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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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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难以拿起的。
可为什么景云让我拿这个呢?
大约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足乌又道:“世间自诩正道者颇多,想斩妖者无数,大约是想给你寻条生路吧。”
他这么一说,我大概也明白了。
“大仙已是时日无多了,你要跟着她好好修习才是。”他的传音继续入了我的耳。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只是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信儿还在把玩着桃木剑,那剑虽然钝得很,平日里也只做驱邪斩妖用,钝与不钝也没什么区别。可我还是有些害怕会伤了他。
正思忖着如何将这桃木剑要回来,又不想失了自己做姐姐的面子,我就听得外头的动静不小。
先是女子的惊叫,而后便是兵器相交的声音。
足乌显然也听着了,在我之前踏出了院门,伸手拽了一个路人的衣领:“这是怎么了?”
一人急急道:“山上出妖怪啦!”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妖怪?”我有些着急,但我不是怕,我是记起刚刚信儿的爹就是朝着那山上而去的。那山顶依旧笼罩着一层乌云。
信儿年纪虽小,反应却很快,匆忙拉了我的衣袖:“爹爹怎么办?”
“我们哪里知道?”足乌朝他摊手,作无奈状。
信儿转眼便要哭,小嘴一瘪,我赶紧拦了足乌:“做什么说这么难听。”
足乌呆呆道:“这么脆弱的吗?连句实话也听不得?”
我知道他想说的是凡人。
凡人本就脆弱啊……
我这两日被虐得胳膊没了劲,抱不动信儿,只好叫足乌抱了他,我们一齐朝那山上而去。
虽说凡人多爱以讹传讹,保不准就是一场误会,但我们还是得去看看。
倘若真的是妖,便看看是不是伤人在先。
如若真的是食人的那些怪物,为了能在这儿安心的住下去,我们只怕也不得不出手了。
我原以为,我与足乌的修为都不算太差,无论是何妖兽,总也不至于吃亏了去。
可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一群。
才刚到那山脚,我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山顶上那乌压压的一片,不是乌云,竟是妖兽群。
“咱们管不了了。”足乌一手抱着信儿,一手拉了我的袖子,“这是妖兽潮啊!”
“什、什么玩意儿?”我不大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听他口气,似乎很是严重,于是我也跟着他回头跑了起来。
“妖兽潮,妖兽结群肆虐,凡经过之处,皆是人畜皆无。”他的声音有些慌乱,带着我和信儿跑至一处隐蔽处,又不放心般的一连下了多道禁制,“怎么这么倒霉!”
“爹爹、爹爹……”信儿哭出声来,似乎从我俩的只言片语间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
“可他爹还在里头?”我看了看足乌。
足乌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你不是准备让我去吧?”
“……只有你会飞。”我吐舌道。
“啊呸,我不会!”
“不,你会!”
“……”
我瞅了瞅那边妖兽群的位置,还徘徊在山顶,乌压压的一大片,仿佛跟乌云一般,可挪动的速度很慢。
“要不这样,你飞过去,带了他爹,再飞回来。快的话,不出十息时间便可完成。”我笃定地看着足乌。
“……你当我傻啊?快的话是十息,慢的话呢?我不得被他们抓了生吞活剥啊……”
“你不是妖兽吗?会吃你吗?”
“你不也是吗?!”足乌反问道。
我俩没用传音入耳,信儿这下听懂了我俩的话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俩,脚步一软,坐到了地上。
“你、你别哭啊……”眼看着他的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我有些慌乱,“我们说着玩儿的,我们不是妖兽,不是……”
信儿却显然不信了,哇哇哭得更大声了些。
我生怕他的哭声会引来妖兽,赶紧轻声哄着他,可他却越哭越大声,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哭嚎。
直到足乌实在受不了了,恶狠狠地朝着信儿道:“你再哭我就吃了你!”
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了信儿憋屈着又强忍着的一点点抽泣声。
好吧,你厉害。
不过,即便是有足乌摆下的禁制,也不见得就不会有妖兽发觉我们。
我用我那不算太机敏的双目观察了一下,妖兽潮大多都是修为不算高的低阶妖兽,不过,是有高阶妖兽带队的。
我和足乌嘛,算起来,应该也是高阶妖兽才对,可双拳难敌四手嘛。
何况这简直就是四十手。
我当真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做什么舍己为人的事情。
可就这么好巧不巧的,我看见不远处有人躲在草丛里。
他似乎怕的不行,缩起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连带着草丛也跟着一起颤。
我有些无语了。
因为我发觉他露出来的衣衫与信儿他爹的衣衫颜色一样,都是灰白。
很想视而不见,可偏偏信儿也瞧见了:“那是我爹!”
足乌无奈地摇头:“我们没法去,妖兽群就在头顶,现在出去,必死无疑。”
“可我爹……”信儿本还想说点什么,又害怕地看了看足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有些不忍:“这也没多远,要不我去去就回?”
足乌指了指另一方向,一个妇女背着竹筐,跌跌撞撞地跑着,头顶嗖地冲下来了一只什么,在我连看都看清的情况下,那妇女已被裁成了两半。
献血飚得厉害,本已开始泛着鲜绿的草地,登时变了血色。
我更觉晕乎,似乎这场景,曾在我的记忆里出现过。
信儿他爹似乎也瞧见了,因为我见他抖得更甚,甚至还有小声的呜咽。
我咬了咬牙,把信儿往足乌怀里一推:“你照顾好他。”
掐了一道隐息诀,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对头顶的妖兽群有没有用。
好吧,人死不过轮回,重生……
我为自己鼓着劲,轻轻往外头那么一跃……
本来我觉得我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地被发现,可好死不死的,我旁边跃了一只兔子出来。
嗯,我立马就被来叼兔子的那只妖兽给瞧见了。
它似乎也挺惊诧的,没料到此处除了兔子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生死关头,我的反应倒是快了许多,在它出手之前,我往后一跃,右手从袖中抽出几根明回针,向它甩去。
“当当当……”几声,明回针已是尽数落地,我这才惊觉它身上的亮晶晶的皮毛竟如铠甲一般,明回针这种普通的法器,根本伤不了它分毫。
它反而摆了身子朝我而来。
它的脸倒是不可怖,反倒是有些可爱。
可它浑身杀气顿气,只想取了我的命。
第三十九章 美男
我左手摸索着灵袋,好像没什么法器趁手。
那妖兽攻过来得甚猛,我赶紧缩身往旁边滚去,身后“轰”地一声炸响,我回身看看,竟是刚刚那地儿被那妖兽砸了一坑出来。
啧啧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妖兽又是继续朝我一扑。
我使了景云教我的藤蔓之术,根根藤蔓自它脚边长起,可我的藤蔓虽然逮得住小鸟,可惜我修炼不精,我的藤蔓生长速度,可完全不及它跑的速度。
它一面跑,我一面预估着下一次藤蔓束缚的地点,却次次扑空。
好吧,它的血盆大口已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往后一靠,却听得面前“刺啦”一声,似是刀剑相抵。
足乌握着一把灵剑,正砍在它的皮毛之上。
我原以为足乌那把熠熠生辉的灵剑已是不凡,可没想到这妖兽的皮毛竟是如此厉害,丝毫没损不说,它还微抖了抖,尾巴瞬间炸开,尾巴上的毛似根根银针一般亮晶晶的,腾空就往足乌那边挥去。
足乌那三足精鸟的原型我是见过的,那可怜巴巴的一点儿鸟毛,哪里经得起它拿尾巴这么一抽?
我足尖点地,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就朝着足乌扑了过去。
心里念叨着老天保佑,而后被感受到了背脊传来的破骨声。
我是疼极了,仰头长嚎一声,没想着却惊动了头顶的妖兽群。
足乌已被我扑倒在地,愤愤道:“顶头的都被你叫下来了!”
可我疼嘛!我有些委屈,可我已经没力气再与他争辩什么了,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仿佛连身子也这么沉了下去。
如坠梦中。
身上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后背。
一丝一丝的灼热之感似乎将我包围,在黑暗中伺机等待着某一刻将我吞噬殆尽。
体内的血液似乎狂暴起来,愈发从内而外地灼得我生痛。
耳旁有细碎的哭声,喊声,好像还有刀剑相撞声。
血腥味充斥着我的鼻尖,让我一阵阵作呕。
可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
再有知觉之时,也不知过了多久。
鼻尖的血腥味似乎少了许多,但我这小小的身板仍旧是燥热、发痛。
我一边可惜着自己这年老的躯体,一边睁了眼。
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
长得可真是好看,大概会比将来的烛月还要好看吧。
我忍不住伸手触了触他的脸。
啊呸,竟然比我的脸还滑嫩,究竟是什么天理?
“醒了?”他眼里却不是烛月那般嫌弃的目光,反而是,有几分自责。
嗯哼?自责?!
我猛地收了爪:“你是谁?”
这才发觉我原来是躺在一张冰床之上。
虽是冰床,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寒冷,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凉意隔着衣服渗进我的皮肤。
不难受,这冰凉之感反而是缓和了我背后的灼热之痛。
“不记得了?”他淡淡道。
好吧,还是我家烛月好些,毕竟烛月声音好听些。
自从前到现在,很多人都问过我是不是不记得了,然而我就是记性差嘛!
我有些恼:“不记得就不记得嘛!”
他似乎不明白我为何有些生气,伸手扶我起身:“只是问一句而已,你不愿答就便算了。”
“那你是谁?”
他没有回话,反而是他身边的什么人回了一句:“我家主子是统领此界妖兽潮的妖王。”
“妖王?”我惊到,“妖兽潮?是那天那个……”
他瞥了我一眼:“我名褚尤。那日下属误伤了你,我便代她道歉吧。”
“啊?那我现在是……”我还是没懂。
“你受伤了,主子为了救你,特意给你疗伤来的,却不想,竟是被你……”那下属的声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仿佛我对他主子做了什么不当的事儿似的。
额,好像也是,我刚刚还摸了他主子的脸。
“你既是虬龙,为何要与妖兽为敌?”他问道。
我瘪瘪嘴:“不是……我就是路过。”
“可你分明是为了那个凡人。”他朝我一笑,眼里尽是戏谑。
“额,那是我熟人。”
“姓甚?名何?”他咄咄逼人。
“……”我哑然,我确实不知道那砍柴大汉的名字,甚至我也不知道信儿的姓氏。
“你在凡人间久了,不忍看他身死,我可以理解,但你是虬龙。最终还是得来我妖兽一边。”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着什么不想干的事儿。
“……一定要选边站吗?”
“呵……”他笑笑,“你猜猜,如果你不选,人修会放过你吗?”
“……不会。”我老老实实道。
“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记得黄沙堡堡主当时好像为了庆贺捕获了一只虬龙,还摆了什么宴席……”
他朝我一笑:“……是你吧?毕竟,虬龙并不多见。”
我摆头,不言。
有人从门口进来,是个穿着艳丽,脸上却有一道血口的姑娘。
“褚大哥,你为什么要帮她疗伤!”姑娘生得美貌,只是脸上那血口甚是骇人。
“狐荷,你伤口还好吗?”他朝我微微欠身,便朝着那狐荷姑娘走过去了。
“褚大哥!”她怒气未消,还指了指我,“你怎么还让她在这里!”
我瘪了嘴,你还当我想啊?若不是你家褚尤把我扣在这,你以为我不想跑吗?
褚尤责备似的语气:“狐荷,你不要这般。她可是虬龙,未来可做我等助力。”
“她?!”狐荷更是生气,“瞧她那绣花枕头似的招式,连我都过不去三招。还助力?别拖后腿我都服了。何况,她已在凡人间待了许久,指不定就是人修派来的贼子呢?”
“你才是贼子。”我有些恼了,“是我打不过你,可你打我就有理了?我背后现在还疼着。”
想到这里,我还觉得背后生疼着。
“你还敢说?!”她似是气极,往我这边迈了几步,又指了指她面颊上的血口,“你瞧瞧你那爪子抓的!我好几天都没法止血,到现在血还噌噌地冒着。你背后被我甩的那一道口子,早就被褚大哥治好了好吗?!”
我……我……我弄的?
我怀疑地看着她:“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你,你少赖我身上。”
狐荷则是满脸不置信:“你不记得了?”
得,又是这句话。
第四十章 记忆
“我懒得与你多说!你且告诉我们,你到底是选择人修,还是选择我们妖兽。”狐荷似乎对我有着极大的怨念,说起话来也是透着一股浓浓的憋屈味道。
我不明白为何会对我有如此深的怨念,但是我总也知道不该随便答应于她。
“我……我不知道。”其实我是当真不知道,也算不得搪塞。
“你!”狐荷更是恼了,甩了袖子就朝着褚尤,“褚大哥,你听着了吧,你救了她,她却毫不领情。”
“唔……多谢妖王为我疗伤。”我赶紧鞠了个躬。
“疗伤?你以为他只帮你疗了伤?”狐荷忽然笑得诡异,“看来你果真什么都记不得了。”
“嗯?”我有些不满她的说辞,显得好像我是个傻子似的。
“你那日,跟我一战,记得吗?”狐荷倏地问道。
“记得……如何?”
“之后呢?”
“不记得了。”
“……好,很好。我伤你你就记得,我救你你就不记得了是吧?”狐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褚尤面色变了变:“她许是当真不记得了。我记得曾经有前辈说过,许多神兽是无法控制化人或化妖形态的。毕竟,神兽与我们,终究是不同的。”
他这么一说,我愈发是云里雾里的。
“好了,先让她休息一下吧,刚醒来,应当是极为劳累的。”褚尤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一位姑娘把我领了下去。
我还是有些不解,但是他却不让狐荷继续再讲了。
那领路的姑娘走得很快,路上,我听着了几声极小的嚎叫声,让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我问了那姑娘,姑娘却不与我解释,只是叫我走快些。
等我跟着姑娘去了一处房间,房内的陈设虽然简单,但每样东西都还算精致。
比不上暨水家的精致,却比景云家的好太多了。
姑娘只是从袖中拿了一些药膏给我:“这是妖王大人嘱咐要给你的,你先用着,到时若是不够了,再向我要便是了。”
姑娘看我的神色似乎不大开心。
我问道:“你叫什么名?”
“你不必知晓,我每日自会来查探你的状况,而后回禀给妖王大人的。”
我:“……”
好吧,她走了,倒是没锁门。
我纠结了几瞬,也不知该不该推门出去走走,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出门。
天色已黑,灯光更是有些幽暗。
我顺着廊道走了几步,看了看头顶的圆月,总觉得今日该是个赏月的好日子,可偏生这地方冷清得很。
我大概在这院子里转了转,也不懂自己到底在瞎转悠些什么,可我却听见一个房间内有人吵架的声音。
“你帮她?她能领情吗?”
“……大概不能吧。”
“那你还救?你怕不是傻吧?被坑了一次还不够,再多被坑几次才甘心?”
“她总归是我们一族的。”
“真可爱啊褚尤,我怎么从未发觉过你竟如此心善?那你干脆给她好吃好喝的供着,看看她会不会朝着人修那边而去?”
“你不懂……”
“我懂,我怎么不懂了?你上次救的那妖,给你好果子吃了吗?还不是转头就把你给卖了。若不是那次失误,我妖族还会徘徊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
“……抱歉。”
……
他们还在吵着什么,我却没兴趣再听了。
总归,是在吵着我的去留罢了,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过,我在意的,是狐荷说救了我的事情。
那时,不是她伤了我吗?又何来救我一说?
略有所思地往自己的小房间走着,迎面还撞上了狐荷。
狐荷每每见我,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今天大约是已经跟我吵过架了,所以也就懒得理我,甩了脸色便走了。
其实……其实我本还想问问,那日我昏过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在此孤单的住了几日,除了那个不愿意说自己姓名的姑娘外,再没人来看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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