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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媚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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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气味被她的舌尖尝到,南缇终于能肯定,其实三三而入是最好的。
    之前风燕然再卖力,南缇总觉着有一处空虚。就好像沙漏里的沙子只有那么多,填满了这头,那头就同时流空了,无法同时满足。但现在她所有能够填充的地方都被塞满,终于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再无遗憾。
    既然了无遗憾,就应该让这了无遗憾的美好时光再延长点。南缇闭起眼睛闭起心,将一切交给欲念掌控。她本是悬在半空中,这会觉着金链锁不住了,整个人都要飘起来,又要崩塌下去。
    什么时候崩塌呢?
    那必定是她和他们三人互相吞噬到无法吞噬,互相压榨到压榨干净的时候!
    这一时刻也不知再多久后才到来。
    媚香燃尽。
    四柱垂直朝天喷烟。
    三个男人都瘫}软在白狐毛毯上。
    南缇自己则双手反抓着金链,脚踝也同金链相缠,浅浅起伏喘息。
    只剩下疲惫的时候,她忽然变得更加空虚,心中被莫名的难过所笼罩。
    南缇有了理智清醒,仔细一想:汝宁王粗蛮,横江刻板,唯有柳月池七窍玲珑,知她心思,时而捉弄她,时而遂她愿。但汝宁王和横江都泄了数次,却唯有月池魔君从不曾泄过。
    魔君就算身上涔涔挥汗,凤眼迷离眯起,但回忆下柳月池透过眼缝射出来的眸光,其实一直是冷的。
    他根本清明如常。
    南缇想着就抬起头,想望柳月池。
    却发现殿内的人已经走了两个,只有汝宁王一个人躺在毯子上了。
    南缇从高往低俯视,无意之中瞥见了汝宁王鬓间生了几根霜发。
    汝宁王正眼神迷茫地仰视南缇,恍恍惚惚地说:“你长得真像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像,和本王做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反应都像……”
    “像谁?”南缇问。汝宁王一定是因为南缇长得像他心中的“她”,才将南缇捉来的。
    汝宁王喃喃答道:“凤炼媚。”
    “你怎么认识我娘?!”南缇惊问。
    南缇的母亲早逝,她有记忆的时候母亲就已经不在了。但是南缇的巫医父亲告诉南缇,她的母亲名叫凤炼媚!
    “南缇……”汝宁王伸手摸摸南缇的脸颊,手上的茧和他的声音一样丝丝绵绵,摸得南缇心中一慌。
    汝宁王笑道:“因为本王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作者有话要说:伪父女,勿怕%》_
33汝宁府(五)
    “你不是我的父亲。”南缇毫不犹豫地驳斥汝宁王:“我爹姓南,已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是我亲手葬的他。”
    “是么?”汝宁王听完笑笑。他站起身来;不再仰视南缇,改作俯视。
    “想来你也难以一时就接受。”汝宁王从上往下紧盯着南缇,不放过她眼眸中的任何一丝闪动:“本王不逼你,你好好待在这里想想。横江守在门外;你有什么事可以唤他。”汝宁王和蔼地说;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袍盖在南缇无遮的身上;就像一位慈祥的父亲给夜里踢掉被子的女儿重新盖好被子:“你身上没有盖的;会很冷的。听父王的话,好好盖好,不要着凉……”
    汝宁王凝视南缇的双眼,也由迷茫渐转清透;泛出只有父亲注视女儿时才会出现的暖光。
    汝宁王低下头,在南缇额上轻轻一吻,动作干净而温暖。他再次强调:“本王的确是你的父亲。”
    汝宁王的神情和语气慈爱呵护,在加之他本来就同南缇的巫医父亲面貌相仿,南缇瞬间恍然,心竟柔了几分,心底软绵似梦。
    但这梦旋即被打碎——因为汝宁王的唇从南缇额间往下移,封住了她的唇,并且他的第一步就是将他的舌头深了进来。
    汝宁王的舌头在南缇口中搅动、探深、卷刷。他做得十分坦然,换气时还流利地唤着南缇:“我的女儿呀……”
    南缇耸耸鼻子,她居然在这满室生香的宫殿里闻到了汝宁王嘴内散发出的恶臭。
    汝宁王却用舌搅刷,让南缇口中生出口液,他再用双唇全部吮出来,吞入自己喉中。仿佛南缇的口液是他的甘露,滋滋浸透心田。
    汝宁王口中呢喃,断断续续又说了不少话,但是南缇都没听见心里去。
    她只觉得有只苍蝇在她耳边嗡嗡嗡,嗡嗡嗡……
    等汝宁王离开大殿,南缇耳中才得以重得清净,被四根金链锁住的她开始回忆自己的父亲。
    ……
    父亲三年前病逝。
    五年前北明上京考状元,南缇在码头目送北明远去,跑回家伏在父亲怀里哭了一个下午。
    八年前南缇和北明手牵着手被父亲看见,父亲就问南缇喜欢北明吗?南缇笑着说北明哥哥从小一起玩到大当然喜欢了。父亲就去找北明父母说了,两家定了姻亲。
    十年前村里的北氏夫妇抱着重病的儿子来找父亲治病,南缇给父亲打下手,因此认识了北明。
    十二年前南缇无意中发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法术,南缇就缠着父亲要学,父亲起初不肯,但后来还是教她了。
    十五年前,南缇开始记事,记得的第一件事就是父亲是繁华岛最好的巫医,岛民们都叫他南大。
    ……
    南缇任由四根金柱锁着自己,她闭起双眼努力回想比十五年前更久远的事。
    ……
    父亲照顾南缇吃喝拉撒。
    父亲给南缇做衣服。
    父亲找养羊的村民那换了羊奶喂给南缇喝。
    父亲抱着出世数天的女婴走来走去,给她哼曲,父亲的样子既高兴又难过,居然对襁褓里的婴儿用询问地口气说:“我给你取名南缇,你可欢喜?”
    然后呢,她是从哪里出来的呢?
    南缇的整个回忆里突然炸开雾气,变成一片白。这白雾没有消逝的迹象,她的脑海为雾霾笼罩,再也回忆不起任何往事。
    锁住南缇双脚的金链发出晃动的声音,汝宁王盖在她身上的锦袍袍角也似乎阵阵飘起……有人的气息在靠近!
    南缇本能地冒出喜念:是毗夜来救她了么?
    她就知道毗夜是有事才离开她,绝对不是像魔君说的那样不要她了。
    南缇欣喜抬头,望见来者是魔君。
    魔君来无影去无踪地突然出现在殿内。
    南缇记得横江还在门外,她就往殿门的方向眺去,却听魔君猜心一般及时告诉她:“他听不到的。”
    魔君月池从南缇下方绕至她左方,蹲下来,悄悄告诉南缇,仿佛在告诉她一个秘密:“横江听不到见不到本座,但是你听得到看得到。你看,本座施法不同对待呢,待你多特别……”
    南缇心想:柳月池这一句话说的是废话。他既然不走大门,而是选择施法突现,自然是不想让汝宁王知晓,又怎么会让门外守卫的横江听见?
    南缇吃了柳月池好几次亏,对面热心冷的魔君早已处处提防。
    她冷然看着他。
    魔君与南缇目光相接的碧眸却是暖暖的,眸中波光粼粼,表面泛起的涟漪带着一圈又一圈的情意:“本座只待你特别,感觉真像本座钟情于你呢!”
    魔君说完,还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南缇却保持着清醒:魔君眸光中含得情意再多,那也只是浅浅泛在水面,深不下去,水底依旧无波。
    于是南缇出言讽刺魔君:“想必我现在发出的声音横江也听不到吧,我说的话也只有魔君你能听到呢,我也钟情于你。”
    魔君听闻颔首:“嗯,正是这样呢!”他两侧唇边皆漾起弧痕,双肩一抖,深紫锦衣直接滑落在地。
    魔君向南缇邀请道:“既然我们彼此钟情,不如就在做钟情的事吧!”
    言语似邀请,但是魔君一扬手,不由分说撕裂了汝宁王盖在南缇身上的锦袍。
    魔君垂下手,锦袍恢复原状,不曾挪动地盖在南缇身上。
    魔君缓缓正再次举起手,南缇心底就笑了:她到并不怕魔君侵犯自己,因为他只会撕衣服。
    “你笑什么?”魔君竟能读到南缇心底的笑:“是笑本座只会撕衣服罢了?”
    魔君右手捋了捋自己的一缕银发,挑起来摇了摇,否定南缇的想法:“本座还会入肉了你呢。”
    魔君将某个字拆分成上下两部分来念,听起来比那个字文雅,但再一品琢,顿觉比只念那一个字更加靡靡。
    南缇心想,魔君嘴上这么说,但他不会这么做的。
    “呜!”魔君惩罚般将利器伸进了南缇嘴中。
    他施了法,南缇无法拒绝,任他长驱直入,她甚至不得不含吐迎合。
    魔君伸手托住南缇两腮,让她整个将利器吞了下去,刺入她的喉管。
    南缇一阵反胃。
    “又想呕了么?”魔君将她按得更深:“这回本座可不会像王爷在时那样饶过你了。”
    受魔君法力和蛮力双重桎梏,南缇无法将魔君的利器吐出来,她就在嘴巴里咬了他一口,作为反抗。
    她用牙齿狠狠咬的,恨不得咬断了他才好。
    “可真狠心呐!”魔君自己将利器从南缇口中拿出来,他摇头叹惜,好生委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也做过几个时辰的夫妻了,你这也算是谋杀亲夫了。”
    眨眼之间,魔君突然从底下进入了南缇。
    他撅着嘴巴,望着南缇悻悻道:“你杀亲夫,亲夫只好入肉你了。”
    魔君俯着身子,与南缇面朝着面,银发散垂在她身前。他伸臂揽在南缇腰间,修长的五指顺着南缇光洁的脊背一路往上……
    魔君随兴的抚慰举动却让南缇心神大震。
    她以前明明没有被男人这样抚慰过,却不知为何,魔君这一个举动忽让南缇想到了毗夜。
    南缇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种时候了,她怎么无缘无故居然把柳月池错觉成了毗夜!
    明明一个是僧一个是魔,性格和样貌都完全迥异:毗夜肤白,魔君肤色偏暗;毗夜黑眸,魔君碧眼;毗夜头顶戒疤,魔君长长银发……毗夜和魔君长得完全不像啊!
    南缇心底感慨自己的想法太可笑了,不知不觉她缓缓摇头,余光却无意中再次对上魔君。
    柳月池?毗夜?
    南缇忽然怔忪。
    在她视线里的明明是柳月池,银发还是银发,绿眼睛还是绿眼睛,尖耳朵还是尖耳朵,都没有变。为什么她就是在这瞬间突然又产生了刚才的错觉,觉着柳月池像毗夜呢?
    柳月池的样貌身形在南缇眼中远远近近,拉远的时候模糊,拉近的时候清晰,但无论清晰模糊,柳月池都像毗夜。
    从形至神,真相像。
    南缇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想毗夜了,她忽然就对上面起伏的柳月池念了句佛偈:“五蕴无常苦无我。”
    柳月池停了动作,问她:“你为什么念这句话?”
    南缇启唇不由自主地回答:“我觉得你的样子很像毗夜师傅。”说完这句话她言语才能由理智控制,不禁摇头:“不过我刚才肯定是一时眼瞎认错了,你跟他完全不能相比。”
    南缇倏然感到身上一空,汝宁王的锦袍重新盖着她,柳月池呢?
    她偏头遥望,见柳月池身形已离白狐毛毯数尺,紫袍披身,站在殿门旁。
    魔君似乎很不开心,又一抬手,隔空裂尽南缇的锦袍,并将四根金柱升高,南缇被绑到了高空中,她睁眼就对着天顶。
    南缇移动眼角余光,向下瞟魔君,可是只看到魔君周遭黑气弥漫,一团漆黑将他的紫衣银发全部笼罩得看不见了。
    这是怎么呢?黑云压头,难不成魔君发怒了?
    南缇看不见,不知道黑气里的魔君低着下巴,不苟言笑,目光阴沉得可怕。他的碧眸逐渐颜色转深,从墨绿变到墨黑,就像会吞噬掉一切的无底深渊。他的银发也加深颜色,慢慢变成了寻常凡人的黑色。
    魔君的紫衣则逐步由紫转朱,隐隐现出赤红。
    魔君无法压制自己的形变,又不想让南缇瞧见,因此才施法散出层层黑云,遮盖住自己的狼狈。
    他有姓的,他姓柳。
    他有名的,他名唤月池。
    他是现今魔界之尊,法力无边。
    但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场思念。
    六十年前魔尊鸿冥突然自去法力,皈依佛门。举界震动,群魔皆慌,次尊凤女不得不独自支撑大局。
    二十五年前,也许是因为独掌魔界太累,也许是因为寂寞无所事事,凤女拿出曾经塑出过一具偶人的匕首,又开始雕塑出她的第二具作品。
    雕的时候凤女想着鸿冥的样子,他好看的眉眼,他白玉般的肌肤,他长长的黑发,他鲜艳的红衣……凤女不知不觉塑出了一句和鸿冥身貌完全相同的胚形。
    凤女给这具胚形灌铸了鸿冥留下来的法力,并将空悬了三十五年的魔尊之位赋予给他。
    于是这具胚胎终于能够完全地像冥鸿了。
    除了他有形无神,只是一个偶人。
    凤女十分满意,又忆起自己与鸿冥初识在昆仑山赤帝仙宫中,月色浓华,池边垂柳飘飘。
    于是凤女给这个偶人起名柳月池。
    ……
    魔君藏在黑云里的阴郁面庞在笑:他已经集齐了三魂七魄,心神具备,他已能自如改易自己的容貌。他甚至能随心所欲,连主人也无法掌控他的行为。但……仍会被人看出最原始的胚形么?
    而且生气的时候也还是无法抑止,现出主人赋予他的最原始模样呢!
    果然还是摆脱不了啊……魔君心想,笑了两声:“呵呵。”
    高处南缇听见魔君熟悉的冷笑,就又往下瞟,可是黑云比方才还要浓厚,她仍然什么也看不见。
    南缇看不见魔君的双手已在广袖里狠狠攥成了拳,力气大得好像要捏碎自己的指节。
    他真想捏碎了这具身体,捏碎了,他就可以真正重塑一个属于自己的形貌,不再神为形控!
                  
34汝宁府(六)
    柳月池藏在袖下攥紧的拳缓缓松开;因为情绪恢复平静,他的样貌也还原成碧眼银发。
    柳月池刚才一番暴怒;本打算丢下南缇一走了之;但他想到来之前和杯中毗夜的一番交易,终是忍了下来。
    方才柳月池和汝宁王、横江同乐之后,回到自己住所,立刻就重新拿出了杯子。
    柳月池先泡了一杯茶,悠悠喝完,才让毗夜现身。月池魔君询问毗夜:“刚才三三同乐,和尚你旁观目睹;觉得如何?”柳月池料到毗夜定会不语,却故意不断追问:“和尚你觉得南缇什么时候最好看?你说是她主动向我们撅起屁}股的时候好看呢,还是她主动吐纳我们的时候好看?”柳月池顿一顿:“亦或者是她被王爷和横江溅洒了一脸一身时最好看?”
    柳月池眯着狭长的凤眼,时刻注视着毗夜,期待着毗夜表情会痛苦,会挣扎。
    毗夜面无波澜。
    柳月池就唇角上挑:“和尚,本座真的挺讨厌你。”
    柳月池并没有指望毗夜会接话,但是毗夜却启声:“你要和贫僧做交易。”
    柳月池哼哼一声:“嗯。”
    毗夜缓缓地再说:“贫僧已皈依佛门,并不需要那身魔功。”
    柳月池轻淡扫了毗夜一眼,流利道:“那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如果事成,本座会尽可能的满足你。”
    柳月池以为毗夜还要思忖一会才会回答他,谁知柳月池问出来,毗夜立马就接口道:“你护她平安吧。”
    “哈哈哈哈。”柳月池大笑:“你自己护不得?”
    毗夜的表情僵了一下。
    这转瞬即逝的僵硬看得柳月池心头大快,他坐下来,用大拇指在茶杯边沿摩挲:“不好意思啊和尚,实在是因为本座来这个世上才二十五年,不知道的东西太多,有太多事令本座好奇,呵!”柳月池唇往下凑问毗夜:“都说做人不要知道得太多,本座想做魔应该没有这个忌讳吧? ”
    柳月池遵循他一贯作风,喜欢戳着毗夜的痛处追问:“话说做佛忌讳什么?南缇么?”
    “你要和贫僧做交易。”毗夜突然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过的话。
    柳月池闻言正经了神色,沉声道:“你打算如何助我?”
    “贫僧法力微薄,远在柳施主之下。”毗夜言下之意,他连柳月池都打不赢,更不可能是那凤女的对手。
    “本座还你法力你又不要。”柳月池讪笑几声,食指和中指挑起自己的一缕银发端详了下,啧啧道:“不过这身法力在本座身上都待了这么久,要本座给你,还真是舍不得呢……”柳月池松开双指,那缕发丝直接垂到了杯里。柳月池问毗夜:“和尚,你当年怎么就舍得这万万年法力呢?”
    不等毗夜回答,柳月池嬉皮笑脸一拍自己的前额:“哦,本座忘了,佛法无边。”
    而后,柳月池的笑脸阴沉下来,数次嚅唇却没有出声,似难开口。最终,柳月池选择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缓缓按在桌上。
    此佩由白玉雕成,莲花座上坐着参禅的男佛,定睛细看,男佛的样貌俨然就是毗夜。
    “这是本座从王爷那里得来的一件老物。”柳月池慢吞吞道。
    毗夜无言。
    柳月池就坐下来耐心等他,也不说话。
    过了良久,毗夜将自己手中念珠一颗一颗整整转了三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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