繁衍，渐渐扩张到整个大地，开启了现世所谓的上古时代。”
人皇声音低沉，“在上古后期，人族诞生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族都很弱小，沦为妖兽的附庸，甚至遭到大妖的屠戮。”
“……”
随着人皇的讲述，又是一幕幕上古洪荒的画面在元神中展开。
宛若身临其境一般……洛笙“看”到了洪水、猛兽、大妖袭击等无数苦难。在恶劣的上古环境下，人族无比艰难地挣扎求存。
“为了不再沦为食物、在那个黑暗的时代中生存下去……人众族先贤，开始冒生命危险效仿大妖修炼。”
人皇缓缓诉说，“生吞毒草、引水火锻体、沐浴大妖之血……渐渐地，终于摸索出了炼体流一脉。”
“佩服。”洛笙由衷地道。
与练气一脉相比，炼体流重肉身而轻元神，与蛮荒妖兽颇为类似。
原来，在上古之初，竟是凡人们模仿妖兽修炼、一步步披荆斩棘，才终于踏出这样一条道路。
第1011章 绝望的轮回，深渊再临（上）
如此一条大道……
可想而知，曾有多少人前赴后继、为之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人族能成为万族之首，绝非偶然。”
在心中，洛笙暗道，“为了一个信仰而前赴后继、不惜生死……如此大毅力，绝非其他族群能做到！”
前世，她乃是天地化生之灵。
然而，这一世，却转生成了真正的人族！对于上古人族的悲烈历史，胸中自然也有着一种共鸣。
“多年以后。”
人皇眼中掠过一抹追忆之色，“在上古人族，一个小部落中，诞生了一对兄妹。”
“仿佛凝聚了一整个族群的气运一般……这两人修行起来突飞猛进，很快就成了绝顶高手。人族的地位，也随之大幅度蹿升。”
“兄妹？”
听到人皇这么说，洛笙心中忽地一个咯噔，“兄长，自然是人皇前辈；但那个妹妹，难道……”
她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道祖太上！
据古籍记载，太上，乃是有史可考的第一位道祖！其成就远不止于个人修为，更是体悟天地万法，开辟了练气一脉！
如果说，人皇是引领人族走向辉煌的圣王；
那么，太上就是万族所共尊的圣师！其创立的仙道修行体系影响极为深刻，且还会继续流传，贯穿无尽岁月。
“太上道祖……”
洛笙心情激荡，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你的来处么？”
“修炼有成后，我被族人推举为领袖。年少气盛、意气风发，欲要驱逐周围的妖族族群，为我人族开辟一条血路。”
“一路征战之下，人族日益强大。甚至，放眼上古，已经跻身为一流大族群。”
人皇沉默了片刻，攥拳，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泛出痛苦的白色，“为了确立人族万族之首的地位……我引人族精锐，与当时的霸主族群之一巴蛇族开战！”
族群战争，本就是你死我活。
虽然不愿见到战争，可洛笙也能理解。毕竟，在上古那等万族争霸的残酷环境下，有许多事，也是身不由己。
见人皇脸现悲痛之色，洛笙连安慰道，“前辈作为，并没有做错。就算没有您，神战也照样会发生。”
“不错，果然是一个永恒的诅咒啊。如影随形，永无止境。”
人皇睁开眼睛，眼底有着一抹苍凉的追忆之色，“那一战，上古巴蛇一族大败亏输。眼看我人族就要大获全胜。”
“就在这时。”
“巴蛇一族的族长，发出了最后的警告。”人皇缓缓地道，“倘若不撤兵，他就以全族血祭无尽深渊，拖三界万族一同陪葬！”
“深渊封印……”
尽管未能身临其境，洛笙依然能想象出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瞳孔微微一颤，脸色煞白，“您……还是开战了？”
“是啊。”
人皇闭了闭眼睛，面容异常苍白，“人族崛起以来，自我麾下，几乎人人目无余子、意气风发，根本不信这一虚无缥缈的威胁。”
他伸手一指，虚空中显化出一幅神战画面，“那一战最后……巴蛇一族走投无路，最终以全族生灵血祭深渊！”
第1012章 绝望的轮回，深渊再临（下）
“轰隆隆——”
“这是……”
在洛笙的元神中，一幕幕画面尽皆清晰展开了。大地皲裂、天空流火，视野宛如浓墨一般幽暗。
黑暗中，数以万计的魔物从封印中挣扎而出。
狰狞华美的邪龙、妖娆的绯色蛟蛇、仿佛利剑一般的魔豚……墨色的海潮覆盖了大地，带来无尽的阴柔、诡谲、死亡之美。
“——人间炼狱么？”
在人皇的记忆中，她看到了众多天魔王，其中就有被自己亲手斩杀的妃维摩。那是一个绝美不似人间的祸水，吟唱着妖娆的歌，听到她歌声的敌人尽皆自相残杀。
这才是天魔王应有的姿态，连无上仙帝都要为之头疼。云梦泽那一役，她连千分之一的实力都不曾发挥。
……这是地狱般的一日，血流成河。整个视野被一片毫无分别的红色所覆盖，血火同殇。
“没错，一座真正的地狱。”
人皇声音低沉。这一刻洛笙忽然发觉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儒雅，眼神幽邃，每一根线条都坚硬如岩石。
“这个地狱的门……正是我亲手打开！”
“……”
见识了那炼狱般的一幕，洛笙无言以对。
不错，祸根并非人皇埋下。但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是他，亲手推开了地狱之门！
“之后呢？”
过了许久，洛笙才低声问，“我曾听人说，上古万族精锐尽出，最终封印了深渊一族。”
“也仅仅是封印而已。”
人皇幽然长叹一声，“深渊一族卷土重来，万族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出头。最终，反而公推人族为万族领袖！”
洛笙无语。
……的确，再没有比这更讽刺之事了。
过去付出了莫大代价、为之死伤无数都未曾完成的伟业……就因为这样一个荒诞不经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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