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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坟-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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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人岛屿有个海上乐园,里头的各类设施自不用说,相邻的海洋馆里,更是有各类其他海洋馆看不到的海洋生物。
  上午的时间,一名男子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在一众游客间,还是有点突兀的,特别是这名男子不管玩什么,手中的伞都不离身,不曾合拢,就更引人注目,不过也因此,有些娱乐项目,拿着伞的他就不能玩了。
  班澜窝在伞里,倚靠在仇诗人身上,有些惋惜地看着那过山车,那轨道很长,也很惊险的样子,一会高空,一会冲入水中的,很好玩的样子。
  可她肯定不能玩了。
  除此之外,她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和仇诗人站在伞下,看看风景罢了,很多游戏都不能玩,也无法下水,好在这里风景确实不错,不然得多郁闷。
  不过当她发现好几个躲在阴暗出的鬼魂后,她还是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嗯,感觉自己比儿子还要幼稚了。
  阳光最猛烈的那段时间,就和仇诗人进海洋馆,阳光缓和些后再出来,之后也没逛多久就回酒店了。
  私人岛屿最出名的,当然不是这些很多地方都有的海上乐园,而是这里的不夜城。
  不夜城就建在酒店和海上乐园的中间,一到晚上,那里头就会进行狂欢。
  等仇诗人吃了晚餐,两人来到他们那层酒店的休闲场所坐一会后,才出发到那不夜城。
  只有真正进入不夜城,才知道里头有些什么。
  第一层很普通,就是夜场舞台,有美艳的舞女舞男,歌手,底下的人喝酒狂欢,穿着各种奇装异服,不管是灯光舞台,还是各种酒类,在这里都是享受。
  第二层是赌场,其他高级赌场有的,这里自然都不会少,连一些小玩意都有,大到天际的赌博,小的几块钱的,都能让你体验。
  重点就在三层以后了。
  这里有最真实的游戏体验。
  至于是什么游戏,就看情况了,三层以后并不是每次都开启,每次开启的游戏也不尽相同,重点是,游戏中也会出现死人的情况。
  饶是如此,依然有很多人想要上三楼,不夜城对三楼以前并未做过宣传,甚至也只在不夜城门口,和一二楼楼梯处贴一张说明海报,可就像一种干瘾,吸引着所有来不夜城的人,都想要参与那真实的游戏。
  班澜和仇诗人在一楼的舞厅里喝了点酒,是她让仇诗人点的,她则趁机小小地抿一口解解馋。
  让仇诗人跳舞是别想了,他们也就做一边欣赏欣赏那精美的舞台和跳舞唱歌的人,再看看底下人越发疯狂的模样,没待多久,就上二楼了。
  长这么大,班澜还没进过赌场呢。
  整个大厅,以环形的形状延伸出去,分了好几个区域,另外还有几个包间,上来后发现并没有乌烟瘴气的感觉,虽然也传来吼声,但环境干净亮堂,荷官穿着制服,不管男女都是漂亮有气质。
  凡事两人以上对赌的,仇诗人都没有下海去玩,以他的能力,输的可能性太小了,而这种钱财赢过来,对修士的仇诗人来说并没有好处,班澜知道,所以她也没有要拉他玩的意思,就到处看看。
  本来还有跟机器电脑玩的,可班澜一靠近,那机器就出故障,还引来管理员查看,仇诗人差点被当成故意动手脚的窃贼来着。
  班澜有点丧气,仇诗人不顾是否有人看着她,神色淡定地摸摸她的脑袋:“你想玩也不是不可以。”
  班澜眼睛亮了下,随即又摇摇头:“算了,我原本也就是来看个热闹的,一会楼上那什么真实游戏不是要开启嘛,我们在这逛一下就行了。”
  说着,她也不沮丧了,仗着没人看得到她,自由自在地跑到那些赌徒身后查看。
  忽然,她看到一个小男孩。
  他趴在一个男人的脚下,搂着男人的小腿哭喊着,而那个男人坐在一张赌桌上,胡子拉渣的,两眼底下发青,嘴唇也有点发黑,给人的感觉就是萎靡哀丧。
  一看就是个有赌瘾的赌徒。
  在这座不夜城里,这样的人倒是少见,毕竟来这里的大多是游客。
  这男人听不到脚下男孩的喊声,甚至没感觉到他的存在,男孩的哭声也让周围来来去去的人无动于衷,因为男孩……是鬼魂。
  “观其面相,这人早年应也富庶过,只可惜后来自作自受,应是沉迷在这赌博上,不仅仅将自己的钱财败光,看他的精气神,也都消耗在这赌桌上。”仇诗人说着,随处看了下,便拉开一个看面相还算和善的游客,“那位你认识吗?”
  “他啊,老典嘛,他是这的原住民,本来这岛被卖下开发后,他和一些这里的原住民办了民宿,还开了家这岛屿风味的私家菜,看这不夜城就知道这岛的游客情况啦,让老典也赚了不少,可惜后来,不知他怎么想的,迷上了这玩意,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前段时间他儿子生病,错过了治疗时间,早早夭折了,孩子他妈伤心之下离开这岛,不知道去哪了。”
  班澜嘀咕一句:“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仇诗人跟那人道了声谢,在他后脖子点了下,那人有点迷糊了走了,忘了问仇诗人为什么要打听老典的事。
  随后仇诗人才对班澜说:“这人经常到岛上来玩,如果这姓典的经常时常在这赌场里的话,知道很正常。”
  班澜凑到他面前细看:“你是怎么知道他经常到岛上来的?”
  “秘密。”仇诗人轻笑着,随即低下头,顺势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一只手不客气地在她臀上一捏。
  班澜冷笑地呵呵,不理这老色鬼,推开他往那哭泣的男孩飘过去。
  大概男孩小小的软软的,让她想到小宝,小宝经过几次源火的进化,已经长大很多了,可她仍旧记得第一次看到小宝时,他就是那么软软的小小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她,然后跑回屋里对他爸爸喊着:“妈妈回来了!”
  现在看到这么个孩子哭得这么惨,她没办法无动于衷。
  “你再怎么哭,他也是听不见的。”
  突然出现在身旁的声音,让小男孩愣了下,好半响,他才转过头来看向班澜,目光却是戒备和畏惧,往他父亲身边缩了缩,哪怕知道他的父亲并不能保护他,可他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知道自己死了,是鬼魂,也看见过其他鬼魂,可他太弱小了,一直都只有被欺负的份,所以一看到其他鬼,第一反应就是躲。
  班澜叹息一声,随即又硬气地挺起胸膛,直接伸手去抓,男孩瑟缩着想躲,可下一秒还是被抓离了老典,迅速换个角落的位置,面前站着仇诗人和班澜,他怕得瑟瑟发抖。
  “你怕什么呀,我又没对你怎么样。”班澜点了下男孩小典的脑袋。
  小典先是吓得一哆嗦,随即捂着脑门,惊奇地抬头看着班澜……刚刚,他好像感受到一股能量,从他脑门里钻进去。
  全身都变得好舒服好舒服,之前被其他鬼魂欺负,他现在的魂体特别的虚弱,随时可能消散的,可有这能量,他好像,好多了?
  “你不该在人间逗留的。”这孩子,只凭着一点执念留在人间,没有一点自保能力。
  “可是,”小典已经不太害怕了,这会转头看向老典,“我爸爸他……”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仇诗人淡淡道,“你留在他身边一世,也改变不了。”
  小典垂下了脑袋:“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你想如何?”仇诗人反问。
  “我想让我爸爸不要再赌了。”
  仇诗人轻蹙眉头,就算能强制性地让那赌徒不再赌,可他也有可能做别的事,看那男人的命格,余生都会被自己虚度浪费,浑浑噩噩的过活,直到某天死在街头。
  在解封了仇寒尘留下的那部分力量后,仇诗人看相算命这方面能力更强,或许比不上卦者天然的预知能力,可看一个普通的,甚至连点阳刚气都没有的男人,还是很容易算到他的命运的。
  但随即,他又说:“只要他不再赌就行了,是吗?”
  小典快速地点头:“大、大人,你能帮帮我爸爸吗?”
  他算看出来了,这男人很强大,他一靠近就觉得颤栗,不是因为他经常被欺负的缘故,而是一种来自本源的克制,而且身为人居然能够看到他,小典还没有开发的脑袋瓜里,就觉得这人一定很厉害,就把电视里看到的称呼套用上了。
  “有个办法,不过你也答应我,你父亲不赌之后,就回你该去的地方。”
  小典连连点头,小孩的思想干净,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在听到“大人”答应后,看着他的目光里,除期待外,竟还有一丝虔诚。
  班澜正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将小典带到仇诗人面前,就是想让仇诗人将他点化,毕竟捉鬼,他是专业的,什么样的鬼该怎么处置,他一向做得很好,不放过恶鬼,也不会滥杀魂魄。
  谁想,仇诗人跟小典聊着,就凑到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她惊讶地眨眨眼睛:“可你不是说,赌来的钱……”
  “没事,再还回去就成了。”
  “哦。”班澜刚觉得懵,想明白后又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的,“那赶紧的,我都等不及了。”
  仇诗人:“等不及去厕所啊,还要我教你。”
  “混蛋。”班澜跳到他背上,咬向他耳朵。
  仇诗人任她咬着,外表看跟什么事都没有地往老典那赌桌走去,小典傻愣愣的,在班澜回头朝他招手,才乖乖地跟上。
  然这会,老典已经被从赌桌上赶下来了,因为他今天不知从哪借来的本都赔光了,正搓着手想着再从哪弄些筹码。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手感很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赢的。
  就在这时候,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不耐烦地想要驱赶,就听到对方说:“这位先生,我跟你赌一把如何?”
  老典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仇诗人:“小子,你什么意思?”
  仇诗人招招手,一位荷官手捧着一盘子的筹码过来,老典看到那些筹码,眼睛都亮了,他对这赌场的规则在了解不过,这些筹码加起来有上千万啊,或许跟包间里那些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赌注还差点,可对他来说,就是天价。
  他刚刚听到什么,这人要跟自己赌一把?
  “这个,”他搓着自己的手,语气也恭敬起来,“先生,你这意思是……”
  “你刚没听错,”仇诗人神色傲然,“我就想跟你赌一场,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可我现在……没、没带够钱,而且、你为什么要找我赌?”
  “老子看你顺眼找你赌不行?”仇诗人照本性地霸气说着,“赌注也很简单,不需要你出码币,我要别的交易,赢了,我这些全归你,输了,你答应我个条件。”
  “就这样?”
  仇诗人睥睨道:“哪那么多废话,就是这样,你赌还是不赌!”
  仇诗人要是温温和和的,老典可能还要在墨迹一下,毕竟这事透着不对劲,而且以他的贪婪,可能还得再谈谈条件。
  可仇诗人那尊傲之气,和不容否决的霸道,让老典心生颤栗,不敢多问,甚至不敢多想,而摆在他面前的那些筹码,又让他十分心动。
  他吞了吞口水,点头了:“好、好吧,不知道要赌什么?”
  在仇诗人的示意下,荷官将他们带到一个空的包间里,不夜城做得这么大,这赌场自然会随时留几个包间,给这种突发状况使用,说白了,只要有钱。
  看仇诗人衣着没多华贵,住的房子也是在魔都偏角村子里,一栋普普通通的小洋房,可是,他是真的不缺钱,那些请他上门的富豪,大比大比的钱打入他的账户里,仇诗人看都没去看那个账户里有多少钱。
  “就赌你拿手的好了。”
  仇诗人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从容大气的语气,就像一个真正的贵族,不将小盈小利看在眼里。
  老典被他震得连坐在椅子上都小心翼翼的,最后选择了玩纸牌点数。
  荷官拿出崭新的牌,漂亮的洗牌后给他们发牌,谁也没看到,偌大的桌子上还坐了一只鬼,她一会盘腿,一会趴着,一会逗留着不敢跟她上去的小典,直到见老典在看牌时,她才凑到老典那边去。
  她嘴巴一张,朝着老典吹一口气,那老典就觉得眼睛被风吹进了沙子,当下也忘了想哪来的风,就拿手揉眼睛。
  等他再重新看向手中纸牌的时候,牌上的数字模糊起来,为此,他往前凑近地看,就在这时候,一只惨白的手居然从小小的纸牌里钻了出来,直逼他的眼睛。
  他惨叫着将纸牌丢开。
  “嗯?”仇诗人面露不爽,“好好玩个牌,你吼叫什么?”
  老典睁眼一看,什么事都没有,被他扔掉的牌,有的在桌上,有的掉在了地上,以防他作弊,荷官亲自帮他把牌捡起来。
  班澜低低笑了起来。
  番外3 真实游戏
  仇诗人却一脸正经地仿佛没听到这笑声,只不满地对重新坐下,但还惊魂未定地老典低喝:“你是玩还是不玩。”
  “玩,当然玩。”那么多的钱,他想办法也要赢的,怎么能不玩。
  老典抹掉头上的冷汗,想着刚刚应该是眼睛进沙子,看花了眼,将纸牌重新拿在手里,觉得手背有点痒,就用另一只手挠了挠,他本人没太注意,更没看到逐渐黑起来的手背。
  “该你了。”仇诗人见他老久不动,冷漠且不耐烦地催促。
  “好、好的,马上,马上。”嘴里应着,老典心里焦急得不行,他眼睛不知道咋了,从刚开始,就看不见手中的牌,全一片模糊的,像有什么遮住了似得,然而看其他的又看得清楚,证明他眼睛没问题。
  可这事他能说吗,说他什么都看得见就看不见牌?会以为他在搞事情吧?
  急得他脑门上全是汗。
  没有其他办法,他只能努力去认牌,最后勉强看出个印子,认定了是他以为的那个数,高兴地开牌了。
  谁知道,荷官轻飘飘地一句话,就判定他输了。
  “不,这怎么可能!”
  他不信地拍桌而起,指着自己的牌反驳着,仇诗人冷冷一笑:“你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牌。”
  老典哼哼低头,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没有看错,可一低头,发现纸牌在他眼里变得清晰起来,他清楚地看到上面的数字和数字代表的符号。
  是小得不能小的点数!
  “不不不,我看到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难道你想说我们换了你的牌不成?”仇诗人冷哼,“牌是从你手中自己放出来的,这期间谁也没碰过。”
  “我、我不是,这、这怎么……”
  “行了,”仇大富豪没心思听他辩解,“输了就是输了,该付出你的筹码了。”
  老典愣了下,才想起他要付的筹码只是答应对方一个条件,顿时又放松下来,虽然不能拿到对方那么多钱实在很可惜,可他也没什么损失嘛。
  重新坐了下来,再次挠了挠发痒的手背:“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仇诗人两手手掌交叉放置桌上,身子也往前倾,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睛盯着老典,老典本没注意,可不知不觉地就和他对上眼,傻了一样看着不会移开,“我要你,从此再也不能踏进任何赌场,再也不进行任何赌博,一旦违反,就罚其体肤。”
  老典在仇诗人的目光中恍惚了一下,随即醒过神:“先生,您不是再跟我开玩笑吧?”
  “如果不能答应,那么,就以双倍的赌注赔偿吧。”
  “什么,你明明说……”
  “是啊,我说的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但条件任我开不是吗?”仇诗人淡定地道。
  老典咬咬牙,最后道:“行,我答应你,不进赌场,也不进行赌博。”
  反正等这大老板走了,他是不是进赌场,是不是赌博,这人上哪知道去?就算赌场不让他进,他在自己家里约牌友,他管得着吗?
  如此想着,老典没有丝毫心里负担地同意了,他觉得,不过是口头上随便说说的罢了,在他看来,这大老板蠢得很,虽说对方赢了吧,可居然那这么大的钱,来跟他要求这么个不靠谱的条件。
  心里鄙夷着,老典完全没发现,他手背上的黑色渐渐地渗透进他的皮肤里。
  “那最好了,希望典先生能够说到做到,否则……”未说完的话语,含在似笑非笑的嘴里。
  老典不屑地哼着,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直接喊出了他的姓氏,恨恨地起桌离开了,暗啐着今晚真是倒霉,等这人走了,自己再来好了,啧。
  他根本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机会再来赌场,也没办法进行任何赌博了。
  以后,只要他想进赌场,他的手背就会开始溃烂,又疼又痒,再一看,溃烂的地方像一个凹凸的人脸,犹如鬼面疮。
  如果他无视自己的手执意进赌场,溃烂的地方会慢慢地扩散,蔓延到整条手臂,然后身体……其实不用到身体,只需要到手臂就足够他疼得顾不上赌了。
  不止是进赌场,凡是他想赌,都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他因疼得受不了放弃赌博了,手臂上的溃烂也不会马上就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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