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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望气师-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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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波情知有异。
高僧不可能让佘唯唯单独在凤城逛的。
“那，有人看到她，去了哪里？”
“看到她去了河对岸。”
正文 第462章 河神庙
骆波想起茅小雨提供的消息，问：“河对岸，是不是有一家南杂百货店？”
“有，有。店主叫阿发的。跟我很熟。我带你过去问问他？”
“好的。谢谢。”
凤城有一条袁河，原本河对岸是一片荒山的。最近十来年大力发展旅游业，荒山开发利用起来。跟河这边的凤城老街一样，繁忙热闹。
走过石桥，对岸游客一样多。
南杂百货店在对街最里头，有个小小码头，用来停靠画舫。
阿发是个肚子滚圆，发福严重的大叔。
看脸还是憨厚年轻型，看肚子还以为好几个月身孕呢？
“这个女孩子，记得记得。实在太漂亮了，我还记得。”阿发看了佘唯唯自拍照片后，连连点头：“当时，她借我公用电话打了一会，就挂了。然后匆匆忙忙就走了。”
“走哪去了？”骆波沉声问。
“码头那边。”阿发指明方向，又补充：“我当时伸长脖子一直目送她走到码头那边，跳到一只船上，船夫我还记得就是街那头的老渔。”
骆波道谢后，去找老渔。
老渔还在小码头边等客呢。
他的船不是画舫，而是一只小小的板船。以前用来打鱼那种。后来家乡兴起旅游就改成载人了。
陆战友跟老渔也是认识的，打了招呼后，直接就问佘唯唯的行踪。
看了照片，老渔点头，说：“记得。这女娃太漂亮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她那天是上了我的船，让我送到凤山脚下。”
骆波看看他的船：“凤山脚下离这里远吗？”
“不远。往下流大概二里。那里有个河神庙，平时很多人去烧香拜神，香火不错的。”
“只有这个女人一个吗？到了那里有人接她吗？”
老渔回想了下，摇头：“我记得，她上岸后，一个人走的。没有人靠近她。”
“她往哪去？”
“河神庙啊。”老渔笑了：“我还以为河神庙就咱们凤城人知道了，没想到游客也爱去。”
骆波听出一丝不同：“你的意思是河神庙，游客不怎么去，都是做本地人生意？”
“是呀。河神庙就是咱们凤城人去，游客就在凤城逛，很少有去河神庙的。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外地女游客过去。所以记得很清楚。”
道谢后，骆波就直截了当跟陆战友说：“能不能安排船，下午去一趟河神庙？”
“没问题。就老渔的船行不行？”
看一眼没生意的老渔，骆波点头：“行。我回去跟同伴说一声。”
陆战友表示：“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过来。”
“也好。”
民宿里的茅小雨还抽空睡了个午觉，被花生推醒，茫然：“花生，有事吗？”
骆波的脸放大在眼前，她还眨巴眼，随后惊起：“老板，你回来了？”
“休息好了吗？”骆波问。
“好了好了。”茅小雨冲到洗濑间洗把脸，濑下口，又冲出来：“有线索了吗？”
“有。”骆波言简意骇的把经过说了一遍：“河神庙是个线索，我得赶去。你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要。”茅小雨重新换了件衣服，背上双肩包，精神抖搂：“出发。”
河神庙就在凤山脚下，上岸就看到飞檐碧瓦隐在绿树红花中。
秋日，香客不多，一看就是本地人。
“等一下。”茅小雨叫住迈步的骆波和花生，肃然又小声：“让我先看看河神庙是什么气色？”
骆波做个‘请’的手势。
茅小雨深吸口气，满满的清新空气。
摘下黑框眼镜，她注目望向河神庙。
河神其然是神，但名气和能力不能跟天庭那些神仙相比。不过呢，挂着神的名号，怎么着也该比一般的妖魔鬼怪更具仙气才是。
“没有神仙气也就罢了。一点清明之气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茅小雨望了一阵后，自言自语。
骆波凑过来，小声问：“那到底现在是什么气？”
“腐烂的霉气，还有凶戾之气，还有邪气，还有……”
骆波瞪大眼：“还有……”烂霉气，戾气，邪气还不够？
茅小雨定定观望，咬咬唇：“还有，少年青春之气？”
“什么意思啊？”骆波都一头雾水了。
花生听的明白，提出一个观点：“妈妈，是不是来河神庙求神拜仙的年轻人比较多，以少年为主，所以才有少年之气？”
“应该不是。”茅小雨提出几点否定：“第一，年轻人虽然也进庙求神拜佛，但那仅限财神，月老，求子之类的庙。像河神这类的神，我估计年轻人压根没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跑来拜呢？第二，就算年轻人来的多，但他们总来的散吧？不是成群结队一块来的吧？也不是同一天来的吧？竟然是年轻散客，怎么可能形成一股少年青春之气呢？第三……”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骆波打个手势：“你们等着，我去探探路。”
“老板，你要小心啊。”
骆波回头冲她挤眼，笑：“放心。我很快回来。”
重新戴好眼镜，茅小雨和花生就找了个树下石凳坐等。
偶尔有本地人坐船进庙，大多是中老年，好像手里没带什么香纸之类的，而是携猪头肉？
发现这个现象后，茅小雨轻声提醒花生注意观察。
“妈妈，我发现了。”花生已经看出来了，小声：“他们，为什么都要带猪头肉？还是熟的。我都闻到香喷喷的味道了？”
茅小雨迟疑半天才憋出个理由：“可能凤城的这个河神，不忌口，不吃素。是个跟济公一样的自在洒脱神吧？”
花生微讶：“我还以为神仙跟和尚一样吃素修心呢？”
“修心，不修口嘛。当然，我也只知道一个济公是这么做的，其他的神，好像都比较遵守清规戒律。”
花生看向河神庙：“这里供奉的到底是哪位神仙啊？”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解答。
骆波返回，微有喘气，眼珠四下一望，低声：“这座河神庙，有古怪名堂。”
“具体点？”
“供奉的不是我们常听到的有名的神仙。而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本地打渔朗。当然，如果打渔郎做了对凤城有重大意义的好事，是可以位列仙班的。怪就怪在这打渔郎对本城没什么贡献，忽然一天死在袁河里，然后就开始托梦给老乡，让人给他修建庙祠。河神庙就是这么来的。”
正文 第463章 半老山神
茅小雨张大嘴，眨巴眼：“然后，老乡就信了？”
“开始不信。不过大家一对梦，发现做的是同一个梦，心里有点发怵了。接着，袁河在不是雨季的季节瀑涨，给凤城人出行带了许多麻烦。”骆波叹气：“接二连三袁河不对劲，老乡们这才信了打渔郎的鬼话，一起出资在凤山脚下建了这座河神庙。还别说，河神庙建好后，凤城风调雨顺，袁河也很少无缘无故发脾气了。听说，河神庙在求子方面，很灵验。”
咽咽喉，茅小雨想笑：“求子？河神的手伸的挺长啊，捞过界也不怕求子娘娘找他麻烦？”
骆波却笑不出来：“佘唯唯来过河神庙。”
“你确定？她进去了，一直没出来？”茅小雨大吃一惊。
秋风起，落叶转着圈飘下。
骆波伸手随手一接，掌心多了一片枯黄的叶子，语气肯定回第一个问题：“河神庙外的松树告诉我的。”
那就没错了！
茅小雨哑然，半天才惊惧：“佘唯唯一直在里面，没出来？”
“很可能。”骆波没把话说死。
“那，银杏神，他……”茅小雨把希望寄托在修成仙的银杏神上。
骆波顿了顿：“银兄他，他只能保证佘唯唯活着，暂时没事，手伸不了这么长。尤其是凤城这块，隔得太远。”
茅小雨半天没说话，把他的话好好消化明白后，泄气问：“可，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硬闯吧？我倒是想，又啥都不会啊。”
“硬闯肯定不行。”骆波看向凤山顶：“四眼，你有两个选择，上山顶或者回凤城古街？”
“为什么上山顶？”
“有山神庇护，你性命无忧。”
茅小雨大吃一惊：“这里，有山神？那怎么还任由妖魔鬼怪横行？”
骆波轻叹：“我早说过，不要把神仙想的太万能。何况山神，最底层的小仙。能自保就不错了，就别指望他当英雄烈士。”
茅小雨汗颜：“我，我明白了。”马上神情一变：“那我就去山顶吧？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那就走吧。”
凤山不高，也不险，也不峻，不雄，不美，所以在名山中排不上号。
通向山顶的路不太好走，有些徒。
骆波一路心事重重，走到半途，茅小雨才觉察，小心问：“老板，很棘手吗？”
“嗯。”
“实在难啃的话，就，慢慢来吧。”
骆波叹气：“不能再慢了。否则佘唯唯死定了。”
茅小雨脸色一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佘唯唯在险境，处境危险。可骆波单枪匹马，似乎胜算不大？这一刻，她很后悔，没有撒泼打滚把师父哄回来。
如果茅老九回来，多个帮手，骆波就不会眉头深锁了。
“妈妈，这是什么树啊？”花生稚气的声音打破沉闷的气氛。
收拾心情，茅小雨抬眼一看。
前方十米远，屹立着一颗参天大树。树枝纵横，树叶茂盛并且青翠，一点都没有枯黄的迹象。树四周，竟然没有生长杂草，十分怪异。
茅小雨植物学方面的知识很有限，她摇头，诚实：“不认识。”
“苦槠。”骆波轻声：“古老树种之一。寿命相当长。”
“哦。”茅小雨轻念苦槠两字。
骆波抬头看看山顶，已经离的不远了。
花生走到苦槠旁，双手合什拜了拜，嘴里轻声念叨。
“花生，你在做什么？”茅小雨叉起腰，抬头看树顶。还蛮高的。
“妈妈，这颗树跟白山那颗土地爷爷树好像哦。所以，我就像拜土地爷爷一样拜它，希望他保佑我们平安顺利。”花生的心愿很朴素。
茅小雨摸摸他的头：“花生乖。”
骆波走过来，拍拍花生肩：“花生，你的感觉是对的。”
“啊？”花生一瞬间有些茫然。
骆波冲他轻轻翘唇笑：“好好看着。”
他大步走到树下，手指叩在树身上，微笑：“山神爷，在家吗？在的话，请现身一见。”
“哎呀？”茅小雨捂嘴，不可思议看着这颗树：山神爷是颗树？
“妈妈。”花生惊喜又压低声音：“我猜对了。”
“花生好样的。”茅小雨不吝夸奖。
树身好像一震，有个苍老的声音先冒出来：“谁呀？谁那么不开眼吵到我睡觉？”
骆波哈哈笑：“别睡了。强敌在侧，你还能睡得着？”
“你管得着吗？”树后转出一个穿着明代素服的老头子。
衣服很简朴，好像还有个补丁。没有拐杖，眉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山神爷，你好。”
“妖怪！”山神看清骆波后，大惊失色，还一蹦跳到树上，居高临下：“你想干什么？”
骆波苦笑，拱手：“我是特意来拜会山神爷的。我只是妖身，不是妖怪。早就修成正果了，天雷劫也不会来劈我。所以，咱们可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
凤山神看看他，视线转向茅小雨和花生。
茅小雨是万万没想到，凤山神竟然这么干练敏捷。刚才那一蹦，可是没有任何助力，竟然就平空跳上树枝，实在神奇啊。
“山神爷，你好。我叫茅小雨，这是花生。请多指教。”
“你，你们……”山神有些纳闷。
这个女人是平凡人类，怎么跟骆波那个千年老妖混在一起的？还有，那个粉妆玉琢的少年，似乎也不是一般人？
“山神爷，下来吧。下来咱们好好唠一唠。”骆波招手笑。
山神看起来年纪不大，胡须是青黑色的，不是白胡子。眼睛是单眼皮，肤色黄黑，猛一看，还以为凤城土著呢？
确定他们这一行人对自己释放的是善意后，半老的山神‘咻’的落地，故做镇定的掸掸衣服，微摆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山神带路，不是去山顶，而是找了个差点看不见路的羊肠小径，一路下拐弯，来到一个洞口，左右张望，抬手：“快进来。”
“这是……”骆波呲牙。
“别说话，快点快点。别让他们发现了。”山神很着急的样子，率先弯着腰抱着头进去。
骆波跟茅小雨交换了眼色。
都到这地步了，别无他法，就，走一步看一步喽。
正文 第464章 山精河怪
洞口窄，弯腰行十米左右，豁然开朗。
枯树叶铺成的地上，可以容纳七八个成年人，而不是显拥挤。
洞很浅，已经到头了。
洞壁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字，凑近看，可以看到是什么阿牛哥，翠花妹，生生死死的字形。
“这里……”茅小雨吃惊不小。
这么一个小小山洞，难道是山神的第二个家？
“哦，这里啊。是凤山附近情窦初开少男少女们幽会的秘密地点之一。”山神若无其事：“我以前就发现了，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咦哟。”茅小雨捂鼻，难怪进来就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道。
她无法直视地下铺就的枯草堆。
说不定，有把持不住的少男少女在此滚过床单，啊不，滚过枯草堆呢？
骆波看她一眼，用脚把枯草堆踢到一边，然后空手一抓，手里多了一张垫子。
山神爷眼睁睁看着他隔空取物，不无嫉妒：“手法不错哟。”
“坐吧。”骆波让茅小雨和花生坐了，同时也盘腿坐下，招呼山神爷：“请坐。”
“哼。”山神爷想了想，站着总不是个事，就勉为其难的坐下，然后：“你们等着。看我露一手。”
“拭目以待。”茅小雨轻轻鼓下掌。
山神爷双手合什，垂眼，嘴里念念有词。
没多久，垫子上，平空多了一盘水果。
“哇哦。”茅小雨惊呼：“这，这也是……”
“不是。”山神爷睁开眼，语气淡淡，其实带着几分骄傲：“这不是隔空取物。”
“那是……”茅小雨认真请教。
“搬运术。”山神爷轻吐答案。
愣了一瞬，茅小雨很捧场的大力拍手，同时还捅捅花生和骆波，笑嘻嘻：“哇，山神爷好厉害，好手段，好本事啊！”
这马屁拍的，山神爷很受用。
花生听话的也拍手鼓掌。只是骆波神色平淡，张嘴想吐遭：就这还好手段好厉害？
山神爷相当欣赏茅小雨的自然不做作的态度，口气温和：“你们，来凤山做什么？”
“我们是来找一个朋友的。”茅小雨谨慎回答：“她来过凤山。是个女的，很漂亮。”
山神脸色一变：“很漂亮的女人？几时来的？”
“前几天。”
山神爷眉头紧皱：“她一个人？”
“据目击者说是一个人，但我们知道不是。”
“什么意思？”
骆波开门见山：“有个自称得道高僧的秃驴把她带过来的。她是个初级蛇妖。”
“啊？”山神爷大惊，上半身还后仰了下：“高僧，蛇妖？”
骆波和茅小雨一起点头。
花生天真问：“山神爷爷，你知道唯姨在哪吗？”
“这还用问，肯定在河神庙啊？”山神忧色沉沉：“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死性不改啊。可我，偏偏拿他们没有办法。”
“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想听。”
山神爷默然片刻，问：“你们，知道河神庙为什么修在凤山脚下吗？”
一致摇头，骆波问：“河神是不是打渔郎？”
“是。”
很多很多年前，凤城还是渔村。
村人大多以打渔谋生。日子很拮据。
有一天，村里最年轻最会打渔的孤儿阿金死在袁河里。村人都很奇怪。并不是袁河涨水季，阿金怎么会莫名溺死在河里呢？
阿金可是一把打渔好手，水下功夫在村里也是首屈一指的。
因为阿金是孤儿，父母皆亡，是村人相帮着办理后事。
谁知，才下葬的第一晚，全村人就梦到阿金托梦的事。
醒来，大伙一对，竟然做了同一个怪梦。
开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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