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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波把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道：“这个问题，有点一言难尽。上班时间交通工具繁忙拥挤，不是上班时间，也那么多人。统一说，人太多。不在上班时间也行色匆匆的人，反正也在为生计奔波。”

　　　　“呵呵。”茅小雨抿嘴笑：“我知道。”

　　　　“具体到个人，各人各的忙法。你要有心，不妨咱们跟踪一两个，也许就是答案了。”

　　　　“算了。”茅小雨忙阻止：“我们是吃饱了，可没撑着。”

　　　　骆波笑了。

　　　　两人一路闲聊，走回酒店，然后腻歪一阵。

　　　　朱神仙不开眼，打了个电话过来。

　　　　骆波接起：“老朱，还有事？”

　　　　“有。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没说。”朱神仙语气没点歉意：“那个赵茹，我粗略看去，有病缠身。还是重病。不过她可能没怎么重视。你们要去就得抓紧，否则关键证人死了，就没戏唱了。”

　　　　骆波追问：“你看出她是什么病吗？”

　　　　“看不太出。我毕竟不是大夫。不过她的脸色不太好。不是上年纪的原因。总之，我话说到这里了，具体怎么样，你们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行。谢谢哈。”

　　　　朱神仙还没挂电话，而是好奇问：“小雨姑娘，还没想好？”

　　　　“没。”

　　　　“哦。”他叹气：“这可是门好亲啊。你劝劝她，还是认了吧……”

　　　　骆波打断他的话：“没事的话，我挂了。有空再聊。”

　　　　挂断电话，手机一扔，骆波低头就看到茅小雨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着他。

　　　　笑了，搂起她：“听到了？”

　　　　“嗯。朱前辈说……赵茹，病了？”茅小雨坐到他身上，不明白：“她不是有钱吗？”

　　　　“有钱人多了去。可没听说谁真正战胜病魔的。”骆波又道：“何况，有些人，不生病则已。一生就是大病。到了末期，那是有多少钱都回天无力的。”

　　　　茅小雨期期艾艾：“花生，有这个起死回生的本事。”

　　　　“对对。花生当然有。所以，小雨，你，要去帝都了？”

正文　第581章　为师替你高兴

　　　　高铁上，茅小雨一直没讲话。

　　　　做出北上的决定后，她就一直在内心挣扎：后悔了？改口吧？

　　　　可面对殷勤忙前忙后的骆波，她又说不出口。

　　　　“对对。我们大概去几天，放心，年前一定回。”骆波在跟胡青打电话交待行程。

　　　　胡青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要北上？”

　　　　“很重要的一件事。等我们回来，再详细说。”骆波笑呵呵：“典当铺就暂时交给你啦。”

　　　　“没问题。”

　　　　茅小雨想起来，也该给茅老九打个电话报备吧？

　　　　毕竟，他是师父也是养父。

　　　　骆波收了电话，看到她手里拿着电话在沉思，鼓励：“想打就打吧。”

　　　　“可是，我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啊。”

　　　　茅小雨深吸口气，定了定神，拨打师父的电话。

　　　　响了很久，那边才接。

　　　　“师父。是这样的，我，我查到身世了。”

　　　　茅老九本来懒洋洋的，一听到这么爆炸的消息，马上：“真的啊？没查错吧？怎么样？快跟我说说。”

　　　　“嗯？他们，都还健在。当年，是人为的被弃，但跟他们无关。反正，一时半会说不清。我跟骆波正坐车准备去亲眼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哦。你们还没验证的呀？小雨，你不要有负担啊。师父巴不得你找到亲生父母。”

　　　　“师父……”

　　　　“师父，当年也稍微找了找，不过没怎么用心就是了。这一点我跟你坦白道个歉。”茅老九收起笑声：“小雨，师父有点自私。的确没用心在帮你找，因为难得遇到一个骨格清奇又这么有灵气的小孩子。师父就，自私了一回。”

　　　　茅小雨忙：“师父，你别自责。这不管你的事。”

　　　　“哎呀，其实你成年后，我也想过要不要再帮你找一找。可是我又想，反正你迟早是骆波那小子的媳妇。这种寻亲的事，还是由他出面陪你找更妥当。”

　　　　骆波听到了，对着电话鄙视：“茅老九。你就承认你技不如人不就行了。非得找借口。”

　　　　茅老九大言不惭：“放屁！找人这算什么技术。我当然会。只是不想而已。”

　　　　“哼。吹牛不犯法。”

　　　　“我呸！骆波，要不是看在小雨的面上，我非得削死你不可。”

　　　　“谁削谁还不一定呢。”

　　　　“你……”

　　　　茅小雨头痛：“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隔着电话斗嘴了。”又苦笑不得：“我好好的悲伤气氛，被你们插科打浑的冲淡了。

　　　　骆波揽过她，蜻蜓点水吻下她的额头，小声：“没事的。”

　　　　“小雨啊。这是好事，你悲伤什么。”茅老九也叽哇：“为师我呀，遥祝你一家团聚。嘿嘿，过年我回来，又过来走门亲戚了。”

　　　　“师父，你真的这么想啊？”茅小雨很意外。

　　　　“当然喽。不然呢？虽然咱们情同父女。可看到你能一家人团圆，为师是真的心为你高兴的。”

　　　　“谢谢师父。”茅小雨松口气。

　　　　茅老九兴奋的追问：“到底是哪家呀？在哪？具体做什么的？小雨，稍稍透露一个嘛。我真是好奇死了。你再不说，我就打飞的过来了。”

　　　　“你来啊。”茅小雨笑了。

　　　　“小雨，别卖关子了。到底姓什么的？”

　　　　“嗯，据说姓左，母家姓魏。”茅小雨就真的只透露这么一点。

　　　　茅老九静默片刻：“左家和魏家？咦，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师父，你听过这两家？”茅小雨大吃一惊。

　　　　“等等哈，让我回忆回忆。”茅老九又静了片刻，突然嚷起来：“啊，我想起来了。二十多年前，我经过帝都，电视上在放左家长孙的一场豪门联姻。女方姓魏。没想到呀，没想到……”茅老九感慨万千：“竟然这么有缘。”

　　　　茅小雨也是下巴快掉了。

　　　　二十多年前，师父亲眼看过父母的联姻婚礼？然后，六年后，收养了她？

　　　　骆波都觉得不可思议，对着电话问：“茅老九，你不会看错吧？”

　　　　“我怎么会看错？当时，婚礼还挺哄动的。毕竟是有钱有权人家这么高调请客摆酒席嘛。现在想想，那新娘子，虽然镜头不多，可长相跟小雨还真有七八分像呢。”

　　　　骆波没话说了。

　　　　茅老九也许不靠谱。可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挺像那么回事。

　　　　“小雨，这就是咱们的缘份啊。为师很高兴啊。这样吧，我今晚得去吃顿大餐庆祝一下。”

　　　　茅小雨嘴角抽抽：“师父，你要吃大餐？”

　　　　“对。你让骆波掏钱也请你吃一顿。这小子，懒归懒，找钱的门路多，本该不差钱的。”

　　　　“这不是钱的事。”

　　　　“不是钱的事，那就更好。对了，你们现在在帝都了？”

　　　　“嗯，在高铁上。”

　　　　“好。记得随时跟我报备一下。我也为你高兴高兴。”

　　　　茅小雨眼眶一热，低声：“好。”

　　　　骆波拿过她的电话，对茅老九：“行了，不打扰你了。等这事办完了，一准给你报喜。”

　　　　“那好。我就等你们好消息。”有骆波压阵，茅老九其实是不担心的。

　　　　这事，肯定办得圆满漂亮。骆波这小子，反正不会让小雨吃亏。

　　　　帝都到了，这天是个阴冷天。

　　　　听天气预报，可能过两天要下雪。

　　　　南方H城离下雪还早，但帝都不一样。北方的雪天会比南方来的早。

　　　　第一件事，先找酒店住下来。

　　　　依骆波的主意，得离左家比较近才好行事。

　　　　不过，左家地处权贵豪门商圈，附近的酒店贵的死人，他们住是住得起，却没这个必要。

　　　　茅小雨死活把骆波拉到个中等酒店，不铺张浪费。

　　　　这家酒店设施还行，暧气很足。

　　　　茅小雨坐在地毯上发呆。行李箱交由骆波在打理。

　　　　“骆波，你说我们明天，先去找赵茹吧？”茅小雨试探问。

　　　　骆波把两人的衣服都挂进衣柜，顺势也坐到地毯上，搂过她的肩：“这么单刀直入，不太好吧？”

　　　　“那，去左家吗？”

　　　　“你想去吗？”

　　　　茅小雨抚抚心口，实诚摇头：“不想。至少，现在暂时不想。”

　　　　骆波摸下巴：“不如，先外围打听一下。这左家，金家两家目前的关系，摸清一些基本底细，咱们再出牌，成吗？”

　　　　这主意不错，茅小雨兴致一下调动起来：“好啊。”

正文　第582章　挑缺点长？

　　　　左家比较好打听。

　　　　就像朱神仙说的，左家子弟遍布政商军界。就算很低调，可存心打听，还是能探到不少消息的。魏家就比较麻烦点。

　　　　魏家名气比左家小，族中子弟少，大多数从商，还有些在海外。

　　　　骆波和茅小雨忙活了几天，收集了不少消息，然后汇总。

　　　　“左家老爷子还健在，仍然是大家族的领头羊。好些重大的决断仍是他拿主意。左宏明作为长子嫡孙，目前已经挑起大梁。工作上，谨慎小心，没犯什么大错。生活上，也难得的洁身自好。两个子女，还在读书，也低调的外人无法窥知真容。”

　　　　骆波先总结左宏明，看一眼茅小雨：“这么看，挺不错的。至少私德上，无可指摘。做官到一定高度，跟妻子还这么恩爱，简直是官场清流。”

　　　　茅小雨冷笑：“也就做戏给外人看的吧？谁知道真实的私底下又是什么样呢？”

　　　　“应该差不离。”骆波摇头：“小雨，你要放下偏见。实事求是嘛。这个左宏明，很可能是你生父哦。”

　　　　“就因为很可能是我，生父，所以我更要公正公平看待。”茅小雨当然不承认，自己心里很纠结。

　　　　骆波挑挑眉，好脾气：“也对。那，魏夫人……恩，名牌大学毕业，结婚后就全职。因为大女儿下落不明，生病了一年，慢慢才调养好。后来生了一女一儿，身体才好转。没什么黑点。生活重心都是丈夫儿女。偶尔也参加慈善公益活动，在家就学画画，浇浇花之类的。挺好。都是很好的爱好。”

　　　　茅小雨没作声，她盯着一张照片。

　　　　魏千千现在的照片，在接收孩子。身体仍苗条，气色不错，五官柔和，气质温婉。绝对的贤妻良母。年轻时一定是个美女。现在上了年纪，越发的添加一种岁月沉淀后的美。

　　　　这也难怪，为什么左宏明一路做到高位，却没什么花边绯闻传出来。

　　　　只不过，魏千千这么漂亮，为什么自己就丑小鸭呢？

　　　　茅小雨很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魏千千的女儿？

　　　　为什么外表上差这么多？

　　　　“小雨？”骆波见她盯着魏千千照片发呆，小声唤。

　　　　“嗯？”

　　　　骆波揽过她，温柔问：“怎么啦？累了？”

　　　　茅小雨摇头：“不累。”这几天跑东跑西，干起私家侦探的话，其实并不累，还挺有趣的。

　　　　“那你，刚刚一直在发呆。想什么呢？”

　　　　茅小雨叹气，四十五度仰角，呆滞半天，才把视线挪到骆波关切的脸上，认真问：“朱神仙，曾经失手过吗？”

　　　　骆波哑然失笑：“干嘛问起他？嗯，据我所知，他成功率百分百。不过因为条件苛刻，真的找他帮忙的，不算多。所以，百分百这个数据，也许有水分吧？”

　　　　茅小雨轻笑：“也许，到我这，他百分百数据要打破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他可能搞错了。我也许不是这位魏夫人的女儿。”

　　　　骆波不懂：“你，这么肯定吗？是看出什么了吗？”

　　　　茅小雨就把照片往脸上一立，比较道：“你说，我跟她哪点像？”

　　　　“小雨……”骆波霍然明白，不由失笑。

　　　　茅小雨认真：“我跟她一点都不像。她美，我丑。”

　　　　“小雨，不许这么说。”骆波收起笑意，严肃：“你不要妄自菲薄。在外人看来，你跟这位魏夫人，五官就是像。嘴也像。当然，你非得强调母女一模一样，那就没意思了。现实就是，很多亲生母女，并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是……”

　　　　“别可是。看看左宏明的照片。”骆波翻出左宏明的偷拍照，是踏上台阶去开会。虽然隔得远，不过五官都清楚。

　　　　“你自己比对一下，是不是长的像他？”

　　　　茅小雨把左宏明的照片，摆到脸的另一边，问他：“真的像吗？”

　　　　“像。”骆波诚恳：“小雨，说白了，就是你挑了父母某些特点长。”

　　　　“呵呵，就是说我挑了缺点长？我可真会挑啊。”茅小雨扔下照片，往后一躺：“算了。不想了。”

　　　　骆波跟着斜撑身在她身边，问：“被打击了？”

　　　　“嗯。”

　　　　“你不是不在意吗？”

　　　　“现在又在意了。”茅小雨无法说清楚内心到底怎么想的。

　　　　骆波抚抚她额前的碎发：“小雨，去见个面吧？也许见了面，你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静默，茅小雨没说话。

　　　　过了半晌，她才幽幽：“真的要去见面？”

　　　　“这件事总要决定。拖着，不是长远之计。”

　　　　茅小雨想了想：“可是，我们还没查过赵茹呢？”

　　　　“她有什么好查的。”

　　　　茅小雨慢慢坐起，摇头：“她是关键证人。我在想，是不是要先会会她？”

　　　　“不怕打草惊蛇吗？”

　　　　“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骆波执起她手，亲掠一下：“谢谢老婆信任。”

　　　　“明天，去会会她？”

　　　　“好。”

　　　　第二天，下雨了。

　　　　赵茹的精品女装店，好几家，都开在繁华热闹的黄金地段。顾客基本非富即贵。从外面看，生意好像当事冷清。其实好着呢。

　　　　雨一直顺着窗，如帘似的淌。

　　　　茅小雨和骆波坐在精品女装店对面的咖啡馆，不时看一眼对面。

　　　　赵茹还没来。

　　　　一般来说，只要她身体许可，每天都会巡视几家店，然后才会有别的活动安排。

　　　　看看钟，快十点了。

　　　　“奇怪，难道她今天不来店里？”茅小雨纳闷。

　　　　“也许吧？这冷天，老板娘偷个懒，也是正常的。”

　　　　正说着，一辆进口车驶近，停在店门口。

　　　　司机下车撑起伞，拉开后座门，从里钻出裹着貂裘的贵妇，快步进了精品女装店。

　　　　“那不是她吧？”有伞的掩护，看不清到底是谁。

　　　　骆波眯下眼，透过刚才店员的热情相迎，摇头：“不是老板娘。应该是位熟客。”

　　　　茅小雨掏出手机拍进口车牌：“我查查这个号。”

　　　　“不用查了。如果没错的话，这位是金夫人。”

　　　　“啊？”茅小雨吃惊：“就是那位部长夫人？”赵茹可是部长情妇，也许是前情妇。难道已经和谐共存了？

　　　　骆波缓缓点头：“嗯。”

正文　第583章　关键知情人

　　　　茅小雨就很无语了。

　　　　这两个女人，按常情应该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来吧？怎么还能安然共处一室？

　　　　难道是：“来撕小三的？”

　　　　骆波摇头，轻笑出声：“要撕早就撕了，还等到今天？”

　　　　“也对。”茅小雨拍拍额。

　　　　赵茹二十多年前就当了金大公子的情妇，一直相安无事。估计金家也睁只眼闭只眼。再说目前金家大公子早就换了新欢，原配夫人要撕，也不会撕旧情人吧？

　　　　何况，身份摆在哪里，大概也做不出撕逼的举动来。顶多私下搞搞小动作。

　　　　可赵茹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说明金夫人，并没有在搞小动作。

　　　　“你看着吧，我猜，赵茹很快就会出现。”骆波老神在在道。

　　　　茅小雨扬眉：“你的意思是，金夫人出现在店里，赵茹会得到消息，刀山火海也会赶来？”

　　　　“没那么夸张。但赵茹一定不会慢待金夫人。”

　　　　稍微思忖片刻，茅小雨就想通其中的细节了。

　　　　赵茹能二十多年前在金公子身边当情妇，还能开这么红火的女装生意，必定情商高，很会做人。她一定也会跟金夫人搞好关系，说不定二人私下里，关系亲如姐妹呢？

　　　　果然没多久，又来了一辆车，这车比刚才那辆逊色些，但也是豪车。

　　　　开车的先撑出一把伞，钻出名从头到脚也是华服的女子，关上门，袅袅婷婷进了店。

　　　　“是她吗？”只看到背影，茅小雨不确定是不是赵茹。

　　　　骆波摸摸下巴：“自己开车，看身段也不年轻了，也许就是她。”

　　　　“哟，你还能凭身段看年纪？”茅小雨话里含一丝醋意。

　　　　骆波伸手捏她的脸，微笑：“当然能。上了年纪，保养再好，跟年轻小妹子的身段，还是有区别的。详细的，我们晚上回去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