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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的闺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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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无代山,夏无央径自去了藏书阁。她昨天看到了一半的手书,今日定要把它看完。认真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藏书阁又要封阁了。
    同昨日一样,慕容卿施施然从楼上下来,朝众人友善一笑,前来找自己搭话。“昨日那人是找在找你吧?”
    提起昨日之事,还应当谢谢他,放下偏见,夏无央朝慕容卿一拱手,“昨天之事多谢师叔祖。”
    “无妨,无央见外了。”
    如此一连几日,夏无央同慕容卿的相处倒还算和谐,就连她本人偶尔也会怀疑自家爹爹对慕容卿是不是太过小心谨慎了。
    这日藏书阁关门前,她习惯性的往通往上层的楼梯口看去,不一会儿,慕容卿踩着时间下了楼。
    “无央。”
    “慕容师叔祖。”
    ……
    无果山药铺里,少了一株紫竹的假山旁,小刺鼠从休眠中醒了过来,茫茫然张望了两下,十分紧张的吱吱叫了起来,声音急促。叫了半晌见无人应答,又拱了拱身子,竖起全身的刺窜了出去。
    “前几日师傅还无意间提起你,本来今日藏书阁封阁后想带你去拜见师傅的,不过我来的早些,那时没见着你。”
    “太师叔祖他大概是睡糊涂了才会想起我吧!”
    抿嘴笑了笑,慕容卿转了话题,“对了,我这两天上午去道场练剑时,看到前几天那个男孩了,他看起来情绪不太好,老是一个人坐在道场西面的望断崖上发呆。”
    没多想,夏无央接着话茬,“你说的是福泽吧!看来他是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了。正好,我现在去找他。”
    “嗯,你们俩挺熟的啊。他每次练完剑都在断崖处坐上好久,没准这会还在呢,你去看看吧。”
    “谢谢师叔祖提醒。”
    “哪里,不客气。”
    等刺猬窜到藏书阁时,藏书阁大门上早已落了锁,茫然的刺猬吱吱叫了两声,又往另一个方向窜了出去。
    交完山门任务又领了丹药的云南正巧路过,感觉自己脚底下有什么东西跐溜一下跑了过去,那小东西跑去没多远又停了下来,吱吱叫了两下,还不怕生的凑了上来。
    云南发现,原来是一只没长大的刺鼠。

  ☆、第14章 一念错事

夏无央寻到望断崖时,天将擦黑,最后一缕的薄暮似的剑道场西边的茂密林木十分昏暗。她看到断崖边,福泽模糊的身影,张口就唤,“福泽?”
    黑影动了动,并没有转过头,这番孱弱的表现让夏无央心下大惊,急忙跳下飞剑几步跑上前去拍过那人肩膀。
    “啊——”
    入目的是一张极其可怖的面孔,宽大的青色衣袍配上死气沉沉的气息,长长的头发盖住外翻的眼。不是恐怖片,而是真实存在眼前,触感冰冷的男鬼!
    自打自己穿越后,她就对怪力乱神之事深信不疑,夏无央只感觉一个趔趄,一道罡风从身后袭来,不妨事之间被推下了深不见底的望断崖。
    刺猬不知何时躲在密密匝匝的草丛中,黑色的双眸紧紧盯住无央掉下去的地方,断崖边人影往茂密的树丛迅速巡视两眼,在其中一棵较为粗壮巨木处定住,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下一秒消失在断崖之上。
    那人走后许久,云南从古树后走出,惨白的月光打下,趁着他一张惨白的脸。待他反应过来时,那只为他带路的刺鼠已经不知去往何处。
    早已入定的云雪霁只觉心下发慌,万般无奈下,他以传音入密术向二徒弟询问无央的状况。以往很快回复他的云南出奇的沉默,直到入夜,才传来消息。
    “师傅,云南这几日在闭关修炼,耽误了传讯。小师妹近来多去藏经阁,很少在无果山逗留,师傅问起,需不需要云南去找找?”
    “不用,你继续修炼吧。”
    问过稳妥的徒弟,云雪霁稍稍放下心来,从锦囊中拿出紫竹,准备为自己练一具分身。
    那头,回复完师傅的传话,云南捂住砰砰作响的心口。那个断崖上的男孩,如果他没看错,应当是慕容卿无疑。
    自己助他除掉心中魔障,也为师傅省去一桩麻烦。当年的明歌师叔就已让师傅困顿百年,如今先人已去,便莫要再留下祸患阻挠师傅的修仙之路了……
    洞府内,云南对着无代山方向默默垂下眼帘,师傅对他有再造之恩,只盼小师妹若是在天有灵,还能谅解则个。若这份因果定要偿还,也只冲他一人就好。暗下决心,云南平复掉心中恐慌,转身入了内室。
    慕容卿回到凰华住处,乍一抬眼,便掉入一双妖娆迷魅的视线中。凰华似笑非笑的躺倒于牡丹榻上,姿态撩人,“今日回来的,比前几天晚了点。”
    抬起的脚步一顿,眼皮突突跳了几下,慕容卿赶紧低下头行礼,“见过师傅。”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坐在上首的妖孽早已堪破的他的思想,甚至一举一动皆在其算计之中。可对方却在下一秒若无其事的转了话题。
    “近来修为可有长进?”
    “天华山灵气充裕,弟子潜心修行,却有不少长进。”
    “那就好,省得过几日你回了天衍宗慕容钰问起来,本尊无法交代。听说,天衍宗推演观命之术有一方禁忌,不可为亲近之人推算?”
    “是。”过几日?难道真被发现了?!
    “如今你可知为师为何收你为徒了吧。”
    闻言,慕容卿恍然抬头,对上的依然是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这般掌控的手法,不过7岁的慕容卿紧抿起嘴角,被上首的压迫感逼视的无法起身。
    “徒弟明白了。”
    挥了挥衣袖,凰华面上促狭,“有些事,藏是藏不住的。我乏了,退下吧。”
    “遵命。”
    拜别了师傅,直到慕容卿回到内间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沁了一身冷汗。
    偌大的天华派,无人提起,夏无央消失的无声无息。直到三日后,夏明轩匆匆赶回无代山后炸了锅。
    “父亲,无央她不见了!”
    夏侯胜面对剑道场一方弟子勉励镇定,“都散了吧!”转过身,带着明轩进入内室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云师兄不在,今天我欲带无央去天华山下坊市一转,寻了一圈也没找见人。平日里无央往藏经阁跑的最勤,可看管藏经阁的师弟说,已经有近3日没有看到过她了!”
    佩凤一听消息,丢了手头店铺刚报上的贡单,急忙从后院赶了出来。一进屋就抓过儿子的手问了一句。“我的无央怎么了?”
    “母亲,先别急,也许无央只是贪玩而已。我这就去四下找找。”
    “别找了!我这就去敲山门警钟!”
    操着一把老骨头,夏侯胜沉着面色把事情始末同君迟陌一一道来,站在鸣鼎殿下广场上一众被问到的弟子皆摇首示意。
    其中,最后一日看到夏无央的藏经阁弟子弱弱开口,“那日闭门后,同夏师妹说话的人是慕容师叔祖。”
    一句话,所有视线全部汇聚在上首的慕容卿处。夏侯胜一见如此,当下就恨不得拔剑上前质问。
    慕容卿略惊讶的张了张嘴,这才有条不紊的上前一步,“当日我同夏师侄在藏经阁闭门前说过几句话,随后出了门便分开了。对了,我记得当日上午途经剑道场时,看见福泽师侄在断崖处,临和夏师侄分手时便提了提。想来,夏师侄是去找福泽师侄了吧!”
    被问到的李福泽茫然出列,看到师傅目光灼灼的注视自己,无措的开口,“三日前上午我的确是在剑道场,后来还去了望断崖,但藏书阁关门前,我就已经回了后山了。”
    “难不成还有鬼不成?!”
    气愤难当的夏侯胜冲着众人一吼,立于人群无果山众弟子首位的云南下意识往慕容卿的方向看去。
    “说起来,我前几日在望断崖附近好像看到过一个鬼影!”不知是谁一句话,一下子转移了人们的视线。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次也看到过。”
    “我也是!”
    “我也是!”
    场下议论纷纷,君迟陌无奈下令,“肃静!夏师叔,无央这孩子没得蹊跷,我看不如先在望断崖和几处地方寻一寻,等云师弟出关再议?”
    直至一干弟子散去,人人面上都是若有所思的神色,难道说无代山望断崖附近真有邪祟出没?
    无代山的无上连环大阵之下,都能够闯进不知名鬼怪,难道是魔宗复苏的动向吗?
    刺猬已经在云雪霁的洞府外巴望了好些日子。洞府内的云雪霁情况也不是很好,那日询问完云南,可心中的不安却一日大过一日。强压住躁动的性子,云雪霁把早已分离孕养好的半魂注入紫竹之身。
    待到魂体稳固,对面石床上一张极为相似的眉眼疏忽睁开,他的分】身才算彻底完工。
    分】身从床上坐起,手脚僵硬的动了动,显然不太习惯自己的改变,不过在看到长身而立的云雪霁后本能躬身道,“主人。”
    “你如今已经成形,会慢慢适应新的身份,我便为你取名行霜。再过几日,你就离开天华,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也好,或者迁居海外也罢,莫要让人发现你与我的关系,明白了吗?”
    “是。”
    云雪霁把要交代的事交代清楚,转身开关飞出洞府。等在洞府外的刺猬一见来人,吱吱的叫唤了起来。
    而早就等的心焦的夏侯胜和夏明轩一得到云雪霁出关的消息,二话不说杀了过来。
    刺猬吱吱叫个没完,云雪霁一脑袋雾水,一人一鼠都好比对牛弹琴。终于,小刺猬明白自己吱吱叫唤无法令人会意,从云雪霁手上跳了下来,循着云南的气味窜了出去。
    夏侯胜在云南的居处找到闭关许久的云雪霁,刚一进屋,劈头盖脸的把事情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云雪霁听后,凝眉沉思。
    云南看到云雪霁掌中的刺鼠心中一跳,小刺猬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让他莫名的心虚。
    联想到一进门刺猬的异常,那几日他没由来的心神惴惴。云雪霁在抬眼,眸色深沉,“师叔,师弟,你们暂且先回无代山,过后我亲自前去赔罪。”
    被师傅注视的云南早已惊慌失措,待夏家二人刚走,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师傅,云南知错,还请师傅责罚!”
    看到徒弟如此表现,云雪霁便知预感成真,半是惊恼,半是痛惜。
    忍着心涩沉痛之感,他缓声开口,“说说看吧,你为何要如此对待你的同门师妹!”
    被质问的云南低头沉默良久,再抬头已是满目苍凉,缓缓道出一念之差的缘由。
    “师傅可还记得明歌师叔?”
    提到夏明歌,云雪霁更加气愤,“你明歌师叔生前待你如同她自己的徒弟!你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吗?!”
    提及此事,云南心中更是悲痛如狂,却不得隐忍而发。
    哽咽铿锵,云南又一磕响头,“师傅要罚要骂,云南绝无怨言。只是师傅,当年明歌师叔离山后,您是如何颓唐困顿云南尚且看在眼中,如今明歌师叔已死,可夏师妹却又来缠着您。明明您并非她亲父,却为何为自己种下这段劫数!云南不可否认自己对不起明歌师叔,但相比起师叔而言,云南更担心的是师傅!”
    夏明歌不仅是慕容钰的劫,更是当年那个少不更事的云雪霁的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说中毒最深且最无可救药的,不是慕容钰,也不是堕入魔道的折隐师兄,却是他——
    云雪霁。
    被徒弟厉声质问,云雪霁有些颓然的靠在紫兰云纹掌座上。当年的明歌是劫数,他已无法自拔,如今的无央……
    “那也是为师自己的事情。”
    没错,无论是劫还是运,都是他云雪霁一人之事,无关其他!
    “我愿堕这地狱,地狱亦是天堂,若无此间地狱,天堂也无趣。”当年,他也是如此对师傅说的。
    “师傅——”
    “……你就在此反省,等找到你师妹回来,再由她来处置你!”

  ☆、第15章 乱心之事

云雪霁支起身子从座位上勉励站起,提步欲走之际,跪在地上云南直直蹭到他身前拦住云雪霁去路。
    “师傅,恐怕小师妹她已经……找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
    “三日前,我被师傅手中刺鼠引至望断崖,见一青面鬼扮相之人将吓到小师妹,那人如果徒儿没看错,定是慕容卿无疑。当时师妹受惊身形不稳,是徒儿……是徒儿一时鬼使神差,想要把她为师傅除去,所以引了道罡风,推小师妹掉下了望断崖……”
    听了云南解释,云雪霁惊怒交加,连话也未回,甩了袖子踏风而去。他所到不是别地,正乃凰华的寝居。恰逢凰华困倦,却未曾睡下。
    “师叔祖在上,还请您秉公为师侄主持公道!”
    似睡非睡,凰华不满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整个天华派,上至掌门君迟陌对夏无央失踪一事忧心忡忡,下到整个天华弟子谣传着魔教蠢蠢欲动之事。云雪霁一路走来均听了个七七八八,唯独师叔祖凰华镇定自若,一副没永远睡不饱的样子。
    显然凰华知道云雪霁所问何时,也不多言,“慕容卿已认罪伏法,刚刚才去了掌门大殿,如今应该正跪在殿外等慕容钰出面同君迟陌主持事物始末。”
    说完不再理会身后的云雪霁,一撩衣袖,睡死过去。
    当真是个心大的。望着床上师叔祖,云雪霁心中无力。
    夏侯胜得了消息,一早闯入了掌门殿。吹胡子瞪眼只想活刮了地上跪着的慕容卿。夏明轩目光幽深,右手紧握成拳,立于父亲身后。
    “为何害我外孙!”夏侯胜克制半晌,问出心底疑惑。
    跪在地上的慕容卿闻言镇定一笑,“夏师侄可还记得我父亲慕容九?”
    “慕容九?”夏明轩咀嚼,“在座的哪个不知其当年是如何对吾姐死缠烂打,闹到两派一度关系搁置的。”
    “你!”
    “若此事真要揪来,慕容九对吾姐的纠缠,再加你对无央的加害,整个天衍宗都不及偿还!”
    气笑的慕容卿也不辩驳,只继续道,“当年我父亲被妖女夏明歌迷惑,把我娘独自一人置于家中不管不问,犹如笑柄般认人置喙,尽皆拜那个妖女所赐!”
    “不过老天总是开眼的,谁也不曾想一个上古秘境,竟然可以发生这样有意思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
    直觉不好的云雪霁上前一步想要阻止慕容卿接下来的话,但夏侯胜反而出手拦了他。
    “让他说!我到要看看,我的女儿如何对不起你们慕容家!旧账新账,便在此一并了解!”
    许蜉蝣跨门而入时正巧听到这样一句,想要出声阻止却已经来不及,慕容卿斜眼嗤笑,神情诡异。
    “上古秘境,父亲陨落其中,其尸体被天衍宗弟子抬出时,手中紧握的便是夏明歌的腰牌!据活着出来的人透露,秘境中有一幻阵,可让人见其所想,观其所听。若是心有邪念者,还会发狂放、荡!”
    “胡说!”
    “胡说?据当日所见之人传言,夏明歌衣衫褴褛,之后不出十载便离山还生下夏无央那孽种。如此生辰和岁数刚巧吻合,如何能否认这此间始末!”
    在场众人被慕容卿口中所吐之言尽皆震慑,他们一直以为,无央应该是折隐师兄(弟)之子,却未曾想到如何会变成了死的连渣都不剩的慕容九?!
    惊愕异常的几人只顾着陷入回忆不可自拔,却未来得及看到一旁早已面色惨白的许蜉蝣。好在她察觉到失态后隐去慌乱,等到众人回神之际再无端倪。
    君迟陌几番思量,率先打破沉默,“既如你所言,无央便是你的妹妹!如此对待手足至亲,你可想过天道谴责!”
    “天道谴责?只要夏无央一死,心魔已除,即便是天谴又有何惧。不妨说了吧,我自打会观命演算以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演命,早已测出在她5岁这一年会有一生死劫,死于亲人之手!我不过顺天而为,哪里来的天谴一说。”
    啪——
    “糊涂!”
    大厅内响起掌掴之声,清脆利落,慕容卿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扇他的人,怒气汹汹的咆哮,“这本来就是夏无央那个孽种欠下我的因果,如今我把其讨回,何错之有?!”
    急匆匆从天衍宗赶往天华派的慕容钰一进门便抬手扇了跪在地上的祖孙一巴掌,“你还敢说何错之有?当年我为凰华道祖批命,这份因果足以助你在天华中安稳修炼,而你呢?拘泥于莫须有的因果循环还不自知,更是犯下天衍宗禁忌!”
    顺了顺气,慕容钰怒其不争的瞪着跪在面前拼命忍住泪水的孙子,“我如此加护于你便是希望你莫要拘泥于这般眼界,你可曾想过你如今之态,莫不是当年你父亲的样子?!”
    言罢,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祖孙,双手抱拳虔诚行礼,“都是我慕容钰不会教养孩子,请诸位道友莫怪。希望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面子上,原谅其这一次。”
    “原谅?!那我外孙的命就是纸糊的吗?!”
    慕容钰同夏侯胜同辈,如今话已说开,自然也不管那些面子上的虚礼。慕容钰自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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