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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初瑶狠狠地骂了一句：“王八羔子，害了你那么小就没了娘，绝不能让这样的人活在世上！”
　　“原来是这样！”崔逸尘恍然，“我一直因为他修为高敬重他，原来这家伙是个无耻的骗子，大***！我崔逸尘跟他不共戴天！”

第89章　接近真相

把娘遭遇的事情告诉了舅舅，崔逸尘听罢义愤填膺，发誓要找到娄锡元，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你说过他已经练气九层，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秦慕云静下心安慰道：“你只需帮我找到他，马上传音给我，让我来收拾他！”
　　“那好，”崔逸尘有些沮丧地，“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灭他，看那混蛋怎么个死法！”
　　告别了崔逸尘，秦慕云跟杜初瑶往紫霄宗方向返回。
　　两个时辰过去，两人来到了宗门大阵跟前，秦慕云站着有些愣神。
　　“你怎么发呆了？想什么呢？”杜初瑶发现她的异常，不知道她脑子有什么新想法。
　　“我想自己去找娄锡元报仇，”秦慕云眼里带着坚毅之色，“现在我已经筑基了，不用躲在山上等消息，让那混蛋已经多在世上活了好多年，得让他早点给我娘抵命！”
　　“……”杜初瑶嘴张了张，欲言又止，心说早点这么想，就不用费力气回来。
　　秦慕云见状催促道：“你想说什么？我家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说什么都不要紧。”
　　杜初瑶犹豫了一会才说：“慕云，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你别生气啊，那个娄锡元有没有可能是你的爹爹？”
　　秦慕云心往下一沉，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也怀疑是吧？”杜初瑶是过来人，想到了娄锡元先接触到慕云娘，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怎么会轻易放过已经到手的年轻貌美女子呢？
　　“万一见到他，他说是你的亲爹，求你放过他，那时候你还能下手杀死他？”
　　“当然！”秦慕云坚定地说：“他不光欺负我娘，手上沾染了爷爷奶奶的鲜血，还有娘和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死有余辜！”
　　“那我跟你一起去，现在咱们去王执事续假。”
　　“不了，”秦慕云摇头道：“我这一去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那个娄锡元只有练气九层，我一个人足够收拾他。你还没有筑基就别跟着我到处跑了，抓紧时间修炼，咱们还有一个共同的仇家要对付。”
　　杜初瑶想想也对，便不再坚持，“那你可得多加小心，万一遇到他身边有高修为的人帮忙，你先保命要紧。”说罢手一挥，扔了一个符进去，半柱香功夫禁制开了，两人一同进去，杜初瑶消了假自己先回了住处。
　　秦慕云要续假，王执事可不答应了：“什么事这么要紧？你刚回来又要走，这个我不能准你的假，”王执事面色凝重建议道：“你去找谢掌门，他若是同意你再走不迟。”
　　秦慕云无奈，只好去紫霄大殿找谢璟。
　　“慕云，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走在半路碰到张永清，老远叫她的名字跑了过来，高大的身体轻盈地跳跃着，朝气十足英气逼人，脸色依然带着笑容，一点也不在乎她的冷漠。
　　这两天他得知秦慕云下山去，整日心神不宁，得空就在山上到处转悠，希望她会来第一时间就能见到。
　　秦慕云一怔，想到自己急着要灭掉的娄锡元，也是他的父亲，是不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事情办得不顺利？”张永清只知道她下山去，并不清楚她下山去做什么。见秦慕云脸上不开心，声音马上放低了陪着小心。
　　“还好，”秦慕云目光扫过他上下后问：“这两天怎么样？有突破迹象了没？”
　　“没呢，”张永清有些沮丧，随后问道：“慕云，咱们从小就在一起玩，为什么有事找杜初瑶帮忙，却不叫我？”
　　“永清，有的事情你不知道最好。”张婶叮嘱过不让他知道，所以不去征求他的想法算了。
　　“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张永清走到她面前，低着头认真地问：“慕云，这次回家后你就变了，为什么？我娘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我问她，她不肯多说，我只能来问你。”
　　“没什么，”秦慕云打定主意不说，就敷衍道：“永清不跟你聊了，我还有要紧事去找掌门商量。”说罢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张永清看着秦慕云的背影，一阵强烈的嫉妒心涌起：“莫非慕云喜欢上谢师伯了？谢师伯不光人长得出众，修为好职位高，自己跟他比一个天一个地，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超过人家。”
　　他鼻子一酸，一拳头砸在身边的树干上！一下还不解恨，又狠狠地连续砸了好几下，见树皮上有了红色才停下来。
　　“永清你这是干嘛？”古心宜及时走过来，抓着他的手一看，已经破溃的红色肉里，夹着不少棕色的树皮碎末。
　　看到秦慕云远去的背影，古心宜马上明白一定跟她有关，因为这两天张永清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丹药已经炼坏了三锅，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并且一有空就往院子外面跑。
　　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手，古心宜一阵心疼，马上就从储物袋里取出生肌散，边帮他敷上边问：“发脾气也不能砸树啊，慕云怎么惹你了？”
　　张永清没法跟她细说此刻的心情，把手一甩就跑开了。
　　“永清、永清你等等……”
　　张永清根本不回头，委屈的泪水不听话地往外流淌，他不愿被同门弟子看见，更不想让古心宜看到。
　　古心宜没有去追张永清，而是跟在秦慕云身后，看着她进了紫霄大殿，就坐在门口等着，今天她想好好跟秦慕云说说，不能一直这样折磨张永清。
　　秦慕云没有注意身后发生的事情，跟门口侍卫打了招呼，一路顺畅地进入大厅内。
　　大厅中央，谢璟正跟几位人说话，见到秦慕云来了，眸子明显一亮示意她稍等，很快结束了跟那几位的谈话。
　　那几位也很识趣，纷纷告辞离开。
　　谢璟这才把身体转向秦慕云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你舅舅还好？”
　　秦慕云看了周围站立的执事弟子，谢璟手一杨，几个执事弟子也退下。
　　秦慕云这才把事情的前后，仔细地说了一遍。
　　“谢师兄，多亏你给的银两，我舅舅现在已经离开万佳慧，开始自己过日子。”秦慕云道：“万佳慧也已经答应，今后绝不骚扰我舅舅，你放心吧。”
　　“这么说你去得还算不晚，”谢璟手指轻轻敲着茶几道：“那你好好回去休息吧，接下来可以安心修炼了。”
　　“暂时还不行，我来找你就是要请个长假。”

第90章　哀痛莫过心死

谢璟听慕云说要请长假，马上明白她的想法。
　　手指依然轻轻敲在茶几，沉默了一会道：“慕云，你要去追杀仇人心情我能理解，若拦着不让你去，恐怕你也不能安心修炼。
　　这样，你先回去休息两天，做好出行的准备，把可能遇到的危险，和应对的方法想明白，然后再来找我。”
　　“我不需要休息，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心里恨意已经埋藏了很多年，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谢璟站起来负手缓缓踱步，最后走到她的面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会在乎这两三天吗？有道是有备无患，多一份准备多一份制胜把握，不是更好吗？听师兄的，把该处理的事情先处理好，三天后再走。”
　　“是，掌门。慕云告辞了。”这次慕云没有叫师兄，态度显然不悦。
　　“嗯，走之前来见我。”
　　秦慕云答应着后退，然后转身往大殿外走，心中琢磨：谢师兄指得是什么？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
　　“慕云。。。师叔。。。”刚出大殿，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的古心宜，就快步朝她上来。
　　看到好友在树下等她，秦慕云换了张笑脸走过去，“没人的时候就叫我慕云吧，你最近怎么样？”
　　“走，咱们去林子里，我有话跟你说。”古心宜身材高大，长胳膊一伸揽住她的肩膀，几乎将她搂进热乎乎怀里。
　　秦慕云跟她一起走，仰头看她打趣道：“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要搬去宋一尘那里了？”
　　“不是。”两人来到树林里古心宜放开她，见四周无人，正色地看着她说：“我不是要说自己的事，我想问问你，刚才为什么惹永清生气？
　　你下山这几天，他跟丢了魂似的，哦不，从你们一起回来后，他就心烦意乱的，根本没心思修炼，这样下去他没法进步，你就不着急吗？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我刚才没有惹他啊！”秦慕云的心思在报仇上，很少想到张永清的感受。
　　古心宜横了她一眼道：“你啊，明知道他一直喜欢你，怎么越来越冷淡他了？你若是喜欢别人，早点让他死了心，省的让他早晚惦记，没着没落的耽误了修炼。”
　　秦慕云手扶着松树目光看着远方，沉吟一会才说：“我冷淡他就是想让他死心，你看有用吗？”
　　“没用！”古心宜声音很大，“这么多年，他对什么心思你清楚吧？慕云，你得跟他当面说清才行，不清不楚的埋在心里，让人天天去猜最折磨人，我太知道那什么感受。”
　　当面怎么说？秦慕云眉头皱了起来，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树干。
　　“你们俩一样，不高兴就拿树出气。”古心宜笑道：“刚才永清用拳头砸树，都砸出血来，我看着都心疼。”
　　见秦慕云惊愕的表情，她叹了口气道：“咱们俩是多年的好朋友，你就告诉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我来做坏人帮你告诉他去。长痛不如短痛，让他一次死了心，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秦慕云快速地摇头：“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能喜欢他。”
　　“那为什么？你现在筑基了，就不跟我说心里话，不拿我当好朋友了？”
　　“不是，你让我好好想想，”难道这就是谢师兄说的，必须在走之前解决的问题？“古心宜，你回去告诉永清，今天让他吃过晚饭来冷翠谷找我，我现在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跟他说才好。”
　　“这还差不多，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有个结果才好。”古心宜一听满意了，“那我马上回去跟他说，他指不定有多高兴呢，趁他开心再帮他上点生肌散，过几天手上的伤就能长好。”心疼一个人是下意识的，掩饰不了。
　　秦慕云惴惴不安地回到冷翠谷，颓然地躺到床｜上，左思右想还是非常为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触动禁制的响动，她起身出门一看，发现太阳已经偏向，张永清站在院子外面，手里还抓着一个布包，里面放了四个素包子。
　　“进来吧，”秦慕云把他让进院子，没有犹豫封了禁制。
　　“你怎么不去膳堂吃饭？”张永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举着手里的白布包说：“我给你带了包子来，是你最喜欢的地软包。”
　　秦慕云先坐到院子的石凳上，看着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张永清，心说：“张婶说娄锡元个头比大伯矮一头，瘦长脸，应该身量不大。永清的脸倒是长了点，却为什么长这么高？”
　　张永清也坐下，打开布包取出一个包子地给她，像小时候那样笑着哄着她吃：“快尝尝，可好吃了。”
　　秦慕云觉得鼻子发酸，接过包子低头看着，声音干涩地说：“永清，从小你就这样对我，这个我都记着。”
　　张永清低下头不笑了，听古心宜传话让他来这里，他就在心里琢磨：慕云一改对他的冷漠，不会因为自己手受伤，才换了态度让他来冷翠谷，恐怕有什么事情要谈，几乎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吃吧，不管什么事，吃饱了再说不迟。”
　　秦慕云依言咬了一口包子，如同嚼蜡一般不知其味。
　　“我实在吃不下，”她放下手里的包子，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两害相权取其轻，不能继续瞒下去，时间越久对他的伤害越大。
　　慕云抬头目光幽幽地看着他问：“永清，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那时候你总带着我玩，把你家好吃的都留给我。”
　　“当然记得，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想起童年的种种，张永清神情放松，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
　　“我娘过世后，你还带着我跑到姥爷家，又被追来的大伯抓到，你那时候的胆子真大！”
　　回忆起过去，张永清笑起来：“要不是那天去了那里，咱们也不会遇到谢掌门，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反正我不让你嫁给武疯子。”
　　“过去你一直像亲哥哥那样对我。”要说出真相很难，只好先顾左右言他。

第91章　腐心丹

见话头转到两人关系上，张永清紧张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虽然不知道慕云想说什么，可他心里非常明白，如今最不想当她的哥哥。
　　两人好一会都没说话，只听得石凳旁树叶轻轻摇晃，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院子空气有了几分气氛尴尬。
　　还是慕云先打破沉默，她皱着眉头问：“你知道我娘为什么要寻短见？”
　　“是受不了你伯父、伯母的欺负吧？当时咱们年龄小，都不知道怎么帮婶子。”
　　秦慕云内心汹涌艰难地说：“永清，有件事我答应了你娘不说，可你现在不是小孩子，这事早晚应该让你知道。”
　　“你说罢，我保证一定不让娘知道！”张永清举着右手发誓，他明白关键时刻到了，紧张得声音有些颤抖。
　　秦慕云拳头攥得紧紧的：“我娘。。。因为被一个散修欺负，她。。。还怀了孩子，我爹当时已经过世。一个没男人的女人，突然怀了孩子她没脸活下去，才选择上吊这条路的。”
　　张永清一听脸色一变站了起来，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着，来回走了几步道：“告诉我那个散修的名字，我去杀了他给婶子报仇！”男人顶天立地的念头冒出来，却忘了慕云比他修为高的事实。
　　秦慕云微微摇头，轻声说道：“他练气九层，你现在还杀不了他。”
　　“我也练气九层了！你放心，我拼了命也要杀了那混蛋！”
　　“你比我还急，我话没说完呢，你先坐下。”
　　张永清坐下后依然愤愤不平：“让那个混蛋一下子死了，倒便宜他了！我看过一个腐心丹的方子，等我练成了让他服下，叫他慢慢痛苦而死，比一次杀了他更解恨！”秦慕云心中一喜，早年她也这样想过。
　　“永清，那人。。。是我的爹。”
　　“什么？你再说一遍？”秦慕云的声音很低，张永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慕云把心一横道：“那人叫娄锡元，是我的亲爹，也是你的！你还要杀他吗？”
　　“慕云，你不喜欢我，才会想出这个说法吧？”张永清怔了好一会，想起小时候慕云可爱的模样，看着她现在认真的俏脸，心里升起的怨气渐渐平息下来，苦笑道：“没事，你别为难，我这辈子就当你哥哥好了。”
　　“我说得都是真的，”秦慕云着急地反驳道：“你不是一直问你娘那晚上跟我说了什么？她当时说了就是这个！
　　你娘要我跟你保持距离，她为了顾及脸面，不想让你知道太多。可是，古心宜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今天我必须告诉你事情，咱们俩是同一个混蛋爹生的！”
　　秦慕云苦笑道：“哈哈，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咱们的确是兄妹，这就是我一直疏远你的原因。”
　　张永清突然站起来，迈步往院门口走，嘴里叫道：“给我把禁制打开，我现在就要下山找娘问个清楚！”
　　秦慕云坐着没动，她刚才把禁制封上，就是怕永清冲动，现在他想走却根本出来了冷翠谷。
　　张永清走到门口，回头见她没跟来，便用拳头去砸！
　　“哎呦！”先前受伤的地方再次流血，禁制却没打开的迹象。
　　“慕云，你打开禁制快点让我出去！”他几步走回，冲着慕云大声呵斥！第一次看到他发火，瞪得溜圆的眼睛里已有了血丝。
　　秦慕云心中不忍了，也站起来问：“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下山问你娘，想让张婶也跟我娘一样羞愧而死？”
　　“我怎么能相信？”
　　秦慕云扯着他的袖子回到石凳前，让他坐下道：“你想想，从小到大我没有撒谎过对吧？会不会为了拒绝你，拿我娘、张婶的清白说事？”
　　见张永清挭着脖子，她接着又说：“刚才你还答应我不告诉张婶的？这会儿怎么变了？你怀疑我骗你、还是你娘会骗你？”
　　张永清一直没说话，这事情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
　　“你现在回家能怎么样？不是把张婶逼到绝路，把我推到不守信的位置？”秦慕云叹了口气安慰道：“刚开始我也接受不了，可这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时光总不能随着咱们的愿望倒流，咱们除了接受还能怎样？”
　　“还能报仇！”张永清咬着牙说，“那人叫娄什么？我下山找他去！”
　　“叫娄锡元，是你的亲爹，你想清楚了，是不是还要杀他。”
　　张永清突然扭头看着秦慕云问：“按你这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爹。你现在怎么想？我若杀了他你会怪我吗？”
　　“我也有这样的担心，所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