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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渊永飞享受着这种欢呼声，脖子伸得老长，努力地让自己显得更高一些，让人们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的这份兴奋劲都快溢了出来，如果不是知道旁边有同族盯着有些丢脸，他都想高歌一曲了。不过，他还是适当地鸣叫了几声，抒发自己的情绪，同时回应民众的期待。
　　听到清脆的凤鸣声，民众们更加兴奋了，并急迫地想要做些什么来平复这份心情。但他们和花车有一定的距离，没法接近，只能更加奋力地欢呼，宣泄着这种激动。
　　在这样的氛围中，不知道有谁起了个头，直接把一大束花用力扔上了平台。
　　这个举动落入了众人眼中，其他人恍然大悟，纷纷效仿，路旁的花店瞬间被清空，一束束鲜花被大力抛到花车之上，更多的则被砸歪，落在了旁边的道路上，散落开一路的花瓣来。
　　站在花车之上的特事局成员也没有阻止民众的狂欢，反而帮助接住了一些花束，堆积在车顶的平台之上。
　　花店存量毕竟有限，各色花束很快就被扔完了。但民众们的热情尚未消退，短暂的混乱之后，他们又找到了新的目标——水果店。
　　看到几个苹果被扔上了花车，鹓鶵直接懵了。
　　渊永飞：？？？这是干啥？这算欢迎他呢？还是不欢迎呢？
　　但他没有细想这件事的功夫了，没一会，纷纷效仿的群众开始给花车下起了一场水果雨。
　　好在，他们还没失去理智，没有选择柿子桃子这类易烂的水果，而是选择了相对耐撞击的种类，花车的平台上又铺垫着绒毯，飞落下来的水果并没有撞坏，完好地在平台上滚动着，但这场景……还是挺吓人的了。
　　再次见到一个苹果擦肩而过后，渊永飞吓得收了收羽毛，尽量把自己缩小了一些——他当然不会怕苹果，但被砸了也很没面子啊！
　　好在这平台上都是有修为的，哪怕直接被水果砸头也不会怎么样。有些特事局的员工还兴致冲冲地帮忙接住水果，放在旁边，堆成小山般的一堆，彰显着这次出行的收获。
　　旁边的建筑上，岳天佑伸翅膀拍了拍渊永明：“你弟这是掷果盈车，万人空巷，异常受欢迎啊。”
　　其他几位凤族瞄了瞄那在水果雨中瑟瑟发抖的鹓鶵，摇了摇头：这种受欢迎的方式还是免了吧，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承受的。
　　那边，群众们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一阵水果雨之后，又有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被扔到了花车上——袋装的面包，包装好的糖果、肉干、饼干等零食，花花绿绿的包装漫天飞舞着。
　　所以人见到新奇的动物第一个想法就是喂食物吗？这个习惯到底怎么来的……楼顶上几位凤族摇了摇头，庆幸自己不在风暴的中心。
　　结果，他们这边刚感叹完，就看到下面花车上，渊永飞正悄悄地用爪子拨动着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眼神中写满了“想吃”两字。
　　渊永明：……
　　其他几位转头看了看这只脸色不太好的鸿鹄，最后还是鸿夜雪随口评价了一句：“那个牌子好像还挺贵的，这届观众真舍得啊。”
　　青文玉迅速转换了话题，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下去了。”
　　这是他们之前和林见升约好的，等群众聚集得差不多了，就由他们齐齐亮个相，展示一番身姿。
　　考虑到交通问题，这辆花车的出行所选道路并不长，虽然开得慢，但此时也差不多到达了终点。这次活动本意就是让凤族亮个相，稳住民众的情绪，到了这一步，他们也该现身了。
　　渊永明点了点头，率先冲了出去，其他凤族也连忙跟上，接连跃向空中。
　　那边，渊永飞还在悄悄拨动着那盒巧克力，在想吃的边缘蠢蠢欲动——虽然他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不要捡地上的东西。但这包装整齐，又是送给他的，看上去又贵又好吃，凭什么不能吃呢？毕竟是他凭本事获得的东西，他有做主的权力……
　　刚这么想着，一双爪子突然钳住了他的身躯，在群众的惊呼声中，直接把他往天空上一带。
　　眼看着爪中的巧克力飞了出去，渊永飞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当即大喊道：“哥！凭啥啊！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渊永明不理他，直接把爪子一松，然后才提醒道：“人都在看着呢。”
　　要面子的鹓鶵立刻住口了，展翅跟上队伍，甚至还加了个速，蹿到队伍前方，得意洋洋地飞在最前方。
　　其他凤族也不在意，反正他年纪小，随他去吧。
　　一队凤族相继发出了嘹亮的凤鸣声，向着远方飞去，街道上的群众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无数拍照的闪光和声响连绵不绝，直到凤族的身影彻底消失，一切才平复下来。
　　——
　　高空的直升机上，林见升看着凤族们离去，然后重新把视线转向地面，准备结束活动，疏散观众，保证这次活动平安结尾。
　　坐在他身边的副手想了一下，还是询问道：“队长，那些凤凰……真的不需要问出他们的身份吗？”
　　林见升摇了摇头：“依照他们种族的习性，应该不会做什么恶事，再加上我们有法宝坐镇，不用太提防他们。要是过于逼迫，反而可能弄出问题。目前先这样就好。”
　　副手思索了一番，觉得也有道理，不再询问。但他沉默了一下，突然惨叫了一声：“糟了！我忘记问那些凤凰能不能拍个照了，我女朋友专门嘱咐过我的，完了！”
　　直升机上的其他人都向着他投来了同情的眼神，林见升突然开了口，宽慰下属道：“没事，全程有很多录像，到时候你去挑几张照得好看的。而且，我专门弄了这个。”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了几张厚厚的硬纸，纸面上有鸟类的爪印，还各有一道火焰烧灼留下的精致焰纹。
　　“这是我找那些凤族签的名，不比照片差吧。”
　　一见这些卡纸，副手都惊呆了，一把拿过来一张，呆愣愣地开口道：“队长你居然知道签名啊，还以为你……”活在上个世纪呢，毕竟连渡劫的时候都还专门穿了古装出来。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对方显然已经猜了出来，一挑眉，宣布道：“一张一个月的工资，不讲价。”
　　“不！队长，我错了啊！”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人类的本质是？

　　在活动结束之后，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凤族一行也就各自散开，各自赶回了自己的住所。
　　刚回到宠物店，鸿华打开网页，发现已经有了不少关于这次活动的评论。但就和林见升期望的一样，这些评论大多把关注放在了活动中出现的凤族身上，对于凶兽的恐慌只占据了评论的一小部分。
　　这些内容已经被打上了凤凰两字标签。最为火热的自然是新闻正文本身，剩余的按照热度排下去，基本都是些观众们现场拍摄的视频，专门截取的一些图片，以及……表情包。
　　鸿华：……行吧，这都多少次了，她都习惯了，这种时候自然是会有表情包出场的，没有问题，常规操作。
　　再一看那些表情包，粗略看过去，也不用看细节，看颜色就知道了——鹓鶵同学起码贡献了七成以上的素材，剩下两成多来源于观众和特事局成员，只有不到一成是其余凤族做出的贡献。
　　果然没有出这个风头是对的……鸿华再一看那些表情包，发现最热门的一张图就是渊永飞被渊永明抓着飞向天空的那一瞬间的截图。
　　画面上，羽色洁白的鸿鹄跟老鹰抓小鸡一样，爪子一把钳住了在花车上得意的鹓鶵。截图还专门放大了鹓鶵的表情，把他的懵圈神色充分展现了出来。
　　许多人专门截下这一幅画面，给鸿鹄身上加上“生活”两个大字，然后再给鹓鶵身上加上“我”这一大字，一张灵动的“生活与我”表情包新鲜出炉，获得了人们的热情转发。
　　剩下的人也不甘示弱，有人看到鹓鶵因为被抓起，脚下甩飞了一盒巧克力，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往巧克力盒子上加了“梦想”两个大字，把表情包又升了升级。
　　这事情绝非到这里就结束了，见表情包本身已经很完善了，有人干脆把这段视频截出一张动图来，还贴心地给每位人物配上了字样。
　　……所以说，人类的本质到底是复读机还是表情包啊？鸿华按着关键词搜索下去，看到了无数张这一表情包的变种，看得都有些审美疲劳了。
　　再往下看，网友们的重点已经歪到巧克力盒子上了，这毕竟是一个被凤凰抓过的巧克力盒子啊！一群人专门截出它的图，配上各种闪光特效，夸张的文字，还有人把鹓鶵悄悄拨弄巧克力盒子的动作也截了出来……
　　等等？鸿华突然注意到了一点：这些图的拍摄角度是平行的，所以多半不是由观众拍的，因为花车周围有特事局的人员围了一圈呢，也就是说……
　　所以说，特事局的员工这么闲的吗？还是说这就是他们的意图？平复凶兽的影响？但这分明只是在用表情包娱乐大众啊！
　　但这大概也是特事局一贯的行事方式吧……鸿华默默咽下了吐槽，打开聊天群，查看一下其他同族的反应。
　　不出意外的话，鹓鶵同学估计要闹了。
　　果然，一打开，她就看到了一连串的刷屏。
　　渊永飞：“哥！”
　　渊永飞：“哥——！！！你给我出来！看看你干了什么！”
　　渊永飞：“哥你说话！别装傻！出来！”
　　聊天群的讨论内容毕竟容易外泄，他好歹忍住了，没有直接说凤族的事情，只是重复刷着屏，艾特着那只大概屏蔽了他的鸿鹄。
　　鸿华努力地跟他刷屏的速度进行着抗争，向上滚动着屏幕，试图查看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在信息的快速更替中，她发现在一堆刷屏信息中，岳天佑说了几句话。
　　岳天佑：“我觉得我有话要说。”
　　岳天佑：“表情包只是一时的，名字是一辈子的事。【点烟】”
　　沧桑地说完这两句话之后，他又发了张图，随即沉默了下来。
　　鸿华好奇地点开那张图，随即差点笑出声来。
　　这张图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特事局把五色的凤族都放了照片，配上名字，做了个介绍，免得有人当面不识凤凰。
　　到这里，事情还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正常的那行名字下面，特事局还配上了一些简称。
　　凤族的族名生僻字居多，有些字确实大部分人都不会读。大概是照顾到这一点，特事局专门列出了一行比较亲民的称呼——根据凤族颜色分类的叫法。
　　在古代，他族称呼凤族也不一定叫正规族名，有时也会叫些其他名字。在这张图上，五色凤族分别被称为赤凤、青凤、金凤、白凤和……玄凤。
　　玄凤。
　　鸿华咀嚼着这两个字，脑中瞬间浮现出自家店中那一群红脸蛋的小鹦鹉的模样，大概能够猜到岳天佑看到这张图的时候的心情了。
　　再看群里，他又发了消息，看起来已经平静得有点万念俱灰了：“我觉得吧……黑凤听起来也比玄凤好啊。”
　　然而，群里的鸿夜雪给他补了一记暴击：“别想太多，黑凤搜索出来第一个相关结果是乌鸡，可能是因为这样才改叫玄凤的吧。……虽然从这点来看，白凤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鸿华安静地看着群里的消息，默默发了一个自家玄凤鹦鹉眼睛一睁一闭的歪头卖萌动图上去，图上还配了“啾咪”两个大字。
　　很快，青文玉那边也跟上，发了一张玄凤鹦鹉踩球的动图出来。
　　岳天佑：……
　　他那边也很快回了一个表情包：我们的友情出现了危机。jpg
　　从这有来有往的举动上看，人类的本质除了复读机之外，很可能真的是表情包，至少很大一部分组成成分是表情包。
　　青雨梅也上了线，疑惑地补了一句：“玄凤很可爱啊？这个名字怎么了？”
　　另外一边，渊永飞默默停止了刷屏，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怎么说呢……突然觉得心里平衡了。”
　　岳天佑那边已经放弃思考了，直接发过来一张玄凤严肃面对镜头的表情包，上书几个大字：和善的眼神。
　　鸿华默默地关掉了群。嗯，把消息放置一会再看吧。
　　放下手机，她走向一旁一群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玄凤鹦鹉面前，拍了拍它们的头，看它们十分困惑的样子，解释道：“恭喜你们啊，你们的地位提升了呢。”
　　玄凤鹦鹉：？？？
　　店长这怎么了？说话没头没尾的？这出门一趟又遇到啥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思索

　　暂时封印住凤族的聊天群之后，鸿华重新梳理起了这次的事件。
　　最值得在意的就是那只饕餮的修为……结合事后特事局人员给出的一些信息，那只饕餮在当初沉睡时，大概动用了一些手段——比如关押一批修行者，吞噬他们的修为延缓自身的消耗，苏醒后食人恢复修为，等等。
　　这都是些歪门邪道的手段，能用出来的修行者也不多。这次事件后，特事局应该会重点关注类似的情况，他们再次撞上其他元婴期的修行者的几率不高。
　　与饕餮的那一战虽然凶险，但收获也颇丰，光是饕餮的躯体被他们的凤焰烧尽这点就带给了他们不少好处，那灼烧来的灵气只要稍加巩固，足以让她进展到结丹后期。
　　此外，因为他们不愿意直接暴露身份，特事局的人也没有勉强，分别当面给了他们一些灵物，作为解决凶兽的报酬。
　　同时，青文玉感谢他们前来相助，也慷慨解囊，拿出了灵物作为谢礼。这些加在一起，足够她烧上好长一段时间的。
　　这就是按部就班的修炼了，也不需要过于着急。鸿华清点了一番收获，就没再多想，而是将思绪投到了对战中发现的问题——凤焰的异常之上。
　　事情结束之后，她又翻了翻记忆，发现凤族的凤焰联手确实能够增强凤焰的威力。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五行相生，构筑循环，威力互相加持也是应有的道理。
　　但是，虽然存在这样的现象，却也不该像上次那样，直接出现凤焰爆炸的情况……
　　传承记忆中并没有把凤焰相辅相成的现象放在很醒目的位置，大概是觉得大劫难之后要凑齐五色凤族没那么简单，或者认为这是可以推理得到的知识，所以不认为这是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只是把它夹杂在一大堆的常识之中，不作为重点提及。
　　上古时期的凤族也很少利用这个现象——凤族好歹是灵族顶尖的存在，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在凤族鼎盛的时期，能够让凤族围殴对手的情况并不多见，正好能够凑齐五种凤族的情况就更少了。
　　传承记忆这边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鸿华只好自己尝试进行分析。
　　正好她自己所有的凤焰都有，这时候做起实验来也并不麻烦。
　　稍微动用了一些灵气，让五团小小的凤焰浮现出来之后，鸿华思索了一下，控制着五团凤焰靠近，促使它们相互融合起来。
　　由于当初战斗中的那场爆炸，她小心地在身体周围维持了一些灵气作为防御，然后才慢慢让凤焰彼此碰触、融合——
　　什么也没发生。
　　混杂成一团的凤焰还在燃烧着，但却失去了每种凤焰独有的特性。也是，她最初召唤出凤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之后还花了大力气才把不同的凤焰分开。哪怕现在再把它们融合，也只是恢复到先前的状况而已。
　　但那爆炸又是怎么回事呢……
　　上古时期的凤族自然也是合力使用过凤焰的，没听说过爆炸这回事啊？
　　到底有哪些条件不一样呢？鸿华控制几团凤焰分开，无聊地让它们绕着自己的手掌旋转着，同时思索着这个问题。
　　是力量的流动？她想了想，让凤焰彼此保留一定距离，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排列，控制其中的灵气流动起来。
　　在循环构建起来的一瞬间，所有凤焰的焰身瞬间暴涨，直接以视觉效果说明了它们强度的变化。
　　不过，这倒是上古时期凤族早已发现的情况，和爆炸还是没什么关系。鸿华把凤焰散开，再次思索起问题的关键。
　　凤焰的强度可能也有影响，但仅凭她自己一个，是没可能让五团凤焰同时到达当初战斗时的强度的，而且上古时期，比他们强得多的凤族合作时也没出现过爆炸，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也可能是那只饕餮本身有问题，但它都被烧没了，就算真是它造成的影响，也没法验证了。
　　又或许……跟她自身有关？
　　鸿华看着五团异色的凤焰，脑海中闪过这样的想法。她作为凤族混血，几乎算是独一无二的了，本来，她以为这种血统带来的好处是焰纹和凤焰的多样性，但会不会，她的凤焰本身也有一定的特异性……？
　　——
　　能验证的猜测都已经验证过了，剩下的则不是她现在的知识和修为能够探究的。一番思索无果之后，鸿华放下了对那异常的爆炸的探究，转而处理起这次事件的所得来。
　　普通用来帮助修炼的灵物暂且不提，从饕餮身上得到的两样物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