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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神少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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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泠说,你到底要找什么书呀?
  J说,你先把大门打开,我们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海泠说哦。然后她摸出钥匙,低头开门。
  三楼的藏书阁已经收拾整齐,古籍旧书都按照新的编目分类放好。海泠带着J从书架间走过,他只是不停地转头看,并没有停下脚步。
  J说,他也不知道他要找的书叫什么名字。
  海泠说,那内容呢?是关于什么的?我帮你一起想想。
  J皱着眉头说,内容……我也不知道。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整个书库里的书一本一本看过去,然后才能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海泠忍住了没有翻白眼。
  她说,你至少得有个目标呀。
  J不说话。
  海泠说,这书很重要吗?
  J说,很重要。
  海泠想了想说,是关于什么好事的?
  J停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事。
  他在夹克衫下穿了一件圆领白T;外套的领口敞开,能看到胸前隐隐约约透出一块项坠的形状。
  我说,妈耶,不是那种“把最爱的人的照片放在项坠里”的剧情吧?
  海泠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她本来还想问J,有个幸运神说,照顾了你几个世纪——这是什么意思;但想想问了他也不会说,又何必多嘴。
  绕着藏书阁走了一圈后,J说,所有的书都在这了吗?
  海泠说是啊。
  J点点头,走回到门口第一个书架,拿起最下一层的第一本,翻开。
  海泠说,这个书库虽然没下面的大,但统共也有小千本书,你一本本看,看到什么时候去?
  J头也不抬地说,这点时间不算什么。
  海泠说,我等会儿就下班,图书馆要关门了。
  J说,你放心回家,我替你守着书库。说完他靠着书架席地坐下了。
  海泠对我说,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脸皮最厚的人。
  以她现在的年纪,使用“这辈子……最……”这个句式,很有说服力,我信。
  海泠说,老话说得好,你永远无法打败一个不要脸的人。她认输了,她把J留在图书馆里,自己下班回家去。
  虽然这种行为完全不符合规定——但只要没人说出去不就行了?海泠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她回到家,打开门,看到自己前天背过的小包还原样挂在椅子上。
  包里是那本和小高交换的《行笔拾遗》。小高包得严严实实的还给她,回来后,她连拆都没拆开。
  她想起刚才自己对J说,所有的书都在这儿了。
  海泠看了看窗外——夏天的尾巴,天已经开始黑早了。
  她想,干脆明天再拿去给他吧,反正他还有那么多书要看。
  

  ☆、小姑娘

  我说你居然拆都不拆?就一点都不好奇剩下的半本写了啥?海泠说,本来是好奇的,但是刚回来那天太累了,把书一扔我就忘了这回事。
  我说那你到底看了没?海泠说,看了。
  决定第二天再拿去图书馆之后,海泠就把书拆开看了。
  但她没想到,小高换给她的这本《行笔拾遗》,并不是她要找的下册。
  ——而是上册。
  她没在书里找到“入市镇,入人家”的后文,反而看到作者洋洋洒洒好几页的前言。这位不知名的作者说,他曾经遇到一位自异域而来的胡人,胡人对他讲述了一些他未曾听闻,也不能料想的奇闻异事。
  神灵会被遗忘,会被代替,最终会从云端坠落。他们落入人间,像凡人一样生活。
  ——但这个过程并非无法逆转,不可挽回。
  胡人说,他曾经遇到过陨落的旧日神,那位神灵的名字如今已经散逸在历史中。神灵对他传授了一个勉强能延长旧日神“生命”的方法。
  我说什么方法?海泠说书上没写。我说,既然那位神灵自己知道方法,为什么还是陨落了呢?海泠说,我咋知道。
  海泠说,那个作者认为,旧日神虽然失去了神格和神位,但在许多方面的能力依然异于常人。
  我说,能上天入地?海泠说不是,他指的是正义感、自尊心、创造力……这些方面。
  我说,那不就是比较优秀的凡人罢了——等等,所以唐代那些文人骚客……?
  海泠说,你想太多了。
  陨落凡间的神毕竟只是一部分;能顺利接受自己凡人的身份,融入俗世烟火的,又是一部分中的一部分。
  剩下的,都化为不甘消亡的怨念。
  ——海泠突然想到,也许正因为知道有方法可以拯救,所以才会不甘死去?
  所以J在找的,不会就是这一本书吧?
  第二天,海泠早早起来,洗漱更衣,把那本《行笔拾遗》放进包里,出门前往图书馆。昨天她下班前把钥匙交给J了,让他临走锁门,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她有很多事想问他。
  不管他说不说,都要问,撬嘴也要问。
  她一路都用手紧紧捂着包,仿佛里面装着一个故事的谜底。
  当时天刚亮不久,路边的点心摊才刚刚迎来第一波顾客,面条、馄饨、煎饺的香气热腾腾地扑面而来。海泠从摊头前路过,相熟的街坊大叔跟她打招呼,海泠也笑笑,和他们道个早。
  她听见摊主大叔一边炸着油条,一边和食客搭话说,老谢也是可怜——
  海泠一愣,停下来。她说谢师傅?他怎么了?
  旁边一个吃面的大爷接话道,老谢我真不懂他,有啥放不下的?现在大家都上理发店了,他扛着挑子走遍全镇,能有几个人找他剃头?再说了,剃头匠,放到旧社会,就是那下九流的——
  大爷不说话了,“吸溜”嗦了一筷子面。
  海泠说,谢师傅到底怎么了?
  另外一个大叔说,昨天晚上□□点,天都全黑了,谢师傅还在街上转,就这么巧,有段路上没灯——他让一辆外地牌照的小卡车给撞了。
  海泠“啊”地就叫出声来了。
  大叔说,不用“啊”,人没被车撞,就是吓得摔了一跤,司机带他去医院检查过了,没大事,又把他送回家去了。
  海泠说,那怎么说可怜?
  摊主说,他的老家什给车轮碾了。
  据说当时谢师傅被车灯一照,吓慌了,一个没站稳就坐倒在地,剃头挑子也从手里扔飞,凳子箱子“稀里哗啦”地砸在地上,刀子剪子梳子镜子散了一地。
  小卡车猛一个急刹车,然而车上装满了货物,惯性太大,就算踩了刹车也在继续朝前冲;眼看就要撞上谢师傅的时候,只听“喀拉”一声脆响——剃头挑子的扁担被车轮碾过,断了。
  亏得这一下缓冲,小卡车在谢师傅脸面前停住了。
  摊主说,那个司机要陪他挑子钱,老谢说算了,没要,地上的家伙也是附近邻居帮他收拾了送回去的。
  嗦面的大爷说,我看他也想通了,知道老天爷不忍心看他早出晚归这么劳碌,才把他吃饭的家伙砸了,让他回家享福去。
  然后几个人哼哼唧唧地换了话题。
  海泠摸了摸自己的刘海。
  谢师傅说,他可能是这一片最后一个剃头匠——他如果不干了,这里是不是就没有剃头匠了?
  海泠想到那个小姑娘。她的刘海还算是小姑娘给她剪的。
  一刻钟后,海泠到了图书馆。大门关着,她转了下把手——门没锁。
  海泠抬头看看楼上,三楼的窗户大大方方地敞开,不知道藏书阁里那个人,是来得太早,还是走得太晚。
  海泠直接背着包上了三楼,书库大门洞开。她站在门口朝里一望,J坐在书桌前,整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上,手里松松地握着一本书,脑袋耷拉下来——睡着了。
  我说他这是看了一通宵吗?
  海泠说,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特地放轻脚步走进去,犹豫着是把他叫醒还是啥的。
  然后她一迈腿,险些被地板上的书绊倒。
  站稳之后,海泠回头四下一望——书架空了,地板满了。
  不,岂止是满。藏书阁里所有的书,传自五百年前的,三百年前的,一百年前的……那些海泠要戴着手套才敢摸的书,通通被丢在地上,就像被推倒的麻将牌,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如果在那个台风夜里,屋顶被整个掀走,书库里大概也就是这幅样子。
  我说这一集我看过,后来你把他打死了。
  海泠说,她本来也是准备这么干的。
  然而她才刚跨过面前的书堆,朝书桌前的人迈出一步去——他突然猛地睁眼,一扬胳膊,手里的书飞掷而出。
  海泠一声惊恐的“喂”还没冲出口,书页在半空中像翅膀一样张开,一只乌鸦从中出现,低头俯冲,仿佛一枚漆黑的炮弹。
  顾不上细看什么炮弹了,海泠踉跄着一步上前接住那本书。下一秒,她身后传来“咚”一声震响,乌鸦的利喙似乎钉在了什么东西上。
  又下一秒,凄厉的号哭声在海泠耳边炸开。
  海泠抱着那本书转过身,看到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大张着嘴哭叫。乌鸦从她身前当胸穿过,像图钉一样把她身形的一部分牢牢钉在门框上。
  这是跟着谢师傅的那个小姑娘,她现在看上去就像印在扭曲的画布上的图像。
  她又哭又喊地说——“我不要死!”
  

  ☆、纸乌鸦

  说到这里的时候,海泠停下来,用手比划了一下——“她才这么高,胳膊像藕段似的,白白嫩嫩,就是一个路边常见的十岁女伢儿”。
  如果她的胸口没有被一只乌鸦贯穿的话。
  小姑娘的眼泪从眼眶流到脸颊,从脸颊流到下巴。她用细嫩的小手一把一把抹掉眼泪鼻涕,也和寻常女娃娃没有区别。
  她哭叫着说,我不要死,我在学,我能改!
  海泠看到她白色小裙子的边缘渐渐变淡,就要融入空气了。她又转头望向身后的人——J皱着眉眯着眼,仿佛起床气还没消。
  海泠说这是什么情况?你做了什么?她怎么了?
  J没有理睬她。他还是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掌悬空一翻,乌鸦拔出漆黑的利喙,拍着翅膀跃上半空。小姑娘失重地朝前冲倒,踉跄着跌在地上。
  她刚要抬头站起来,乌鸦在空中一个转身,尖利的鸟嘴对准了她的眉心。
  海泠说等等!
  J没有等,乌鸦也没有等,它收拢翅膀加速俯冲,眼看就要命中小姑娘的额头。
  海泠猛地上前,挥起手里摸不得碰不得的古书,打苍蝇似的朝着乌鸦拍下。
  ——当然落空了,她的手毫无阻隔地从乌鸦和小姑娘的影像中穿过;与此同时,鸟嘴从小姑娘的额头刺入,掠出,就像钉枪贯穿木板。
  小姑娘的表情定格在惊恐地睁大眼的瞬间,即将落下的眼泪也凝固了。她的身形越来越淡,直到像雾一样消失。
  J的视线终于转到了海泠脸上。他说,就算你现在救了她,她迟早也是要死的。
  我说怎么会呢,职业会消失,行业不会啊,剃头匠怎么说也是理发师,总有人要剪头发——
  海泠摇摇头,她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那个小姑娘,并不是理发师的守护神。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国家是没有理发师的。海泠说,她后来想了想,剃头匠这个行当是在一个尴尬的时期诞生的……所以小姑娘身上的白裙,也许是丧服。
  她说,跟其他动辄千万岁的神灵相比,这位神灵还很小,还是个娃娃——她在文化融合的时期诞生,又要在文化融合的时期被杀死了。
  我说,那别的地方也有剃头匠啊,又不是谢师傅不做了,整个行当就消亡了。海泠说,这也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是这一部分迟,那一部分早的区别。
  我说,那……剃头匠慢慢也会变成理发师的啊,历史在前进,职业也在进化。海泠说,她已经在进化了,但其他人走得更快,历史不可能停下来等她。
  我说,你这个语气真讨厌,就像劝人接受事实的那种说教。
  海泠说,我当时也很忿忿,我想既然她迟早就会自我消亡,那那个外国人又为什么非要动手?
  ——她这么指出之后,那个外国人少见地做出了回答。
  J说,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动手,她也会变成一片没有意识的影子,只剩下疯狂又盲目的求生欲——然后被求生欲驱使,追着人不放。
  海泠想起那些追赶自己的影子。她又说,那为什么那些影子要来追我?
  J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抬了抬嘴角。
  这一瞬间,海泠突然意识到——也许那些影子并不是追着她。
  也许它们追的是她面前的这个人。
  所以他才一直不愿对她详细解释?
  这个想法刚刚从她脑中冒出,小姑娘消失的地板上突然渗开一片水迹——不对,是水迹似的阴影,像水母一样蠕动着朝这边游来。海泠还没反应过来,J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左手朝着地板伸出,翻转。
  乌鸦发出一声粗嘎的叫声,猛地张开翅膀朝地板上的阴影撞去。海泠只看到漆黑的残像掠过眼前,乌鸦一头扎进地板,就像捕食的鱼鹰冲入水面,不见了。
  影子也不见了。
  片刻后,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落下,在地板上弹跳了两下,掉在海泠面前。
  是一只小小的折纸乌鸦。
  用泛黄的书页折的——上面甚至还有字迹。
  海泠看了看手里的书——被J抬手丢出,又被她抢救下来的那本。她弯腰捡起那只折纸乌鸦,转过身,那个外国人还站在桌旁,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呵欠。
  她想到那天捡到的那只木乌鸦,散发出一股被雨打湿的房梁的气味。之前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么个小东西——现在她目睹了另一只诞生的全程,当天发生了什么,不再需要解释。
  那些影子到底是来找谁的,也不再需要解释。
  海泠把手里的乌鸦使劲一丢,砸在他脸上。
  J说你干什么,我又没撕书,不信你翻开看看。
  他说,我只是需要一个素材的媒介。
  海泠没有翻书,她直接了当地提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J又笑了,非常令人不快的笑容。
  他说,你不是看过我的护照了吗?
  海泠说,前天有一个幸运神在我的书上说话了。
  J的笑容消失了。他眯起蓝绿色的眼睛,像只望着太阳的猫。
  他说,我只是一个活得比较久的凡人。
  海泠根本不信。但她觉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也得不到答案。她看了看满地乱丢的书本,说,你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J的表情又变了。他皱着眉头问海泠,所有的书都在这里了?
  海泠从包里拿出她昨晚才看完的《行笔拾遗》。
  看到书名的瞬间,J的眼睛一亮。他立刻要过来拿书。海泠马上把书往身后一藏,倒退到门口。
  她说,你到底在找什么,那些神灵又为什么找你?
  她后背紧贴着门框,死死地攥紧书。她想就算幸运神托付又怎样,这是她现在仅有的筹码,绝对不能让步。
  J垂下眼帘,同时回答了两个问题。
  他说——
  “那些将死的神灵想像我一样活着,我却想像他们一样死去。”
  然后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膛,隔着衣料抓紧了那块项坠。
  我说那些神灵想要的是他的项坠?他项坠里的东西让他永生不死?
  海泠说,不是的。
  我突然觉得她说这话时的语气有些异样,神情似乎也是。但当我低头去看她的脸的时候,海泠把头一转,又继续往下讲了。
  海泠最后把书给他了。然而J飞快地翻完之后,表情冷得就像深冬的湖面。
  他说,这本也不是——真的所有的书都在了?
  海泠说,你是从哪儿听说我这里有你要找的东西的?
  J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海泠说,确实还有一本书,但现在被借出去了。
  

  ☆、电影

  我说妈耶,这听起来不是很像你故意耍他的吗?海泠说我管他的,反正是事实。
  就是事实,就这么凑巧。书库里上千本书,偏偏是他需要的那一本被借走了。
  海泠说你来晚一步,半个月前刚借走的。
  J神情复杂地抿了抿嘴。他又看看手里那本《行笔拾遗》,信手一翻,又合上。
  他说,谁借走的,镇上的人?
  海泠说不是,是省里来的学生,而且他现在也去外地了——哦,就是我在县城遇到你的那天走的。
  J皱起眉头了。
  他说外地?哪个外地?
  海泠说你还要跑去找他吗?我也只知道是某省某市,具体去了哪里,他也没说。
  她只记得小高说了个邻省的地名,她没去过,印象中是个古镇——但古镇下面还有乡,还有村,谁知道大学生去哪里了。
  海泠说,你不用急,他借了书肯定要来还的,而且走了也有半个月了,说不定再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
  J把书往桌子上一放,提起登山包就要走。
  海泠说你要去找他?你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
  J在门口停下了,大概也意识到了这回事。
  海泠又说,你不是说这点时间不算什么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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