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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号收集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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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见她犹豫不决，一扬手，在她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大石锅，锅下的火在熊熊的燃烧着，瞬间驱走了寒冷。锅里面炖着牛肉，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肉香气扑鼻而来，这对于饥饿的她们而言是致命的。
母亲的眼睛散发着的目光，明明能坚持下去的她再也不愿去坚持，她放下怀中的小儿子，连滚带爬的向着那口锅扑去，就在她将要碰触到锅中的肉时，那锅消失不见了。
母亲失望，气愤，她疑惑的望着黑影，双手紧抓衣角，嘴角的口水还在不住的往下滴落。
“签了契约，你的大儿子归我，这一锅的肉归你，它会挽回你小儿子的性命，我也会再施加于你一些钱财，让你们可以过活，不至于惨死街头。这笔买卖你很划算，是答应还是拒绝，你说了算。”
第八章岁月如梭
阿明痛苦的瞅着他的母亲，他不想被卖掉，他也是她的孩子啊！
他没有和弟弟争过宠，他可以理解他母亲一切的做法。但是把他卖掉，卖给这个魔鬼，他不愿意，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他对黑影的惧怕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那是一种本能，一种抵触黑暗的本能。
他祈求着他的母亲不要把他卖掉，他宁可死在这也不想跟黑影走。但是，母亲为了他的小儿子毫不犹豫的点下了头，并且不顾阿明阻拦的签了契约书。
然后她满心欢喜的看着她的小儿子，一口一口的给他喂着肉汤，吃着他从未尝过的肉块，她的满心满脑子都是她的小儿子和那锅肉，再不理睬阿明。
“弟弟是你的孩子，难道我就不是了吗？”阿明质问他的母亲。
“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儿子，我儿子只剩下一个，就是我怀里的这个。”
这句话反反复复的在他的脑子里回响，他曾极度的想挖去这些记忆，却又无能为力。他也祈求过黑影帮他，但黑影认为他留着这些怨恨对他的工作反而更有好处。
直到他认识了撒安，在撒安的身上重新找回了被疼爱的感觉，他也有了小右哥哥，这一次他成了弟弟，同样也拥有了撒安的偏爱。
撒安轻拍了一下小左的肩膀，将沉思中的小左拉了回来。
三个人又继续做起了下一个交易……
时间的长河其实是飞速流淌的，没有任何能力能使它停止。
十年后……
小左小右都已长大成人，十二号店铺的生意从没断过，客人一批一批接踵而至，在看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交易之后，他们也变得麻木。人类在他们眼中，是贪婪自私的象征，但他们忘记了，他们自己也是人类。
“姐姐，你又在喝酒了。”小右拾起桌上横倒着的空瓶子。
撒安勾起带有一滴暗红酒液的嘴角，“又没来客人，有什么关系？”
“是啊，姐姐她又不像我们，你担心什么？”一位帅气的少年从楼上下来，边走边问。
小左留了长发，上边轻挽起一发咎，插一玉簪在其上，五官立体大气，纯白色的长衫相配，风流倜傥到一沓糊涂。
撒安抬眼望向小左，“我的左儿，你这是要迷死你姐吗？这样可不对哦！”
“我的姐哎，就我这长相，哪能进得了您的眼啊！要说有心吸引你的人，倒是真有，但不是我哦！”小左不怀好意的看向小右。
小右脸一红，瞪着他，“你小子，胡说什么？”
小左眯了眯眼睛，“切，我有没有胡说，你们心里有数。”
撒安呵呵的笑，一推小左，“你这孩子，就爱拿你哥你姐打趣，小心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被人制住的。”
“那到时再说喽！不过现在……”小左还想说些什么。
撒安立刻打住他，“休再胡说，小心我不给你假。”
小左这下老实了，这假要是真不给了，那可不行。
“姐，那我先走了，有客人来你们自己招呼啊！”说完小左溜溜的跑出了第十二号铺子。
“姐，你老是这样惯着他。”小右埋怨着。
“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他呢！”
“你……喜……欢……他？”小右的手在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
“当然，我不是也喜欢你吗？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撒安表示不懂。
原来她所指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刚才吓的小右心跳漏掉整整一大拍。
撒安眼看着身旁的男孩，他早已成为一个可以让任何女孩都为之心动的男子，依旧是红色有些卷曲的短发，刚毅完美的五官排列，穿着最普通不过的黑色长衣，腰间懒散着挂着一条带子，再没任何装饰。干净却不利落，帅气中带着倔强，他总是心事重重，凡事不爱争抢，安静的让人几乎会忘记他的存在，但是又缺他不可。
随着小右的年纪增长，撒安觉得他越来越像约书尔，但又说不好是哪里与他相似，反正撒安总是时常的在他身上看见约书尔的影子。
是她太过想念他了吗？才会把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当成了是他。
“小右……，你过来！”撒安伸出一只手。
小右见状上前，但没有将自己的手放在撒安的手中。
他低着头，像个真正的仆人，伫立在主人的身旁，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你不必这样，我们虽说是主仆，更是家人，十年来在人前你们为我劳碌，称我老板，但在人后，你该懂得，我未曾待你如仆人。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卑躬屈膝，处处谨慎，所以相对来说，我更喜欢小左，至少他……”
“我知道，有客人要来，我下去准备一下。”小右匆匆的下楼了，当他听见她说更喜欢小左的时候，他的心很难受，虽然他懂她口中的喜欢不是指爱，但他还是泪流了一行。
撒安不知道该不该解释她心中的所想，才智如她，竟也会有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
南方兵变，大批的百姓无家可归，边疆的战士死了一批又一批，十二号店铺内除了来交易的客人之外，还收集了大批战死流浪的灵魂，这段时间忙的确实有些焦头烂额。今日难得的清闲，所以撒安给小左放了假，让他出去喘口气。
小右的心思撒安不是不懂，她只希望他能主动收回那心，否则就只能收走他的爱情了。
“您该下来了，客人已到门口，我出去接应。”撒安的耳边传进小右的声音，他们之间不必以口相传，只要心里想的话想让某人听见，那人就能听见，撒安给了他们这个能力，为了方便随时联系。
一楼大殿之内，一袭紫金衣的女子出现，风从门外吹进，发丝滑过她的脸颊随之飞舞。
“讨厌，这地方的女子什么时候才能不留长发，害得我也要附和着她们，真是烦死了。”撒安抱怨着，其实其他国度的女子也是要留长发的，只不过不需要这么长腻拖沓。
撒安手中拽着头发，突然一转身，变成了个翩翩公哥，衣服依旧是紫金色，但是换了男款，扎了宽腰带，一双小脚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对称，算了，谁会在意她的脚呢？她将刚过肩的头发挽起，再随手拿起桌上的毛笔横去，然后她满意的点着头，“这样好多了。”
小右带着一个和他同等年纪的男孩进来，却发现红木椅上坐了个陌生男子，小右惊的一只脚抬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放下，身后那男孩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已停下，一下子就撞上了小右，小右本就一只脚着地，这下两个人通通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看得撒安这个高兴。
“姐，是你吗？”小右疑惑的看着他。
“是老板，叫什么姐？”撒安硬憋着笑，板起了脸。
小右缓了缓神儿，“呃……，老板，客人我带来了。”然后他站在了一旁。
“这位客人，欢迎来到第十二号店铺。”撒安起身相迎。
男孩是第一次来这里，毕竟年轻，见识少些，不停的打着哆嗦，不是有多冷，而是这里的气氛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喝口茶，这是上好的普洱，你不必如此害怕，我们这里是神奇了一些，但我们不会伤害你。你是客人，交易做不做的成还是要看你的决定，你若不愿意，我们不能将你怎么样的，你怎么来的就可以怎么回去。”撒安耐心的劝慰着男孩。
“我，我叫宋琰，请问你们这里真的能救我爹吗？”
第九章十年寿命
“当然，来我们这里的客人每个都是欣喜而归。”撒安肯定的说，事实也的确如此。
“可是我没有钱，但我肯定会报答您的，只要能让我爹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男孩的情绪有些激动，泪水润湿了眼眶。
“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我也无能为力了，还好现在还来的急，你父亲的伤，大夫治不了，就连顶级的御医用再好的药物也是于事无补，他的命就赚在你的手里。”
“我知道，我知道，没人能救得了他。老王头说只有神仙能救我爹。神仙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他让我去寻一人，结果有个白衣男孩告诉我，来这个地方就可以救我爹。”
他口中的白衣男孩，便是正在享受假期自由的小左。
“我们这的规矩他有跟讲过对吗？”撒安问他。
男孩点头，“他有说，只要我愿意付出，用同等价值的东西交换，你们就会延长我父亲的寿命。”
“不错，你想让你的父亲再活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我想知道我该用什么交换？”
“三年的话用你的味觉就可以，五年我要你一只眼睛，十年用一条腿或者一只手臂都可以，至于二十年，恐怕就要用你未来子嗣的命运来换了。”
“三年五年太少，我还不起他为我付出的一切，子嗣的命运我也不想换，既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那么就用我的来换吧，腿或者手，您看着拿就是了。”
“好吧！”撒安示意小右递上契约单，男孩执笔签上了他的名字。
撒安使他进入梦乡，那梦甜蜜的让他再也不想醒来。与此同时，他的左臂被撒安切去装进了箱子里，切断处未流一滴血，撒安用线将其缝合好，男孩才苏醒过来。
宋琰看着自己缺失手臂的地方，不禁喜极而泣，他知道他的父亲不会离开他了，十年，他可以用十年的时间去弥补他了。
自小父亲独自带他生活，艰苦之处不必言说。而缺失母爱的宋琰心理自卑叛逆，十几岁便游荡在市井之处，成了地痞一类。
宋琰和一群同样年纪的兄弟欺行霸市，祸害百姓，其父缕劝未果，一次次的为他收拾烂摊子。
好几次宋琰与人争吵打架，伤痕累累的回家，都是父亲照顾着他。
他不知自己究竟该怎样，生活使他麻木，只有疼痛和流血能使他还能感觉到一丝还活着的滋味。
他怨恨她的母亲，甚至把这怨恨移植到了其它女性的身上。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伙同他人私闯邻家，了那个整天辱骂他是流氓的少女。
结果就是他被官府抓住，压进了牢房。
牢房中的日子难熬到了极点，父亲上下打点终将他救出，死不悔改的宋琰出狱后却还是老样子，邻里街坊恨得他咬牙切齿。
他未曾杀人放火，犯过大罪，但在认识他的人眼中他比杀人犯都可恶。
父亲将他关了起来，再不让他出去惹事，谁料想那受欺凌的少女为了报复，半夜拎刀摸进了他家。他本想不再找她麻烦，一次教训该让她懂得了安分，但仇恨这东西又岂是说忘就能忘的，更何况他是玷污了人家的清白，毁了人家的一生。
因夜黑的原故，少女看得不清楚，误将其父认为是宋琰，她刀起刀落间，眼看这一条命就要交代了。
好在老人家因儿子的事情睡的不踏实，听见有声响急忙睁开了眼睛。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躲避不及，那刀还是刺进了他的前胸，由于少女的力道不足，刀身体之后又扎在了肋骨之上，老人家死死的抓住少女的手，没让刀子继续往下，这才捡了条命。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此人不是宋琰，她赶紧松了握刀的手，想要逃离。而她的手又被抓着，她挣脱不开，没办法之下，抄起脚边的木头凳子照床上的人砸了下去。
宋琰听见声音惊醒，顺门板缝看见了个人影跑出了他家，而他的父亲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宋琰拼命的撞击着门板，可父亲为了将他困住，不许其逃走，把门窗都死死的钉上了，任他如何也撞不破，连唯一的出口也用铁链锁住。他不会想到因他亲手锁住儿子的缘故，导致他此时命在旦夕却无法救治。
喊破了喉咙的儿子坐在地上无力的哭泣着，他眼看着父亲一滴血一滴血的往外流，他无法阻止，这痛苦的滋味让他发狂。
宋琰家如鬼哭狼嚎般的求救之声响遍整条街，却没有一个人前去一探究竟，街坊邻里早已被他得罪精光，他家的事没人愿意去管。
第二天，算命的老王头经过他家门口，看见了血迹，疑惑之下走进去才发现躺在地上的父亲和被关起来的儿子。老王头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对他家的事也不太了解，无恩怨纠缠的他最后放出了宋琰，可他的父亲虽没伤及要害，却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他找遍了附近的大夫，但无人能医他的父亲，老王头说恐怕只有神仙能救他爹了，但恶人神仙是不会帮助的。
宋琰对天发誓，再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只要能救他的父亲，他愿意改过。
老王头指示他往东方去寻，会遇一人，指引他找到救他父亲之人，说完老王头走出了他家，宋琰随后追了出去，却再不见那老王头的半个人影。
他顺东方去寻找，在街口遇到小左，后找到了第十二号店铺。做了这笔看似很划算的买卖。
没有人知道那个老王头是从哪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会那么及时的出现在那个地方。
“姐，这笔买卖我们赔了。”小右将坛子送进储藏室之后，回来找撒安。
“谁说的？”
“一只手臂就换得十年的寿命，我们岂不是便宜了他，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他之前确实不是好人，但以后会是，别忘了我们真正要的是他们的灵魂。从此以后宋琰为了他的父亲不会再行恶，这一次教训已经足够他悔恨半生了。在他生命结束的时候，他的灵魂会归我所有，而那时宋琰的灵魂会发出金色的光，你见过发金色光芒的灵魂吗？是及其难得的。”
“金色的灵魂？”小右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坏坏的男孩竟会拥有金色的灵魂？
“这个地方有句老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听过吗？”
小右点头，他当然听过，他该相信撒安的，撒安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道理，她确实尽职尽责的在管理和经营这家店铺，看来黑影的顾虑确实是多余的。
“姐，你能不能换回之前的样子？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太……？”
“做男人挺好，我就先这样了。”撒安粗着嗓子讲话，里里外外完全就是个男子，唯一不协调的就是那双玉足，他不喜欢男人的大脚，所以保留了原始的形态。
撒安站起身来，掸掸衣袖，抬步迈出殿门，那样子不禁让小右想起了宋琰口中的老王头。
莫非那算命先生是姐姐扮的？小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姐姐？
小右跟着撒安的脚步来到殿外，园中那一大片花海灿烂无比。
“姐，你并不喜欢花，不如我把这里除了吧！”
“不需要，就让它们在这里吧！这不是普通的花朵，它们的用处到时你就知道了，你以为不喜欢花的我会把无用的东西存留在此处这么久吗？，”
第十章试探
“哦，我知道了。”这时小右才发觉自己今天的话有些多了，他不再言语，默默的走在撒安后面，紧紧跟随。
这时十二号的门口又出现一人，那人看起来有些慌张，冒冒失失的就闯了进来。一路向里奔跑，脚下一滑间，差点掉进鱼池，险些让食肉鱼群食了去，还好小右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他。
撒安有些气愤的看着他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那人跪在了撒安面前，叽哩哇啦的说着，拥有能听百种语言耳朵的小右理所当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那人的穿衣打扮明显不是大宋的臣民，看样子此人的年纪在四十左右，是男子。
他名唤小泉村下，是个日本人。但奇怪的是日本人怎么会来到这里？每个地区都有管辖者，日本该是九哥的地界啊！
撒安扫描小泉村下的记忆，寻找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后她理清了缘由，开口道：“你不是我的客人，你不该来这里的。”
这时正巧小左回来，看见的一幕就是，一个异国男人跪在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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