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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主谋的刘彭山当然是被处罚了，这些详细的内容方秋月没有提及，重点说了一下他驯兽法术的来源。
　　“据他自己所说，他以前雇佣过一名驯兽师，在那人意外被猛兽咬死之后，他收拾那人剩余的物件时，发现了记载有法术传承的书籍。”
　　那人已经死了？鸿华愣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从方秋月的叙述中，她能够推测这位“驯兽师”就是与她对战过的那个人，没想到那人居然死在猛兽口中。
　　“我们和那位驯兽师合作过，现在想想，他们手法确实有点像，但那时候我知识不足，也没察觉出来他驯兽的手法有什么不妥……”
　　方秋月感叹了一下，转回正题：“那个功法对灵气消耗其实挺大的，并不可能一次控制那么多动物，所以他选择了容易训练的狗作为重点，先让普通的训犬师把狗训练到能听从指令，再用灵气催化它们的力量。这样，他一个人也可以率领一群犬只，而不用消耗太多灵气。但被催化的狗消耗的是生命力，寿命会大幅度地缩短。”
　　“那些猫倒是他用来练习用法术控制动物的对象，但他是把它们当作消耗品使用的……”
　　“我们部门把这份功法收缴后封锁了起来，不打算传播，毕竟它的副作用和负面影响太大了。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对你来说也是一样吧？”
　　她没有聊很久，就因为救助站那边又有事情，连忙赶回去了。
　　这样的生活可真忙啊，又要上学，又要处理动物救助工作，特事局那边的任务还要参与，自己还要修炼，鸿华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她处在忙碌的状态，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分配时间把每件事都做好的。
　　还是咸鱼生活好啊。鸿华满足地摸了一把凑到她脚边，疑惑歪头的软糖。嗯，狗子真好。
　　——
　　感受到了狗子的温暖之后，鸿华就要认真思考一下，该怎么把这群狗子送出去了。
　　要知道，方秋月合作的救助站已经很亲民了，没有过多繁杂的手续，还有网页等渠道宣传，狗子都打过疫苗，做过训练，就这样，还是有很多狗子送不出去，在宠物店就更难了。
　　毕竟，宠物狗的基础训练并不难教，即使宣传狗子的训练良好，也不一定能够增加多少吸引力。人们养狗可能更偏重感情一些——希望从小狗养起。这样一来，这些成年狗很难找到饲主。
　　更何况，这一批基本都是混血狗，外观上总有些突兀的地方，这就让事态变得更加艰难了。
　　鸿华仔细地想了一番，觉得应该换个角度入手：导盲犬和警犬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的优势在于能够轻松让这些犬只学会复杂的指令，正好能够用在这方面。
　　店里的二哈刚听到她说出这个想法，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警犬！它的机会来了！
　　鸿华一把按住它的头，把它按趴在地上：没说你！你还是乖乖去修炼吧！
　　——
　　她后来又跟方秋月联系了一番，对方也赞同她这个提议。
　　毕竟这一批狗实在太多了，救助站就快要撑不住了，领养宣传又没有那么快见效，能快点送一批出去都是好的。
　　对方很爽快地承诺，和相关训练基地的联络就由她负责，鸿华这边只要能够完成初步的训练，让狗子们能够满足进入基地的标准就够了。
　　训练倒是不难，方秋月那边很快就送来了两本专业训练的书籍：鸿华倒不需要参照书上的方法，只需要知道有哪些训练项目就够了。
　　这些事情可以在教会软糖之后，全权转交给它处理。在有沟通优势的情况下，书中需要半年的训练几乎可以压缩到两三周内完成——需要花这个时间，是因为有些指令不是记住就好，还需要狗子们熟悉指令的动作。
　　鸿华要做的事情，主要是分辨好狗子的性格，确定它们到底适合哪一种工作。
　　没有耐心的不能当导盲犬，没有服从性的不能当警犬，哈士奇就两种都别想了。
　　由于狗子实在太多，事情还挺忙的。到最后，鸿华连面条的猫手都借用了，还是觉得不太够，开始寻找起黄毛的身影。
　　都是兽类，应该可以沟通的吧？
　　说起来，黄毛哪里去了？从果园回来之后，它好像一直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正想着呢，她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黄毛的身影。那小家伙鬼鬼祟祟地捧着什么东西，一路小跑，蹿到了以原形蹲在柜台上的叶子那里。
　　叶子疑惑地看了它一眼，就见到这只黄鼠狼像是献宝一样，举起一根色彩斑斓的羽毛，递了过去。
　　鸿华：……没看错的话，这是孔雀的羽毛吧，这家伙什么时候薅的？
　　黄毛心里小算盘打得美滋滋的：叶子喜欢闪亮亮的东西，然后它又是管着这家店的，只要讨好了叶子，它就可以在这家店里随便混了！
　　只要混得好，到时候店长再来考察它的战斗力，它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虽然这方法是它看着面粉的做法学来的，但方法管用就好，不是吗？
　　鸿华无语地一把拎起黄鼠狼来：“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别乱薅孔雀的毛好吗？”
　　黄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没薅，就是地上捡的。
　　鸿华不信，那片羽毛是雄孔雀还没长好的长尾羽，几乎不可能自然脱落。
　　但她也没证据，只好晃了晃黄毛：“反正我说过了，你要是真薅了，我就把你跟翡翠关在一起，让你们好好修复一下关系啊。”
　　翡翠是那只有绿孔雀血统的雌孔雀的名字，上次一见面，就把黄毛给打飞了出去。
　　黄毛傻了：等等，它的计划还没展开呢？怎么这样？怎么这样！
　　鸿华轻哼一声，虽然黄毛这种靠小智慧解决问题的行为值得称赞，但也不能破坏店内物种间的友谊好吗。她才是店长，这事情她说了算。


第一百三十六章　训狗（上）

　　新租下来的店装修的内容并不多，只是清理了店内原有的东西，并且安装了几个摆放物品的架子和一个柜台，重新装了一下商店的招牌，整体没有花多少时间，几天之后，就可以用于营业了。
　　鸿华在店里划归出一个小区域，把这批狗子中不参与训练的放置在那里。
　　这些狗子被排除的原因大多是因为身材不合适：导盲犬就不说了，警犬中虽然有嗅探犬这一种类，但太小只的狗也不适合这种工作。
　　还有一部分是外形不合适，再有一些就是性格原因。不是说有的狗性格不好，但太容易兴奋到忘我的狗子——比如二哈——实在不适合做这种需要专注力的工作。
　　这也是工作犬一般从特定的品种中选择的原因：每种品种的狗子性格相对固定，在长期挑选后与对应工作匹配性好，不容易出问题。
　　从实际考虑，这些训练基地一般是不可能允许这些外来犬——而且其中多半是混血犬——进入训练的，毕竟，犬只本身的品种跟它们的素质有很大关联，混血犬不说外表，本身的性格和身体素质也太不稳定了。
　　但方秋月毕竟是修行者，通过部门内部沟通过，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们部门也乐意帮这个忙：在他们的记录中，鸿华的特长就是驯兽，接受一些她训练出来的犬只作为工作犬，那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
　　除了一些专业性强的指令外，许多工作犬需要学习的指令和宠物犬也差不多：坐、立、卧、随行，等等，这类指挥犬只行动的指令是非常通用的。
　　占了能够沟通的便利，鸿华基本通过软糖说一遍，再示范一遍，就能让这些狗子明白自己的意思，训练进度简直像开了加速器一样。
　　在这个过程中，她把性格沉稳，能够成为导盲犬的都挑选出来，优先偏重这一块——毕竟导盲犬的缺口比较大一些。
　　但导盲犬的训练内容在店里难以完成，因为导盲犬需要在城市各种设施来往，训练中要熟悉各种环境，还要练习穿过各种不同的障碍物，不是在店里能够做到的。
　　既然如此，在完成了基础的训练之后，鸿华干脆给它们开了个导盲犬训练示范视频，让它们自己看着学。
　　过于专业性的训练都需要场地，她这间新店铺虽然面积比之前两个加起来都大，但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好在方秋月那边沟通过了，只要基本项目都没问题，训练基地就愿意接收这批犬只，剩下的项目会由他们完成训练。
　　警犬那边同理，大型的障碍训练她这小店可摆不开，只能在带出去散步的时候让它们练习练习奔跑和跳跃。不过，这批狗子已经逐步开始修炼了，想来这种体能训练难不倒它们。
　　——
　　虽然很多项目都变成理论课了，但鸿华还是不时让它们复习一些基本指令，以此让它们牢记、熟练、甚至对指令能够做到条件反射。
　　在训练的中途，那只混血二哈不知道怎么混了进来。鸿华好几次试图把它揪出去，未果，最后只好放弃了。反正估计它也通不过训练，随它去吧。
　　这些训练虽然基础，但一群狗子一起做起来倒是非常状况。店铺平时又是敞开着门，远远就可以看清这些狗子的举动。
　　如此一来，她的训练行为倒是为这个店铺吸引了一批观众看热闹，顺便还推销出去了一批宠物，其中也包括好多只狗子，也算是意外之喜，解了燃眉之急了。
　　——
　　在基础的指令之外，对狗子的一些行为训练也非常重要。对导盲犬和警犬来说，有一项训练是区别于宠物犬的：要做到不受声音的干扰。
　　这项训练对宠物犬作用不大，但对于工作犬的稳定性就非常重要了。
　　要做到这一点，通常是先挑出不容易受声音影响的狗，再加以训练辅助。鸿华这边毕竟训练方法不同，便反其道而行之，通过给狗子们播放不同的声响，让它们习惯这些声音，从而达到不受干扰的目的。
　　这里毕竟是条宠物店密集的街道，直接外放容易惊吓到别的店里的宠物。为此，她专门去买了几对蓝牙耳机，给狗子一戴，完美。
　　她先测试了几只训练中表现好的狗子，使用的音频包括鞭炮声、喧哗声、枪声等可能惊吓到狗的声音。而那几只狗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全程一动不动趴在地上，视噪音如无物。
　　不错，好歹是智力增长、开始修炼的狗子，没有给她丢脸。
　　鸿华刚想换下一只狗测试，混血二哈就挤了过来，拼命伸爪子拉她的裤脚：轮到它玩了！到它了！
　　被缠着不放的鸿华沉默了许多秒，把耳机往二哈耳朵上一按，但也没恶劣到直接吓它，而是提前说明了一句：“声音会有点吵，做好心理准备啊。”
　　虽然这句话在训练前已经强调过了，但她也不知道这只二哈当初有没有听懂，只好再强调一遍。
　　那边，也不知道这狗子听懂了没，反正它舌头整条吐出来，尾巴刷刷刷地摇，看起来可开心了。
　　估计是没听懂了。鸿华摇了摇头，把音量调小了一点。应付过去得了。
　　随即，她点开了一个枪声的音频，这个音频的声音是这些噪声测试中比较温和的，算是体贴二哈了。
　　结果呢，她确定键刚点下去，就见到二哈像是被锤子打了一下一样，嗖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慌张地看向四周：它是谁？！它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等鸿华有动作呢，这只整个被枪声弄懵掉的狗子就在慌乱中一把抱住了身边的一个小伙伴，后腿哒哒哒地踢了起来，每一脚都往对方肚子上踹，直接把那只狗也踹懵了。
　　一看这情况，鸿华连忙冲上去，一把摘掉耳机，拖住这只狗把它拖开。
　　哪怕声音已经消失了，这只二哈还是侧躺在地板上，紧闭着眼睛，像是划水一样拼命踢着腿。鸿华一看，得，还踢出枪声的节奏来了。
　　那只被踢的狗子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很是不愉快地甩了一下头，冲过来就要揍这只二哈，鸿华连忙把它拦住了。
　　拦住之后仔细一看，这只狗子的特征……像是混了边牧的血统啊。
　　她手上这只混血边牧被她一拦，虽然不再拼命往前冲，但眼神中还是充满了愤怒，紧紧盯着那只二哈，看上去只要有机会，就会冲上去把它痛揍一顿。
　　鸿华沉默，她记得，边牧好像是很记仇的一种狗啊？
　　她看看手里的边牧，又看看那边还在踢腿划水的二哈，陷入沉思。
　　……总觉得，这只二哈药丸。


第一百三十七章　训狗（下）

　　这只混血二哈恐慌的混乱行为的受害者可不止那只混血边牧，其他的狗子也被它的行为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躁动起来。
　　好不容易把狗群安抚了下来，收拾好东西，她觉得，这个噪声训练还是先延后吧，等这些狗子的智力再增长些，成熟些之后再进行训练会比较好——免得它们把店给拆了。
　　既然如此，还是先准备一些不会太影响的环境的训练吧。鸿华翻阅起了训练手册，然后找出了一个不算太常规，但对宠物犬和工作犬都非常有用的训练项目。
　　她挑选的是拒食训练：不让狗吃任何非饲养者提供的食物。
　　这个训练相对有些困难——即使能够跟狗子沟通，要完成这项训练，还需要狗子的自我克制。毕竟有些事情，不是说明白了就能做到的。
　　为了卫生，她一开始就教导过这群狗子不要吃掉地上的食物，而它们大部分也遵守得很好。
　　至于拒绝陌生人的饲喂，这一点也不用专门训练。就连那只二哈也只是二不是傻，鸿华带出去散步的时候，也遇到过不少次有人想给狗子喂东西，都被狗子用爪子推开，拒绝掉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觉得不好吃，或者嫌脏，这个说不准……
　　总之，既然这部分训练它们都自动达成了，就不需要额外花时间，干脆直接从听指令吃饭的训练入手。
　　她取了一些鸡肉、西兰花、甘蓝和红薯切成块，拌上鸡蛋，混入少量的米，煮一煮，自制的狗饭就出炉了。
　　虽然她确实没练习过做菜，但这种切一切煮一煮一个电磁炉搞定的料理还是没问题的，跟做化学实验差不多。
　　切碎了混成一盘的食材在卖相上不是特别好看，但着实香气四溢。其中，除了米是买的外，其他的食材要么产自空间，要么产自张宁雨那用了特殊饲料的养殖场，都是一等一好的材料，要把这菜做成黑暗料理也需要一点本事。
　　给狗子摆好盘，每个盘子里装满饭。一闻到香气，这些狗子全部激动起来，拼命地摇着尾巴。一时间，店里面全是狗子摇尾巴啪嗒啪嗒的声响。
　　但鸿华已经提前说过，而狗还是挺有纪律性的生物，虽然馋得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但它们还是靠毅力坚持着，在鸿华没发出可以吃的指令之前，尽量不去看食盆里的美食。
　　如此美食当前，都能用毅力克服不去吃，之后还有什么困难是战胜不了的呢？没有的。
　　一群狗子中，那只二哈馋得都想要舔自己爪子了，但训练前鸿华专门嘱咐过它，要是吃了，就没得当警犬了。
　　在反复的叮嘱之后，它确实是听懂了，所以看着美食非常犹豫：是面前的食物重要，还是当警犬之后的冷气重要呢？
　　陷入了终极的哲学思考之中的二哈皱眉苦思，反而转移了注意力，一时间竟抵制住了诱惑，没有试图去吃盘子里的美餐。
　　鸿华也没打算折腾它们，能坚持上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足够了。
　　她坐在那里看了几分钟，无意中一转头，瞥到了门外的观众，瞬间愣住。
　　外面围观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都拿上了各种小吃，一个个盯着狗子吃得津津有味。
　　看到鸿华看过来，有的人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那边看着食盆犯馋的狗子：没办法，看饿了啊！
　　那些饭虽然说是狗饭，但食材都是人可以吃的，摆在一起看着很丰富不说，旁边馋得要流口水的狗子也是极好的衬托，店门又大开着，弄得围观群众直接就饿了。
　　虽然这间店旁边都是花店，环境算是比较好，但直接在卖宠物的街道上吃饭，如果不是真的很不在意，那就是真的很饿了。
　　那边，还在忍耐美食诱惑的狗子们看着一群围观群众都吃上了，尾巴开始摇得有气无力起来，心也更塞了：它们也饿了啊！
　　别说狗子，看着那群人手里的鸡翅串烧关东煮，鸿华都有些饿了。但不行，她得以身作则啊，训练着狗子别吃东西，自己先吃上饭了算什么事啊。
　　训练中的狗子们尚且蔫了，一旁在训练中落选的狗子们更是坚持不住，一只只汪汪汪地叫了起来，几乎要闹了。鸿华一看，这样不行，连忙过去摸毛安抚它们。
　　她这一走，那边还在训练的狗子就没人盯着了。其他狗子还算自觉，但混血二哈是真的忍不住了，见鸿华确实没看过来，干脆伸爪子，拨了拨盆子里的饭，用爪子尖沾上些汤汁，然后把爪子放在嘴里舔了舔。嗯，超香的！
　　鬼鬼祟祟地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它连忙左右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